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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躺在地上死去的女儿,苻啸的心像是被刀割一样,一刀一刀狠狠划着,胸口处一阵阵往上涌着腥甜,慕容策也是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即便做了万全的准备,还是叫你寻到了她们,慕容策你无非是想逼死我,但我心里清楚,只要我一死,我的女儿···”苻啸伤心地梗一梗喉,旋即目光似浮着一层薄冰,散发出森冷的寒意:“我宁愿杀了她们,也绝不会让你们这些燕人侮辱了我的女儿!”
元婉蓁愧疚地说不出话来,而心里汩汩流淌的仿佛不是泪,是血,苻啸侧首留恋地看着她,长剑已抵在了自己的颈子上,“好好活着。”
迟疑的一刹那,元婉蓁猛地伸手握住了剑锋,锋利的刃深深陷入她的手心,“不要,不要···”
苻啸剧烈颤抖一下,松开长剑握住她的手,怒吼道:“你疯了!!”
“不要离开我···”元婉蓁的悲泣响彻山林,宣绍见状立即上前将苻啸押在了地上,而慕容策也抱住了元婉蓁,苻啸死活也不肯跪下,只能被死死的按在地上趴着,稀泥蹭污了他俊美的脸庞···
“蓁儿!”慕容策强迫的将她揽入怀中,她挣扎着狂乱的咬在他手上,更重的血腥气涌入口中,他全身绷得紧紧的,可是无论如何就是不放手,她撕心裂肺:“慕容策,你忘恩负义,你不守诺言!”
慕容策给宣绍使了个眼色,宣绍立即拔出长剑,月光的照映下,剑锋闪出刺目的光芒,元婉蓁拼命挣扎着仰起满是泪痕的脸,目光里几乎是哀求的跪在了慕容策面前:“我求求你不要杀他···我求你了···”
一时间四周静的令人窒息,苻啸全身蓦然一震,他挣扎两下泥水浸入他的眼眶,黑泥浑沌之中拨开了一道口子,是泪,一颗颗滑落···
“蓁儿···”他吃力地唤一声。
元婉蓁松开捉着慕容策衣摆的手,一声声重重磕在地上:“我求你了,慕容策,我求你了···你放过他吧···”
她素来好强,从来没有这样哀求过,慕容策的心一软,那种细密的抽痛一波波的袭来,她说她爱上了苻啸,是真的?痛自心间急速向上,一根根一根根缠上来,缠得他透不过气来。
见他迟疑,元婉蓁立即转身扑在苻啸身上,紧紧地护着他,声嘶力竭:“慕容策,我说过,你若是杀了他,我与你恩断义绝,死生不复相见!!!”
慕容策自伤情中回神,额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老高,眼睛也像要噬人一样:“元婉蓁,你敢!!”
温热的血顺着齿间渗入,慕容策一把扯起她的身子,伤心欲绝地看着她:“你爱上他了?!”他暴怒一声:“是不是?!!!”
元婉蓁心中痛楚难当,心一横,大声吼道:“是!我是爱上他了!”
慕容策充耳未闻一样,太阳穴里像是有极尖极细的一根针,在那里缓缓刺着,总不肯放过,一针一针,狠狠的椎进去,她这一句话坐实了他心中的担忧。
“好,很好。”慕容策怒极,暴怒之下不及多想,一手拔出腰间的长剑,直接朝苻啸背心上刺去,元婉蓁遽然失色,一刹那就跪在苻啸身前,长剑直刺入胸口,她疼得揪起了眉目,一口血就喷在了慕容策的衣摆上···
“蓁儿!”几乎两道惊惧地声音同时呼道。
苻啸用尽了所有力气,仿佛感受不到伤口的疼,奋力起身将元婉蓁抱在怀里,他紧紧握住剑柄,目光震裂地看着慕容策:“你敢拔剑!!!”
慕容策身子一震,血红的目光发了狂,跪在地上稳住了剑柄,心痛而焦急地大声吼道:“曲大夫,让他立刻过来!!!”
宣绍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拼命的点头转身就吩咐手下去接曲大夫。
苻啸气得满脸通红,眼神偏执若狂,如一头猛兽一样盯着慕容策:“她若有个三长两短···”
“苻啸!”元婉蓁立即止住了他的话,她靠在苻啸肩上,目光死死盯着慕容策,旋即一把握住剑柄:“我跟你回去,你放过他···”苻啸赶紧按住她的手,胸口剧烈的起伏:“蓁儿,你不要胡来!”
“不然我死给你看!!!”她却死死抓着剑柄不松手,慕容策紧紧咬着牙关,忽而一声怒吼:“好!我答应你!!”
回复(2)
番外:第十一章 黄花草
四年后,燕国,建兴元年。
初春时节,树上零星的花瓣随风摇曳。忽然一阵风吹来,便又有几朵花轻轻地飞舞下来,地上铺着一层层雪白的梨花瓣,让人舍不得踩踏。
元婉蓁站在游廊前就这样望着,望着被风吹落的雪白梨花,轻轻拂于台阶上,那样轻绵的落花声声,却似击在心上。
或许两年前,她做了另一个选择,如今的自己应该还是在温沫宫中,而苻啸的人生也应该依旧畅然无阻。
心蓦地一痛,终至潸然泪下。
缕柔放下果盘抬头瞧见,忙上前拉住她的手,忧色满面,“娘娘怎么又哭了?”
她含笑:“见风流泪而已,没什么。”
缕柔垂眸暗自叹了口气,正说着话就见盈苏牵着小皇子慕容麟走来。
缕柔忙上前行礼,“贵妃娘娘。”
盈苏也向元婉蓁行了个礼,“见过皇后娘娘。”
元婉蓁慌忙扶她道:“说了多少次,你总这样,倒是生分了。”
盈苏笑着道:“即便再好,规矩也是不能没有的。”
两人牵着手在庭院的石桌边坐下,缕柔奉了茶来,元婉蓁看着慕容麟,笑道:“听说,麟儿昨日随父皇打猎去呢?”
他抬头,天真的眼眸里满是兴奋,“是啊,儿臣打了一只松鼠!”
“真厉害!”元婉蓁爱怜地抚摸他的面颊,盈苏拍拍慕容麟的肩膀:“自己玩会儿去,母妃与你母后说说话。”
慕容麟点点头:“是。”
缕柔待他走去一旁,盈苏端起茶盏喝一口道:“皇上将茹妃打入冷宫了。”
元婉蓁笑笑,目光如静湖无澜,“也猜得是这个下场。”
“幸得麟儿是复国前出生的,否则我也得伤神了。”她温静一笑,元婉蓁安慰她道:“你不掺合进去就是,无需太担忧了。”
“你可知嘉妃为何会小产吗?”盈苏放下茶盏,元婉蓁郁然吁出一口气,似是长长一句轻叹:“为何?”
“是因为茹妃让身边的丫头在嘉妃汤中放了一支黄花草。”
盈苏静静地说道:“今儿一早御医就回了皇上,这黄花草生长在西域极少人能识得出来,所以往往连许多医者也不知它的药理,这黄花草闻得多了会导致长期不孕,若是服用,不出几日便会小产。”
元婉蓁微微一震,神色间漫生出掩饰不住的惶然,“黄花草···”
花雨点点,她忽而忆起当年在温沫宫外种满了黄花草,越想越震惊,心底的酸楚与凄凉蔓生,原来她多年不孕的根源在这···
“蓁儿?”盈苏拍了拍她的手,“想什么呢?”
元婉蓁蓦然回神,僵硬地扯出一丝笑意:“没什么,你继续说。”
“人赃并获,还说什么啊!”盈苏笑道,随即又看向她,“这会来,我是有重要的事与你说的。”
“说什么?”元婉蓁眼中茫然微闪,盈苏的话虽轻,却落地有声:“今早我得了消息。”
元婉蓁眉目一凝,这四年来她只知道慕容策的确没有杀死苻啸,但自她从伤痛中醒来后,就再未见过苻啸一面,也不知他如今在哪?不管如何哀求慕容策,始终都得不到苻啸的一丝消息。
如此四年过去,她常常会猜疑慕容策其实是杀了苻啸,而骗自己的···
半响无言,她颤抖地手轻轻抚在盈苏手上,时间像是被寒气所凝,过得格外的缓慢,她哽咽地开口:“他在哪?过得可好?”
盈苏缓缓靠近她耳边,声线绵绵如寒针深刺,“他被皇上囚禁在武阳郡外的一处茅草屋里,穿得吃得倒是有送去,不过,听说他性子烈,无法容忍这份屈辱,几次都差点···”她有些说不下去,也担心元婉蓁受不了,她顿了顿回身看去···
空气里是死水一般的沉默,元婉蓁早已泪流满面,“说。”
盈苏静一静道:“为了不让他自戕,皇上命人将他日夜都绑在床上···”
元婉蓁按住心口,仿佛心上被狠狠插了一把刀,痛得无法喘息,她起身再不说话,默默地朝殿中走去,盈苏哀叹了一声,看着她因为恸哭而颤抖地背影,无可奈何···
夜色浓稠如墨,远远望去是连绵沉寂的深宫重重,无数灯火浮荡其间,似星海万里,绵绵无尽,元婉蓁紧一紧身上单薄的寝衣,想起曾经那遍地的黄花草,虽然已过去多年,依旧觉得阴冷寒气碜人心肺···
风吹得她鬓边发丝微微浮动,绝色倾国的面庞在一对红烛的光照下细纹毕现,无处逃遁,她抬手抚去脸上的泪痕,侧首便见慕容策依旧俊美无匹的脸庞,仿佛岁月并未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他温柔一笑,仍然是惊心动魄的魅惑。
她收回目光,安静跪地:“臣妾参见皇上。”
“蓁儿。”他双手将她扶起来,轻轻拥在怀里:“我说过,你不用向我行礼。”
元婉蓁沉静地不动,半响才温言道:“时非当初,你如今是帝王···”
“我希望在你心里,我不是,我还是你的夫君!”他微有怒气地打断,这怒气仿佛是淤积了许久,元婉蓁轻叹一声,闭眼疲惫地说道:“臣妾服侍皇上歇息吧。”
她缓缓推开他,扶着他的胳膊走到床边,慕容策面色黯然,一把搂着她亲吻她的唇,而她却是干涩毫无情分的回应,他皱了皱眉,只觉自己像落入了一片死水之中挣扎,徘徊···
“你不愿我也不想强迫···”他甩开她的手,四年来无数次的失望,已将他的心伤透到了谷底,元婉蓁默默跪在地上,听着他一声声浅浅地叹息,似绝望一般,许久的僵持后,慕容策终于开口对内侍道:“去,贵妃哪。”
元婉蓁静静道:“臣妾恭送皇上。”
他沉重而落寞地步子离去,元婉蓁颓然坐在地上,看着眼前陌生而华丽的凤御宫,金色的珠帘重重垂落,炉中的香烟如一脉游丝幽幽细转,内侍与宫女都在外守候,殿内空落落寥无一人,寂寞如斯。
她自秦国的婉妃,到如今的燕国皇后,不过短短十年。
她凄然轻笑,再多的荣华富贵,不过是披着华裳锦服的孤魂野鬼。
没有苻啸,一切都不再宁静。
她的心,被寂寞喧闹,闹得心肺欲裂。
一夜无眠,清晨,缕柔唤进宫女伺候她梳妆,完毕后,缕柔才悄悄在她耳边道:“贵妃娘娘送来的锦盒,娘娘看看。”
她打开锦盒,里面的珠钗下有一张字条,她展开一看,不由徐然起身,眼中泛起了一丝希望的光芒:“你去回了贵妃,告诉她,我会好生准备。”
“是。”缕柔应一声便出了殿。
回复(2)
番外:第十二章
花木扶疏,荫荫滴翠,掩映着一座湖石假山。山前一对狮子石座上各有一石刻龙头,潺潺清水从中涌出,溅出一片蒸腾如沸的雪白水汽。
元婉蓁穿着宫女的锦服,靠在假山后微微屏住呼吸,侧眸望去···
慕容策一步一步自她身侧走过,她看着他微有疲惫的身躯流下泪来,那种心痛,仿佛抽走了她所有的力量,她的泪眼紧紧盯着他,那年,我们年华正好,我是你的王妃,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往事茫茫倾覆,周遭安静极了,他的背影远远地朝着大殿而去,元婉蓁卷然微笑,慕容策,我与你是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有无尽的往事,纷至沓来,琐碎而清晰。不过,终究只是一场梦罢了,自此,永别了。
她转眸抹去泪痕,远离燕宫的富丽华堂,日影渐渐向晚,她踩着晚霞的眩美照影,脚步轻快中又显得沉重。
宫门巍峨高耸,远远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等着,盈苏的热泪在眼眶中转动,她怔一怔身子,低头快步走到盈苏身前,伸手探出与盈苏紧紧相握,盈苏轻轻拭去眼泪,含笑道:“蓁儿,今日一别,不知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相见。”
元婉蓁鼻中酸涩难言,“此番慕容策定会怪罪于你,只怕你会被牵连,我···”
“别担心我。”盈苏急忙打断,拍着她的肩:“你千万不要停留,黎昕会在东郡等你。”
元婉蓁眼中的悲痛之色愈浓,顷刻间就跪在了地上:“此生,我有你这个妹妹足矣,只是恩情无以回报,待来世再还。”
“快起来,别叫人瞧见了。”盈苏赶紧将她扶起来,紧紧抱着她:“珺衍一直爱着你,我心生妒忌,我将你送走,也算是圆了自己的梦。”
眼泪无可截至的流,她知道盈苏是在为自己找借口,她悲伤至极:“你善自保重,此生怕是无幸再与你相见了,你一定要好好过,就当我已经去了。”
两人再耐不住心中的不舍,抱头垂泪,盈苏含泪道:“我也是不愿见你这般苦楚,亦如当年的我,好在是苻啸爱着你,我不如成全了你,何苦让你在宫中凄凉一生。”
盈苏的话暖足了她的心,元婉蓁伤感地落泪:“深宫险恶,你一定要保全自身,切莫让她人欺了你。”
“放心吧,珺衍即便不爱我,也会顾及以往的情分,不会伤了我。”盈苏抹了泪,说着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此事筹划了两年之久,你安心去吧,不管听得什么消息,要记得切莫回头,我自会保重。”
元婉蓁死死咬着唇,悲痛地看着她,“我何德何能,此生有你这样贴心的姐妹,我···”
“我懂,别说了。”盈苏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在她手心里放了一张字条,缓缓止了泪,横心道:“快走。”
元婉蓁缓缓点头,狠一狠心,跨出宫门上车,令车夫逐尘而去。
元婉蓁掀开帘子,宫门里,盈苏依然遥立在晚霞中,目送她离开,她悲戚地大声哭泣,眼睛生生盯着盈苏,这个与她相识十三年的姐妹,深深刻在心里,一生最温情。
熟悉的燕宫已在身后,她终于走出来了,而迎接她的便是最向往的人,与生活。
她展开盈苏塞在她手里的字条:【记得王府当年事,写向榴花夜月前,诗香四溢飘千里,梦在心中赋雅篇。】
元婉蓁落泪欣慰一笑:“是啊,咱们的心虽然飞越了千山,遥远地却是牢牢地相连···”
一一
第二日,金华殿中是死气沉沉的安静。
盈苏散开头发,脱去华贵衣物换着素服,赤着双足,静静地跪在殿中。
“臣妾知罪,请皇上处罚。”
慕容策心早已凉到底处,失望之情直逼喉头,哽咽地无法言语,只冲着内侍挥了挥手:“都退下。”
一时间整个大殿只留得他与盈苏两人,盈苏的眼泪满满地浸湿了素服,痴痴地瞧住他很久,才道:“珺衍···让她去吧···你何苦执意于此,蓁儿的心早就不在了,与其留得她在宫里悲戚一生,不如放了她···”
慕容策静坐如石,惟有眼泪汩汩地、默默地滑落下来,连绵成珠···
他叹息一声,紧握着那枚月上石,还有元婉蓁留给他的信笺,缓缓展开:
【珺衍,经年里的红尘爱恨,无非是落花时节再相闻,你的眉目无暇依旧深情,而我的心却早已远去,莫怨我前尘往事不愿续,佛主定好了结局,如今,切莫再让盈苏等在渡口桥间,白了鬓角。】
他定格在龙案前,手指不能移动分毫,视线早已模糊的看不清了,那些锥心的往事在眼前一一鲜活,他仿佛看见元婉蓁微笑注视着他,笑容依旧迷人···
盈苏起身一步步走到他身边,将他的头按在自己怀里:“珺衍,一切都已过去,她也远去了,回想着当初,你担心自己死去才将蓁儿送去秦国,而蓁儿也以为你死了才爱上苻啸,其实谁也没有错,她如今有苻啸···”她扳过他的头面对自己,一颗泪落在他眼脸:“你,还有我。”
慕容策软弱地靠在她身上,眼泪汹涌而出,那些曾经属于他与蓁儿的美好,如今回头看,原来最灿烂的时光早已逝去。
他叹息了无数声后,终于唤来了煊绍:“不必追了,让他们去吧。”
盈苏深深地松了口气,脸上却是无法控制的流泪,只是拼命压抑着,不许自己哭出声音来···
一一东郡。
马车上,元婉蓁尽力压抑着心中疯狂的渴望,随着黎昕拼命地朝密林深处而去,不知过去多久,才到达一个孤零零的茅屋前。
“进去吧,少爷在里面等你。”黎昕苦涩一笑。
她一步步迈进去,屋内一丝阳光照映,有人坐在窗前的木榻上。
她试探着叫一声:“苻啸?”
苻啸睫毛一颤,缓缓地侧首看向她,元婉蓁定睛看清眼前的人,忍不住心痛万分,这还是当年霸气而意气风发的秦皇苻啸吗?
他的头发长长披在背后,双颊凹陷,胡子长过了下颌,一脸的憔悴,元婉蓁几乎认不出他来。
苻啸似乎也有些困惑,上下的打量她,手指间握着君上石,一遍又一遍的把玩着,玉石被抚摸的发出灿灿亮光。
她怔怔地看着他,在许久的相视后,苻啸终于开口:“你瘦了,不过,还是那样好看。”
声音沙哑低沉,布满了沧桑,元婉蓁走近一步,伸出手抚摸他的脸,那种熟悉的触感从指尖传递到心口,她陡然哭咽一声,这是梦里,是真的见到他了。
他就在我眼前···
她捧着他的脸贪婪地望着他,想寻找旧日的痕迹,可他的眼睛是陌生的,仿佛所有的喜怒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