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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想,自己幼时,父亲可是从未说过肃国公府有什么好。
当然,也没说过不好。
而且自小,她与肃国公府的接触,便不多。
特别是在自己远离京城之后,几乎就是没有什么联系了。
直到现在被哥哥点破,她才是真的确定,这一切都是父亲故意布的迷雾。
可惜了,她当时不知道,所以才会故意纵容着鲁宥策和安美妍走到了那一步。
如此,也便顺理成章地退了亲事。
现在想想,当时自己得意了,可是皇上,也未必就是不高兴的。
在皇上眼里,这岂不是等于,又有一颗棋子活了?
如果皇上以为如此,就可以插手她安潇潇的婚事,那他可就大错特错了。
她安潇潇别的本事没有,可捣乱的本事,还是很厉害的。
果然,安子轩的预料没错。
隔了一日,皇上再次设宴,这一次的宴会范围就比较小了。
除了正二品以上的官员及其家眷,其它人,都是不曾接到宫里的旨意。
而安潇潇和安子轩,因为是靖安侯府的小姐和世子,自然是在邀请之列。
安潇潇在得知要进宫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有些不悦了。
这京城的贵族们,真的是吃饱了没事儿干,天天都是宴会加宴会吗?
说来说去,还是她这个人的性子有些懒,不爱应酬罢了。
安潇潇很想说自己正病着呢,可是一想到了李庭希那个家伙,还是算了吧。
万一他再皇上面前说走了嘴,那自己岂非是成了欺君之罪?
安潇潇无奈,为了尽量地少惹麻烦,还是进宫了。
而这一次皇上的旨意里,写明了,只有安子轩和安潇潇二人被召进宫中,至于安老夫人,旨意上可是提都未曾提一个字。
如此一来,安老夫人的心里,自然是分外地不舒服了。
再怎么说,她也是靖安侯府的长辈,皇上的宫宴上,又怎么能不请她呢?
倒是旨意宣布之后,公公才笑道,“皇上说了,这次的宫宴,但凡是长辈都不必宣诏,一来是皇上想让这帮年轻人自己热闹热闹,有长辈在,到底是放不开,再者,应国公府的老夫人和护国公府的老夫人如今也都病了,所以,皇上这才未曾宣老夫人进宫了。”
这么一解释,老夫人这心里可就舒服多了。
只是因为点明了赴宴的人选,那么,安美华自然就不能去了。
安潇潇和安子轩进宫之前,先去了一趟康王府,被告知,他们一家自前晌进宫后,便一直不曾出宫,看样子,是一直被皇上给留在宫里了。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皇上这是故意的?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进宫赴宴的。
墨扎王子因为是住在靖安侯府的,所以,自然也就跟他们一道进宫了。
宫宴一开始,皇上便先夸赞了墨扎几句,这倒是让众位朝臣们有些始料不及。
毕竟,在他们看来,这位墨扎王子可是做为质子来到大渊的。
难不成,这位王子,其实是最有实力登上南疆王位的殿下?
只是因为皇上的几句话,便令无数朝臣开始在这上面动起了心思。
皇上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去夸奖某一个人,而且,此人还是外邦人。
因为这次的宫宴明显是有一定的限制的,所以,来参加的人并不多。
即便是携带了家眷,可是因为皇上的旨意,庶出的子女,显然是都被排除在外了。
安潇潇只是眼神转了一圈儿,便立马明白,这就是一场变相的相亲宴了。
只不过,这一次要做媒的,是皇上。
安潇潇注意到,鲁宥策和鲁玉欢都来了。
纵然是鲁玉欢曾出了丑,可也是肃国公府的嫡小姐,这一点,还是无从改变的。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鲁玉欢是不是也在皇上指婚的范围之内。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鲁玉欢至今还不曾订亲。
这京城勋贵的女子,要么就是早早地订下亲事,要么就是经过家族的培养,是有意将来与皇室联姻的。
而鲁玉欢,显然就属于这后一种了。
酒过三巡,皇上果然旧事重提。
安潇潇淡淡地笑着,然后听哥哥说自己无意与人争夺未婚妻一事,同时,更是表明了,母亲如今尚在病中,若是他在此时议亲,恐有不妥。
这还是安子轩第一次在皇上面前主动提及了母亲。
皇上果然是微怔,眸子里似乎是有一抹异样的神采划过,是无奈,是叹息,还是不甘?
“安世子此言差矣,为人父母,无不希望子女早早地成家立业。你母亲如今既然病着,只怕也是想要看着你娶妻生子,方能心安。”
皇后一开凤口,这宴会上自然也就有人开始附和了。
淑妃微微一笑,仪态高贵,丝毫不逊于皇后。
“皇后娘娘所言不错,安世子,若是你能早日娶妻,或许令堂的病,便可不药而愈了。”
安子轩的面色未变,只是眸光里多了一抹的暗沉。
“多谢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的好意,只是子轩刚刚回京,对于京城的众多闺秀也实在是有些眼生。再则,当初子轩也曾在母亲榻前说过,待母亲病愈,由她亲自为子轩来选一位合适的姑娘为妻。子轩不挑家世,只怕母亲能满意便好。”
这意思就是说,我是个孝顺的儿子。
我的婚事,自然是要由母亲来为我定夺。
我不挑家世,不挑相貌,只要是能让我母亲满意,能侍奉公婆,也便足矣。
这就等于是十分隐晦地打出了孝子的牌来。
如此,谁还好再强硬地逼迫他非要现在先订一门亲事?
皇上的面上看不出喜怒,眸光中似乎是有一抹异样在沉浮着。
只是帝心难测,龙威太盛。
没有人敢真正地仔细去辨别皇上眼中的意味,只是个个面面相觑,颇有几分不解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安世子。
皇上今日主动提及,自然是有要赐婚的意思,可是没想到,这位安世子,竟然是油盐不进。
连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说话,都不好使。
一些大臣们既是惊于这位安世子的胆识,同时,又对他有几分的不屑。
心中暗道,到底是年轻人,不懂规矩。
这不是在变相地打皇上的脸吗?
对于这一点,安子轩似乎是未曾注意,仍然端坐于桌前,安安静静地喝着茶,就好像先前说的婚事,根本就不是关于他的。
康王爷顿时挑了挑眉,眸中的赞赏之色,溢于言表。
一些个有眼力的老臣们,也是微微点头。
在皇上面前,还能有这份的闲庭气度,实在是不一般。
若是换了旁人,要么战战兢兢地婉拒,要么就是千恩万谢一般的磕头谢恩了。
可是眼前这一位,却表现得好像一个局外人一般,实在是难得。
片刻,皇上忽然大笑了两声,眼神,却倏地一下子,射向了安潇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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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皇上的英雄情结
皇上的视线,一下子就射到了安潇潇的身上,令她正举着茶杯的手,微晃了一下。
倒不是因为她惧于龙威,实在是因为自己正在走神,或者说,正在暗自笑话着皇上这个好算盘打错了呢,没曾想,皇上就开始打起她的主意来了。
如此一来,她自然是就有些促不及防了。
还好,至少没有失态。
“子轩的婚事,倒是可以先搁一搁,毕竟是男子嘛,再晚个几年成婚,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可是潇潇今年也不小了,是不是也该想着终身大事了?”
皇上的声音老态中,透着几分的威严。
不容置疑的语气,分明就是打定了主意,要为安潇潇来安排婚事了。
闻言,殿内各方,自然是都有些紧张了起来。
鲁宥策则是一脸懊悔地看了过去,如果不是自己当初瞎了眼,只怕现在她就是自己的妻子了。
而鲁玉欢则是眸底有些紧张,在安潇潇和四皇子之间,自然是来回地打量着。
四皇子是淑妃之子,与肃国公府,自然也就是有着一些血脉上的牵扯。
只是,宋家自十余年前开始,便分为了两派,如今这两派仍然是议论不休,不过,不管是怎样,鲁玉欢还是觉得四皇子上位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毕竟,皇上宠爱淑妃,而且,淑妃不仅有协理六宫之权,四皇子因为是宋家的外孙,这财势上,自然是不必忧心。
有了银钱,什么事情,不是都好办了?
淑妃和贤妃,自然也都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如今朝中皇上比较看重的两位皇子,一位是二皇子李庭照,一位是四皇子李庭玉。
皇上若是给安潇潇赐婚,必然不可能是那种平庸无为的皇子。
否则,这颗好棋,岂非就是浪费了?
当然,她们现在也拿不准皇上到底在想些什么。
毕竟,皇上向来不喜后宫干政,而安潇潇的身分又如此敏感,自然是不好轻易地开口了。
皇后娘娘的一双凤眸里,似乎是藏满了利箭,恨不能全数都射向了席上的安潇潇。
只是,到底是皇后,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完美地演绎着贤惠二字,丝毫看不出来,她对于安潇潇,是有多么的嫌弃和怨毒。
“多谢皇上关心臣女了。只是,家兄日前接到了父亲的来信,说是已经为臣女相看好了一门婚事,只等着父亲和母亲回京,便可将此事敲订了。”
皇上微怔,殿内的其它人也纷纷侧目。
这一对兄妹,还真是一母同胞,这胆子都不是一般的大。
这世子拒了皇上的好意,这位安小姐,竟然也推拒了,这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些?
不过,转念再一想,安潇潇曾救过皇后一命,后来又救了六公主一命,不看其父母,仅凭着她自己的这两件大功劳,想来也不会让皇上怨怪她的。
这个猜想,还真是没错的。
皇上就算是气得狠了,也不好真的就把这个安潇潇给如何了。
毕竟,人家救了你的妻子,又救了你的女儿,你现在因为这么点儿小事,就要治她的罪,是不是也太小心眼儿了?
不过,皇后却是微微一笑,转头过去,“皇上,您前日不是还说,许久没有了靖安侯的音信,对他十分想念吗?如今既然安世子收到了家书,不如让他呈上来,您过过目,也算是知道,靖安侯如此一切安好,您也就不必挂念了。”
这番话说地真是漂亮!
想要一探究竟,便一探究竟吧,可是人家偏偏还说得冠冕堂皇的。
只说是皇上想念曾经的重臣了,看一看他的字,也算是知道他如今一切都好,这不仅不会让人觉得皇上过分,明面儿上,反倒是显出了皇上对功臣的挂念。
靖安侯都远离朝堂十年了,可是皇上仍然对他倍感牵挂,传出去,这岂能不让那些朝臣们觉得皇上重情义?
安潇潇十分不屑地撇了撇嘴,随后也转头看向了御座,“皇后娘娘说的是,只是今日进宫赴宴,哥哥未必将那家书带在身上吧?”
这眼神,这语气,似乎就是有些心虚了。
皇后笑得有几分的满意,“这有何难?靖安侯府离皇宫也并不远,再说这宫宴也才刚刚开始,打发人回去取一趟,也不会麻烦太久的。”
皇上的身子挺了挺,眉心的那道纹路似乎是更深了些。
“嗯,皇后言之有理。朕与靖安侯一别十年,中间虽然偶尔也有书信联系,可是最近一两年,却是再不曾有他的信件。皇后如此一说,朕倒真的是有些想念他了。朕还记得,安卿可是写得一手好字呢。”
皇上话落,这殿内的气氛,似乎是就有些变了。
安子轩微微一笑,面色淡定从容,没有半分的紧张和心虚样子。
“皇上所言极是。当初子轩跟在了父亲身边,四处为母亲求医,还常常听父亲提及,您对他的提携之恩。”
这算不算是变着法的来打情义牌?
安潇潇微微低头,唇角扬得高高的,哥哥这话,说得还真是巧妙,就看皇上是何态度了。
“哦?他常常对你提及当年之事?”
皇上似乎是来了几分兴趣,对于给安潇潇赐婚一事,反倒是给忽略了。
皇后虽急,可也知道,有些事情,急了,只会弄巧成拙。
“回皇上,父亲曾提及,当年您遇刺时,众人之知他为您挡了一箭,却没有人注意到,您为他也受了一掌。只因为是内伤,外面显露不出来,再加上当时情势混乱,您又一直让太医为父亲诊治,反倒是误了皇上的伤势。而且,当时场面混乱,大都去应付那些刺客,以护龙驾,却都没有注意到,您也曾为了庇护臣子而受了伤。”
安子轩此言一出,殿内简直就是安静得能听到不少的抽气声了。
就连皇后,也是颇为意外。
这件事情,她怎么不知道?
皇后双眸紧紧地锁在了安子轩的脸上,期望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一丝破绽,只是可惜了,最终,还是让她失望了。
皇上的神色,一下子就有了非常明显的变化。
眸光中,神采弈弈,似乎是想要求证什么,又似乎是再次看到了当年的情景,整个人,都有些兴奋的感觉。
“当真?这件事情,他竟然还一直记得?甚至是还对你说了?”皇上的声音里微微有一点点的抖,除了紧挨着他的皇后,旁人怕是感觉不出来的。
因为皇后也是分明看到了皇上的指尖在微颤着,就连当初后宫有小皇子出生,也不曾见他如此地激动过。
“回皇上,子轩不敢撒谎。当初子轩陪在父亲身边为母求药,父亲在晚上,细述当年的点点滴滴,并且对当初皇上为他挡了一掌之事,颇为感慨。还曾数次教导子轩,一定要谨记皇恩,且不可自大。”
这番话,说的皇上心里头是格外地熨帖呀。
当初他的确是曾为安云鹤挡过一掌,不过,并不是他真的要去挡,而是当时他被安云鹤护在了身后,正在前面御敌,哪成想会有刺客从后面偷袭,如此,他才受了一掌。
说白了,明明就是他自己的武功不济,不敌那刺客,可是安云鹤竟然教导儿子,说皇上是为了护他,才受了一掌。
别的不说,就单单是这份儿英雄感,都足以让皇上乐上半年了。
历来皇上都是被保护的一个,而且是严加保护的一个。
只听说过哪个保护皇上而毙命的,哪听说过皇上为了保护臣子而受伤的?
如今,皇上感觉到了殿内众朝臣看他的视线变化,那里面可是饱含了膜拜和感激之情,这种感觉,可是他许久不曾体会过的了。
想不到,如今,竟然是因为安子轩的一席话,让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这种敬仰和膜拜之情。
安潇潇极力地隐忍着,她当然也曾听父亲说过,当时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形。
想想哥哥也真够可以的。
明明就是皇上技不如人,被人打伤,偏偏能说成了是皇上为了救父亲,而生受了一掌,这话说地,简直就是能让皇上体内的英雄因子满血复活了。
安潇潇怕自己脸上的表情被人看出来,干脆就半垂着头,免得再被人看出端倪。
康王爷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喉咙里似乎是发出了一点点不太和谐的声音,不过,在这会儿已经完全沸腾了的大殿上,自然是不会有人注意到。
听着这一个个的为皇上歌功颂德,康王爷真的是觉得这是自己这辈子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当初那件事,他也在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不过,他从未提过,只怕皇上也以为他当时没看见吧?
算了,既然皇上也想过把英雄的瘾,那就成全他吧。
只要他不再去找这对兄妹的麻烦,也就算是没白让他高兴。
结果很明显,经过了安子轩上这么一说,哪位臣子,还会自讨没趣儿地再去将话题给绕回来?
便是皇后,在收到了护国公微微摇头的示意后,也不得不放弃了。
原本有些沉闷的宫宴,因为安子轩的一席话,令整个宴会都沸腾了起来。
不仅仅是那些朝臣们都分外激动,就连一些年轻的公子小姐们,也都纷纷举杯,以庆贺皇上的仁慈。
原本应该是让安子轩兄妹无比紧张胆战的一场宫宴,就这么成了一场恭贺皇上功德的宴会。
直至夜深,皇上独自歇在了乾清宫的时候,躺在龙榻上,才微微一笑。
皇上的脸色仍然有些红润,或许是饮酒多了些,连他的眼神,都是有一些朦胧不清的。
现在只有皇上一人了,再没有那些歌功颂德的臣子,皇上的头脑,也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他当然知道,安子轩的那番话,带给了他极大的愉悦。
他也知道,安氏兄妹,分明就是不愿意与皇室结亲的。
可是不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