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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轻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不知安小姐觉得,是付现银好,还是我方某有其它地方可以为安小姐效劳的?”
“银子就免了。我靖安侯府也不差这些。我可以给你药,不过,你要答应我两件事。”
“安小姐请讲。”
方轻阑几乎就是迫不及待了。
似乎是只要能拿到药,安潇潇提什么要求,都不算过分。
“第一,从这里出去之后,不能对任何人提及这清心丹是从我这里拿走的。当然,也包括这位方小姐。若是走漏了一点儿风声,那么,我不介意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了。”
方轻柔眨眨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安潇潇,显然不明白,她所谓的非常手段,又会是什么?
当然,她其实是有些持怀疑态度的。
毕竟,不过一介女子,能有什么可以威胁到她二哥的?
“好,我答应。”
方轻阑说完,转头看着妹妹,“轻柔,你也必须要做到。”
“是,二哥。”
“很好,第二件事嘛,就比较简单了。”
安潇潇说完,眉眼间的笑意,似乎是有那么一丝丝的古怪。
不知道为什么,方轻阑就是觉得自己的心跳,一下子,漏了一拍。
“告诉我,清心丹,是谁透露给你的?”
方轻阑似乎是有些为难,不过看到安潇潇的态度很坚持,只好咬了咬牙,“是希世子。”
这个答案,倒是让安潇潇有些意外。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李庭希有意要帮那个瑾王一把?
安潇潇命九月将药给了方轻阑,便直接送客了。
安潇潇想不明白,李庭希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可不认为,李庭希是真的想要帮瑾王来争些什么了。
再说方轻阑出靖安侯府之后,直接将方轻柔打发回府,自己骑马急匆匆地赶去了瑾王府。
瑾王?
安潇潇的眸光流动,但凡是与皇室牵扯上了关系的,她一个都不想接触。
而康王府,已经算是一个例外了。
毕竟,当初康王爷和康王妃,的确是对她多有照拂,这种事情,是做不得假,当然,也不能忘恩负义的。
否则,他日父亲回来,只怕第一个饶不了她。
安子轩今日回来地早,进府时,太阳还没有完全地落下山去。
“哥哥今日怎么这么早?李庭希竟然也舍得将你放回来了?”
“也忙碌了一些日子,总不能一直长在了军营里。如今一切都捋顺地差不多了,我自然也就开始轻闲了。”
“哥哥,你可曾见过那位钟离将军?”
安子轩摇头,“不曾。这几年我一直都陪在父亲身边,只为了能早日寻到母亲。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心思去关注这些事?”
“李庭希对这位钟离将军,应该是多有关注吧?”
“嗯。他身为皇室子嗣,自然是与我们不同。再说他现在执掌西山大营,总不能一点儿事情也不干。再说了,他在暗卫营待了三年,你以为是白待了?”
安潇潇撇嘴,似乎是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哥哥,你想不想去找母亲?”
安子轩瞄了她一眼,依他对妹妹的了解,自然是不可能凭白无故地就来了这么一句。
“怎么可能会不想?不过,如今知道父亲在那里守着,我们过去暂时也帮不上什么忙。再说了,父亲的意思,是让我们在京城好好地生活,暂时不要去考虑他和母亲。”
“哥哥,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问问你,那些来刺杀我的人,哥哥可知其根底?”
安子轩拧眉,脸色有些阴郁。
片刻后,摇摇头,“其实,你可能不知道。父亲之所以让你留在京城,就是为了能让你避开这些杀手。我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看你不顺眼,可是父亲却似乎是早就有所预料。不然,也不会留下了那么多人来保护你。”
“可若是父亲真要保护我,为何不肯带我一起上路?”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安潇潇一直都想不明白的事。
她能感觉到,父亲是很爱她的。
可是她又不能理解,为什么当年,能将那么小的她,独自留在了庄子上。
他真的手下就那么放心吗?
“潇潇,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我必须要实话告诉你,这些年,我们所经历的刺杀,与你比起来,只多不少。”
“嗯?”
安子轩给她倒了一盏茶,然后示意她莫急,先喝口茶润润喉。
“起初,他们的目标是我,后来几年,也不知道何故,他们的重心,似乎就转移到了你的身上。妹妹,这也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那些人的来历应该是一路,可是我们却查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直到后来我们掌握的母亲的消息越来越清晰之后,才敢有了大胆的怀疑。”
安潇潇的心头一动,有些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
“对我们下手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因为母亲的缘故。”
“母亲也是被那群人害得昏迷不醒的?”
安子轩摇摇头,又点点头,“现在这一切都只是猜疑。相对而言,我们在京城,会较为安全。若是离了此地,怕是那些人行事,就更加地胆大妄为了。”
“可是哥哥,我们就只能这样吗?”
这样坐以待毙,似乎是太逊了些。
可是貌似,目前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
“我知道你是心里憋了一口气,可是现在不是使性子的时候。我们连他们的来历都不清楚,如何继续追查?好在这几年,对方的动作已经少了许多。我们倒是可以喘口气,好好地积攒实力了。”
“哥哥,方轻阑今天来找我要了清心丹。”
“嗯。”
看他的反应,就知道他已经知道了。
“他说是李庭希告诉他,我这里有这个药的。”
“皇家的事,我们还是少参与为妙。”
这想法,跟安潇潇出奇地一致。
皇室的恩怨是非,只怕不是谁能判断出曲直来的。
就好比先太子的病逝,这民间就有不少的传言,说他是被当今皇上给下毒害死的。
不过,这种事情,听听也就罢了。
是绝对不能再往外传的。
否则,只会给自己找麻烦。
“钟离将军就要回京了,听闻此人是个极度冷血之人,曾在战场上,将对方的主将围困其中,最终当着他的面将一应兵将尽数斩杀,最后,还将敌军的主将腰斩而亡。”
腰斩?
安潇潇顿时就倒吸了一口气。
只听到这两个字,就觉得那画面一定是相当地血腥。
人的主要器官都在上半身,因此犯人被从腰部砍作两截后,还会神志清醒,过好长一段时间才断气。
有的,甚至是会用双手拖着残躯,往前挣扎着爬行一段距离之后,才会咽气。
只要想想,就觉得残忍无比。
这个钟离澈,果然还真是一名冷血将军。
不过,虽然是觉得他残忍了些,倒是并不曾生出畏惧之心来,这倒是奇了。
“妹妹,那个钟离将军可不是什么善茬,若是无事,还是不要去招惹他为妙。”
“他快要抵京了?”
“听说大军还在百里之外,应该没有这么快吧。”
大军行进的速度,自然是不及一骑的。
若是只他一人,怕是今晚就到了京城了。
“我知道了,哥哥。”
晚上,安潇潇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总有些乱。
似乎是一桩接一桩的事情,搅得她不得安宁。
正想着,听得外面似有动静,推开窗子,看到了院中七月正和冯知寒两人对峙。
“冯世子今天倒是好兴致,怎么想起来到我这儿来了?”
安潇潇身着中衣,外面只是披了一件披风,头发就那样随意的散着,带着几分的慵懒气息。
“安小姐,冒昧来访,还请安小姐恕罪。”
“冯世子有事?”
安潇潇这样问着,脑子里想的则是阿贵。
如今阿贵不在靖安侯府了,这个冯知寒来此,果然就是找她的?
“明日申时初,我在城外的十里亭等你,有要事相告。”
安潇潇眯眼,眉梢挑了挑,“有什么话,现在不能说?”
“事情未定,最迟也要明日午时才有结果,我来,只是为了想提前知会安小姐一声。毕竟,我能顺利地坐稳了这定远侯府的世子之位,还要多赖于安小姐。”
“好,我明日一定准时到。”
冯知寒微微点头,面无表情地又这样走了。
七月看了一眼他消失的方向,转回身来,“小姐,这个冯知寒只怕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明日您真要去?”
“去!为何不去?”
阿贵才是他真正的主子,万一,其实想见自己的,是他家主子呢?
或许,阿贵现在早已恢复了记忆,再也不是从前的阿贵了。
安潇潇扁了扁嘴,想到那日阿贵在自己的脸色烙下一吻,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明日一早我们就去城外的庄子,只说是采些新鲜的果子回来,好给老夫人养身的。”
“是,小姐。”
约莫申时初,安潇潇就已经抵达了十里亭。
只是等了片刻,也不见冯知寒。
安潇潇不由得心生狐疑,难道,竟是又生变故了?
一直等了一刻钟,也不见冯知寒前来,安潇潇也失了耐性。
“走吧,我们先回府。”
“是,小姐。”
出了亭子,安潇潇刚上马车,未曾来得及吩咐,便听得前面有急促且强劲的马蹄声传来。
从声音上来判断,应该是有近百骑才对。
安潇潇愣了一下,摇摇头,“走吧。”
马车刚行了数丈,便听到了惊呼声。
七月的声音自马车外传来,“小姐,有大批的黑衣人袭向了那队人马,看其穿戴,当是我大渊的将士。”
安潇潇猛地抬眼,难道是那位传说中的冷面将军回来了?
须臾,似乎是杀手退去,不过,又听到了有人惊呼,“前面的马车停下!”
安潇潇未动,七月则是将剑横于胸前,“你们想干什么?”
“我家将军受了伤,暗器上有毒,如今已骑不得马,只是我们有急事进京面圣,还请姑娘行个方便。”
七月拧眉,“不可!马车里是我家小姐,我们是靖安侯府的人,既然贵将军受伤,还是当尽速进京寻医才是。何故要借用我们的马车?”
那小将却是一脸坚持,“姑娘,实在是因为我家将军中了毒,多有不便,还请姑娘行个方便。那可是为了我大渊立下了汗马功劳的钟离将军。”
果然是那位冷面将军?
安潇潇眯眼,今日的事情,似乎是有些蹊跷呢。
“罢了,七月,让他们将人抬进来吧。我先看看他的伤。”
“是,小姐。”
七月转身,冷着脸道,“还不快去扶你家将军过来?算你们走运,我家小姐可是轻易不出手救人的。”
那小将顿时面上一喜,立刻打马往回走。
而七月也命车夫转了方向,跟着过去了。
双方相距其实也不足百米。
不一会儿,双方便碰了头。
“将军,还请您移步马车吧。”
“本将无碍,骑马便可,坐什么马车?”
这声音?
安潇潇脸色微凝,听上去,不太像是阿贵。
“将军,您的伤势不重,可是中了剧毒,总不好再一路颠箥了。”
之后,便听到了有人抬动,还有人指挥的声音。
安潇潇此时已下了马车,就在旁边站了。
只是对方的人手太多,她一时也没有看清那位冷面将军的样子。
“多谢这位小姐了。还请小姐上车,好为我家将军驱毒。”
安潇潇抬眸,对上了小将军眼底的一抹雀跃。
不知为何,安潇潇总觉得这个小将军,分明就是在极其期待着什么。
透着几分的古怪。
安潇潇提裙上车,待凑近之后,惊呼一声,“阿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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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贵就是那位冷面将军?嘻嘻,别忘了前面冯知寒提到过,阿贵的身分尊贵……所以,你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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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小心眼儿的报复
安潇潇的话音刚落,便觉得周身的气息一变,促不及防之下,自己已然落进了一个温柔又霸道的怀抱之中。
“你?”
安潇潇只来得及说了一个字,再然后,就被某人以吻封缄。
安潇潇只觉得脑子晕晕乎乎的,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是被人侵犯了。
某人身上的清冽气息,渐渐消退,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种极其霸道的狂热。
他的一只大手紧紧地扣着她的纤纤细腰,另一只手则是固定在了她的后颈之上,眼睛轻轻闭着,贪婪而有些压抑地疯狂吻着身下的姑娘。
安潇潇完全就忘记了反应,这明明就是对她的轻薄,可是她竟然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
不,更准确的说,是她自己不想反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安潇潇立马就清醒了许多。
倏地睁开眼睛,然后用力地在某人的嘴上咬了一下,直至自己的嘴里也弥漫出了血腥味儿,男人才慢慢地从她的唇上移开。
不过,两张脸相隔,也不过就只有半寸的距离。
安潇潇这才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然后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男人,如果不是因为现在自己还受其钳制,定然是会大打出手的。
“松开!”
无视男人眸底的欲火和强烈的占有欲,安潇潇紧紧地瞪着他的眼睛,然后毫不客气地命令着。
男人的眉梢微微动了一下,然后视线下滑。
僵住,不动。
安潇潇不解,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瞧,只见自己的衣襟微开,颈下的锁骨,已是清晰可见。
安潇潇顿时大囧,一脚就踢向了男人,趁着男人躲避的同时,自己则是快速地坐了起来,然后同时,手还将自己的领口收拢了一下。
男人的眸底闪动着些许的笑意,虽然不浓,可却是真实存在的。
“小姐,我想你了。”
安潇潇的身子一僵,随后恨恨地瞪着他,“现在知道唤我一声小姐了?刚刚对我无礼之时呢?哼!别以为你叫我一声小姐,就是我的阿贵了。我可没那么好糊弄。”
或许是安潇潇的一句,‘我的阿贵’愉悦了男人,他眸底的柔软,已是十分的明显了。
“叫我清流吧。”
虽然那句我的阿贵,让他觉得很有成就感,可是不代表了,他就真的喜欢那么俗气的名字。
更关键的是,他可没忘,那个名字,分明就是她曾经给一只小狗取的。
如果不是那只小狗死了,自己只怕也无缘这个无比俗气的名字了。
安潇潇坐在了马车的一角,视线在他的脸上打量了半天,最终才确定,的确就是阿贵的那张脸。
“你是钟离澈?”
男人的眸子微眯了一下,“我说过了,叫我清澈即可。”
安潇潇哼了一声,“为什么不能叫阿贵?”
这种带些指责,还带些使小性子的语气,让南宫澈一时失了主意。
唇角微微勾了起来,“若是私下无人之时,你自然可以唤我阿贵。若是人前,还是唤我清流为好。”
“不要!”
“嗯?”
“我跟你又素不相识,为何要直呼你的字?”
素不相识?
这是在说他们俩吗?
澈公子觉得自己没办法再淡定下去了。
不认识?
那刚刚亲她的是什么鬼?
呃,不对,这好像是在骂自己。
“小姐,不管我是什么身分,在小姐面前,我永远都是阿贵。”
“我明白。”
安潇潇叹了一口气,刚刚只是觉得有些心里头不痛快,又不是真的傻。
如果让皇上知道,这位冷血将军早就在京城待了两个月了,只怕真能下旨灭了他的九族。
“你还是不是我的阿贵,我不知道。反正,你现在就是南宫澈,是我大渊最负盛名的常胜将军。”
澈公子的眼神微动了一下,这样的安潇潇,似乎是在不安。
又或者,她其实是在担忧着什么。
“启禀公子,我们就快要到城门口了。是否要派人去通知府里的老爷夫人?”
“不必了。直接送我回去。只说我中了毒,请安小姐同往。”
“是,公子。”
听着这声音,似乎不像是先前那位小将军的。
安潇潇转眸,询问的眼神,十分明显。
“他是我的随从,也是护卫,青墨。”
安潇潇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表示。
此时才注意到,他的肩上果然是有血迹,而且也因为刚刚的他那一吻,血迹还蹭到了自己的衣袖上。
“很厉害?”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澈公子却听懂了。
“不厉害。只是小伤。”
“不是说中毒了?”
“不这样说,如何将你也拐进钟离府?”
这话说地这般理直气壮,还一脸的得意样子,这个男人是觉得她安潇潇傻了,还是觉得他自己太聪明了?
安潇潇不乐意了,心情顿时就不美丽了。
一脚就踢了过去,澈公子似乎是早就料到她会有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