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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那宾客说得理直气壮;葛馨宁在旁听着,却是浑身不自在。
她知道韩五在朝中几乎是一手遮天,却还是没想到,小皇帝居然会悲惨到被臣子当面呵斥的地步。
小皇帝若有两分帝王威严,此时自可一语定乾坤。可他显然并没有这样的威严,所以只能抹着眼泪,向葛馨宁求救:“姐姐,你跟我走,好不好?”
葛馨宁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只觉红绸的那端蓦然收紧了起来。
堂上鸦雀无声,葛馨宁以为韩五会替她解围,可是等了许久,他却连一声都没有吭。
葛馨宁的心中,忽然有些发寒。
他没有出声,是不是代表他已经放弃了?
小皇帝再傻也是九五至尊,没有人会蠢到为了一个女人而跟皇帝硬抗到底的。
如果韩五真的放弃了,葛馨宁也可以理解他的难处。
只是心里这一关,到底难过。
葛馨宁缓缓抬手,将盖头轻轻扯了下来。
阳光太烈,葛馨宁眯了眯眼,看见韩五正站在不远处,铁青着脸瞪着她。红绸在他的右手腕上缠了好几圈,勒得他的整只手掌都变成了紫黑色。
小皇帝站在韩五的身后,看见葛馨宁揭下盖头,立刻破涕为笑:“姐姐,你答应了!你放心,朕会保护你!咱们现在就走,韩五只是个奴才,他不敢阻拦咱们的!”
葛馨宁怔怔地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韩五或许已经放弃了她,可是万一没有呢?
如果此时跟小皇帝进宫,她或许可以实现她的初衷,可是谁知道这是不是小皇帝的诡计?
韩五答应过会帮她报仇的。
可是他的话,可信吗?
葛馨宁看看韩五,再看看小皇帝,只觉自己怎么选择都是错的。
何况还有人言可畏……
今日出了这样的事,过几天的流言还不一定会传成什么样子呢!她可以不在意流言如沸,但如果她自己已经臭名昭著,又如何能帮父母洗清冤屈?九泉之下的父母,难道会愿意看到一个朝三暮四的、不守妇道的女儿来替他们鸣冤吗?
闺门丑事,也未必便比造反谋逆的罪名来得好听些。
满堂宾客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葛馨宁的身上,刺得她冷汗涔涔。
这时手中的红绸晃了两下,葛馨宁顺着它鲜艳的颜色看到了另一端,只见韩五微微翘起了唇角,不知是在嘲讽她,还是在嘲笑他自己。
葛馨宁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出嫁从夫,这样大事奴婢自己做不得主。皇上若有吩咐,跟我夫君说就是。”
“姐姐……”小皇帝眼中泪光闪闪,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葛馨宁硬起心肠,别过脸去。
小皇帝见装可怜无济于事,立刻擦干眼泪,板起了面孔:“朕是皇帝,朕的话就是圣旨!姐姐,‘出嫁从夫’这四个字,比圣旨还重要吗?”
葛馨宁求救地看向韩五,却见他神色淡淡,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先前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倒是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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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半场婚礼
葛馨宁不敢再迟疑,忙正了脸色,语气坚定地道:“女流之辈没什么见识,不懂什么圣旨不圣旨,只知道在一室之中以夫为天。我今日既已嫁为人妇,今后一切进退行止,皆由夫君做主。”
小皇帝皱起了眉头,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葛馨宁索性不再管他,只盯着韩五,看他如何反应。
在她的视线之中,韩五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了过来。
葛馨宁低下头绞弄着手指,不敢与他对视。
许久之后,她听到韩五的声音,轻轻地,近在她的耳边响起:“为什么不直接答应他?进了宫,你就是主子了。”
他的语气极轻柔,葛馨宁却噤若寒蝉。
这时她忽然想起一事:小皇帝刚才说,他从未放弃过她,一直在等她孝服期满?
如果这句话是真的,那就是韩五和兰姑对她说了谎!
她不能进宫,不是因为小皇帝忘了她,不是因为她没有了进宫的价值,而是因为韩五刻意从中作梗!
他不想送她进宫?
葛馨宁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但是毫无疑问,他不想做的事,她若强做了,后果必定是她所不能承担的。
所以,她刚才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呢。
如果她刚才选择的是跟小皇帝走呢?
进了宫的女人,可能会一步登天成了主子,也可能会成为宫人斜一具无名的枯骨。
韩五在宫中是可以一手遮天的,她的生死荣辱,全在他一念之间。
葛馨宁竭力稳住自己的声音,装着漫不经心地道:“你说过你会帮我的。”
韩五微微皱眉:“没了?”
葛馨宁想了一想,又补充道:“你说过不许我自作主张。”
“你倒是记得清楚!”韩五冷哼一声,似乎有些恼怒,葛馨宁却想不出自己又说错了什么。
幸而这时候小皇帝又闹了起来,韩五终于放过了葛馨宁,转过身去。
小皇帝板着面孔挺起胸膛,硬邦邦地问:“韩五,你许不许姐姐跟我走?”
“不许。”韩五答得干脆利落。
“你要抗旨?”小皇帝气势汹汹。
韩五面色平静,极有耐心地道:“我也是为了皇上着想,不想皇上落一个君夺臣妻的恶名。皇上还年轻,当知江山为重,为一个女子损了圣名,实在得不偿失。”
“可是姐姐本来就是我的……”小皇帝又扁起了嘴巴。
“哪有此事?”韩五的眉心微微蹙了起来,似乎有些苦恼似的,看向了身旁的秦相公。
秦彦忙上前一步,朗声道:“五爷大概忘了,春节那日圣上往戏楼去与民同乐,那时是您带着宁……夫人一同陪侍的,想必是那日的事,让皇上生了些误会吧?”
韩五点了点头,小皇帝已叫了起来:“小秦子,你也不帮我!姐姐她明明已经跟我……”
秦相公苦着脸,一副爱莫能助的可怜样:“皇上,不是微臣不帮你,只是这件事……实在不知道从何帮起啊!”
“好了,”韩五皱眉道,“皇上已经出来了有一会儿,再不回宫,太后怕是要担心了。秦相公,你亲自带人护送皇上回宫,不得有误!”
秦彦忙答应着,小皇帝虽不情愿,却竟然不敢多言,只得委委屈屈地跟着去了。
葛馨宁分明看见,他临走之前留下的那个眼神,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狡黠。
那可不像是一个傻子该有的表现。
可是他若不傻,又怎么可能置帝王威严于不顾,跑到这里来大闹婚礼?
葛馨宁百思不解,却觉手中微微一沉,原来是韩五已将手里的红绸丢开了。那团红花的重量,完全落到了葛馨宁的手上,沉甸甸的,压得她心头一阵迷惘。
柔嘉捧着被葛馨宁丢到一旁的盖头,迟疑着走了过来;喜娘也忙往这边蹭了蹭,欲言又止。
韩五瞥了葛馨宁一眼,转向柔嘉淡淡地道:“送夫人回房休息吧。”
“可是婚礼还没有完……”喜娘苦着脸,十分为难。
没等她说完,韩五便拔腿走了,留下葛馨宁一人拖着那条红绸,手足无措。
一众宾客面面相觑,搞不懂这里又在唱哪一出,只好把嘴边的恭维话都咽了下去,随意支吾了几句,便陆续有人开始找借口离席。
府里服侍的人面面相觑许久,终于还是柔嘉回过神来,忙吩咐小丫头照旧开宴席招待宾客,自与喜娘一起,搀扶着葛馨宁往卧房中去。
葛馨宁或许是确实累了,只觉脚底酸软,虽有柔嘉搀扶着,依旧走得十分艰难。
喜娘见状忙将她手中的红绸接了过来,不知拿到哪里去了。
新房之中,葛馨宁勉强在床沿上坐下,手中心中都是空空的,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柔嘉倒了一杯水端上来,陪笑道:“夫人别多想,五爷一向公务繁忙,这会儿多半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等他忙完了,自然便回来了。”
葛馨宁勉强仰头向她一笑,连嘴角都是僵的。
柔嘉是个聪明的丫头,只是这劝慰的话未免太蹩脚了一点,好像完全没有打算让她相信一样。
当然了,出现这样的事情,任何劝慰都是蹩脚的。
葛馨宁静静地坐了一阵,听见外面依然有宾客喧哗,便向柔嘉笑道:“你去前面招待一下宾客吧。他多半不在,小丫头们未必周全,你少不得要辛苦些,别让人觉得咱们太失礼。”
柔嘉松了一口气,应了一声便往外跑,到了门口才意识到不妥,忙又转回来,笑道:“夫人多虑了。五爷是何等样人?今儿那些人能进院门,就是他们天大的荣幸了,就算没人招待,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我知道,你去吧。”葛馨宁勉强一笑,挥了挥手。
她知道柔嘉是怕她多心,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她如何能不多心?
她知道韩五是生气了,却不知道他是在为什么生气,更不知道以她此时的身份,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拜堂拜到一半便作罢,这算什么事?虽然柔嘉口口声声称她为“夫人”,她却知道这个“夫人”名不正言不顺,今后只怕还少不了麻烦!
眼下的第一个麻烦就是,她竟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身份住在这主院之中。是丫鬟,还是女主人?
天色渐渐晚了,韩五果然没有回来。
葛馨宁身心俱疲,索性自己脱了那身繁复的喜服,径往帐中躺下睡了。
本来以她的性子,便有天大的事也能睡得安稳,不想今夜竟翻来覆去,说什么也睡不着。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葛馨宁迷迷糊糊听到门响,待要起来查看,却觉眼皮沉重,怎么也睁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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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总有一天用得上
过了一会儿,葛馨宁听到帐外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床边一沉,有人在她身旁躺了下来。
葛馨宁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忽然心中一凛,睡意全无。
“不装睡了?”
韩五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闷闷地在耳边响起。
葛馨宁不适地往旁边让了一下,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贴到墙上去。
“回来。”韩五冷声命令。
葛馨宁略一迟疑,还是硬着头皮挪了回来。
没等她躺好,身子便落到了一个滚烫的胸膛里。
葛馨宁本能地想再次逃离,却又不敢,只得僵硬地躺着,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别扭。
天气这么热,真的有必要靠得这么近吗?这样下去会出痱子的!
葛馨宁只敢在心里暗暗抱怨,脸上却半点也不敢表现出来。
龙凤花烛摇曳的烛光映着大红的床帐,落入眼中仿佛整个世界都是红的。
葛馨宁偷偷睁开眼睛,想借着这烛光看看韩五的脸色,却见他恰好也在看着她,目光深邃,若有所思。
葛馨宁心中一慌,忙闭上眼睛别过脸去。
韩五却缓缓抬起手,指尖触到她的腮边,顺着耳边的弧线一路往下。
葛馨宁不敢睁眼,只好装作无意地抬起手放在胸前,试图挡住他的探索。
耳边却听韩五低低地笑了一声:“夫人,今晚可是咱们的洞房花烛。”
葛馨宁竭力想表现得从容一些,可是心跳却不争气地加速起来,甚至连呼吸都有些稳不住了。
对这个“洞房花烛”,她原本没有作过任何设想。虽然应了与韩五成亲,她却总觉得不过是假凤虚凰,至多不过同在一处起卧而已。
不料事情到了眼前,竟与她原本想的大不一样。
葛馨宁忽然想起初雪那日在园中听到的闲话,当下便觉得骨头有些发虚。
韩五虽说看上去与那些低三下四的寻常太监颇有不同,可毕竟也是……他该不会也跟传闻中的那些可怕的宦官一样,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特殊癖好吧?
他的性情本来便有些阴冷可怖,若是再有些别的癖好,只怕……
葛馨宁越想越觉得害怕,心尖有些发颤,下意识地咬紧了牙关,身子紧绷着,连大气都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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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韩五的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快意,笑得越发残忍:“嫁给我,这辈子注定就只能这么过了,一定很不好受吧?”
葛馨宁瞪大眼睛看着他,忽然发觉眼前之人十分陌生。
事实也确实如此。她见过他的次数本是屈指可数,话又不多,何曾真正了解过他?
韩五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发现葛馨宁下意识地往旁边避让了一下,不禁加深了笑容:“这么怕我,为什么还要留下来?小皇帝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么?他从未放弃过你,你想进宫,易如反掌。”
葛馨宁瞪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韩五却似乎很得意似的,继续冷笑着:“你的账盘倒还算清楚,知道小皇帝靠不住……可是你不该信我的,因为我从一开始,就从未打算帮你。陈老头一大家子、葛从善夫妇,都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何必为了他们的事情浪费心神?”
“这么说,你娶我,完全是为了折辱我?可是,为什么?”葛馨宁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木然地问。
韩五轻笑一声,抬手抚过她的唇角:“或许,是因为日子太无聊了吧?你刚才那个样子,很有趣。”
有趣?
葛馨宁的心里,一点点沉了下去。
没错,这样所有的事情都说得通了。
他几次三番地救她性命,舍不得她死,舍不得她离开,都是因为太无聊,需要找一个有趣的玩具。
他甚至不惜为她搞一场像模像样的婚礼,让全城的人都知道,这个玩具,是属于他的了。
事实本来就是这样:他不可能与她做真正的夫妻,她的身份不是玩具还能是什么?
可笑这本是人人都明白的事,她却偏偏要等他当面说出来才能懂!
是她太蠢了吧。
葛馨宁苦笑起来:“我想,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自己玩给我看。”韩五微微笑着,从枕边捡起一个锦盒递了过去。
葛馨宁没有接。
韩五固执地看着她,笑容不变:“试试看,我特意叫人在这上面替你添了些好东西,你一定会喜欢的。”
葛馨宁终于伸手将那个锦盒接了过来。
韩五的神情忽然变得很复杂。
葛馨宁并没有打开那锦盒,只把玩着锦盒上的搭扣,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是在折辱我,还是在羞辱你自己?”
如她所愿,韩五的脸色霎时难看起来。
葛馨宁将锦盒丢回柜子上,冷笑道:“我今儿没心情,懒得玩。不过你放心,总有一天用得上的。既然你身上没长这个东西,我自然不会委屈了我自己。”
韩五霍然站起身来。
葛馨宁昂起头,等着他勃然大怒。
可他只是深深地看了葛馨宁一眼,随后冷笑一声,从床边的架子上取过外袍披在身上,摔上门,大踏步走了出去。
葛馨宁长舒一口气,无力地瘫坐在床头,只觉心中一阵迷惘。
从生死线上回来的她,本来已经对生活不抱什么希望了,可是如今这个处境,还是让她感到十分难堪。
今日与他闹到这个地步,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已经可想而知。
他既说了不会帮她,父母的冤屈是注定没有法子昭雪的了。而她自己的将来,又哪有什么坦途可言?
葛馨宁下意识地抚过小腹,想着里面那个来路不明的小生命,更是百感交集。
这孩子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可是她任性地把一个生命带到自己这样不堪的生活之中来,是不是一种自私呢?
这孩子将来需要面对的是什么,她如今已经可以预见了。
韩五的身份摆在那里,他绝不可能让这个孩子光明正大地出世,所以……
这孩子即使能侥幸活下来,也必定是一辈子都见不得光的了。
那样的人生,只是想想,便让人打心底里绝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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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致歉
第67章。太后万安
次日一早,宫里便有人过来传话,说是太后传召,要韩五带葛馨宁入宫。
葛馨宁反复追问了几次,都说是“太后懿旨”。
葛馨宁吓得双腿都软了。
宦官娶妻这件事,惊动宫里并不奇怪,可为什么下旨的偏偏是太后?
当今太后,便是先帝的淑妃齐氏,年方三十,风华正茂。
当年镇国将军一案,若非淑妃齐氏在先帝面前吹了太多的枕头风,也未必便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
可是今日葛馨宁却要去见她,非但不能表现出半分恨意,反而还要小心翼翼,极尽卑微。
即使这样,她也未必便能平安回来。
都说韩五在宫中一手遮天,可是这件事毕竟骇人听闻,民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种种不堪的流言未必便没有牵扯到皇家身上,宫里当真可以坐视不管?
葛馨宁早过了轻信表象的年纪。
当然,太后既然已经下了旨,她便是明知前面有刀山火海,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葛馨宁支开了小丫鬟,只叫怜儿和元哥儿在旁伺候换衣裳。
二人自然明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