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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葛馨宁依旧不得不担心。
毕竟,对方还有至少二十人在后面看热闹,过一会儿韩五渐渐疲惫,而这些人却早已攒足了力气,局面便会被敌人扭转……
葛馨宁怔怔地看着韩五的后背,心急如焚。
秦子产忽然站起来,咬牙道:“这也不是办法,我们总得帮帮他才行!”
葛馨宁用怀疑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半晌才道:“帮他?怎么帮?你下去帮他打么?”
秦子产缩了缩脖子,咋舌道:“那样打打杀杀的事,我可不干!我是个治病救人的大夫呐!”
葛馨宁气得直想把他踹下去。
却见秦子产慢慢地走到马车最里面、与车夫的位置一板之隔的地方去,抬起脚比划了一个姿势。
葛馨宁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
仔细想想,除了杀光所有的刺客之外,这似乎是最可行的一个办法了。
于是葛馨宁也跟着缓缓起身,走到了车门边。
“走!”秦子产断喝一声,飞起一脚将隔板踹了个粉碎。
与此同时,葛馨宁已在韩五的身后尖声叫道:“上车!”
韩五没有丝毫犹豫,随手挥剑乱刺一圈,一个利索的转身,跳上了马车。
就在这一个瞬间,马车晃了一下,沿着山路飞快地往前奔去了。
秦子产坐在车夫的位子上,拼命地抽打着马匹,整个人像是长在马背上一样,身子随着马的奔跑而剧烈地起伏着,显然十分辛苦。
幸而他奔出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关注着韩五的情形,这才给他让出了短暂的时间,让他得以保全性命。
而韩五,此时似乎疲惫已极。
尽管追兵的大刀时时砍进马车里来,他却已安静地靠在葛馨宁的身旁坐定,轻叹道:“秦産这小子也算是豁出去了!”
葛馨宁点了点头,担忧地问:“你没有受伤吧?”
韩五微笑摇头,葛馨宁稍稍放心,却依然紧盯着车夫位置上的秦子产,不敢懈怠。
马车后面,一大帮刺客仍在锲而不舍地追逐着。
秦子产一边驾车一边高叫道:“姓韩的,你还活着吧?”
韩五坐直了一点,微笑道:“放心,我一定有机会送你走。”
秦子产不屑地“嘁”了一声,紧绷着的脸却终于放松下来。
葛馨宁心里慌张,只得没话找话,向韩五笑道:“第一次用箭,第二次用刀,第三次用双刀……我猜他们下一次会把刀和箭一起背上,那时咱们想跑,可就跑不了了!”
韩五叹了一声,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夫人受惊了。”
葛馨宁微笑摇头。
这时一旁的罗玉桂却忽然嘤嘤地哭了起来。
葛馨宁听得心烦意乱。
韩五正没好气,听见哭声立刻大怒:“再哭一声,我便把你丢下去!”
罗玉桂的哭声停了一瞬,接着又更大声地响了起来。
韩五毫不客气地俯身将她提了起来,拖到车门位置便要丢下去。
这时那些刺客们还在拼命地追着,跑得最快的离马车仅有三四步之遥。
罗玉桂身子悬空,腿脚无处着力,早吓得魂飞魄散,哭是哭不出来了,只留一声尖叫,响遏行云。
葛馨宁看不下去,挽住韩五的手臂劝道:“她只是个小姑娘,被吓坏了也是难免的,你就别再造杀孽了。”
回复(1)
第190章。千金小姐倒贴上门
韩五本来已经要松手,最终却还是暗叹一声,狠狠地将罗玉桂丢回了车里。
他一向不懂得什么叫“仁慈”,可是这一刻他忽然有些害怕,怕葛馨宁因为他的冷血无情而心生厌憎。
他知道,这个女人一向心软的。
虽然世人皆知他是一个极阴狠歹毒的人,可他还是希望,葛馨宁眼中的他,至少是不会滥杀无辜的。
这段时日,韩五时时会想,命运为什么要把她送到他的面前,又为什么要在他刚刚看到曙光的时候,再残忍地把她带走呢?
会不会是因为他杀孽太多,牵累了家人……
韩五一向是不信因果的,可是最近一段时日,他却渐渐开始希望因果真的存在。
如果真的有因果,也便可以有绝处逢生的奇迹。
那样的话,葛馨宁的病情,至少还可以有一点虚无缥缈的希望……
罗玉桂狼狈地跌在马车里,精致的妆容早已花得不成样子,整个人像是被人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破布娃娃一样。
但她布满泪痕的脸上却缓缓绽开了笑容。
遗憾的是,她的笑容并没有人看见。
韩五面无表情地向后面的追兵瞥了一眼,随后便转过身来,轻轻扶住葛馨宁的手臂:“你怎么又站起来了?万一磕着碰着怎么办?这么点儿小事,也值得你着急?”
罗玉桂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原来在他的眼里,她的性命竟如此微贱……
不管是谁,听到这样的话都不会高兴的,何况是罗玉桂这样心高气傲的女孩子。
她本来一直劝说自己要有耐心的,此时却终于忍不住怨毒地盯着葛馨宁,暗暗咬牙。
葛馨宁敏锐地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心中莫名地烦躁起来。
韩五感觉到她的不自在,不禁担忧:“怎么了?不舒服?”
葛馨宁微笑摇头,向外面看了一眼,轻声道:“好像已经甩掉了。”
此时马车已经驶到了平坦的大路上,旁边渐渐地有了其他的行人和马车,那些追兵似乎不打算追上来了。
韩五松了一口气,秦子产也终于放松下来,这才记起自己刚才累得够呛,忍不住伏在马背上直“哎哟”。
但不管他怎么不情愿,这马车还是得他自己赶的,谁让他刚才一时情急,一脚把不知道是死是活的车夫踢了下去呢?
确信不会再有追兵之后,罗玉桂站起身来,保持着自以为最从容最端雅的姿态,款款走到韩五的身旁坐下。
知道韩五此时心情不佳,她聪明地没有多言,只是紧抿双唇,作出一个倔强而坚强的姿态来。
可惜的是,脸上未干的泪痕和乱七八糟的脂粉,破坏了她所想表现出来的所有美好。
一路无话,回到县衙的时候,天色已经近晚。
罗县令听说了刺客的事情之后,吓得魂飞魄散,连官服也顾不得穿,便连滚带爬地跑来院里,要向韩五磕头请罪。
韩五没有见他,只隔着窗子淡淡地道:“不关你事,不要多心。”
罗县令感激涕零之余,又不放心地道:“事情毕竟是因小女而起,说起来,还是卑职管教不严之罪……”
韩五不耐烦地道:“贼人自要杀我,却与令千金无关。”
罗县令千恩万谢地去了,不过一盏茶工夫却又转了回来,只说有事要与韩五面谈,非要当面拜见不可。
韩五无奈,只得吩咐葛馨宁在内室休息,自往外间去接见这位县令大人。
罗县令见了韩五,少不得又是一番磕头作揖,嘘寒问暖好不贴心。
韩五只觉得厌烦,便靠在软榻上坐下,闭目不语。
罗县令见状,只得收起精心准备的那一大套废话,小心翼翼地道:“听说,我那不争气的小女今日又惹总管大人生气了?”
“她还不值得我生气。”韩五很不给面子地道。
罗县令擦了擦汗,连连称是。
韩五仍是不多言语,罗县令尴尬了一阵,只得继续陪笑道:“玉桂这个丫头,从小是被我宠坏了的,仗着有几分才气,总以为自己比寻常女孩子家出挑些……好在她心气虽高,性情却也不算坏,做父亲的爱女心切,也便舍不得多加拘束……只是这次她实在做得过了些,卑职回头一定狠狠教训她……”
韩五轻轻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罗县令不由得越发尴尬了。他对女儿的姿色才气一向颇为得意,这番话原是明贬暗褒,实指望对方能夸赞女儿几句,却不料韩五竟连半句客套话也不肯说,闹得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眼见韩五神色不耐,罗县令知道自己该告退了。但想起女儿坚定的神色和倔强的性子,他又不得不厚着脸皮坐定,苦笑道:“自小女十三四岁起,提亲的媒人便踏破了门槛。卑职本想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将她嫁了,不料那丫头心高气傲,竟放出话来说是要嫁这世上最好的男儿……眼看如今已蹉跎到了十七八岁,还是没有定下人家,做父亲的心里实在是……”
他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韩五心里不耐,忍不住打断道:“你要嫁女儿,应该找官媒打听。我又不懂做媒,何必对我说这些?”
罗县令笑脸一僵,半晌才道:“官媒是找过的,正是因为小女不肯嫁……”
韩五冷笑了一声,连一句点评都吝于奉送,便要起身送客。
罗县令慌忙站起,急道:“此事确实荒唐,只是卑职苦口婆心训教无果,只好厚颜来求韩总管……”
韩五听到内室之中有什么东西响了一下,不禁皱紧了眉头。见罗县令依旧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他几乎忍不住要强行赶人了。
眼见韩五已十分不耐,罗县令只得省略掉所有的废话,急急道:“卑职斗胆,想把这个不成器的小女送到总管大人身边,哪怕做个粗使丫头也好……不知大人肯不肯赏脸?”
韩五顿了一顿,悠悠地道:“到我的身边,那就是要进宫里去了?你该知道,宫女参选,应当在十三岁到十六岁之间,令千金的年纪,只怕……”
罗县令见他始终在绕圈子,不禁急得满头大汗,最终只得直言道:“不是进宫,是小女希望能到总管大人的府上去伺候……总管大人既然已经有一位夫人,再收几个女孩子在身边,伺候梳头洗面又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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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再娶一位夫人?
“我的身边,并不缺人伺候。”韩五举起手中的茶盏,缓缓站起身来。
这话已经说得十分明白,罗县令纵有不甘,也不敢再多言,只得用袖子擦了擦汗,满面羞惭地起身告辞。
不料这时房门忽然被人撞开,正是罗玉桂闯了进来。
罗县令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这时罗玉桂显然已重新妆扮过,衣衫是簇新的,发间插着上等的绢花,衬得精心描画的眉眼越发灵动可人。
她无视父亲警告的目光,直冲到韩五面前,含羞带怯地道:“家父的话,说得也许并不十分清楚。我对攀龙附凤没有兴趣,所以总管大人大可不必怀疑我的动机——我不想进宫,只想到您的身旁伺候……一辈子。”
她一口气说完,耳根终于红了,忙低下头揉着自己的衣带,不敢再看韩五的脸色。
韩五许久没有出声,罗玉桂终于忍不住,悄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却见韩五神色平淡,眼睛只盯着内室的方向,好像全然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
罗玉桂晕红的俏脸渐渐变得苍白了起来。
许久之后,韩五转过脸来,微微皱眉:“你说要来我的身边?”
罗玉桂喜出望外,连连点头。
韩五重新坐了下来,神色平淡:“你父亲说,你想嫁这世上最好的男儿。”
罗玉桂忙道:“你就是这世上最好的……”
“男儿?”韩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罗玉桂霎时红了脸,嗫嚅半晌才道:“在我的眼里,你就是……”
“你会后悔的。”韩五平静地打断了她。
罗玉桂忙站直了身子,赌咒似的说道:“我一定不会!我……我不在意你是不是……我只是不愿意与一个伧夫俗子共度一生……除了你,世上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人配得上我了!”
韩五转过脸向内室的方向看了一眼,以手扶额,似乎十分为难:“你是官家女儿,才貌双全灵气逼人……大好的青春年华,何必虚费在我一个闺阁之臣的身上?我若真的把你带回去,只怕全京城、全天下的人都要戳我的脊梁骨了!”
内室之中传来一阵“嘭嘭”的声音,韩五听见了,不由得微微勾起了唇角。
罗玉桂听见韩五赞她,早已喜出望外,忙道:“我心甘情愿,旁人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再说了,你当初既然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韪娶了现在的夫人,为什么不能再娶一个呢?”
与刚才相比,韩五似乎忽然有耐心了起来。他耐心地等罗玉桂说完,面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语气也温和了许多:“我始终觉得这样不太好——你也知道我已经有一位夫人了……”
罗玉桂立刻急道:“我不在意的!”
“可是我在意!”内室的门轰然大开,葛馨宁气势汹汹地出现在了门口。
罗玉桂立刻缩了缩肩膀,垂下头去,一副受惊的小兔子模样。
葛馨宁大步走了出来,冲到韩五的面前,怒声道:“你想再娶一个我不反对,可总得等我咽气再说吧?你连半年都等不了么?”
韩五的笑容还没来得及绽开,便已僵在了脸上。
葛馨宁高高地昂起头,瞪大眼睛恶狠狠地看着他。
韩五站起身来,习惯性地伸手想揽过葛馨宁的肩膀看,却被她倔强地躲了过去。
“宁儿,过来。”韩五无奈地命令道。
葛馨宁反而向后退了两步,垂下眼睑,别过头去。
韩五无奈,只得叹道:“好端端的,这又是闹的哪门子别扭?”
罗玉桂在旁掩口一笑:“夫人想必是吃醋了呢!”
韩五微微蹙眉,冷声道:“你们,先下去吧。”
罗玉桂非但不退,反凑上前来,笑道:“夫人大可不必多心,我只是……”
“我叫你出去!”韩五忽地转过身来,厉声喝道。
罗玉桂愣了一下,笑容黯淡下来,僵在原处不知如何是好。
罗县令见势不妙,慌忙走过来,拉着女儿的手臂便将她拖了出去。
葛馨宁目送那父女二人出门,冷笑道:“你又何必如此,伤了她的心,还不一定多久才能哄得过来呢!”
韩五好笑地过来扶她,葛馨宁却又冷着脸拧过身子去,不肯理他。
韩五犯了难,只得缠在她的身旁,又是打躬又是作揖,葛馨宁只不理他。
韩五只得腆着脸过来拉她的衣袖:“夫人……”
葛馨宁忿忿地躲开,冷笑道:“谁是你的夫人?你怕是认错人了!你夫人不是刚出去了么?”
韩五拍了拍额头,无奈地道:“我记得自己只娶过一位夫人,什么时候又有一个了?”
“马上就不止一个了!”葛馨宁咬牙道。
韩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在软榻上坐了下来。
葛馨宁反倒有些别扭,只得问道:“你叹什么气?难道还有不足么?”
韩五摊手道:“这真是莫名其妙,天降奇冤……我何时说过要再娶一个了?”
葛馨宁缓缓回过头,韩五趁势猛地站起身来,将她拥进怀中。
葛馨宁推了几次都没有推开,心下不禁着恼。
韩五忙陪笑道:“夫人误会我了!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蠢丫头,京城里遍地都是,我若是对那种货色感兴趣,岂能这么久都不娶第二个?”
“那你对什么样的感兴趣?”葛馨宁怔怔地问。
韩五神秘地俯下身,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我一个太监,能对什么样的感兴趣?”
葛馨宁耳根一热,挥拳便打在了韩五的胸膛上。
韩五捉住她的拳头,笑了起来:“夫人,你刚才的样子,真好看。”
“刚才?”葛馨宁皱眉,不解。
韩五板起了面孔,学着葛馨宁的神态语气,一字一句地道:“可!是!我!在!意!”
葛馨宁这时才明白他的意图,只恨得咬牙切齿,只苦于双手都被他攥住,不能握拳打他,实在令人憋闷。
韩五轻笑出声:“好久没有见到夫人如此霸气了——刚才那个蠢女人的表情,可真叫有趣!”
葛馨宁终于还是没忍住,猛地抬起了腿,重重往韩五的某处撞去。
韩五立刻大叫起来:“夫人不可!你生气可以罚我,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啊!”
192.我不能被一个女人困住
葛馨宁很不开心。
有个阴魂不散的女人总缠着韩五不放已经很让人生气了,偏偏那个女人还才貌双全聪明慧黠……
这都不算什么,更让人生气的是韩五居然故意拿那个女人来试探她!
当然,最让葛馨宁气急败坏的是,她竟然真的丝毫经不起试探,只听了三言两语,便忍不住从内室冲了出来……
想到自己刚才气势汹汹的模样,葛馨宁便羞得满脸滚烫。
罗玉桂说得没错,她确实是吃醋了。
而且醋劲还真不小……
韩五那个混蛋,这会儿一定很得意吧?
葛馨宁忿忿地从韩五的怀中挣脱出来,正要转身回房,却忽然意识到,韩五的神情,似乎并不像她以为的那样得意洋洋。
葛馨宁有些不解,只得试探着问:“你……怎么了?”
韩五深深地看着她,许久没有回答。
葛馨宁不由得烦躁起来,忍不住冷笑起来:“很遗憾么?我也没说真不许你娶,等我死了,你想娶多少娶多少……”
“宁儿。”韩五捉住她的手腕,神色凝重。
葛馨宁莫名地有些心慌,忙别过脸去,不敢看他。
韩五定定地看着她,许久才问:“你为什么总要提‘死’字?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你答应过要陪着我的。”
葛馨宁的心里像是忽然落下了一块冰凌,尖锐地疼痛了起来。
她当然是不想走的。她有太多的东西放不下,有太多的心愿未完成。
可是这身子……
葛馨宁怅然一叹,努力地微笑起来:“死有什么可怕?人总是要死的。”
“宁儿。”韩五定定地看着她,神色郑重。
葛馨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