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在这儿的时候,葛馨宁觉得浑身不自在;此刻他走了,葛馨宁却忽然像是没了主心骨一样,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姐姐,你昨天答应陪我玩游戏,可是到最后都没有玩!姐姐你骗人!”小皇帝目送韩五走远之后,猛地转回身,飞扑到了葛馨宁的身上。
葛馨宁不敢硬推,只好一边轻拍他后背,一边勉强笑道:“昨天圣上听戏听得高兴,奴婢不敢造次。”
“嗐,朕不是在怪你,你不用害怕!朕这不是又找你来了嘛!”小皇帝扭股糖似的蹭了许久才放开葛馨宁的腰,拍拍胸脯笑了起来。
葛馨宁努力维持着笑容,小心翼翼地问:“宫中什么好玩的没有,皇上又何必为了一个丫头,冒着风雪跑到外面来?”
第30章。姐姐你是坏人吗?
葛馨宁心道小皇帝贪玩,八成会说宫里规矩多,不得自由之类的。不料他却不假思索地道:“师傅总跟我说,韩五的心思很坏,叫我防着他点。宫里陪我玩的那几个姐姐都是韩五送过去的,我怕她们也是坏人,所以总不放心,难得能玩尽兴。昨日我来的时候,韩五生气不许你跟我玩,我就知道你不是坏人了。姐姐,你不会跟韩五一起害我的吧?”
这番话说得葛馨宁无言以对。
这小皇帝,乍看上去似乎是傻的,有些时候偏又精明得很;可是真正精明的人,又怎么会把心里的话向一个刚刚认识的人说出来?
葛馨宁觉得有些看不透他了。
小皇帝见她不答,立刻皱起了眉头:“你不会真的是坏人吧?为什么我的身边总有那么多的坏人!母后总说要小心皇叔们,皇叔们又叫我防着母后和外公他们;师傅说韩五是坏人,韩五又叫我小心师傅和朝中那些老夫子们……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是真的弄不明白了!姐姐,我不想当什么皇帝,就想找个没有坏心的人一起玩,为什么就那么不容易呢?”
这番话似乎是发自内心的,小皇帝越说越委屈,最后竟抬起袖子擦起眼泪来。
葛馨宁的心底,莫名地有些酸涩的柔软。
对小皇帝,她不是不恨的。因为他父皇的一句话,她失去了疼爱她的父母,失去了几乎所有的亲人,也失去了她所习惯的富贵喜乐的生活。她这三年里所有的痛苦都是拜那个昏君所赐,现在那个昏君死了,当然要父债子偿,在小皇帝身上讨还那些冤屈!
可是此时的葛馨宁却有些犹豫:她真的要把那些旧账,算到这个显然有些痴傻的小皇帝头上吗?他的年纪与她相仿,当时也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啊!
她是无辜的,小皇帝又何尝不是?
葛馨宁在心底叹了一声,拿绢子轻轻替小皇帝擦了擦眼睛,勉强笑道:“多大人了,还哭。”
小皇帝一把抢过绢子塞到怀里,笑了起来:“姐姐不许我哭,我便不哭。可是姐姐,你是坏人吗?你会不会不跟我玩?师傅总说女孩子都是要害我的,姐姐也是吗?”
葛馨宁被他这话问得哭笑不得,心道我确实是要害你的,能跟你说么?
这时门口忽然有人笑道:“皇上这是又在哪里听了小人的谗言,跑到我们这里欺负小姑娘来了?”
葛馨宁闻声一惊,这才发觉秦相公站在廊下的柱子后面,不知已听了多久。
难怪五爷可以放心进宫,原来是叫小厮搬了秦相公镇场子来了!
小皇帝似乎挺喜欢秦相公,欢呼一声扑了上去:“小秦子,我好久没看到你了!”
秦相公俊俏的脸上飞过一抹红霞,越发显得唇红齿白。
葛馨宁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小秦子?”
“你活腻歪了?”秦相公粗着嗓子向葛馨宁吼了一声,板起了面孔。
可惜的是即使这样,葛馨宁依然不怕他。
“偏见”这种东西很奇怪。曾经拿剑刺她的人是秦相公,葛馨宁的心里却始终只怕韩五一个人。
见吓不到葛馨宁,秦相公挫败地叹了口气,又转向小皇帝:“听皇上的意思,您那个讨厌的师傅还没有换掉?”
第31章。你答应了?
小皇帝闻言叹了口气:“我早就想换掉他了,可是母后说他人还不错,那些大臣们不许我换……我都快要被他烦死了!”
“这就对了,”秦相公笑道:“皇上既然烦他,为什么要信他的话呢?韩总管每天为了皇上和太后四处奔波,忠心天日可表,怎么会害皇上呢?那些说韩总管包藏祸心的人,他们自己才是坏人!”
“这话……似乎也有些道理。我虽然不喜欢韩五,可他至少比师傅听话多了。”小皇帝若有所思地道。
秦相公趁热打铁,拉过葛馨宁推到小皇帝面前,继续道:“你看,你喜欢这个姐姐吧?韩总管本来想把她送到宫里去陪伴皇上的,只是因为怕连累皇上被师傅骂,所以才迟迟不敢送!皇上,您若说韩总管不忠心,这朝廷内外,可就真的再没有忠心的人了!”
“真的吗?韩五肯把这个姐姐送给我?”小皇帝喜形于色,拉着葛馨宁的手笑个不休。
秦相公的脸僵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笑容:“当然,这天下最好吃的点心、最好玩的东西、最漂亮的女孩子,都该送到皇上身边去,不然岂不是辜负了天地钟灵毓秀之德!”
“那太好了!我今日便要带姐姐进宫,让姐姐天天陪我玩游戏!”小皇帝高兴得一蹦三尺高。
秦相公抬起袖子擦了擦汗,支吾道:“这个……还是要跟韩总管说一声才行。”
“好,等韩五回来,我立刻就跟他说!现在我要姐姐陪我玩,你可以出去了!”小皇帝喜得手舞足蹈,推着秦相公的腰便要把他往门外送。
葛馨宁见状,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秦相公,你该不会真的打算让我……”
秦相公已被小皇帝推到了门口,闻言回过头来,向葛馨宁微微一笑:“你该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的。五爷那边,我帮你说。”
葛馨宁又急又怕,忙要追出去,小皇帝却已手脚麻利地拴上了门:“姐姐,现在只有咱们两个人了!”
葛馨宁死死地将后背贴在墙上,说什么也不肯再挪动一步。
小皇帝见状,笑嘻嘻地过来拉她:“姐姐,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咱们到里面去呀!”
“不行!”葛馨宁像被烫到了一样,尖叫一声,猛地甩开了他的手。
“为什么不行?”小皇帝扁了扁嘴,瞪大眼睛看着她。
葛馨宁心乱如麻,半晌才道:“何必到里面去?在这里玩不好吗?皇上要玩什么?”
小皇帝笑了起来:“你昨天不是答应过要陪我玩妖精打架的游戏么?才一天就忘了?在宫里妃子们陪我玩游戏,都是要到帐中去的,不过如果姐姐不喜欢,咱们在这里玩也可以,比如说……桌子上?”
桌子上?
葛馨宁忽然想起了前些日子看过的那些图画,脸上腾地烧了起来。
她忽然明白婆子为什么说她“朽木不可雕”了。
心里什么都不肯想的时候,图画就只是图画而已;等她学会胡思乱想,脸自然也便会红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她竟几个月都没有想通。
学那些东西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可以豁出去,所以只把自己当一个死人,什么都不必想;可是到了此刻她才明白,到底,还是豁不出去的。
小皇帝看见葛馨宁面红过耳,似乎是含羞带怯的样子,早已喜得抓耳挠腮:“这么说,姐姐是答应了?”
梦中说梦 说:
(づ ̄3 ̄)づ╭?~(づ ̄3 ̄)づ╭?~
第32章。姐姐,我还想玩
午后,小皇帝悠悠醒来,看见窗下那女子恬静的侧影,一时有些怔忡。
葛馨宁听见动静,缓缓放下手中绣着的帕子,走了过来:“皇上醒了?可要用些点心?”
小皇帝不语,怔怔地看着她。
葛馨宁垂下头,耳根微微红了。
“姐姐,你今日便跟我回宫吧?”小皇帝趁她低头的工夫,忽然起身拥住了她,柔声问道。
葛馨宁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低声道:“我只是个奴婢,自己做不得主的。”
“我知道,”小皇帝笑了,“你要听韩五吩咐嘛!你放心,我是皇帝,我开口要人,他不敢不给的!”
葛馨宁低低应了声“是”,半晌才抬起头来,淡淡一笑:“这时候怕都晌午了,皇上是在这里用午膳,还是即刻回宫?”
小皇帝愣了一下:“晌午了?这么快?我不过是眯了一小会儿……奇怪,我怎么会睡着的?”
葛馨宁走到窗前拉开帘子,灿烂的雪光透过窗纸照了进来。
小皇帝只得起身,葛馨宁替他理好衣衫,手足无措地侍立在一旁。
小皇帝见状心下大乐:“姐姐可是害羞了?别担心,朕不会亏待你的。”
葛馨宁冲了杯茶过来,伺候小皇帝漱了口,闷声不响地扶他起来,到外间的软榻上坐下,然后才走到门口去,拉开门闩,打开了门。
刺目的雪光照了进来,葛馨宁忍不住抬起袖子遮住了眼睛。
谁知小皇帝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后,猛地从后面抱住了她,在她耳后偷了一个吻:“姐姐何必急着开门?我可舍不得姐姐这副娇俏的模样被别人看了去。”
“大白天的,总关着门不好吧?”葛馨宁不敢推开他,又不能转身,只得低下头,放柔了声音说道。
小皇帝“哈哈”地笑了起来:“门已经关了一上午了,姐姐现在才觉得不妥?这府里的人又不是傻子,我们先前在玩什么,他们早就知道了!”
葛馨宁忽然发现,这个小皇帝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傻。
没等她细想,小皇帝的手忽然不老实地在她腰间乱摸起来,口中嘟囔着:“姐姐,我还想玩……”
“现在不行……”葛馨宁又羞又气,偏又不敢用力推他,一时闹了个手忙脚乱。
这时廊下的鹦鹉叫了一声,葛馨宁抬头看时,却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廊下静静地立着,鬓角微见霜华。
此时雪明明已经停了……
他在那里站了多久?
葛馨宁的心脏几乎漏跳了一拍,正不知该如何开口招呼,他却一语不发地转身走了。
依然是那个看不出喜怒的平淡表情,依然是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那道熟悉的背影,却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葛馨宁目送着那道背影,忽然很想哭。
小皇帝始终没有得到葛馨宁的回应,不禁有些气馁,住了手,委屈地扁起了嘴:“姐姐,你怎么不理我啊?”
葛馨宁定了定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累了。”
小皇帝愣了一下,咧嘴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是朕糊涂了,竟忘了姐姐是第一次……今天先欠着好了,姐姐可别忘了改天加倍补偿我!”
葛馨宁听得一愣,小皇帝却已拉着她的手向外面走去:“我们去跟韩五说,今天你直接跟朕回宫就好了!”
第33章。三月之期
书房中,韩五当窗临帖,意态从容,温雅如故。
小皇帝提出要带葛馨宁回宫的时候,他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语气平淡:“现在不行。”
“为什么不行!”小皇帝怒形于色。
韩五优雅地搁下手中的狼毫,淡淡道:“宁儿孝服未满,不能入宫。”
小皇帝皱眉:“什么是‘孝服未满’?为什么孝服未满就不能入宫?”
韩五很有耐心地向他解释:“百姓父母过世之后,需要守孝三年,其间不得婚嫁。宁儿父母过世未满三年,此时入宫,于她是不孝,于天下也不吉利,所以皇上最好还是耐心等待一段时日的好。”
小皇帝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不禁有些气馁:“要等多久?”
“三个月吧。”韩五不假思索地道。
“你知道得倒是清楚。”小皇帝不满地嘀咕了一声。
韩五站起身来,沉思地望着窗外,许久才道:“皇上若嫌宫中无趣,明日我再叫人送几个丫头过去。今日之事于皇上圣名有碍,可一而不可再,皇上以后还是少来这里为妙。”
小皇帝似乎很知道事情轻重,听韩五如此说,也便不再坚持,只嘱咐了一句:“三个月之后,可别忘了尽早把姐姐送过来!”
韩五面无表情地应了,随即端茶送客,完全没把这个主儿当皇帝看待。
葛馨宁从头至尾像跟柱子一样杵在那儿,连一句话也没插上。
等韩五送了小皇帝回来,她依然在原地站着,呆呆的。
韩五看见她,便觉得心口发堵,忍不住冷笑:“怎么,是因为我不答应送你进宫,所以要等我回来算账?”
葛馨宁愣了许久,怔怔地道:“不是。”
韩五本以为她会像平时一样跳起来跟他吵,谁知等来的只是淡淡的两个字,惹得他的怒火更盛了几分:“不是?那你站在这儿做什么?示威?我吩咐的话,你全当耳旁风,是不是?”
“五爷何时吩咐过什么?”葛馨宁仰起头来,倔强地与他对视。
“你……”韩五一时气结,竟而无言以对。
葛馨宁见状微微冷笑,心里莫名地觉得有些畅快。
僵持许久,葛馨宁觉得有些无趣,也不告退,转身便走。
刚走到门口,却听见韩五突兀地开了口:“秦彦那边,我已经教训他了。这件事……是我不好。但是……”
葛馨宁没有听下去,抬脚走了。
秦彦?是说秦相公吧?真是可笑,他若没有那样的打算,秦相公又怎么敢自作主张?现在的局面本来就是他计划之中的,他又凭什么立场来责怪她?
难道他想要她抵死不从,帮他挣一个“抗旨不尊”的罪名回来么?
葛馨宁越想越觉得无趣,回房之后干脆又关上了门,躲进帐中去蒙头大睡,将厨房前来送午膳的小丫头挡在了门外。
书房中,一沓光洁如玉的海月纸被一张张攥成团,狼藉地丢了满地。窗子打开着,窗前的人神情落寞,怔怔地看着廊下的竹影。
许久之后,他缓缓松开手掌,将一个捏扁了的纸团丢在地上,冷声向闻声蹭进来的小厮吩咐:“今后每隔两三日,便往汝阳王那里递一张帖子过去,就说韩五问候王爷他老人家安好。”
第34章。五爷的“心意”?
日落时分,有人在外面敲窗。
葛馨宁本不愿起身,无奈那人竟是极有耐性,“哒哒哒哒”敲了好久,扰得人心烦意乱。
无奈之下,葛馨宁只得起身开门。
原来是厨房的小丫头元哥儿,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摇摇晃晃的。
“拿回去吧,我不想吃饭。”葛馨宁堵在门口,没有放她进门的意思。
元哥儿闻言,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姑娘,您就当心疼我们下面的奴才们吧!这都一整天了,您什么都没吃,若是被五爷知道了……”
“放心,五爷没工夫管我这里的闲事。”葛馨宁不耐地打断了她。
元哥儿到底还是从门缝里挤了进来,一边往桌上摆饭菜,一边笑道:“五爷没工夫管闲事是不假,可是您这儿的事,怎么能叫‘闲事’?您说五爷不肯管,难道是我们厨房里的大娘们好心给您备下的补汤么?”
葛馨宁看那桌上时,果见比平日多了一道汤,看着颇为精致,却不知里面煮的是什么。
这是五爷嘱咐人备下的?
这算什么?
犒劳她伴驾辛苦吗?
这世上的事,真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了!
摆好饭菜,元哥儿取出竹筷塞到葛馨宁的手里,笑道:“五爷特地嘱咐了,叫咱们看着姑娘吃呢,您别叫我们为难,多少吃一点吧!”
葛馨宁看着满桌饭菜,只觉哪一道都难以下咽,举着筷子僵了半晌,还是只好可怜巴巴地向小丫头讨饶。
“不行!这是五爷吩咐的!”元哥儿的态度十分强硬。
葛馨宁闻言干脆把筷子拍在桌上,冷笑道:“这个主子管得也太宽了吧?我既没有误他的差事,又没有招祸惹灾,做奴才的本分我已尽了,他还要怎样?难道吃饭也是做奴才的差事不成?”
元哥儿不知是得了什么吩咐,见葛馨宁不吃,竟急得鼻尖冒汗:“我的大小姐,您多少吃一口吧!您这儿耍脾气糟蹋自己身子,我们下面的人可也要跟着受罪!”
葛馨宁索性站起身来,冷笑着离开了饭桌:“我吃不吃,旁人又不会知道,你只管回报说我吃过就是了!难道有人在汤里面下了毒,吩咐你等着看我七窍流血死在这里再回去交差吗?”
元哥儿是个单纯的小丫头,闻言委屈得直抽鼻子,闹得葛馨宁十分愧疚,只得放软了语气:“五爷在哪里?我自己去跟他说。”
小丫头忙道:“五爷不在家,听说是回宫当差去了。”
“那就好办。”葛馨宁端起饭碗,将大半碗饭扒拉进了火盆里,顿时满屋子都是焦糊的米香味。
元哥儿未料到这一着,一时看得愣住了。葛馨宁没有丝毫迟疑,又把那碗汤端了过来,一股脑儿倒进墙角那只一人高的大瓷瓶里,拍手笑道:“我吃完了。”
“姑娘……”元哥儿扁着嘴巴,几乎要哭。
葛馨宁利索地帮她将那几盘动都没动过的菜装回食盒里去,笑道:“你现在可以交差了,还委屈什么?”
元哥儿哭丧着脸,朝葛馨宁狠狠地瞪了一眼,拎起食盒便走了。
葛馨宁被她瞪得莫名其妙,却也没有多想,看她走远,便关上了门。
满屋子焦糊的味道还没有散去,葛馨宁往火盆里添了些炭,又抓了两把苏合香丢进香炉里,糊味儿才渐渐淡了。
葛馨宁怔怔地在桌前坐了许久,忽然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拔掉塞子,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