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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夫人颜色好-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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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敬如宾,莫要泯灭了夫妻间的念想,坐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愁怨,能笑着说上几句话,这就是她心中所期待的生活了。

  江聘看出她的心不在焉,也没多言。

  他的手钻进了她宽大的袖子里,指尖稍动就将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给褪了下来,塞进她的手心。

  扳指圆润光滑,有着玉的寒凉,又被他的体温晕的温热。鹤葶苈攥着这物件,茫然地侧了头去望他,“你给我这个做甚?”

  “我怕你无聊,给你拿着玩。”江聘盯着她的眉眼,温和地笑,“给你,都给你。”

  鹤葶苈的手指纤细,这一个扳指能塞进她的两个指头。她用指尖捏着,垂了眼,没说话。

  江聘和她想象中的并不是一个样子。但是,嫁给他,也很好。

  至少现在是很好的。以后的事…随缘吧。

  没再等多久,江夫人和老夫人就一起来了。老夫人坐在上首的位置,江夫人坐下方。地上是两个蒲团子,茶已备好。

  “祖母。”江聘牵着鹤葶苈站起来,朗声笑。眼神转到旁边的江夫人处时,他的目光闪了闪,话里的亲热劲立刻就下了几分,“姨母。”

  江夫人和江聘的生母是同胞姐妹,他生母过世没多久,江夫人就有了孕,九月后诞下一子,顺利上位成为正夫人。

  江聘当时还小,但心里存了膈应。十几年来,他从未喊过她一声娘。无论当着什么样的场合,对着什么高官贵族的面,他从来都是一句平平淡淡的姨母了事。

  这让江夫人分外尴尬,可江聘并无丝毫缓释之心。累积的摩擦碰撞下来,二人的关系也渐渐几近于陌路。

  鹤葶苈立在他的身边,福了福身,也跟着他唤。祖母,姨母。

  江夫人手指动了动,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有了不快。

  老夫人笑着看她,只觉她依在江聘身边的模样看起来极为婉约乖顺。亭亭玉立,小鸟依人。

  心里当下就生出了三分的喜欢。

  江聘野的像匹狼,需要这样柔的像水一样的女子的照拂。若是没人困得住他,等她百年以后,定会酿出祸端。

  而且这个姑娘眼睛清澈,不像个藏了坏心的人。她也不指望江聘能光兴祖业,指点江山。这样踏实地过着小日子,她便就安心了。

  “祖母,您别欺负您孙媳妇儿。”江聘带着鹤葶苈往前走了两步,笑着跟老夫人打趣儿,“她今个腰酸,您可别让她跪太久,孙儿心疼。”

  他向来说话都是这样子的,尤其是在老夫人的面前,简直就是口无遮拦。没皮没脸,不知羞臊。

  鹤葶苈急急地抬头去看老夫人,生怕她觉着自己骄奢淫逸。开口欲要说些什么,可对上老夫人带着笑的眼睛,又咽了回去。

  她没有半丝不快的样子,细微的皱纹堆在眼尾处,分外和蔼慈祥。她是真心喜爱江聘这个孙儿,连带着对她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的孙媳妇,都高看了几眼。

  “你且安心。”老夫人冲江聘嫌弃地挥挥手,“若是孙媳妇好,我怎么会刁难她。我是那不好相与的老人嘛?还不都是为了你好,要不,我才懒得操这种闲心。”

  她说完,又侧目去看下方一直沉默不语的江夫人,拐杖头点了点地,“玥珍,你说是不是?”

  “母亲说的是。”忽的被点了名的江夫人一愣,赶忙站起来行了一礼。

  她听得出来,老夫人这是在告诉她,让她收了心,别生事端。她在明里暗里地给这个新来的小夫人撑腰。

  江夫人咬了咬牙,暗中瞥了眼垂顺站着的鹤葶苈。

  都是庶女,都是运气使然做了将军府的夫人。怎么老夫人就偏偏看不上她?明明她还给江家添了个公子。

  茶敬得很快。鹤葶苈跪在蒲团上,头低垂,双手稳稳捧至额前,“请祖母喝茶。”

  雨前龙井,香味扑鼻。

  老夫人看了眼站在鹤葶苈身后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江聘,再看看面前温婉如兰的姑娘,心里对她的喜欢又添了一分。

  媳妇在婆家受不受重视,丈夫是个很关键的点。江小爷深知这个道理,无时无刻不再想着给他家小妻子提脸面,找靠山。

  他不能天天在家里守着,得把她稳稳地安顿好了,他在外才能定心。

  “好。”老夫人捏着杯耳朵抿了口茶水,笑意盈盈地往茶盘里放了个红封,“起吧。”

  封子很厚,里面定不会是散碎银子,少说也有百两。

  鹤葶苈站起来,刚想往后退一步,拿了茶盘去敬另一杯,老夫人就拽住了她的腕子。下一刻,她就觉着手上一凉。

  “给你的。保平安。”老夫人用手指点了点她手心上的那串檀香珠子,“我前些年在八宝寺求的,一直贴身带着。不是什么贵重物件,就是图个心意。你们俩好好过。”

  珠子凉滑,檀香味醇厚。鹤葶苈受宠若惊,下意识便回头看了江聘一眼。

  “收着收着。”江聘走到她身边来,握着她的手给她戴上,又牵着给老夫人看了看,“祖母,漂亮吗?”

  鹤葶苈羞饬地看着自己放在他大掌上的手。正正好小了一圈。

  她比江聘还要白皙些。两人都是漂亮的手型,指头修长,但江聘的骨节更粗,指腹有茧。

  他状似无意般的把手指往回收了收,将她的圈在手心里,笑着偏头看了她一眼,“我觉着很漂亮。”

  也不知他说的是珠子,还是美人的纤手。

  老夫人含笑点头。鹤葶苈急忙将手收回来垂在身侧,耳根红得透透。

  江聘咳了声,掩饰着看她,着了迷般的。

  他的小妻子,很容易就会害羞。

  江夫人没什么热情劲。走过场般的受了茶,给了封,再皮笑肉不笑地坐了会,很快便就寻了个借口走掉。

  看着她急匆匆逃也似的背影,江聘斜靠在椅子上,玩弄着自己袖上的绣竹,没理会。

  鹤葶苈瞟了眼,也未多言。

  她在闺中时便就知道,江夫人与江聘不和。只是没想到,会闹得僵到这种地步。毕竟就算是抛去继母子的这份关系,江夫人也是他的姨母。

  江聘实在是太倔,太傲。这不懂得变通的性子,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老夫人还在说着话,江聘却是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低着头意兴阑珊。鹤葶苈悄悄伸了指头过去掐了他一下,“阿聘,听祖母讲话。”

  老夫人在这,她不好连名带姓喊江聘,又实在叫不出口夫君,就即兴起了这么个爱称。

  江小爷很喜欢这个称呼。冲她口里叫出来,娇娇软软。阿聘。

  他很痛快地收了袖子,紧挨着她坐得端正。看着她侧脸的眼睛亮的非常,目光灼灼。

  江老夫人把这一切尽收眼底,有些想笑。

  是该有个人管管他了。娇软软的二姑娘,就很好。

  26、章二十六 。。。
  两个人在明镜斋呆了小一天; 直到用了晚膳才回来。

  老夫人很和善,这让鹤葶苈很高兴。她心眼不多,若是真遇上个不讲理爱挑刺的长辈,她会很难办。

  更让她高兴的是; 丈夫很疼爱她。

  虽然才一天的时间; 看不出什么。但这种被人细心呵护着的感觉是真的很好。她的紧张和忧虑渐渐消失; 偶尔的时候; 也会笑着答几句话。

  简单得体,声音脆的像只小黄鹂鸟,听着就让人心生好感。傅姨娘把她教得很好。

  江聘也是真的很疼她。他的心思全在小妻子的身上,连目光都黏着她,脚步更是不愿意离开她半点。

  鹤葶苈有时候嫌他烦腻,会躲开些。不过心还是微甜的。

  嫁过来远离姨娘的日子,没她想象的那么糟。甚至; 美好的出乎意料。

  冬天的时候天黑的早,风大; 有些冷; 江聘早早就带着她进了被里。

  鹤葶苈累了; 他也不逼着。只是安稳地搂着她,趁着睡意还不浓,多说说话。

  江聘不是个重欲急色的人。只是因为对面的姑娘是她,他才会失态。

  外面北风呼啸。有的时候风尖利,会顺着窗缝吹进来些,更显得声音吓人。

  鹤葶苈乖顺地窝在江聘的怀里; 听他絮絮地讲着从各处听来的故事。从灵异神怪,到江湖情长,还有各地的奇闻怪事。

  他常年跟小谋仙搅在一起,攒了一肚子的奇闻。现在总算派上了用场。

  江聘讲得兴起,鹤葶苈也听得欢欣。

  他在小妻子的面前向来不会大声说话,嗓音轻柔,又有着男子的低沉。分外悦耳。

  有时候说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儿,他笑起来,胸腔震动,鹤葶苈便也跟着他笑。

  满室都是温馨和乐,而无关情。欲。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与和云天候和傅姨娘在一起的感觉不同。

  江聘的身子坚硬火热,对她却又十足的温软。连搂着她腰的时候都不会使很多力,生怕弄疼了她。

  他有很多的俏皮话,会说很多的趣事惹她发笑。他不爱诗词,不愿读书,但这并不影响他知识的广博。

  和云天候的学富五车不同,他有一肚子的歪门邪道。尽管再尽力装成个温雅书生的样子,也总会在不经意间露出点狐狸尾巴。

  比如他笑起来的样子。眼睛会眯起,弯弯的,像弦月牙儿。眼尾处有些细微的褶皱,翘起来,很邪气。

  鹤葶苈卧在他的胸上,很专注地盯着他的眼角看。连江聘什么时候停下来都没发觉。

  “葶宝,是不是困了?”江聘伸手去抚她散在背后的长发。一下一下,温柔轻抚。

  卸下了所有的钗环,她的发显得更长。密且黑。闻起来,有花朵的清香。

  江聘喜欢得不行。

  或者说,她的每一处,他都喜欢得不行。

  “有些。”鹤葶苈眨眨眼,把有一根断在他身上的头发拾起来,扔在地上,“阿聘,你吹了烛吧。”

  江聘体热,即便是鹤葶苈要盖着厚被子保暖的冬天,他也要赤着膊。头发丝刮擦在□□的肌肤上,让他很痒。她叫他阿聘时爱娇的样子,让他更痒。

  “躺好。”江聘帮她把被角掖严后冲她挤了挤眼,又捻了捻右手的指尖,“瞪大了眼睛瞧着。”

  鹤葶苈很配合地看过去,睫毛忽闪闪的,下巴微扬。

  江聘得意地笑笑,手指伸到床边的烛台上,对着火光轻轻一捻。

  屋子顷刻间暗下来。

  鹤葶苈愣了瞬,随即惊呼着去抓他的手,“阿聘,是不是很痛?”

  从没人跟她变这个戏法儿,她只以为江聘是真的用指肉去捏熄了烛。有些着急和心疼。

  “嗯哦…”江聘侧躺着,借着月光去看她的脸,厚脸皮地应。没有一丝的羞惭。

  他皮糙肉厚,指上全是茧子,哪会被这点火星子烧到。但是这种被小妻子捧着手指吹气的感觉,真的很美妙。

  他家葶宝的手指很软。他家葶宝呼出的气也很香。

  他家葶宝真的太好太好。

  。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天上飘了点小雪花。很小的雪粒子,铺在地上也是薄薄的一层,像是霜花一样。

  老夫人怕鹤葶苈早上过来冻着,特意派了人来告诉说不要去请安了。晚上一起用膳便好。

  江小爷对此感到非常的骄傲。

  他家老太太看着和气,实则性子极刁。能入了她的眼的人,除了他的母亲,这些年来是没有了。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的小妻子是真的很好。有官方认证的。

  老夫人也确实是很喜欢鹤葶苈。她喜欢这种知书达理的温婉姑娘,不骄不躁,轻声细语。长得也好,清秀干净,精致漂亮。

  招人儿疼。

  桂花拿着大扫帚过来想要清雪,江聘把她给撵走了,却把她在院角养的鸡鹅都给放了出来。

  鹤葶苈今个起的稍微有点晚。因为第一次醒的时候,江聘又生生给她按了回去,让她多睡会儿。

  回笼觉,总是极其的香。

  粟米进来服侍她更衣梳洗。她坐在镜前,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公子呢?”

  要是新婚的第二天,他就走掉了…鹤葶苈想了想,她觉得她可能会有点生气。

  “在外面呢。”粟米笑起来,拿着桃木梳轻轻慢慢地为她绾发,“您待会出去就知道了。姑爷的手真巧。”

  “嗯?”鹤葶苈纳闷地看了看窗外。

  窗纸糊着,但也能感受到那股寒气。这冰天雪地的,有什么事能显出他的手巧来了?

  粟米忙着从妆奁里挑簪子,摇摇头不肯说,“您自己去看呗。”

  鹤葶苈抿抿唇,也不再问了。不过心里却是期待的。

  江聘他做什么了呢?

  江聘他画了幅画。

  以地为纸,以雪为墨,以指作笔。

  鹤葶苈呆怔地站在门口,看着那个头发上都染白了的男子,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院子被江聘戒了严,谁也不许踏上去一步。被利用完就狠心抛弃的鸡鸭委屈地缩在篱笆里,只有他还蹲在地上,穿着单衣,认真地一笔笔勾描。

  他画的是她。

  站在漫天梅林里,垂首低眉,宛若娇花。

  鸡鸭的足是天然的梅。而她的□□,江聘了然于心。

  “阿聘。”鹤葶苈靠在门框上,红着眼叫他,“你回来,雪大了。”

  雪花冰冷,顺着风刮过来,吹得她鼻头发酸。

  “无事。”江聘抬头见是她,很欢喜地笑,“我在画你的眼睛。得画的漂漂亮亮的。”

  鹤葶苈捂着唇,看着占了半个院子的那幅图,有些哽咽。

  他对于她,是真的上心。从始至终,都很用心地在讨好她。即便她总是吝于给他哪怕是半丝的回应。

  她在情窦初开的时候遇上了江聘,而他恰好对她一见钟情。

  后来,他们成了亲。

  现在,他顶着风雪,在地上绘出她的脸。

  鹤葶苈觉得,她对于江聘,可能不只是一点点的喜欢了。

  最后一笔画完,江聘心满意足地起身,往她身边走。隔了老远,他便冲她挥手,让她进屋去。

  鹤葶苈听见了,但她偏不听。

  “你怎么想起做这事了?”她揉了揉鼻子,上前去给江聘拍掉他身上的雪,“这样大的一幅画,你又看不见,怎么画的?”

  “因为我比较厉害。”江聘打开双臂,享受着小妻子的温柔,笑得得意洋洋,“也因为…我心里有你。”

  他发顶也有雪,鹤葶苈掂着脚尖给他拂下去,江聘则很配合地弯下腰。

  她有些发凉的手摸上他热的烫人的脖颈,温暖得身子一缩。

  她又有些想哭了。

  江聘拥着她往屋里走,手自然地牵上她的。他心情很好的样子,还在哼着曲儿。

  “可是,雪下大了,画就没了。”鹤葶苈跟着他走到榻边,又不放心地往回走,要去看。

  “外面冷。”江聘拉着她,“别出去。”

  “我有些心疼。”鹤葶苈咬着唇,嗫嚅,“你画的那样辛苦,可是却留不住。”

  “才不,我做的很高兴。”江聘坐下来,拉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用手指去逗弄她的下额,“而且,什么叫做留不住?只要我在,随时都能再画一幅出来。”

  “可是…”鹤葶苈张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

  “没什么可是的。”江聘垂脸去亲吻她的脸颊,“葶宝,你的心思太细,这样会累。”

  “举个例子。比如我们行欢好之事,并不是非要延续血脉呐。就算没有孩子,过程欢愉便就足够了。”

  他的手不老实地顺着腰线往上移动,鹤葶苈惊叫一声,甩开他的手蹦下去,转身气闷地指向他,“江聘,你白日宣淫!”

  话说出口,她又发觉不妥,更是不快。再不理他的呼唤,噔噔噔地跑出去。

  江聘捂着眼睛笑得仰倒在榻上,肩膀都在颤。

  他的小葶宝。很可爱。

  27、章二十七 。。。
  第二天的时候; 天气又冷了几分。早上的请安仍旧是免了,老夫人还很贴心地送了个金丝的小手炉。

  像个小灯笼似的,阳光下会闪烁着玫瑰色的光,精致小巧。里面加一小块碳; 摸起来的感觉正正好; 能用一个多时辰。

  鹤葶苈对它简直是爱不释手; 走哪去都捧着。

  这样一来; 江聘的温暖大手就失了用。

  不过他还是高兴,老夫人对鹤葶苈好,这是让他最高兴的事。这样的话,即便他不在府中,他的小妻子也不会受委屈。

  他腆着脸跟着人家姑娘转,从东头到西头,从卧房到院外。

  鹤葶苈被他缠的有些烦; 就用绣鞋的尖去点他的黑靴子。轻轻地踩,柔柔地骂; “阿聘; 你再这样围着我转; 我就生气了。”

  “你别气。”江聘用胳膊在背后去环她的腰,将下巴枕在她的发旋上。一边闻着怀中美人的香气,一边还恬不知耻地去抢人家手里的小炉子。

  鹤葶苈把手往前伸着不让他碰,江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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