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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歌-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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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许尔安昨夜犒军更多是为了打探虚实,但毕竟严守了军中迎宾不过夜的规矩,曹兵理当也按照规矩,恭送人家回去。

不过反其道而行之,出其不意往往是用计高手的最爱!曹文诏要极力营造出诈伤与真病互相渲染地迷雾效果,也就只好委屈一下许大公子了。

通盘设计中的诈伤环节是:

先好吃好喝的招待许大公子,还异常放松的任由许府人员四处溜达。但却以旧伤复发,时近深夜为理由拒绝出席。出面陪客的,是贴身侍卫平安。司令副官,向来是职位低低,但权力大大,况且平安地武名也是响彻云霄。这个安排倒也正常。

席间,平安很直白地表达了愿望:

“国军要南下平乱,睢州…新乡一带,将成为战略踏板,北海、辽东、山陕等地的粮草辎重,都要在这里分发。申甫、节帅调拨地军卒,都要在这里集散。向东,可以同山东二刘接洽商议;向西,可以接应四川马祥麟;向西南,可以直逼湖广;向东南,可以直捣南京。同时,若有南方逃难过来的百姓,也可以在这里得到休整和安顿。所以,无论如何,请许公子在令尊将军面前,多多美言!”

“哪里,哪里,小子多谢将军,能够坦诚相待!”

河南自古便是四战之地,每次都要逐鹿中原的根由就在于集散二字。许尔安听完对方的计划之后,觉得合情合理。对曹兵的戒心,也稍许放松。当然,许大公子也不是一个外行,战争期间,要想获得稳定的后方基地,单靠谈判是不够的,关键时刻,还需要军事征服。想到此,许尔安冲手下一使眼色,立刻有人提议:

“吾等希望把这次带来的白纱蚊帐,分发下去。”

瞧瞧,多体贴的理由啊!酒肉米钱成本太高,况且明天也许会兵戈相见,今天夜里,你敢送,也没人敢要。所以人家许大公子送蚊帐,夏天多蚊子,士卒要想睡个安稳觉,就必须安置蚊帐。曹兵急行军过来,装备中,一定没有这个。“哈哈哈!”平安豪爽大笑,“许公子果真雅人,比咱们可强太多了,只是蚊帐如何撑起,还需要贵府家丁,多指点呢!”

“哪里,哪里!”

许尔安心头更加高兴,只要允许他的人四处走动,军情,不难打探!等到蚊帐间谍陆续回来后,犒军酒宴也宣告结束。平安将军,还代表节帅。一路恭送到营盘门口,双方这才挥手告别。

然后还是这个平安。翻脸,竟然比翻书还快!许尔安正嘱咐手下,赶紧快马回睢州传递军情的时候,曹兵忽然从后面赶上来。大半夜的,喊得极是亲热:

“许大公子,我家节帅有宝刀相赠!”

“呵呀,节帅实在太客…”

不等许尔安说完。平安就带着人一拥而上,见人就抓,当然,因为天太黑,有些家丁,还是逃脱了噩运!

至此,开始进入真病环节:

许定国的力范围中,一共两座大城,以黄河为界,北岸新乡城。南岸睢州城,都是高墙深壕的坚城。即便曹文诏身体倍儿棒,要想破掉坚城。也最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只不过许氏父子都有自知之明,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是曹家军地对手。

既然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他们为什么不归顺呢?原因就在于曹文诏的病情。

这也是私兵地弊端之一,只要搞定领头人,就等于搞定一整支军队。曹大将军是山陕军的柱石。离开他。势必群龙无首。一旦探明曹文诏身体真的垮掉,许家军在严守城池的基础上。甚至还会主动出击!

如果打掉山陕军,他许定国就更有资本,来待价而沽了。两头邀功,谁地价钱高,就倒向谁。一南一北,都会找他谈判。许家早想好了自己的条件:

河南军权永远归许家所有;允许军队过境,但不承担粮饷开支,反而要给他们一定补偿;自家人绝不上火线作战;替他们父子消灭盘踞在河南境内的竞争对手;封赏世袭爵位。

总之,他只要搞清楚曹文诏究竟有病没病?就可以掌握主动。

而平安的先恭后倨,就足以泄漏一个被伪装过地真相:曹文诏果然病重不起!

表面上看,这像是一个逻辑死弯:明明节帅的身体,确实垮了。为什么还要费这么大的力气,把一个真相告诉对手呢?这恰恰是战场千机万变的精妙所在:

曹文诏确实病重,这个结果并没有错!但关键是睢州方面通过几步推演,才得到的这个结果?中间反复的过程越多,其布阵与对策,就越容易失误。

这是一次非常细腻的战术诱引,许家父子在曹文诏的带领下,经过了三次反复:

最开始,曹文诏率队三天跑了八百里,随后避而不见许尔安,这分明是诈伤!

接着是逃走的家人,会把山陕军布阵图带回去,这个情报绝对真实。曹兵来了四万,十大总兵各领一营,到达滑县之后,立刻分头行事,有正有奇:

左光先、蒋一阳、王性善三个人将占据黄河渡口,目的是断去新乡城地退路,并且掌握所有北岸渡船。

张福臻、崔宗,抢渡黄河直奔兰考,这是在阻挡睢州的援兵,并且为下一步的攻城战,做好准备。

绰号痴儿地柳国镇,从后半夜起就咋咋呼呼的准备动身,他的目标是开封,这是在用柳痴儿的屠刀,来杀鸡儆猴。因为只要开封被拿下,许定国和新乡之间的联络,就会彻底中断。

最后就是忽然又翻脸扣押许尔安,这在许定国那边,一定会这般推演:

假设曹大个儿没病,他准备直接开战,以曹兵地实力,当然可以战而胜之,十大总兵地安排,也有这架势。但是,何必装病呢?这其中必然有诈,实际情况是,曹大个儿的身子,恐怕真不行了。

既然曹大个儿真不行了,那么他之前作势佯攻(十大总兵地配置)、随后伪装身子爽利(不见许尔安),最后的绑架人质(扣留许尔安)。都足以证明他在拖延时间!为得是要等待(因为招募壮勇而耽误行程的)申甫,待两军顺利会师,军权移交完毕,再行宣战。

“所以,曹文诏一定病重不起,力主拖延!”

^奇^这就是多绕几个弯的结果:许定国方面,准确的推断出曹文诏的身体状况,却做出了错误的结论。他们哪里想到,曹节帅恰恰同样要速战速决。他希望在两天之内,彻底解决睢州许氏。

^书^许家盘踞的地点。是一块战略要地,如果不能以最快速度征服这里,势必引发一系列麻烦。而许定国之所以受到申甫、曹文诏的高度重视,就在于这小子生性谨慎。从来都是缩在睢州城里不出来。想想也是,在城里他许定国就是天,想干嘛干嘛,想欢喜谁。就欢喜谁。出来之后,任何人都有可能揍他。他自然不会轻易出城。

所以,如何才能诱使许定国出来,并且按照曹文诏设定地时间表进行,就成为用计的关键之处。如果曹文诏一开始就病恹恹地出现在大家面前,所有人都会非常直接的做出准确判断:曹大个儿命不久矣,只要稳坐钓鱼台,等待死讯,也就是了。

但现在这个真相,是许军方面自己推演出来的结果。那可就不一样了。许定国阴阴一笑,

“呵呵呵,曹大个儿!你千机巧变。无非就是要隐瞒你的病情。却不想,被老父参破天机之后,先前地安顿,反而是你的命门所在。现在乃是盛夏,黄河渡口。何止千百。我许家军要想悄悄渡河,你能知否吗?”

想到此。许定国挺胸抬头,

“来人,传我军令,明日整队出城,全军偃进,暗渡黄河,阵斩曹文诏!”

“得令!”

帐下军校轰然答应,气势倒也恢弘,志得意满的许定国抬头,一支雨燕,飞落在他的军旗之上。似乎在提醒他,对方手中还握有许尔安这个人质。但许定国管不了这许多了,用自己长子地性命,换得许氏一门的荣华富贵,怎么算都不亏本。在生死功名面前,许定国最爱的人,只有他自己。

这个命令下达时,也刚好是曹文诏掩埋土鳖的时候。

曹节帅之前骨牌布阵,加上不见许尔安,目的是希望在交接军权以前,力保局面平稳。但他终究是一员名将,心中的那份骄傲与自豪,让他的胃口变大了,他要在野战中击溃许家军,一旦获得新乡…滑县…睢州…兰登开封这五座城池,则渡船、粮草、军备、兵员,都可以迎刃而解。申甫到来后,不仅有4万山陕军帐下听令,还拥有了一个战略中转站。为下一步肃清河南、怀柔山东、联络四川、进击湖广、合围南京,打下最坚实的基础。

“来人,传我军令!”曹文诏威风凛凛端坐马上,此时,任何人也看不出来,大帅是个病人。

“刘弘烈。”(标下在)“严守营垒,申甫及艾万年到来之前,不得离开。记住,哪怕本帅战死沙场,你也不得出来!”

“哈哈!”刘弘烈先领着一众军卒哄笑出声,随后才单膝跪地:“得令!”

在轻松的气氛中,曹文诏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展开,主帅,要给全军以信心!

“李鸿嗣、莫与京,”(末将在)“你二人随我,尽快渡河,我料今日午时前后,许定国必会寻机渡河,到那时,咱爷们三个,打他的屁股去。”

“哈哈哈!”笑声更响,

“张福臻、崔宗,你二人按原定计划,赶赴兰登,现在出发,已经有些晚了,因此,你等要尽快!路上也无需掩藏行迹,只要让睢州地斥候侦知,便是大功一件。你等切记,许定国没有渡河之前,不可与之交战。”

“末将等尊令!”

“众儿郎,”(在)“鸣炮出击!”(是)。

随着一声喊,山陕铁骑,卷起滚滚烟尘,向着南方而去。中原战地,再次点燃烽火。

数千年来,河南一带,饱受了无数的战火。可以说,这里是中国的战争之乡。所有在这里拼杀战斗地将军与士兵,都会在不经意间,冒出这样的想法:

这个鬼地方,打了这么多次阵仗,得死多少人?古往今来,有多少英雄战士,在这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也许在很久以前,岳爷爷就跟自己一样,踩着同一块土砾之上。

正因为有了这些念头。在全体中国军人的传统中,只有征服河南。才配得上雄兵猛将。曹文诏也不例外。

当太阳升到三竿时,他已经带领人马,开始沿着黄河南岸搜索前进了。一切如他所料:许定国既没有兵援开封,也没有出击兰登。睢州城似乎没有任何动静。

“分遣四队斥候,相隔五里,层层递进。一旦遇敌,万不可让对方发觉。”

睢州越是没有动静。曹文诏就越放心。对手一定是在某地偷偷渡河,准备直插新乡,于黄河北岸,阵斩自己。

“呵呵,侥幸,”曹文诏心中宽慰的笑了笑,“如果换个人,起码不会给我渡河地机会。”

许定国想摸到北岸偷袭曹文诏,这个计策本身没什么太大地毛病,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但要想实现这个目标,首先要杜绝曹文诏渡河的可能。否则地话,人家一会儿河北、一会儿河南的这么来回跳。也够他喝一壶地。

现在倒好,许定国单想着偷偷渡河了,却没有想到,曹文诏已经改变了之前的布置,潜渡南岸。开始抄他的后路了。这就是柳国镇率先渡河的好处。许家军地斥候,认为之前得到的情报没有变化。就转向东面,去打探张福臻、崔宗的动态了。只有兰登方面确实出现曹兵身影,他们的主力,才好放心穿插。

许定国渡河地点,在沙寨口一带,距离睢州40里左右,这里顾名思义,乃是一处疏浚黄河地工程节点。清淤排沙,历来是黄河治理的重要方法。之所以选择此地掏沙,是因为黄河刚好在这里拐了两个弯,水势稍缓,还便于流沙的拦截。

相对的,这里的船只数量、水流速度、以及视野的广度,都非常适合大军渡河。

所有中国军人,都会知道三个忌讳:逢林莫轻进、夜行不举火、半渡需防敌。

由此可见,渡河时,千万要作好防守,是任何军队都要注意的事情。许定国也是如此。先安置两营人马,分别于上游下游3里处守望,中间是超过六里长的渡河作业面儿。北岸同样如此,负责守护的,是他的小儿子许尔吉,可以说万无一失。

但曹文诏并不在乎这点,他接到连续三队地斥候兵侦查报告后,立刻引领兵丁,列出了十个纵队,每八百人一个纵队,全速向着许定国上游方向的防守队伍,发起了猛烈冲击。

攻击时的速度要快,而且阵势也要显得人数众多。十个纵队,自西向东迅猛冲击,可以在第一时间,击倒对手。

“来人,速报大帅,有敌来袭!其余人,随我迎战!”

许治,负责南岸上游防守地主将,刚刚做出这个安排,两方已然接战。

“好快!”惊叹之余,许治连忙再吩咐手下,“咱们上当了,一定是曹文诏要决战南岸,速速禀告大帅,尽全力一搏!”

说完,横举金顶枣阳槊,打马向前冲去,身后亲兵,也呼啦啦跟着主将前冲。双方都是冷兵器为主,厮杀时更显惨烈,如火的骄阳下,是四溅的血花。迎上许治的,是莫与京,他拿的是一把镔铁长枪。

双方战将面对面碰上之后,还不忘打个招呼。

“请问是山陕节帅文诏公吗?在下睢州东门守备许治!”

“哈哈!我是铜川总兵莫与京,先杀我,再见节帅吧!”

不等许治再开口,莫与京忽然抬左手,乌黑地长枪之下,竟然藏着迅雷铳。现在已经进入火器时代了,一颗小小地铅弹,就足以让一个地位低下的小卒,杀死一员大将。因此,两军阵前,双方主将通名报姓、捉对厮杀地场面,已经越来越少。许家军仍然沿用旧习接战,自然落了劣势。更何况,即便是冷兵器战术,他们许兵也不是这个时代的最强者,面对的,又是山陕雄兵。



硝烟暴起,一颗铅弹旋转着直飞过去,许治还来不及骂一声卑鄙,就已经栽落马下。莫与京人马不停,手中长枪连扫带砸,开出一片血路,身后亲兵一拥而上。砍下了许治的首级。其余九路纵队,宛如九把利刃。围着一只烤全羊,纵情挥砍。

“收拢部曲,不得追击。”

许治的一营步兵,很快就向后退却。但曹文诏连忙约束手下,整队歇息。他并不急于发起总攻,因为他要给许定国一个继续犯错的时间。

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许定国有三个选择:分出几营人马去拼死缠斗。余部抢渡黄河,按照既定方针,去偷袭滑县的曹兵大营。这么干还可以甩开南岸的追兵;第二个选择,不顾已经渡河地队伍,全力后撤。退入睢州城死守。损失虽然惨重,但并没有蚀本;最后一个,也是最正确的选择,南岸严守阵脚,招回北岸队伍,全军汇合后。尽力决战。

最后一个选择,其实正是许治死前,用生命换来地判断。如果曹文诏率领手下八千人马。跟着许治溃散的士兵追杀,在来不及思考的情况下,许定国一定痛下决心,于南岸死战。

但迅速击溃许治防守人马后,曹文诏忽然停下。就好像下棋一般。车马炮连将之后,忽然来了一招顿挫。对手思考的时间越长。越容易犯错。

两军对垒,做不到以我为主,就会被对手牵着鼻子走,并且自乱阵脚。

北岸是许尔吉,眼见对手南岸突袭,心中焦虑,他清楚父亲地毛病,连忙下令:

“赶紧上船,回南岸!”

一时间,黄河两岸,黑压压的士兵,都在抢着上船。北岸的人着急回去参战。南岸的士兵,则因为得不到主帅指令,只好发自本能,向北岸逃窜。宽敞地黄河水面上,船只纵横,相互碰撞。而两岸的士卒阵营,也是乱糟糟不成样子。

大家都是内行,眼见只用八千人马,就搅得许军大乱,此战胜机,已经呈现。平安长吁一口气,

“喔,恭贺节帅,妙计赚许兵!”

“哎,战事未决,不可轻言获胜!”

曹文诏端坐马上,仍在死死盯着战场形势,左前方,是九曲黄河,水面上的纷乱清晰可见。右前方,是两个巨大沙堆,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再扭头,一小片柳树林,是历代淘沙人的坟茔。

“平安,”(在)“带五十个人,去把那片功德林给烧了。记住,换上许军的军服。”

“得令!”

平安打马就走,曹文诏回头目不转睛,观察正前方的许军大营,他在判断形势,一旦五万许军下决心搏杀,他的八千人,远远不够。

“唉,”曹文诏叹了一口气,“设若我的身体轻健,八千人又如何?”

战场上不得分心,猛然间,浑身上下的关节,剧痛起来。曹文诏咬咬牙,

“李鸿嗣,”(在)“领八百人马,迎战许军。记住,退则追而不打,进则死战!”(得令)

“莫与京,”(在)“剩下人马全归你指挥,随时接应。”(得令)

交战双方,开始了推磨盘。许定国开始想分兵,用两营兵马拦截曹军,自己率主力过河。但李鸿嗣地八百精锐,每做出两、三个冲锋,就会把许家军的阵脚冲散。再跟进掩杀几百米之后,立刻回归本队重新整队。搞得许定国分寸大乱,走也不是,留也不敢。就在犹犹豫豫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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