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簸极了,当下便说道,若是无事,便也在驿站住下,到时一同回漠河。
这样能亲近父兄的机会,褚忘真是热泪盈眶,万分珍重,自然是欣喜地答应了下来。
待得第二日早餐时,百工大赛的吏官送来了赛事的谏簿让李若愚填写时,她趴伏在案子上看了看三个空缺的人员名单,便咬了咬笔头,先是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与苏小凉的名姓,那剩下的一个空缺就有些伤脑筋,一抬头看见了跟兄长一起食饭的褚忘,便问道要不要一起参加。
褚忘自然是望向兄长。褚劲风觉得自己这呆弟弟上场,赛事结束得能更畅快些,可是这样一来,自己的夫人会不会输得太惨烈……
可是李若愚倒是很看好自己的小叔子,当初那压水井不也是在他的院子里寻到的?可见是个与机关有缘之人,当下也不等褚忘回答,大笔一挥,便写上了小叔子的名姓。
孟千机都没有吃早餐,急匆匆地赶来时,到底是晚了一步,眼看着吏官捧着写好的名册走了出去,急得只能跺脚。
他昨日被炸伤,却只简单地敷了药,白天看完剩下的赛事后,连夜奔赴到临近的州县搬请救兵。人到用时方恨少,平素不好交际,也没有要好地师兄弟,只是凭借着记忆,寻访到了住在临近的一些刚刚入门的鬼手弟子。虽然这些个人学艺不精,甚至有些是被委婉的劝回家中的,但起码初级的组装手艺还是有的,现在临时抱佛脚,只能寻些虾米充一充鱼肉了。
可没想到自己的爱徒更是凶残,自己便拍板儿了两根朽木准备登场。
谏簿是呈给皇帝的,既然写下,便不能更改,孟千机想到自己先前发下的誓愿,若是输了便自己撞墙而死,深深地再次感觉到了命运弄人的恶意,那李若愚当真是上天派下来专克他的妖女!
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只有临时抱佛脚了。这赛事是选在下午进行,所以孟千机干脆将自己近些年来的心得手札全都捧了来,拣选些紧要的给李若愚他们看。
苏小凉便不用说了,只看了半页便趴在书案上大睡特睡。李若愚倒是看得津津有味,那个褚忘虽然是个门外汉,但是到底是读书人,记性却是出奇的好,虽然弄不懂机关的玄妙,但是也认真诚恳地看了下去。
可是孟千机始终觉得这心着不了地。他的心内还在想着昨日的比赛。
昨日看了一天的赛程,南宫云的几个弟子一路过关斩将,各得头筹!既然是百工大赛,自己的同门师兄们自然也有来参加的,有些因为年龄限制不能上场,却也是派出了弟子拿出了自己师傅的精妙绝学。
可是只要是鬼手门的弟子遭遇了南宫云的弟子,便会发现,那南宫云弟子呈现出来的器具总有跟对手相似之处,最后鬼手门的徒子徒孙们也俱是败在了跟自己的机关肖似的器物之上。
这种“以彼之道还治彼身”的做法实在是充满了深深的怨念,南宫云是立意要羞辱曾经的同门师兄弟到底了,他是要让全天下人知道,曾经将他南宫云驱逐出去的的鬼手门也不过如此而已。
那么……他不能不担心:今日李若愚登场时,那南宫云又会拿出什么样的机关来对阵这个昔日的相好呢?
☆、第 72 章
看了一上午孟千机编纂的“秘籍”,若愚吃了午饭,在司马大人的监督下美美睡了一觉,才不紧不慢地奔赴到了会场。
此时比赛的项目名唤“破”,参赛的人员并不需要携带机关,只是临时命题,战场上的突发状况儿临时调整机关,想出改进的方法。
正是由于这种比赛内容的不确定性,又需要参赛者的临阵随机应变,让比赛变得更加有看头。
原本这比赛应该在中午进行,可是到了司马大人那里却向太子直言,日头太毒,恐怕是要晒坏自己娇妻的肌肤,延迟到下午好了。
太子觉得言之有理,当下便与南宫云商量调整了比赛时间,南宫云似笑非笑:“既然司马大人心疼着夫人,在下自然也当从命。”
于是这比赛时间便更改在了下午。
等到准备移步会场时,才有人来会馆告知,比赛的地点改在了城外的运河之上。
待到了运河时,才发现堤岸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许多人的手里皆是摇着一把写着“李”字的折扇,这折扇上的字,乃是出自身在万州的江南才子孤石居士之手,据说乃是得万州一位红粉知己相求,便亲自动笔写了一夜,足足三大筐的折扇。
孤石的真迹难求,当年逝去的天子曾经想求一副字画,却被这位怪癖的隐士挂笔回绝,表示字画绝不赋予权贵,亏得天子爱惜人才,不想落下暴君的名头,才没斩下这顽石的脑袋。可是如今却更是满街的派发,真是叫人高呼,这位司马夫人什么来路?竟然比逝去的圣上还有面子!要知道便是得了这个“李”字,再配上三两颗点缀得宜的绿叶李果,也是一副上佳的扇面,若是想要得这扇面也很简单,需要一会在赛事时为司马李夫人摇旗助威,便可得一把。
若是喊累了,一旁还有免费的茶水摊提供清茶滋润喉咙。
是以当李若愚的车马到达时,还未开赛便已经先声夺人了。到处都有人高喊着大楚司马夫人必定旗开得胜!
苏小凉下车时,也被这阵势惊到了,小声说:“可是司马大人安排的助威队伍?”
李若愚其实早已问过褚哥哥了,不过褚劲风看着那满街的扇面却是直皱眉头,出声道:“想必是那位花魁酬谢你这个知己吧!”
若愚这才知是那位花魁楚婉娘的安排,心下一阵感动,觉得那楚婉娘不但人漂亮,琴艺高超,而且为人真是仗义,虽未结拜但也是位侠胆义肝的好姐姐!
想到这,便是信心满满地踏上了河岸边的赛台。
其实众人所以为司马夫人的队伍喝彩,除了被难得的真迹扇面收买外,更是因为对阵的双方站到一处,那司马夫人的队伍实在是太过养眼。
大楚民风开放,就算是官家贵妇也经常骑马猎装巡游于闹市,是以那位司马夫人下车时,并没有用头纱遮面。
只见那夫人长得实在是绝色动人,一身百褶月华拖尾长裙,长裙乃是用百色丝织成,每一个褶皱都是一种渐变的颜色,当一阵微风吹来,那裙摆的颜色仿若天边的晚霞,在不停变换光华,当真是步步摇曳生姿,衬得身段愈加窈窕。那乌发堆砌在耳旁斜插着发簪,红艳艳的嘴唇衬得肌肤愈加莹白,直教人移不开眼儿。
而在她身旁的那个少女,虽然不是佳人,可是脸蛋丰盈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憨,也甚是可爱。至于褚忘,他的模样可是像极了年少时的司马大人,虽然不似他那般天生带着藐视群雄的气场,可是儒雅的书生之气,也很是招惹着女看客们的芳心呢。
这样一来,南宫云此番上场的几位弟子们可就显得有些歪瓜裂枣了。那蒴朵其貌不扬,身材矮小,又是天生巨掌,走起路来,如同鸭子。而他带来的两个师弟更是一脸的横肉,相貌猥琐。
这么一路看来,就连没有领到扇子的看客也要为司马夫人的娇花帅草呐喊助威了。、
孟千机有气无力地站在河岸边,心里想着要是只比拼容貌这一项便好了。可惜这三位中除了李若愚还算通窍些机关,但发挥却不大稳定外,其他两位就是中看而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而已。如何能战胜那有备而来的三人?
光看那三人的打扮便知,他们一定是一早便获悉了这次赛事的内容,脚上穿的是可以漏水的蓑草水鞋,身上更是便于泅水的短衫薄裤。
反观自己这临时拼凑的三位爱徒,一个个是长裙水袖,扶摇金钗,那李若愚在登上高台时还踩到了自己的裙摆,差点摔倒,而苏小凉的手里居然还提这个食盒。
孟千机现在只想找个墙,安安静静地去撞一会儿,前半生太苦,但愿来世再也遇不到李若愚和南宫云这对狗男女……
南宫云似乎也很赞许李若愚这一身打扮,毕竟以前的李二小姐从来不会做这样的娇弱之状,从来都是棉布衣裙,只讲求干净利落而已。如今看来,倒是白白可惜了倾国之姿,这样的女子还是适合折断了羽翼,收藏在深闺府宅里锦衣玉食的娇养呢!
想到这,身后的伤疤似乎又在隐隐作痛,南宫云想起自己曾经看到过的那女人柔美的身段,嘴角儒雅的笑意便更深了……
此次“破”的命题,乃是抓阄进行。在一个雕着花纹的木箱里插放这几只雕刻了命题的竹签。
因着李若愚身份尊贵,是以便让她先抽。李若愚将玉手深入木箱摸了又摸,最后抽中了刻有“攻船”二字的竹签。而那蒴朵则用他那双大手,抽取了“水漏”的竹签。
两厢综合到一处,便是此次“破”局的命题——双方都要驾驶一艘漏水的战船,想办法撞沉对方的船只,便是胜者。
褚劲风听到撞船便是眉头一皱,当下便说道:“南宫大人的赛事环节太过凶险,本座的内人身体娇弱,扛不住冲撞,本座代她认输,就不比试了!”
若愚在旁边一听,急得直拉他的衣袖,小声道:“君子一诺,驷马难追,怎么可以临阵脱逃……”
可惜司马大人的君子胸怀在若愚面前,也是浑不见踪影,脸色不改,冷声道:“便是不比,哪个还能迫着本座的夫人上船不成?”
南宫云温言笑道:“众目睽睽下,在下岂敢让夫人受伤?请司马来看这些个岸边的竹筏,还有熟识水性的船工,一会只要看出胜负端倪,两船相撞时,船上的人是会先撤离的,哪里又让金枝玉叶受那等波折……”
若愚一听,更是紧紧抓住了夫君的手,微微的摇晃着,一双恳求的大眼要多可怜便有多可怜。
褚劲风是最看不得她这可怜巴巴的眼神,想到她昨日兴奋了一个晚上,今天又是准备了一个上午,这盆冷水泼下去,当真是要冷了她活泼的心肠……
这么权衡之下,司马大人终于是松了口……
就在这时,若愚又追问道:“若是两船相撞,俱是沉没了,又要断哪方获胜?”
南工大人想了想,笑道:“那便以何人先上岸判决哪方取胜。”
若愚点了点头,觉得此言有理。毕竟是要在船加速以后才可以离船,自然是谁先加速谁能取胜喽。
当两艘明显缩小了一定比例的战船停在了岸边时,看那战船独特的形状,只要是对船舶稍有了解的人便能一眼看出,这分明是是李若愚当年名动江南海北的冲斧战船。
此船威力惊人,特殊的船头在巨大的速度之下可以撞开对方的船只,若是不结实的,便可以直接撞沉。
两艘船相距甚远,待得两队人马上了船时,只听一声嘹亮的哨声响起。两艘船旁便有人伸手拔下大船一侧两个堵着油布的漏眼,大量的河水便汩汩涌了进来。照着这样的漏水速度,别说去攻克对方的船只,只怕不用对方来撞击,自己的船便要因为漏水而沉底了。
苏小凉压根没想到,原来还在平地进行的比赛,竟然是一下子玩儿得这么大,便原地跳脚道:“怎……怎么办我不会泅水……”
褚忘也是脸色有些发白道:“我……也不会……”
李若愚半张着嘴,想了想:“我忘了自己会不会……”
然后三个人便面面相觑。不过李若愚摔坏了脑子后,便是个天生的乐观派,说完话后,便在船上船下来回的巡视了一圈,看了看事先摆放在船上的各色机关零件,将它们归拢到了一处,立刻便想到了法子,哈哈哈一笑道:“我还当是什么难题呢,这些不正是夫子当初带领我们改造的抽水器具吗?只要将水抽出,那船不就不会沉了吗?”
苏小凉虽然不学无术,但是当初的确是跟着李若愚和孟夫子一起改造过那抽水器具的。因着她天生蠢笨,每次机关课上,孟夫子总是安排她与赵青儿一起组装机械机关鼠。倒是熟能生巧,安装得愈加好了。
这机关鼠本就是鬼手门的入门科考。暗含了机关最基本的要义。是以苏小凉别的不会,可是在李若愚的吩咐下,一个个地安装齿轮拉动缠条却做得分外的娴熟,竟然比手偶尔会控制不住发抖的李若愚安装得还要快速。
褚忘对机关是一窍不通,只看着小嫂子与这位苹果圆脸的少女这般技艺娴熟,顿时孺慕之情又是高山流水般抑制不住,只能在一旁举着折扇,替二位扇风,再不然便是沏茶送水。
那褚劲风身在高台上,脸色已经阴沉如同锅底了。
自从听了孟千机关于李若愚与那南宫云的前尘往事后,他便已经料想到那南宫云恐怕会因爱生恨,借着赛事刁难若愚一番,心里便隐隐后悔应下了这场比赛。
虽然心知这南宫云一定不是个心胸宽厚之辈,但是他还是有些估计大了这南宫云的心眼。当真是用心险恶得很,竟然选用了若愚的得意之作来当比赛的命题,其用意就是要彻底地羞辱这位昔日的女船王,让普天下的人都知道,李家的李二也不过如此,曾经名动一时的才女,如今已经彻底陨落成了庸才……
此时身在河岸上的人,因着视野辽阔,自然是将两岸的情形看得是一清二楚。
只见两个船上之人都已经安装完了抽水器具,两艘船开始运作抽水器将船内涌进的水抽出去大半,算是抑制住了船只下沉的速度。
娇花队显然是方才用力过猛,有些倦乏了。只见那三人在甲板上围着四层食盒,开始喝茶享用起了餐点……而那位褚家的二公子,则站在船头,对着远处的山水指指点点,似乎触景生情,在吟诗作赋……而那苹果脸的少女居然还在一旁拍手叫好……
相比于这一队的没心没肺。蒴朵那一队才是全情投入的架势,只见他们组装的抽水器箱体比李若愚船上的要大上许多,抽水的速度自然也是事半功倍。所以,他们的船可以以更快的的速度向那还停留在远处的船只冲撞过去……而且……他们似乎还在忙碌了什么,将一些组装好的尖利之物,组装在了船头。这些利器犹如狰狞的巨兽张开了獠牙巨口,朝着那艘还在原地打转的小船驶去……
看到这里,褚劲风腾地站起身来,满脸的肃杀,当下要命人驾驶着小船接那船上举行诗社的三人下来。
可是抬眼一看岸边,才发现,那些接送的小船都是短小的竹筏,就算现在立刻划船过去,也不会比蒴朵改装后的船只要快,只怕就算到达,那三人也要被冲撞得落了水去。
南宫云自然看出了褚劲风心内的计较,当下含笑道:“请司马放心,司马夫人水性极佳,曾经与在下一起泅游度过了樊水,犹如水中鱼蛟,轻盈得很,就算船被撞沉也必定无碍,毕竟有这么多的船工在船的四周,绝不会出半点危险……”
这话里的挑衅简直已经是呼之欲出了,竟然很含蓄文雅地提醒了褚司马,他的夫人与自己乃是旧识,而且是可以一同游水嬉戏的旧识……”
褚劲风的脸彻底冷了下来,他稍微想象了一下这二人的往事,猛然醒悟到了一件事情——他终于想到那南宫云看着李若愚一身月华长裙,为何笑得那么意味深长了。那月华长裙选用的是名贵的丝料,那轻薄的布料在夏季穿着虽然清凉不贴肌肤,可是如若沾水的话,却是要紧贴在肌肤上,只怕到时曲线毕露……
这厮是故意选在他们到达会场后,才透露选题的,为的就是让若愚来不及更换衣服,在这河岸边的众人面前,浸湿衣服,犹如裸身一般,丢丑现眼!
“南宫大人,这一节,本座记下了!”
若不是急着去接若愚,褚劲风此时甚至不想理会这是圣上钦命的赛事,只想立刻将这南宫云娘们一样的脑袋拧下来,踩着他的肚子狠狠放血!
说话间褚劲风站起身来,命苏秀从马车上取下一件披风后,也不用船夫,亲自架着竹筏,朝着李若愚的那船划去。
可是蒴朵的那船实在是行驶的太快了。可见方才应该是在船体上也做了什么改动,离若愚的船儿越来越近了……
隐隐都能听见船身摩擦着风儿的飒飒声……
☆、第 73 章
褚劲风浑身肌肉都紧绷了,在他的身后,是关霸带领着侍卫们也架着竹筏纷纷朝着夫人的船游去。
那蒴朵的船头布满利齿,若是船上的三个活宝还没有傻透,要赶紧跑到船尾两侧,跳入水中,若是一会船体冲撞再跳船,也不知能不能那么及时了。
就在这时,那船上品茶的三个人终于有动作了,只见他们三分别推着用木条和防水布改造的类似于大盆一般的小小筏子,将战船一侧的船舷滑板打开,然后三个人各自坐在一个改良小筏子上依次滑入了到了水中。
这时,若是仔细去看,会发现他们三个人的手里还拿着类似于抽水器的小机关将它们固定在小筏子的一侧,当摇动手柄时,那抽水器便开始运作,可是并不是抽水,而是带动了几个小木片,激起一片水花,然后那小筏子便开始在河面上移动了起来,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