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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行-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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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灯市恐怕人更多,不过你不是和刘县丞拿好了章程,每条街都有衙役兵丁巡防,不会出事的。”
  说着说着,凤笙发现范晋川又不吱声了。
  “范兄,你最近很奇怪,是有什么心事?”
  “没,没什么。”
  “少爷,你看那盏灯。”知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摊,摊上悬挂了数十盏彩灯,其中有几盏莲花的花灯,十分引人瞩目。
  不过凤笙的目光却不在荷花花灯上,而是边角处悬挂的那盏玉兔灯上。
  整体为粉白色,唯一的红就是玉兔手里捧着的仙桃了,看手工造型,算不得精细,却一时间让凤笙勾起很多回忆。
  ……
  “凤笙想要?爹给你买。”青衫男子去了摊子前,取下一盏玉兔灯,放在女儿的手里,“小心提着,别打翻了里面的蜡烛。”
  “谢谢爹,爹爹最好了。”
  “别乱跑,灯市里的人多。”
  ……
  “想要?少爷给你买。”凤笙满脸宠溺道。
  梳着双丫髻的知秋,笑得十分开心,率先就跑到花灯摊子上了。
  是的。知春和知秋现在恢复了女装的打扮,这件事当时很是出乎范晋川的意料。后来小七跟他说,知秋本来就是个女孩子,他这才知道整个县衙里可能就他还被蒙在鼓里。
  可如果知春知秋是女子,那当初所谓的龙阳分桃是他误会了方贤弟?但范晋川却一点都没为此事开心,知春知秋是女子,方贤弟就不好龙阳,那……
  反正这些天,范晋川的心情就像坐船遇见风浪,忽而平静,忽而又激荡,一刻不得安身,不然他也不会在凤笙面前,总是魂不守舍。
  见凤笙去买了两盏灯笼,一个丫鬟手里递上一盏,两个小婢子满脸喜悦,方贤弟也是含笑看着,范晋川心里说不上来的酸涩。
  “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当初你怕方师爷有见不得人的癖好,所以总是盯着知春知秋,怕他们带坏了方师爷。现在知春知秋都是女孩子了,你怎么还这么看人家?难道——”
  范晋川慌忙斥道:“瞎说什么,我就是见那灯做得还不错。”
  说着,他走上前,而此时方凤笙又从摊上拿了一盏花灯,正是那盏玉兔花灯。
  她付钱给摊主,提着花灯转过身。
  “贤弟,你这……”
  “范兄不觉得这灯很好看?”
  范晋川看了看那造型可爱的兔子,犹豫道:“是挺好看的。”
  “范兄可喜欢?要不要也来一盏?”
  凤笙转身作势要去买,被范晋川一把拉住:“贤弟,街上来往行人提灯,多是妇孺孩子,我们提灯,有些不太雅观……”
  他的窘态,把凤笙逗笑了。
  “好了,我逗你玩的。”她对着范晋川上下一番打量,见他一身文士衫,板板正正的样子,“我实在想不出你提灯是什么样,还是不损你县尊大人的威严了,免得你出去不好见人。”
  范晋川大窘,想说什么,凤笙已经转身离开了。
  ……
  知春知秋很久没见过这种热闹了,十分活泼。
  凤笙也是难得兴致,领着两个丫鬟东家摊子看看,西家摊子瞅瞅。这一路上,她们买了元宵、栗子糖、龙须糖、茯苓饼、小面人、糖葫芦,凤笙说是给两个丫头买,实际上她似乎更喜欢一些。
  不光她们吃,范晋川和小七也被塞了一手。
  小七也就罢,本身就还是个孩子,范晋川哪里见识过这种场面,看着手里的东西,头都是大。
  “范兄,你帮我提着下,我去看看那个卖糖画的。”
  玉兔花灯被塞进范晋川手里,他的另一只手拿着两个的面人,手指挂了几个方形纸包,腋下还夹了一幅画。
  他几步追上去:“贤弟,别再买了,这糖画不好拿,也实在空不出手拿了。”
  “我就买一个,你看这凤凰画得多惟妙惟肖。对了,范兄你属相是什么,要不让大爷也给你画一个?”
  最后本来是画一个,变成了画两个。
  一只凤凰,一头牛。
  凤笙看看范晋川手里的牛,再看看他大窘的脸,没忍住笑了。
  “贤弟。”
  “范兄莫恼,我帮你拿就是。”她伸手拿过那糖画。
  这时,远处响起一阵吵杂声,凤笙边说边往那边走:“走吧,我们去看看怎么了?”
  范晋川却低头看着自己手,忍不住搓了搓。


第41章 
  是个耍杂耍的班子。
  似乎是一家子; 中年男人带着儿子表演戏法; 边上有个中年妇人拿着铜锣敲着吸引观众。
  这种障眼法的把戏,凤笙看过不少; 但知春知秋没看过; 看得津津有味的。
  此时正演到男人说要去王母娘娘的蟠桃园; 摘个仙桃给大家凑凑喜气,就见他拿起一盘绳索往天上抛去,绳索凭空立住,并越升越高; 直到一盘绳索拉完; 男人伸手扯了扯绳子,似乎在试是否牢固。
  “我上了年纪; 也笨拙; 儿还是你去吧。”
  “爹; 我不去。”那小童似乎十分害怕; 哭着不干。
  男人满脸悲苦:“儿啊; 咱一家人流落此地; 身上的银钱已花完; 只能靠些祖传的本事混口饭吃; 你那几个弟妹已两日没吃饭了,你去偷个仙桃讨了众看客的欢心; 是时有了赏金; 咱一家人也不愁吃喝。”
  父子两人上演一出悲情戏; 最终那小童终于被父亲说动; 搓了搓手往绳索上爬去。他爬得极快,很快就到了人仰头也看不见的范围。
  这时,隐隐有打斗声传来,突然绳索一阵晃动,就在一众看客都为那小童提心吊胆之际,从空中落下一个偌大的桃子。
  男人呼道:“这是我儿偷了蟠桃!”
  紧接着传来一身惨叫,数块残肢落了下来,俨然是小童之前所穿的衣服。
  男人扑了上去,大哭:“我的儿啊,定是被那看管蟠桃园的神仙给发现了,所以杀了我儿。”敲锣的妇人也扑上去哭,悲悲切切,让人闻之落泪。
  人群里有人说:“戏法我们也看了,却没想到害了孩子,有钱的出个钱场,总要意思意思。”
  于是人们纷纷解囊,知春也没忍住,掏出一小块碎银,上前放在那铜锣里。
  凤笙站在一旁笑看着,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戏法是骗人的,人肯定没死。”范晋川突然道。
  凤笙忙拉着他往外面走去,边道:“行了,你自己知道就行,看破别说破嘛,人家行走江湖讨碗饭吃不容易。”
  “可这是在欺骗百姓。”
  凤笙松开手:“那你去揭穿吧。”
  “我……”
  这时,身后人群里传来一阵叫好声,却是那小童死而复活,正在向众看官道谢。
  “做他们这行也不容易,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当看客们都傻啊,不过是节日凑个喜庆热闹。”
  “贤弟可看出中间的窍门?”
  凤笙斜了他一眼:“我要是能看出别人的独门绝技,我该不做师爷了,也去摆摊卖艺,可比师爷赚多了。”
  听了这话,范晋川首先想到的是方贤弟刚做他师爷的一件事。
  与凤笙的薪俸有关。
  世人都知晓绍兴师爷好,但绍兴的师爷也是出了名的贵,每年至少一百两银子起,还不算上三节六礼,四季衣裳,平时吃用。这只是最普通师爷的价码,若是有名望者,例如给哪位封疆大吏做过师爷的,甚至千两的价码也不让人惊奇。
  可一个知县每年的俸禄不过七十两。所以别看当日范晋川许诺的很爽快,在来泰州的路上就纠结上了。磕磕绊绊几次,都没好意思道出窘状,还是凤笙主动问出口,获知这一事情,以主要是向范兄请教学问,不求钱财为名,将薪俸降至年三十两,这件事才算解决。
  其实范晋川又哪里不知方贤弟是体谅他的窘状,可让他学着一些官员巧立名目收刮百姓,他又做不到。
  同时,他又忍不住在脑中幻想出——方贤弟穿一身粗布衣衫,敲着铜锣卖艺的场景,忍不住笑出声。
  “贤弟真是个风趣的人。”
  “谁风趣?”
  这搭话声突兀,两人转头去看,却见勾庆一身褚红色的锦袍,手里捏着两枚文玩核桃,含笑看着这里。
  这个勾庆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不管是穿着官袍也好,还是穿常服,总能让他穿出一种浪荡子的味道,不像是个朝廷命官,倒像是个整日只知斗鸡走狗的纨绔子弟。
  他长得不算英俊,只能算端正,但一双桃花眼格外让让他有一种风流的气质,站在人群里就扎眼,凤笙已经看见行经此地有好几个姑娘偷偷看他了。
  “巡检大人。”
  “范大人,方师爷。”
  彼此之间互相客气了下,勾庆走到近前来:“方师爷让我好找,本想约你出来看花灯,谁知去了县衙你不在。”
  范晋川往前挪了一步,道:“勾巡检好雅兴,今日没有公务?”
  勾庆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范大人不也十分有闲情逸致,今日上元节,全城同庆,巡检司的差事自有人安排。”语毕,他对方凤笙道:“等会儿城东有放烟火的,难得一见,不知方师爷可愿同去?”
  凤笙欣然答允,又问范晋川:“大人可要同去?”
  自然要同去的。
  一行人往城东行去,显然有很多百姓也都知道了消息,纷纷往城东涌了去。
  人群拥挤,几人被人群裹挟着往前走,时不时就被人撞一下,此时方凤笙深深后悔,早知道就不来看放什么烟火。
  拥挤之中,她被人踩了脚,差点没摔了。
  一只手臂从身后伸过来,扶住她。
  “方师爷可千万小心,在这么拥挤的地方摔了,可是会被人踩伤的。”
  是勾庆。
  方凤笙感觉他离自己有点近,不自在地将他推开些,扭头去找范晋川他们,却发现被挤散了。
  “我们还是先走出去,找个空地等他们。”
  勾庆拉着她的手往外走,行走之间免不了因人群拥挤有些碰撞。凤笙总觉得他是故意如此,有一种被调戏感。
  是的,明明她是个男人,却偏偏感觉被人调戏了,而且这种感觉并不是无的放矢。
  好不容易走出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街角停下。
  “方师爷你没事吧?”
  凤笙的脸有些红,是被挤的,也是热。
  她笑了笑:“无事。”
  勾庆的眼睛在她泛红的脸颊上,打了个转,笑了笑:“无事就好。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怕范大人会吃了我。”
  凤笙哈哈一笑:“勾巡检说笑了。”
  勾庆转了转手里的核桃,笑道:“说笑?我不信以方师爷的聪明才智,会看不出范大人防范我那样子,搞得我像吃人的老虎,生怕我把方师爷给吃了。”
  “这说法更是荒唐了。”凤笙干笑,正想找个话题把话岔开,突然感觉眼前一暗,抬头,勾庆的脸近在咫尺。
  “凤甫。”
  “勾巡检!”
  勾庆双目变得深邃,里面似乎有一道光。
  “那方师爷可看出我的心意?”声音也变得沙哑惑人。
  凤笙哈哈一笑,往后退了一步:“勾巡检就别拿凤甫开玩笑了,你我二人都是男子,还有个什么心意可言。”
  “男子心悦男子,这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诧异的。”
  “这跟你我的合作有关系?”
  此言一出,勾庆的目光暗了暗:“自然无关。”
  凤笙点点头:“既然无关就好,我可不想平白破坏了跟勾巡检的合作,毕竟想找一个好的合作伙伴很难。”
  勾庆看了她一眼,笑道:“我跟方师爷说笑,没想到方师爷如此严肃,都上升到合作的事上了。”
  “其实,我也是跟勾巡检说笑,等开了春,我们的合作就要开始了,还望勾巡检是时多多照顾。”
  正说着,凤笙看见不远处人群里有一盏特别扎眼的玉兔灯,再细看除了范晋川还能有谁。
  他高举着手臂,将花灯举得很高,似乎怕被撞坏了。
  “勾巡检,我看见范大人了,去叫他。”
  她匆忙朝那边走过去。
  “范兄!”
  “贤弟……”
  范晋川看见凤笙,满脸惊喜,奋力挤出来。
  “贤弟,你跑哪儿去了,都在找你。”
  凤笙回头去看勾庆,却发现街角那处竟没了人,道:“人太多,就走散了,我也正在找你们。知秋她们呢?”
  “禹叔和小七跟着她们,约在等会在石牌那里碰面。人实在太多,其他东西都挤掉了,就只剩下这个。”
  范晋川说得十分羞愧,把花灯递过来。
  凤笙见他衣襟乱了,鞋面上被人踩了许多脚印,发髻也有些凌乱,不过那盏玉兔花灯还保存得好好的,显然是为了护住花灯,花费了很大的力气。
  “我看贤弟很喜欢这个灯,就只护住了它。”
  凤笙目光闪了闪,接过灯:“我确实很喜欢,谢谢范兄了。”
  “不谢,谢什么。对了,勾巡检呢?我记得最后是看见他跟在你身边。”
  “他啊?可能是走散了。”
  “那我们先去找小七他们,这次可别走丢了,我牵着贤弟,灯也给我,我帮你拿着。”
  玉兔灯再度回到范晋川手中,他另一只手隔着衣袖拉着方凤笙的手腕。
  两个翩翩佳公子,气质迥异,但都十分英俊。提着惹眼的花灯,手拉手行在人群里,美得像一幅画,引来许多路人瞩目。
  远远的,一声闷响,仿佛是有牛皮鼓在人心中擂响。
  随着‘咻——嘭’的几声响,不远处的天空亮了。大片大片的烟花在空中炸开,有的像银蛇、有的像盛开的菊花,美丽极了。又有大片璀璨从天空倾泻下来,形成了银色、金色的瀑布,壮观得让人叹为观止。
  四周一片惊叹声,大家都停下脚步,仰望着那美丽璀璨的烟花。
  方凤笙和范晋川也在看。
  趁着看烟花的间隙,范晋川悄悄地移了下眼睛,看向身边那张俊秀的脸。他动了动依旧拉着凤笙的手,突然觉得其实这样也不错,如果方贤弟能一辈子当自己的师爷就好了。


第42章 
  两淮之盐出于海; 海水取之不尽; 则盐取之不尽。
  不过煎盐需要柴薪,所以每年灶户们都会在秋季存草为垛; 以供来年煎盐之用。等这些存草用完; 新草也接上了。
  早在去年泰州县衙清丈土地时; 就有人暗中揣测这些被充公的荡地会如何处理。那些隐匿田产被充公的富户们,各种揣测观望,终于有人狠下心来托人打听,想走了正门路将荡地买下; 谁知却得来这些荡地早就售出的消息。
  买下这些荡地的人是谁; 县衙这边并没有透露,据悉不止一人; 当初这些荡地被收缴上来; 就有人花银子将之买下。
  消息引起一片哗然; 这些大户、富灶、场商们说是同盟; 不如说是对手; 不过是在县衙清丈这件事中; 才暂时形成了同盟。
  如今有人不声不响就把地弄走了; 买地的这个人或者这些人是谁?免不了暗中诸多猜忌; 因此引发了一系列后遗症,此事暂时不表。总而言之; 这些荡地全部易主了; 那么来年的草料又从何处出?
  淮南一带盐场制盐的法子; 依旧采取的是摊灰淋卤煎法; 又称淋灰法,这种法子重卤也重料,缺一不可。
  大致就是开辟摊场,使潮水浸灌泥土,再将草木灰摊放在含盐的地面上,吸附盐花,经日光曝晒后,刮取饱含盐分的灰土,放入深坑用海水淋浇,制成卤水,再把卤水煎制成盐。
  这种制作法子省燃料,出盐量高,广泛使用于各大盐场。
  可之前也说了,这种法子重卤也重料,这料不光指的是煎盐时需要的燃料,也是摊灰时使用的草木灰。古书上有云:淮南之盐用以煎,其煎以草……草有红有白,其含咸味,白者力尤厚。
  这白草指的就是当地盛产的一种白茅,含盐量极高,对卤水有提纯之效。而白茅滩地的土卤,卤力旺盛,在其附近开辟滩地,晒灰制卤,效果极佳。这种荡地一般称之为老荡,是新荡地不能与之相比的。
  而这次被收缴的隐匿荡地,多为老荡,不怪这些大户们会着急。
  偏偏这时县里突然有消息流传,说是有地主寻求合伙人。这合伙之法有两种,或是以草换盐,或是将荡地赁于他人,租金是以盐代之。
  自此终于有人明白,这购地之人恐怕是盐商,也只有盐商才有这个资本买下这么多的地。
  其实这么干的盐商并不少,从盐场出来的盐,要经过灶户、场官和场商层层扒皮,中间价格高了数层,但如果是自己请灶户制盐,则可省去很多银两。是时,只要地方县衙的荡税,以及盐课司那里的盐课交齐,盐商拿着课完税的盐引前来运盐,沿路经过监掣、抽检,就不算私运。
  不过有能力这么干的盐商极少,因为泰州的荡地有限,而这些地都被富灶大户们紧紧抓在手中,容不得旁人沾染分毫,这次也算是出了意外,才会让人捡了这么大的漏子。
  对比那些大户们的不甘愿,下面一些灶户们是非常高兴的,自打朝廷几次更改盐课,从课实物到折色成银子,他们很多人都沦为一些大户、富灶、场商的奴隶,不光要交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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