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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击三国-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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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而幽州却有一百五十多万,加上前州牧刘虞接收的诸州逃难百姓近百万,幽州总人口达二百五十余万口。与之相比,平州不过是一个零头,若大一个平州,依旧是地广人稀,实力单薄。
    正是基于以上缘故,尽管公孙度曾对其亲信部下柳毅、阳仪说过“汉皇室将要覆灭,我到了与各位商量图谋王位的时候了”这样的话,但公孙度依然不敢提分裂,只是形成事实上的割据,将自己的地盘定位为一州,自领州牧而已。
    纵观此时天下,还真没哪个诸侯有这样肥的胆子,敢自封为侯、仪驾逾制。公孙度,远远走在曹、刘、孙等天下诸侯之前,建立了一个非国之国,自己也成为非王之王。乃至在若干年后,曹操征召公孙度做武威将军,封永宁乡侯时。公孙度不屑一顾:“我在辽东称王,要永宁干什么啊!”随手将印绶扔到武器库里。
    正应了那句话:天高皇帝远,辽东任我行。
    三国、三国,其实严格说来,加上最早自立的辽东,应是四国才对。只是公孙度的辽东实在太偏远,存在感太低,常为世人所忽略罢了。
    当然,按历史的轨迹本是如此,但公孙度何其不幸。治下出了个马惊龙,他及他的子孙王侯之梦,只怕会非常提前、提前、再提前,终结。
    当晚宴会之上,马悍见到了许多周边小国邑,国名闻所未闻,装束千奇百怪的君长,别的不说,光是三韩(马韩、辰韩、弁韩)中的老大马韩。就有数十小国,什么爰襄国、牟水国、桑外国、小石索国、大石索国、优休牟涿国、伯济国、速卢不斯国、日华国、古诞者国、古离国、怒蓝国、月支国、素谓干国、古爰国、莫卢国……不要太多,光是听这些国名,就令人头晕脑胀。
    这些小国邑。大者数千家,小者百余家,也就相当于大汉的村镇级别,但在那穷山恶水之地。居然也能称王称国了。
    对这些国邑的君长、伯长,辽东官吏基本是不鸟的。事实上太守府压根就没给这些村级小国发请柬——不是不想发,而是根本不知道那片旮旯还有这么多小国。这些小国君伯长。都是随着三韩国君来的,都想混个脸熟,而辽东方面也觉得人多捧场也好,所以也就多多益善了。
    当然,来是来了,但让大汉官吏瞧得起你,那是不要想了。
    这些小国邑的君伯长常年侍奉大国,嗯,也就是三韩及高句丽,多少都练出了眼色。眼见马悍如此年轻,竟已是大汉二千石高官,而且连他们眼中高大上的高句丽王子,似乎也颇忌惮的样子,顿时如蜂逐蜜,围着马悍与田豫打转。
    最难得的是,马悍与多数辽东官吏不一样,似乎对他们的小国邑很有兴趣的样子,很认真与他们交谈、了解,把三韩带来的那几个通译累得口吐白沫。
    在诸多小国中,有一个小国引起马悍特别注意,这个小国名“渎卢国”,属辰韩,它是三韩百余小国中,与倭国最接界之国。
    所谓辰韩,有一说是秦人避难而入马韩,马韩割其东界地与之,故有此国。其国风俗、衣着、饮食,皆异于马韩,而与中国(指汉朝)类同。
    马悍见到的这位渎卢国伯长,名石牙,三十来岁年纪,看上去比四十岁的人还老。长发披散,额束铜箍,衣着广幅细布,身躯长大,对马悍的态度极为谦卑。
    马悍的格外关注,令石牙受宠若惊,有问必答,甚至问一答十。不过,石牙也很快注意到,这位年轻都尉的关注点,多集中在倭国,而不是本国。当下也搜肠刮肚,卖力将自己所知的关于倭国的情况尽数告之。
    从石牙的口中,马悍大致了解倭国目下也有百余国,共推位于今九州一带的邪马台国女王卑弥呼为王,此女事鬼神能惑众,与其弟共治国。听上去似乎是一个比较原始的类似政教合一的国家。
    马悍边听边琢磨,手指轻轻叩案,谁也不知他此刻在想什么。
    ……
    公孙度称侯之后,最后一项重要事项,就是平州治下所属诸郡县主事官员,俱要上贺表。从某种程度上说,这贺表就是效忠贴,公孙度从中可以略窥治下官员忠诚值几何。
    马悍让田豫以白狼城守府及寺衙的名义,上了贺表,自己也署了名。贺表内容并不象别的郡县那样大肆吹捧,而是中规中矩,用词谨慎。如果公孙度视贺表以定忠诚值的话,马悍与田豫估计要排到倒数之列。
    马悍对此并不在意,反正他与公孙度都心知肚明,白狼营的本质是客军,客军的忠诚值总是有限的,不会因为你区区一张贺表的谀词而改变多少。
    次日一早,看完公孙度在襄平城南设坛,祭祀天地,亲耕藉田,检阅三军的表演后,马悍刚回到驿馆住处,就收到一份意外礼物。这份意外之礼是夫余国君尉仇台送的,其中的赤玉、貂狖、美珠等倒也罢了,唯有一活物,令人眼前一亮。
    这是一匹通体雪白、胸肌雄健、身躯修长、四蹄覆乌毛的骏马。送礼人告诉马悍,这是他们的国君最喜爱的三匹宝马之一,名踏乌,可日行数百里,今赠予马君云云。
    尉仇台会送礼,马悍并不奇怪,毕竟自己在宴会上帮了他一把,而这位国君正四处寻找奥援,对于马悍伸过来的橄榄枝,那不是抓住,而是抱住。不过,为了抱大腿,居然将自己的座骑赠送,从某种程度上说,比送给辽东新霸主公孙度的礼物规格更高,这位夫余国君,还真是舍得啊!
    殊不知,尉仇台这也是没办法。
    尉仇台的确是带了不少贡品礼物来的,其中也包括不少果下好马,但尽数赠予公孙度及其亲信心腹了,也就是说,此刻他手头已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对于马悍这样重要的奥援,光是送珠玉什么的,明显诚意不足,为表诚意,他必须出点狠血。不得已之下,想到了自己的座骑……
    结果,马悍赚到了。
    马悍当即骑上这匹宝马,拔啦啦出城转了一圈,测试结果,很是满意。这匹踏乌的速度、耐力、持久、爆发力等方面,不亚于自己的座骑银箭,不愧为果下马中的王者。马悍从夫余使者口中得知,尉仇台三匹宝马都是白色,这倒不是尉仇台对白色有什么偏好,而是夫余人尚白,国人皆衣白,身为夫余国君,所乘骑之马自然要体现国色,故而专选白马。
    如此一来,马悍就有了两匹宝马,可以实行战场轮换了。
    从城门溜马而回,刚进门马悍就收到一份传召与一份情报。传召是新鲜出炉的辽东侯、平州牧公孙度发来的,请马悍于今夜戌时初刻(七点),前往辽东侯府议事,但未邀请田豫。
    田豫补充道:“乐浪、玄菟、中辽、营州等州郡的骑都尉与校尉俱一同应召前往,看情形所议之事,与军队有关。”
    马悍点头,先军后政,公孙度这样的处理,也在情理之中,那就看看公孙度对白狼营这支客军是何态度吧。马悍与田豫分析过,从目前情况看,公孙度初上位,还须要一段时间来巩固、消化这成果,而对白狼营与白狼城,多半会以安抚为主。
    而从辽东侯府内传来的情报,也证实了这一分析。
    各方面情况印证,马悍心里基本有了底,但在临出门之前,他还是吩咐白狼悍骑战士做好常规警戒,布置明暗哨。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或许公孙度没有为难他之意,但他那两位公子就难说了,一切小心为上。
    由公孙康联想到公孙模,奇怪,自从来到辽东后,从公孙度称侯到次日阅兵,都未见到这位辽东军方重要人物,好没道理啊!
    带着淡淡的疑惑,马悍在四名白狼悍骑战士护卫下,前往辽东侯府。
    当马悍在琢磨着公孙模的莫名失踪时,在他居所百步之外的阁楼上,那铜面人也正展开一封情报,看完后呵呵笑道:“他们已经与公孙模的军队会合了,一切准备就绪。嘿嘿,自今夜起,内外俱发,连根拔起。天亮后,这襄平城门上,就会悬挂起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我等这一刻,已经太久了……”
    不一会,那仆从葛衣男子回禀道:“马悍已进入太守府。”
    铜面人发出嗡嗡地笑声,状极开心:“好极了,自今夜开始,好戏,开场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杀机四伏】
    (感谢大盟!谢谢洁曦、ufgw、zhutl148、孤舟垂钓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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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辽东侯府,其实就是辽东太守府,只是换了个匾额而已,地方还是那个地方。
    马悍应召而来,当然不能携带武器,而实际上,他最强大的武器永远“随身”携带,所以他一向不惮孤身涉险。来侯府议事,当然称不上险,因此“赤手空拳”亦是无惧。
    马悍来到侯府时,距戌时初刻尚有半刻,待侍者引领入正堂,落坐之后,看到堂上的铜刻漏,正好显示戌时初刻。马悍对自己掐时精准表示满意,但对另外几位骑都尉与校尉迟迟不至很是不爽,换做是自己的话,对这种公然落脸之事,哪怕再怎么顾虑局面安定,也要有所惩处,否则权威难以建立。
    正堂里静悄悄的,两壁各三十六根粗大的牛油巨烛,将空旷的大堂映照得纤毫毕现。想到前日这里的热闹场景,再对比此时的冷冷清清,令人感概。
    沙粒在簌簌而下,铜刻漏也在一点点移动,而正堂之上,始终未见有人。公孙度不见影,那几位骑都尉与校尉也没来。
    马悍缓缓站起——他不是沉不住气的人,但眼下这情形还真有点不对劲,他可不想傻坐着干等。
    但就在马悍站起之时,大堂两侧耳室突然涌出一群甲士,脚步整齐,个个头戴旄帽,皮甲锃亮,铁戟泛寒——左右各十八人,共计三十六持戟甲士,正是前日所见公孙度的仪仗队。
    公孙度现身了。
    这位辽东侯依旧是早前那副平冕毓梳、玉带黄袍的装束。似乎穿上瘾了,都不舍得脱下来。
    公孙度缓步登阶,端端正正跪坐于黄绫锦席上,一身王侯装束,配上他那堂堂仪表,伟岸身躯,还真有几分仪态威严的王侯模样。
    马悍重新坐下,双手据地,向公孙度稽首:“辽东骑都尉、领辽西白狼城守马悍,叩见州牧。”
    公孙度对马悍执礼还算满意。但对他并未称呼“主公”,略为皱眉,随即眉头舒展,抚须笑道:“方才与乐浪、玄菟、营州诸州郡都尉及校尉议事,故而来迟,劳惊龙久候了。”
    马悍一怔:“不是一起议事么?”
    公孙度讶然道:“孤所遣之使者有对惊龙说是一起议事么?”
    马悍无语,传话之人当然没这么说,只是谁会想到,召来诸州郡之都尉与校尉。居然是分开会谈……也罢,单对单也无所谓,就凭你公孙度那点上位者气势,还镇不住我马悍。
    “孤闻近年来白狼、文成、广成丁口日众。已符合上县标准,据此,孤拟将重开三县。而惊龙拓土有功,可为辽西太守。”
    公孙度一开口。就是一个大馅饼。
    公孙度要提升自己为辽西太守,这早在马悍预料之中,无论从实力、功绩及笼络人心上看。升任自己为辽西太守,是最合乎逻辑的。所以马悍很快做出反应:“多谢州牧擢拔之恩,悍有一建议。”
    “惊龙但言无妨。”
    “悍以为阳乐地处柳城与辽东属国之间,地狭人少,前狼后虎,难以回旋,最好莫过于将郡治移至白狼。如此,既便于施展,也可更好防御幽州。”
    应当说,从地理位置与军事角度上看,马悍这个提议是很有道理的。当然,马悍这个提议不光是出于这两方面考虑,更暗含不愿离开自己根基之意。
    公孙度沉吟一会,缓缓点头:“惊龙言之有理,就将辽西郡治移到白狼吧。此外,辽西郡丞兼骑都尉拟由张敞接任如何?”公孙度说罢,一双眼睛灼然亮起,咄咄逼视马悍。
    到我的地盘玩架空?马悍笑了:“能与张校尉共事,实乃悍平生所愿。”
    公孙度欣然而笑,似乎很随意又加了一句:“其实以惊龙之大才,呆在辽西白狼太屈才了,若肯来辽东,孤必以别驾许之。”
    马悍笑道:“州牧实在太过奖了,悍不过区区一武夫而已,焉能与阳别驾相比,实不敢当此任。”
    公孙度也打着哈哈,揭过不提,接下来又大大夸奖了马悍一番,说道是去岁浮海登陆攻占东莱,采用的正是当初马悍所献之策及战术,营州得以入辽东囊中,也有马悍一席之功。
    马悍自然也是谦逊一番,然后起身向公孙度告罪,道是要宽衣(如厕)。公孙度便让侍者引领出堂。马悍眼角一扫,便见有四名甲士在后陪护……嗯,说是陪护,倒更像监押。
    这是干什么?怕我跑了?联想起先前公孙度欲以别驾之位明升暗降,马悍隐隐感觉不妙,自己之前的分析似乎有误,公孙度好象不是安抚,而是……马悍立即启动热源扫描仪,屏幕上显示的景象,令他毛骨悚然,两腋湿透。
    就在大堂两侧耳室里,密布红点,粗粗一扫,不下百人。再想想方才从耳室里出来的那三十六个甲士,如果这百个红点,都是那样的甲士的话……
    马悍的尿意全变成了冷汗!这里可不是百丈崖,他手里也没有魔瞳弓。身陷重围,赤手空拳,以一敌百,还全是持戟披甲锐士……就算是吕布来了也难逃一死吧。
    公孙度,你真敢动手啊!
    大堂之上,公孙度的脸色在明灭不定的烛光下,显得阴沉森然。他正慢慢翻动案牍上一沓资料,眼里有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与杀机。如果马悍此时站在一旁,看到这些资料,必定大吃一惊——这是白狼、广成、文成等三城与白狼营的详细资料,包括丁口、兵力、装备、军资,连新组建的渤海军及船只情况都有。这还不算,资料里还详细列出了马悍在过去两年来的行踪,包括青州、冀州之行,以及此次徐州之行。其中着重提到马悍数次中原之行,所收获的丁口、粮草及财富。尽管数据不是很准确。但也算相当接近。如此庞大的财富与实力,无论谁看到,都会垂涎三尺吧。
    这份资料,就是公孙度下定决心对马悍动手的直接原因——此人实力已膨胀到了难以控制的程度,照此发展下去,只怕不用一年半载,不,或许只要几个月,他就拥有与自己叫板的底气。
    除掉马悍,收复三城。兼并其兵马,囊括其钱粮,如此一举多得,任谁都会知道如何选择吧。
    公孙度今夜其实只召了马悍一人来,其他各州郡都尉、校尉什么的,都是奉召而来,却被轻描淡写谈了几句就打发回去。弄得一个个莫明其妙,却不知这是公孙度对马悍所施的障眼法。
    公孙度在动手之前,做了最后一番努力。想以明升暗降的手法,将马悍调到襄平来,然后慢慢解决。只是马悍很明确地拒绝了,那么剩下的。就只有用铁与血的手段解决了。
    当然,公孙度并不认为擒杀马悍,就能顺利拿到白狼城,所以。他做了两手准备:先在襄平侯府设伏,擒杀马悍;同时派出公孙模三千步骑,联合辽东属国乌丸峭王苏仆延、柳城乌丸王蹋顿。两部各出乌丸突骑二千,合计七千步骑,突袭白狼营,合围白狼城。
    兵临城下,首领授首,何愁白狼城不降?白狼一降,其余文成、广成则唾手可得。如此,大患除矣。
    想到得意处,公孙度捻须眯眼而笑。
    这时耳室内快步走出一个腰间佩剑,全身披挂的青年将领,正是校尉张敞。
    张敞站在阶下,向公孙度一鞠,恭声道:“禀主公,一切已准备就绪,擒杀马悍之际,也便是田豫授首之时,只是……”
    “只是什么?”公孙度冷然一扫,目光森然。
    张敞凛然道:“长公子执意要亲自率兵攻杀田豫。属下担心暗夜流矢无眼,苦劝长公子,只是……”
    公孙度淡淡道:“孤知其意若何,无非是想取那把鲜卑人的圣器魔弓而已。由他去吧,若连区区数十人的小阵仗都摆不平,如何能成为辽东少主。”
    张敞躬身应是,正待转身退下,瞥了一眼案牍上的那一沓资料,忍不住道:“主人,将这些密件送来之人,只怕也并非好意,或许是白狼城某个有心上位之人,想借主公之手……”
    公孙度笑道:“借刀杀人,孤岂会不知?慢说此人,便是乌丸蹋顿、苏仆延,又何尝不是想借孤之力,击杀马悍,拔除白狼城?呵呵,谁都想做渔翁,但真正能成为渔翁的,只会是实力最强那个……”
    公孙度笑声未歇,忽见堂外那引领马悍前往宽衣的侍者慌慌张张跑进来,哭丧着脸:“君侯,不好了,那马悍,他、他跑了!”
    公孙度与张敞脸色齐变,同时喝道:“怎么跑的?”
    “他入厕之后,久久不出,小的久叩屏风不应,入内一看,他、他……”侍者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说话都不利索了。
    张敞懒得听他罗嗦,立即入耳室招呼一声,呼啦啦涌出一群甲士,随张敞奔向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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