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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营有西、南两个营门,其中西门早已被乱石封堵,就连乐进所率数百步军,在引敌入城之后,都是沿西、北两面城墙早先布置好的绳梯,缒绳而撤。而此时整个白狼营唯一的出入口,就只有一个南门。
南门先是被幽州军所占,随着辽东乌丸联军强势杀入,营门很快易手。此时守卫这唯一通道的,是辽东军一屯军士。一屯按编制为百人,不过多不满员,有七八十人算不错了。
乐进一行七人,兵分两路,齐樟领着两个军士去纵火,反正看到还没燃烧的房屋就可劲引火,将零散火头形成延绵之势。而乐进率杨继等三人,目标直指南门。当然,乐进可不会自大到认为仅凭他们几个,就能干翻几十倍的敌人,然后还能封堵住这千军万马的逃生之路——这得有多张狂才会有这样愚蠢的念头。
乐进在南门的门楼顶层,已布下一个杀局。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个杀局引爆。今夜所有进入到这个营城里的人,都不要想活着出去。
白狼军本就是辽东军的一支,他们的戎衣近半是辽东提供的,在装束上几乎与辽东军完全一致,纵然略有不同,黑夜之中。也难以分辨。因此乐进一行贴城墙而行,一路所遇,基本上全是辽东人与乌丸人,倒也没遇什么麻烦。而幽州人却看不到几个,很显然,胜负已分。
乐进等人对自家营城再熟不过,只拣最快捷、最隐蔽处走,很快,南门在望。
看到门楼前人影幢幢,乐进低声对杨继三人道:“记住。不要恋战,只管往门楼冲。计划是这样,我与大个、牛力守住楼道,承先身手敏捷,力道也足,断柱之事,就交给你。”
被司马点名挑大梁,杨继热血一涌,声音低沉。语气坚定:“遵命!”
乐进的两名扈从当下戴上铁盔,合下面罩,脱去外套戎衣,露出一身特制的缝满口袋的牛皮甲衣。然后打开背负的大包裹,取出一块块铁板,插入皮口袋里,再以钮扣扣牢——嗯。这种布钮扣也是马悍的“发明”,有了这看似不起眼的小玩意,光是戎衣的布料军费。就省下了一大笔开支。而白狼军与辽东军的戎衣细微差别就在这里,使用钮扣的戎衣,更紧身、更笔挺、行军战斗也更便捷,与辽东军甚至天下汉军的戎衣松垮款式,光是精神面貌上,就有质的差别。
重甲斧槌兵,加上一个三国以先登勇名彪柄史册的拚命三郎乐进,三夫当道,百夫难开。
“走!尽可能接近守兵,听我下令再出手。”乐进一声令下,与杨继暗怀兵刃,走在前头,两个力士则扛着斧槌,紧随其后。
因服饰相似,加上此时营城内外一片混乱,南门的辽东守兵一时也没多加注意四人。直到看到四人快速接近登城阶梯,才有辽东军兵喝道:“城门要地,无令不得靠近,快走开!”
“走你大爷!”乐进双肩一抖,甩开外罩,一手革盾一手短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上去,一盾砸翻一人,短戟横扫,将另一守兵的脖颈几乎劈断。
军司马出击,就是命令!
大个与牛力怒吼着甩开膀子,斧槌俱下,登城道上的守兵象草靶一样被扫得纷纷跌落城下。
杨继双手各执一柄环首刀,几步助跑,一个垫步跃起,竟踩着牛力与大个的肩膀抢到前头,纵身跳下,寒光双闪,两名守兵脖颈喷血栽倒。
应当说,在如此混乱情状下,这一屯辽东守兵仍保持相当的警惕性,很快反应过来,迅速聚拢围攻。但在四个猛人的突袭之下,竟一路放翻十余守兵,一气登城,距离门楼不足三十步之遥。
大个与牛力以厚铠重斧巨槌开路,犹如两尊门神,斧槌左右横扫,当者披糜,一步一滩血,一踏一遗尸,生生杀出一条血路。而他们的头盔、铠甲,遍布深深劈砍戳刺印痕。
在两个铁甲锐士的豁命开路下,乐进、杨继先后冲进门楼。
乐进竖盾横戟,拦在狭窄的楼道前,而杨继则几乎是脚不沾地,一冲到顶。
门楼有两层,在顶层还有半层阁楼,一般是用于堆放各种军事杂物。不过此刻,这里却堆放着几百上千斤的一堆巨石。
先后占据门楼的幽州军与辽东军都曾上来察看过,门楼里堆石块,用以守城,倒也属正常,只是少有用这么大的巨石的。两支军队的士兵虽然有些奇怪,却也没去细究。他们绝对没想到,支撑着阁楼上这上万斤巨石堆的六根木柱,已全部被事先锯断,又小心刷漆伪装……
顶层上只有四名弓箭手,正临窗警戒,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刚讶然扭头,刷刷两刀,已倒下二人。另二人急忙抽箭张弓。杨继双手分张,双刀脱手,旋出硕大的光轮,噗噗两声,穿胸透腹,一击而毙。
杨继抹了一把汗,从阁楼翻出一捆粗绳,绑在柱子上。从四角边柱开始,奋力一根根拉断。每一根柱子倾斜时,阁楼都会发出一声令人惊心肉跳的嘎嘎声响,灰尘扑簌直落。
四边角柱拉折之后,还剩下中间两根,必须同时拉断。
杨继满头大汗,浑身几近脱力,奋力拽绳,但两脚打滑,连拉几次都未成功。而楼下剧烈的兵刃交击声与一声声濒死的惨叫,更令杨继心急如焚,几乎咬碎牙根,但是,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哇!
这时楼梯传来一阵疾速的脚步声,杨继悚然而惊,丢下绳索,正要去尸体上拔刀。但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楼梯口已出现一人,浑身染血,满脸杀气,正是军司马乐进。
杨继长吁一口气,只觉浑身更软了。
“小子,看来还得我帮忙啊!”乐进呲牙一笑,被满脸鲜血一衬,倍显狰狞,但在杨继眼里,却无比宽慰。
在二人齐心合力之下,最后正中两根木柱缓缓倾斜。二人互望一眼,同声大叫:“跑!”
两道人影同时从顶层窗户纵身跃出,落向下方的人群。
万斤巨石以重力加速度轰然砸下,直接洞穿二层夯土地板,再以更猛之坠势,将已被事先削薄了一层的城墙地面整个砸穿。
在惊天动地的巨声中,南门崩塌,无数碎石、泥土、板枝,将这最后的唯一逃生之路彻底堵死。
塌方似地楼崩喷涌鼓荡出一股强劲狂飙,好似鼓风囊一样,激得满城火势为之一涨,烈焰熊熊。
沉沉苍穹下,白狼营宛若一个巨大的火炉,炉里烧的不止是柴薪,更有上千入侵者……(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关门打狗】
(感谢大盟,真是给力!谢谢赵无恤2014的腊梅、ufgw也是天天见啊!ak880418也投了好多月票,有印象。致谢水映云、qlyp、轩辕大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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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血色之夜,也是一个燃烧之夜。
是役,辽东、乌丸联军,步骑近四千主力人马,于白狼营围歼两千辽东军,全歼敌军,自损近千。当胜利在望之际,遭乐进、杨继小分队突袭,以区区七人之力,封门焚城,将三千入侵者唯一逃生之路堵死。
辽东、乌丸联军陷身火海,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全军崩溃,于火海中狼奔豕突,自相践踏,拥挤坠城。最终跳城逃生者,不足五百……柳城乌丸大都尉王同,也葬身火海。
公孙模与答头率三千步骑在里许之外,都觉热浪扑面,呼吸不畅。数千人马直戳戳木立着,望着洪炉照天、火影狂舞,无不目瞪口呆,遍体泛寒。
他们能做什么?什么都做不了,嗯,或许只有一样能做——赶紧退回白狼水,重新吹起羊皮筏,有多快跑多快,有多远逃多远,在天亮以前。
三月三十,天色微明,地平线泛着鱼白肚,有淡淡的红亮,显示出这是一个晴朗好天。
白狼水上,辽东、乌丸联军却是愁云惨淡,凄凄惶惶地争相撑筏渡水。身为主将的公孙模与答头脸色阴沉得要似乎能拧出水来。他们千里杀奔,劳师远征,费尽心机,结果竟只是来看一场超大型篝火,而且还不白看,更付出了一笔惨重的“燃料费”。
比这更糟的是。他们已在事后得知,与他们厮杀了大半个晚上的敌人,竟然是幽州军!
尽管幽州军同样是敌非友,但他们兴师动众、不远千里跑到这里来,不是与幽州军干仗的,他们要打的是白狼军啊。可是整整一个晚上,他们愣是没看到一个白狼军士卒。真正的敌人一眼都没看到,就灰头土脸,损兵折将败退,这份窝囊、窝火。真他娘的窝心!
如此惨败,无论是倍受辽东侯宠信的公孙模,还是身为部族少主的答头,都无法交差。事情还没算完,回去后,等待他们的,必将是严厉的制裁。说这一仗毁掉了二人的地位与名声,毫不过份。
两人正心塞沮丧之际,突然又传来一个雪上加霜的消息:白狼军出现了!
出现了?!先前鬼都不见一个。现在才出现了!可现在大军正渡河啊!
公孙模与答头眼睛都快冒血了,有那么一刻,二人都想狠狠地、痛痛快快地与敌军一决生死,但残酷的现实令二人不得不啮臂强忍。他们不错还有近三千人马。只是这三千人马中,辅兵就占了近半,骑兵不足千,而且过半人马已渡过白狼水。就凭剩下的千余军心低落、人心涣散、战斗力跌到低谷的人马。怎么跟人家打?难道非得拼个全军覆没不可么?
任是公孙模与答头恨得咬碎牙根,最终却不得不将牙和血吞落肚内,除留下八百步骑断后。其余军兵,全速抢渡。
白狼军的确杀来了,而且是倾巢而出。
乐进率一千步骑,吕岱率八百步卒,从东、西两个方向,压榨断后的八百敌军。
断后的联军,身后就是白狼水,左右是倍数于己、气势如虹的白狼军。背水一战,通常有两种情况:或是破釜沉舟,哀兵决胜;或是不战自溃,蹈江覆亡。决定是哪一种情况的第一要素,是士气!而眼下联军最缺乏的东西,就是士气。古代战场上,没有士气的军队,就是送菜。这八百联军,说得好听是断后,实则就是炮灰,炮灰能有什么抵抗决心与意志?
结局已是注定,白狼军左右一压,交战不足半个时辰,联军崩溃,尽数投降。而联军两位主将及数百残兵,则藉此机会逃过江去。
只是,逃过了白狼水,就真的万事大吉了么?
……
当乐进先与幽州军血战,后诱敌自相残杀之时,另一位白狼城重量级将领,骑军司马赵云,正率八百狼骑从白狼水下游渡河,避开联军主力,杀向马首山道。
早前公孙模、答头、王同等人,还嘲讽马悍麾下无人,即不于马首山道设伏兵阻击,又不敢半渡而击,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出现了。只不过,顺序反了过来,先半渡而击,再于马首山道阻击。
顺序不一样,战略意义也完全不一样。若是前者,那是节节抗击,抵御强敌,是被动应战。而后者,则是痛打落水狗,当狗爬上岸后,再关门打狗——这是力图全歼的架式,这气魄,完全不一样啊!
这个计划并非乐进一个人想出来的,他只提出一个诱敌火并的初步构想,拓宽了赵云与吕岱的思路,结果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补充,再加上乐进的完善,最后形成这个“南阻北放—鹬蚌相争—封门焚城—半渡而击—关门打狗”的五连环战术。
眼下赵云率八百狼骑,正是完成连环战术最后一环,也是最关键的一环。白狼城的这场首战,最终是以击溃敌军遗憾收场,还是以全歼敌军漂亮收尾,就在此一举。
要封堵马首山道,断敌退路,还需拔除一个小小的钉子——辽东军在这里留下一曲步军,大约四百人,临时构建了一个营寨,目的也是为了保障退路安全。
公孙模倒不是料到白狼军会截断自家后路,他意气风发而来,打死都不会相信不过短短一天一夜,会落得如此凄凉结局。他在此处放上一曲步军,只是常规兵法动作,纯属一名还算颇有经验的将领本能举动而已。没想到,这无心之举,竟还真发挥出了作用。
只不过,在赵云眼里看来,这作用实在有限。因为他率领的这支狼骑,不是普通的骑兵,而是此前从未有过的、骑兵中的至强——重骑兵!
重骑兵,只有当马镫与高桥马鞍出现之后,才有可能登上历史舞台。而在三国时代,连重甲步兵都很稀缺,重骑兵就更不可能了。至于曹操那支还未出现的虎豹骑,史载是一支可快速追敌数百里的骑兵,机动性极强,战斗力固然不错,只是与西方那种“足以将城墙撞出一个大洞”的重骑,似乎完全不是一回事。
三国时代,重甲非常稀缺,官渡之战时,袁绍居然也不过才千具重甲,而曹操呢,自称“斗甲不足十领”。重甲少,不在于铁料不足,而在于工艺复杂,制造、维护、修葺成本太高,那些只占领一州甚至一郡的大小军阀,很难负担得起。而且一个重甲兵的成本,足以装备二、三十个普通士兵,是要质量还是数量?毫无疑问,时人多倾向后者。
马悍若不是改进、简化了铠甲,他也不可能列装步兵,更别说骑兵了。
白狼悍骑里,重甲骑兵不过三百——这已经是白狼城财力与资源的极限。一个合格的重甲骑兵,必须要有三大要素:良马、健士、重甲。前二者白狼城不缺,缺的是制造重甲的资源,准确的说,就是精铁不足。
辽西没有矿场,白狼城的铁料,一部分来自辽东军需,一部分则是与中原贸易,比如与中山甄氏、北海孔融的贸易往来。近来又多了个东海糜氏,只可惜距离太远,来回一趟就要好几个月,暂时还看不出效果。
赵云见识过这三百人马具装的重骑冲阵的威力,在训练简报上,他只有一个评价:此诚为天下雄骑,战场至霸至强。
不过,赵云可不打算将这把“战场重斧”用在一个小小的营寨上,他们要打击的目标,应当是敌人主力残军。
八百狼骑,三百为重骑,三百为侍从骑,还有二百狼牙飞骑。任何骑兵都可以不用辅兵,唯有真正的重骑兵一定要——别的不说,起码穿戴重铠,就需要有人帮忙,而且还得有人扶上战马,递送武器等等。至于平日喂马、洗刷、溜马、保养武器铠甲,更需专人负责。而重骑兵,则专注于作战,只负责作战。如此,才是真正的职业骑士。
狼牙飞骑本有四百余骑,马悍带走了个零头,其余四百骑一分为二:乌追率二百骑助乐进破敌,而唐努而率另二百骑随赵云出击。
赵云破敌寨就着落在这二百狼牙飞骑身上。
当白狼营火光冲天,照亮方圆十数里之时,马首山道南谷口旁的一座不大的营盘,也腾起熊熊大火。一南一北,相映成辉。
黑暗之中,二百狼牙飞骑在距离营寨一百五十步之外,打马如飞,来回奔驰,不断望空抛射火箭。短短半刻时,每一个飞骑,都射出了二十箭以上。
营寨上空,仿佛落下无数流星,尽数倾泄在营寨四周的寨栅与帐篷上。一支或数十支火箭或许不成气候,但数千支火箭下雨一样落下,简直就是魔法“流星火雨”的现实版,整个营寨,瞬间变成一片火海。人影奔突,悲鸣哀号,空气中弥漫着大股浓浓的皮肉焦臭。
一百五十步,是三石滑轮弓的最大射程,这个射程破不了甲,伤不了人,但用来放火,却刚好合适。
赵云率六百甲骑及侍骑,倚马里许之外,每一个人的双瞳,都映着两团火光,这一刻,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的心声:“你们,不该来这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重骑之威】
(感谢大盟一路支持至今!多谢赵无恤2014的腊八粥,嗯,我是甜党。同谢ufgw、九月自在天、圆圆肉团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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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阳光刺破薄云,将马首山道南谷口前黄绿相间的平野,染成一片明黄透亮。
两支军队遥遥相对,旌旗猎猎,一片肃杀。
公孙模、答头率二千残余步骑,凄凄惶惶赶到马首山道前时,眼前的情形,令他们彻底心凉透顶。
一眼望去,三百甲骑,排成一个巨大的鱼丽阵形。骑士身披厚铠,铁盔罩面,止露双目,手持长矛大斧、狼牙棒铁流星,鞍旁还有至少两件重型副武器。
如果说,白狼重骑的新式铠甲因为十六块铁板暗藏于皮甲内,表面看不出什么,并不给人以太强烈的震撼的话,那么战马的具装就完全不一样,足以亮瞎人眼。
重骑兵,在某种程度上说,马比人还重要,马一倒,人也跟着玩完,所以马铠的防护也是重中之重。
白狼重骑的马铠,又与骑士重甲不同,全是以坚革为底,外缀一片片山字形铁片,层层交叠。这是最正宗的札甲编制手法,对箭矢与刀枪的防护,并不比骑士重甲差,只是成本高昂许多,耗费的工时也更久。
虽然制造一副马铠费时费力费钱,但那象厚毡一样披在马背、整齐致密、打磨光亮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