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楼班也知马悍说的是实情,当下与蹋顿及三郡乌丸诸王商议一阵,扭头看向马悍时。满面笑容,拱手称谢。
乌丸人并不缺少匠人,他们掳掠中原人口不下十数万,其中各类匠人自然不少。马镫马掌也不是什么高难度的活计,有经验的铁匠看个囫囵就能打造出来。眼下乌丸突骑中,就已装备了不少铁质马镫,但更多的是木质马镫。而马掌则装备得更少……之所以如此,原因很简单,胡人缺铁!
在乌丸诸部中。除了各部首领直属的骑兵能使用铁质武器及铁镞,其除牧兵(半牧半兵性质的牧民),能用得起青铜箭镞就很好了,更多用的是骨镞、石镞。胡人缺乏各种军事资源,这是他们永远的软胁。所以能得到三万斤铁料,对楼班、蹋顿等诸王而言,与直接送马具也差不多,只是多了几道工序而已。
楼班开怀之下,自然也知道投桃报李,开口道:“孤感马君诚意,愿以五千金及三千丁口相赠,请马君万勿嫌弃。”
马悍含笑道:“三千丁口很好,辽东地广人稀,丁口多多益善……不如这样,大单于收回五千金,将之换成汉奴万口如何?”
一金换一个汉奴,看起来不错的样子——楼班眉花眼笑。
三斤铁料换一个汉奴,这买卖倒也划算——马悍也满意而笑。
汉奴还能换铁料?一众胡酋顿时蠢蠢欲动,纷纷上前谈买卖,愿将手里的汉奴兑换。马悍倒也是来者不拒,不过价码明显抬升,非青壮不要、非匠人不要,而且咬死三斤铁料换一人。
青壮奴隶与工匠,对任何一个部族而言,都是金字塔基最坚实的一层,这个基础一旦被抽掉,上层建筑就会轰然坍塌。马悍的居心或许有些部族看不明白,但本能拒绝这样狠的杀价。结果一翻讨价还价下来,最后除了刚刚从潞河大战与鲍丘大战中获利甚丰的乌延、苏仆延、素利、厥机等,各以三千青壮汉奴换得千斤铁料,其余诸胡酋所得寥寥。
年过五旬的乌丸老王难楼,看到马悍与诸部首领热火朝天谈交易,惊讶之下连连摇头,低声对楼班道:“我跟汉朝二千石以上的高官打过交道的不下四、五十个,上至州刺史,下至都尉、司马,有文有武,却鲜见有如马君这般锱铢必较者。若非知悉此君崛起于行伍,几疑其出身商贾。”
马悍当然不是小气之人,但他的大方,不会以这种廉价方式展现给胡人。那种死要面子,丢尽里子,勒紧裤脚带,打肿脸充胖子的行为,他向来是嗤之以鼻。不过,没占到便宜的胡人,显然有些气急败坏,看向他这位辽东太守的眼神,就有些不善了。
马悍却不在意,他来这既交朋友,也树仇敌,绝不当好好先生。
蹋顿眼见时机成熟,当下持一羊角杯,走到马悍面前,细细的眼睛一眯,将装满酷浆的羊角杯向前一递:“不知孤之侧阏氏可安好否?”
蹋顿此言一出,王帐内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而苴罗侯、乌延、苏仆延、王寄等人眼睛一下似点燃了一簇火。
马悍却不接杯,也没看蹋顿,而是扭头问楼班:“大单于何时娶了侧阏氏?我怎么不知道?而且,为何大单于的侧阏氏却要问我?左谷蠡王的问题真是奇怪啊!”
马悍说到后面,这才转过脸来正对蹋顿,将“左谷蠡王”四字咬得很重。
饶是蹋顿心如磐石,臂如铁铸,也不禁颤抖了一下,羊角杯里的酷浆泼出少许,脸上像挨了一记耳光,火辣辣地难受。
楼班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侧阏氏。只有单于的侧室才能有这称号,在昨日以前,蹋顿这么说是没错,但到了今日,单于已换人了,再这样说就不妥了——大大的不妥。
虽然王帐里人人都知道蹋顿只是说漏了嘴,并无他意,但是……习惯性思维真是害死人啊。
本想挤兑马悍,却被搧了一记耳光,众目睽睽之下。蹋顿这口气若是咽下,他在部族里也不用叫字号了。当下黑着脸道:“好,那就别弯弯绕绕了,直说吧,那袁氏宗女值多少丁口?俱是青壮匠人。”
蹋顿说到“青壮匠人”四字时,也咬得很重。
马悍只淡淡道:“此女已是悍之侧室,千金不易,万口不换。”
袁圆这位袁氏宗女的政治意义虽然已剥弱了许多,但在袁绍再遣女联姻前。她依然有着不容忽视的作用,蹋顿想要回去,门都没有。
蹋顿一仰脖子,将杯中酷浆饮尽。粗砺的手掌一紧,生生将坚硬的羊角杯捏裂,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既如此,就按规矩来……来人。传铁兽。”
不一会,帐外传来铿锵甲叶声与沉重的脚步声,随着帐帘一掀。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王帐下。
这是一个全身披挂着乌丸人中罕见的鱼鳞铁甲与铁盔的雄壮猛汉,半张脸几乎全被浓密的褐色胡须掩盖,只露出一双凶光四射的眼珠。整个人包裹在铁甲中,目光如兽,果然是一只“铁兽”。
马悍身高近一米九,已经很高大了,但目测此凶汉比他还高几分,体形更是粗了一圈。这样的猛汉,即便是在普遍出勇士的乌丸人中,也是不多见。
那铁兽踩着沉重的脚步,走到蹋顿面前,垂首致礼——因其身披重甲,只能做这个简单动作。
蹋顿一指,淡淡道:“这是孤新收的一个野奴扈从,他将代表孤夺亲……”
蹋顿淡淡扫了马悍一眼,他是亲眼见过这个人空手毙罴的,纵使他自负为乌丸第一勇士,也不敢与连熊罴都能活活打死的人放对。他之所以让这个全身披甲的“铁兽”上阵,既不是觉得这野奴配当马悍的对手,也不是认为仅靠一套甲具就能挡得住马悍的暴击。而是谅马悍不会下场,只能另派他人代替,如此便有机可趁。他对这“铁兽”很有信心,相信马悍帐下绝难有匹敌的勇士。
蹋顿没算错,在这样的场合,马悍肯定不能亲自下场,不顾身份与一野奴争斗,除非蹋顿亲自下场——但这显然不可能,一个太守,一个左谷蠡王,为夺亲大打出手,传出去太不象样了。让手下上场,是最合乎情理的。
铁兽么?看上去很有料的样子……马悍也对随侍的扈从道:“传杨继。”
马悍这次倒真是没带什么猛将来,但临出发前,乐进向他推荐这个击伤公孙续,并夺其盔缨的广陵勇士。马悍对这个少年勇士也颇有印象,稍稍试了试此人的身手,便欣然任命其为白狼悍骑队率。
杨继出现在王帐时,乌丸诸酋无不晒笑,这两人的身高与体格相差太悬殊了。
马悍也不废话,向铁兽一指,对杨继道:“敢战否?”
杨继淡然一瞥,收回目光,向马悍重重抱拳躬身:“不过多几斤血与肉而已,如何不敢战!”
马悍大笑:“好,我便以此刀赠你,切肉放血。”将随身佩刀取下,递与杨继。
杨继叩谢接过,拔刀出鞘半截,眼睛放光——刀身铭文四字“百炼清钢”,这正是蒲元献给马悍的宝刀。
马悍将此刀赐与杨继是有用意的,以这铁兽的体形来看,杨继与对方根本不是一个量级,倘若乌丸人提出角牴,杨继怕是败多胜少。所以马悍不等蹋顿说话,先发制人,将随身佩刀赐与杨继,挑明了以兵刃决胜负。
那野奴明显听不懂汉话,待有人将马悍与杨继的对话翻译给他听后,这铁兽顿时暴怒大吼大叫,一把抓过随从递来的八尺铜杖,就要扑过去。
蹋顿大声喝止,然后在楼班的首肯下,移案出帐,在帐外观看这场明为夺亲,实为挽回颜面声望的一场决斗。
听闻有决斗,而且还是夺亲,许多在帐外围着火堆喧闹唱跳的各部族牧民都围拢过来,越聚越多,场面喧嚣。
杨继凝视手里发出青蒙蒙寒气的百炼刀,再看看对面那只铁兽手里粗若儿臂的包铜坚木杖,嘴角渐渐露出一丝笑意,心下有了决断。
在楼班示意下,号角呜呜吹响,决斗开始。
这名为铁兽的野奴早就按捺不住,一听号令,大吼一声向前猛扑,身披重达数十斤的重甲,仿佛不受影响一般,挥杖横扫。
以决斗双方的体格、兵器来看,铁兽必是主攻,以力取胜。而杨继必是闪避,先消耗对手体力,再趁隙反击。
果然,杨继向后跳开,铜杖从胸前尺许扫过,激起的劲风,令他呼吸一紧,眼睛差点睁不开,可想见这一杖之猛。
蹋顿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个野奴虽然体格粗壮,又披铁甲,但动作绝不笨拙,反而相当敏捷,堪称力量与速度并举的勇士,否则他岂会选中此人为自己夺亲?这个小个子,以为靠闪转腾挪就能躲开,呵呵,且看你能躲得几时……
铁兽一击落空,顺势回手,横扫变直劈,当头砸下。变招迅速,劲风呼啸,金光闪耀,其势沛莫能御。
当所有人认为杨继必避其锋芒,向后退却时,杨继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他竟不躲不闪,一手握刀柄,一手托刀背,悍然硬架。
铮!火星四溅,执刀的双手虎口震裂,鲜血涔涔。而铜杖的杖头竟被生生削断,断杖从杨继鼻尖前扫过,重重砸在他的脚尖前数寸,吭然有声,陷地盈尺。
就见杨继踩着断杖纵身跃起,双足交错如登梯,踩臂、上肩,一路飞踏而上,竟攀跃到铁兽头顶,双手反握百炼刀,凌空奋力刺下。
铮!嚓!
刀尖刺穿铁盔,贯入铁兽硕大的脑袋。
“嚎——”吼声如兽,撼天动地。
杨继也不拔刀,弹身跳下,向马悍拜倒:“主公,杨继幸不辱命。”
身后嘭地一声大响,尘血飞扬。(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龙城大会:密谋】
(感谢大盟强有力的支持!谢谢赵无恤2014、s0514024)
~~~~~~~~~~~~~~~~~~~~~~~~~~~~~~~~~~~~~~~~~~~~~~~~~
夜深,乌丸单于帐及附帐已是一片寂静,而左谷蠡王蹋顿帐内,却是灯火幽明,气氛诡异。
鲜卑犍提部大人扶罗韩,子泄归泥、中部鲜卑大人苴罗侯、辽东属国乌丸峭王苏仆延、代郡乌丸汗鲁王乌延、吐利部右大都尉王寄、以及雁门乌丸首领骨进。俱聚集于蹋顿王帐内,十余盏酥油灯照亮了一张张充满杀气的面孔。
“必须拿下辽东太守马悍!要活的!”蹋顿语出惊人,那双细眯得几乎看不到的眼睛,闪着危险光芒。
“为何不干脆杀了他!”说话的是乌延,这个缺了左耳,儿子又死在攻击汉戈部之役,最后连老巢都被攻破,狼狈流落代郡的汗鲁王,对马悍可谓恨之入骨,恨不得食其肉、吮其髓。
王寄也连连点头,满脸恨意,他也是主张杀人的,只是大人蹋顿说要活的,身为心腹手下,不敢出言反对而已。乌延之言,正合其意。
在场密谋的诸部首领中,其实除了扶罗韩、泄归泥及骨进外,其余诸人无不与马悍有深仇大恨,都是一心要置马悍于死地的。不过他们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这个曾带给乌丸人与鲜卑人深重灾难与耻辱的年轻汉人,已不是昔日那个无足轻重的汉戈部帅,而是堂堂辽东太守。虽然还不是朝延经制郡守,但已得到郡内及周边诸势力认同,除了名义还不够顺,实质与公孙度在位时差不多。要动这样一个人物,不能不好生掂量。
蹋顿向乌延点头微笑:“其实马悍并非不能杀——汗鲁王连白马将军麾下的渔阳太守都杀得。一个辽东太守又有何杀不得。”这一句话,当真捧得乌延得意非凡。
潞水之战,是乌延最得意的一役,这些年乌丸人被白马将军屠杀打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简直是望见“公孙”大旗而逃,只能靠将其画像钉于箭靶上,发矢射之以出气。而今日终于能亲率乌丸健儿,斩杀其部,枭其所置渔阳太守之首,一吐被压迫近十年之怨怼。为乌丸人出了一口恶气。尽管真正击杀渔阳太守皱丹的,是鲜于辅的军队,并非乌丸人,但能参与其中,也与有荣焉。
此役之后,乌延在三郡乌丸中声望大涨,诸部投靠者众,基本恢复了被赶出平冈前的实力,甚至犹有过之。若非苏仆延在随后也参与了鲍丘大战。联合刘和与袁绍军击溃公孙瓒大军,同样声望大涨,只怕风头已被这位三王中吊车尾的汗鲁王盖过。
蹋顿续道:“马悍与皱丹不同,甚至与公孙度都不一样。此人麾下兵马极其强悍。我等都是领教过的,尤其白狼城之兵……”说到这里顿了一顿,住口不言。
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在蹋顿、王寄与苏仆延的脸上转一圈,蹋顿面无表情。而后二者则难掩愤恨之色。王寄倒还罢了,他的吐利部实力一般,加上唯蹋顿马首是瞻。主人不发话,他也没辙。苏仆延却是有实力对白狼城展开报复的,但他当时正率本族与厥机的鲜卑联军在鲍丘大战,在得知儿子战殁之后,虽悲恸难禁,却也无法可施。
其余诸人,对白狼悍骑的战力或多或少,或远或近都有过领教,不管他们嘴上服不服,心下却不得不承认蹋顿所言是事实。
蹋顿再道:“我等俱在柳城,东有辽东郡,南有白狼城,近万白狼军呈犄角之势。一旦马悍为我等所杀,则柳城也好,诸君也罢,必将面临白狼军疯狂报复。如此,虽能出一口恶气,却与白狼军成不死不休之局,这是诸君所愿看到的么?”
众人沉默,草原异族都是很实际的,什么虚名面子在他们看来,都不如实惠重要。其实今日来贺的诸胡酋中,就有不少相互间是有血仇私怨的,但只要利益一致,他们照样可以坐下来喝酒吃肉。说到底,利益应该摆中间,仇恨可以放两边。
蹋顿最后总结道:“生擒马悍,迫其付出巨额赎金,嗯,就以辽东三年之铁料与弓弩技术交换,并令其签下不予追究的誓书,如何?”
诸胡酋互望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欢喜之色,辽东三年之铁料,怕不有几十万斤,足够他们分的了,每人都能落下不少好处。而辽东弓弩之劲,就连雁门骨进当年亦曾在九门有所领教,自然也是眼热得紧。当下一致同意。
这时苴罗侯却提出一个问题:“我们要如何生擒?总不能大军围捕吧?”
蹋顿阴阴一笑:“何需大军围捕,明日便是良机。”
“明日?”乌延、苏仆延、扶罗韩、泄归泥、苴罗侯、王寄俱露出恍然之色,齐声喜道,“没错,就是明日。”
蹋顿冷冷望着帐外沉沉夜色,眼瞳如兽。比斗场上拿不回的东西,场下拿回也一样。只要能生擒马悍,他失去的一切都可以拿回来——或许,还包括大单于之位。
……
就在蹋顿等一众胡酋密谋的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襄平城,同一时刻,两个披着斗蓬的葛袍人,悄然闪入辽东别驾从事阳仪的府邸后院小门。
很快,在几个腰悬利刃,神情精悍的门客监督之下,两个不露面目的斗蓬人被引至一间密室廓下。在全身上下被搜察一遍之后,一人留在室外,一人则随两个挑着灯笼的仆役进入室内。
密室四面白墙,有门无窗,陈设简洁,只有一白玉屏风、一案一炉而已。香炉升起淡淡白烟,一室异香。
别驾阳仪一身蜀锦白衣,长冠玉带,端跪于案后,手里握着一卷竹简。神情变幻莫测。当仆役引领那斗蓬人入内时,阳仪目光如刀削过来,上下刮了那斗蓬人几遍。
少倾,阳仪淡淡道:“我们认识么?”
斗蓬人道:“在下久仰阳别驾大名,惜乎缘悭一面。”声音嗡嗡,甚不自然,仿佛隔着什么事物。
阳仪目光陡厉:“既不认识,为何藏头遮面,行鬼祟之举?”
斗蓬人轻叹道:“在下颜面如鬼,示之骇人。实是不得已之举,望阳别驾见谅。”
阳仪神色稍缓,将手中竹简微微一晃:“这是足下所投之书?”
斗蓬人声音变得诡秘起来:“正是,阳别驾看着是否感觉有些眼熟?”
何止眼熟,简直太熟悉了!这笔迹,这内容,与当日莫名出现在前太守公孙度案牍上的那份关于白狼城与马悍的秘密资料,丝毫不差。若非如此,阳仪是何等人物。怎会夤夜于密室接见一个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之人。
阳仪做为公孙度的首席幕僚,是第一个接触到这份秘件之人。当时他就与张敞分析,这多半是白狼城内部心怀叵测者所为,否则很难想像会如此了解白狼城与马悍的秘辛。不过等他成为马悍的下属之后。暗中观察,十余位白狼城的高级将官中,无一人似此阴暗人物,这一直是他心里的结。否则怎会一见此书,就毅然决定会见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物。
当这个人真正出现在眼前时,虽然未得见其真面目。但阳仪凭直觉排除了此人是辽东(原白狼城)诸将官之一,此人会是谁呢?
斗蓬人呵呵一笑:“阳别驾一定在想在下是谁,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阳别驾或可高升一步,成为阳太守。”
此言一出,登时令阳仪震惊得将脑中杂念抛到九霄云外,霍地手指斗蓬人:“你……这话何意?”
斗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