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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击三国-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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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外两个分别代表胡才与韩暹的步兵方阵,更是连徐晃这边都不如——徐晃好歹还有一支精锐从骑,另两位王、鲁白波将领,完全是上不了台面的无名之辈,他们率领的“助战”之军,与徐晃这边相比,没有最弱,只有更弱!
    乌追频频回首。咬牙切齿:“这帮混蛋,做得也太明显了,咱们的粮秣还不如拿去喂狗!”
    马悍至始至终都没回头,目光锁定前方敌中军。冷然道:“这样最好不过,他们不仁,就休怪我们不义了。”
    乌追扭头看向白波三营,那里刀戟闪动。人影幢幢,刁斗森严,已做好严密警戒。眯缝着眼,舔舔嘴唇:“属下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到他们惊吓的嘴脸了。”
    马悍举手:“传令,做好准备。”
    身旁的旗令兵立即打出黄旗,狼牙飞骑战士最后一次给战马喂食、饮水,然后束紧马肚带,检查无误后纷纷上马。
    马悍一抖缰绳,胯下银箭向前蹿出,身后只跟着持旗手与四个从骑。
    得得得,得得得……一行六骑,驰至战场中央,距西凉军阵约二百步。
    马悍深吸一口气,胸膛贲起,以丹田之气冲对面大吼:“我是大汉右将军、光禄卿、襄平侯、辽东太守——马悍!我向天子告罪,从百里之外的黾池赶了一天一夜的路跑回来,只为我辽东英勇战死之军士讨个公道!李利、胡封,找的就是你们!我马悍就站在这里不动,我的大纛就在身后。看清楚了,那一夜,就是这个人、这杆旗,爆了你们西凉军的菊!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斩将夺旗,复仇雪耻的机会,你们两个可以一起上!敢不敢来?带不带种?”
    挑衅,赤果果的挑衅!西凉军那边一下炸开了锅。
    车骑将军郭汜扯着颌下如针虬须,伸出腥红的舌头舔了舔,仿佛嗅到血腥的凶兽:“自吕奉先之后,好久没见过如此张狂之辈了,可惜,他要挑战的人不是我。”
    一旁的骑都尉伍习谄笑道:“想必马惊龙也听闻过将军勇名,不敢捋将军虎须,只敢找那两个柴犬。”
    郭汜嘿嘿一笑,虽不言语,神情却颇有傲然之色。毕竟他可是天下间有数几个曾正面单挑虓虎吕布之人,尽管被一击伤臂,但虽败犹荣。
    左翼军阵的骠骑将军张济却暗松了口气,幸好那个傲岸的从子张绣与桀傲的悍将胡车儿不在军中,否则听到这等挑衅之言,怕是要第一个跳出来应战吧。这马悍能以三百骑拔李傕中军,骁勇过人,非易与之辈,可不能让唯一的侄子冒这样的险。
    李利与胡封,一个是李傕从子,一个是李傕外甥,每有战事,必傍其左右。此刻二将一听这啪啪打脸的挑衅,肺都气炸,哪里还忍耐得住,立马趋前,来到李傕的战车伞盖之下,行礼请命:“请大司马下命,我等愿出战,擒杀此獠,献头于帐下。”
    李傕捋须斜睨李利那打着绷带的左膀子,淡淡道:“你用一只手跟他打么?”
    李利右拳攥得喀吧响,尚未答话,身侧的胡封踏前一步,顿首道:“还有末将两只手,可助益民一臂之力。”
    李傕神色冷峻:“右中郎将张苞,我麾下之悍将,其人之勇,你二人俱知。他在那夜辽东军突营时战殁,我对张济与郭多(郭汜原名)言道其没于乱军之中,而事实上,他是被马悍亲手击杀。这是他幸存下来的扈从所言,他连马悍之身都近不得,在寻丈之外就被其以铁流星击碎头颅——此事我未宣诸于众,是怕影响军心。如何,现在你们还有信心与之交手么?”
    这一下,连胡封都捏拳不语了。胡封不言,李利却发话了:“若我等避战,必为张、郭所笑,也会影响士气……而且。难得他自己送上门来,这可是一个除掉马悍的大好机会啊!”
    李傕点头,恨恨道:“不错,此人不死,必为我西凉军大患。故此,你们一定要出战。”
    看到从子与外甥一脸惊讶的表情,李傕阴阴一笑:“既然连张苞都无法近其身,那么你们就不要近身,于百步之外射杀之!”
    胡封眼睛一亮:“我来!”
    李傕指指李利,再点向胡封:“益民先出马。你紧随其后,借益民的身体遮掩。事先张弩准备,挂于马鞍一侧,近至可射之距,立即取弩上矢,闪出射之——任那马悍再是骁勇,也难逃百步追魂!”
    李利也兴奋握拳一挥:“叔父……呃,大司马好计!仲合之射,三军闻名。连那樊稠、李蒙都命丧矢下。马悍再强,也管叫他有来无回。”
    胡封既自得,又自傲,李利所言。正是他最得意的战绩。当初西凉军三大擎天柱之一的樊稠及宿将李蒙,因积怨与李傕发生矛盾,李傕遂借会议之故,招二将前来。令胡封率卫士伏于耳室杀之。
    李蒙倒也罢了,那樊稠可是西凉军中数得着的勇将,就算是郭汜这个敢向吕布单挑的家伙。也自承不是樊稠的对手。胡封又是怎杀的呢?弩杀!胡封擅用强弩,有百步穿杨之能。在樊稠没反应过来之前,一矢正中其心口,当场了断这位勇将的性命。
    西凉诸将中,论武勇,胡封排不进前十;论危险,却足以挤身前列。
    正如马悍并不晓得胡封是个弩射高手一样,李傕叔侄甥三人,同样不知马悍神射之名,所以才制定出这么一个自认为必杀之策。
    一个强弩手,一个神射手,都在彼此不知底细的情况下沙场对决,谁能胜出?
    李利当先催马出阵,为了表现西凉人的无畏精神,他特意在三军阵前纵骑绕行一个来回,让所有将士都看清他是带伤出战,他李氏将门子是带种的。
    李利这个举动,立即赢得西凉大多羌胡兵的拥趸与欢呼,“李镇西”之呼声不绝于耳。与之相比,胡封出阵就显得低调许多,他被看成是为李利掠阵的副手。而这正是胡封想要的,他与李利,一明一暗,明面上看主战是李利,实则真正的杀着,是他胡封。
    胡封的鞍边左侧,挂着一张已勾上弦的五石蹶张弩,可于百步破甲夺命。这倒不是西凉军没有弓力更强、射程更远的弩——这支军队从雒阳杀到长安,大汉武库全抢了个遍,什么武器弄不到?只不过弩这东西,弓力越强,反震越大,瞄准越难,而且距离越远,胡封就越没把握一击命中——他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必须确保一击必杀。
    “马悍,我们来了,受死吧!”李利单手持矛,大喝纵骑飞驰而来,胡封紧跟其后,二将只隔了一个马身,从马悍的视角看去,只见到李利,后头的胡封偶尔只露出半边身子,两个人,基本在一条直线上。
    马悍嘴角勾起一丝诡笑,拍马迎上,同时飞快摘下魔瞳弓,抽出一支纯铁重箭。
    就在马悍纵骑而出那一刻,一名徐晃派来的扈从骑士正急急奔来,对拦住自己的几个狼牙飞骑战士道:“奉都尉之命,有一事相告右将军。”
    其中一狼骑战士戒备问道:“何事?”
    那扈从骑士正要开口,却见马悍已迎敌而上,不由大急:“糟糕……”
    “什么?”
    “都尉要我提醒右将军小心那胡封,此人擅用弩,驰射一绝。”
    几个狼骑战士互望一眼,齐声大笑,笑得那扈从莫明其妙,干着急却没法。
    就在这短短几句对话工夫,胜负已决。
    双方接近至一百五十步,马悍已经把握住对方二将的驰行节奏,并计算好风速、沙尘及提前量。奇怪的是,这两人始终保持在一条直线上。这是干嘛?有猫腻!不管你们想玩什么花样,只有我射人,人难射我的超远距离注定了你们——变串烧吧!
    马悍无声呐喊,双臂一振,引弓发射。
    弦翻雷鸣,箭化流星。
    噗!箭矢穿过李利脆弱的脖颈,余疾强劲,透颈而出,化为一道血光,正正钉在胡封的双眉之间——而此时胡封的左手才刚刚触及强弩的握把……
    噗嗵噗嗵!一对难兄难弟,几乎同时栽下马,血溅尘扬,掩不住两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马悍猛然勒缰,战马人立而起,长鞭戟指,声似雷霆:“李傕,这只是利息!本金就是你的脑袋,容后再取!”(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真驱虎逐狼】
    (感谢大盟、赵无恤2014、ufgw、大炮打星球、dragonx_zh、脱去困惑,支持杠杠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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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快了,结束得太快了!太突然了,如此结果完全出乎西凉军与白波军意料之外。
    郭汜嘴巴张大,半天合不拢;张济阵阵后怕,万幸张绣那小子不在……最震惊的莫过于李傕,当时他正与长子李式、从子李暹笑谈:“益民这一手很聪明嘛,非但拉动了士气,更提升了他的勇名,你们二人可得好生学学。”
    二位小李子含笑应是。李式突道:“看,仲合要出手了!”
    李暹不无艳羡道:“一矢灭杀辽东狼,这一下,表兄要威震西凉了……”
    话音未落,聪明的兄长、即将威震西凉的表兄,犹如一根绳上的蚂蚱,被一箭穿俩,双双命赴黄泉。
    而这时候,马悍那句鞭尸味极浓的警告传来:“李傕,这只是利息!本金就是你的脑袋,容后再取!”
    李傕先是呆木了数息,蓦然大叫一声:“益民——仲合——”仰天喷出一口血雾,萎顿于战车上。
    李傕并非不能承受损失,也不是不能承受麾下将领的战死,但死的是族亲那就是两码事,更何况还一死就是一双!
    李式大惊失色,急忙跃上车扶住父亲:“阿翁……大司马,不可倒下啊。”
    这时已有西凉骑士将李利与胡封的尸体抢回,望着两具血尸那死不瞑目的样子,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寒意从头蹿到脚。
    “大兄啊!”李暹血贯双瞳,铮地一下拔出腰刀,“马悍。别逃,爷要将你这只恶狼剁成肉块……”
    李暹刚要迈步上马,脖颈一凉,一口刀架在脖颈上,锋刃透肤。李暹猛地抓住刀刃,转身举刀,蓦然僵住,旋即松手扔刀,伏跪于地,血拳捶地。痛哭失声:“叔父……大兄、表兄,死的憋屈啊!”
    李傕嘴角还溢着血渍,缓缓收刀,语气冰冷:“还嫌李氏死人不够多么?”
    就在这时,那个令西凉军头皮发麻,令李傕怒发冲冠的声音再度传来:“泥阳李氏死绝了没有?哦,还有李式、李暹,都出来受死吧!我马惊龙慈悲为怀,再超渡二君。让两位的兄长黄泉路上不寂寞,也省得两位祭拜父、叔的灵堂……”
    这番话端是恶毒,简直就是要把李傕一门斩尽杀绝之意——天地良心,马悍也只是为激怒李傕。说说而已。而在原本的历史上,仅仅两年之后,那位笑面虎曹某人,却不折不扣把这事给干了。在迎天子之后,“尽夷李傕三族”。
    李傕只要还是个正常人,面对先是重创自家大军、继而杀侄杀甥。更宣称要送自家李氏满门上路的仇人,他若还能忍,神龟之美名就可以早个两千年送给他了。
    戗戗!李傕将两把从不离身的宝刀抽出鞘(原本是三把,自个愤怒砍坏一把),高高举起,双目血红,须发猬张,切齿怒吼:“全军冲锋!无论谁能擒杀马悍,死的赐刀一把,活的,双刀俱赐!”
    李暹也一下跳起,伸臂戟指,破喉嘶吼:“擂鼓!杀——”
    李傕中军一动,张济的左翼、郭汜的右翼也随之而动。既便二将心里各有打算,但三军出阵,必须同进共退,这是起码的原则。而且看这架势,谁都知道李傕发飙了,这关键时刻,谁敢掉链子,就等着撕破脸吧。
    而始作俑者马悍,面对排山倒海淹过来的狂潮,却露出一个计策得售的诡笑,施施然驰回本阵,对乌追等一干狼牙飞骑道:“据说西凉马整体要好过我们的辽东马,现在就是见真章的时候。比赛开始!”
    马悍说开始时,后面那三个摇旗呐喊的方阵,早已崩溃,哭爹喊娘,四下逃散,只留下徐晃那一队骑兵孤零零立在当场。
    徐晃浑不理会扈从急得跳脚地催促,呆呆望着数百步外那汹涌狂潮,脸色惨白,喃喃道:“原来如此,好算计!好算计啊!”
    马悍率二百狼骑打马飞奔,卷起漫天烟尘,经过徐晃队前时,冲对方大喊:“公明,与我合兵一处,否则必难逃西凉军追杀。”
    徐晃在一刻,心念百转。他已看透马悍用心,这才是真正的祸水东引、驱虎逐狼啊!面对山洪暴发似漫卷而来的西凉军,白波三营惊慌失措,营门闭死,一任那群老弱哀号求告,绝不开启。可以想像,一旦西凉万军冲来,那会是怎样一番残酷景象……
    同样,徐晃这一队人马也成为孤悬在外的孤军,局面异常凶险。他们这五十余骑,随时有可能被万军千骑的狂潮淹没,连个泡都不冒。
    马悍向徐晃发出的,不是一个简单的合兵邀请,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纳入”。这一点,无论是发出邀请的马悍,还是接到邀请的徐晃,都是心知肚明。徐晃面临的,是是否接受,改换门庭的选择。
    马悍与狼骑速度是何等之快,不过几个呼吸,已从徐晃阵前驰过。马悍回首,向徐晃伸出一只手:“公明,你不为自己,也要为手下儿郎着想,合兵则生,分兵必死。”
    狼骑如飞,渐行渐远,而徐晃仍默然不动。马悍长长一叹,闭了闭眼,心里难免失落。这最后的机会,徐晃没有抓住,任他再勇武过人,也必没入乱军之中……
    边传突然来乌追的喊声:“他们动了!”
    马悍霍地睁眼、回首——徐晃与他们扈从骑队,奋力挥鞭打马,吊上了狼牙飞骑的队尾。
    马悍放声大笑,也不管徐晃能否听到,吭声道:“公明,我保证,你不会后悔今日之选择!”
    笑声中,二百五十余骑旋风般从杨奉大营侧旁绕过。看情形是奔向大营北门,从那处入营。马悍当然不会入营,因为杨奉打死都不会开门的,但是,西凉军不明白啊!因此他们一边追击,一边分出大批兵马,驱赶被堵在门外的白波军老弱。将这些炮灰赶下壕沟,以血肉之躯趟平尖桩、驱使之搬移鹿砦拒马。
    白波营士卒自然不能坐视屏障被破,纷纷以箭矢射杀之,可怜这些白波军老弱。没死在敌军屠刀下,反死在自己人手上。
    马悍率领二百五十余骑,利用双马与鞍镫优势,始终与衔尾追杀的李傕军保持距离。追兵近了,便回马疾射,以暴风之矢将追得太快的“出头鸟”射成刺猬。追兵远了,便放慢速度,将养马力。而且马悍无论怎么跑,始终不离白波三营左右。甚至还跑到匈奴人的营寨左近。这样做的结果,使得追兵的火越来越大,无处发泄,白波三营惨遭池鱼之殃。
    这就好比一群人追砍一个人。这个人特能跑,但他又不是直接跑得没影,老是围着几个路人打转转,玩“老鹰捉小鸡”。搞得人家火起。你看会不会连“阻碍”他们的路人一起砍?!
    眼下白波三营就悲催地成为了这样的角色,而且他们还不算是“路人”,只要有机可趁。西凉军收拾他们绝不会手软。
    任杨奉、韩暹、胡才暴跳如雷,白波三营最终还是被马悍拖下水——在西凉军倾巢出动,红了眼的疯狂追击之下,想置身事外,绝无可能。
    黄昏的曹阳亭,万军千骑,已打成一锅粥,烟尘滚滚,直上云天,整个战场陷入大片迷蒙,数十步外,敌我难辨。
    尘烟翻涌,马悍率骑破雾而出,飞快冲进一个山坳里,打出手势,示意所有人安静。狼牙飞骑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锐,而徐晃亦以治军严谨著称,命令一下,百余人马,竟然只发出轻微响动。
    大约过了一刻,一支二十余骑的狼牙飞骑冲入山坳,与大部队汇合。过得半刻,又有一支狼牙飞骑自烟尘里冲出,飞驰入谷。最后,当乌追所率一队狼骑出现时,马悍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一身泥尘的五十狼骑飞奔而来,在大纛下齐齐勒缰,喜笑颜开,脸上被汗水板结的泥垢扑簌簌掉落。
    乌追顾不得接过狼骑战士递来的清水,翻身下马,向马悍跪禀道:“禀主公,乌追幸不辱命,已甩掉追兵。”
    所有狼骑战士,包括徐晃的扈从都互相致以惊喜地眼神,捶肩击臂相贺,却无一发出声音。
    三支分队,借烟尘掩护,不断分兵,如笋剥瓣,层层分离,逗引李暹大军追逐,最后泯然于乱军之中,成功甩脱追兵。
    兵马汇齐后,马悍命令检点人马。
    很快,检点结果出来了,二百狼牙飞骑轻伤八人,六人失踪,损失轻微。倒是徐晃的扈从骑士队,轻重伤达十一人,七人失踪,比例远大于狼牙飞骑。
    沙场征战,生死由命,没有损失是不可能的。马悍能做的,就是将这损失压到最小,尽到一个主将的职责,便无憾了。
    马悍目光转向一旁一脸怅然的徐晃,拍他的肩膀:“公明,何需惆怅,所谓良禽择木而栖,你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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