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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与刘琬同行,首先拜会刘备,谈话氛围不错,至少从表面上看是这样。
出了刘宅后。他他又去拜访荀彧,到得荀府,仆人告之,主人已随主公前往北郊灵堂。得。这下省事了,连曹操也一并拜会了。
沙羡北郊,背山面水。从风水上说,是个墓葬的好所在,曹军栋梁夏侯渊就葬在此地。至于韩浩,曹操已同意交由龙狼军送还河内韩氏故地下葬。但坚决不同意由龙狼军一并将夏侯渊灵枢送归谯县。曹操是宁愿暂时将夏侯渊葬于此地,待他日自己再迁墓,也不愿经龙狼之手。
在北郊一处名朝天峰的半山腰,搭着一间灵棚,十步之外便是夏侯渊墓地,这就是曹操守灵之处。
对曹操而言,夏侯渊不光是他的族弟,宗亲将领,更是他最后一员大将。夏侯渊亡,韩浩殁,下次指挥曹军上阵的,就只剩他们父子了。原本还有个刘延,曹操也是颇为器重的。当初官渡之战时,曹操可是连兖州两大根据地之一的东郡,都交由其看守。但此人在西陵之败后,趁着混乱,带着一支扈从军兵不知所踪。
十年辛苦,毁于一旦,兜兜转转又回到最初,只是当年与他一起并肩奋战的兄弟,却早已调零殆尽……灵棚前的曹操,叹息垂泪。
荀彧强撑病躯,由仆人背上山,祭奠之后,强忍悲痛,劝主公节哀。说得急了些,气喘咳嗽不已。结果曹操、曹丕反过来要安慰他。正愁云惨淡间,有扈从来报:“刘天使、郭使君来访。”
三人互望一眼,曹操淡淡道:“也该来了,有请。”
郭嘉、刘琬选择上山拜访而不是在府中静候,主要也是拜祭一下夏侯渊,缓和一下敌对情绪。并且在灵棚里议事,气氛不至于太僵。不过当他们看到一脸轻松笑意的曹操与神情淡然的荀彧,不禁心下暗赞,果然不愧为一时之雄,雅量非常。
郭嘉更是暗暗警惕,难怪主公亲自追杀也不放过此人,果然有枭雄之姿。
二人先到夏侯渊墓前凭吊一番,再与曹操父子及荀彧见礼,分主宾坐下。
郭嘉与荀彧都是颖川人,彼此互识,多年不见,相谈甚欢。郭嘉还奉上代荀攸转交的礼物,主要是些固本培元的珍贵药材。曹、荀一并谢过。叙话甚久,眼见气氛融洽,方引入正题。
郭嘉毫不掩饰对曹操道:“曹公可愿入雒任职?”
曹操哈哈笑道:“此固操所愿也。”
荀彧不咸不淡道:“国贼不去,安可入雒?”
郭嘉皱眉:“文若慎言。”
一说这个,荀彧便怒气横生:“干涉储君之选,岂是人臣所为?马惊龙、贾文和,国贼耳!”
刘琬大为尴尬,连连劝导。
以荀氏人脉,知悉雒阳之事不足为奇,雒阳这场风暴,对许多老牌士人打击沉重,无怪乎荀彧如此愤怒。
郭嘉从容不迫:“君距雒阳千里,莫听风便是雨,何如亲至雒阳一观?”
荀彧正要怒斥,曹操忙打断道:“我等与讨虏共进退,彼若上雒,我等自当同行。”
郭嘉含笑道:“如此甚好。”
临别之时,按常例,曹操向两位使者赠送礼物。赠刘琬的是一双玉壁,意为君子之洁如玉。而送郭嘉的,则是一铜镬,意为可为五鼎食(即封侯之意)。都是很有寓义的重礼。
郭、刘二人谢过,施施然下山。
望着一行人背影走远,曹操抚须微笑的脸色慢慢沉下来。
返回灵棚之后,曹丕刚坐下,就听荀彧说了一声:“杀不杀?”
曹丕吓一跳,脱口道:“杀谁?”
曹操抚须不言,眼神渐渐坚定:“杀!”
曹丕这时也反应过来的,震惊不已:“杀郭奉孝!为何?”
是啊,为何?方才不是还谈笑风生的么,怎么一转身就捅刀子?而且要捅的这人身份还非同小可。
曹操望了长子一眼,淡淡道:“来者有二,汝只言其一,岂会不知?”
曹丕赧然喏喏,的确,他脱口就说杀郭奉孝,却不说杀刘琬,显然已不自觉地就猜到真相。但曹丕仍有不解:“此非常之时,若郭奉孝暴毙沙羡,那马悍怕是要降雷霆之怒……噢!我明白了。”
曹操满意点头,荀彧也欣然而笑,果然孺子可教。
曹丕这回是当真明白了,郭嘉出使沙羡,合纵连横。张昭主和,孙权、周瑜态度暧昧,整个江东军上下,弥漫着一股妥协气氛。江东军若服软,他曹氏就得完蛋。三家联盟崩散,光是曹刘联军,如何会是龙狼军对手?届时他们将无处可逃。落入马悍那铁血屠夫之手,后果……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
为今之计,必须打破这不利局面。若龙狼军使者在沙羡遇刺……呵呵,孙权便是浑身长嘴都说不清,而马悍必动雷霆之怒,举兵而攻。如此,三家之联盟重新巩固。
曹丕按剑而起,跃跃欲试:“孩儿愿为阿翁分忧!”
曹操望向荀彧,问道:“如何?”
荀彧举袖掩口轻咳数声,淡淡道:“何须长公子冒险,这沙羡城里,有一人最为适合不过。”
曹操眉毛先是扬起,然后慢慢放下,抚掌大笑:“文若真乃吾之良臣,此人果真是最佳人选。”
两人相顾大笑,只有曹丕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实在看不懂他们打什么哑迷。
一回到府中,郭嘉便让陈到等龙狼卫士收拾行囊,一副将要返程的架式。陈到不明所以,却仍毫不迟疑执行。
正收拾间,刘琬过府叙话,见状吃惊不小:“奉孝,这是何意?”
郭嘉正斜倚于美婢之膝,恣意纵饮,见刘琬问话,扬扬秀气的眉毛:“当然是返回邾县复命。”
刘琬甚讶:“这、这也太突然了吧?哦,是否大将军秘召……”
郭嘉笑着摇头:“非也,再不走,曹公便要杀我。”
刘琬大惊失色:“这、这从何说起?”
郭嘉笑指屋角那铜镬:“使君看此为何物?”
“这是曹公送奉孝的礼物铜镬啊。”
郭嘉冷冷一笑:“镬者,祸也。可五鼎食,亦可五鼎烹。曹公这是要将我烹于夏侯妙才之墓前啊!”
刘琬听得目瞪口呆,这玩意还可以这样解释啊。但还别说,想想还真有那么个意思。时人讲究天人感应,谶言凶吉,刘琬也很信这个,听郭嘉这么说,也害怕起来。
郭嘉却摆手道:“曹公目的在我,绝不会伤刘使君,君一切如常即可。”
“不不,我与奉孝同来,自需同归。”刘琬说走就走,“我这就去向孙侯辞行。”
这边厢,陈到听了屋里的对话,盯着屋角的铜镬看了老半天,才问道:“这玩意要不要带回邾县?”
郭嘉微微一笑:“给我一把刀子,让我刻几个字留给曹公。”(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五章 【以舌擒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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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完成出使使命的郭嘉与刘琬,向孙权等江东众辞行。在送别的人群中,还看到了曹操与强撑病躯的荀彧。三人相见,言笑晏晏,依依惜别。那场面,看得曹丕那个酸爽……
江东方面,也派出虞翻为使者,前往邾县,对外宣称是到灵台祭奠天子,回访大将军。龙狼势力则视之为对主公马悍的臣服。
马悍特意派出甘宁率百卒,乘大舟,前来迎接。
正常情况下,是到夏**接。夏口以南,使者的安全由江东方面负责,而夏口以北,则由龙狼军负责。不过在曹操、刘备力劝之下,孙权同意放甘宁船只入夏口,到沙羡迎接。这样可以传达一个信息——看看,我的江防都向你们龙狼军开放了,臣服之意够明显了吧。
望着郭嘉一行登上战船,曹操与刘备互望一眼,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这时一仆人匆匆赶来,低声曹丕说了几句。
曹操看到,斜眼道:“怎么?”
曹丕近前低声道:“仆役收到一个密封的箱子,说是郭奉孝派人送来的回礼。”
曹操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回礼?不是已经互相赠礼了么?还有什么回礼?
荀彧望着郭嘉背影,若有所思。
直到登上龙狼战船,船只驶离江岸,刘琬悬着的心才放进肚子里,朝郭嘉抚须而笑:“奉孝,你这谶言不怎么准啊。”
郭嘉笑而不语,只是示意陈到将甘宁请来。屏退左右,轻声道:“船上有刺客。”
郭嘉话语虽轻,却不啻于一个炸雷,震得刘琬跳起,甘宁竖发,陈到瞪目。
三人异口同声:“是谁?在何处?”
郭嘉却摊摊手:“我只知有刺客,至于是谁,匿于何处,就得劳烦二位去找出来了。”
甘宁与陈到都不是莽汉,经过最初的震惊之后。很快冷静下来,开始商议怎么把这个刺客找出来。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若有刺客,最有可能就隐藏在江东使者虞翻的随行人员里。江东使团共有三十四人,除去虞翻之外,其余三十三人都是可疑对象。
二将决定一明一暗,陈到暗中观察,甘宁则打草惊蛇。怎么“惊蛇”法呢?
“大家听着,有一件重要大事。”甘宁立于船顶飞庐之上。叉腰大喝:“刘天使前日得曹公所赠一对美玉,方才遗失了。窃贼就在这船上,有可能是龙狼军之人,也有可能是江东军之人。为证清白。除了几位使者之外,其余人等都要搜身,并将自家行李打开。违令者,视为窃贼。立诛之!”
一时全船大哗,议论纷纷,上至官员。下至船工,无不声讨这不知名的窃贼。
虞翻讶然道:“刘公的玉壁当真失窃了?”
“被失窃”的刘琬只有一脸苦笑:“是啊,刚上船一会,仆人就来报玉壁不见……唉,虽是好玉,不见可惜,但如此大动干戈,易伤和气。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奉孝,依我看,不必了吧?”
郭嘉笑而不答。
虞翻却正色道:“不,一定要查,江东使节不可背此污名晋见大将军,拜祭天子。”
这话有点重,刘琬也不再多劝。
甘宁向陈到丢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点头。于是甘宁拎着一双大铁戟,带领四个全副武装的扈从,喝令全船人员分批挨个站好,一路搜查过去。
甘宁先从自个带来的龙狼军卒查起,自然是为了迷惑那隐于暗处的对手,不至引起对方怀疑,就只有委屈下属了。
动手搜查的四个扈从不明里就,真当失窃,搜得格外卖力,唯恐错漏。甘宁老大不耐烦,但也不好明催,结果船快驶到夏口防区了,才搜查完龙狼军方面的人员,自然一无所获。下面轮到江东使节团了。
使节团人数比龙狼军少三倍,搜起来本应更快,但这才是关键,不可马虎。四扈从也明显感觉到了来自主公无形的压力,搜查物品及搜身都格外认真。
甘宁一双豹眼瞪如铜铃,全身绷紧,双手十指不时屈伸,双戟似随时劈出。
江东使团随员老老实实,不敢稍有微词,反正自个清白得很,心下坦然,由他搜去。
当他们来到船尾,搜到一个留着小胡子,面色微黄,身着粗役的葛布灰衣,身材健硕的年轻人时,年轻人神情坦然,垂首敛目,张开双臂任由扈从搜身,
甘宁上下打量一番这年轻人,忽道:“你是做什么的?”
“回将军话,小的是脚力。”
“抬贡礼么?”甘宁绕着年轻人转了一圈,“抬头,睁眼。”
年轻人迟疑一下,还是照做了。
这时一管事模样的随员点头哈腰:“这是小的远房小侄,刚来不久,给他找点事做。有不妥之处,请将军海涵。”
管事扯了年轻人就走,而四个扈从正准备搜查下一人。忽听一声唿哨,甘宁抬头,正见陈到向他摊了摊手。
甘宁也感觉这年轻人眼神不对,但一时说不出哪里不对,得陈到提醒,立即大声喝止:“等一等。”将戟交右手,上前按住年轻人的肩膀,生生板过来。
“张开双手!”
年轻人紧紧握拳,似乎要砸出一拳。而甘宁却一脸冷笑,仿佛在说来啊。
年轻人终于张开双手,甘宁捏住他的手掌,抬起举到对方眼前,冷笑不已:“这双手虎口上的老茧是怎么回事?别跟我说是干活弄的。”
甘宁说着,将双戟狠狠插在船板上,张开双手——人人俱看得清楚。他双手虎口处有同样的老茧。
很明显,这年轻人擅使兵器,而且是双手兵器。这样的人,会当个役夫?
年轻人从容道:“少时随家父习双手剑,故有茧子,只是不曾从军……‘
这时一个悠然平和的声音传来,却如惊雷炸响:“汝父之名讳可是凌操!”
“凌操!”甘宁浑身一激灵,脱口惊呼,“你是凌统!”一把扯下年轻人嘴唇上的胡子,虽然脸仍黄褐。涂色未去,却已可依稀认出,正是凌统。怪不得一直觉得这年轻人眼神不对,原来是掩饰不住的仇恨。
凌统已顾不上细想自己的行藏是如何被郭嘉这一介文士看破的,仇人就在眼前,当真分外眼红,但他的双剑未敢随身携带,此时是赤手空拳。就在甘宁扯去他假胡子一瞬间,凌统反手扣住甘宁一支铁戟。急往回夺。
“想要?给你!”甘宁大喝一声,顺势向前一捅。
凌统侧身,戟刃贴葛衣擦过,嚓啦一下。划破葛衣,差点剖腹。
凌统的冒险也争取到了一丝机会,趁二人贴身之机,奋身撞入甘宁怀里。
甘宁被撞得连退几步。虽然胸口吃痛,但人倒没事,只是这不是陆地。而是船上。甘宁连退几步,腿跟被船舷一绊,身体后仰,几乎掉下江去。幸而此时陈到掷出长槊,喝道:“抓住!”
长槊从甘宁身旁飞过,深深刺入船板。甘宁眼疾手快,探手抓住槊杆,这才免于掉下长江之厄。
甘宁已失一戟,怒极而笑:“好一个凌公绩,谁也别插手,让我来擒他!”
二人人手一戟,猛烈撞到一起,杀做一团,金铁交鸣之声不断,大白天都可见火花四溅。
虞翻在凌统出手那一刻起就呆住了,怎都没想到,抓窃贼抓出了一个刺客。这个凌公绩,真是捅大搂子了。
郭嘉前一句喝破凌统行藏,这会又慢悠悠来了一句:“凌公绩,汝欲陷孙伯符于不义乎?”
正豁命搏斗的凌统如遭雷殛,手上一慢,颈侧已搭上一锋利裂肤之刃,耳边传来甘宁打雷似地大笑:“若公平比斗,某胜之不武,但擒捉刺客,那也就说不得了。”
刘琬看得叹服不已:“天生郭奉孝,口舌可擒贼。”
虞翻脸色铁青,走到被绑成棕子的凌统跟前,恨铁不成钢:“公绩啊公绩,为何竟会是你!”
不错,凌统正是曹操与荀彧口中最合适的刺客人选。为何会是凌统?凌统又为何甘当他人手中之刀?一切皆因来者是甘宁。
荀彧虽足不出户,无法参与军机,但龙狼军一举一动,他都时刻保持关注。当得知甘宁将要来接使者返回,心中便有定计。首先让曹操、刘备出面,劝孙权示好马悍,放甘宁过夏口。然后让曹丕请凌统来府中宴饮,这两人年纪相仿,曹丕又曾“仗义执言”,帮助过凌统,彼此关系居然不错。
席间曹丕“不经意”提到迎接使者的将领为甘宁。
凌统是听不得这个名字的,一听就来气。曹丕也跟着声讨,然后说到凌操,凌统落泪,曹丕沾巾。最后曹丕又一次“仗义”,声言凌统受诺言所囿,无法出手,那么就由自己代劳。
凌统如何肯依,急怒愤慨之下,早把承诺扔到脑后,毅然决然决定刺杀——但目标却不是郭嘉,而是甘宁。
不过,这对曹操而言完全无所谓。只要被刺的是龙狼军的重要人物就成,不管这个人是郭嘉还是甘宁。甚至不用在意刺杀行动能否成功,只要凌统亮剑那一刻,事件就已然定性。
凌统想得简单,只要杀了甘宁,为父报仇,自己以命相抵,大将军想必无法迁怒他人吧。
凌统,毕竟太年轻了。
就在凌统束手就擒的同时,曹操也看到了那个箱子:杉木所制,五尺见方,外表寻常。
“打开它。”曹操站在数丈之外,对仆人下令。
仆人举起斧子,三两下劈开,木箱散碎,滚出一物——竟是曹操先前赠送郭嘉的那只铜镬!
曹操父子与荀彧凑近,但见其上铁笔银钩,六个汉隶飘逸洒脱:“马吃草(曹),镬煮糟(操)。”(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六章 【了断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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邾县,龙狼军驻营,中军帅帐。
马悍高踞首案,两侧文武一字排开,人人脸色阴沉,冷冷盯住帐下伏跪着的两人。
一个是请罪的虞翻,一个是待罪的凌统。
虞翻满面惶恐,连连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