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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你谁啊!两个休屠人莫明其妙,但从对方的衣着及口音来看,是自己人。呃,难道是木克那一伙人回来了?
执弓的休屠人垂下箭矢,笑道:“那汉家小娘抓到没有……”
马似疾风,矛如冷电,锋芒破喉,声音戛然而止。
另一个执刀的休屠人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白光一闪,噗,一枪穿颈,大股鲜血从矛锋血槽喷涌而出。
瞬杀二人之后,赵云一抖绳缰,马不停蹄,破门而入。
这个于啬夫的院子,赵云来过不止一次,对院内结构十分清楚。一冲进院子,目光扫过,就见右侧厢房大开,几个衣衫不整的休屠人操兵刃跳出来,而厢房里传来女子嘤嘤哭泣声。
赵云刚毅的脸上闪过一道杀气,策马冲前,俯身猛刺,长矛将一个休屠人的脖子剖开一半。长矛半抡,啪地一下,将另一个休屠人打得口吐鲜血,身体重重撞在土墙上,尘土簌簌直落。
最后一个休屠人惊怒交集,刚举刀欲劈,就见冷电袭颈而来。这休屠人是个五十人长,素有勇力,变招甚速,长刀改劈为压,格住矛杆。
赵云冷哼,单臂叫劲,发力倏挑,巨力传来,休屠五十人长闷哼一声,连人带刀被挑飞,摔入厢房内。就在这时,耳畔传来嗤嗤嗤三声连一线的锐响,十步之外的左厢房刚冲出三个休屠人,齐齐仰面摔倒,每个人咽喉处都插着一支箭矢。
赵云回首瞥了一眼院门前飞快搭上第四支箭的马悍,摇摇头:“我刚追平的人数,又被你反超了。”
马悍做了个抱歉的表情,目光闪动:“已倒下八个,没发出声响,很好。还有两个……呃,还有一个。”
马悍的热源探测器只能扫瞄出热源点,并结合情报分析,确认敌踪,但世事无绝对——比如那个被三个休屠人淫辱的妇人,就被马悍误认为是第九个敌人,而实际上不是。
那么第九个敌人在哪里呢?
“在这里!这里还有一个!”管亥探头朝左厢房内望去,正看到榻上躺着一人,髡发散辫,正是休屠人。
马悍向跟在身后的周仓抬了抬下巴:“把院子搜一遍。”
“诺。”周仓躬身领命,拎起短柄大刀,憋着一股总没机会出手的窝囊气,向宅院正堂奔去。
厢房内点着油灯,马悍进屋时,那休屠人正挺身抓刀,却被管亥先一步用刀背敲在手背上。休屠人缩手,脸上抽搐,却硬气着没吭声。他无法再动,不仅因为管亥架在脖子上的利刀,更因为他本身就受了伤,右胸位置包扎的白布渗着暗红的血迹。
这时赵英姿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他……他就是抓阿母,被我刺杀的胡人!”
马悍释然,原来这人竟是这一支休屠骑兵的百人长博塔。马悍扭头对赵云叔侄道:“你们可以到地窖救人了,我有些问题,要问这位博塔老兄。”
赵云点头。拉着赵英姿退出,过得一会,隐隐听到院内某处传来阵阵喜极而泣的呜咽声。
马悍掩上门,回头看了一眼管亥:“别让他发出声音。”
管亥心领神会点头。然后马悍从箭囊中拔出一支狼牙箭,噗地一下刺穿博塔搭在榻沿的手掌。
博塔的眼珠凸出,面孔扭曲,嘴巴张大,一声“啊!”地惨叫尚未出口,就被管亥用刀身重重拍在嘴巴上,当场打掉几颗门牙。直接滚入博塔喉咙,差点没噎死。
马悍毫不理会被自己的门牙呛得血水鼻涕直流的博塔,自顾用匈奴语道:“等会我会问你一些话,如果你乱答一气,或拒绝回答,我的手下会把你的牙一颗颗敲下来,让你咽下去。如果最后你还不肯说,那么就没必要保留说话的器官了,你能明白我指的是什么吧?”
博塔目光喷火。死死盯住马悍,脸上肌肉不断抽搐。
马悍视若无睹,好整以暇道:“好,那么我们开始。第一个问题,这次休屠各胡来了多少兵力……”
当马悍让管亥敲掉博塔一半牙齿之后,这个硬气的休屠人,终于竹筒倒豆子了。除了熬不过之外。最重要的是,马悍问的问题,并不算什么军事机密。事实上博塔一个百人长。也知晓不了什么军事机密,但总归比马悍之前生俘并审讯的休屠小卒了解的要多。
随着博塔的交待,马悍那在灯光中好似银光流动的眼瞳逐渐收缩,脸上的表情也变幻莫定,新的情报所带来的新战况在他脑海飞速流转,他知道,计划可能要改变了。
就在此时,一声长长的惨叫撕裂夜空的寂静。
马悍嘭地一脚踢开门扉,身体贴墙而立,探出半边脸,往院内看去,却见周仓正大声怒骂不休。马悍皱眉闪身而出,正见赵云与赵英姿从一个黑乎乎的地洞里跃出。二人一齐围上周仓:“怎么回事?”
“呃……禀城守,还有一个休屠人躲藏在正堂的一堆人质中间,那些人质也不敢吭声,老使眼色。这乌漆麻黑的,我哪看得清什么眼色啊。结果这厮趁我不备,突然偷袭,幸好我躲闪得快,只伤了手臂,反手一刀结果了他,只是仓促之下,没能切中咽喉……”周仓脸色羞惭,又带着几分惶恐。因为之前说过,杀敌必割喉,绝不能让敌人发声示警。结果他一晚上只杀了一贼,偏偏就是只一个家伙,还弄出了不小动静,真是丢脸到姥姥家了。
身为一个首领,发生意外事件绝不是埋怨或追究,而是补救,这一点,马悍非常清楚,而且他也有相应的b计划,立即分派各自任务:“赵英姿守住地窖口与正堂,确保被人质安全,我们四人各负责一个方向,收集所有弓箭,上屋顶!”扭头对屋里的管亥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飞快从银箭鞍后取下两囊箭矢,扣在后背,然后踩着院墙,三蹬两跳就跃上低矮的茅草房顶,守住院门位置。
赵英姿想说什么,回头望望那地窖,咬着嘴唇,不再说话。
少倾,管亥手执血淋淋的大刀,一身杀气冲出厢房,接过周仓递来的一把弓两囊箭,很快攀上左厢房顶,守住西面。
赵云则从他那匹白马鞍侧取出一把大弓,跳上南面矮墙,同时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六比九,还差三个。”
马悍无声一笑,白马义从以驰射名震河北,看来这位云哥很不情愿在箭术上吃瘪啊。
不出所料,四人刚做好准备,不出片刻,一阵密集地蹄声响起,不远处的来路上,火光耀目,人声鼎沸,大队休屠骑兵,来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夜 杀(下)】
(感谢大盟、赵无恤2014、魅影…冰心、光辉的宪章又顶一发,还有新书友“叶颂叶真名0828”打赏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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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宅院是村长(啬夫)的宅子,虽是山沟僻壤,却胜在宽大:两进宅屋,左右厢房,中央院子,正对门是正堂,后面是居室。整个宅子呈“甘”字形。
马悍与赵云就据守在这“甘”字形两端,管亥与周仓一个守后宅,一个守大门。
马悍细数火把,共四十个,与休屠俘虏所交待的人数尚有十人左右对不上。不过,这很容易解释,情况不明,休屠人肯定不会全涌进来,庄外多少要放一些巡哨警戒,这是基本常识。
四十个人,很好,刚够自己与赵云瓜分。
黑暗之中,打着这么明亮的火把,简直就是活靶子啊!
马悍朝赵云所在的屋顶看了一眼,因为距离近二十步远,只见到模糊一团。当下从背后抽出一支狼牙箭,向赵云所在方向挥了挥,算是打个招呼,随即张弓搭箭,对准一百五十余步外,正顺着村道,林木掩映间疾驰而来的休屠人,射出打响夜战的第一箭。
“啊——”
一声惨叫,拉开战幕。
马悍的箭术其实谈不上多神,他就只有三字诀:快、狠、远。
快!你射一箭,我射三箭;你越射越没力,我越射越来劲。
狠!你有盾牌,我射穿你;你有铠甲,我照样射穿你。
远!你还没看到我。我就先射翻你;你看到我了,我还是能射翻你。
面对群敌,马悍一旦开弓,根本停不下来。一条永不疲倦的机械臂,与一把加强版的超级弓,赋予他一人就射出一片暴击的可怖杀伤力。
五息!短短五息,休屠人就遭到致命打击,人仰马翻,一片哀鸿。
“有埋伏,大批弓箭手。快躲开!”
“扔掉火把,快扔掉火把,该死的!”
林中安静下来,那可怕的破空声,也骤然消失。
十一箭,射杀或射伤十一人,纵然是漆黑一团,马悍却能借助红外线瞄准,锁定一个个目标。矢矢中的,箭无虚发。或许他射中的不一定是要害——他没有什么百步射香火这种变态技能,他也不需要射这眼屎大的东西,他的目标。是人,是长宽高好几尺的人。他也不一定非要射什么要害,只要中了他的箭……哼哼!那就是撕裂加贯通伤,就算是射中四肢。那还要加上一个骨碎。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这样的箭伤,足够见阎王了。
黑暗中突然传来赵云的声音:“今日方信。惊龙有一骑当千之能,眼下只怕惊龙一人,就可阻击这四十休屠骑兵。”
赵云用的是四石弓,有效杀伤也能达到一百五十步,但他才刚举弓,就被马悍的“暴雨梨花箭”震住了。然后,他直接扔掉弓箭,重新抓起长矛。
马悍笑道:“子龙,这么快就认输了?”虽然在说话,但马悍的动作却没有停,休屠人虽然灭了火把,躲藏起来,但在热源扫瞄之下,一个个如黑夜中的萤火虫,敞亮地展示自己的存在。马悍可以任选一个目标,然后在视屏上调取距离、高度,计算好之后,锁定,发射。与之前相比,这射速是慢了,但偏偏目标是固定靶,真是一箭一个准。于是黑暗中不时响起此起彼落地惨叫。
“夜林箭!是夜林箭!”
躲藏在树木、战马、土垅后的休屠人惊叫起来。夜林箭,是传说中一种可怕箭技,能够凭借着惊人的耳力与感触,在目不能视物的情况下,射杀敌人。可是,就算是夜林箭,也没有能射这么远的吧?哪有人的耳力能听得到百余步外的细微声响?更要命的是,对方的箭还是无视防御的——无论是躲藏在树后、战马身后,或是土垅后,那一箭射来,就是穿树、贯马、破土……总之,箭出必见血。
好在夜黑如墨,多数休屠人没看到这一幕,否则早跑路了。
被人当活靶子的滋味,没人能受得了,所以,休屠人动了。
马悍的声音适时响起:“子龙兄,你的猎物来了。”
休屠人显然知道,对方有一个可怕的夜林箭高手,在远距他们就是活靶,必须冲近,才有机会。于是,他们借着夜色的掩护,悄然接近了。只不过在马悍眼里,这些休屠人就象戏台上演《三岔口》的表演者一样,看上去个个在瞎子摸鱼,实际上在观众眼里,通明透亮,好玩极了。
马悍轻松自如地在这些老鼠靠近前,一个个点杀之。最后休屠人慌了,不顾一切,一涌而上,向土墙扑去。冲出去九人,最终只有四人冲到墙根下的射击死角。
赵云提矛纵身跳下,单手持矛,对准土墙某处就是一戳。噗!泥尘纷飞,一矛穿墙,墙外惨叫,矛缩血喷。
与此同时,守在门后的周仓,厚嘴唇咧开,黑脸露出一丝狰狞笑意。双手执刀,浑身肌肉鼓起,倏地隔板一刀穿刺,门板哗啦一声重重垮塌,其上趴着一个后背突突冒血的休屠人。
余下两个休屠人进退维谷,缩在墙根下不敢动弹,但是……这样就算安全了?
下一刻,噗噗,两支铁箭穿墙而过,两个休屠人胸口突出两截滴血的箭镞,休屠人四肢一阵抽搐,慢慢垂下脑袋——马悍的魔弓铁箭下,没有射击死角。
赵云抬头深深看了一眼黑暗中的马悍,他方才能隔墙杀敌,主要是敌人贴墙走动时发出声响,周仓多半也是如此。那马悍呢?他距离那么远,夜色那么暗,而且敌人根本没动弹。他又是如何发现敌踪的?这个人,从自己认识的那一刻起,满满都是迷啊!
突然林道上一阵混乱,人嚷马嘶,接着蹄声响起。
周仓一下跳起来:“休屠人要逃!”
没错,休屠人要逃了。方才他们正打算集结人手,一鼓作气向前冲时,才惊骇发现,居然只剩稀稀拉拉十余人——只这么一会工夫,其余二十余同伴。非死即伤。幽暗的宅院里,不知埋伏着多少可怕强弓手,而已方只剩下不足二十人,这仗还打得下去么?
跑!快跑!这是剩余休屠人的唯一念头。
管亥与周仓郁闷之致,他们两人,一个只斩杀一敌,一个从头到尾看热闹,嗯,实际上是听热闹。连身都没热开。真的是……
赵云则很干脆道:“我输了。想当年,我还对蓟侯说,你驰射不行……没想到啊,短短一年。你竟然能成长到这个程度。”
赵英姿则象看怪物似地盯住马悍,一霎不霎。
马悍站在屋顶,凝视着视屏上的一群红点远去,一直到完全消失。他的热源探测器搜索半径为一公里。红点消失,说明已超出一公里范围,如此远距。说明休屠人真正逃跑了。只不过,这些烧杀抢掠的强盗只怕做梦都想不到,在外面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吧……
马悍纵身跳下院子,对赵英姿指了指大门,示意她看守住,然后向赵云、管亥、周仓三人招招手:“我从那个休屠百人长嘴里掏出了一些东西,计划有变,大家合议一下。”
博塔,也就是那个休屠百人长,供出了一个重要情报:黑山军主帅、平难中郎将张燕,联合冀州牧壹寿(雒阳李傕、郭汜所封,袁绍拒绝承认)、度辽将军耿祉、西河四营屠各、雁门乌丸,即将对常山发动前所未有的进攻。
“张燕攻常山,袁本初一定会尽快结束河内之战,掉头回防,常山,必有一场万军大战。”马悍目光迥迥在三人脸上扫过,看到的,是管、周二人悚然却隐带兴奋的面孔。唯有赵云,面沉如水。是啊!常山,是他的家园,他的嫂子,他的侄女,他的族人,他的故交好友,全都在这片土地上,战乱一起,生灵涂炭,南庄今日之祸,就是常山明日之例。
马悍沉声道:“我改变计划了,不再前往河内,改在常山坐观风云。”
管亥吃惊道:“那我们的骑兵……”
“我明日就派遣两名狼牙飞骑,一人三马,速回北海,让太史子义将转运人员的后续事宜全部交给王叔治处理,自率一百五十狼牙飞骑前来会合。”马悍摸着下巴想了想,“这次同样可以走水路。我们一路西行,大抵是沿着滹沱河而走,这条河完全适宜行船没问题。”
管亥看了周仓一眼:“那么我们是不是要先派人联系张燕?”
马悍冷冷看了他一眼:“不必了——我们这一次,不站在他这一边。”
管亥惊讶不已:“跟袁本初联手?可是城守曾斩杀袁氏多名大将,而且,还曾生擒……”
马悍目光闪动:“袁本初是枭雄,枭雄自有其不同一般的胸襟。呵呵,黑山联军足有五万之众,尤其骑兵更达八千之多,袁本初只有不到三万人,骑兵不及黑山之半。在这个时候,他需要一切援助,尤其是骑兵的援助。我想,他会做出正确选择的。”
马悍说罢,面对赵云,正容道:“子龙,可愿与某共击胡虏?”
赵云握紧长矛,脸色冷峻得可怕:“无论谁想涂毒常山,先问赵子龙手中这杆长矛!”
马悍微笑伸出手,赵云一怔,随即会意,毅然伸出手。
两条坚实的臂膀,时隔一年之后,再度紧紧握在一起。
这一次,或许不会再分开。(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战幕拉开】
(五十万粉值!!感谢大盟厚爱……难以言表万一。感谢赵无恤2014从不间断的打赏支持。拜谢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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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平四年(193年)六月初,河内郡大雨连下二十余昼夜,朝歌(今河南淇县)以东泛滥成灾,“漂没民居”。黑山军渠帅于毒回军鹿肠山老虎岭大本营,却不料袁绍亲率数万复仇大军,冒着狂风大雨,克服艰难行军,从魏郡迅速西进占领朝歌,兵分五路堵住各个山口,并派兵从苍岩谷口绕至西大岭截断于毒军退路,最后从各个山谷口向盘踞于老虎岭的于毒军发动总攻。
于毒困兽犹斗,袁军矢志复仇,苍岩谷血雨齐飞,老虎岭喋血五步。
当是时,张燕大军分出一部前往朝歌救援,但遭到冀州军阻击,双方发生激战,无力驰援。于毒被围,率部众左冲左突,奋力拼杀,激战五昼夜,血溅老虎岭。袁军忍辱含垢,披肝沥胆,为的就是手刃涂毒邺城元凶恶贼。鹿肠山之战,可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根本无需动员,将士用命,不,是拼命!人道是哀兵必胜,其实真正必胜的,是复仇之军。
最终,于毒被文丑枭首,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