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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府的,求求少爷,带我们去那家老马车行吧!我们害怕待会儿还会有人拦路。”
陈羽闻言想了想,又看看她们那可怜模样,便说道:“好吧,你们跟我来,快些!”
说着,他牵了马前面走,让那几个女孩子跟在身旁。只是,女孩子们不敢离他太远,又不好与他并行,便纷纷走在他身后,乍看上去,竟像是官军们排队操练似的。
这样一行人走在街上扎眼的很,陈羽便加快了步子,很快就看到了那家老马车行,陈羽带着她们进去雇了一辆车,那伙计套上了马,几个女孩便钻进了车里。
这时那赶车的伙计凑到陈羽身边道:“爷,我们店的规矩是,无论远近,您说个地儿,然后先把钱付下,咱们再走。若是还要回程呢,一并付了的话,那回程的钱我们给您个折扣,您看怎么样?”
陈羽闻言道:“不要回程,就去城西拢翠观,要多少钱?”
那伙计略一核算,笑着说道:“爷,这城里的活儿,我们的钱收的贵点儿,您也知道,马车行嘛,主要是跑长道儿拉人拉货的,近了就赚不到钱。这样吧,您给一钱三分银子得了!”
陈羽见状又不好问车里的几个女孩子要钱,便只有自认倒霉的伸到衣内掏钱,只是伸手一探,他顿时一愣,自己出门时换了衣服,身上就只有那十两银子,刚才又给了官差,此时身上竟没有一文钱了。
陈羽正不知该怎么跟那几个女孩子要钱,只见那个个子高些的女孩已经从车窗里探出头来,伸手递出了一锭银子,看去足有六七两,只听她说道:“这些可有一钱三分吧?”
那伙计并陈羽闻言都是一愣,陈羽便道:“快找了钱来给那位小姐。”
那伙计虽奇怪这一帮人怎么好像是不认识似的,但是商家的规矩就是绝不多问,闷头赚钱就是,当下便答应一声接过钱来奔帐房里找钱去了。
这时,那掀着车窗布帘的小姐开口道:“这位少爷,你……,能跟着我们去那拢翠观吗?我们……,都……,都害怕!”
陈羽闻言略思量一下,心道也罢,好人做到底吧,便点了点头说好。那小姐闻言顿时冲陈羽一笑,显然是心里安泰了不少,对陈羽也极是感激。只是,她那一笑直如牡丹花开一般,看的陈羽一愣,心想这小姐若是长大了,不知要迷死多少男人。
即便是自己虽然常常想着,既然已经有了温柔如此的绮霞,还有个娇俏可人的杏儿,这一生也就该知足了,可是见了她这绝世容貌,仍然忍不住心里一动。
不一会儿,那伙计拿着几块碎银子走过来,恭敬地把银子递给了那小姐,然后便上了马车,陈羽也自上了马,一车一马便出了老马车行的大门。
陈羽左右打量几眼,倒没看到有什么扎眼的人,便徐徐的跟在马车身后。一路上,那小姐常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往后看,每次看到陈羽确实还跟在后面,便放下心一般地出口气,然后冲陈羽羞涩地笑笑,陈羽也便冲她笑一笑,就这样一路无话地护卫着她们到了西城拢翠观。
这拢翠观占地不小,据说里面有上百名修道的女冠。当今皇上崇道,老爷来京后便先是倾尽财力建了这拢翠观,以求迎合上意,果然这官儿就越做越大。老爷发下了话来,现在的府里,即便是像太太一般信佛的人,也是每半个月就要到观里来一趟的。
只是陈羽等人却是根本进不去门的,这拢翠观里尽是女冠,因此拒绝男子入门,府里估计也就只有老爷和原来管这里开支的陈应能进去吧,至于外面的人则更是别想。
因此,几个女孩子下了车,陈羽道:“我也只能送到这里了,这里不许男子入内,你们自己进去吧。”
那个儿高些的小姐看了看陈羽,眼中掩饰不住的一抹感激,只是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对着陈羽福了一礼,然后便低着脸儿拾阶而上,其她三个女孩见状也是一福,然后跟在她身后叩门去了。
那伙计赶着车回去了,陈羽却在拢翠观门口倚马而待,直到观门打开,出来一位女道士,那小姐说了几句之后,便被引了进去,陈羽这才翻身上马,往陈府而去。
只是,都走到了角门下了马,那马也由周二牵着送去马厩了,陈羽脑子里还一个劲儿的回味着拢翠观将要关门时,那抹明艳凄美的眼神儿。
神思不属的走了几步,陈羽才想起来,这几位小美人居然也没问问自己这恩人的姓名,便不免若有所失的摇了摇头。又想想自己正在极力争取做那拢翠观的管事,便不免心里一动,暗想若是我做了那拢翠观的管事,到时岂不是可以在观中随意进出?
陈羽正胡思乱想着,就见不远处正有两个人走过来,却是同在二爷房里的陈谦与陈和。
那陈谦与陈羽是同年进府的,官场上讲究同乡、同门、同科、同志这四同,可以倚之进退,这陈府里下人们也一样讲究这个。陈羽是那一年里进府的下人们中间混的最好的,便被陈谦等奉为掌事,事无大小皆附骥其后。
当下陈羽远远的看见了陈谦,那陈谦也正看见了陈羽,他便忙拉了拉陈和的衣裳,陈和顿时也看见了,两个人便一起跑了过来,人还没到跟前,陈谦已经说道:“羽哥,快回去吧,二爷急急的找你呢!”
陈羽闻言心里一紧,面上却丝毫不显露出来,只听他问道:“哦?找我,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这时那陈和接着说道:“出没出事儿的,咱们哪里知道去。咱们就知道,二爷回家来之后,那郑管家便到了房里,也不知跟二爷说了什么,二爷就命人到处找你了!”
“哦?”陈羽闻言便觉得心里猛地跳了一下,情知是那郑海已经告下了状了,他顿时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这件事,一个处理不好,可就是血染庭草,陈羽怎能不提着心呢。
第一章八 巧言(上)
且说陈羽猜到那郑海定是已经在二爷面前告了状,便不由提紧了心,但是他沉吟一刻之后却对那陈谦说道:“谦儿,去帮我打盆水去,我要洗把脸再去!”
陈谦与陈和闻言都是一愣,心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时间洗脸?那二爷的脾气谁不知道,遇事急起来时,便连一刻也等不得。有次他要急着出门子,命下面备马。陈谦去牵马时,恰好那管马厩的老于头不在,茅房去了,陈谦这便晚回来了一会儿。二爷在角门那里便等得急了,当场便命人把陈谦好一顿打。这次二爷找陈羽已经找了有将近一个时辰了,不定火成什么样了,陈羽居然还敢这么不慌不忙的。
只是既然陈羽这么说了,陈谦便左右看了看,左近就是梨香院,那里最近是在此做客的舅老爷一家子住着,府里派了几个过去帮着伺候,那些人陈谦本是认识的,借个盆儿打点水不是难事。于是他说了声“等着,羽哥”,便奔那梨香院去了。
这里陈羽笑着拍了拍陈和的肩膀,说道:“没事的,瞧你们急得,待会儿我见了二爷,好好的说说就是。只是,见二爷之前,却须把我身上这酒气给祛掉了才好。”
陈和点了点头,陈羽便双手抱肩皱着眉头左右走动着。不一会儿,那陈谦端了一个大铜盆出来,陈羽便洗了手脸,然后从陈和手里接过汗巾子擦了把脸,然后接过衫子穿上,又系上汗巾子,这才对陈谦两人道:“行了,你们且忙去吧,我自去二爷房里便了。”
说着,陈羽便大步奔二爷房里去了。
照例是到二姨娘的院子里,门口伺候的人一看是陈羽回来了,便有一个迎了上来道:“羽哥,你知道二爷找你的事儿吧?快去吧,二爷在书房呢!”
陈羽闻言一愣,什么时候二爷也开始下午去书房了?他点了点头冲那人道了谢,这便要去二爷的书房,那人却又把他叫住了,陈羽转过身去时,只听他小声说道:“羽哥,你小心点,我看二爷生着气呢。而且,二奶奶好像现在也在书房里,不知道找二爷是什么事儿呢!”
陈羽闻言又冲他道了声谢,这才一路思量着往书房去了。
这陈府里,大爷是庶出,二爷是嫡出,所以,几乎事事都以二爷为尊。就拿这住的地方来说,大爷成婚时,老爷把蕉雨院指给了大爷。那是陈府偏西的一处院子,虽有个三五十间房屋,建的也精巧,却是远离了老爷在前院的书房。
而二爷成婚时,老爷则直接把仙鹿院指给了二爷。这仙鹿院共包含了一个大院子和两个小院子,不但比蕉雨院要大两倍有余,而且正处在整个陈府的中心上,离老爷的书房也近,最难得的是,老爷最初就曾在仙鹿院住过两年,对这里很是喜爱。
由此便可见,二爷在老爷心目中的地位是要重于大爷的。或者说,二爷的娘舅魏国公林家,是重于那住在梨香院里大爷的娘舅何家的。
再说这少奶奶。大少奶奶进门一年多,也不见太太要她管事,二少奶奶刚进府便被太太委以重任,不多久就全面接管了整个陈府的内务。这也难怪大爷虽做了舒舒服服的四品京官,却还是一直要求外放地方了。在这里便分明是受气的很,呆着有什么意思。
这二爷住的仙鹿院中,最有气势的一栋建筑就要数那书房了。这屋宇建的高大不说,装饰的也是独具匠心。简简单单的灰白两色,却透出一股古朴之气,在后院雕梁画栋的房屋中间,顿时就显出与众不同来。更难得是,里面放的尽是老爷早年间读过的书,满满的有两间屋子的书架,陈羽帮二爷整理书房的时候,便经常在里面找些书看。
且说陈羽来到书房外,见门口正站着几个人在那里谈笑,正当面的可不就是那郑海与李贵嘛。虽然心里暗恨,陈羽却还是几步走上前去,躬身施礼道:“见过郑管家。”
那郑海大模大样的受了陈羽一礼,轻蔑地一笑,说道:“墨雨呀,我怎么听说你最近是有钱的紧哪!说是什么,出手大方的很,这里送一身衣裳,哪里送几吊钱的,还听说,那个什么徐小寺那傻子你都送他了一条汗巾子?呵呵,怎么,莫非是看不起我,怎么也没个东西送我呀?”
陈羽闻言抬头笑道:“郑管家玩笑了!小的那点子东西,原不过是些破旧衣服,就是那汗巾子,也是用过了两年的,这些东西我若是送给您,岂不是把您比做他们那样人了?呵呵,小的我哪里敢嘛!再说那钱,大家都是同一个锅里吃饭,他老于头家里孩子得了重病没钱医治,我平日里没什么花销,手里刚刚巧的存下了那么几吊钱,您说,我又怎么能手里攥着钱却看着那十七八的壮小伙子被一场病给折磨死呢?”
言罢又说道:“小的一向以为,那次一定是小的抢了先了,不然,只怕那个钱就一定是您郑管家给他了。您的慈悲心肠可是人尽皆知的。”
陈羽后面这句,听着像是奉承,其实却恰好堵住了郑管家的嘴,陈羽刚夸了他是个慈悲心肠的人,他总不能再从这上面挑刺了吧。
那李贵却见机说道:“羽哥儿还真是一张利口啊!我可是亲眼见过,你送周二那身衣裳,可是崭新崭新的,怎么倒说是穿了两三年的旧衣裳?”
陈羽对郑海保持一定的谦让,因为那毕竟是他的上司,对李贵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尤其是李贵现在这小人得志的样子让他看了更增厌恶,因此他当即便接道:“哦?是吗?是新衣服?那可能是我一时不查,给他的时候拿错了。可是,你李贵怎么会跑到那杂役房里专门去看周二穿什么衣服呀?”
李贵闻言张口结舌不知如何作答,这时郑海说道:“墨雨呀,我可是听说,那衣服可是二爷房里刚发下来的,你就送了人,这可是对二爷不敬啊!”
陈羽笑道:“郑管家这话可就不对了!二爷随太太的性子,最是怜贫惜弱的,他是不知道,他若是知道了我把他给我的衣服送给了那周二,还不定怎么夸我赏我呢!”
李贵闻言急得又要说话,却被郑海伸手一拦,然后只听他笑着说道:“呵呵,墨雨呀,其实咱们说这个也没意思,这些个值了什么,顶顶要紧的是,二爷可是疾恶如仇的性子呀!啧啧,他要是知道有人敢骗他,从他的手底下往外捞钱,你说,他该有多恼啊!据我看哪,呵呵,怕是一顿板子打死都不算多呀!”
说完了他回身看着自己身后几人,笑着说道:“啊,你们说说,这做下人的,主子让你管帐,那是多大的恩宠啊,啊?这,像这种就知道拿主子钱的奴才,打死算不算多?”
他身后几人自然附和着七嘴八舌地说道:“不算多,不算多,打死那是活该!”
陈羽笑吟吟的看着他们的表演,其实心里早就怒火熊熊。见他们笑完了,这才脸色一整正要说话,只见书房的门突然打开了。
门开处,二少奶奶走了出来,身后跟着银屏,众人都赶忙垂首肃立,那二奶奶袅袅娜娜的走过陈羽身边时,却突然站下了,看了陈羽一言道:“二爷正找你呢,待会儿他吩咐完了,你到前面来一趟,我也有事找你!”
陈羽慌忙应是,二奶奶便走过去了,陈羽正一边看着她那摇曳生姿的小屁股,一边担心着不知道二爷跟二奶奶两人一碰面,自己那瞎话儿露了没有,这时银屏正走过他面前,也站了站,看了看另一边的郑海等几个人都躬着身子,这才用小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对陈羽说道:“说话儿小心些,仔细你的皮!”
第一章八 巧言(下)
陈羽听她话里的意思,好像有些不妙,进门去的时候便不免有些忐忑。郑海等人在身后看得不断冷笑。
进得门来,陈羽先是躬身一礼,抬起头时见那二爷一脸怒气冲冲,便笑道:“回二爷,小的见二爷出门子了,便去那放债的胡大海处又探询了一下情况。小的知道这些钱可不是小事,便时时的不敢忘了,总想去那胡大海问问,这不,刚才临回来时,那胡大海说,这笔银子到年底一定能翻出至少三万两来,我这才高高兴兴的回来了。这一回来便听说二爷找我,这就急急的赶忙过来了。二爷,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吩咐?”
那二爷冷眼看着陈羽,也不打断,等他把话说完了,这才乜着眼儿道:“你倒是挺能编呀!混账奴才,给你点脸子就不知道东西南北了!我这两天事情多,一时就混忘了,也没有问你要那银子的收到条。没想到,这么点儿个小空子你也敢钻!你且说说,你是不是从那六万两里面扣了两千两出来?拿去做了什么了?”
陈羽闻言诈做一愣,然后才忙申辩道:“二爷这是说的哪里话,小的哪里来的豹子胆,怎么敢扣下二爷您的银子呢。这不知是爷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说着,陈羽探手入怀,摸出那张收到条来往二爷面前一递,口中接着说道:“您瞧,这是收据,六万两银子,一厘都不差!小的我纵是有天大的胆子,对您交代下的事儿,也绝不敢有半点疏忽。这收到条我揣在身上好几天了,一直也没找到个没人的功夫给您,这才让那些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消息把您给弄着急了。小的该死,请爷责罚!”
那二爷接过条子一看,还真是货真价实的六万两银子收据,便不由得一愣,问道:“这么说,你是真的把这六万两银子拿去放债了?”
陈羽一听这话,便知道那郑海不过是告没影子的状罢了,手里并没有证据的,心里便顿时有了底,当下说道:“二爷说让小的拿去放债去,小的自然听爷了。二爷刚才说怀疑我吞了两千两银子,不知道这话是听谁说的?”
二爷闻言只看了陈羽一眼,却没搭腔,陈羽见状继续说道:“小的刚才进门来之前,那郑管家还有李贵都在门口伺候着,小的听他们那冷潮热讽的,当时就觉得不对劲,现在想来,说小的我贪污银子的,该是他们吧?”
二爷哼了一句,“你倒机灵!”
陈羽笑道:“小的就是再机灵,也强不过二爷您的明察秋毫啊。论理呢,有些话小的我是不敢说的,这话说出来,可就是杀头都恕不了的罪过儿。可是,谁让二爷您那么疼我呢,我要是不说,将来您要是吃了别人的暗亏,小的我算个人嘛!所以,小的我今天倒要说上几句了!”
二爷闻言不由得看着陈羽道:“哪里那么些个废话,有什么话尽管说你的,这屋里只我们两个人,你还怕谁听了去不成。再说了,你一个奴才说几句话,能有什么大罪过,即便有,你是我的奴才,我说没事就没事。说吧!”
陈羽应声道:“是,谢二爷!其实这话也是让刚才这事儿给引起来的,要不小的我也就不说了。据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