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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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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起来这可有点不对劲儿了,两个小女人小姐妹的,私下里聊点儿闺房密事,互相打笑几句原也无可厚非,而从陈羽和银屏儿真正的关系来说,她说出那话来未尝没有吃醋的意思,何况自己昨天想去看她却又中途走了,以她那消息的灵敏程度,定是知道的,所以,她未必便没有点小脾气。
    但是,在名义上来说,银屏儿她毕竟还是二爷的通房丫头,姐妹之间送点东西助她邀宠,没人会去认真的计较,但是她却送这些闺房雅趣的东西给自己,这可是犯了大忌讳了,要是被人知道了,那还不知道会是多大的罪名呢。
    不过,陈羽又一想,银屏儿素来稳重,断断不是那行事考虑后果的人,她做事是有分寸的。那么,她送给自己的会是什么东西呢?陈羽的好奇心顿时无比的浓烈了起来。   


第一章八一 肚兜
         
    上起了床,便命下人套了马车,他自坐着马车到部,皆是乘轿,独有陈羽,喜欢上了这坐马车的感觉,便坐着马车到部履新。
    昨天晚上陈羽又是好笑又是心跳,琥珀到最后磨磨蹭蹭拿出的,竟是一本春宫图,不过与一般春宫图不同的是,那是一本后庭花的春宫。谁能想到银屏儿送给琥珀的竟是那样一个东西,于是倒叫陈羽哭笑不得了。不过要按说,她送的那还真是个稀罕玩意儿,竟然是百余年前南朝大陈的末代国君陈叔宝所亲绘的玉树后庭花一册,而且是真本,到如今如果拿到市面上,被那些喜好风雅的公子大人们知道了,只怕要抢破了头,银子更是没个仔细数儿了。
    不过,这好歹是银屏儿的一番心意,而且,她最里面的意思,只怕也就是陈羽明白,琥珀虽承了她的情,却也不过是得个东西罢了,银屏儿真正的意思,她却是不知道的。而且,琥珀才刚刚破瓜,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陈羽怎么忍心再让她生受一遭,于是便好言相劝,哄着她睡下便了,心里想着这个法儿倒是可以和杏儿试上一试。
    至于银屏儿单送给他的那个东西,陈羽要打开看时,琥珀便慌忙扭过了脸儿去,示意自己是绝对不能看的,因为银屏儿叮嘱过,这个东西是给陈羽的,说他看了自然明白,其他人却是看不得的。陈羽打开一看,却是一件艳红的肚兜,上面绣着翠鸟鸳鸯,烛光下细看,那鸳鸯便似活着的一般,水纹彀皱碧波漾漾,一对鸳鸯交鸾叠股,正自好生亲昵,这真真是好细密的针脚,好鲜亮的活计,好明显的心思。
    这个东西怪不得银屏儿不愿意让琥珀知道,这毕竟是个瞒人的事儿,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知道的好,隔墙偷人暗送曲款的腥事儿,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因此就算是琥珀是陈羽的小妾也不行。何况,这事儿就算是不怕泄露,还有个女孩子的脸面的问题呢,主动给男人送上自己的肚兜,说起来是个极赤诚的事儿,说出来可是蛮丢人的。幸好琥珀和绮霞一样,历来是个忠厚的性子,绝对是值得托付的,断断不会有偷偷打开看的事儿,也因此银屏儿才敢把这等私事儿交付给她。
    陈羽把那湖丝的肚兜捧在手里,手指从上面轻轻抚过,便好像那玉人肌肤正滑,鸡头新剥,一切都宛如在手。只看那肚兜鲜亮的颜色,便可以猜得出,这是新做出的活计,定是还没有上过身子的,陈羽便不由得暗下感慨,这银屏儿送玉树后庭花与那肚兜的意思,陈羽自然明白,只不过好倒是好,由此可知,银屏儿也是个懂些***的妙人儿,可惜她还是在这上头心思不够灵,你做个崭新的肚兜送我却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拿那你惯常贴身穿的,穿上一天,也不肖洗,便就时里脱下来给我,这样带了些身上味道,才算是有些意思。
    坐在马车里合上眼儿打瞌睡时,陈羽还在想着那本玉树后庭花,说起来这个花样儿自己还真是没试过,晚上倒真该找杏儿试试去。又想,这陈府便有如女人,可以开发利用的地方还多着呢,就看个人本事了。
    到得部里,却得知早朝至今未散,还是在议着那北疆的事儿,一时难有个定论,这事儿就得说下去,毕竟是个国策问题。陈羽想想也是,便只好又坐上马车回来了,心里想着什么时候等这件事过去,自己再到礼部履新吧,反正自己这员外郎的差事和原来在户部一样,是个编外的人员,没有什么固定的差事。
    只是马车走出去没多远,陈羽便下令拐道儿,先不回家,而是往那边陈府里去了。
    陈羽原就准备着到部里履新之后就到陈府去的,那笔银子好歹要交给二爷才是,不然拖一天就是一天的利钱,陈羽现在穷得很,可没有那么多银子给他拖着。
    到府之后,自然是先去二少***院子里,却得知二少奶奶带了人去外面道观里为太太做法事祈福求愈去了,本来陈府有自己的家观,但是拢翠观现在住着芜君柳隐,陈家自然不便前去,便只好去了二少***娘家,魏国公家的家观,玄都观。
    二少***整个院子几乎走了个一干二净,只剩下几个才梳发的小丫头并几个粗使婆子,银屏儿自然也是跟去了,当下陈羽看着无趣,便一拧身出来了,到了角门处才想起来,既然来了,那便干脆去学里找二爷,把银子亲手交给他便是,省的白来一趟。
    当下陈羽命那帮他赶车的小子出去买了些礼品提上,这才往学里来。
    这礼品自然
    夫子的,陈羽恭恭敬敬的见礼之后,把礼品承上,老着眼睛全当是没看见礼品,只是对陈羽说道:“墨雨,现如今我听说你出息了,很好,这样很好,但是你要知道,咱们读书之人,还是应该求个正经的出身才是,所以,明年的春闱之战,你可是一定要去呀!不然的话,你没有个功名在身,便是将来做了再大的官儿,也是显得名不正言不顺哪!”
    对这老夫子,陈羽自然是客气无比,当下他说什么,陈羽这里便应什么,不过他心里明白,自己该怎么做就还怎么做便是。好容易听他训完了话,陈羽想了想说道:“陈羽蒙先生多年教诲,却一直未能如仪拜师,认真的读几年书,说起来心里也是唏嘘的紧,不过,日前小子在外面挣扎得也略有了些身份便忍不住要想,改日若能为老师谋一份差事,大家一处呆着,便又能经常的向老师请教了,这样哪怕日只寸进,但好歹总归是不断进益的,如此方好,因此学生便正在想办法,只是不知道老师意下如何?”
    老夫子闻言睁大了眼睛,听陈羽问他,便不由得咳嗽两声,然后说道:“呃,这个,呃,要按说呢,读书并不是为了做官,读书嘛,当是应该把修身养性放在首位,呃,咳,咳,但是呢,礼记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如果朝廷需要我辈读书人出来匡扶社稷,那我等也只能勉任艰巨,这个……”
    陈羽听他这话便不由得觉得好笑,明明是想做官想了一辈子,现在却还是掉这样的文,这老先生说他有意思吧,其实真是没必要的要面子,说他虚伪吧,又真的是有点儿意思。
    这卫老爷子要说也是二榜的进士出身,只是别人的官儿都是越做越大,他做官儿却是越做越小,临到了六十多岁了却不过才是个从八品的小官儿,辞了官到陈府来做西席,也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得了陈登的力,往上再走两步才好衣锦还乡,可是这么些年过去,他都快要古稀之年了,却还是在陈府做个教书先生,现在乍闻自己的学生要给自己谋个差事,他心里如何不喜,但是高兴归高兴,这面子不能不要啊,自然要说些冠冕的话出来遮掩一下自己急切的心态,不过最后陈羽出门时,他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如此,老夫就等着为朝廷效力的那一天了!”
    陈羽自然是一脸恭谨的答应了,然后才出了他的屋子,自去塾里找到二爷恭敬的把九万七千两银票给他,然后又要那收据,二爷便给老夫子告了假,回家去亲自去了收据给他,这才算是把这债务给清掉了。现在的陈羽,虽然手里没有几个银子了,但是却也没有了一丁点儿的债务,算得是无债一身轻了。
    其实就在陈羽想着要给自己拉拢一批人的时候,就先是想到了卫老夫子,因为自己是从下面出身的,根基实在是浅的不象话,原来的那些朋友,即便是想拉拢也没有什么价值,他们都是底层出身,认识字儿的都少,怎么能指望他们做官儿给自己帮衬呢。所以,还是必须要拉拢一些有一定基础的人才好。
    其中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参加明年的大比,如此一来若能得中,那么所谓的官场五同,他陈羽就可以借着一个同科的名义,拉拢到不少人。但是说实话,陈羽虽然也读了不少书,但是要想考古代的科举,他心里还真是一点儿把握都没有,再说了,就算是有了同科,那些进士们是陈登何进远之类内阁首辅们都要着力拉拢的对象,哪里就容得自己插手了,所以,还是先把自己熟悉的身边人都用起来最好。
    这卫老夫子虽然看上去迂腐,但是实际上可是聪明的紧,只不过以前他做官儿的时候想来是有些滑头的过份了,所以一直不为上司所喜,甚至遭同僚弹劾过好多次,不过,在陈府西席这些年,他卧薪尝胆,陈羽几次私下里和他聊天时都暗暗发觉,他的心态早就已经转变了,所以,这倒是除了孙筑那武夫之外,他可以使用的第一个人。   


第一章八二 人才
         
    夫子约好了请他等消息,这里陈羽辞别了二爷便要起但是却在路上走走停停,终归还是下不了决心,要按说上次自己已然食言,这番到陈府来,无论如何该去五小姐面前描画一下才好,但是人言可畏啊。他一个已经出府了的人,在陈府来说,便算是外人了,而五小姐是没有出阁的大家小姐,陈羽怎么能动辄前去拜访呢?
    别人说陈羽个孟浪陈羽倒不在乎,可是如果万一带累了五小姐冰清玉洁的名声,那自己可真真是百死莫赎了!这还不算,以陈登对自己的在意程度,自己接二连三的去他女儿那里,他岂会没有察觉?又岂能不生气?只不过老家伙暂时没有表现出来罢了,可是自己却不能不知道进退。等到把他惹恼了,到那时想要补救都不好办,这将是直接带累自己前程的,毕竟如今陈登才是自己可以借助的最大的力量。
    百般思绪,缠的陈羽没个着落处,最后还是狠了狠心,迈步出了角门。他心道,五小姐呀,陈羽对不住你了,你心里是什么想法儿我知道,但是我却不能去见你,更不能跟你有任何的扯不清,因为现在我还不具备那么做的实力啊。
    陈羽到了马车上,自己不出声地念叨了好一会子,睁开眼却发现车还没动地方,便撩开帘子问道:“怎么这是,走啊!”
    这时那使马车的小子问道:“爷,您没说去哪儿呀,咱们回府?”
    陈羽想了想说:“不回府,直接去拢翠观吧!”
    还完了钱,陈羽最直接的感觉就是,自己一下子穷下来了,原本有卖吉他的银子三万两,后来这粮食的事儿自己又得了十八万两银子有余,但是赎了杏儿赎郁巧巧,又买下了整个巷子挨着的三所宅院,再还给二爷本息接近十万两,自己现在已经是分文没有了,指不定家里人下个月的月例银子都成了问题,陈羽怎能不急呢。
    所以,现在的陈羽几乎是没有什么可想的办法,便想着干脆找人借点儿吧,要找人借银子,自然是首先找柳隐了,她毕竟是自己姐姐嘛!
    车马到了拢翠观前,陈羽跳下车来,早有人看见陈羽便通报了进去,不一会儿,孙筑便迎了出来,两人见过了礼,孙筑便笑着往正堂里让,陈羽进去,自然有下人上了茶了,这时孙筑笑道:“要说起来,大人又得高升,门下还未致贺呢!”
    陈羽听他突然自称门下,便知道了他的意思,却也不阻拦,毕竟两个人早就明言定语的敲定了双方关系了,这么叫也属题中应有之意。只是陈羽哀叹一声,说道:“致贺就免了,现如今虽说官儿又升了一级,但是就靠那点子俸禄,我养不活家呀,这不,赶着来找我姐姐借钱来了!”
    孙筑闻言一愣,却又呵呵笑了起来,按照他的理解,陈羽这话自然是公开索要银子了,不过既然投靠,自然是要送点东西才是,是以孙筑也并不意外,当下笑着说道:“大人这话说的,门下实在是羞愧难当啊,就算是属下一家吃糠咽菜,也不能让大人为难至此啊,门下这些年虽然没有什么钱,但是多少也还有了积淀,家中现有三千两银子,明日便奉与大人,聊解燃眉之急吧,门下也算是尽了孝心了!”
    陈羽闻言一愣,立马知道是自己说话出了歧义了,也难怪这孙筑误会,当着别人哭穷,尤其是这人还是想要投靠你的人,这在谁看来都是公然索要的意思,只是,陈羽心里可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当下他正言道:“孙兄误会了!我哪里就有那个意思了,这话提也休提,我还不至于沦落到需要公开索贿的地步,你若是这么做,便不但是往我脸上抹灰,连带着也看不起自己了,你们之交,岂是这般浅薄的!好了,此事再也休提,都怪我刚才言语无序了,我只不过是找姐姐借点儿本钱银子罢了,你可不要误会。”
    孙筑闻言愕然,还想说什么时,陈羽却摆了摆手站了起来,说道:“好了,我这便进去,找姐姐借点儿起家的银子。”
    说着陈羽就要动身,孙筑忙伸手拦了,说道:“大人胸中自有打算,门下不敢插言,只是,我这银子纯属一片孝心,还请大人……”
    陈羽闻言不由得立起了眉毛,对孙筑道:“孙兄,我方才已然说过,你我之间,断不兴有如此事,你若是坚持如此,你我之交到此为止!”
    孙筑闻言明白了陈羽的真诚,便只好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如此,门下便只
    个人送给大人,以此来聊表心意了。”
    说完了他冲人吩咐道:“把刁子寒兄弟叫上来!”
    不一会儿,就见两个人前后脚走了过来,两人见了孙筑忙一躬身请了安,孙筑便说道:“大人,您现在地位渐隆,身边没有个侍卫可是不象话了,这便是门下为您静心挑选的,是一对兄弟,哥哥叫刁子寒,弟弟叫刁子温,都是一等一的身手,有他们随在身边,有那些要跑腿的,要送信儿的,都尽可以帮大人办了,而且最是做的一等一的贴身侍卫,包的大人百无禁忌!他们兄弟都是孤儿,十四岁时被人瞧上,捡拔入了羽林卫内,几年间就学了这么一身的本事,三年前到了我的治下,我看他们兄弟也与别个不同,不少人问我要他们去做侍卫,但是都被我给拦下了,今日就把他们兄弟献给大人,还望大人笑纳才是!”
    说完了孙筑又对这两人说道:“此乃羽林卫千户、左禁卫指挥同知陈羽陈大人,你们兄弟还不快见过!”
    两人闻言躬身唱喏施礼,陈羽等他们起了身,然后细细的打量,只见这对兄弟并不是那种一看就非常厉害的人,站在前面那个刚才自称哥哥的刁子寒,身子板儿看上去倒还结识,但是却不像是有多厉害,不过,那刀削一般坚毅的脸上,却满是在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脸上看不到的沧桑,尤其那双眼睛,看上分外明亮,陈羽便暗地里想,这或许是一个有些心机的人,倒是难得的冷静沉稳。
    再看那站在后面一些的弟弟刁子温,却是典型的那种虎背熊腰之人了,但是他生得粗壮是粗壮,却一看便让人觉得他并不是莽汉子,因为他很善于收殓自己的气势,那脸上温和的笑意和眼睛中的一片平静都好像是在表明,这是一个勇猛但是并不莽撞,耿直但是并非不知礼数的人。
    陈羽当下看得很是满意,心想只怕在孙筑手里调教他们也花了不少的力气,说起来这还真是一份大礼了,这比一万两银子都让他欢喜。
    “好!果然都是好汉子!”陈羽夸了一声,然后问道:“你们可愿意跟在我身边?若是不愿意时,不要担心,尽管说了出来,我保孙大人不会寻你们麻烦!”
    他这话一说,孙筑倒不好开口了,这时那哥哥刁子寒抬起头来看着陈羽,然后又低下头去回道:“爷,咱们兄弟少小孤穷,本就是无根之人,自然想要在这世上得个依托。因为咱们手下有点儿小玩意儿,所以想要我兄弟前去帮着护卫的人倒也不少,多亏了孙大人肯帮忙,帮我们兄弟给拦下了,其实我们兄弟倒是愿意投靠,但是却并不愿意去给人做贴身的侍卫,毕竟现如今在羽林卫里,咱们兄弟说好听了都是皇上的侍卫,吃的是大周的俸禄,这比拿其他人的钱强多了。但是昨儿孙大人把我们兄弟找去,给我们把大人您的事儿说了说,听到后来,咱们兄弟决定答应孙大人,到您身边去护卫您三年!”
    陈羽听到这里越发感兴趣,他颇可玩味地看了孙筑一眼,孙筑早已羞惭地低下了头去,毕竟谎言被当场戳穿,谁面子上都挂不住。但是陈羽却对眼前这对兄弟越发的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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