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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珠-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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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相从未纳妾,发妻去世后他也不曾续弦,膝下一双儿女也都是陆夫人嫡出的。满京城的人都说他重情义,是个好男人,慕靖瑶道:“人人都猜陆相应当是极其爱重发妻的。”
    若生不置可否。
    陆立展既自年少起便一直偷偷爱慕着太子少沔的生母,那他对那个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又究竟能有多爱重?陆离那样的性子,难道是天生的?
    人生下来,都是赤条条的一个。
    什么好与坏,皆不过虚妄。
    陆离长成了那副模样,身为亲父的陆立展又怎能撇清干系。
    照若生看,陆立展对故去的发妻只怕并没有多少爱意,要是有,他怎么会不好好教养她生下的孩子,反而一门心思地扑在太子少沔身上,为其出谋划策,鞠躬尽瘁,连儿子变成了风流纨绔也不管呢。
    旁人不知,若生却是知道的。
    用不了几年,陆离的纨绔名声就会更响更亮更要命。
    这证明了什么?
    证明陆立展如今不管儿子的风流事儿,今后更不会管。
    归根究底,是他根本就不在意。
    若生微微眯了眯眼睛:“听闻陆夫人是因故而亡的?”
    慕靖瑶闻言忍不住感慨道:“可不是,年纪轻轻的,还不到二十五岁呢。一把火,说没便没了。那时候陆幼筠也不过才七八岁的模样,陆离就更小。多少人抢着要给陆相说亲续弦,但他就是不肯。”
    “怎么好端端地会意外走水?”若生鲜少听说陆夫人的事,只知她是意外没的,却不知究竟是怎么一场意外。
    “内里详情便不得而知了,只听说当日出事的不只是陆夫人,她的近身婢女也随她一道遇了难。还有陆夫人的娘家表兄,当时是陆相的幕僚之一,他最先发现了火情,想着要救人结果却连自己也给搭进去了。最后火灭了,人也全没了。”慕靖瑶轻叹口气,“当年陆相还是请了我祖父去救人的,但这人皮肉都烧烂了,不过吊着一口气,纵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说罢,她忽然眼神微微一变,放低了声音道:“说起这些我倒是想起了一桩事。”
    若生轻轻地“嗯”了一声:“是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若不是现下说起陆夫人,我这一时半会只怕也想不起来。”慕靖瑶清了清嗓子,“当年祖父还在太医院里任职,陆家出了这等意外,他一得消息便赶了过去。你也知道,医者父母心,他老人家又是一贯的心善,眼瞧是没有法子救人了,这陆家的一双小孩儿就要没了娘,他心里难受得跟什么似的,好容易将事情都一一同陆相交代清楚了,他便去了外边透气。”
    “没想到,他刚出去就瞧见了陆幼筠姐弟俩。两个孩子坐在廊外花荫底下,弟弟蜷缩在姐姐怀里,俩人抱在一起,就那么席地坐在角落里。陆离年纪小,哭得花脸猫一样,上气不接下气的,陆幼筠……”
    若生接了话:“她没有哭?”
    慕靖瑶点了点头:“你倒是很了解她。她的确没有哭,瞧见祖父后,她甚至还能口气冷静条理清晰地询问陆夫人的伤情。祖父后来说,她小小年纪就有这般从容镇定,长大了只怕是要了不得。”
    她笑了起来:“祖父倒也没料错,若无意外,慕靖瑶将来可是要母仪天下的,的的确确是了不得。”
    若生道:“原先不知,如今知道有了这一层在,那陆幼筠来吃酒的事就不是十有八九,而是铁定的了。”
    即便当年慕老爷子没能将人救下来,但到底是拼尽了全力去救过的。
    这份旧情,陆家不能不念。
    而今轮到了慕老爷子嫁孙女,陆幼筠以未来太子妃的身份出席,那就是在给慕家脸上贴金。
    这是还人情最容易也最合适的时候,陆幼筠不会不来。
    ……
    果然,到了喜宴这日,一如若生所想,陆幼筠施施然地来了。
    她一向是个众星拱月般的人物,今日却半点锋芒不露,穿戴打扮都拣了极寻常的,若是不看脸,只怕不会有人第一眼便认出她是谁。然而若生素来不靠脸认人,这回反倒是比旁人认出来的更快,一见她来便趁早走开了了事。
    面也不用见,多好。
    可哪知防得住陆幼筠,却防不住陆离。
    陆离个不要脸的家伙,不知什么时候溜进了女客们呆的花厅。
    他年纪不大,又得白净秀气,下颌尖尖的,穿衣打扮还带着些微暧昧的脂粉气,一阵风似的悄悄溜进来,一时间竟然也没人发现什么不对劲。
    且他眼睛尖得很,四处还没张望满一圈就发现了雀奴,顿时双目发光,裹挟了一阵香风扑到她跟前。
    他压低声音笑嘻嘻叫了声“雀奴姑娘”,一面说着“这多日不见如隔几十秋呀”,一面掏出了枚坠子说要送给她。
    这坠子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的,似玉非玉,似石非石,被精心打磨成了浑圆剔透的一颗。瞧着半乌半碧,像是墨里的一汪绿水。
    陆离举着坠子,一张略显女气的少年面庞上全是笑,用嘻嘻哈哈没个正行的语气道:“怎么样?是不是很稀罕?是不是好看极了?”他将坠子举高了些,“多衬你的眼睛呀!”

  第327章 碰灰

    他不管不顾硬要塞给她。
    雀奴当然不肯收。
    休说东西是陆离送的,便换了旁人,那也收不得。
    大丫鬟流萤在旁急得要跺脚,可现下知道了这人是陆相家的公子,她也不敢再像之前那样怒目而视了。
    骂不能骂,赶又不好赶。
    流萤涨红了脸。
    雀奴面上则是一贯的没大表情,冷冰冰地看着他道:“陆公子没念过书吗?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淑女好逑,人之常情也!”陆离一点也不在意她的话,反而将手里的坠子凑得离她更近了些,“你只管说这小玩意儿好看不好看?”
    雀奴道:“第一,我不是你眼中的淑女;第二,不好看。”
    陆离愣了下:“你不喜欢?”
    雀奴站起身来:“很不喜欢。”
    她迈开脚步,一下越过了他,带着流萤大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从头至尾,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陆离有些茫然地将手收了回来。浑圆的奇异坠子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里,愈发得成了一团墨,一汪水。他垂眸盯着看了一会,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长至十四五岁,何尝像今日这般碰过一鼻子灰。
    这枚坠子明明精巧玲珑,美得要命,她怎么能说不好看呢?
    这是睁眼说瞎话?还是故意说来气他的?
    陆离越想越不痛快,蓦地将手掌一合,攥着坠子拔脚就要追上去。左右他不怕被人叫什么登徒子,该追就得追了再说。
    没想到,他才刚刚走出两步远就遇上了自家姐姐。
    她原只是神色恬静地站在那同人轻声交谈着,忽然瞥见了他,立刻皱起了眉头。
    陆离讪讪停下后摸摸鼻子,蚊蝇似地叫了一声“阿姐”,并不敢直视她。
    “嗯。”陆幼筠淡淡地应了一声,又向他使了个眼色。
    陆离心领神会,但仍然想去找雀奴,便有些踟蹰起来,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
    陆幼筠眉头舒展开来,面上笑盈盈的,但目光一直盯着他不放。
    两厢僵持了一会,陆离败下阵来,只好扭头往花厅外走去,走到一方僻静处,没等多久便见自家长姐也走了出来。她脸上仍然是微笑着的,走到他身旁后才略收了收,柔声问道:“你好端端的跑来这做什么?”
    说话间,她发现了他手里拿着的坠子。
    那样的颜色和异状——
    “你是来寻阿九的义妹雀奴的?”她蹙眉问道。
    陆离连忙缩了缩手:“方才忽然想起来了便过来看一看。”
    陆幼筠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手,猛地问了句:“你莫不是对那姑娘动心了吧?”
    虽说雀奴生得算不上绝色,现下年纪也尚小,但她的东夷血统和那双眼睛都为她增色了不少。单看皮相,已是十足的惹人注目。
    陆幼筠又问了一遍:“是不是?”
    陆离愣了一下,嘴角一咧,刚想笑,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颊边笑意倏忽消失无踪,摇了摇头说:“怎么会呢,阿姐你难道还不知道我么?这不过就是闹着玩罢了。”
    他晃晃手里的坠子,又笑起来道:“如何?可是好看?等回头我寻把扇子给挂上去正好能给你当扇坠子使!”
    陆幼筠面上笑意不减,似嗔似喜地说了句:“臭小子,旁人不想要了才想起送我。”又说,“罢了,不过你要是不寻把好扇子来,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她转过身,面上笑意失了十之五六。
    陆离却毫不知情,在她背后悄悄地长松了一口气。
    陆幼筠径自走回了花厅。
    陆离便不敢再进去,原地踌躇了片刻就往反向走了去。
    ……
    初冬的风已见凛冽寒意,婚宴后,众人都未多留,皆早早回府歇息去了。
    苏彧担了贺咸的傧相,忙碌来忙碌去,若生一直也没能和他私下说上会话,还是临到要回连家的时候,俩人才勉强见上了一面。
    冬夜风大,他们二人又都不是自己孤身来参加的婚礼,这会虽然见着了面却也只够悄悄说几句话而已。
    回程的马车上,若生脸上就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两分遗憾。
    但她心里还是高兴的。
    不管怎样,这是大喜的日子。
    慕靖瑶成了贺太太,她也跟着忍不住觉得欢喜。
    世间难得有情人,能成眷属皆是美事。
    回到府里后,她一时三刻的也睡不着,便留了雀奴一道看书闲聊。聊着聊着,聊到了傍晚雀奴遇见陆离的事。若生顿时火冒三丈,气得要骂人。
    陆离那小子前世今生可都没有什么好名声,就是混不吝的浪荡子一个!
    “他算什么玩意儿,也敢胡乱给你塞东西!”若生越想越觉得生气,“他不要脸面便罢,但旁人可是要脸的!”
    他给雀奴送东西,雀奴要是收了,这事得叫什么?
    那叫私相授受!
    纵使大胤风气比前朝开放,但不管什么事儿都是因人而异的。
    不管她如何将雀奴当成嫡亲的妹子,雀奴在外人眼里始终也只是个被连家收留的丫头罢了。
    更别说她身上还流着一半东夷人的血。
    而陆离,名声再差那也是权相的儿子,是大胤朝的贵族少爷。
    旁人瞧见了,只会说是雀奴引诱他,却绝不会说是他的错。
    若生气得要命:“先前怎地不来告诉我?”又拔高了音量喊人,“绿蕉!绿蕉你去把流萤给我喊来!”
    雀奴连忙来拦:“不用喊她不用喊!是我不让她说的!”
    “为何?”若生忍着气。
    雀奴支支吾吾地道:“我怕这事叫你知道了,你气急之下又会像先前那样打他。”
    若生:“……”
    雀奴剖判着:“上一回是在陆家的花园里,没有外人看见,可这一次你要是再打他,那必然会叫所有人都知道,那他们会如何看你?万一再传到了苏大人母亲的耳朵里,她又会怎么想你?总之是不好。”
    她声音轻了下去:“你收留我在家,吃穿用度一概比着府里姑娘们的来,已足够叫你饱受非议的了。你虽然从来不提,但我都知道。”略微一顿,“那点小事不该再给你惹麻烦。何况,陆离那人讨厌是讨厌了些,但看起来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坏。”

  第328章 屁话

    她是见惯了恶人的。
    有些人的坏写在脸上,有些人的藏在骨子里,但那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双污浊的眼睛。
    但陆离,言语轻佻,行事风流,他的那双眼睛看起来却是干干净净的。他拿出坠子要塞给她的时候,眼里的神色分明是真挚而期待的。
    或许是太年轻,或许是他生来就有一双亮堂堂的眼睛,总之他看上去并不像是个坏人。
    他的眼神,更像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
    雀奴看着若生正色道:“算了吧三姐姐,不去理他就是了,这哪里是什么值得生气的事。”
    “怎么不值得!”若生仍然气鼓鼓的,又暗暗琢磨了两遍她方才的话,心里不由得一咯噔,“你该不是……”
    ——被陆离那花花小子迷了眼吧?
    念头一出,若生自个儿先吓了一跳,顿时脸色都变了。
    她暗忖着,雀奴虽然眼下年纪还不大,也不像是自己这般是重活了一遭的,可雀奴自幼经历复杂,是尝够了苦头的,再怎么也不能和京里那些没见识的小丫头们似的,三言两语就叫陆离那样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给哄了去才对。
    可万事不好说,若生不觉又担心了起来。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脸上也带了出来。
    雀奴瞧见了,不用她继续往下说,立刻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一面摆手道:“三姐姐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何况,即便是陆离那样的言行无状的人,也不是她配喜欢的。
    她的生母是东夷来的舞姬,她的父亲是挥霍无度不事生产的烂赌鬼。
    她自己,又是那样的人……
    雀奴换了平静地口气道:“三姐姐,遇见你之前,我连人都不是。我不过就是条狗,是头畜生,是能够叫人任意买卖丢弃的,我从来都没有正正经经地以一个人的身份活过。”
    “我不配喜欢谁,也不配叫谁喜欢。”
    若生面沉如水地听着,蓦地从热炕上坐了起来,目光如炬地盯着她道:“你说什么?”
    雀奴一愣。
    若生继续道:“你方才说的都是什么屁话!”
    世家小姐哪能说这样的字眼,雀奴吃惊地低呼了一声“啊”。
    可若生好像丁点也没有察觉,又像是已经恼到根本不在意了。她将手里的书卷了起来,“咚咚咚”地在热炕上敲击着,像连家的西席颜先生一样板着脸训起话来:“你貌美如花,品行端正,素日除了看书都挑不出第二个嗜好来,就是放眼京城也没有几个姑娘能像你这般好的,你怎么就不配叫人喜欢了?”
    “你乐意喜欢谁就喜欢谁!你喜欢陆离都成!”
    雀奴手忙脚乱地来捂她的嘴。
    但动作再敏捷,也还是晚了一步。
    若生激动之下,音量拔高,早已惊动了屋子角落里昏昏欲睡的鹦哥。
    因着入了冬,外边天寒地冻的,若生便让人将铜钱领到了里头呆着。正好屋子里烧了地龙,说是暖如仲春也不为过,铜钱自打进了门,就一直在打瞌睡。
    先前若生俩人说话的声音虽然也未曾刻意放轻,但它一直埋头在羽毛里不声不响的一动也不动。
    直到这会,它忽然脑袋一昂,兴冲冲地扑棱起来,而且还边扇翅膀边学着喊:“喜欢——喜欢——”
    它声音又尖,这么喊了两声后,外间忽然喧闹了起来。
    先是绿蕉在惊呼:“拦着拦着快拦着!”
    然后是流萤:“哎呀呀,要撞上了!”
    最后是厚厚的门帘子一扬一落,外边窜进来了一只大猫。
    它身上的皮毛因为天冷变得愈发得厚实,整个身子显得又圆润了一圈,球似的滚进来,一路滚到了铜钱站着的架子底下,竖起两只耳朵仰头往上看。
    铜钱原本正不住嘴地喊着“喜欢”,突然间像是感受到了来自下方的炯炯目光,声音戛然而止,头一点,向元宝看了去。
    元宝伸出爪子想挠它:“喵——”
    可它生得又圆又胖,四条腿都又短又粗,就是蹦起来也够不着铜钱的。
    这抓来抓去,也就是抓个空气。
    铜钱显然是瞧不起它,看了两眼就把脑袋给转到另一边去了,照旧喊它的“喜欢”。
    它越喊越响亮,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木犀苑。
    小丫鬟们私下里议论纷纷,这破鸟十有八九是脑袋有毛病,要不怎么专爱拣了这样的话大晚上喊。
    雀奴则是一直没叫若生说红的脸被铜钱给喊了个透红。
    她两颊粉扑扑的,脸上是哭笑不得,放开了捂住若生嘴巴的手,无奈地道:“这下子可好,也不知道它要喊上多久。”
    铜钱一向寡言少语,并不是非常爱说话的鹦哥,但它不说则已,一说起来往往要说上好久才肯打住。
    看它今儿个这样子,只怕一晚上是远远不够的。
    若生也无可奈何地扶额道:“早知就该由它冻死在外头。”
    说完,她脸色一正,又面向雀奴道:“方才那样的话,你往后还说不说了?”
    雀奴道:“再也不提了。”
    若生微微颔首:“若是再有下一回,我可就要动用家法了。”
    雀奴默然,过了会问道:“咱们家竟也是有家法的吗?”
    若生伸出水葱似的手指头点点铜钱:“你要再提,我就将我想训你的话一句句教给铜钱,然后把它挂到院子门口去。”
    “……”雀奴想了下,十分认真地道,“三姐姐,它怕是学不会那么长的话……”
    若生见她一脸肃然,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雀奴看着她,摸摸自己的额头,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时候,角落里的铜钱忽然喊起了“三姐姐”,夹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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