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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司空堇宥一声冷笑,眼中暗芒涌动,深不可测,“战败?只要将你们三人引开,这一场仗,又如何还会败?”
此言一出,庄暠与闻人玥的脸色立时便有了变化。
庄暠双眸一眯,周身散布着危险之气,沉声问道,“你此言何意?”
司空堇宥并未回话,而是自腰间拔出佩剑,剑刃泛着森冷的寒芒,于日光下闪烁着。
“今日在此处,我们便将新仇旧恨,一并了了!”他冷冷地开口,目光扫过闻人兄妹二人,异常冷戾。
闻人贞的情绪没有任何变化,他始终直直地坐在马背上,凝望着司空堇宥,一言不发,却也沉稳非常。
反倒是闻人玥,她的身子轻轻颤了颤,神色有些飘忽,脸色也很是难看。
当司空堇宥拔剑的那一刻,守在他身边的将士们也齐齐举起了武器,皆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司空堇宥的目光愈发幽暗,握着剑柄的手掌越攥越紧,指节泛了白。
实则,他佯装落荒而逃,不过是为了将这三人引开。倒是不曾想到竟然过了这么些时日,他们方才追赶上来。以至于他们早已离开蛮州很远,到了这邑庄外……
他也全然可以多带些人手,甚至将天宇等人带在身边。
可他并未如此做,他只想撇开所有的不相干人等,仅与这兄妹二人相斗。
庄暠的跟随他并未感到意外,但即便是孤身奋战,他也无半点畏惧。
只因……
“闻人贞,闻人玥,”他又开了口,心底翻起滔天的恨意,眼眸中染上了一层红光,“今日,我们三人,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你们兄妹二人的性命,仅能由我亲手了结!”
说罢,他手臂一转,一道强烈却阴冷的寒光自剑刃射出,杀气凛然。
对面的庄暠大掌一挥,扬声道,“今日不必理会司空堇宥的死活,只管大开杀戒便可!谁要是杀了他,重重有赏!”
话音落后,敌军的将士们纷纷有了动作。
他们拔出武器,纵马向前,冲向了司空堇宥等人。
而司空堇宥身边的将士们也丝毫无所畏惧,举起武器便迎上了敌人。
厮杀……一触即发。
可在场每一个人,都无比清楚地知晓:这一场厮杀,意义重大。
无论是哪一方赢了,都将直接影响到整个天下的局势。
司空堇宥麾下的将士们皆是身经百战,平日里受到了严格训练的,皆能以一敌五,颇为凶悍。
然,敌人终归太多,在这无比悬殊的情势下,司空堇宥手下的将士们,渐渐倒下。
可他并未将这放在眼中,他手起剑落,目光坚定且阴狠,所过之处无不是血花飞溅。
庄暠似是并未想到司空堇宥竟会有如此强悍的攻击力,转眸瞥了闻人玥一眼,便吩咐道,“下马,加入战斗!”
说罢,他率先下了马,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向混战中的司空堇宥冲去。
闻人玥怔忡了许久,最终也下了马,拔出双剑,杀进了人群。
唯有并不会武的闻人贞依旧坐在马背上,他沉然地望着前方厮杀的场面,抓着缰绳的双手却越攥越紧。
“铮!”
利剑与大刀相撞,击出一阵火花。
司空堇宥眉眼暗沉,平静无波的目光深处暗藏重重杀机。
庄暠依旧是那副狰狞可怖的模样,他的眼中满是阴邪之气,却低声开了口,“司空堇宥,你当真以为……凭你一人之力,便能杀了我们所有人?”
司空堇宥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并未回话,却抬脚踢向庄暠的双膝。
二人很快便纠缠在一处,招式皆凌厉非常,谁也不曾败下阵来。
可当司空堇宥手下的最后一名侍卫被闻人玥斩杀后,他便当真是孤立无援了!
敌方尚有近半的将士,将司空堇宥团团围住。
他却半点也不曾乱了方寸,眼角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便放弃了与庄暠的纠缠,向闻人玥而去。
他的身手十分了得,凌厉的气势竟逼得周遭的敌人不敢再靠近。
他对上了闻人玥,对于她的招式再熟悉不过。
“闻人玥,你害死了那么多人,这笔账,我一早便想与你清算了!”二人目光相对,他挥着剑,每一剑皆是杀招。
闻人玥的面色依旧很是难看,自数月前被黎夕妤狠狠刺了两刀后,她的伤势许久也未能痊愈。
而此刻面对司空堇宥,她更是心生怯意,只知防守,哪懂进攻。
“少爷……”她被逼得连连后退,忍不住出声唤他,却湿了眼眶,“你当真想要杀了我吗?”
司空堇宥沉眸,一剑刺进身后偷袭的将士胸膛,随之继续向闻人玥发起进攻。
她跟在他身边六年之久,即便在一年以前背叛了他,可对于她的心思与身手,他依旧了然于心。
“自你背叛我的那刻起,便该想到……会有今日!”司空堇宥冷冷地回。
与此同时,庄暠杀了来,他的大刀上沾染了血迹,一眼望去显得嗜血诡怖至极。
司空堇宥依旧沉稳如斯,暂且放弃了进攻闻人玥,而是选择先将周遭的虾兵蟹将解决干净。
敌方的将士们在他看来根本不堪一击,他只需一剑便能杀死两三人。
他今日真正的对手,是庄暠与闻人玥。
在这一阵杀伐中,他内心全部的恨意尽数彰显,再也无处压制。
他的攻击愈发凌厉狠辣,逐渐与手中的利剑融为一体,震慑着敌人。
“闻人玥,你还不出招!”庄暠咬紧了牙关,一边与司空堇宥过招,一边斜睨着闻人玥,“这个人早就恨了你,你即便对他手下留情,他日后也断不会放过你!纵然是天涯海角,他也势必要杀了你!你究竟还在犹豫什么?”
庄暠的话语响彻于天地间,回荡在闻人玥耳畔,令她的大脑嗡嗡作响。
瞧着身边的将士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瞧着杀红了眼的司空堇宥,闻人玥清楚地知晓:此刻他心中的恨意该有多浓烈。
而今日,他们与他之间,总有一方要死去。
可她不想死,也不想他死……
闻人玥正迟疑之际,司空堇宥的剑刃突然向她刺来,势不可挡。
她心头大惊,连忙闪身,最终却依旧伤了手臂。
鲜血滴落的那一刻,她蹙眉望着身前的男子,眼角终有两行清泪滑落。
她瞧着他仍在与庄暠拼杀,颤抖着开口,“我们之间,过往七年的情分,你当真要将它尽数毁了吗?”
司空堇宥将最后一名将士杀死后,便一心对阵庄暠与闻人玥。
他阴冷的目光瞥过闻人玥,冷笑着回道,“你怕是记错了,你我二人间的情分,仅有六年。再者,我需要提醒你,当初是你背叛我在先,是你自己……亲手扼杀了这六年的情分!这一切,可怨不得我!”
他说罢,一脚将庄暠踢开,举剑对准了闻人玥的心口,直直便刺了去。
闻人玥怔在了原地,定定地望着他,一时间竟忘了所有的招数。
司空堇宥的心中唯有恨,脑中闪过父亲的容颜,这一刻只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
可他的利剑最终未能刺进闻人玥的心口,只因另一道熟悉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闻人贞不知何时下了马,在这至关重要的时刻,替他的妹妹,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剑。
一时间,天地都静了。
被司空堇宥踢倒在地的庄暠瞬间怔住,闻人玥更是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一幕。
唯有司空堇宥,他幽暗的双眸中瞧不出任何情绪。
剑刃刺穿了铁甲,直直刺进闻人贞的胸膛,很快便有鲜血涌出。
“哼!”司空堇宥扬了扬眉,勾起一边唇角,冷笑道,“很好,你这做兄长的先走一步,接下来……就是她了!”
说罢,他作势便要将剑拔出。
可闻人贞却在这时抬起双手,竟死死地握住了剑刃。
很快便有鲜血自他掌心流落,一滴滴地落在地上。
因着他们此刻正处在江边,鲜血最终流进江水中,绵延而去。
司空堇宥双眸一眯,冷冷地盯着他。
闻人贞的嘴角有鲜血溢出,他直直地望着司空堇宥,眼中竟含着浓浓的歉疚之意,但见他张了口。
“少爷……”他颤抖着唤出声,望向司空堇宥的神情如同从前那般,带着几分敬仰,“我背叛了你,自知罪孽深重,从不敢期盼得到你的原谅……可我这一生,仅有阿玥这一个亲人。为了她……我不惜付出一切……”
司空堇宥微微蹙眉,似是有些不耐,“多说无益,拿命来便是!”
“不!”闻人贞的目光十分坚定,“少爷……便算是我在这人世间,求你最后一件事……放了……阿玥,她那么爱……爱你,纵然做了错事……也值得……被原谅……”
司空堇宥终是再也听不下去,他猛地抽回利剑,便有鲜血飞溅,溅至他衣角。
“事到如今,你又有什么资格求我?”他冷声呵斥着,手臂几不可见地颤抖着,却将身形挺得更直了。
下一刻,闻人贞倒了下去,眼角似有晶莹的光亮闪过。
“哥……哥哥……”闻人玥依旧是那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她双腿一软,直直跪了下去。
她手中的双剑坠落在地,却伸手去触碰闻人贞的身躯。
“哥哥……”她低低地唤着,泪水汹涌而流。
闻人贞抬起手臂,抚上闻人玥的脸庞,竟道,“阿玥……跑……快跑……”
闻人玥自然不会跑,她蓦然抬眸,脸上沾染着鲜血,望向司空堇宥的目光中满是恨意。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如此做?”她咆哮着,双目腥红,“我们虽然背叛了你,可终究不曾有过害你之心!你为何要如此赶尽杀绝?”
司空堇宥闻言,觉得好笑至极,便嗤鼻一笑,“背叛了我,竟还妄想全身而退,闻人玥,我早前为何不曾发觉你竟会如此愚蠢?”
闻人玥紧紧握起了双拳,咬牙切齿,“我只是恨,我恨黎夕妤,恨她恨到发了狂!凭什么她一出现,你便被她迷了心窍?她分明那么弱小,可你却万般器重她。但凡是有她在的地方,你的目光便再也移不开!凭什么?这一切都凭什么?陪在你身边最久的,与你朝夕相处的人,分明是我啊!是我啊!”
闻人玥愈发癫狂,染了血的面目扭曲到变了形状,却依旧在咆哮,“我在你身边六年,为你鞍前马后,为你付出了一切,甚至当你跳下悬崖的那一刻,我也恨不能随你一同跳下!可她黎夕妤呢,她都做了什么?她除了会惹麻烦,一身病痛,可有真正为你做过什么?”
待她咆哮完,司空堇宥挑了挑眉,嘲讽地笑出声,道,“闻人玥,你可知晓你与阿夕之间,最大的区别在何处吗?”
“大概就是……”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即便你身受重伤浑身是血的出现在我面前,我会关切地出言问候,并且寻大夫来为你诊治,可我不会生出半点怜惜。可若是阿夕哪怕仅仅只断了一根头发,我都会疼惜无比,仿佛有人要夺走我的性命!”
他说罢,瞧见闻人玥的眼中渐渐蒙上了一层漆黑,她仿佛在顷刻间,心如死灰。
“所以,”他又转了转手臂,将剑尖再度指向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一字一句地道,“你明白了吗?她就是我的性命,你伤了她,便要拿命来换!”
话音一落,他作势便要向她攻去。
却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悉碎的声响,令他不得不暂且放弃一举杀了闻人玥的时机,转而迎上身后的男子。
对于庄暠,从前便是司空堇宥的手下败将,如今自然也敌不过他。
庄暠咬牙切齿,忍不住骂道,“闻人玥,你这个废物!”
他话音尚未落下,闻人玥突然便有了动作。
但见她甩手,一根银针飞出,向着司空堇宥直直飞去。
正与庄暠纠缠的司空堇宥并未有所察觉,直至后颈生出一阵刺痛,他方才蹙起了眉头。
下一刻,闻人玥已双手执剑,站起了身子,向他冲了来。
司空堇宥眉眼一戾,下手愈发迅速狠辣,剑刃划过庄暠的手臂,再一次将他踢飞了出去。
随后,他转身迎上闻人玥。
终于,他等到了这一日,等到与她兵刃相向,亲自了结恩怨的这一刻。
可当他再次举剑时,大脑突然一阵剧痛,似有万千虫蚁啃噬,令他险些扔了手中的剑。
他连忙伸手探向后颈,将那根银针拔了出来。
但见在针尖处,竟淬了漆黑的液体。
“呵……”他强忍着疼痛,“不愧是闻人玥,心思倒是愈发狠毒了。”
“过奖了!可是这一切,不都是你教我的吗?”闻人玥说着,举起剑便向司空堇宥刺去。
他立刻迎了上去,哪怕是头痛欲裂,他也断不能倒在这里。
二人皆对彼此再熟悉不过,司空堇宥虽中了毒,可他下手的速度与力道却依旧强过闻人玥。
何况,她的手臂,也受了伤。
司空堇宥咬紧了牙关,视线有些模糊,却强行逼迫着自己。
如今既已中了毒,那便唯有速战速决。
二人相斗在江边,有水溅至衣发,那刺骨的冰寒渗进肌肤,却将他们之间的仇怨,彰显得更加剧烈。
“史华容被你所杀,司桃、荆子安也因你而死,我的父亲亦是被你残害!”司空堇宥低吼着,一剑刺进了闻人玥的腰际。
“你数次掳走阿夕,对她施以酷刑,更害得她失去了双眼!”他愤恨地说着,又是一剑刺向她的腹中。
“我恨你,恨你伤了我在意的人!”
最后一剑,刺进了闻人玥的胸膛。
可在这一刻,他却听见闻人玥大笑出声。
“哈哈哈……”她疯魔了般,仰天长笑,“报应啊!报应啊!没了双眼,是她活该……”
司空堇宥终是怒不可遏,抬脚向她踢去,“你去死吧,闻人玥!”
闻人玥被他踢了出去,整个身子便直直跌进河中,很快便沉了下去。
司空堇宥的大脑越来越疼,视线也愈发模糊,他就快要撑不住了。
然此刻,庄暠尚且还活着,甚至他已提着大刀,冲了来……
第一百九十章:再遇
司空堇宥紧紧咬着牙关,他向前走了几步,眼中一片朦胧,隐约能够瞧见庄暠所在的方位。
他的身形愈发颤抖,渐渐无法站稳,然握着剑柄的手掌,却半点也未松开。
当一道凌厉的杀气自身前传来时,他挥着剑,直直迎了上去。
可他未能挡下庄暠的攻击,手中的剑竟挥了空。
下一刻,腰间传出一阵剧痛,他尚未全然愈合的伤口,再一次遭受了攻击。
刀刃刺破铁甲,陷入他的肌肤。
皮肉撕裂的疼痛直击大脑的疼痛,他下意识便向身边的人刺去,却再度刺了空。
随之,另一边腰际也有剧痛传出,他的视线模糊不堪,仅能瞧见一团黑影,在他身侧来回穿梭。
蓦地,他低吼出声,闭上了双眼,拼上了所有的力气,循着庄暠的气息,挥剑相向。
他将大脑的疼痛尽数转移为仇恨,父亲与黎夕妤的面貌便在眼前交替着闪过。
这样的法子十分奏效,他迅速移动着步伐,出招依旧快而狠,很快便在庄暠的身上留下了几道伤口。
他将牙床咬得“咯吱”作响,忽然听见庄暠低吼了一声。
那声音自前方响起,透着决然与狠戾。
司空堇宥立即睁开眼,便见一团黑影飞速向他冲来,伴着一阵寒光。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站稳在地,也缓缓举起手中的剑,迎了上去。
纵是同归于尽,他也必定要将庄暠的尸首留在这里!
二人相距越来越近,几乎是同一时刻将手中的武器指向了对方。
一刀一剑,剑尖直指庄暠的心口,刀刃却高举于顶,对准了司空堇宥的肩头。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庄暠的身子却突然顿住,他向前冲的双脚似是僵住了般。
虽仅有片刻,却已令司空堇宥抢了先机。
长剑穿过铁甲,刺进庄暠的胸膛,最终穿胸而过。
而庄暠手中的大刀,尚且举在半空。他于顷刻间失去了所有的气力,手中的大刀坠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司空堇宥猛地拔出剑,随之双腿一软,便跪了下去。
他抓着剑,剑刃刺进地底,支撑着他的身子。
与此同时,庄暠也直直倒了下去,一个血窟窿出现在心口,鲜血汩汩而流。
司空堇宥依旧强撑着,视线时而清明,时而模糊。
他缓缓抬眸,向不远处望去。
在那里,闻人贞已闭上了双眼,嘴角却似是轻轻勾了起来。他似乎……走得十分安详。
司空堇宥咧开嘴,嘴角有乌黑的血迹溢出,他却突然轻笑了一声。
“阿贞,再见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透着苍凉。
此时此刻脑中闪过的一幅幅画面,无不与闻人贞有关。
曾几何时,他们把酒言欢……
曾几何时,他们共商大计……
曾几何时,他们生死与共……
这个人,是他在这世上,唯一倾心相付的朋友。
这个人,知他,懂他……
这个人,最终却背叛了他……
“呵……”他又笑了一声,只叹人世无常,岁月多可笑。
“嘶……嘶……”
却在这时,一道马鸣声自远处传来,竟是那般熟悉。
司空堇宥又惊又喜,虽不知竺商君为何会在这时出现在此处,但他知道:他可以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随时都有可能被敌人追来的地方。
竺商君很快便跑了来,到得他身侧时,许是知晓他受了伤,便立即卧在地上。
司空堇宥拼上最后的力道,扶着佩剑站起了身。
他颤巍巍地坐在了竺商君的背上,又将剑收回鞘中,便轻轻拍了拍竺商君,示意它起身。
随后,竺商君再度嘶鸣了一声,便迈着步子,冲了出去。
他趴在它的背上,实在没了力气,便任由它跑着,也不管它究竟要去向何方,自己则缓缓闭上了双眼。
一时间,所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