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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君记-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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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凌兮没有跟她解释,眸光轻拢于一处,如烟似雾,聚散不定,教人摸不透她在想什么,岳梓柔在边上看着,竟莫名有种探不见底的感觉,仿佛误入了深谷。
  “此人应该很擅长易容术,书凝,你去流胤那里走一趟,让他把十五至二十五的宫女都筛查一遍,看看有没有线索。另外,从今日开始,宜兰殿所有人的出勤表都由你来核实,但凡有不符之人立刻交给影卫处置。”
  “是,奴婢省的。”书凝拧眉思索了片刻,又细声问道,“娘娘,云霜该如何处理?”
  岳凌兮很快就给出了答案:“先让她去内廷司打打下手罢。”
  出了这种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让她留在宜兰殿了,否则那人下次再扮成她的模样暗中使坏甚至下毒刺杀,那该是多么可怕的事?书凝想想都觉得后怕,所以即便平素与云霜交好也没有替她求情,更何况在事情没有彻底水落石出之前,娘娘此举已是宽待了。
  想到这,书凝躬身道:“奴婢替云霜谢过娘娘。”
  岳凌兮摆了摆手,本来是示意她退下,可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遂叫住她问道:“明蕊这几日进宫了吗?”
  书凝摇头:“没有,奴婢去太医院问过了,说是告了假。”
  闻言,岳凌兮眸心划过一丝暗光,像是浓墨溅于纸上,留下一点深痕。
  陆明蕊足足请了十日的假。
  她自幼跟着父亲研习医术,十七岁就进宫当了太医,年年无休,即便是除夕都照常进宫值夜,如今一下子休息这么久,外人都说是因为元旦那天晚上她和夜言修在宫中私会被人发现,无颜见人,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那些都是无稽之谈。
  她本就喜欢夜言修,根本不在乎名节是不是因他而损。
  何况当时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官眷们已经从桥头过来了,偌大的凤辇遮都遮不住,只需一角便可让人明白一切,继而浮想联翩。她怕岳凌兮因此难堪,更怕她在惊急之中动了胎气,于是脑子一热就冲出去了。
  还好,后来的情节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官眷们看着撞进视野里的金童玉女,一边感叹着般配一边捂嘴直笑,丝毫没有注意到夜言修略显僵硬的脸色和后方悄然离去的岳凌兮,一场危机就这样被大事化小,沉淀在茫茫夜色之中。
  此后几日,流言蜚语迅速在城中发酵,她窝在家里不闻不问。
  那是她第一次握他的手,带着薄薄的茧,温暖而宽厚,也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他的紧张,紧张到细汗横流,湿润了她的掌心,她知道,这都是为了一个人。
  本就寸草不生的心越发变得荒芜了。
  陆明蕊骑在后院的小木马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摇晃着,看了看手中那本半个时辰都没翻页的医书,忽然有些烦躁,拎起一角就扔了出去,谁知预想中的坠地声并没有传来,反而变成略带磁性的男子嗓音。
  “我还没上来,你就拿书扔我。”
  她猛然回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穿着苍色锦袍的男子,胸前白鹤穿云的图案栩栩如生,衬得他面如冠玉,风采翩翩,只不过因为坐在轮椅上而少了那么一丝洒脱倜傥,颇令人惋惜。
  陆明蕊一下子就慌了。
  “表哥?我、我没砸到你吧?”
  天知道,他腿伤还没好,她那一下不知轻重的要是再给他砸出什么毛病来,她娘非得把她吃了不可!
  谢怀远嘴角勾起一缕笑,没回答她的话,反倒冲她扬了扬手中的医书,蓝色封皮上粗写的三个大字登时晃了她的眼,她呆了一瞬,旋即像兔子似地蹿了过来,迅速抢过那本书藏到了身后,颊边隐隐浮起两朵红云。
  “房中术?嗯?”
  “此术非彼术,你不要想歪了!”陆明蕊红着脸一顿低吼,明明有底气,却在谢怀远满含笑意的注视下越来越虚,于是没好气地转移了话题,“你不好好待在家里养伤,到我这儿来窜什么?”
  “想吃烤羊腿了。”
  不咸不淡的几个字,听得陆明蕊一阵气闷——她都这样了,他还记挂着烤羊腿?
  可毕竟是她说要请他去凤凰楼的,不去就是打自己的脸,而且她娘最近正为了她和夜言修的事着急上火,再让她知道她这么对待谢怀远,怕是会直接拿扫把赶她出门,为了日后的安宁,她还是暂且忍一忍。
  “好,吃……”
  陆明蕊从嘴里挤出两个字,旋即绕到后面握住轮椅的把手,推起他就往外走。
  正午时分,凤凰楼人满为患,两人又是临时起意没有预定位置,所以到的时候只剩下三楼角落里的雅间了。陆明蕊站在柜台前犯难,谢怀远却已经从小厮那里接过了手杖,双脚落地站了起来,她微微一惊,顾不得其他人的目光,直接搀住了他的胳膊。
  “你别逞强,要不我们换……”
  “就这吧,我饿了。”
  谢怀远洒然一笑,随即迈开步子朝楼梯而去,行动略显迟缓,陆明蕊慌慌张张地跟在边上,怕自己不小心绊着他,又怕他站不稳突然倒下,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想起之前在城楼上见到他披着一身银甲策马扬枪冲入敌阵,宛如战龙在野,是那么的英姿飒爽,再看看他现在这副文弱的模样,她忽然心酸不已。
  成天挂着笑,也不知他是怎么克服这种巨大的落差的。
  想归想,脚下却没停,两人蜗牛似地爬上了三楼,进入雅间坐下的那一刻陆明蕊不自觉地呼出一口气,谢怀远见状从袖子里掏出了布帕,浅声道:“擦擦汗。”
  到底是谁需要擦汗?
  陆明蕊噎了噎,伸手扯过帕子,略显粗鲁地拭去了他额头上的汗粒,然后抽来椅子坐在他身旁,道:“吃完饭你就给我回家躺着,今天不许再走路了……不行,我还是跟你一块回去,然后再看看你的腿,要是撕裂了也好及时处理。”
  “都依你。”
  谢怀远翻着菜单,看似是顺嘴回了她的话,眉宇间却盈着一丝悦意,恰好小二进来上茶,他转过头去点菜,她也就没有看到。
  未几,热腾腾的烤羊腿上了桌。
  说来不愧是着名的西域食肆,风情别具一格,杯碗箸碟都是陶土制成的,棕黑发亮,粗犷而又朴实。羊腿也并非切好之后装盘送上来的,而是整整一只架在铁杆上,两旁有把手可以转动,下面的铜瓯里还铺着炭,炭头烧得通红,将两人的脸映得微微发亮。
  陆明蕊用银刀切下一片薄薄的肉,然后放到他碗里,道:“试试。”
  谢怀远嚼了几口,只觉肉汁四溢,非常鲜嫩,油脂和瘦肉融合得刚刚好,既不会太腻又不会太柴。他稍稍抬眸,看见陆明蕊正把筷子伸向六角琉璃碟里的辣酱,蘸着吃得有滋有味,他顿了下,也有样学样,却被她推向另一边。
  “这个很辣,你伤还没好不能吃,喏,那碟是你的。”
  谢怀远转过头,果然见到一碟与别的不太相同的酱,试了一点,好像是三星葱、香油、胡椒粉和盐拌在一起的,有种独特的清香,虽然没有辣椒那么过瘾,但更能衬托羊肉本身的香味,再配上刚烤好的馕,可谓无与伦比。
  “这个也不错,你要不要试试?”
  “要!”陆明蕊一筷子戳了过来,边吃边对他说,“马上过年了,初三我们可以一家子到这来吃,人多了就能吃全羊了,我跟你说,颈子上那一圈肉可嫩了,上次我吃得舌头都快吞进去了!”
  “嗯,我回去跟爹娘说。”
  谢怀远刚答应了她,她又垮下脸说:“不过我能不能活到过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听说夜家已经在准备聘礼了。”谢怀远看着她,声线似乎是压抑之后的平淡,无甚起伏,“放心吧,姑母不会说你的。”
  陆明蕊听了这话并没有多开心。
  “以他的为人不这么做才奇怪,可我不想借着这个来套住他……”她轻一扯唇,露出一个苦笑,“表哥,如果是你定也不屑于此吧?”
  “蕊蕊,爱便会克制。”
  “……我不明白。”
  陆明蕊一脸懵懂,谢怀远定定地看着她,眸心深处暗潮翻涌。
  “她要展翅高飞,你就要解开手中的丝绦,她要追逐月光,你就要停下阻拦的脚步,有朝一日她累了,或是深陷泥沼,你才能够伸出手去拥抱她。”
  “若是没有那一天呢?”
  谢怀远淡笑:“那说明她过得很好。”
  “我也不知道他现在这样算不算好……”陆明蕊小声嘟囔着,脸色有些黯然。
  夜言修喜欢岳凌兮,即便她已经背道而驰,越行越远,他还是无法放下。在夜思甜等人看来自是与魔障无异,可她却无法确定,若是自作主张地断了这条路,他也许会更加痛苦。
  她这般想着,却不曾注意到,身旁之人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
  “蕊蕊,你若决定嫁给言修,我会为你送嫁。”
  谢怀远的神色犹如一江烟雨中独自漂泊的轻舟,缥缈却真切,陆明蕊没有上心,径自开着玩笑:“快拉倒吧,那可是体力活,你现在干不了,还是让二哥来吧。”
  他的手慢慢垂放在桌沿,袖口荡了几下,似有些沉重。
  “好,我去跟二哥说。”
  作者有话要说:  蕊蕊会心一击,远哥哥GG


第125章 揭开
  岳凌兮搬到宜兰殿居住已经两月有余,楚襄也没有要她回去的意思,就在外人都以为帝后之间的关系会这样继续僵持下去的时候,礼部偏偏又送来了册后的礼单,满满当当几十页,看得人眼花缭乱。
  据说当年太上皇迎娶太后时下的聘礼都没有这么多。
  此事在宫里宫外传开之后,许多人又开始眼红,岳凌兮这边却没什么反应,几本册子断断续续地看了好几天才看完,不管是多名贵多稀有的东西,基本都是一扫而过,也不说喜欢哪个不喜欢哪个,反正是照单全收,也没有谢恩的话。
  礼部侍郎去回禀的时候都捏了一把汗,原以为会犯了圣怒,谁知楚襄只是挑唇一笑,什么都没说就让他退下了。
  恐怕这些稀世珍宝在她眼里还及不上皇儿的那两张摇床。
  于是楚襄又命人把内廷司精工细造的婴儿玩具都送去给岳凌兮看,若有不满意的全部拿回去修改,岳凌兮这倒来了神,跟几个小宫女一起有说有笑地把玩了好久,岳梓柔觉得无趣,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姐姐方才笑得那么开心,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跟陛下冷战。
  她如此想着,内心颇有些不平衡。
  既然他们二人感情并没破裂,又何必故意做出这种样子给她看?姐姐分明就是不忍心对那个男人生气,或者根本已经离不开他了,所以连她之前受过的种种委屈都可以忽略。罢了,也是她想多了,女子出嫁从夫,她们姐妹又有十年未见,她怎能期待姐姐会跟母亲一样疼爱她?
  岳梓柔越想越觉得不舒服,扭头便出了宫。
  华丽的宫殿虽好,对于她这种豆蔻少女而言到底是闷了些,她又不像岳凌兮那样沉得住气,所以三天两头闹着出去玩,岳凌兮对此也没有说什么,给了她一块出入宫禁的令牌,又让晨雾和含烟跟着,几次以来倒也相安无事,只不过有时她会故意甩开两个丫头,等她们急得要找影卫去寻人之时她又出现了,甚是怪异。
  岳凌兮自然也知道这件事,但一直不曾询问过岳梓柔,仿佛只当她是顽皮而已,她正中下怀,自然也就闭口不提。
  本来就不想让姐姐知道她与司徒家联系上的事。
  虽说母亲和外祖母已经过世了,但司徒家毕竟是她的娘家,眼下到了王都定是要落叶归根的,而且司徒夫人待她也非常好,见她的第一面就落了泪,直呼娇儿命苦,还说以后会替外祖母照顾好她,她听完忍不住也湿了眼眶。
  现在岳凌兮不把她放在心上,只顾着跟自己夫君你侬我侬,她还是尽快给自己找条退路才好,上次司徒夫人约了她今天去天阙楼吃饭,似乎有意将几位表哥介绍给她认识,一想到此,她心中顿时涌起几分羞涩之情。
  少女情怀总是诗。
  心情阴转晴,步履自然也松快了起来,岳梓柔哼着歌一路晃到了宫门口,正准备向守卫出示令牌,一抹翡翠色的倩影忽然出现在眼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二小姐。”
  岳梓柔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书凝会出现在这,旋即露出一丝厌恶之色:“你想干什么?快让开,我要出宫!”
  书凝眼观鼻鼻观心,岿然不动地说:“您今儿个出不了宫,约的那个人也不会去天阙楼,所以还请您行个方便,随奴婢回宜兰殿罢。”
  她居然知道她要去哪!
  岳梓柔惊疑不定地看着她,反应过来之后,怒火霎时焚野燎原。
  原来姐姐一直在让人监视她!
  岳梓柔一张俏脸气得忽红忽白,难看至极,反观书凝,却像是一泓掀不起任何波澜的井水,面无表情地站在那,一步都不曾退开,岳梓柔怒极,恨恨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转过身大步而去,鲜艳的裙摆犹如炽烈燃烧的火焰,沿途摧折无数花草。
  宜兰殿。
  岳梓柔推门进来的时候宫女们刚刚把内廷司的人送走,殿内一片空荡,岳凌兮独自坐在黄花梨石心茶几旁,轻揉着酸痛的腰肢,一抬眼,那张梨花带雨地脸庞就撞进了视线里。
  “为什么?”
  不明不白的三个字问得岳凌兮有些茫然,不经意瞥见后脚跟进来的书凝,她立刻明白了一切,却没有回答岳梓柔的问题,只是默然地看着她,眸光朦胧如雾,浮浮沉沉,尽是难以言说的为难和无奈。
  “你来到王都已经两年了,不认祖归宗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阻止我?”
  岳梓柔凝着泪眼望向岳凌兮,声声俱是控诉,控诉她的不孝和凉薄。岳凌兮并没有反驳,而是扶着腰缓慢地起身走到她身旁,菱唇微张,吐出一句简短的话:“柔儿,我不能。”
  不是不认,是不能。
  “有何不能?”岳梓柔追问道。
  “在替岳家洗清冤屈之前我不能向任何人坦白我的身份,否则便是害了夜家,害了陛下,甚至是害了腹中的孩子。”
  岳凌兮声音发沉,每个字都说得非常艰难,岳梓柔却无法理解,甚至觉得她冷血。
  “说到底,你心里只有你的夫君和孩子。”
  “他是我的夫君,亦是万人景仰的楚国皇帝,我不能让他为了岳家受千夫所指。”岳凌兮平静地看着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这一世,只要我在他身边一天,就绝不会成为别人攻击他的借口,岳家如此,你更是如此。”
  一席话说得岳梓柔气愤不已,忍不住指责道:“你果真是无情无义,枉我叫你一声姐姐,还不如娘看得透彻……”
  岳凌兮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娘早就看清了你的心性,所以才没有把唯一活下来的机会留给你!”
  岳梓柔将将说完,门外陡然传来一声怒喝:“住口!”
  楚襄大步踏入殿内,周身萦绕的戾气扑面而来,犹如凌迟一般教人窒息,岳梓柔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还没做出任何反应,那双幽邃的黑眸已经射出一道寒光,几欲穿透她的身体,将她撕得粉碎。
  “你瞒着我……是因为这个?”
  岳凌兮迟缓地抬起头来,娇容微微泛白,仿佛已经在这一瞬间将所有的片段串联起来,可还是想从楚襄那里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楚襄看着她这副三魂丢了七魄的模样,霎时心如刀绞,偏偏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向来坦荡,何曾如此欲言又止过?
  从岳梓柔出现的那一刻岳凌兮就明白,楚襄不可能无缘无故地瞒着她这么大一件事,她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寻求真相,却不知会是这样的伤人。
  天旋地转,世界仿佛在刹那之间崩塌。
  岳凌兮晃了晃,突然身子一软朝地上倒去。
  “兮兮!”楚襄眼疾手快地抱住了她,见她面色苍白地靠在自己肩头,已然失去了意识,他顿时大吼,“快去请太医!”
  书凝压下内心的惶急,狠狠剜了岳梓柔一眼,然后飞快地跑出去了。
  太医院并不算很远,来回一炷香的时间足够了,只是陆明蕊告了假,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来诊治,书凝索性就把院首陆珩请来了。国手到底是国手,两针下去岳凌兮就醒了,他又静静地把了一会儿脉,发现并没有动到胎气,这才出门去向楚襄回禀了。
  奶白色的窗纸上人影晃动了一瞬,很快就闪身而入来到了床前。
  “兮兮。”
  楚襄抚摸着岳凌兮的脸,心尚未落地,潮湿的触感已经蔓延至整个手掌,渐渐酝酿成倾盆大雨,将软绸枕头打得透湿。耳旁压抑的呜咽声也越来越大,柔软细嫩的唇瓣被她咬得发白,依稀渗出了血珠。
  这是她第一次情绪崩溃,也是她第一次放声大哭。
  楚襄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只将岳凌兮拢在怀中,用温热的大掌反复摩挲着她的脊背,给予她无声的安慰。岳凌兮紧紧地缠着他,仿佛这是她最后的港湾,一颗心已经被海浪绞卷得鲜血淋漓,痛得她浑身都在颤抖。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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