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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段可想而知,不会像之前被审的人那样容易被你击溃心理防线,若他死不认罪,即便有证据也很容易受人非议。”
“我明白。”
重臣二字就像盔甲一样保护着纪桐,令他在审案的道路上举步维艰,同样的,这只蠹虫已经腐蚀了中枢许多年,除之受创,不除后患无穷,他必须要找到影响最小的办法。
裴昭拧眉苦思了一阵,忽然蹭地站了起来。
“爹,我先回刑部了。”
裴元舒放下手中的茶盏,目送他出了门。
翌日,三司提前会审,还不到辰时,刑部门口就黑压压地聚了一片人,其中不乏被岳群川残害的良臣之后,一眼扫去都是文文弱弱的妇人,有几个还牵着半大的孩子,统一跪在公堂的正前方,臂绑白绸,揾泪不绝。
“大人,冤枉啊——”
“大人,岳群川当年为了让叛军取道北上,不惜暗中害死晋阳十三名官员,我们孤儿寡母生不如死,是纪大人申请了政令多加照拂才苟活到现在,您却要治他的死罪,还说是替岳家报仇,天理何在啊!”
“是啊,如果没有来到王都我们都不知道,陛下竟然立了那个妖女为后,她可是岳群川的后辈啊,身上背负着上百条人命!怎么配做我们楚国的皇后?”
凄厉的哭喊声此起彼伏,不停刺激着人们的耳膜,可就在她们喘息的间隙,一个稚嫩的嗓音忽然跳了出来。
“娘亲,她们是不是在乱说啊?”
围观的女子脸色微微一变,想去捂小女孩的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去年冬天宁王妃带人到外皇城施粥布衣,轮到我们的时候都没了,后来皇后娘娘派人加运了几车过来我们才领到的,娘亲,你忘记了么?”
“琪琪,不许再说了。”
女子唯恐那些家属暴动起来会伤人,抱起孩子就往外走,孩子没有正面的回应,小嘴更加喋喋不休了。
“娘亲,你怎么不跟她们说呀?当时你不是看见皇后娘娘了吗?还说她穿着一件漂亮的蓝衣裳,都快生小宝宝了还冒着大雪来救济灾民,是个大好人,爹还朝着那个方向磕了几个响头,你都不记得了吗?”
脆生生的童音在人群之中飘散开来,先前还振振有词的几个女人都胀红了脸,一时哑口无言,围观的百姓互相看了几眼,表情都有了不同的变化。
就在这时,刑部开堂了。
几声威武过后,裴昭照旧坐到了上首,开口就命人把纪桐的儿子纪敏提了上来,准备开审,仿佛对刚才外面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众人都愣住了——今天不审纪桐?
那几名遗孀见到上堂的不是她们口中的纪大人,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反倒是裴昭主动走了过来,淡声道:“各位夫人,对于此人你们可有冤情要诉?”
她们面面相觑,半天也没挤出一个字来。
“既然没有,还请退到栅栏之外,莫要妨碍本官审案。”
说完,裴昭断然转身走回堂上,坐定之后,莫名地朝挂着帘子的后堂看了一眼,然后才命主簿宣读罪状。
一番严审下来,纪敏自然讨不了好。
他平日在太常寺领着闲差,虽然喜欢迟到早退,但压根不知道纪桐在做什么事,充其量也就是个玩忽职守的罪名,不过太常寺是掌管宗庙礼仪的地方,怠惰即是大不敬,所以裴昭罢了他的官,将他逐去了南蛮之地。
第二个上堂受审的人就比较特殊了,散着一头乱发,穿着绿白相间的仆装,看样子是哪家的婢女,偏偏手里抱了个婴儿,也不知是不是她生的,一时让人颇为奇怪。
裴昭仍是一脸平淡地问道:“堂下何人?”
女子咬了咬唇,勉强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秋月。”
大堂后方那块厚重的布帘忽然轻震了一下,快得让人无从察觉。
“你怀中所抱的婴孩又是谁?”
裴昭坐在高处俯视着她,纵然无甚表情,眸心却隐隐约约泛起了薄雾,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中间游荡,女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含在喉咙里的话就这样一字不漏地吐了出来:“这是中书令纪大人和宋家九小姐宋玉娇的孩子。”
人群之中轰地一声炸开了锅。
“你如何证明?”裴昭继续不急不缓地审问着。
“我是宋家买回去的仆人,从小就在宋玉娇身边伺候,她表面上是中书省的六品女官,实际上却是老爷与纪大人维持关系的筹码,一直委身于他,去年怀孕之后就辞了官,居住在城郊的紫竹林内。”
“那她现在何处?”
秋月喘了口气,在几十道压迫的目光之下吐出了实情:“死了。”
裴昭又道:“因何而死?”
“难产出血……”秋月还没说完,惊堂木突然被重重拍响,她吓了一跳,语无伦次地说道,“她本来就要死了,不是我杀了她!”
裴昭顿时沉了脸:“还不说实话!”
“我说!我说!”秋月一激灵,孩子差点掉在地上,“老爷被抓之后,她派出宫中的眼线去刺杀皇上,谁知事情败露,冬雪也被抓了,纪大人怕牵连到自己,就让我在她产下孩子之后杀了她……可我真的没有杀她!是她自己死的!大人,您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没有犯法啊——”
“带下去。”
裴昭冷冷一声令下,陷入恐惧的秋月顿时被衙役拖走了,孩子则被放回了竹篮里,孤零零地待在公堂之上。
此时此刻,百姓眼中的震惊已经掩不住了。
奇怪的是裴昭并没有把握时机继续审下去,只是酌情安排了一下孩子的去处,宣布的一刹那,后堂的帘子剧烈地抖动了起来。
“鉴于孩子母亲已经亡故,父亲又被囚于天牢,就交由纪夫人抚养罢。”
按照律法,纪家的家眷并没有受到牵连,还完完好好地住在城北的宅子里,所以裴昭的处理无可厚非,只是在他退堂之后,一直被绑在暗房里的那个人已经红了眼,几乎挣脱了绳索朝他扑来。
“裴昭!你这是要断我纪家的后!”
纪桐疯了一般地嘶吼着,再不见当初的镇定与从容,裴昭在他面前站定,眉眼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一泓井水,掀不起半点儿波澜。
“纪大人,你现在认罪还来得及。”
“呸!”纪桐朝他啐了一口,神色已尽癫狂,“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老夫就是带上全家与他同归于尽也不会认罪!老夫要他在史官笔下遗臭万年,当个彻彻底底的昏君!”
裴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旋即离开了暗房。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蕊蕊和表哥成亲喽~
第143章 良缘
震惊王都的重臣谋反案还没有过去,却传出了另一件让百姓津津乐道的事情——陆家大小姐和谢三公子要成亲了。
陆家和谢家本就是姻亲,亦是先皇倚重的左膀右臂,当年谢大小姐与陆院首的婚礼恰逢桃花烂漫之时,场面盛大而又唯美,轰动一时,现在下一代也要共结鸳盟了,亦是这芳菲四月天,巧合得令人欣喜。
两位主角在百姓眼中都是了不得的人物,一个是举世无双的女太医,一个是骁勇善战的大将军,单单只是并肩而立就让人打心眼里觉得相衬。
在百姓眼中尚且如此,更别提两边的家长了,谢芸身为姑母,一直都偏疼兄长家中的幼子,所以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这门婚事,而谢邈也非常喜欢这个外甥女,对她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更是赞不绝口,如今能亲上加亲他自然乐见其成,于是在双方的配合下,短短一个月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四月初八这一天,大红花轿摇摇晃晃地停在了谢府门口。
街道两旁早已围满了前来观礼的百姓,本是喧闹不堪,可在轿子落地之后都屏住了呼吸,踮起脚尖等着看新娘子出来,微风吹来,悬挂在顶盖边缘的金铃铛兀自摇得欢快,里面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只能瞧见一抹淡淡的剪影,玲珑云鬓,飘摇风袖,美得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蔷薇。
谢怀远刚迈出大门就闻到了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气。
他亦是一身盛装,御赐的赤红色百福衣,绣金线的麒麟靴,顶冠上还有一颗硕大的东珠,看起来充满了喜气,而他的神色也温和至极,嘴角始终噙着一丝笑,与那个纵横沙场的大将军已经判若两人。
今天他只为她而来。
“拿箭来。”
他站在空地的正中央,周围有些空旷,这三个字精准地传到了陆明蕊的耳朵里,她蓦然掀开了盖头,眨也不眨地盯着轿门,金色的冠帘随之晃动了好几下,撞出细碎的响声,旁人都未察觉,谢怀远却听得分明,面上笑意愈发浓了起来。
“蕊蕊,别着急。”
他用密语传声,别人听不到,坐在里头的陆明蕊却有种火烧屁股的感觉。
这人到底在磨蹭什么?就不能快点?
她的心思刚冒了个头,外头立刻传来几声闷响,三支红翎箭完完好好地插在轿门上,伴随而来的是人们的欢呼声。
新郎要背新娘子去拜堂了。
谢怀远在众人的注视下拉开了轿门,还没向陆明蕊伸手,谁知她突然探出身子并扑到了他怀里,他微微一愣,然后抱着她笑开了。
“这么迫不及待?”
轻沉的嗓音犹如一坛醇酒,还未入喉就已经令陆明蕊脸红心跳,醉入春风之中,可最后一丝理智尚存,她挣扎着离开了他的怀抱,轻声道:“你、你牵我进去吧……”
她还是担心他的腿。
谢怀远没听,又把她卷进了臂弯之中,道:“我背你。”
“不要。”
陆明蕊下意识地拒绝了,尔后又觉得自己有些强硬,便主动握住了谢怀远的手,暖阳之下,碎金流苏闪出耀眼的光芒,却遮不住芙蓉花腮和浅浅梨涡,那一抹嫣红更像是融尽了春光,令他怦然心动。
平时她脸皮那么薄,今天却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牵他的手,那点小心思他怎会不明白?
谢怀远不愿糟蹋了陆明蕊的一番好意,更不舍得松开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向她投去一个顺从的眼神之后就任由她拉着向前走去,跨进大门,穿过长廊,在蜿蜒的红绸和花球之中来到了喜堂,谢家二老远远地看着这一幕,都笑弯了眼。
蕊蕊果真是个会心疼人的。
接下来那些冗长的礼仪自然省去了大半,小两口拜了堂敬了茶就送入洞房了,谁知谢怀远还是有点累到了,一进门就挨着雕花橡木床坐下了,见状,陆明蕊立刻摘下凤冠霞帔丢到一旁,然后跪坐在他面前的地毯上。
“腿是不是又疼了?”
谢怀远没说话。
陆明蕊也没在意,直接把软绸裤脚卷到了他的膝盖上,又仔细地按压着旧伤口周围的骨骼,一边检查一边嘱咐道:“如果按到疼的地方要告诉我。”
她说这话的时候微微偏着头,透窗而入的阳光恰好映在白皙的小脸上,清晰得可以看到上面细小的绒毛,呼吸之间就像微风拂过柳絮一般,轻轻软软的,亦如她对待他的方式。
“蕊蕊。”
谢怀远忽然伸出双臂把她抱到了腿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惊得她连声斥道:“你做什么?莫要胡乱使力!快放我下来!”
他不由分说地把她按住。
“我只是瘸了一条腿,不是不能背你,不能抱你。”
“不许你这么说!”陆明蕊听到那个字脸色就变了,似乎比他还敏感,“我们已经成亲了,以后会有很多时间在一起,我肯定能治好你的腿。”
“那不重要,蕊蕊。”谢怀远将她搂紧了一些,嗓音温润却又略带深沉,“你只需知道,一个夫君该履行的事情我都不会落下。”
陆明蕊忽然不争气地红了脸。
昨天晚上她娘专登跑来她的房间,既没理会她紧不紧张,也没任何嫁女儿该有的感伤,只是拐弯抹角地告诉她嬷嬷教的东西是死的,自己要活泛些,她懵了半天,硬是没想明白自个儿亲娘这话是什么意思,谁知失眠到半夜,脑子就像被天边的流星划亮了一样,突然醒悟了。
她娘是让她在床笫之间主动些,别让谢怀远受累!
当时她气得不行,都想撂挑子走人了,可转头又想到自从订亲以来谢怀远拖着伤腿忙里忙外,人都瘦了一圈,她便于心不忍了。
陆明蕊悠悠地叹了口气,到现在也没明白自己怎么就半推半就地从了这门婚事,更奇怪的是,她竟然一点都不抵触谢怀远的感情,甚至想为他这些年的付出做一点补偿,这种感觉在看到他行动不便的时候会更加强烈。
大概是前半辈子坑他太多,后半辈子要来还债了吧……
思及此,她滑下谢怀远的膝盖,从茶几上端来了那对泛着清冽香气的白玉盏,递予他一只,然后坐到了他身旁。
“你身体不好,这酒就沾一点做做样子吧,剩下的都给我喝。”
说完,纤纤素手绕过了他的胳膊,果断将合卺酒送入了口中,水袖上的描金云纹尚在晃荡,两杯已经见底,红唇上挂着一滴余液,熏然之中,酒和胭脂的香气丝丝缕缕地缠绕成一团,幽然潜入他的心田。
“好,我沾一点。”
谢怀远勾住她的腰,然后俯身吮去了那一滴酒,舌尖轻扫而过之时陆明蕊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双颊瞬间红透。
“表、表哥……”
“蕊蕊,我想听你叫我夫君。”
谢怀远凝视着陆明蕊,眼神真挚且充满了期待,语气也温和得像是空中的云絮一般,没有半点强求之意,她看着他,心忽然就软成了一滩水。
他们已经拜堂成亲了,唤他作夫君是理所当然的事,他却顾虑着她的想法,仿佛只要她不愿意,他就会立刻打消这个念头。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无一例外。
亏她还以为是他这个当哥哥的疼爱自己,于是撒娇卖痴耍泼轮着来,百无禁忌,现在想来竟是莫名的心酸。
在她仰望那抹白月光的时候,他也默默地望了她好多年。
她真是个傻子。
就在陆明蕊心潮起伏之际,喜娘和几个丫鬟捧着金玉如意秤和喜帕鱼贯而入,想必是长辈刻意嘱咐过,所以等了一会儿才来伺候他们行完最后的仪式,谁知进来就看见凤冠霞帔丢了一地,白玉盏也已经空了,几人顿时都愣在了当场。
虽说三少爷抱恙不必去宴客,可这两人也太着急了吧……
陆明蕊知道她们误会了,羞得都快哭出来了,谢怀远将她压到怀里,一个淡淡的眼风扫过去,几人立刻都反应过来了。
“恭祝少爷和少夫人喜结良缘,百年好合!”
谢怀远微微颔首:“退下罢。”
闻言,喜娘领着丫鬟将手中托盘一一放下,然后就匆匆告退了,陆明蕊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了中间那块闪闪发亮的雪缎,脑子里顿时嗡地一声炸了。
谢怀远见状,伸出大掌揉了揉她的软软的发丝,道:“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言罢,他从匣子里取出了剪刀,正要划破手指把血滴在上面,陆明蕊却抢上前拦住了他,他转过身来,俊容浮现几丝错愕之色。
“蕊蕊?”
“我准备好了,你躺在这里不要动。”
陆明蕊粗手粗脚地把他按在床上,然后就开始解他的腰带,纵然双颊如同火烧,手里的动作却是一刻未停。
她不想再让他退而求全。
“蕊蕊,你不必——”
谢怀远试图阻止,却挡不住她那股豁出去的势头,于是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中单和里衣飞到了床下,露出略显消瘦的身体,陆明蕊直直地盯了片刻,然后用手摸了摸他的腹部,半天没有出声。
“怎么了?”谢怀远抬手抹去她眼角悬而未落的泪珠,故意打趣道,“我虽然没有以前那么健壮了,但那方面还是可以的,你现在就哭未免太早。”
被他这么一搅和,陆明蕊心里那股难受的劲儿一下子就过去了,随后梗着脖子凶道:“你不行也没事,我会扎到你行。”
谢怀远忍俊不禁:“是我冒犯了,陆太医见谅。”
陆明蕊咬了咬唇,放弃跟他斗嘴,转手就朝那个明显突出的器官进攻,当它直挺挺地暴露在空气中的一刹那,谢怀远终于收起了玩笑的样子。
“蕊蕊,莫要胡来,当心伤着自己。”
他欲翻身坐起,谁知陆明蕊小腿一跨就坐到了他身上,将他压得动弹不得。
“我是太医,这些事情我比你清楚,你别乱动才是。”
说完,她红着脸把手伸到裙裳内侧,只轻轻一扯,亵裤的丝带就散开了,带着体温的绸布落在他身上的那一瞬间纤腰亦往下沉了几分,跟着便僵住了。
怎么会这么疼?
几颗硕大的泪珠砸在谢怀远胸口,烫得心都疼了,他一边伸手扶着她一边托住了臀部,让她不再继续深入。
“你简直胡闹!”
陆明蕊也不敢乱动了,就由他卡在花、径入口,僵着身子哭得梨花带雨:“医书骗我——”
谢怀远好气又好笑,一时竟不知该说她什么好,只能把手伸到下方,轻轻揉捏着她的敏感部位,好让里面能润滑一些,片刻之后,她无法控制地娇、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