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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青楼乐师的那些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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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倚着车壁,我依旧只敢看窗外的风景,不敢看景弦。
  他与我搭话,“饿了吗?”
  我转过头望向他,不禁咽了口唾沫,轻点了下头。
  他挽起唇角对我笑,与方才在淳府面前判若两人。
  料想我此时问他一些正经事,他应当不会对我太凶。我抿了抿唇,望着他问道,“……督察的话,小春燕会有麻烦吗?”
  他垂眸看见我的衣角微皱,抬手想为我捋平,我下意识缩动身子,没让他碰着,随即自己迅速伸手捋平了。
  我看见他的手略僵硬地滞住片刻,才又放回去,抬眸对我道,“不会。他若无愧朝廷,便只是走个过场。”
  “那被监视的话,会很不方便吗?”我又追问。并非我好奇,只是方才景弦带着一众官兵来势汹汹的模样,让我放心不下向来野天野地没准招惹不少祸患的小春燕。
  他点头道,“嗯。不过,你不必担忧,他已应付多次。”
  我稍微放心了些,思忖片刻后决定,“那我过两日来看他。”
  “恐怕不行。”这一回景弦倒是回答得很干脆,“督察期间,所有接近淳府的人都会被扣留,搜身严查。”
  我蹙起眉,“可是,方才小春燕与我说好了会来接我。难道他说的是半月后?”
  “你若是想要住在淳府,待半月搜查结束,我便将你送回去。”他虽答应得十分干脆,但我分明从他眼中看出了“没可能”三个字。
  我没可能再被送过来住。他这话说来很敷衍我。然而我竟厚颜无耻地觉得一颗心甜得疾跳。
  我捏着手指,别过眼看向窗外。
  “再过两月是我的生辰。”
  我记得,不可能会忘。因为自我十四岁知道他的生辰起,每年我都会为他祈福,每年都会为他挑选寿礼,不论在不在他的身边。
  “你不是……不喜欢过生辰吗?”我迟疑了片刻,仍是嗫嚅问出口。
  他桌案上至今放着的那本书,正是我在他生辰之时送给他的。彼时他说不喜欢过生辰,苦口婆心地劝我不要再为他费心备礼。
  “如今我喜欢了。”他凝视着我,声音有些喑哑,像刻意压低过的,“你……还会送我寿礼吗?”
  明人不说暗话,他如今身份不同了,我却身无分文,倒是想送,只是买不起什么他能瞧得上眼的。
  不似在柳州的时候,与他隔着千山万水,又不会当面真的送他。因此编个蚱蜢、抄本经书都是我自己的心意。如今不同了,我想他也瞧不起我送的那些东西,我还是不要再丢人现眼了罢。
  我摇头,“不了罢。我瞧你什么也不缺啊。”
  他凝视着我,欲言又止。像一条忽然溺水的鱼。
  我无法揣测他此时心里在想些什么,只看见他端起案几上的茶杯,抿了口茶水,才能与我继续交流,“我想吃长寿面。你给我做一碗好不好?”
  “不瞒你说,我这些年厨艺仍是没什么长进。倘若又把握不好盐的分量……”我想起他寿辰那晚,我煮的长寿面因放多了盐而被他嫌弃,最后只能自己默默吃掉,忽觉嗓子有些涩。
  抬眸见他仍以询问的目光凝视着我,我皱起眉回他,“我也不想再吃那样难吃的面了。你让后厨的……”
  “我吃。”他果断回我,直接制止了我将“厨娘”两个字说出口,“你煮便是,煮成什么样我都吃。”
  我觉得八成不可信。毕竟当年在我煮之前,小春燕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可在尝了一口之后,他便一心教唆我赶紧倒掉。
  我倒也不是怪他,毕竟,那是真的很难吃。若不是谁说长寿面不吃完便不能让被祝福的人长寿,我也是不会傻到吃得干干净净的。
  “你让后厨的厨娘给你煮,稳妥一些。”我执意将方才未尽的话讲完。忽觉有些过分,他不过是想吃一碗故人做的面罢了。
  背井离乡在朝堂混迹这么些年,他大概很想念家乡的味道。
  于是,我又补了一句,“若是有需要,我可以帮忙打下手。”
  他的神情并没有因为我补的这一句有任何变化。我看见他的喉结微滑动,紧接着,他又抿了口茶,回了我一字,“好。”
  随后,我与他共渡沉默,相对无言。
  多年以前我也曾遥想过,会不会有朝一日与他无话可说。那时我喜欢他喜欢得已私自定下他的余生,不允许自己与他无话。
  现在想来甚是可笑,他的余生,我这样的怎配得上。他值得最好的。
  马车行驶不久,车夫刹缰,禀道,“大人,醉香楼到了。”
  我微一愣,转头看向景弦,他也正凝视着我。不为别的,醉香楼,正是当年我为换十两银子给他捧场,生生与别人吃到吐的那家酒楼。
  他先下的马车,转过身伸手接我。我却不敢搭他的手,只扶着门自己走下来。
  他的手在半空中微滞,随即僵硬地放下。
  我实在无意让他尴尬,“我……”
  “如今我在你的心目中……已经不重要了是吗?”
  他垂着眸,声音轻哑,像溺在海里,浮在半空,统统是脱身不得的地方。
  听得我心尖一颤。


第25章 花官,你还喜欢我
  如今你在我的心目中,却还如当年一样。
  当年我能为你做的,而今也依然想为你做。可我心中似是有一把野火,已将我的热血燎烧得干干净净。我只是没了当年一往无前的一腔孤勇罢。
  大概是因为上了年纪,就吃不得孤独的苦了。
  每每想起那些年里自己厮守着自己一个人的情意,与寒冷、与悲怆、与凄惨无望,我就不愿意再去付出那许多。
  那些年的夜真的很冷。
  云安的风雪来得早,去得晚。春寒料峭,我就坐在解语楼后门处,眼巴巴瞧着对面小馆里的人手里端着的热腾腾的汤面。那一年我十四岁,仍然很没有出息地在云安街头流浪。
  经过我整整四年的不懈努力,如今整个解语楼都知道我与景弦之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了,我努力得让他不仅没能喜欢上我,而且成了解语楼的笑柄。我亦如是。
  小春燕安慰我说,同样是嘲笑,但我作为小乞丐跟景弦作为乐师比起来,大概还是景弦这个被喜欢上的人更惨一点。
  我心里希望他闭上他那张嘴。概因他这么安慰之后我心里更难过了。
  倘若我有出息一些,穿得光鲜亮丽一些,就不会让景弦觉得丢脸。可我偏生是个什么都不会的乞丐。
  我很想为景弦做些什么有用的事情。
  这么四年我也看得出来,上天还是很愿意帮我的,只是我每次总因为欠缺些技能而抓不住机会。
  幸好这回我早有准备。前日我无意从解语楼的老鸨那里得知景弦将在后日请半天的假,去后山祭拜他的父母。因为那日是他的生辰。
  小春燕说了,要投其所好。景弦想要考取功名,我若赠他一本书,就叫做投其所好。我实心眼地觉得,他肯定会收下。
  解语楼的老鸨听说了我的想法后很支持我,愿意让我这般容貌气质统统没有的人去当几日舞姬陪酒,挣些银子去书斋为景弦备好寿礼。
  吃过上回的亏,我也长了心眼子,问过老鸨我能挣得的银钱。她开出二十两的价钱,我想都没想,很没有骨气地跪下来给她磕了个响头。
  老鸨同我商量好,让我今日戌时来解语楼后门,她会找人接应,领我避开熟人去更衣。
  彼时我看她实在是个好人,已欣然将她列入了我和景弦大婚的请客名单之中。
  这件事我没有告诉小春燕,只和他说明自己找了一份可靠的短工,不日便能赚上许多。
  此时我坐在后门,一腔热血翻涌着,捏紧手臂,仿佛已经看见二十两银子在冲我招手。随后我眼前一黑,被扔上了贼房。
  我心惶惶,睁眼看见老鸨后才松了口气。她笑盈盈地,递给我一张淡黄色的纸契,“这是契约,你拿手按下你的掌印,便成了。”
  倘若我那时有文化一点,还能学话本子里的矜贵小姐从头到尾将契约看一遍,逐字逐句斟酌出个差错。可惜通篇看完,我能认出的字不出两手。
  唯独“二十两”三个字,我认得明明白白。老鸨笑得那般和蔼,想必是被我这四年的赤诚打动,应当不会害我。
  我伸出我脏兮兮的手掌,淌过红泥,在黄页右角处印下。
  老鸨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进入的狼窝的兔崽。我心底隐约觉得发慌,不等我有任何疑问,便被带去换了一身舞姬的衣裙。
  我发誓,活了十四年,我头一回洗得这样细致干净,穿上这样光鲜的衣裳。我已顾不得去想老鸨究竟是不是不怀好意。我很感谢她。
  但我不会跳舞。如她们一般扭着纤细的腰肢更是不会。她们替我出了个主意,便是只消得坐在客人身旁,陪他们喝酒。
  这个主意还可以,我能接受,虽然我不会喝酒,但坐在那里看着他们喝是我力所能及的。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不是客人喝,而是我喂客人喝;不是看他们喝,而是他们劝我喝。
  我解释我的敏敏姐姐叮嘱过我,姑娘家不能喝酒,他们便笑得十分敞亮。
  许是我一本正经的模样在这解语楼中难得一见,他们对我倒是有几分耐心,可我执意不喝终是惹恼了他们。
  有人掐着我的腰肢,将我压在桌上,另有一人揪住我的头发逼我仰头,他们将那浓烈的酒灌入我的口中,看我被呛出眼泪便笑得甚是猖狂。
  我望着他们放肆的笑容,心底发憷,浑身都颤抖起来。许愿花神娘娘让我赶快离开,再也不要来做这种活。
  花神娘娘果然十分照应她座下小官。那些客人似是嫌弃我年纪太小没有意思,着人将我轰出了房间。
  我不晓得我做错了什么,那对我笑得和蔼可亲的老鸨着她的打手们将我揍了一顿。我很莫名,抱着脑袋心想着过几日让小春燕帮我报这档子事的仇才没那么痛些。
  我感受到了这个世间对我满满的恶意。
  但幸好,老鸨给了我一两银子,作为今晚的工钱。纵然我傻,这个账我也还是会算的,两个晚上二十两,今晚她应当给我十两银子才对。
  管不上那么多了,我没蠢到回去找老鸨理论,只揣着这一两银子往书斋跑,心底发誓绝不再来当舞姬。
  我不识字,不晓得要买什么书才合景弦的心意,问了书斋的伙计,“就是那种……要做大官看的书。很大很大的官。”
  伙计看我带着伤滑稽地比划着,冷不防“噗嗤”笑出了声,兴许是察觉到他自己这样很没有礼貌,他敛起笑,递给我一本手掌大小的书籍。
  “在你做大官之前,先学学这个罢。”他对我说道。
  这本书只花去了我一钱银子。我抱着那本书一瘸一拐地跑回花神庙。
  我思来想去,总觉得一本书单调了些。看那书封上空空白白好清冷似的,我想到可以用酸秀才上回留给我玩的笔墨题些字。
  小春燕不在,我题什么字、题不题得对,就真的只能全靠缘分。
  “望你功成名就,花官赠上。”十个字,就没一个让我省心的。勉强确信是对的字,也被墨水糊成一片。
  没事的,寿礼看的是心意。景弦他不是那么肤浅的人。我这般安慰自己说。
  好罢,我自己也看不过去。为了弥补我的失误,我决定亲手为我的小乐师煮上一碗热腾腾的长寿面。
  打定主意后,景弦生辰的那天夜里,我买了上等的面条,摸到酸秀才那里,借用他的锅下面。
  面是正经面,锅也是正经锅,唯有我的手不正经,放盐时抖腕太松,那盐巴白刷刷地落进锅里,像飘雪一样好看。
  酸秀才一巴掌打在我脑门上,哭笑不得,“你这样,是要药死谁?浪费啊,浪费。盐是金子晓不晓得?”
  我心里愧疚,赔了酸秀才一点钱,便抱着面碗往解语楼去了。
  隔被揍那晚已去两天,小春燕嘱咐我近期不要靠解语楼太近,以免被他们的人看见。他猜我是被老鸨给骗了,签的不是什么两天的短工契,而是卖身契。
  他担心我总被这种艳事骗去,顺便就同我普及了一番青楼究竟做的是什么营生。他说得我面红耳赤,心里也很害怕。
  然而我还是觉得,今日一概不管,给我的小乐师过好生辰最重要。
  所以我仍是来了。抱着一碗热腾腾的汤面,揣着一本题了烂字却可以功成名就的书。
  琴房空旷,他还没有回来。
  我才将面碗放在他的桌上,他便推门而入,我背过身将书藏到身后,卷起唇角朝他笑,“景弦,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东西来?不是红梅、不是鸡蛋,是你会喜欢的!”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轻摇头,“不猜。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他问得很随意,像是没想真的知道答案。随即他鼻尖轻嗅,似闻到了我煮的面的味道,略带疑惑地看着我。
  我先将那书拿出来,挡住自己的脸,故作惊喜道,“你看!”
  “……”我遮住脸好半晌,他都没有说话。
  待我将书从脸上拿下来,才发现他正惶惑地虚眸看着我,低声反问了一句,“你送我……《千字文》?”
  我从他的口中了解到,这本书叫做《千字文》,是那些年纪尚幼的孩子的识字启蒙书。原来那书斋的伙计是在嘲我不识字,让我夸口做大官之前先认一认。
  “此书于我无用。你拿走无事时看一看,的确很合适。”我知道,他其实没有嘲讽我的意思,可他这么说我心里仍是有些难过。
  这种难过,为我那六年的刻苦学习奠定了扎实的基础。
  等我再回过神时,他已经走到桌前,看见了那碗面。
  春寒未退,饶是我端在手里时它还是热腾腾一碗正经汤面,此时被窗外的冷风一吹,也凉了不少。面糊在一起,与我的脸色同样惨淡。
  我嗫嚅着与他道,“我说这是我方才刚做好的长寿面,你相信吗?”我生怕他觉得我是拿别人吃剩下的来哄骗他。
  “长寿面?你怎么知道今日是我生辰?……我其实不太喜欢过生辰。”他抿唇,低头看碗,“但是,谢谢。”
  他没有对我方才问的话表态,但拿起筷子挑起一小撮。似是要吃。
  我欣喜地睁大眼,又与他道,“你和我,不用说谢谢了,我和小春燕就不常说的,总说着多见外啊。我是从老鸨那里知道的,她告诉我你请了半天假去后山……”
  祭拜父母这件事,在他寿辰说出来似乎不太好,我适时止住。正好瞧见他将嘴里那口面艰难地咽了下去。
  然后,便落了筷。
  “好咸。”他拿起茶杯,抿了口茶后评价道。
  我知道我将盐放得有些多,后来已剔除去不少,长寿面连成一根,我总也不好咬断掉先帮他试嘴,没想到会如此让他难以下咽。
  “以后,别为我费心备礼了。我不喜欢过生辰。”他拿过我紧紧捏在手心的书,似乎怅叹了一口气,与我说,“你哪里来的银子买书?和你的伤有关?”
  我一手抱着另一手的臂膀,正想要和他说清楚,琴房的门忽被撞开,两三个打手退到两边让出一条道,老鸨从中间走了出来。
  景弦站起身,挡在我面前,声音沉冷,“何意?”
  “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小丫头片子跟解语楼签下卖身契,已经是解语楼的姑娘了,昨天跑了算我送她的,今儿个既然回来了,就得继续接受调教。”老鸨随意摆手,“把她带走。”
  景弦反手将我握紧,避开打手的棍棒,我看见他回过头凝视着我,沉声问,“她说的是真的?你签了卖身契?”
  我望着他,头一回在他眼中看到了惊慌。他为我感到惊慌。
  我也十分惊慌,拧眉点头,又急忙摇头,解释道,“她跟我不是这么说的……她说给我二十两银子,让我给她当两天舞姬,只需要陪那些客人喝酒就可以了。而且,她也没有给我二十两,她只给了我一两银子。”
  景弦皱紧眉头,“区区二十两,让你陪客人喝酒你就愿意了?你…!”
  “如果我早知道是他们灌我喝酒,而不是他们自己喝,我是不会愿意的。”我捏紧他的衣角,“但是只要陪他们喝几杯酒,就可以拿到银子给你买书,我当然愿意。”
  “别废话了,还不赶紧带走?”老鸨听完我说的话,冷嗤了一声,催促道。
  景弦将我护在身后,沉声道,“不行。她不识字,是被你骗进来的,按照梁朝律法来说,你若是执意履行契约,讨不到半分好处。更何况,你只给了她一两银子,倘若我将此事闹大,待上了公堂,你就不怕被人说闲话?”
  老鸨一怔,随即又笑了,那笑十分尖酸。
  “哟,景弦,你向来冷傲,解语楼将你俩的事传得风风雨雨,我权当笑谈。没想到你真这么没眼光,看上一个小乞丐?”她的视线掠至我,眉梢眼角净是冷嘲,“你是非要护着她不可了?”
  “我并非护着她。她是为了给我备生辰礼才被你骗去的,实在冤枉而已。”景弦否认了老鸨的说法,随即又随她讥讽我,“她这般容貌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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