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裘瑶儿心里惊讶,虽说正合她意,但是新婚夜里就这样躺着,若传出去,多难堪。
新婚夜就如此,以后的日子还能好过?
轻轻叹了口气,她便拢拢锦被,僵硬的躺在一旁。
转头边陷进去了一小块。一股轻到闻不出来的皂角香味钻进鼻子里。诸睿心里那股痒被彻彻底底的勾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
就在裘瑶儿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要睡着的时候,身上忽然一重。
她惊慌,往下一看,诸睿勾唇扬起一抹笑,炙热的胸膛和她严丝合缝。
电光火石之间,裘瑶儿猛然明白他要做些什么。她轻轻拉住他向下探去的手,脸上一片通红,哀求道:“还请殿下怜惜些。”
诸睿心里已经火急火燎了,四处煽风点火。轻轻俯下身在她耳畔呢喃,答应了一声。
这刺激未免太大,裘瑶儿初经人事,身体娇弱,紧张的很。她绷直身体,还没有进去就已经受不了了,眼底又向外溢出泪花来:“疼。”
诸睿心里一软。
但那软,很快又被别的炙热的东西所取代。
第二日晨起时,裘瑶儿只觉得腰酸背痛,连坐起来都没什么力气,殿里已经没了人,她迷茫的盯着漏进来的一抹太阳光看。
昨夜里,诸睿不知疲倦似的,在她身上来了多次。就连牙也不闲着,四处啃咬,她又怎么能承受得了,便央求着,眼泪也掉了好多。谁知他力气却越来越大,想着,裘瑶儿连忙回过神来,脸上又红了——她这是在想些什么?
诸睿此时正在内殿喂鹦鹉。那只鹦鹉顶管是宝石蓝色的,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叫唤着:“殿下吉祥,殿下吉祥。”
他昨夜里初尝情动,没想到滋味竟然如此美妙。后来又想着,身下的女子娇啼莺转,婉转落泪的样子,心里又是一紧。
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回旋着。
不够。
外面乌云密布,又已经落了层薄雪,仿佛把世间一切的污秽都掩盖住了。殿外的风投过厚重的门帘子钻进来,发出呜呜的呼啸声音。忽的走进来个宫女,朝诸睿福身道:“参见二皇子殿下。皇妃已经醒过来了。”
诸祁从遐想里回神,挥了挥手:“知道了。”
若论身份,他是个闲散的帝王之后。国家大事都是父皇与大哥的,无需他来操心。日日里不是赏梅就是喂鸟,倒是真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样子。
寝殿里一片安寂,只余缓缓青烟盘旋着升到梁顶。
裘瑶儿已经梳洗打扮。新婚第一日要去宫中请安,无需穿的多华丽,她只是穿了身碧色的流烟伞裙,额前也只有一只梅花步摇簪子。看起来清淡不失秀雅,见到缓缓走进殿里的人时,脸上又悄悄蔓延出绯云。
诸睿倒是没说什么话,走到她身边坐下,倒了杯雪顶含翠递给她。裘瑶儿道谢接过,眼里依旧躲躲闪闪。
她怎么不看他?
诸睿忽然伸出手捏住裘瑶儿的手,使了些力气。
裘瑶儿一惊,连忙推他。
诸睿感受到了她的抗拒,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他便沉声开口:“躲什么?”
裘瑶儿一怔,圆而大的眼里又露出几丝疑惑与不解来。他这是什么意思?从昨夜她就疑惑着,不是有心上人吗?不是说不娶她吗?怎么非但娶了她,还要动手动脚的?她脸皮薄,这大白天的,叫人看见了多不好。
诸睿不知道她心里那些七拐八拐的心肠,又道:“你是我的妻子,躲什么?”
妻子这个词落在耳朵里面就像是个巨石,震了裘瑶儿好一下子。她一时半会儿难以反应过来,耳畔红红的,像是有火在烧。
诸睿见她耳朵又红了,肉肉的,看起来就好捏。
裘瑶儿心里忽然涌出一股不耐烦来。想起诸睿第一日见她所说的话,她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拗气,一把甩开诸睿的手:“还请殿下自重。”
被平白无故甩开的诸睿愣了愣,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
裘瑶儿得了空,自顾自的走到一旁坐下。离诸睿有些远。这样憋了半响,她忍不住了,疑惑道:“殿下……为何要娶我?”
诸睿扬眉:“哦?你不乐意?”
“那日初见,殿下说的话我一直没有忘记。您说……一定不会娶我。”
裘瑶儿声若蚊蝇,支支吾吾,雪白如玉的脖颈又红了一片。她心里给自己打气,又不是你的错,无需这样胆小。她便壮了壮胆子,直接看向榻子上虚虚倚着的男子。
诸睿侧脸棱角分明,隐隐约约隐藏在窗子投进来的光线中。半明半暗,捉摸不透。
裘瑶儿忽然发现他在笑。
他是在嘲笑吗?有什么可笑的?裘瑶儿心里啧了声,似乎是有些焦急等着他的下文。
“没想到本殿的皇妃还十分记仇呢。”
诸睿不急不缓的开口,声音明朗,尾音上扬,像是山涧流水。他忽然起身,朝她逼近。裘瑶儿心里一惊——莫不是他要打她?也不是不可能!她便没由来一阵担忧,警惕的瞪着他。诸睿脸上带着笑,欣赏着眼前小人儿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脸色,直至把她单薄的脊背堵在逼仄的一隅。
迫于压力,裘瑶儿伸出手抵住他的胸膛。低头,盯着自己的绣鞋看。
突然下巴一旁冰凉,诸睿竟然伸出手抬起了她的下巴。
真是清澈见底的一双眼睛,有什么事情都瞒不住。
诸睿开口,一字顿一字:“那是我的胡话。”
裘瑶儿晕乎乎,有些不明白。
诸睿牵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膛前,让她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又说:“你摸,我的心跳的这样快,都要爆炸了。”
她蜷缩了下指尖,欲开口说些什么,诸睿俯身,以吻封缄。
身后是硬梆梆的紫檀木书桌,她退无可退,忽的就没了下文。
脸上红的要滴出血来。
两个人气息不稳。过了好久,诸睿的声音又响起来:“瑶儿难道忘了吗?年幼时你缠着我说要做我的妻子,我可是记下来了,等了好些年。”
裘瑶儿呼吸微乱,眼底也是迷蒙的,拢了层山涧里初晨飘渺的薄雾,心事重重,欲说还休。
稳了稳心神,她犹豫开口,试探道:“此话当真?年少时毕竟不懂事,殿下那日说出来的话那样狠厉,我还以为是真的。殿下当真没有心上人?”
诸睿把她抱到桌上坐着,圈住她,与她雾蒙蒙的一双眼睛对视。心里软的像是填了水,他终于笑出了声音,眼尾稍稍上挑着,点在她玲珑小巧的鼻尖上,沉声道:“怎么这样傻?到现如今你莫非还不明白?”
裘瑶儿更加迷茫,整个人云里雾里。
他俯身凑到她的耳畔,呢喃道:“你呀,就是我的心上人。跑不了。”
第69章 番外先帝一
大漠孤烟直; 风沙四起。
皇帝遇到了风暴; 以为自己熬不过来了。身旁携带的随从都被大风吹散; 连当做行步工具的骆驼都不知所踪。
漫天遍野的,只有密集的黄沙; 蔓延的天边,似乎没有尽头。
风是干涸的,带着滚烫的温度,要把人身上仅有的一点点水分都蒸发掉。皇帝腹中饥肠辘辘; 他甚至产生了幻想; 迷蒙的眼神开始涣散; 他直直的倒在柔软的黄沙里。几层黄沙掩埋了他的半张脸,嘴里; 鼻子里,沉沉的,似乎都是沙子。
死了,死了多好!他不会再饥饿; 不会再精神乏力……但是他又不甘心,猛的咳嗽了几声,嘴角流出来了鲜血,他盯着这蓝天发抖; 身体剧烈的发抖……他不甘心!
忽的,鼻尖传来一抹异香。
这是什么味道……是守在黄泉路边的孟婆; 还是来索命的黑白无常……皇帝想要睁开眼睛; 他却惊觉; 自己居然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忽然,嘴里有了些清冽的意思。这是什么东西,这样舒服。不够,不够!像儿时窝在奶娘怀里汲取甘甜的乳汁,那液体给了他新生!皇帝发了狠,拼命的汲取着甘冽的液体,好像有什么人在说话:“你没事吧?醒醒!”
这声音就像是骆驼上系着的铜铃铛,骆驼在风沙里每走一步,那铃铛便会叮叮当当的响起来,在空旷的,豁达的,孤寂的一片黄沙之中空灵的回荡着。皇帝两眼一黑,彻底陷入了昏睡。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眼前是一个圆形的房顶。又像是帐子,又像是别的,与汉人住的屋子不同。皇帝迷茫,他死了?他活着?这是哪里?
门帘被撩起,走进来一个异族打扮的少女。皇帝看清楚了她的容貌,心里俶尔一惊,她怎么长这样?穿着一身胡狄的皮衣袍子,脸上自鼻子一下戴着红纱,额前点着个红点,只露出来了一双湿濡水灵的眼睛。
那少女莲步微移,轻轻走到他身边,打量了好一会儿,才把手里拿着的碗递给他,用极其生硬的汉话说道:“你醒了?喝些羊乳吧。热,热的。”
那话听起来干涩,夹着胡狄的口音。
她身上的香气倒是熟悉极了。
皇帝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碗接过来,若有所思的想了会,开口道:“是你救了我?”
少女那双大眼睛里流露出几分不解来,摇头又点头,手舞足蹈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你,闭着眼睛。水。这是我家。”
她又将手握成碗状,仰头,眼神示意他把羊乳喝下去。
她一点提防心都没有,觉得全天下的人都是好人。
皇帝还年轻,英俊潇洒。一双黑漆眸子寒若繁星,两道剑眉,很是英气。她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救回来的这个男人像什么。只觉得十分危险,直至过了好久,数十年后才反应过来——那眼神多危险,像只盯住猎物的狼王。
而她,或许在两个人见到的第一面,就像是那个最可怜,最卑贱的羊羔,被盯上了。
皇帝暂时借住于她家帐篷。
没过多久,皇帝便知道了。她竟然是胡狄首领的幼女,因为娘亲是汉人,所以会一些汉话。
那胡狄首领已经年逾四十,倒也是慈善。打量了皇帝许久,忽的眸中微闪,从他不凡的谈吐与腰间那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猜到了他的身份。皇帝只是挑眉挥手,胡狄首领忽的心惊,他自是不敢惹大晟朝之皇帝,可是他这是什么意思?在此处隐姓埋名?
那少女又眨了眨眼睛,红纱之下的薄唇轻启:“我叫萧灵桉,你,叫什么?”
看着她的眼睛,皇帝忽然幻想着她红色的面纱下那张丰盈的嘴唇,透着淡淡的微粉色,他想一睹其容,自己不自觉的僵住了,手指不听使唤的抬起来,要解开她的面纱。
萧灵桉向后一躲,警惕的盯着他。半响才说:“不行。这是,夫君才摘。你不能。”
于是皇帝生平第一次遭到了拒绝。
人有的时候或许真的很贱,地位九五至尊,人人顺从,生活一帆风顺时,觉得没意思。可是若有人拒绝,抗议,做着无所谓的反抗,那意思就被勾起来了。
皇帝心高气傲,大大咧咧的倚在椅子上,哦了声,黑眸锁定她。
萧灵桉心中腾升起一种不详的感受,她仔细检查了他的伤势。没什么严重的情况,过几日便可以离开了。
因为他刚刚轻薄的姿态,萧灵桉起了警惕的心理。她离他远了些,又道:“你,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做什么。”
皇帝无声笑了下,言简意赅:“诸临,商人。”
诸?这是什么奇怪的姓氏?萧灵桉觉得有几分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但是又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父亲突然走进来。
萧灵桉脸上绽放出笑容:“父亲!”
父亲唔了声,低声道:“你先出去。”
萧灵桉眼珠子转了转,不解的看了里面坐着的汉人一眼。在昏暗的光线下,一张如玉的面庞。他挺漂亮,也很轻佻。她不知道“漂亮”这个词是否可以用来形容男子,她的汉话太弱了。
父亲在里面呆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出来的时候面色不太好。萧灵桉上前去问,父亲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萧灵桉也没往心里去。她才十八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日里不是放羊,便是坐在石头上看星星。大漠的星星多极了,只要一到了晚上,满天的繁星低垂着,似乎伸手就能够摸到,仰头便是浩浩银河。
往往风沙过后,星河才会更璀璨。
皇帝撩开帘子,见到的便是那样一副画面。
风声是清软的。穿着红衣的女子坐在沙丘上,仰着头看星星。星河浩瀚,明月皎洁。茫茫的沙漠似乎被这如水的月华照拂成了白色,缓缓的流动着,像是一条白色的银河。
听见声音,灵桉转过头来,开口:“你能走路了?”
皇帝点点头,淡然的坐在她身旁。
灵桉稍稍朝右边坐了坐,说:“你是汉人……汉人住在哪里?夜里的星星亮吗?”
皇帝也与她并肩抬头,看着星河如织。他想起了那四四方方的,悄无声息的宫殿,四方的围墙,四方的庭园,四方的屋子,一切都是死板的,老气的,和这里完全不一样。
见他未说话,灵桉撇了撇嘴角。继而唠唠叨叨,伸出手来一指:“那颗星,亮亮的。有七颗呢,若是迷路了,可以看。”
她的眼睛也亮,透着几丝灵动的,狡黠的光芒,又指向另一边:“你瞧,另一颗。一闪一闪的,永远在同一个位置。”
皇帝没有看那星星,只是侧头看着她。
她的视线一直在天空里,而他的视线,一直在她脸上。
皇帝后来想过,那时,短暂而美好的夜间,或许是他这一生之中,为数不多的美好了。他想要攥紧,想要珍惜,可是那美好与静谧就像是握不住的流沙,越用力,掉的越快。
真正矛盾的爆发是在一个清晨。
皇帝的随从找到了他,皇帝要走了。大晟朝的基业还在等着他。
皇帝有些犹豫,视线投向帐子里。
灵桉提着篮子出来,见到那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忽然有些怯,纯净的,清澈的目光盯着他。
父亲也在,看见她,脸上扬起一抹笑容,朝灵桉招了招手:“灵桉,过来。”
萧灵桉把手里的篮子放在地上,局促不安的用手捏住衣角。
风沙又扬起来。
萧灵桉行了个胡狄一族的礼节,问道:“父亲,怎么了?”
老首领黝黑的面庞上流露出几丝挣扎,低声道:“灵桉,你长大了。这是……这是汉族的皇帝。你可知道?”
萧灵桉心里一惊,天子?不是商人?可他说的是商人,他骗她!那惊讶逐渐变了质,继而又是淡淡的愤怒。她两只黑亮眼睛用力的盯着他看,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破绽。皇帝却是一派风轻云淡,丝毫没有欺骗他人的愧疚表情。
萧灵桉从鼻子里冷冷的哼了声。
早知道他是汉人天子,她就不救了。汉人那样可恨,每一年都叫他们一族上贡,难缠的很。
皇帝期盼的那种惊艳的,羡慕的神情并没有从萧灵桉的脸上流露出来,反而是一种怀疑的,厌恶的。皇帝心里疑惑不解,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表情。他便咳嗽了声,缓缓坐在马车里。
见他走了,萧灵桉并没有多说什么话,扭头便走。谁知道老首领一把拽住了她的衣袖,道:“灵桉,你也去。”
“去哪里?”
她歪了歪头,问道。
老首领叹了口气,忽的想起那日晚间,那个身份尊贵的男子来找他,语气淡漠,却又不容置喙。他说,只要灵桉同意联亲,便免去胡狄一方三年的粮食,牛马贡税。并且永远不会对胡狄出兵。
老首领被说动了。
灵桉只是个女子,况且年幼丧母,没有牵挂。她上面还有父兄,嫁到大晟也好,那里多么富饶,至少可以衣食无忧。
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到灵桉心头。
果然,在她难以置信的眼神的注视下,父亲朝马车上那个端坐的男人跪下,缓缓道:“阿图鲁同意婚嫁。”
第70章 番外先帝二
萧灵桉急了; 大声喊道:“你们在说什么?!父亲; 你又是在说些什么?!”
皇帝坐在由金属构成的龙座上。那龙撵冰凉极了,在亘古的烈日下折射出几丝凛然的光芒。他高贵的头颅稍微低了低,睥睨着榻前惊慌失措的女子。怎么?让你做大晟王朝后宫的妃子,是你的荣幸。莫非你不乐意?
灵桉猛的回过神来,眼眸里像是有火在烧灼。她直起脊背,依旧跪在那里,却不卑不亢道:“我不知道您,是大晟王朝的皇帝。不知您对我父亲说了什么话,但是; 我自知卑贱,配不上您尊贵的地位。”
皇帝倒是没说什么; 一旁立着的随从纷纷倒吸凉气。
老首领脸上白了又红,又责怪道:“胡闹!”
一行人涌过来把她五花大绑; 扔进马车里。
萧灵桉胡乱的挣扎,嘴里大喊着:“放开我!你们这是抢劫!你们这一群强盗……强盗!”
皇帝啧了声; 冰凉的指尖摩挲着她露在外面的几寸皮肤。触感柔嫩; 和带着薄茧的指腹完全不同。他猛的用力,一把扯下那层薄薄的面纱。
无疑; 她的整张脸都完美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