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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出血?”宋皇后大惊失sè,原本的羞怒顿时烟销云散。
石韦忙安慰道:“娘娘莫惊,微臣对娘娘的病已经有了断定,娘娘这并非是什么重病,很容易治好的。”
本是惊恐的宋皇后,犹豫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将石韦的手拉住,又惊又喜道:“远志,我这病真不是什么绝症么,你真的能治吗?”
情绪jī动的宋皇后,一时忘了自己皇后的尊贵的身份,竟是失礼的抓着石韦这个外臣的手。
石韦轻咳了一声以暗示,宋皇后这才省悟,赶紧把石韦的手松了,脸畔红霞顿生。
“娘娘这病,其实乃是伤寒病中的少yīn病,此病不同于普通的伤寒,万万不可用发汗法治疗。”
他吞了口唾沫,接着又道:“这少yīn病如果强行发汗,必然就会出现血证,体内的血液便会从鼻孔、肚脐,或是下yīn中溢出。适才娘娘的流鼻血和肚脐出血,都是此病发作的表现,恕微臣冒昧的猜测,此刻娘娘的下yīn中多半也已经出了血。”
听得石韦一本正经的说出“下yīn”那两个字,宋皇后顿时羞得满面通红。RQ!。
第二百零六章 幽怨的皇后
石韦淡淡道:“娘娘若是不信,不妨再检查一下。”
宋皇后本就羞得不行,一听到“检查”二字,更是惊慌失措不已,结结巴巴道:“那里……那里也要检查吗?”
看她那副窘慌的样子,石韦心中暗笑,却忙道:“娘娘误会了,微臣岂敢再有冒犯,微臣是说,娘娘不妨自己检查一下,以验证微臣所推测是否准确。”
宋皇后这才长松了一口气,心想自己的小腹给他看了,已经是失礼不行,若再给他检查那里,还不得羞到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你先出去一下吧。”宋皇后不好意思的低声道。
石韦拱了拱手,退出了纱帘之外。
锦chuáng上的宋皇后,眼瞧着石韦离开,窘羞的心情方始渐渐平伏。
她又一mō自己的脸,却才发现竟是滚烫。
“我堂堂皇后,怎能如此沉不住气,真是不该呀。”
宋皇后心中自嘲,想着石韦方才所说,便将自己的裙子掀开一道缝,伸手去一mō,再一看,果然发现手上全是鲜血。
如此一来,宋皇后自又是一惊,而惊慌之余,不禁对石韦医术之高明更是折服。
她赶紧将腹上的血迹粗粗的擦了干净,又探进手去,将下边的血胡乱擦了擦。
她又怕石韦呆会进来看到血帕,竟是将之随手藏在了枕下。
折腾了半天。她抹着xiōng脯。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极力的将情绪平伏下来,这才敢宣石韦进来。
石韦虽在纱帘之外,还转过了头去,但纱帘中宋皇后的一举一动,他却通过侧面的铜镜看得清楚。
眼瞧着宋皇后那手忙脚乱,慌乱不安的样子,石韦忽然觉得这宋皇后也不是那么讨厌,而且还有几分可爱之处。
听得宋皇后召唤,石韦便掀帘而入。表情尽量的平淡一下,以免让她尴尬。
宋皇后道:“本宫方才已经检看了自己的身子,果然跟石爱卿说的一样。石爱卿,你说本宫得了什么少yīn病。这病该当怎么治才好?”
石韦思考片刻,笑道:“娘娘这病要治也容易,只需服以干姜和附子二味药,一者可以止血,二者可以出汗驱寒,双管齐下,此病自然便可痊愈。”
自己这般奇怪的病,却给他说得只两味普通的药便可治,宋皇后听着虽然松了口气,但却又有点不太放心。
她疑道:“远志。本宫这病这么怪,只吃干姜和附子就能治吗?”
石韦知她狐疑什么,便自信一笑:“治病之道,在于抛除表象,对症下药。娘娘这病虽然看起来奇特,但实际的病因却又简单,服这两味药自然足以根治。”
听得他这番自信在理之词,宋皇后方才如释重负,彻底的安下了心。
石韦便写下了方子,令宫人们送往御药局去配药。
宋皇后在内宫中重新洗盥了一番。然后才往外宫来见石韦。
经过方才那一场折腾,宋皇后的jīng神颇时代刺jī,这时重新出来相见时,便少了几分皇后的雍荣威仪,多了几分女人般的柔弱。
“远志。今天多亏你在,若不然本宫这病。倒给那班庸医们耽误了。”宋皇后一脸感jī。
石韦道:“这都是微臣份内之事,至于先前给那娘娘诊治的那几分御医,他们所下的诊断也不能算错,还望娘娘不要降罪于他们。”
作为御医之后,石韦这个当头头的,自然要懂得保护自己的属下。
宋皇后笑道:“罢了,看在远志你的面子上,本宫就不免了他们的失职之罪。”
石韦连忙称谢。
宋皇后呷了几口茶,又笑道:“远志啊,你和泽兰的事怎样了,本宫的这个侄女还合你的心意吧。”
折腾了这一气,若非是宋皇后提起,石韦还差点忘了自己此来所为何事。
“不瞒娘娘,微臣此番前来,一则是为娘娘复诊,二则也正是为了这桩事来。”石韦的神情变得郑重起来。
宋皇后从他的语气中,隐约听出了些味道,她的表情跟着也变得郑重。
石韦暗吸了一口气,淡淡道:“娘娘的一番心意,微臣深为感动,只是微臣早先已与人订下婚约,娘娘的美意,只怕微臣是无福消受,还望娘娘恕罪。”
宋皇后略有紧张的表情却又轻松下来,淡淡笑道:“本宫听泽兰说了,说你跟一个姓穆的姑娘有婚约,不过,本宫却听顺城侯说,那穆家已有打算跟你退婚的意思。”
宋皇后言辞中有所暗示,想来她也知道这件事瞒不过石韦。
而宋皇后的话,也证实了石韦此前的推测,穆羽的那件事,果真是她幕后一手cāo纵。
石韦遂道:“穆羽已经将顺城侯的意思跟微臣说了,不过穆羽却并不打算跟微臣退那桩婚事。”
宋皇后的神sè一变,皱着眉头道:“这个姓穆的好大的胆子,难道他还要本宫亲自出面,才会误抬举不成!”
宋皇后的威仪又显lù了出来,听她这语气,显然以为穆羽的拒绝退婚,乃是这个武夫一人的意思,跟石韦没有关系。
这般得罪人的重担,石韦当然不会让穆羽一人背,到了这个地步,也该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时候了。
石韦遂站将起来,拱手道:“请娘娘莫要责怪穆羽,其实他不肯退婚,也是因为微臣的意思。”
“你的意思?”宋皇后吃了一惊,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石韦不卑不亢道:“回娘娘,正是微臣的意思。微臣不想做那言而无信之人,所以才要坚持这桩婚约。”
“石韦你——”
宋皇后腾的跳了起来,脸上涌动着怒sè,手指着石韦张口就想斥责,但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她眼眸中闪烁着惊怒,瞪着石韦那从容的脸庞,仿佛不敢相信他竟会做出这样有违常理的事。
“石远志,本宫是看重你的学识人品,所以才想为我们宋家招你这么一个贤婿。先前你说你有婚约,本宫体谅你,怕让你背上失信的名声,才费这心思替你想了这个两全之策。现下你却又反过来坚持什么婚约,你这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宋皇后在他面前走来走去,不厌chún舌的把石韦教训了一番。
石韦表情平静,坦然的面对着宋皇后的怒言相向。
待她训斥得累了,一屁股坐下来时,石韦才淡淡道:“娘娘母仪天下,冰雪聪慧,微臣心里在想什么,娘娘又会不知道。”
石韦没有直接挑明他不打算投向四皇子的怀抱,要一如既往的支持二皇子德昭,毕竟皇后也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不过他这番话所给予的暗示,已然是比较明显。
宋皇后神sè愣怔了片刻,旋即yīn云密布,显然她已经听明白了石韦的言外之意。
“石医使,本宫对你可是非常的欣赏,你真的打算拂了本宫的这番好意吗?”
宋皇后连对他的称呼也改了,言辞语气更是冰冷如霜,俨然是在向石韦下最后通碟似的。
石韦面带歉然道:“娘娘的美意,微臣恐怕只能心领,还望娘娘见谅。”
“你——”
那一瞬间,宋皇后的眸中竟闪过凶光,她咬牙切齿的盯着石韦,一脸的愤然之sè。
死死的盯了石韦许久,宋皇后的愤怒却又收敛,只无奈的摇头一叹。
石韦原以为她会大发雷霆,要么对自己一番威胁恐吓,要么干脆将他喝斥赶走。
如果是这样的话,石韦早有准备,反而能够从容应对。
但宋皇后现下却反没了怒气,那般失落的样子,竟有点像是怀chūn的少女,被自己心仪的男子甩了,满脸的幽怨之sè。
她那失落伤感的表情,不禁让石韦隐约有些怜惜,暗想自己这般不加修饰的拒绝她的好意,是否有点不近人情了。
“娘娘身子还有不适,情绪要振作些才是。”石韦小心翼翼的劝慰道。
宋皇后却白了他一眼,幽怨道:“你明知我身子不适,却还这样气我,真也是铁石心肠。”
石韦头皮一麻,一下子就不知该怎么回应了。
她这幽幽怨怨的话,与其说是责备,倒不如说更像是在向自己撒jiāo,这忽然间的态度变化,反而令石韦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宋皇后也不是感情用事之人,一时的情绪失控后,很快意识到有所不妥。
她赶紧将那幽怨伤感的表情收了,只叹息道:“本宫知道这种事也强求不来,既是石爱卿你执意如此,那就算了。本宫也有些乏了,你就退下吧。”
石韦如méng大赦,忙道:“娘娘多保重,微臣告退。”
宋皇后拂了拂衣袖,摇头叹息的去往内宫。
石韦趋步而退,出得西宫大门时,不禁长吐一口气,一股冷风吹过,却才发现自己的背上,竟是浸出了一层的汗。
梗在心头的这一桩事,总算是硬着头皮翻了过去,看宋皇后方才那副态度,也不知是打算就此算了,还是仍怀恨在心,会针对自己。
“管他呢,今朝有酒今朝醉,她若真报复我,到时候再想对策也不迟。”
石韦很快调整好心态,便想着出宫之后,寻了穆羽好好的喝他一回。
心情甚好,一路哼着小曲出了皇城。
就在他刚刚想上得马车时,却听身后有人笑道:“小曲哼得这般惬意,看来石大人的心情甚好啊。”!。
第二百零七章 越虐越惦念
那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猛回头看去,却见一个身穿红袄的女子,正立在城墙根下,笑眯眯的望着自己。
那女子,正是杨延琪。
石韦笑了。
河东一别,不觉已逾半年,没想到会在这皇城大门口相见,他还真是有点意外。
“你不是跟杨老将军在代州么,什么风把你吹回到京师来了?”石韦笑问道。
“我如果说是惦念你了,想来看一看你,你会信吗?”杨延琪说话间已走到他跟前,盈盈如水的眼眸瞧着他。
许久未见,她还是那样的神采飞扬,眉宇间的傲气依旧不减,但却比以往更多了几分女人味。
皇城之下,石韦束手束脚的不好说什么,便只笑道:“先上车再说吧。”
杨延琪却道:“有马不骑坐什么车,走吧,陪我逛一逛这洛阳城。”
“可惜我这一趟进宫没骑马,坐车游赏也是一样。”石韦道。
“谁说没马了。”
杨延琪目光向前边示意了一下,石韦转身一看,却见不远处的树下,正好拴了两匹骏马。
石韦奇道:“赶情你是早有准备啊,还专门备了两匹马。”
“那当然了,您石大人可是当朝红人,忙里忙外的,想跟你这里挤点时间出来多不容易,我不多点准备能行嘛。”杨延琪挑着秀眉道。
石韦无奈一笑:“得。咱骑马还不成么。你就别嘲笑我了。”
佳人自远方而来,久别重逢,石韦心情也甚好,遂是把药箱什么的交给下人,自己则骑着马陪杨延琪在洛阳大街上闲逛起来。
杨延琪自幼生长在太原城,当年的太原城好歹也算是一国之都,不过北汉穷得掉渣,堂堂国都还不如大宋朝一个地方州府繁华。
前番在汴京时,她又被石韦软禁于府中,也没机会游赏汴梁的风情。
故是这一回来洛阳。算是杨延琪头一遭来到大宋帝国的京城,洛阳城的繁华虽不及当年的汴梁,但也足以令这位生长在北方苦寒之地的杨门女将看得眼花缭乱。
也不知杨延琪是练武人天生体力绵长,还是青chūn少女jīng力充沛。她这一游玩起来,从早上到一直到傍晚,整整一天都不带歇的。
石韦可就不行了,陪着她几乎把大半个洛阳城逛遍,累得是连喘口气的机会也没有。
不知不觉华灯高挂,杨延琪兴致不减,还要去接着逛夜市。
石韦却怕了,忙道:“我说姑nǎinǎi,咱把夜市留着明儿再逛行不行,哥哥我累得都快散架了。”
杨延琪白了他一眼。哼道:“谁让你当初把我囚禁了整整一年,现在该轮到你还了。”
石韦一怔,无奈道:“没想到你还tǐng记仇的,都过去这么久了,还不忘报仇啊。”
“那当然了,我们杨家人可是有仇必报的。”杨延琪嘟着嘴道。
石韦无奈的摇了摇头。
驱马又走了一程,见得旁边有一酒家,石韦便道:“你要逛我今晚就陪你逛个够,但好歹咱们也得先填饱肚子吧。”
杨延琪想想也是,便是依了他。
二人进了酒店。挑了一间天字的雅间,点了一桌上好的酒菜,有说有笑的吃喝起来。
几巡酒下肚,石韦才从杨延琪口中得知,原来她这次回京乃是与其兄杨延昭一起回来。而且是奉了朝廷诏命,有重要的差事要交待他们。
“究竟是什么要紧的差事。还非得把你们杨家两位小英雄大老远的从代州叫回来?”石韦半开玩笑似的问道。
杨延琪饮过一杯酒,“据说好像是朝廷打算派人出使辽国,知道我们杨家对辽国比较熟悉,所以才召我们兄妹前来,护送使节北上。”
原来如此。
石韦细细一回想,朝中倒确实有传言,说是天子打算派使臣出使辽国,与辽国商谈燕云十六州之事。
石韦还记得当初大宋初立时,赵匡胤曾设立过一信封桩库,每年往里边积存一定的钱财,待时机成熟时,便以这些钱财赎买燕云十六州的土地。
赵匡胤自称他这叫先礼后兵,若辽国识相,便以和平手段收回燕云十六州,若是辽国不肯,再起倾国之兵北伐,夺还燕云旧土。
眼下伪汉已灭,五代时残留的最后一个割据政权被灭,晋王也被发配至了关西,大宋朝内外稳固,民富而国强,正是到了赵匡胤所认为的“成熟”时机。
如此看来,赵匡胤这已经是在着手收回燕云十六州的事了。
一经杨延琪提起辽国二字,石韦不禁想起了千里之外的大辽皇后萧绰,还有那痴情的契丹郡主耶律思云。
这两个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契丹女人,石韦原以为这辈子都可能见不到了,如今忽闻天子打算派使臣出使辽国的事,石韦的眼眸忽然间一亮。
“既然天子有此意,那我何不趁机将这差事讨了,正好借此往辽国避一段时rì,免得皇后和赵普为了那说媒之事,一再的纠缠于我。说不定到时候等我回来了,他们把这念想忘了也说不定……”
石韦越想越觉有道理,情不自禁的便lù出了一丝笑容。
“发什么呆呢?”杨延琪看他神情恍惚,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
石韦从神思中清醒,笑道:“没什么,我是想才数月不见,你可是变得越来越美了。”
哪个女人不爱别人夸自己美,石韦这招百试不爽。
杨延琪果然也是面lù悦sè,明明心中听着喜欢,嘴上却又嗔道:“我美不美的,关你什么事,用得着你在这里奉承么。”
“你是我的女人,我奉承几句又如何。”石韦说着,伸手在她脸上一mō。
以杨延琪的武艺,如果她存心躲避的话,石韦自是断然mō不到的。
不过她明明瞧着石韦手“轻薄”而来,那jiāo羞的表情像是要躲避,但身子却如灌了铅似的,偏偏就是动弹不得。
一张俏脸被石韦这般一mō,顿时云霞尽染。
石韦一招得手,更加得寸进尺,趁着她惊羞之际,顺势便又将她的杨柳蛮腰搂在臂弯。
“做什么动手动脚的,也不害臊啊你。”
杨延琪jiāo羞满面,一双臂儿轻轻的想要推开他,却反被石韦越搂越紧,装模作样的扭捏了几番,她只好半推半就的任由石韦紧紧搂住。
“河东一别,你就没有想我吗?”石韦wěn着她的耳朵问道。
杨延琪低吟了一声,柔声道:“这一次爹爹本打算派五哥和六哥来的,是我跟爹爹争得换五哥来,你说呢。”
她这话便是承认,此番她回到汴京,护送使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