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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问:那么,你怎么还敢来见寡人呢?奋扬说:臣没有完成大王的使命,如果不来,就是再次违命了,臣不敢。平王无奈,对奋扬说:回城父去,还像以前那样做的官吧!
太子建被迫逃亡宋国,而伍奢则被迫害而死,不过他的儿子伍子胥逃走,投往吴国,助吴王阖闾篡国,后来与孙武起兵伐楚,攻陷郢都,将楚平王掘墓鞭尸。后得申包胥借秦兵入援,方得复国。
当然,这费无忌后来下场也不好,他与鄢将师妒忌左尹郤宛击败吴国,于是杀其全家,伯、郤宛之子伯嚭奔吴国。国人由此怨恨令尹(相当于宰相)囊瓦,囊瓦此时大权在握,便干脆杀了费无忌并灭其族。
萧天佐熟读史书,自然明白云铮这话的意思,眉头一扬,刚要反驳,云铮已然看着他的眼睛,继续道:“萧大王可是想说,你那皇帝外甥,绝非楚平王之流?”
萧天佐面色平静,向北拱手一礼,道:“吾皇陛下天纵之姿,英明神武,盖世无双,岂是楚平王这等庸碌之辈可比?”
云铮笑起来,摇头道:“楚平王此人,庸碌倒也算不上的。只是君王身边小人太多,终归是要坏事的,嬴政身边若无赵高,强秦是不是还会二世而亡,只怕也不好说吧?眼下大辽原本便风雨飘……咳,原本就有不少麻烦,皇帝却仍然一心只想着如何从太后手里拿回权柄,萧大王你该不会觉得此乃幸事吧?”
萧天佐委实没有料到云铮会跟他说这个,一时有些摸不清云铮的意思,犹疑了一下,道:“此乃我大辽之事,云少帅不过道听途说而已,如此言之凿凿,未免让人耻笑——本王身为北院大王,就全然不知吾皇陛下有什么要从太后手里拿回权柄的意思。太后乃是吾皇陛下生母,吾皇年岁尚小,由太后代掌国政,此乃是我大辽祖制,全无不妥,云少帅何故以此挑唆,徒惹人笑?”
云铮引萧天佐进了中堂,却让一众将领和萧天佐带来的僚属都在外面相候。两人分宾主坐好,云铮才道:“主少,则国疑,萧太后虽然将这‘国疑’的十来年撑过去了,可是贵国皇帝陛下如今年纪渐长,对权力的欲望也渐长,然则……恐怕不论是萧太后,还是萧大王你,对贵国皇帝的执政能力都不甚看好吧?这时就必然有一个矛盾,一面是按照祖制应该要权了,另一面则是大权在握却不愿或者不敢放手……如此一来,二者必有一争,若非明争,必是暗夺。”
萧天佐见云铮对于今天的正事提都不提,却专拿皇帝和太后之间的龃龉说事,心里便暗自有些警惕,面色平静地道“云少帅多虑了,吾皇与太后亲密无间,从未有少帅所说这般事情发生。”
云铮好像没有听见萧天佐所说的话一般,继续说了下去:“这明争暗夺,也是一场盛事。想当初耶律皇家之契丹精兵近二十万,而萧家后族不过十万出头,这实力之差决定了耶律为皇,萧氏为后,至于汉军和其余诸部族之兵虽也有三四十万之多,然则战力和组织能力都差得太远,不足为惧,大辽也由此进入盛世……不过,自从十几年前大辽南征被我父帅大败之后,辽国局势就已然开始发生变化。首先是辽军原先的主力,耶律皇家的兵力开始减少,而相应的,后族萧氏的兵力却几乎没有损失,双方之间的兵力差别变得极小。你们的‘先帝’殡天之后,萧太后执掌大权,代儿摄政。在这十年之中,耶律氏与萧氏不仅在政治上争权夺利,而且在军权上互不相让,各自拉拢了一批部族军和汉军……萧氏长于掌握着政权,耶律氏则拥有‘大义’之名。这两方较量起来,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这也正是去年区区一场大雪就让偌大一个辽国不得不靠南下打草谷来维持的原因。”
这时候萧天佐的脸色已经很阴沉了,他并非生气,而是满腹震惊,云铮竟然对他们辽国的情况了解到了如此地步!
云铮却依然不肯放过他,继续悠然自得地道:“然后,女真人起兵了。起兵的原因萧大王清楚得很,本世子就不多说了。就说战斗结果……嘿嘿,那前面两战,败的伤的,可都是耶律家的嫡系人马,若不是这批嫡系大军损失得小皇帝心疼,又如何会有那么多和谈之举?这是东线,再说本世子这次出兵,本世子这次出兵的时候,南边的军力部署很有意思。南边的萧氏大军极少,在中京之前几乎没有看到。而本世子一路打到中京所面对的,却都是投靠了耶律氏的汉军和部族军……打到中京之后,耶律平成又带了皇室能够抽调出来的最后一支大军来跟我作战,然而还是失败了,只是这一次有个不同,就是耶律平成只损失了一万人就连忙赶了回去。有些不知底细的人以为耶律平成怕死,其实我却知道,他根本就不是怕死,他只是怕耶律皇族最后一支精兵被他葬送,他死后就要对不起历代先皇了……萧大王,你说,本世子这些话,可还有些道理?”
萧天佐看着云铮,面色虽然还算正常,其实心里早已翻江倒海倾吴蜀,道:“云少帅远坐燕京,却如同身在上京一般,竟然对我大辽内部如此了如指掌。本王不相信这些话是芷琼对你说的,想来定是云少帅在我大辽有无数密探之故吧?”
云铮笑笑:“这不是重点,关键是萧大王你可承认本世子所言不虚?”
萧天佐叹了口气:“云少帅既然已经知道得这么清楚,本王又还能说什么呢?”
云铮就哈哈笑了起来,萧天佐等云铮笑完,面色平静地问道:“云少帅说了这么多,想来定然对今日之和约早有准备,不知可否说来听听?”
云铮淡淡一笑,拍拍巴掌,道:“呈上来。”
卷五 千军万马避白袍 第23章 大定和约(二)
所谓和约,是敌对双方——通常是国家和政府——用以正式结束战争和武装冲突的约定。也就是终止战争恢复和平的条约。
一般的和约,是双方处于同等地位,达成双方都可以接受的交换条件,这个也叫平等条约。还有一种和约,叫做不平等条约,是指最后缔结的条约,对各方的权利和义务并不对等。最常见造成这情况的原因是其中一方或多方使用了武力或威胁使用武力强压另外一方而达成的,对约定双方权利收益不平等的条约。
云铮曾经所在的社会,一两百多年前,不平等条约那是签到了手软,可逼着别人签不平等条约却是全然没有过。这实在让云铮这个大汉族主义者痛心疾首,想当初我强汉盛唐之时,对尔等蛮夷何等照顾,特别是唐朝,那些蛮族将领不仅是照用不误,而且是大用特用,还有不少优惠政策,可这些蛮夷就是蛮夷,一见汉人朝廷出了事情,立即掉转刀口开始行凶了,特别是回纥,尤其凶残,实是不可教化。其次便是漠北那一群牧民,一个个的又不会耕田,偏偏还特别向往“南朝花花世界”,只想着哪天再来一次五胡乱华,享受享受曾经最高贵的“天朝子民”的供奉。
云铮是个大汉族主义者,至少他自己一直这么认为,但自从跟萧芷琼之间有了牵挂,他或多或少有些恍惚,有时候回想起来,那清朝在他的心里虽然有千般不是万般活该,可真要说起来,倒也不是完全的一无是处。
打下中京之后,他便一步步的迫使辽国向自己低头,他心里有个愿望和念想,就是希望能在他的手上,统一出一个至少不比后世“天朝”疆域小的国度。
然而他细细思索辽国和女真存在的意义之后,却突然有一个古怪的念头冒了出来,以前这个念头模糊不清,而现在却愈加清晰。那就是,中国古代历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的少数民族,一直被我们的历代正史边缘化的少数民族——他们是推动中国历史不断前进的动力吗?
云铮承认,作为一个地道的汉族人,他对少数民族的认识还不深入,也对少数民族不可避免地缺少感同身受的文化认同感和民族自豪感,很难真正地站到他们的立场和视角去看待中国历史。但作为一个正统观念教育下的汉族人,除了以汉文化为正统的历史观之外,他觉得,我们重新审视历史,思考历史,却不能回避这样一个现实,中国历史上的少数民族政权,是一个个坚实的存在,他们建立的帝国,几乎无一例外大大影响了中国历史的进程,甚至在重大的历史关口,左右了中国历史的走向。
不只是建立清朝的满族,原先历史上北宋时还有建立了雄踞北方的金政权,往前看看,还有一大串。其中最为典型也是对中国历史影响最大的几个少数民族政权是:南北朝时期的拓拔氏建立的北魏、宋朝是和南北宋对峙的辽、金政权,蒙古人建立的元朝等。
这些起源于中国北方蛮荒之地的“蛮夷之族”,竟然一次次用他们的铁骑,创造出了中国历史上不可或缺的强大帝国,竟然一次次扫荡了大半个中华大地,然后又无一例外、义无反顾地投入了汉文化的怀抱,他们竟然一次次以他们的野心和近乎本能的开疆拓土的强烈意志,把中华帝国的疆域一圈一圈地向外扩大,而后这些强大的帝国又被汉族王朝所取代。其兴也勃,其亡也忽,如一阵风烟,但给历史留下了永难抹去的印记。
这些少数民族的出现,往往给纷乱的政局带来一个强有力的结尾,带来政权的统一,也往往把沉寂的封建王朝冲击得七零八落,给漫漫的中国历史注入鲜活而野性十足的动力。他们用自己的铁骑肆意践踏了汉文化,却转眼又付出加倍的努力继续发扬汉族传统文化,做了汉文化责无旁贷的继承者和发扬者。
我们反过来在看看汉族王朝在少数民族政权割据和对峙时期的表现,我们就知道了,汉族王朝的防守策略鼓励了少数民族政权的进攻,偏安策略又让进入中原的少数民族政权得意巩固壮大,最后在江南的“暖风”中沉醉,在北方少数民族的步步紧逼中山河破碎,在那些少数民族大军的呼啸声中消亡更替。
民族矛盾和阶段的转换更替是少数民族政权和汉族王朝角力中一个非常重要而有趣的现象。少数民族政权往往发端于汉族王朝兴盛时期,兴盛于汉王朝国内阶级矛盾激化之时,他们在汉族统治者无暇他顾时,可以取得发展机遇,趁机壮大自己,并利用汉族王朝阶段矛盾激化时挥师南下,逐鹿中原,这时候民族矛盾又常常转化为主要矛盾,汉人在大多数时间都能“兄弟阋墙而外御其侮”,能够一致对外,保卫北方疆土。然而为时已晚,承平日久,军纪懈怠,长期养尊处优的汉族军队哪里是剽悍的游牧民族的对手,军事上的失败几乎是必然的,这也可以说,游牧文化对农耕文化的暂时胜利,几乎是历史注定的结局。
于是,政权对峙出现了,之后,少数民族政权一鼓作气,统一了中国。他们一开始总是励精图治,天下承平,民族融合得越快,少数民族对汉文化的接受越彻底,则民族矛盾弱化得越快。就像反清复明的斗争一样,在康熙平定三藩、收复台湾、实行满汉融合政策之后,这些昔日此起彼伏的反清斗争,已经再也成不了气候了,人心所向的,已经是大清君王了。再之后,少数民族政权的统治,实质上还是汉文化的统治,他们已经彻底融入了汉民族,汉族人为主的统治集团成了他们的左膀右臂,股肱之臣。于是,又是阶级矛盾的积累和激化,又一轮的王朝更替。
可以说,汉族王朝的阶级矛盾激化给少数民族入主中原提供了千载难逢的历史良机,那些多年发展羽翼丰满的政权抓住了这个良机,就可以实现问鼎中原的大业,而能抓住这些历史机遇的并完成大业的,都是能左右历史航向的一代英豪。但他们能成就帝王之业,能励精图治建立一个强大的王朝,却未必能保证自己的子孙在盛世之下一样能战战兢兢地匡扶祖业,未必能保证跳出汉王朝更替的历史循环。
武打江山,文治天下。少数民族政权在入住中原之后,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放弃“马上治天下”的思路,下马入宫,任用汉族人才为官,依靠汉族官僚集团来维护政权稳固。同时,他们也无一例外地放弃了本民族的游牧文化,基本上是毫无保留地接受先进的汉族文化,甚至连生活习俗也一并改掉,魏孝文帝甚至连自己的姓氏也改为汉姓。汉文化是维系中国社会延续的共同价值理念,也是统治集团维持社会政治秩序的严密体系,没有了这个,少数民族政权无法取得统治和合法性,也无法解决统治天下的“技术”问题。因此,只能接受,而且还要无保留的接受,接受得越彻底,其统治就越有力——对比元和清,这一点尤为明显。
只是,在接受的同时,他们也就注定了自己被汉文化同化的命运,接收了若干年后阶级矛盾的激化,接收了中国历史朝代更替的宿命。汉文化——不知道是他们的幸运符,还是他们覆灭的谶符?
有人说,清朝其实是反对满汉融合的。不错,云铮也同意这个看法。然而他同时还了解到一点,就是一个民族的根基,在于其民族特有文化,那满族再怎么在血缘上不愿意与汉族融合,可实际上早已经被汉族融合得没了根了。
其实,北方少数民族一次一次的进入中原,从客观上加强了民族融合,从而一步一步形成了新的汉文化。这个“新”汉文化的“新”字很重要,后世很多人总是喜欢强调汉族的纯净性,其实这个问题老祖宗们就解释过,就是本书前文所提到过的“何为中华”的问题,云铮的态度是,只要积极接受汉民族文化,而且融入了汉民族当中,那就是真正的中华民族。
要知道,汉族也不是凭空掉下来的,也不是纯净无比的,也是在远古经过黄帝和炎帝的部落合并,商周和周围的夷,狄,蛮,胡融合,春秋和北方的林胡等少数民族合并从而一步步形成了汉民族。简单一点说,这个民族的血统从来就没有“纯”过。各位,这不是养马养狗,血统纯正有什么用?重要的是文化内涵。
关于汉族,云铮自然不是民族史专家,但稍有些历史知识的人都知道,汉族从来就不是单一纯粹的民族,汉族是世界上包容能力同化能力最强的民族,汉民族的伟大恰恰在于它海纳百川,不拒溪流,它张开胸怀吸纳包容了很多少数民族(大多被传统史家称为蛮夷的民族),与他们融合、通婚,最后变得毫无二致,不分彼此,成为一家。如果汉族一开始就拒绝接纳其他民族,汉文化拒绝其他落后的游牧文化和边缘文明,那么很可能到今天,汉族还是一个囿于黄河流域和中原地区的民族,中国的疆域还是局限在中原地区。
民族自豪感决不能和狭隘民族主义等同。如果我们没有民族自信心和民族自豪感,不以自己的民族为荣,不去维护它、发展它,那么我们无法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但如果我们囿于狭隘的民族主义,将一切外族都视为“异种”、“异族”,不顾历史和现实,盲目排斥与我们融为一家的兄弟,那么我们不仅自毁长城,兄弟阋墙,而且,还会为将来的民族国家分裂制造思想上的根源,那才是最严重的后果。
为了如此伟大的思想,云铮所提出的和约,是在整个人类文明史上前所未有的。
“一,双方立即停战。
二,双方就目前军事实际控制区划分疆域。
三,停战之后一个月内,北疆总督府恢复对大辽帝国的经济援助。
四,停战之后一个月内,北疆总督府再次开辟三大边境贸易集散地,以供日益扩大的贸易活动进行。
五,停战之后三个月内,北疆总督府派出专人在大辽帝国领土内建立若干大型学堂,学堂内将免费教授儒家经典。另,凡在学堂内每日考试中获得合格的学生,将得到最少三两,最多一斤的粮食奖励,该奖励可折价给予大魏铜钱。
六,双方停战之后,大魏北疆总督府将明确与伪金国的贸易额度,尽量避免影响战争胜负的物资进入伪金国领土以供其作为反辽战争之用。
七,为确保双方睦邻友好,大辽帝国将下嫁琼花公主萧芷琼于北疆少帅云铮,双方完婚时间待定。
八,辽国应当提供先进、优秀之马种给予睦邻友好的北疆总督府;同样,北疆总督府有义务优先、低价地提供先进盔甲、武器给大辽帝国。
九,双方所签订大定条约附件同时有效……
卷五 千军万马避白袍 第24章 似乎,要变天了
在中国的版图上,只有两座城市能以“京”字作为地名,一是北京,另一个则是南京。北京,现在叫燕京;南京,现在叫江宁。千年后的中国,它们隔江相望,各自作为中国北方和南方的政治、文化中心分享了这一绝无仅有的政治礼遇。如果你有幸来到南京,或惊异于孝陵的浑雄巍峨,或流连于城南的平常巷陌,或徜徉于秦淮的桨声灯影。在这座城市中游走,就如同与历史对话,在那逶迤绵延的城墙之上镌刻着多少六朝遗痕,在那白墙灰瓦之间掩藏着多少风流韵史,在它的空气中则弥漫着淡淡墨香,挥之不去。如果一定要给南京添加一个注脚,那么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