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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明疏影没办法亲自问出口,又不好贸贸然以笔代口,暴露了自己的笔迹,是以,她只得抓来少女的一只手,在其手心里写下了自个儿的疑问。
冬苓书读得不多,但像这样简单的句子,她还是能够看得懂的。因此,她立马就怔住了。
“公主你……你不记得了吗?”
面对少女担心又狐疑的眼神,明疏影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她早就想好了,有些事情呢,必须得问个清楚——试问,她压根没有原主的半点记忆,要想平平安安地活下去,怎能不弄清自个儿的处境?至于旁人由此而生的怀疑,她自然是……
明疏影故作茫然地摇了摇头,看着冬苓的脸蛋儿蓦地一跨。
天哪……公主真的不记得了!果然是跌进池子之后,撞到了什么暗石吧?
回忆起女子自醒来后就有些反常的表现,冬苓越发觉得,事实就是如此。
看来,自己还是应该去把那个急着逃命的小太医给找回来!
这样想着,冬苓定了定神,简单交代道:“镇远侯弑君篡位,但碍于自己非皇族血脉,便让他的儿子,也就是先前您见到的世子,娶公主为妻,好令他们父子将来登基时,看上去名正言顺一些。不过,现在定安侯好像平定了叛乱……奴婢也不知,外头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世子讨厌我?
明疏影又写道。
“唔……世子喜欢沐仪姑娘来着,可镇远侯执意要他娶了公主,是以……”
明疏影略作颔首,算是明白了,那个长相俊美的世子为何待她如凶神恶煞。
然后,她又问及了落水一事。
冬苓登时露出义愤填膺之色。
“公主当然不会去推搡沐仪姑娘!依奴婢看,分明是她恶人先告状!”
此言一出,明疏影简直顿悟。
诚然,尽管冬苓压根没交代清前因后果,但仅从少女这寥寥数语中,她就能推测出事情的经过。毕竟,她可是在明家大院里长大的女子啊!
心道原主十有□□是遭遇了一朵娇贵柔弱的白莲花,恰恰这朵白莲花又是镇远侯世子的心头肉,所以,她这个半路杀出的傻丫头,自然就被那男子厌恨,又被那女子算计了。
明疏影微笑着拉了拉少女的手,以示安抚之意。接着,她就拿起摆好的碗筷,开始用膳了。
等到她吃饱喝足了,冬苓便迫不及待地要扶她躺下。明疏影摆摆手,又抓过少女的柔荑,在其手心里一笔一划地写起字来。
为什么我不能说话?
冬苓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支支吾吾地出了声。
“是……是被人下了药的……不过公主你放心,太医之前来看过,说是过几天就能发声了。”
明疏影睁大了眼,一时间又喜又惊——喜的是,这原主不是个天生的哑巴,惊的是,有人竟然敢对公主下药。
虽说这公主的确是个不受宠的,但是这也太荒唐了吧?谁干的?镇远侯父子?还是那个名叫“沐仪”的女子?
52。他的体贴
明疏影醒来的时候,屋外战事正酣。
侍卫楚聂正和未来储君的护卫们打得不可开交,无奈敌众我寡,他又负伤在身,坚持了没一会儿,楚聂就落了下风。
被几个男人协力牵制了四肢,楚聂竭尽全力仍挣脱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来人疾步远离。
是以,一眨眼的工夫,明疏影就听到了少女惊慌失措的疾呼。
“世子!世子您不能进去啊!公主落水昏迷,尚未清醒……”
“滚开!”
紧接着,少女吃痛的惊呼便随着一记闷响传至耳畔。明疏影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就气势汹汹地杀了进来。
才一脚踹开婢女的男人怒气未减,眼见床榻上的女子正一脸茫然地望着他,他顿时只觉怒不可遏。
“你就这么想对我投怀送抱?!”他怒目圆睁,竟然冲上前去,一把揪起了女子的衣襟,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明疏影怔怔地瞅着这个龇目欲裂的男子,一时间有些缓不过劲儿来。
她记得,自己是掉进了池子里没错,可是……他是谁?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还有,方才她好像依稀听见……公主?
还未等女子理清混乱的思绪,怒气冲天的男人就猛一下撕开了她的衣裳。
明疏影登时傻了眼,直到男人不由分说地将她压倒在榻,然后疯了似的撕扯她的衣裙,她才意识到,自己正面临着怎样的险境。
“你不是想要孩子吗?!我成全你!!!”
放开我!
明疏影试图喊出这三个字,孰料嘴是张开了,可声音却发不出来。她不免一愣,不理解自个儿怎么突然就说不了话了。
然不论如何,她都必须守住自己的清白。于是,她开始拼命推搡身上的男子,奈何男女力量悬殊,她很快就败下阵来,被对方钳制住了手脚。
似发泄更似报复的激吻落于脸颊与脖颈,明疏影顿觉恶心得快要透不过气来。与此同时,排山倒海的恐惧也渐渐淹没了她的理智,令她不得不在情急之下用脑门直接撞击了对方的下颌。
男人痛呼一声,停止了狂暴的肆虐。显然,他是被她撞疼了。
明疏影见状,也顾不得自己那晕晕乎乎的脑袋,赶紧趁着男子捂着下巴的空当,毫不客气地抬起一条腿,用膝盖使劲儿顶向他的腹部。
不过,这下手的位置,她好像没拿捏准?
“唔——”
是的,这一下,胯部受袭的男人是真的疼到姥姥家了。
见这不速之客痛苦□□,明疏影不假思索地推开了他的身子,火急火燎地往床下去。谁知,方才那临门一脚已是耗尽了她的力气,才刚一离床榻,她就软了身子跌倒在地。
“来……来人!嗷——把这个泼妇给我绑起来!!!”
偏偏这个时候,捂住命根子的男人还不忘唤人前来帮忙,这令体力不支的女子即刻腹背受敌。
只是,明疏影不明白,为什么几个年轻力壮的护卫可以径直冲入女儿家的闺房。
好歹她也是……
明疏影愣住了。事情到了这份上,饶是她仍头晕目眩,也该意识到不对劲了。
她冷不丁低头看向自个儿的柔荑,发现它的确是和记忆中的那双手有所出入。
比起自己的手,这双手要细嫩白皙一些,简直就是一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她一下子睁圆了眼,脑中不受控制地回响起方才侍女喊出的那一声“公主”。
还未来得及想清楚一个诡异的可能性,女子的耳边就又传来了男人气急败坏的嘶吼:“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这女人给我绑起来!?”
明疏影抬头,目睹几个男子面面相觑。
双方正僵持不下,先前被来人踢踹了的侍女踉跄着跑了进来,面色煞白地挡在了明疏影的身前。
“大、大胆!你们……你们谁敢对公主殿下动手?!”
明疏影闻言心下一沉:莫非她当真成了……
“贱婢!”谁知一念才方成形,一个巴掌就狠狠地招呼在少女娇嫩的脸蛋儿上。
凶神恶煞的男人强忍着痛楚,亲自掴掌这不知尊卑的婢女。明疏影险些反应不过来,等她慌忙伸手去扶的时候,那侍女已然同她一样跌在地上了。
被狠踹了心口又被扇了耳刮子,年仅十六的少女嘴角都溢出血来,可她深知,此情此景下,只有她才能护着主子了。
“世子!世子!”顾不得周身的疼痛,少女流着泪,连滚带爬地扑到男人的跟前,她紧抓着他的小腿,跪着求他听她一言,“公主是无辜的!她没有要害沐仪姑娘!世子您明鉴哪世子!”
“滚开!这儿还轮不到你这个贱婢说话!”奈何对方只毫不留情地赏了她第二脚,直接将她踢回到明疏影的怀里,然后,他就迫不及待地指向双眉紧锁的女子,径自朝着侍卫们下了狠令,“快给我绑了这恶毒的女人!”
眼瞅着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就要上前来捉,明疏影只恨自己此刻非但浑身无力,还发不出半点儿声音。幸而苍天有眼,千钧一发之际,又一名中年男子步履匆匆地从外头跑了进来,一面跑还一面大呼“不好了世子!”。
男人们的注意力自然是被这呼声给引了去。
“世子!定安候率领精兵六千突然杀入宫中,侯爷……侯爷这会儿怕是已经……”来人有些年纪了,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不免有些不忍,连带着眼角的皱纹都深了些许,“世子还是赶紧随老奴离开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此言一出,在场数人不论男女,皆是不由一怔。
定安候?是那个年纪轻轻就封侯拜相的定安候?
明疏影略吃一惊之际,被唤作“世子”的男人业已脸色大变。
“什么!?那个逆贼!?他竟敢……竟然敢!”
“什么都别说了!世子赶紧走吧!万一被定安候捉住了……”
“听闻世子殿下在此。”令人始料未及的是,来人才话到一半,一个手执利刃的年轻男子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且不看他面沉如水的模样,光是听那冷若冰霜的语气,便能叫人不寒而栗,“不知本侯能否得幸一见?”
“定、定安侯!?”
世子一方大惊失色之时,明疏影倒是面不改色地打量起这个目光冷峻的男子来。见他身披盔甲、器宇轩昂,嘴里说着好听的客套话,眼神里却满是不屑与倨傲,她就知道,自打他现身的那一刻起,这屋子里的主角便换了人。
果不其然,未等世子垂死挣扎一番,定安侯的手下就径直将一干人等擒住了,甚至都不用他们的主子发话。
世子气炸了。
“逆贼!我是镇远候世子!是未来的太子!你敢对我动手!?”
他伸长了脖子,嘶声怒吼,却只被定安侯冷漠的视线扫过面颊。
“世子倒是记得,你是那犯上作乱之人的儿子。”定安侯波澜不惊地说罢,便不再多看他半眼,“带走。”
话音落下,身长八尺的男人无动于衷地立于原处,由着骂骂咧咧的世子被部下押走,冰冷的眸光总算是落在了明疏影的脸上。
这个时候,被解放了的侍卫楚聂也风风火火地赶了进来,眼见公主同其贴身侍女皆被那满身煞气的男人俯瞰着,他心悸之余忙不迭冲了过去,一个箭步挡住了那肆无忌惮的目光。
诚然,一个臣子,如此明目张胆地端量着堂堂公主殿下——而且还是在公主衣衫不整的情况下——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孰料定安侯只不紧不慢地抬起眼帘,无甚表情地看了看面色不霁的男子,随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主仆三人,明疏影虽是对这一切有些应接不暇,却也明白,一场危机姑且是过去了。
她默不作声,想将侍女从地上扶起来,奈何自己也使不上劲儿来,最后还是在楚聂的帮助下,互相借着力站了起来。
“公主,公主您没事吧?!”少女泪痕未干,余痛未消,可她第一个想到的,还是自家主子安好与否。
被她抓着胳膊的明疏影摇了摇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微笑。少女见了登时一愣,因为她本以为,主子会立马大哭大闹或者缩进墙角。
“公、公主?”该不是哪里磕碰到了,出了问题吧!?
眼瞅着少女一脸难以置信,甚至都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明疏影心想,自己的猜测怕是事实了。
她,明家的嫡长女,变成了丽国的某一位公主。
53。她想下厨
那一夜,她的身体被这个男子征服,一颗心竟也恍惚随之沉浮。
云|雨过后,慈青花一动不动地注视男人安睡的眉眼,头一次生出了就这样同他过一辈子的念头。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他会善待她。只是,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她似乎渐渐走近了他,也因此而看到了许多她不曾看到的东西。
也许,他没有办法给她浓情蜜意、海誓山盟,但是,那一点一滴的包容与关心,却像绵绵春雨一般,在不知不觉间渗入了她的心。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她想,他便是这样一个男人。
慈青花不自觉地笑了笑,轻手轻脚地为白九辞提了提被子,然后,带着微微的笑意,安然入眠。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一晃眼,时至腊月,家家户户都忙着熬煮腊八粥。慈青花没法像往年那样亲自下厨,只能按捺着心里的痒痒,巴巴地跑到伙房看厨子们忙活。
念君最喜欢喝她煮的腊八粥了,就连街坊领居都夸她的手艺好呢。可惜,今年是他们姐弟三个头一回一起过的腊八节,她却不能大显身手,让姐姐和弟弟喝上她亲手做的腊八粥。
忍不住轻叹一声,慈青花就那样杵在热火朝天的白家伙房,这让忙里偷闲的一干厨子们皆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不是少爷新纳的花夫人吗?怎么……怎么站在这儿看他们熬粥啊?
最终,有人熬不住心中的好奇,又见她是个面善的,便跑过去问她。
慈青花将原委一五一十地道来,听得厨子们啼笑皆非。
“花夫人啊,您要是真那么想帮忙,小的们也不介意啊。”其中一个直爽的忍不住开了个玩笑,随即就被边上的同僚顶了一肘子。
然而,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下一刻,来人会倏地两眼放光,面露惊喜道:“真的吗!?我可以帮忙?!”
什么鬼?!
顿时,厨子们都是一脸这样的表情。
还是有个年纪大的反应快些,这就老老实实地告诉她,尊卑有别,她是主子,不好干这些粗活的。
“可是……我只是想下厨。”慈青花听罢,一下子失望起来,也因此而难得辩驳了一句。
厨子们见她这模样实在可怜,一时间倒是想起了各自家中的女儿和妹妹。
呃……怎么觉着,好像是他们在欺负她似的。
“那、那我能边上看一会儿吗?不会打扰你们的。”就在这时,他们听到慈青花好脾气地同他们打起了商量。
当然能了!哪儿能不能啊!您是少爷的人,是白家正儿八经抬进来的妾室,咱怎么可能赶您走啊!
这些话,厨子们倒是想说,但生怕女子误以为他们是在讽刺她,所以仅仅是连连点头,表示她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慈青花感激地笑了笑,还真就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瞧着了。
这时的她无法未卜先知,由于看得太入神,她竟没能察觉到一个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女子。等到忙死忙活的厨子们意外发现白夫人竟也出现了,继而大吃一惊地唤了声“夫人”,这才叫她猝然还魂。
电光石火间,慈青花猛地一回头,立马吓得打了个激灵。
“夫人……”她揣着一颗怦怦直跳的心,欠着身子倒退两步。
“免礼。”白夫人只平声说了两个字,视线扫过伙房里相继停下手头活计的厨子们,“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是。”众人齐齐应下,又该干吗干吗去了。
白夫人眸光一转,重新注目于低眉顺目的小丫头,见她双手紧握,便知道她此刻心有不安。白夫人也不把她叫到外头,只径自悠悠地踱着步子,余光瞥见她赶忙跟上的身影。
“你怎么上这儿来了?”
不惑之年的妇人头一遭主动问话,慈青花不免心跳加速。她不太会说谎,也不想说谎,这便据实以告,说是想起以前在家里煮腊八粥的情景,故而忍不住跑来瞧瞧。
“你未出阁的时候,经常下厨?”
“是。”
“家里没有厨子吗?”
“回夫人的话,家母一直喜欢自己动手做菜,妾身从小耳濡目染,也自给自足惯了,就一直没请厨子。”
“我听说,你母亲很早就过世了,你爹也常常不在家,你一个人,又要照顾年幼的弟弟,忙得过来吗?”
“回夫人的话,起初,是有一位嬷嬷和一位管家帮忙的,后来,妾身长大了,他们又有各自的难处,妾身便让他们离开了。”
“不觉得辛苦?”
听白夫人自始至终都心平气和地问着话,语气里没有半点的轻蔑抑或刁难之意,慈青花也渐渐放松了一些。
“不辛苦。弟弟很懂事,街坊领居也愿意帮衬一把,所以不辛苦。”
话音落下,白夫人停下脚步,回身定定地注目于她。
“把头抬起来吧,不用这么拘谨。”
慈青花略窘,却也马上应声道:“是。”
她抬起脸来,对上妇人清淡的面容,又下意识地想要避开那目光。
这丫头,胆子真是太小。好在,看着也不惹人厌。
“你的厨艺如何?”白夫人冷不丁话锋一转,叫慈青花不由自主地愣了愣。
“回夫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