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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公主?十妹妹?让她进来,让她进来。”
虽然只在登基前有过一面之缘,但她对这个十公主也没什么坏印象——考虑到对方特地来见应该是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她自然愿意听一听对方的说法。
就这样,十公主很快在侍女的陪同下进了屋,简单行了礼后,明疏影便笑嘻嘻地让她坐下,问她找自己有何贵干。
与之年岁相仿的女子看了看四周伺候着的宫女,明疏影会意,却又不好开口,只得由懂眼色的冬苓代为下令,将其余人等全部屏退了。
“十妹妹,到底有什么事呀?”明疏影有些好奇,是什么秘密,竟然让这个同自己并不稔熟的妹妹亲自上门求见,还搞得如此神秘兮兮。
“皇上,你……”十公主见闲杂人等皆已不在,总算是注视着一国之君的眼睛,期期艾艾地开了口,“你觉得……摄政王这个人怎么样?”
话音落下,明疏影暗自一愣,不明白对方为何要冷不丁找她谈论君宁天的为人。
“摄政王?摄政王挺好的呀?他每天都让御膳房做很多好吃的给朕吃呢!”心里虽是纳罕着,面上却是未尝流露半分,女子眉开眼笑地说着,好似自己只是一个以食为天的傻丫头。
“……”十公主见她笑得比珍珠还真,便知晓她是当真认为君宁天人还不错,“臣妹是指……如果把摄政王视为婚配的对象,皇上以为如何?”
此言一出,明疏影是当真怔住了。
什么情况?这位十公主该不会是……听信了外头的风言风语,想撮合她跟君宁天吧?
刹那间感到无比凌乱,明疏影也只得故作天真地反问:“婚配?十妹妹是说嫁给他,帮他生孩子吗?”
大约是她说得太过直白,十公主听罢微微红了脸,避开她的视线,尴尬地点了点头。
“那朕不要,生孩子可疼可疼呢。”装傻充愣的话刚说完,她就皱巴着小脸,回头注目于身后的冬苓,“你说是不是啊,冬苓?”
冬苓是个机灵的,朝着女子略作颔首,就忙不迭接过她递来的眼神,干笑着对十公主说:“公主,请恕奴婢斗胆,您该不会是听信了外头的传言,以为……以为摄政王对皇上存着什么念想吧?”
是的,主子没法问出口的话,她得替主子问了。这样的责任,自打主子决定继续装成痴儿的那一天起,她就主动担待起来了。
于是,主仆二人目睹少女腾地涨红了脸。
“不是的!皇上!臣妹并无此意的!”然下一刻,十公主就迫不及待地摇头摆手、矢口否认,“臣妹……臣妹想说的,其实……其实是……”
明疏影和冬苓都闹不明白了,对方的言语间分明透着探口风的意味,怎么就不是这个意思了?
“十妹妹到底想说什么呀?”
明疏影更是迷惑不解地发问,目视少女在她的追问下愈发羞赧。
“是……是臣妹,有一心上人……不知摄政王……会否成全?”
56。子嗣风波
完全误解了小丫头如是反应的原因,白九辞隐约觉得心口一堵。
尤其是当接下来的每一场情|事后,她都乖巧主动地吧药给吃了的时候,他在一旁看着,心里就更是不好受了。
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更糟心的事情还在后头。白老夫人不知怎地得知了慈青花服用避子药的事,一气之下,不问青红皂白便将她喊到跟前痛斥了一顿。
约莫是一心想着抱上重孙却被告知孙子的小妾竟然背着她们这些长辈偷偷避孕,白老妇人气得脑子都糊涂了,也压根不给慈青花辩解的机会,一心认定她就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你算是什么东西?啊?!一个小户人家出身的丫头,还不干不净的,九辞领你进门,是念着你的恩义,你倒好,居然阳奉阴违,要断我白家的香火!?你说,我们白家究竟是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做出这种事情来!”
老人家一到气头上就口不择言,一边用力以拐杖击打地面,一边气急败坏地指着堂下那被吓哭了的女子。再加上无意间获知此事的费姨娘也赶来落井下石,不停地在白老妇人耳边煽风点火,便更是叫老妇人怒不可遏。
偏偏慈青花已经从白老妇人的怒斥中了解到了一件事:她,大约并不清楚白九辞身中情毒之事,也不晓得自己乃是他不可或缺的“解药”。
慈青花心想,既然白九辞有意隐瞒,就定有他的道理。是以,她紧咬着嘴唇,不敢为自己辩解半分。
白老夫人被她这副明明没理还受尽委屈的模样气得简直就要晕倒,见她迟迟未有接话,她自是不管三七二一地下了命令:“来人!把花夫人关进祠堂,叫她好好在白家的列祖列宗面前忏悔思过!”
话音落下,两个婆子作势就要上前来拉。
慈青花想开口说一句“事情不是老夫人想的那样!”,可一想到如此举动兴许会给白九辞添上不小的麻烦,她到了嘴边的话就又生生咽了回去。
所幸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火红色的倩影由远及近,及时喝止了就要将她带离厅堂的婆子们。
“谁敢动我妹妹!!!”
叶红绡一直觉得,只要白家人好好待她的宝贝妹子,她便可以收敛脾气,同他们尽可能地和睦相处——然谁人能料,这冷不丁的,竟让她惊闻了妹妹被带去训话的消息!
更叫她怒发冲冠的是,她才一脚踏进白老夫人的院门口,就隐约听见了“关进祠堂”四个字。
是可忍,孰不可忍?!
年过二十的女子一个箭步冲上前来,猛地推开了一左一右架着妹妹的婆子,直接将人护在了她的身后。
竟敢害她的宝贝疙瘩哭成这样,看她叶红绡不削了她们的脑袋!
将妹妹满面泪痕的模样看在眼里,女子既是心疼又是愤怒。此情此景下,她也管不了什么狗屁的礼数了,这就瞪圆了眼珠子,怒气冲冲地看向由费姨娘扶着的白老夫人。
老人家哪里见过如此狂妄的丫头?一时间,简直气得手都抖了。
“你、你……你!”
她指着来人的鼻子,“你”了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倒是被吓了一跳的费姨娘缓过劲来,牙尖嘴利地嚷道:“哟!哪来的野丫头呀!?在我们白家带着个拖油瓶蹭吃蹭喝不说,还有脸跑到老夫人面前叫嚣!果然是市井小民,一点礼教也不懂!”
叶红绡当然不可被她吓退。
“老娘跟你家老夫人说话,轮得到你插嘴?!还有,我叶红绡早在进府那天就交了足够的银钱给你们白家账房,你个无知小人少在这儿叽叽喳喳!”
费姨娘闻讯一怔,她自是从未听说,慈家姐弟竟已事先缴纳了银子。可是,以她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在一个小丫头跟前示弱?
是以,她这就一手叉腰,毫不客气地予以回击:“怎么说话呢?!我好歹也是你们的长辈!怎么就不能教训你们这些小辈了?真是有爹生没爹养……连尊卑长幼都不懂!”
叶红绡怒极反笑:“放屁!就你这种只会在背后指指点点的长舌妇,也配叫‘长辈’?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鸟样!”
没错,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些时日以来,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老女人已经不晓得在白家大院里说了多少他们姐弟三个的坏话,大抵就是指摘他们在白府吃白饭还不守规矩。
她几次想去找这个老女人算账,都被慈青花拦了下来。最后,她只能安慰自己一句“乱叫的狗不咬人”,强行压下了一巴掌拍死这女人的冲动。
然而,这乱吠的狗果真是不打不安生。
叶红绡恶狠狠地瞪着花枝招展的女人,大有“你再敢嚷嚷一句,小心老娘我一脚踹死你”的架势。
费姨娘是个色厉荏内的,遇到慈青花这种唯唯诺诺、不争不辩的,她自然能轻松地踩上几脚,可一旦碰到叶红绡这等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不把脖子伸过来给她拧的暴脾气,她就只有暗暗掂量的份了。
更何况,即便平日里她再如何说三道四,也实在是吐不出像叶红绡此等粗鲁的话来。
因此,在气势上,费姨娘无疑是一败涂地。
她当然咽不下这口气。
“老夫人!”是以,她这就又气愤又憋屈地面向了白老夫人,“您看看这些个没教养的东西!还真欺负我们白家没人了!”
白老夫人也是被叶红绡这气吞山河的模样给惊呆了,好在姜到底是老的辣——这六七十年来,她什么阵仗没见过?还会怕她一个毛刚长齐的臭丫头?!
被气昏头的老妇人无法忍受自己的权威受到挑衅,她当机立断,即刻下令,命婆子们将这不知礼数的姐妹俩一道关进柴房里思过。
思过思过……思你娘的过!
叶红绡当场在心底问候了白家的祖宗十八代,紧接着就抬脚踹飞了前来押解她们的四个婆子。
白老夫人和费姨娘见几个力壮如牛的粗使婆子都被她轻而易举踹翻在地,话都快说不利索了。
“你、你……你……”
“你什么你?!白老夫人,我叶红绡敬重你是白老将军的母亲,所以一直以礼相待,可你若不明是非,硬要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那就休怪我不留情面,直接将今日之事闹到皇上跟前去了!”
此言一出,那边厢的两人皆是身躯一震。
怪也怪今儿个被气过了头,她们居然忘记了,眼前的这尊瘟神,可是皇帝下诏让白府招呼着的啊!
但她们又转念一想:不对啊!今天做错事的是她的妹妹,是她们白家的小妾,就算是她这个当姐姐的闹到皇帝面前,那皇帝也不能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吧?!
思及此,白老夫人就又有了底气。不料她刚要开口强硬一回,就听得门外传来一声火急火燎的呼唤。
“娘!”
一行人闻声,抬眼的抬眼,回头的回头,随即目睹了白夫人三步并作两步而来的画面。
“你、你来得正好!”一见儿媳妇儿来了,力不从心的白老夫人顿觉如鱼得水,“你看看这两个丫头……问问她们都做了些什么!”
语毕,她就喘着粗气后退两步,就着她的太师椅坐了下来。费姨娘见状,赶忙屁颠屁颠地跟去为她顺气。
白夫人微微敛着细眉,眸光一转,一眼看清了义愤填膺的叶红绡和眼眶通红的慈青花。
说实话,她并不认为这两个丫头回在白家掀起什么风浪来。然事出必有因,终归是出了什么岔子,才叫她的婆婆这般生气。
“娘,可否容许儿媳将花夫人带到儿媳那儿去问话?”
话音刚落,白老夫人还没来得及回复,双目圆睁的叶红绡就头一个表示了反对。
诚然!她家青花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她们一个两个的都要找她麻烦?!
“叶姑娘稍安勿躁。若是你妹妹并无过错,我自会还她一个公道,但眼下真相未明,你若一味护短,怕也只会有失公允,叫花夫人往后难以在白府做人。”
白夫人面不改色地劝着,奈何护妹心切的女子根本就听不进去。特别是当她听妇人说完那末了的半句话,积攒已久的怨怒顷刻间便喷涌而出。
“难做人我们便不做了!夫人以为,青花她就那么想当你们白家的小妾!?”
理直气壮的一句反问咄咄而出,直叫在场的婆媳俩皆是面色一凝。
“你们可别搞错了,当初是白九辞硬生生夺了她的清白还把她送去敌人的营帐,幸好青花福大命大才干干净净地回来!这样一个强抢民女、厚颜无耻的男人,老娘不砍了他,已经算是便宜他了!还指望我跟青花对他感恩戴德、巴着他、求着他?我告诉你们,我们不稀罕!”
说罢,她也顾不得在场所有女眷的精彩绝伦的表情,二话不说便转身拉起了慈青花的手。
“青花!跟姐姐走!姐姐这就带你离开这个是非不分的鬼地方!”
57。出面摆平
那一刻,怒不可遏的女子不会料到,被她强拉起一只手的妹妹会流着泪唤她一声“阿姐”,然后死死地把着她意欲发力的手腕。
叶红绡愣了愣,而后怒目圆睁。
“你!”
“夫人,妾身跟你走。”
然后,她亲耳听见,妹妹带着轻微的哭腔,对白夫人说了这七个字。
脑袋里瞬间一片空白。
所幸妹妹并没有将她遗忘,对白夫人说完那句话后,妹妹就红着眼,定定地注视着她的眼睛,表示自己很快就会回来,让她去玉骨轩等着自己,切莫轻举妄动。
然后,她就眼睁睁看着妹妹跟上先行一步的白夫人,一边走还一边偷偷抹了抹眼泪。
叶红绡整个人都说不出话来了,只在下一瞬忽然红了眼眶。
那边厢,慈青花被白夫人带到了她的院子,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一个站着,一个坐下。
不惑之年的妇人看了看小丫头哭花的那张脸,心下微叹一口气,抬手将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
“擦擦脸吧。”
慈青花闻言一愣,随即小心翼翼地从她手中接过丝帕,轻声向她道了谢。
白夫人等她把那张小脸擦干净了,无视了她不知该不该归还脏帕子的纠结之色,径自道:“说吧,为什么要服用避子药。”
话音未落,慈青花业已一怔。
原来,原来夫人也已经知道了啊……
可惜,不论是面对白老夫人还是白夫人,她的决定都是一样的:她不能越过白九辞,将他身中情毒之事告知与第三人。
碧玉年华的小丫头咬了咬嘴唇,冷不丁屈膝跪了下来。
“青花斗胆,请夫人相信,青花绝对没有擅自做主,不想要将军的孩子。”
“那是为何?”
“青花……青花不能说,求夫人原谅。”
慈青花说罢,就蓦地埋低了脑袋,再不去看妇人的脸。
白夫人倒不觉得,她是个会在东窗事发后撒谎推脱的孩子,况且,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同……
“是不是与九辞有关?”
她这么想了,也这么问了,当即就见小丫头似是愣了愣,而后听她艰涩地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果然不出所料。
凭着对儿子的了解,白夫人觉着事情这便有了眉目。
“罢,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为难你。等九辞回来了,我问他便是。”
慈青花听了,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未置一词。
她没有立场替白九辞兜着——倒不是不愿意,只是不确定这是否合适。
是以,她不再多言,只一语不发地跪在那里,听候发落。
所幸白夫人是个明事理的,眨眼的工夫,就开口许她起身了。
“你先回去吧。你姐姐那儿,我会派人知会。”
妇人想得如此周到,慈青花真是不晓得该说什么好。她只得连声谢过了白夫人的通达明理,而后迈着小碎步离开了。
两个时辰后,夜幕降临。白九辞刚一脚跨进自家大门的门槛,就被早已恭候多时的嬷嬷请去了白夫人的院子。
他不免有些诧异:这些年来,母亲极少主动唤他前去,这冷不防的……是出了什么事吗?
白九辞心生纳罕,忍不住问了伺候母亲的嬷嬷,竟意外获悉,慈青花服药之事业已闹得人尽皆知。他大吃一惊,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就加快了些,这便风风火火地赶赴了白夫人的卧房。
在那里,年过四十的妇人正在慢条斯理地喝茶,见他脚底生风地进来了,免不了微微一愣。
多少年没见他这副心急火燎的样子了?
“母亲。”
“坐吧。”
迫不及待的一声呼唤被妇人神色淡淡的两个字给挡了回来,白九辞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儿失态了。
他默不作声地坐到白夫人的身前,一双凤眼却禁不住直直地盯着她,仿佛在盼着她快些打开天窗说亮话。
可惜,白夫人迟迟没有打破沉默,白九辞无法,只得自个儿张嘴道:“母亲喊儿子前来,可是为了青花的事?”
白夫人不紧不慢地放下茶盏,抬眼与他四目相接:“她不肯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你说吧。”
她不肯说?
白九辞闻讯微怔,却在片刻后顿悟了小丫头守口如瓶的缘由。
是啊,家里的长辈,除却常年在外的父亲,谁也不晓得他中了情毒的事,也就不可能理解慈青花终日服用避子药的原因。他的母亲倒还好,但是他那位最重子嗣的祖母,一旦知道他的小丫头吃了那样的药……
思及此,白九辞禁不住面色一凝,差点就要脱口而出,问当娘的,他那小媳妇儿在哪儿了。
幸好他还是及时扼制了涌上咽喉的冲动,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当初怕祖母和母亲担心,所以没提,后来儿子一直没有毒发,也就渐渐地忘记了这件事。母亲,整件事都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