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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突围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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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千精骑正是太平王的部下，七年自汉中突围后，太平王转攻甘肃，从西面的少数民族那里抢来了不少马匹。
太平王马上组建了自己的精骑部队，此次进攻凤阳，他对断什么龙脉并不甚感兴趣，一进凤阳便派出手下的一部分骨干带着裹挟来的百姓前去焚劫。
由于流贼大军庞大，加上管理混乱，经常有人走失或者逃跑，为了确保这些精骑不会走失，太平王将他们集体约束了起来。
虽然不允他们四处去劫掠，但劫掠来的东西他们也有份，一进凤阳便让人从那些富户人家抢了几百名小姐和丫鬟，拉到此处给那些精骑人马白日宣淫。
可还没等提枪上阵，外面就闹出了声响。听到来报说是官军杀到，太平王手下的兵马并不惊慌。
不过是几千官军罢了，还不两下被他们的唾沫给淹了啊！
加上几百名娇嫩的小娘子已经带到，这些流贼一个精虫上脑，也不去管杀入中都的官军。
正打算轮流享用这些小娘子之时，突然来报说官军杀到。这可把太平王吓了一条，连忙丢下刚抓来的美人，带着人冲出亭楼。
外面的空地就是他的精骑人马所在，刚冲出亭楼太平王心下一咯噔，只见他们已经被官军冲了过来。
那些流贼慌乱的骑上马，但马术不精，加上那些马匹没有经过专门的训练，被大炮的声响惊得发狂，一时间几千人马乱做一团。
“跪地不杀……”
“跪地不杀……”
长枪兵平端着长枪，喊着口号已经冲了上去，俨然如同一只刺猬，将那些正想上马逃窜的流贼刺倒在地。
为了伤到那些马匹，长枪兵、炮兵、长弓兵都哑了火。
太平王见那些马匹被吓的发狂乱窜，无奈之下带连忙收拢手下流贼，全部退入了亭楼之中。
那亭楼被四处都是围墙，只有前后两个出口，马上被二营士兵堵得死死的，然后让人收拢那些马匹。
“不下三千匹。”刘衡骑着马来到赵岩身侧说道，“只可惜能作战马用的却是不多，大部分只能用来运输。”
“呵呵！那也不错，马匹这东西有时候想买都买不到。”赵岩笑道，接着侧头喊道：“王文岳。”
“在。”王文岳连忙策马跑了过来。
“留下一个长连级战斗单位，你带其他人马分散追击。”赵岩对王文岳命令道。
“遵命。”王文岳领命而去，很快留下了一个连的战斗单位，一个连的战斗单位为长枪兵250人，扩招之后，长枪兵有6个连。每连50人一排，共5排。拆变为连级战斗单位时，这250人则拆成两排一横队，剩余的一排作为预备队使用。另外还有100名火枪手、80名长弓手，以及25门火炮，5名火箭兵。
这种拆分的方式是剿匪时确定下来的，毕竟很多土匪规模小，派那么多人去进剿没必要。
同时为了提高效率，拆分成小规模的战斗单位有利于提高作战效率。
留下一个连级战斗单位，其他的兵马分成五个战斗单位，开始在中都追击贼军，说是追击，倒更像是驱赶，追得不紧不慢。
由于赵岩是从东面发动进攻，因此之前那些被裹挟的饥民本能的带头向西逃跑，中都那些正在焚劫的流贼听到官军来了，见到这么多人跑路，也跟着逃跑。
大部分都在向西逃窜，大也有很多流贼向南逃窜，还有一些向北逃窜。向北逃窜逃到北肥水河岸时，悲哀的发现对岸竟然有官军精骑。
虽然数量不多，看上去只有两百多人，但却在对岸来回游弋，任何渡河的都会被他们砍倒在地。
向难逃窜的流贼，则遇到了大部分骑兵营士兵的围堵，将他们向南逃窜的道路挡住，那些流贼见南边还有人，连忙调转方向。
南、北、东都有官军，流贼被驱赶着进入北肥水、西肥水之间的那片通道上。两边都是河流，渡河的船只早以被骑兵营控制了起来，因此只能顺着这条三四十里的通道向归德府逃窜。
……
太平王见到外面包围的官军突然少了大半，只留下不过几百人，心中不由大喜，只要冲出去，就还有逃生的希望。
这时亭楼外面的官军走出一名身穿铁甲，手持长枪、盾牌的官兵，来到亭楼外的围墙外喊话：“里面的人听着，速度出来投降，反抗只有死路一条。我们只诛首恶，限尔等一刻钟内放下兵器出来投降，若还执迷不悟，必然重惩。”
里面的流贼不由一阵骚动，太平王反应得快，连忙喊道：“大家别听他胡说八道，尔等忘了那些投诚官府被杀的兄弟了吗？”
干出杀降这档子事的自然是洪承畴，杨鹤主抚，洪承畴主剿，两人意见不合，最后杨鹤完蛋了，洪承畴上位了。
再接着，杨鹤的儿子杨世昌上位，导致冤仇甚重。
当初杨鹤主抚也有主抚的苦衷，二年后金入寇，陕西边军大部分前往京师勤王，杨鹤手里无兵可用，主抚也是不得已。
洪承畴主剿，是看出流贼若是存在骨干，又能迅速拉起大军作乱的特点，所以导演了几起大规模杀降的事件。
说不上谁对谁错，不过这些流贼投降时都留了个心眼。
太平王迅速评定了骚乱，带人登上亭楼的围墙，这亭楼造得金碧辉煌，围墙也似城墙一般能上人。
几名流贼或持弓箭，或持火铳，对着下面那个长枪兵一阵射击。
只见那名长枪兵迅速抬起手上的盾牌遮住面部，快速的向后退去。一只弓箭正中那名长枪兵的前胸，可惜根本没射进去就被弹开了，板甲上只出现了一个凹处。
里面的流贼见那官军安然无恙，不由一阵失落。
人人都在奇怪，这群官军这么这么奇怪。一般的官军哪来这么好的铁甲？而且行动间步伍不乱，傻子都看得出来是一支精锐军队。
“杀！”
突然一阵呐喊，被围在里面的太平王沉不住了，组织起人马从出口冲了出来。
刚冲出来，就受到了无情的打击。
“一排射击！”
“砰砰砰……”
“二排射击……”
“咻……轰……”
“咻咻……”
火枪、炮弹、长弓、火箭齐下，分段对突围的流贼进行打击。火枪兵和长弓兵的数量并不多，没对他们照成多少伤害。
但那25枚榴弹以及早就架好的火箭却成了催命符，其中十多枚打进了人群之中，第一轮炮击之下就造成了起码五六百人的死伤。
“冲啊！已经没有退路了。”太平王大声呐喊道，那些流贼没有办法，只能奋勇冲杀。
“后撤。”
火枪兵迅速后撤，然后按照日常演练那样，一部分手持腰刀进入横队之中，一部分从后面接过火折子，拿着几个手榴弹站到第二排，还有一部分到后面架设火箭。
在长弓兵不断的打击下，流贼终于与两排一横队的长枪兵展开了白刃战。刚一接触，前面的流贼马上被刺倒一排。
接着流贼就见到三十多个二十多厘米的木棒冒着白烟就从后面扔到了他们身边。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东西，“轰轰轰……”一阵爆炸就从他们身边响起，又倒下一大片。
那恐怖的箭雨依旧在不断的射击，每次箭雨过后总是会出现一片插满箭支的地方，许多流贼被钉在地上哀嚎不断。
只见退到阵后架设火箭的火枪兵迅速将一枚枚火箭放入发射架中，然后在火箭兵的调整下，点燃了火箭上的引信……
一阵急促的‘咻咻’声再起响起，从长枪兵的头顶飞过，直接撞进流贼那密集的阵形中。
轰轰轰……
那火箭爆炸时四射的弹片，马上将周围的流贼扫倒在地，那远程打击好似源源不绝，流贼冲锋的道路上，已经是惨不忍睹，后面的流贼被炸得稀稀拉拉，到处都是躺在地上的死、伤，就在这时第二波炮击到了……
随着一声声炮响，炮弹一枚接一枚的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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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围剿
第二波的炮弹却不像第一波那样齐射而来，而是一枚接着一枚，时刻都在给敌人施加心理压力，太平王所部流贼终于顶不住了，试问让他们如何去顶？
很快就溃下阵来，当他们退进亭楼中时，却发现那亭楼已经被火箭引燃了，烈火噼里啪啦的跳动着，让人无法接近。
“持续炮击。”赵岩下令道，显然对里面那群流贼失去了耐心。
“别打了，官爷别打了，降了，降了……”一名流贼率先从烟熏火燎的高墙中奔出，泪流满面的跪在地上。
接着后面又不断涌出乞降的流贼，他们丢掉了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听天由命。赵岩手下的士兵熟练的对俘虏进行收押。
“去问清楚这是哪一部流贼。”赵岩对张步云说道，张步云应了声连忙前去询问，过了一会儿回来说道：“禀告主公，这是太平王的精锐人马。”
“他们那个太平王呢？”赵岩问道。
“刚才让炮弹炸死了。”
“死了？”赵岩没想到一上来就剿灭了一个流贼首领，而且还是这次进犯凤阳的主力部队，非是一般的流贼可比。
很快太平王的尸首就被抬了上来，只见那具尸体被炸成两半，还缺了一只胳膊，死法要多惨有多惨。
赵岩皱着眉头，对下面的士兵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抬走。
……
中都的混乱来得快去得也快，在流贼进入中都两个时辰后，就已被赵岩的人马赶出了出去。
七年的流贼在战斗力上还很弱小，因为没有一个值得让他们拼命的理由。
众所周中，流贼主要以数量取胜，他们数量庞大，但这庞大的群体中，谁都不肯拼命，都想躲在后面打顺风仗，捞便宜，哪里可能有什么战斗力。
李自成之所以能从流贼中脱涌而出，那是因为他给了人们一个拼命的理由，平分田亩，免粮免税。
表面上看上，这次进犯凤阳的贼寇有二十万人，但战斗力简直是不堪一击，大部分都是四处裹挟来的饥民。
其中大半是进入河南后裹挟的河南百姓，其他的都是在陕西裹挟的饥民，陕西被天灾，加上流贼、官军作战闹得已经十分破败，许多活不下去的人只能加入流贼大军，有的主动，有的被动，或是半强半就。
赵岩的人马一来，直接被撵了出去。
流贼虽然进入中都的时间不长，但中都的损失却是非常巨大的，享殿和龙兴寺被流贼一把火给点了，周边富户也悉数遭殃。
唯一可以让朱由检庆幸的，估计就是他祖坟虽然被挖了三尺深，但毕竟没被挖开。
在知府衙门里发现了一个四十多岁，穿着知府常服的人，此人正是从流贼手里逃过一命的颜容暄。
赵岩连忙让人把他带过来，刘衡看着走来的凤阳知府，小声道：“此次中都陷落，凤阳的一帮官员恐怕都难以幸免。”
颜容暄心中侥幸无比，原本以为要被打死在堂上，结果突然援兵就到了，流贼嚣张的想要出击，一时间没顾上他，出去了就没回来。
外面吵吵闹闹，不断传来铳砲的声音，把颜容暄吓得躲进门后，待到赵岩派人查看知府衙门时才发现他。
颜容暄看到的是一伙装备奇怪的官军，穿的铁甲与一般的官军不同，而且气质上看去也不同。
这是哪里的兵马？
肯定不是南京的兵马，南京的兵马绝对不是这样的。心中不由奇怪，周边也就只有南京的兵马罢了。
当见到这群官军的首领，竟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颜容暄更是暗自惊讶，看着赵岩问道：“敢问将军，这是何处的兵马？”
“颜大人，我们将军乃是山东登莱游击，收到急报后驰援中都，可惜！哎！”刘衡边给颜容暄介绍道，便叹气道：“还是晚了一步。”
“啊！”颜容暄突然反应过来，来不及细想赵岩的身份，看着还弥漫着烽烟的中都，直接瘫坐到了地上。
完蛋了！
……
中都的那些兴衰败亡与赵岩并无太大关系，此战斩杀的流贼大概有两千多人，另外俘虏了五千余人。
接着只在中都集中了不到两个时辰，就前去指挥人马对流贼进行围堵。
经过将近半天时间的驱赶，总算将窜入凤阳的流贼悉数赶向了北肥水、西肥水之间。
这些流贼估计有十七八万，在赵岩眼中绝对是一块大肥肉，当晚赵岩带着二营士兵尾随跟在流贼身后。
“我军明日发起攻势，林毅你带骑兵营绕行到流贼之前，攻击流贼精锐部队。”赵岩下令道。
“是。”林毅领命道。
“王文岳你带四个连级战斗单位，以及辎重营士兵投入追击。另外两个连级战斗单位同样疾驰到流贼前方，挡住他们的去路就好。”
赵岩很快将第二日的作战任务分配了下去，刘衡边讲解道：“这次我们前后夹击只是第一步的围剿，能不能将这些流贼消灭殆尽还未不可知。不过大家主要任务就是俘虏那些流贼，若是前面抓不过来，也可以放开一个口子让他们去归德府。骑兵营主要攻击那些流贼头目和骨干，只要这些人一死，流贼也就土崩瓦解。”
北肥水与西肥水之间那片走廊地带并是太大，也不是太长，步军急行三四天就能通过，不过用来围堵流贼却是够了。
赵岩手下的士兵人人有马，骑兵营加上两个步兵连骑马行进，流贼大部分都没有马，行军速度再快也有个极限。
就在赵岩准备睡觉时，守营的士兵来报，守陵太监杨泽、凤阳知府颜容暄连夜前来拜见……
第十六章：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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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陵太监杨泽那天躲进了枯井里，才逃过一劫。待被人救出枯井时，发现中都已被焚劫一空。
做为守陵太监，此番皇陵被毁，肯定逃不过去了，杨泽原本正打算自杀，不过听闻登莱游击将军竟然千里之外驰援中都，将流贼赶了出去，心中突然涌现出一丝希望，连忙和知府颜容暄连夜追着赵岩行军的方向而去。
半夜三更的进了赵岩的军营，一见到赵岩，杨泽直接扑地跪了下去，大声哭喊道：“赵将军，救命啊！救救咱家吧！”
那声音简直悲惨至极，死死抱住赵岩的大腿不愿松开。赵岩挣扎了两下，见挣脱不开，连忙问道：“杨公公，您这是何故，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赵将军若是不救咱家，咱家就不起来。”杨泽哭着道，这老太监耍起了无赖。赵岩无奈说道：“杨公公言重了，我赵岩不过一个小小登莱游击，哪里能救得了公公您啊！”
“能的，能的。”杨泽连忙点头道。
“杨公公还是起来说话吧！能救的话试试也无妨。”赵岩有些无奈，随后应付了一声，伸手将杨泽提了起来。
杨泽站起身，对外面招呼了一声，两个府衙里的差役抬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杨泽让人把箱子打开。
让赵岩意外的是，箱子里竟然全是黄金，看上去不下几千两。看来这杨泽守陵时没少捞，不过心里奇怪，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登莱游击，这杨泽为何会跑来贿赂？
不过钱财这东西，赵岩也没少赚，对这箱金子并没有什么反应，杨泽见赵岩没什么反应，说道：“赵将军，为感谢您千里之外驰援中都，这是凤阳百姓送的。”
“呵呵！有心了，不知杨公公要在下如何做？”赵岩干笑了一声，直接对杨泽问道。
颜容暄这时问道：“不知道赵将军是从何处得知流贼欲攻中都的？”
“自侦知。”赵岩说道。
“赵将军能否帮个忙，就说流贼陷中都的前十多天，杨公公以及在下就已知晓，正欲上报时，却被朱国相派人阻挠……”颜容暄小声的将编好的内容说了一遍。
大致上就是污蔑朱国相通贼，他们一干人等早已侦知流贼欲攻凤阳，上报时被朱国相阻挠，派出去请援兵的人也被朱国相拦截，最终只有一人将情报送到了山东登莱游击赵岩手里。
登莱游击日夜驰援，所幸及时赶到，虽享殿、龙兴寺被毁，但祖坟未被贼人掘开……
朱国相作为中都留守司的长官，早已被流贼砍死，此番杨泽为了脱开罪名，直接把朱国相拉出来当替死鬼。
如此上报之后，并可脱去他们的罪责。因为他们早已发现了流贼的动向，只是被朱国相所阻，未能上报，后来到山东请了援兵，并且及时赶到，保住了祖坟。
赵岩听完呆了片刻，原来还可以这样啊！
不得不佩服这些官僚的编造能力，简直是天下无敌了。
“这个……”赵岩沉吟道：“那朱国相的家小不是……”
“朱国相的家小我等定然会为其保全。”杨泽连忙说道，“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