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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的意思,就是说我去了李凤梧的接待使一职,这事便到此为止。
但是。
两位相公当然不会觉得李凤梧去掉一个无关痛痒的接待使一职,自己就有必要收手,痛打落水狗从来都是官场不二法则。
绝对不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
懈怠政事,让李凤梧丢掉了接待使一职,那么,狎妓呢?
盛唐时候,官员狎妓之风盛行。
大宋,一直有着风流大宋的说法。
士子上青楼,不以为耻反以为耀。
是以当士子成功进入官场后,依然有人改不了这种习性。
大宋禁止官员狎妓,更像个有名无实的书面规矩。
在大宋,官员与妓女的过分亲昵之举,当时叫做“踰滥”,属于“赃私罪”。
按照宋仁宗赵祯康定元年的一项立法,官员“若只因宴饮伎乐祗应,偶有踰滥,须经十年已上,后来不曾更犯罪,并与引见”。
在法纪严明的情况下,宋代官员只要“偶有踰滥”,除了受责罚,政治前途也基本上完蛋了,须十年以上没有再犯,才有可能转官。
即便是“以官妓歌舞佐酒”,也只是限于法定节日的公宴;官员如果在非法定节日的宴席叫来妓女(包括官妓与私妓)陪酒,也是要受刑罚的:“发运(官)、转运(官)、提刑(官)预妓乐宴会,徒二年”。
所以李凤梧狎妓,这才是钱端礼和汤思退觉得有可能搞垮这小子的重罪。
不过两人也并没有抱多少希望。
李凤梧是谁?
能从建康一路走到临安,前相公张浚护航是一因素,官家青睐是一因素,但此人能出使金国全身而退,又高中探花,最后从襄阳死人堆里活着回来。
这种人岂会没点能耐?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大宋狎妓的厉害之处。
既然知晓,他为何明知故犯?
显然是有恃无恐。
不过……试试总是好的,万一这家伙有遗漏被自己两人抓住,那就能将打入万劫不复之境。
钱端礼首先发力,“李少监任职接待使期间,既以我国与辽的国事为重,但日夜守护郡主,却为何夜夜笙箫西湖花船?”
赵昚也看着李凤梧。
其实赵昚也奇怪,总觉得李凤梧不是如此不知轻重的人。
汤思退沉沉的道:“官员狎妓,当是赃私罪,徒两年!”
发运、转运、提刑官才徒两年,汤思退如此说,着实是本着从重了说,到时候也好和官家讨价还价,这点小心思大家心知肚明。
钱端礼点头,“此是我大宋律法!”
两位相公一唱一和,如果遇着寻常的官家,若是对李凤梧没有好感,被两位相公这么一配合,铁定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处置了。
但赵昚不是寻常的官家。
闻言脸色有些凝重,“李少监,这你又有何解释?”
心中有些忐忑,不会玩大了吧,本来只是想试试李凤梧是否有能力或者潜力和相公掰腕子,结果闹到这个地步,若是李凤梧解释不了,自己就得将他贬职。
但自己雄心壮志,正是用人的时候。
士子风流,赵昚是不愿意因为这种事将自己看重的年轻臣子贬职,几年都不录用的。
李凤梧长出了一口气。
幸亏自己没有作大死,聪明了一回。
微微弯腰行礼道:“官家明鉴,臣随在花船留宿,但和女伎从无肢体接触,仅限于赏歌悦舞,按照我大宋律法,并不属于踰滥。”
赵昚正想给李凤梧台阶下,却听到汤思退冷哼,“李少监此言,尽是一面之词,夜夜笙箫,李少监年少气盛,又美酒微醺,岂能坐怀不乱!”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不仅汤思退此想,钱端礼也是作此想,赵昚同样如此。
李凤梧却笑了,“相公此言差矣,且不说下官家有美婢,不说倾国倾城的张玉儿,仅下官从秦淮买回的奴婢,有秦淮白莲之称的朱唤儿,便不是这些庸脂俗粉可比拟的,饱食金玉之人岂咽糟糠,下官眼中,那些庸脂俗粉怎能让人同塌,便是相公所说的一面之词也谬矣,下官有人证。”
这才是李凤梧的底气。
宋朝规定女伎只能为官员提供歌舞和陪酒等活动,不能提供性服务。
自己虽然夜夜笙箫,但确实没有和任何女伎亲昵。
就算是花魁,自己也没动过心。
钱端礼哂笑一声,“你那些奴仆、朋友,自然是为你说话了。”
李凤梧哈哈一笑,“钱参知又谬矣,和下官同游西湖的,并非是奴仆朋友,而是开国男爵韩侂胄,正好,他也在此,官家若是不信,大可问之。”
韩侂胄一脸苦闷啊。
你妹啊,原来李凤梧这小子在这里给自己挖了个坑,自己这个冤大头还当得乐呵呵的。
感情他早就算到会有今日了。
被这家伙当枪使的感觉真特么不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官家也挖坑
汤思退和钱端礼心里同时跳了一下。
暗道不好。
两人知晓李凤梧夜宿花船的事情,但并不清楚具体情况,只是想当然的以为,年轻人去了西湖花船,还是夜宿花魁和大家的船上,怎么可能守身如玉。
他李凤梧要是能坐怀不乱,就不会为了耶律弥勒和两位皇子对着干了。
到了花船上肯定是要夜夜笙箫征战至天明的。
是以两人都轻敌了,没有再去调查。
在御史大夫赵作仁和右谏议大夫何祥秋上了奏呈后,两人心知肚明,官家不可能再留中,是以得知官家宣召李凤梧垂拱殿觐见,两人便找了机会同来。
官家再怎么包庇李凤梧,在左相和副相的强势下,也不得不顾忌着收敛一点。
是以两人以为,就算李凤梧不能因此徒两年,至少连贬三级,摘掉他的秘书少监一职是很有可能的。
只不曾想,韩侂胄这家伙竟然也在花船之上。
汤思退和钱端礼对视一眼,心里暗暗叹了口气,都有些明白,恐怕李凤梧早就预料到这一点,所以才把韩侂胄带在身旁。
汤思退倒没什么。
但是钱端礼却忽然一惊。
韩侂胄和李凤娘关系莫逆,他出现在李凤梧身边,难道是恭王赵惇的意思——不对,是李凤娘的意思?
现在临安朝堂大概没人不知晓。
恭王府的实际发言人,不再是那位恭王殿下,而是嫡妃李凤娘。
如果是这样,就值得深思了。
难道李凤梧已经没有节操的倒向了恭王赵惇?
钱端礼心里叹了口气,如果真是这样,再收拾李凤梧将更困难,不过……他终究只是个从五品的秘书少监而已。
今后有的是机会。
赵昚饶有兴趣的哦了一声,对一脸不爽的韩侂胄道:“侂胄,你怎的也敢去夜宿花船,嗯?”
浓重的鼻音。
话语毫无多少责备的意思。
韩侂胄吓了一大跳,你妹啊,老子果然被你坑了。
李凤梧你个狗|日的!
到了这个时候,就算再不爽李凤梧,韩侂胄也得为了自着想,若是不将自己洗清白,在官家心里留下这个印象,以后就要仕途多舛。
慌不迭行礼,“官家,微臣虽然和李少监在花船之上多日,但微臣年幼,又知晓我大宋律法严明,官家英明睿智,明察秋毫天听巨细,岂敢知错而为之,是以在花船之上,和李少监两人皆只听乐赏舞,绝无逾矩,官家若是不信,可请皇城司查证。”
这当然有实话,但也有假话。
韩侂胄心里可不堪言,你妹啊,李凤梧,老子被你坑惨了。
若是官家真让皇城司调查,自己这个开国男爵怕是要灰灰了——李凤梧这货是真的坐怀不乱,和船娘从无丝毫肢体上的暧昧亲昵,当然,那个夏暖滟除外。
而自己……貌似意志很坚定,除了没上床,其他亲昵暧昧的事情可没少做。
谁叫那些个姐姐那么妩媚,又胸有利器放浪形骸。
我一个热血少年,肯定把持不住哇。
赵昚笑了,心中也算明白过来,李凤梧这小子就是故意带着韩侂胄的,就算没有韩侂胄,他恐怕也会找上其他人。
只不过其他人肯定没有韩侂胄这把有分量。
毕竟韩侂胄只有十二岁。
毕竟韩侂胄的母亲韩吴氏是太后的妹妹,他的父亲又是宝宁军承宣使,而他的家世背景足以让两位相公忌惮,不敢再拿捏着此事不放。
众所周知。
韩诚和大儿子韩侂锵极其宠溺这个家伙。
但他的母亲韩吴氏却略有严厉。
在韩吴氏眼里,自己这儿子就是操行极好,怎么可能夜宿花船,这么小就天天泡在女人肚皮上。
若真是逮住这点不放。
韩吴氏作为母亲,必然要护犊子,到时去太后那里一顿哭诉,引出太后和上皇来,两位相公也要吃力不讨好。
只是李凤梧这小子如此行事,究竟是为了什么?
赵昚笑道:“朕且信你一回。”
不过又道:“但你二人夜宿花船是事实,此举着实有损我大宋官员之仪,朕不得不罚,以服天下人。”沉吟了片刻,忽然戏虐的道:“你二人各罚薪两年。”
韩侂胄倒是还好。
李凤梧瞬间无语,这尼玛又罚薪,还不能愉快的玩耍了,赵昚你这是逼着老子贪污啊……
对此,汤思退和钱端礼都不再有异议。
总不能真让官家重罚韩侂胄——按照以往的经验,若是重罚韩侂胄,必然是要削掉他的开国男爵,这不啻于直接断送了韩侂胄的仕途。
如此,不仅会引得韩吴氏去德寿宫哭诉,恐怕韩诚也会强势报复。
毕竟是名门韩琦之后。
纵然是钱家,也不愿意开罪。
好在今日并非无功而返。
至少去掉了李凤梧接待使一职,虽然并没有什么鸟用,但落在朝堂臣子眼里,大家不会在意这个职位有没有鸟用,而是在意李凤梧这货终究不是两位相公的对手。
如此,便够了。
汤思退今日本就是为这些事而来。
见此事尘埃落地,各自告辞。
李凤梧也欲告辞,被赵昚喝住,“西辽使团大概再有十天便要返回,虽然已经没多少事,但你既然去了接待使一职,以后诸事由柳子承负责,你去好生交接一下。”
李凤梧应诺。
赵昚又别有深意的道:“今后再敢带坏小孩子,休怪朕不客气了。”
李凤梧讪笑,看了看韩侂胄,果断的卖队友:“官家,微臣冤枉啊,有时候并非臣的主观意愿,实在是不敢得罪于他啊。”
韩侂胄顿时大叫,“李凤梧,你这王八蛋,哪次去西湖不是你喊我去的,现在竟然又在官家面前诬陷于我,我和你拼了!”
作势欲扑。
赵昚心中乐开了花,当然是相信韩侂胄的话。
看来这位开国男爵是被李凤梧当枪使了,最后还落井下石倒打一耙,也难怪韩侂胄在垂拱殿也要如此愤怒。
一旁的谢盛堂咳嗽一声。
韩侂胄猛然醒悟。
赵昚眯缝着眼,“李少监,你屡有过错,朕皆轻饶于你,但长此以往,必然引起官员非礼,是以你当如何报朕?”
李凤梧眉心一跳,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落棋无声
卧槽!
我就说官家为何要庇护自己,韩侂胄是一方面,感情还有其他原因。
特么的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
想必又有苦差事要交给自己了……否则怎会主动说出那句话。
可此刻已经没有退路。
总不能枉顾天恩吧。
只好躬身行礼,“官家厚爱,臣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报。”
赵昚点头,“朕也不是要你死,只是,将交给你一件重要差事,你近些日子做好准备。”
李凤梧弱弱的问道,“请问官家,是什么事?”
赵昚并不明说,“到时候朕会告知于你,你且做好要出远门的准备罢。”
出远门?
卧槽,该不会是要组建个使团,让自己西辽使团去西辽那鸟不拉屎的地方罢?
这尼玛就忧伤了。
老子好好的临安京官,惬意着呐,秘书监一把手,何等快意,马上又要赚取大笔的著作管理费,现在好了,又尼玛要出使。
出使金国,出任襄阳,赵昚这货就是不要自己快活么。
特么的老子大好年华不能在纸醉金迷的临安挥霍,都浪费在长途跋涉上了。
只能无奈的道,“臣必定肝脑涂地以报。”
赵昚强忍着笑意,“谁说就一定要死了,又不是让你去金国。”
出使金国,风险才是最大的。
李凤梧越发蛋疼,听这语气,肯定是要出使了,会真的是西辽?
如果是西辽……呃,貌似也不错,一路上不是有个西辽郡主耶律杞颜作伴么,甚至还有可能见见西辽国主耶律普速完。
据说,是个大美的人|妻。
郁闷的和韩侂胄退下。
刚走出垂拱殿,就听见赵昚腹黑而爽朗的大笑声。
赵昚笑眯眯的看着李凤梧的背影,对谢盛堂说道:“你说这小子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谢盛堂老眼挑了挑,“肯定在骂娘。”
赵昚哈哈一笑,“骂娘是不会,但肯定是在骂我赵昚。”
谢盛堂皱眉,“李少监岂敢如此辱没大官。”
赵昚乐了,“这小子肯定已经明白过来被我坑了,你觉得他不敢在心里骂我?还有什么事情是这货不敢的?”
谢盛堂闻言,“大官敲打的不够,不如……”
赵昚摆摆手,“谁人背后无人说,朕为天子,能堵住悠悠众口,还能堵住人心不成。”
赵昚将桌子上关于弹劾李凤梧的奏呈,尽数圈红,已阅。
然后放下笔豪,怔了片刻。
西辽这边事了,就是大理。
西辽出产的战马算不得顶级,但是大宋可以通过西辽,从草原蒙古诸部购买战马,所以这一趟出使西辽、蒙古的人责任重大。
等西辽、蒙古诸部这边的事情解决,再拿下大理的滇马。
如此,我大宋骑军不说雄甲天下,至少也能和金国分庭抗礼,真要到了那一日。
朕必然要打造一支不属于铁浮屠的大宋重骑!
可是……这都需要钱啊。
赵昚叹了口气,朕还得继续努力,要使空虚的国库丰盈。
想到这,赵昚忽然想起了李凤梧前些日子说的事情,临安那块腐肉,义平庄似乎富得流油。
朕的国库空虚,你一个义平庄却富得流油。
是不是太过了呢?
赵昚腹黑而阴险的笑了……
出了大内,韩侂胄立即愤怒的道:“李凤梧,你个狗|日的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今天,所以才拉我去做挡箭牌?”
李凤梧懒得张他,“别惹我,心情不好。”
可能又要出使西辽,心情好得起来才怪……出使西辽很可能就是一年半载的事情。
西辽使团从春闱前后就递国书到朝堂,结果也用了半年才到临安。
如此漫长岁月,家里的美人们怎么办。
娇娘们空守闺房,这是何等的大煞风景啊。
让韩侂胄滚回去后,李凤梧回到梧桐公社,唤来张三。
西辽使团再有十天半个月便要回国,那么自己对付钱家的那一招也该继续落子,我去了个接待使的职,你钱家也该付出点代价才是。
张三的伤势已经好了许多,拆了纱布。
面容极其可怖。
李凤梧看着都触目惊心,想了想,“你是不是戴个斗笠什么的比较好?”
这样的尊荣,半夜出来,若是被撞见,还不得把我的美娇|娘们吓坏。
张三立即道,“好的,李少监。”
李凤梧从怀里拿出一叠会子,“虽然你伤势还没完全痊愈,但时间上不允许了,我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办,而且只能你去办。”
张三精神一振,“愿赴汤蹈火!”
为了妹妹,就算是死,自己也愿意。
李凤梧笑了笑,“确实有危险,但你放心,只要事成,我必然厚待于你和张疏影,当然,你要是死了,我也会把她安顿好。”
张三没有说话,眼神却很坚毅。
李凤梧问道:“你在赵镰期间,可曾听说过义平庄?”
张三点头,“临安谁不知晓义平庄。”
“那你在义平庄可有关系可用?”
张三愣了下,“认识几个人,都是小喽啰,算不得内部人士。”
李凤梧嗯了声,“如此足够了。”
低声道:“这些钱你拿去,该怎么用不需要我交代,你的目的只有一个,接近这些小喽啰,并且通过这些小喽啰,在十天之内成为义平庄的内部人士,能做到么?”
张三有些诧异,“十天?”
李凤梧点头,“只有这么多时间了。”
“义平庄的几个龙头不会这么快轻易相信人的,最少也要三个月。”
李凤梧苦笑,“时间不是不允许么,也罢,反正你尽力,想尽办法,哪怕是义平庄让你去杀人,你也得去,一定要潜伏在义平庄内,到时候会有任务交给你。”
张三应诺。
李凤梧又道:“这期间我会让李巨鹿和你联系,你等下去和巨鹿沟通下。”
张三领命而去。
李凤梧想了想,找了杜仲卿过来,“你着人去魏府,请魏府大公子魏廷晖过来一趟,就说我偶尔得到一坛好酒,请他过来品尝。”
要想施行计划,西辽郡主耶律杞颜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也得请魏廷晖也配合。
杜仲卿也领命而去。
李凤梧思忖良久,觉得仅有张三还不稳妥,赵恺那个护卫东方秦川到时候也得派上用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人在做天在看
吩咐了诸事。
魏廷晖还没过来,目盲琴师张疏影却从下人院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