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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旦出现极强的存在感,只意味着一件事:代表着官家的意愿。
这种情况下,只有左右相公联手才能抗衡官家了。
洪适看了一眼好友钱端礼,暗道,你都做的什么事,好端端的钱家,干嘛非得掺和都争储中去,这下好了,别说保住你的副相,能留在中枢部门就不错了。
自己再不强势一点,就没人能和官家相争了。
钱端礼恐怕要彻底玩完。
洪适出列大声道:“臣以为,此言谬矣,众所周知,钱家自太祖开国以来,便一心辅助我大宋天子治理江山,区区义平庄几十副盔甲十余驾军弩,便要折煞钱家数世之高功乎?且此盔甲军弩,必然是义平庄贼子私卖私买之物,又能说明什么?”
汤思退也明白,自己再不出声,恐怕今后就要被赵愭惦记上了,况且此刻西府主战派态度明显,自己此刻出声,也是顺应官家制衡之策。
是以朗声道:“洪相公所言极是,民间地下组织出现盔甲、军弩,数少且劣,何有异心之说,臣倒以为,当追究此事之源,我大宋雄师所用军需,怎的会出现在贼子手上。”
这便是将责任推到西府了。
毕竟这些事情大多是西府在打理,东府一向负责行政。
陈俊卿微微一笑,不服气了,出列道:“汤相公此言,是说某负责的西府之中,有人知法犯法,犯下私卖军需这等重罪?”
汤思退冷笑,“我没这么说,是你自己说的。”
陈俊卿哈哈一笑,对官家行礼道:“官家,西府诸事重在边疆,临安为大宋京畿之地,又有禁军拱卫,不知道我东府何人能有此能耐?”
西府不负责禁军啊。
禁军是皇帝负责,也就是说,拱卫京畿安全,是皇帝的责任。
陈俊卿知晓,这种盔甲军弩出现在民间,真要追究下去,西府还真跑不掉责任,是以果断将责任推到官家头上。
你汤思退不是要追究么,去追究禁军吧。
这就是大宋臣子的厉害之处。
官家也照样可以拿来当挡箭牌。
赵昚看着三位相公斗法,脑袋都大了,哎哟我去,怎么这事又牵扯到朕的头上来了,不过话说回来,汤相公说的有道理,但陈相公说的话也在理啊。
在禁军拱卫的京畿民间出现盔甲军弩,自己掌控的禁军那些武将官员,还真脱不了干系。
得了,这事得饶过去。
汤思退也有些无奈,陈俊卿耍流|氓了啊,自己还真敢追官家的责不成。
只得锋头一转,顺应官家的意,跳过这档子烂事,说道:“暂且不论盔甲军弩出处,但问诸位同僚一句,在堂之人,可有人不知吴越王钱弘俶?”
这是要打旧情牌……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沉默了。
吴越王钱弘俶,大宋的臣子谁不知晓此人。
大名鼎鼎的钱家先祖啊。
在晚唐,钱家有一位获得恩赐金书铁券的吴岳王钱鏐,虽然只是唐朝的封王,可他的孙子吴越王钱弘俶却是大宋的功勋重臣啊。
北宋太平兴国三年(978),钱鏐之孙吴越王钱弘俶遵照乃祖“善事中国,弗废臣礼”的训导,审时度势,将所辖十三州、八十六县、五十五万零七户、十—万五千卒,“纳土归宋”,实现和平统一。
听到汤思退提起吴越王钱弘俶,赵昚的脸色融合了些。
又听得汤思退朗声道:“当年太祖开国,孙吴越王钱弘俶遵照乃祖“善事中国,弗废臣礼”的训导归顺太祖,适时的钱家有雄师十万,十八州八十六县,五十余万户属民,岂是区区义平庄可以比拟的?数世而来,钱家皆承祖训,试问,今日之事,有何理由?”
当年有雄师十万,大片属地都没有造反,现在就依靠一个义平庄造反?
滑天下之大稽。
赵昚点头。
想了想道:“钱家之忠心,朕从无怀疑,义平庄所查盔甲和军弩,想必是贼人私下为之,朕不欲枉负钱家。”
汤思退和洪适立即行礼,“官家圣明。”
立即有十余位朝臣附和。
这都是钱家和赵愭的人,当然,也有一两位正直之士,附议无关立场,自是单纯觉得事情本来就是这样。
钱家怎么可能谋反嘛。
赵昚又道:“但钱端义两子勾结义平庄是既定事实,交由大理寺侦办。”
这便是要尘埃落定了。
虽然没说怎么处理钱端礼和钱端义,但不是不处理,是要等大理寺查清楚之后再处理,反正经过这事,钱端义的秘书监丞肯定没了,钱端礼的参知政事……如果没有今日朝堂之争,官家可能会直接贬他的官,但经过朝堂争论,尤其是汤思退提起了吴越王钱弘俶,官家会给钱家面子,让他自己请辞,然后再任职其他。
轰轰烈烈,闹得像菜市场的大朝会就此结束。
谢盛堂高声宣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众臣齐齐行礼。
赵昚却没有先行离开的意思,于是众臣行却礼,就是面对官家退三步之后,再离开大庆殿。
待臣子都退下后,赵昚问谢盛堂,“西辽郡主耶律杞颜进宫了没?”
谢盛堂猫腰道:“回大官的话,西辽郡主已在垂拱殿候着了。”
赵昚点头,“你着人去吩咐御膳房,中午设宴,为郡主践行,明日使团出发时,朕就不亲自去送她了。”
“喏。”(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垂死反击
虽是秋末冬初,今儿个晨起大雾,雾散之后,却又出了个迟日,白惨惨的挂在东方,被微弱阳光映照,大内皇宫也显得有些灰白。
透过大庆殿大门。
赵昚看着依稀可见的群臣背影。
走在白色的阳光里,三五成群,熙熙攘攘……
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心情大好。
这一次剿灭义平庄,获脏银三百余万贯,让空虚的国库稍微充盈了那么一点。
且最近主战派抬头,本来是好事,但过分就不好了,而汤思退自任相公一来,似乎并没有多少作为,已有换相的打算,但今日一看,这汤思退还不错,能应付势大的主战派。
方才若不是陈俊卿耍流|氓,汤思退怕是要打得陈俊卿溃不成军。
陈俊卿比起张浚,终究还是差了点火候。
大宋左相,朕便再用用罢。
倒是参知政事这个位置,又让谁来?
六部之中,貌似只有诸葛瑾我有这个资格啊……这倒是不麻烦,麻烦的是钱端礼去参知政事一职后,又将他安排到哪里?
安排得太低,钱家的颜面就跌倒阴沟里去了。
如此对不起吴越王钱弘俶的颜面。
若是依然安排个高职位,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
真是个麻烦事情。
李凤梧走出大内皇城,出门便看见赵恺立在皇城根下。
笑道:“怎的,请我去喝酒?”
赵恺呵呵笑道:“你若愿意,搬进王府也可以。”
李凤梧大笑,“那可不好,你王府那些丫鬟会发花痴的,王妃也会嫌我碍眼。”
赵恺撇嘴,“少假,我那王府中可没有唤儿姑娘的白莲风采,更别提还有一朵娇艳玫瑰张玉儿了,你是舍不得她们罢。”
李凤梧嘿嘿嘿贼笑,“有事?”
此时众多大员,签押房不在皇城内的,都已经坐轿离开,皇城根下只有赵恺和李凤梧一行人。
赵恺也不避嫌,“大理寺那边要不要动动手脚?”
李凤梧摇头,“用不着,这件事到现在,咱们谁都别管,官家刚得了三百余万贯会子充盈国库,心情好着呐,要是咱们动手脚整治钱枫和钱鸣,会适得其反的。”
其实李凤梧并不是没想过,可以来个反其道而行之。
不过这个么……
相信有人会去做。
这件事自己不能再去插手了,否则会被官家发现。
告别赵恺,李凤梧去了一趟秘书监,钱端义被监禁后,秘书监国史院那几个编修见机的紧,今日看见李凤梧,便谄媚着说李少监有没有空,晚上三元楼小酌几杯。
对于这种墙头草李凤梧向来没有好感,只是当官嘛,做事不能太绝,于是笑着婉拒,很是诚恳的说晚上有了饭局,改日我请你们……
几个国史院编修受宠若惊,纷纷说不敢不敢。
李凤梧确实有事。
钱端义三父子被罢官已成定局,就连钱端礼的罢相也是迟早的事情,这一次自己出击大获全胜,还是得多亏了三个人。
首功魏蔚,然后是魏廷晖。
至于西辽郡主么……工具啊!
况且魏廷晖受了伤,自己于情于理都要宴请一下他,以示感谢。
不过今日只能去探伤,宴请还得延期。
此时已快到晌午,若这时候去魏府,估计得给自己和魏太尉找难堪,你说你个秘书少监去尚书府,一直看你不顺眼的魏太尉要不要留你吃个饭?
留你吃饭吧,魏太尉他自己心里不爽。
不留你吃饭吧,又要被人说失礼。
因此简单布置了下公事,捱到饭点,果断离开秘书监回梧桐公社吃饭去。
……
……
在大庆殿争吵得如菜市场的时候,被禁军把守的钱府——钱端义的府上,来了位年轻人。
十九岁的钱象祖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华。
把守钱府的禁军,因统领早有交待,看见钱象祖进入钱府,都目不斜视,好像根本没有人在他们面前经过一般。
钱府里已乱成了一锅粥。
主心骨钱端义瘫坐在正堂,长吁短叹。
看见侄孙进来,顿时一阵振奋,猛然站起来拉住钱象祖的手,急切问道:“象祖,事情怎么样了?”
钱象祖挣脱二叔公的手,叹道:“我也不知晓,不过张侍郎说过,今日朝会上大概会处理这件事,张侍郎也推测,二叔公您的秘书监丞大概是做不成了,枫叔和鸣叔应该会被交给大理寺,最后应该也会罢官。”
钱端义闻言,顿时瘫坐在地上,“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钱象祖一把薅起钱端义,“二叔公,您这是作甚,事情还没到你想的那般境地,您和枫树鸣叔只是罢官而已,又不是被流放……况且,就算是流放,不也有重新启用的可能么,何况只是罢官,爷爷的相位也保不住,尚且不怕。”
钱端义闻言,怔了一下,片刻没有发声,旋即老泪纵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委顿在地,几近于嚎啕大哭,“大哥啊,是我害了你哇!”
真情毕露,毫无做作。
哭得钱象祖心里也一阵酸,只好再次扶起钱端义,“二叔公勿要惊慌,事情没到最坏的地步,咱们是谁?大宋钱家,能这样被人打倒?放心吧二叔公,只要殿下入主东宫,我钱家将会再续辉煌!”
又劝慰许久,最后,钱象祖才说道:“张侍郎说过,爷爷也说过,此次大难会多坎坷,当务之急是以退为进,先暂避锋芒,根据他们两位推测,估计今日下午,枫树和鸣叔就要被送去大理寺,叔公您也可能要接受大理寺讯问,爷爷和张侍郎让我给带您带一句话。”
钱象祖顿了一下,正欲直说,却见钱端义挥手打断自己,“你不用说,叔公明白,这件事止于我处,绝不能牵连大哥。”
可是真的能不牵连吗?
自己和两个儿子获罪的话,大哥作为钱家家主,必然要被世人扣一个治家昏庸的骂名,如此,钱家的名声没了,大哥只能引咎辞相……
名声对于读书人而言,重若千钧啊。
想到此,钱端义戾气横生,“象祖,还记得当初我们去见殿下的时候,在密室里说的那件事么,我已准备妥当,你等下就带出去,必用此物击败敌人!”
钱象祖诧异无比,“真找到了推背图?”
钱端义颓败神色里终于有了一丝得意,“找到了,虽然是摹本,但足以致敌人于死地了。”
钱象祖欣喜若狂。(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吃过午饭,杜仲卿送来两封家书,不经驿站,是建康人来临安做生意带来的。
一封是三娘张约素所写。
说的都是家长里短,又说妹妹李长生会坐会爬,已经长了两颗大牙,也会吱吱呀呀了,还说幸好长生像她不像李老三,不然以后就嫁不出去了。
李凤梧看得心里暖融融的。
心中越发振奋,为了这个妹妹,自己也得在仕途混得好好的。
只是信中还有一事,心中隐隐担心,三娘张约素说李老三这半年来,总是嚷着眼睛有些看不清,还说经常耳鸣。
心中略有悲戚,李老三也要老了啊……
今后不能再对他那么粗鲁无礼了。
第二封家信来自半水河畔文家。
浅墨小妹亲笔手书,相思之情浓郁,让人读之幸福遍身,有爱人牵挂的感觉,真心很美好。
貌似再有一年半载,浅墨便要及笄,而自己也要及冠。
成婚之后,便不用再天涯海角相隔了。
信中也说,长姐文淑臻已开看许多,家里供奉的神龛的长明灯已经熄了几日。
也说,曾于长姐同塌,无意间听见长姐说梦话,说了句“官人莫闹,这里是静虚宫呢……”
李凤梧读之暗笑,文淑臻又梦见静虚宫和自己发生的事情了么。
亲手炮制了两封家书,李少监当然不会找闲人送递,直接让杜仲卿走了一趟,去驿站,将两封家书送回建康。
办完此事,李凤梧备了厚礼,打算让李巨鹿提着前往魏府探望魏廷晖。
却遍寻不着这货。
适时杜仲卿从驿站回来,一问,才知晓李巨鹿这货午饭都没吃,便去找徐眉娇了。
似乎是徐眉娇有事让他帮忙。
李凤梧那个无语啊……
这一次应该是真的了,这货大概是真心喜欢徐眉娇。
也好。
这一对高大的“狗男女”确实郎才女貌。
话说回来,如果李巨鹿真能搞定徐眉娇,对自己的仕途而言,只有好处……毕竟六扇门总捕头,临安就是她的地盘。
只好自己带着礼物,想让朱唤儿陪同,结果这丫头月事来了,不愿意走动,于是便带了耶律弥勒。
来到魏府,送上名刺。
李凤梧原本以为,魏太尉还是不会理睬自己,大概会让管家带自己去看望魏廷晖。
却不料片刻后魏杞竟然来了。
虽然还是板着脸,不过语气倒是温和了些,宾主寒暄之后,魏杞将李凤梧引到魏廷晖住的小院子里,说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就不掺和了。”
李凤梧走进院里,却见魏廷晖这货根本没有躺床上休息,正在那里哼哼哈嘿的照着一本武功秘籍挥舞着没受伤的手练呐。
顿时无语,大声笑道:“廷晖,练的可是葵花宝典?”
魏廷晖一见李凤梧来探望自己,很是高兴,“哎哟你可来了,洒家嘴里都淡出个鸟来了,今晚一定要一起吃饭,洒家才能有机会吃点大鱼大肉。”
也是个无肉不欢的家伙。
受伤才一天时间,吃了一天清淡饮食就受不了了?
伺候魏廷晖的丫鬟立即嘿哧嘿哧搬了两张凳子出来,李凤梧坐下,抢过魏廷晖手上的书,撇了一眼,“什么九宫八卦掌,忽悠人的吧,别学这些,抽空我给你搞两本九阴真经或者葵花宝典出来,再差也得给你搞一本无敌风火轮的秘谱,保证你打遍天下无敌手。”
魏廷晖眼睛一亮,无节操的相信李凤梧,“真的?能打败巨鹿?”
李凤梧认真的点头,“真的,只要你练了我给你的葵花宝典,十个李巨鹿都不是你对手。”
魏廷晖顿时有些不信了,“这怎么可能?”
李凤梧哈哈一笑,“必须是真的啊,不过葵花宝典么,我说一下开篇一句,你要不要听听?”
魏廷晖一脸殷切。
李凤梧便笑道:“此宝典是前朝皇宫某位中贵人所著,开篇第一句是欲练此功,必先自宫。”说完哈哈大笑。
魏廷晖顿时苦笑,知晓了李凤梧在捉狭自己。
耶律弥勒听得捂嘴偷笑,官人难得有心情捉弄人呢……哪可能有这种功夫嘛。
打开了气氛,李凤梧神色轻松的问道:“那件事,郡主没有发现端倪吧?”
魏廷晖神色顿时很诡异,一脸便秘,反问,“你觉得呢?”
李凤梧有些不解,“是你没演好?按说郡主不可能发现她被我们利用了啊?”
魏廷晖嘿嘿笑了笑,“她和我妹妹,几乎是心意相通啊。”
李凤梧恍然大悟,你妹,忘了这茬,西辽郡主耶律杞颜和魏蔚是双生花啊,双胞胎姐妹心意想通,那天被绑架之后,大概发生了一些事情,魏蔚或者感到内疚,或者有什么其他情绪,被耶律杞颜感觉到了,这女子又不笨,结合这两日发生的事情,估计还真能猜出来是被人利用了。
药丸!
趁着郡主还在皇宫,自己探望了魏廷晖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一想起郡主那犀利的腿功,李凤梧就觉得有点心寒,尼玛,是个自己也不是这个郡主的对手啊。
说李凤娘是一匹胭脂烈马,但和耶律杞颜一比,差远了啊,李凤娘只是性格和作风如胭脂烈马,但郡主可不是,这货连身手都比普通男人好。
于是聊了几句,于是准备离开,只不曾想出院子,便见有人守在外面。
正是魏府的管家,很是和蔼的笑道:“李少监,老爷说明日郡主要返回西辽,因此今晚设宴为她践行,也请你在府上多待些时间,请务必赏脸。”
不愧是太尉家的管家,档次都不一样。
若是寻常管家,对李凤梧大概要用敬语您的,但这位官家直说你。
李凤梧当然不会觉得自己被冒犯了,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