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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杞说不下去了,纵然是仕途达人,此刻也难掩真情,语音凝噎。
李凤梧暗暗叹了口气,天下父母心啊。
旋即又猛然想起,卧槽,魏杞不是这种没有头脑的人,去西辽可不是小事,尤其是民间……魏杞该不是掌握了什么最前线的消息了吧?
忍不住问道:“魏太尉此举,是因为得知了什么?”
魏杞看了一眼李凤梧,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能忍住说,“等一段日子你就知道了,我估摸着你大概也得滚一趟西辽去。”
李凤梧顿时懵逼,“官家的意思?”
魏杞瞪了一眼,“难道是我的意思?”
李凤梧一脸苦逼,“我才从大理回来多久啊,怎的就不能好好在临安消停一下呢?”
魏杞语重心长,“你不去,想去的人多了去了,你可要想清楚了,咱们大宋如今的局势,那个中枢大臣没去出使过?”
这话也是,魏杞能坐上礼部尚书、太尉的位置,就是用出使换来的。
李凤梧挥挥手,“谁爱去谁去,西辽那鸟不拉屎的地方,鬼大爷才想去,魏太尉若是没事,下官告退了?”
“滚!”
“好勒!”
魏杞看着李凤梧的背影,忽然无比蛋疼的叹了口气,小蔚啊小蔚,你说喜欢谁不好,怎的就喜欢上了这个家伙呢。
我觉得周必大家里的公子周纶就不错,实在不行,王之望、尹樯、何祥秋家里的公子也行啊,赵作仁那家伙的二儿子,也是个人才啊。
再退一万步,工部尚书王望北那家伙的公子也不错,虽然没什么才华,但长相挺好,长的好看不说,还有一副好脾气,也孝顺父母。
你道王汝怀为何老是往咱们魏府跑,就是想为她这个兄弟和你搭线啊。
可是你倒好,对这些个公子哥儿都不感兴趣。
你怎的就偏生看上了这货色呢。
这货现在在争储一事上陷得太深,未来前途还不明朗,将来说不准哪天就坑了,无论赵愭和赵惇谁当了太子,李凤梧这小子的仕途就要一片灰暗。
为父怎么忍心看见你掉进这个坑里去。
为难啊……
离开魏府,李凤梧的心情不是很好。
从魏杞那知晓的消息,着实让人心情难以好起来。
自己出使大理归来才多久时间,这特么临安的被窝还没睡热乎,又要让自己出使西辽?
西辽和大宋如今没什么事啊。
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出使的?
不就是和亲么!
这种事情,李凤梧怎么可能猜不到,春节时候西辽使团的国书内容,自己先前还对赵恺说过,说他那小老婆娶的不是时候。
现在看来,这和亲一事还真被两国提上日程了。
魏杞这么说,显然已经从官家那知道了消息。
不过……如果真要出使西辽,何不去蒙古那边走一趟,把才三岁多的成吉思汗拐到大宋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推背图
其实从最早一开始,李凤梧和魏蔚的交往,就带着一点功利。
魏杞当时是礼部尚书,六部大佬之一。
两宋的礼部尚书,一般来说不比兵部和吏部差哪里去,李凤梧原本是想走一下裙带仕途,首先魏蔚很美,这点毋庸置疑。
其次,魏蔚是魏杞唯一的女儿,也是他们夫妻最疼爱的女儿。
自己若是和魏蔚喜结联姻,这位老丈人在朝堂上,怎么也不会站到对立面来,很可能为了魏蔚和自己勾搭起来。
魏杞主战,但绝对没有参与到争储之中来。
就算他主战,也鲜少和主和派争斗,都只是安静的发表政见,安静的做他的事情,这样的情况下,主和派也不会去主动找他的麻烦。
是以魏杞无风无浪,出使金国回来就升任太尉,汤思退一点反对意见都没有。
原因就在于,魏杞虽然主战,但对主和派并无威胁。
但如果自己和魏蔚结婚,魏杞还能独善其身?
从政治利益,李凤梧一直没有放弃魏蔚。
从儿女私情,李凤梧其实犹豫过。
再风流的人,也只是一个人,娶多了女子回家,家里能平和得了?
别看现在耶律弥勒、朱唤儿、文浅墨、文淑臻四个女人相处愉快,成婚之后,四个女人——或者说三个女人,文家双姝大概是一心的,三个女人一台戏,李家能闹翻了天。
所以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李凤梧已经没有退路。
不想办法解决魏蔚和自己的问题,那么魏杞不说站到主战派那边,今后的朝堂上必然要针对自己:以往在朝堂上,魏杞可从未说过自己一句坏话。
甚至还多有提携。
然而,魏蔚的身份,怎么看都不是当平妻的人。
是以李凤梧当下很忧郁啊。
不过,等李凤梧回到梧桐公社,就不是忧郁,而是“惊喜”了。
李凤梧在路上忧郁的时候,大内的官家赵昚很愤怒。
无他,皇城司龙大渊和曾觌两人联袂而至,送来了一样物事,交到了自己面前。
只是三张纸。
不是宣纸,纸张的质地并不好,而且隐隐有些泛黄,看得出来有些岁月了。
若是落在一般人手中,恐怕真看不出这三张纸有什么异常。
第一张纸,是寥落几笔勾勒出了一匹壮马,马下是无数线条勾勒出来的不知道是草地还是水波的背景地。
在画旁,有谶曰:
天马当空,否极见泰。
凤凤淼淼,木冓大赖。
又有颂曰:
神京王气满东南,祸水汪洋把策干。
一木会支二八月,临行马色半平安。
在这一幅画的最右侧,写着二十二,乙酉,兑下离上,睽。
第二张纸也是一幅画。
笔墨稍多,勾勒出一个庭院的小门,门中有一着幞头官帽、官服,腰间配折扇的官员,双手顶住门框,鼎门而立。
也有谶曰:
似道非道,乾沉坤黯。
祥光宇内,一江断楫。
亦有颂曰:
胡儿大张挞伐威,两柱擎天力不支。
如何兵火连天夜,犹自张灯作水嬉。
在最右侧,写着二十几的地方已经损毁,还剩下的几个字也模糊不堪,隐隐可看出是“丙戌,兑下乾上,履”。
第三张纸,当然还是一幅画。
这幅画就简单多了。
简单是指意思,其实笔墨是最多的。
一言以蔽之,在一坨像屎又像石头的东西旁,有一只小鸡在吃一条挣扎的头生双角的长虫,最后的大背景上,乌云横空,其后一轮太阳若隐若现。
也有谶曰:
羽不张全,污临秽披。
…………,尽抹苍穹。
第三句字迹模糊,看不清楚写的什么。
也有一颂,不过似乎是滴了水在上面,字迹已经模糊不可见。
在右上侧的字迹,亦似乎是被外力所撕,痕迹都是新鲜的。
这三张图,赵昚看得很莫名其妙。
直到龙大渊上前,轻声忐忑的道:“官家,如果臣猜的没错,这应该是推背图。”
赵昚愕然,旋即默然,继而恚然。
脸色一拧,“确定么?”
曾觌也是小心翼翼的,深恐早受池鱼之殃,毕竟这玩意儿如果真的被证实的推背图,恐怕就不是小事了,道:“陛下,可宣太史局的人来一断。”
赵昚犹豫了下,对谢盛堂道:“你去宣太史令黄冲、太史官正郭铭,此两人足耳。”
谢盛堂亦是小心翼翼如临深渊。
如果这真是推背图,那真没人扛得住大官的怒火。
而且听大官意思,让自己悄悄去秘书监宣太史令和官正,估计大官也有顾忌,毕竟这玩意儿是可以预言未来的禁书。
大官肯定也不想闹得人心惶惶。
谢盛堂去后,龙大渊问道:“官家,要不要将他先看押起来?”
赵昚思考了一阵,“不用,先确定一下真伪。”
如果真是推背图,那这个事情如何处置?
赵昚是不信那人会谋反的,以他目前的势力和能力,根本没有谋反的可能——除非他在功成名就之后,但他只是个文臣,就算在朝堂官职再高,也难以谋反。
大宋为何会诞生三冗这种沉疴,就是因为中央集权。
赵昚有十万个信心,大宋的臣子谋反,几无可能——之前的方腊宋江就是前例。
又问退在一旁的龙大渊和曾觌,“你二人是如何得知他府上有此等物事的?”
龙大渊和曾觌互视一眼,还是身份地位稍高一筹的龙大渊道:“这件事似乎是青云书社一个叫庄闲的人,在醉酒中无意说了一句,被有心人听到之后,告知了我们皇城司的眼线,我们才得以知晓,下午趁着此人不在府上,臣等便突袭,一搜之下,在他家一处假山的水池里果然查出了此物。”
赵昚心中跳了一下,“水池里?”
“是的,眼线说,是藏在庭院里。”龙大渊不敢隐瞒。
况且这事只要自己办好,不引火烧身,官家怎么都不会怪罪到自己身上,所以没有包庇任何人,所有的话都是实情。
赵昚心里有一丝疑惑……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要收放在水池里?
如果他足够聪明,就应该毁掉才对。
又怎的会被一个无关紧要的庄闲看见?
最终还是在心里叹了口气,事实胜于雄辩,无论怎样,从他府上搜出的没错,龙大渊和曾觌绝对不敢就此欺骗自己。
事关赵室的江山社稷,作为天子,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解图
李凤梧回到梧桐公社,看着乱成一团的杜仲卿,笑道:“皇城司的人来过了?”
已从周清丰那回来的李老三一巴掌拍李凤梧脑袋上,“还笑,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皇城司是什么,那是当今官家的绝对力量,皇城司来查你,肯定不会是好事,你还有心情笑?”
李凤梧无辜的摸着脑袋,“难道我还要哭?”
李老三见儿子气定神闲的样子,心中松了口气,觉得应该是小事,不过还是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那也得小心些,大郎你是不知道人心险恶,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能成功的,当年你老子我,在一个重大决定前,就是因为错信了一个人,要不然你老子我现在就是大宋首富了。”
李凤梧慌不迭点头应是,“对对对,您说的对。”
李老三笑着扬长而去,估摸着又是去找玉观音和张疏影了——这货现在有点喜欢玉观音的孔雀舞,当然,出于新鲜罢。
再听上过十天半个月,也会腻了。
等李老三走了,李凤梧压低声音,“是龙大渊和曾觌带人来的?”
杜仲卿摇头,“我不认识,但看样子确实是高官,那气势,渍渍,不输小官人啊!”
李凤梧点点头,那就八九不离十。
应该是皇城司龙大渊和曾觌。
这种事情,又关系到自己这个秘书少监,都是官家宠臣,他俩也不敢马虎,自然要亲自出马,旋即又问道:“他们找出了什么?”
杜仲卿仔细想了想,“在听雪院那个小池子里,捞出了个包裹严实的东西后,那两位就收兵了,倒也没到小官人你书房里去折腾。”
李凤梧心中明了他们捞的什么出来。
挥手,“没事了,你去忙吧。”
李巨鹿在身后轻声问道:“小官人,他们终于用这一手了,咱们要不要反击?”
李凤梧笑了笑,“暂时不用,我就在等着他们呢,倒要看看,这件事除了钱家,还有谁在背后出力。”
李巨鹿略有担心,“可是这东西……”
李凤梧摆摆手,“不用担心,我自有计较。”
这一次,是谁跳出来?
……
……
垂拱殿,太史令黄冲和太史官正郭铭两人到来。
行礼之后站到一旁。
赵昚盯着这两人,沉默了良久,才道:“黄太史,你且看看这是什么,可能解读?”
太史令黄冲一步一步上前,从谢盛堂手中接过那一张绘马的图,身躯顿时一颤,脸色顿时一下变得很难看,拿住纸的手也忍不住轻微颤抖,“官家,这……”
赵昚点头道:“你就看看,知晓此物否?”
黄冲心里长出了一口大气,差点以为是有人要诬陷自己,颤声道:“臣不知!”
赵昚略恼,“你且细看!”
黄冲吓了一跳,旋即醒悟过来,官家这是让自己来鉴别来了,心中越发松了口气,这玩意儿只要不涉及自己,怎么都好说。
作为太史局的老大……也就是后世钦天监,掌管的就是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等事情,对这玩意儿岂能不知。
不仅知晓,黄冲还看过好几张这种摹本。
不过此刻必须要装作第一次看见啊,于是摇头皱眉,看了许久,又将官正郭铭喊过来。
郭铭见到后也是吓了一跳。
但他一直在观察,知晓自己和太史令的职责,倒是不恐慌。
两人装模作样了许久,才由太史令黄冲道:“官家,如果微臣猜的没错,这……这大概是……某本禁书中的一二页。”
赵昚面无表情,语气也凌厉了许多,将郭铭和黄冲两人吓得够呛。
就是龙大渊和曾觌两人都开始惴惴起来。
都在怀疑自己这个举动,会不会引来一场惨绝人寰的大祸:因为此事一旦坐定,别说区区李凤梧,就是六部尚书这种高官,都有可能要被杀头的。
刑不及士大夫,可没说造反谋逆也刑不及的。
“看仔细了,确定是它?”
太史令黄冲一咬牙,“微臣确认无误,确实是前朝李淳风和袁天罡所作的推背图!”
赵昚不说话了。
垂拱殿里安静了许久,最终,在众人惴惴不安中,赵昚无力的拿起另外两张,“此图你们能解否?”
黄冲抹了一把冷汗,看了郭铭一眼。
对他暗暗摇头,正欲开口答官家问话,却听得郭铭说道:“黄太史善观星象,精通周易,推背图虽然精妙难测,但只有一两纸,若是有微臣和太史局众同僚协助,相信一月之内必然能解此三图。”
黄冲愕然,不解的看着郭铭。
这尼玛如此烫手的东西,郭铭为何要抢过来?
解出来若是好事,自然皆大欢喜,可若是坏事,比如事关国祚或是赵室倾覆,这尼玛咱们都是要玩完的啊!
不仅自己这个太史令,估计整个太史局甚至秘书监都要背锅。
赵昚却有自己的打算,“从即刻起,你二人就在大内,十天之内,务必将此三图解出来,解出来,朕有赏,若是解不出来,那就滚出太史局!”
黄冲抹去脸上的大汗,无奈的接旨,“臣遵旨。”
郭铭的脸上闪过一抹窃喜,旋即施施然行礼,“臣和太史令定然竭尽全力解出此图,愿是我大宋之幸事。”
赵昚点点头,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郭铭和黄冲。
黄冲心里一咯噔。
官家这眼神意思似乎别有深意啊……看来这三张图就算是预言噩事,自己也得将它给圆满了——况且,这东西并没有目前已解的说法,都不足以服众。
每一张解读出来的意义有好几种。
只是心里有点诧异,为何郭铭如此反常。
不过想到郭铭背后的势力,黄冲也不好再说什么,自己一个没有背景的太史令,拗的过郭家?
成穆皇后郭氏虽然早亡,但郭家毕竟是皇亲国戚。
叹了口气,在一位小太监引领下,和郭氏前往另外一处房间。
自己和郭铭将在这个房间里吃喝拉撒十日,直到解出这三张图……恐怕这期间除了官家,谁也不能见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运筹
等黄冲和郭铭走后,赵昚对谢盛堂道:“没我旨意,任何人不准见他俩。”
谢盛堂喏了一声。
赵昚又对龙大渊和曾觌说道:“今日之事,不要宣扬,知否?”
龙大渊和曾觌立即回道:“官家请放心。”
赵昚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黄冲和郭铭能不能领会自己的意思……若是领会不了,解出来是好的一面,倒是还好。
若是坏的一面,会惑乱人心,那么这两人恐怕也不能活着离开大内了。
想起这不由微微有点难过。
没记错的话,郭铭是自己那个亡皇后的表弟。
亲表弟。
若是杀了他,但愿皇后在九泉之下不要责怪自己。
朕也是无奈啊。
……
……
大内皇宫的事情极其隐秘。
然而龙大渊和曾觌带领皇城司兵丁去搜索梧桐公社的事情,终究瞒不过有心人。
李凤梧刚回到梧桐公社不久,赵恺就和东方秦川火急火燎的赶来,进门顾不得喝上一口水,“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听说龙大渊和曾觌来你这折腾了一下。”
李凤梧好整以暇,正在一字一画的缓慢青云书社运作青云书刊的策划书。
闻言头也不抬,“是有那么一回事。”
赵恺急了,“你还能跟个没事人一般,他俩掌管皇城司,可是父皇的心腹!”
李凤梧点头,“对啊。”
放下笔豪,看着赵恺,笑道:“我知道啊,不用殿下提醒。”
赵恺一脸无语,“你就没想过,这很可能是父皇怀疑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李凤梧盯着赵恺。
赵恺诧异无比,“我脸上有花?”
李凤梧忽然笑了笑,“我李凤梧从建康到临安,再到金国、大理,这一两年,我有没有做过对不起你,对不起官家,对不起大宋的事情?”
赵恺沉默了,心中确实有点感动,然后腹诽,怎么没有。
之前上元大火案重启,你丫不就跑了,结果把我坑了。
不过也怪自己,谁叫自己听了赵汝愚的话,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