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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受触悟,必循君之贤迹,惠民而上,惠政而中,惠家而下……”
念到此处,赵昚打断了谢盛堂的话,“这个县令不错,倒是个惠民好官。”
众人皆在腹诽。
这个甄士德恐怕早就知晓这封私信会送递到垂拱殿,自然要鼓吹一番李凤梧的同时,不忘记表白自己,在官家心中落个好印象。
倒是好手段。
赵昚又道:“将此人在吏部留名考察,若是真有才德,可擢用之,禀报于朕处。”
吏部尚书叶颙应喏。
众人忍不住暗叹,这就要升官发财了啊。
一封私信而已。
来得好不轻松,而且没有丝毫风险。
赵昚挥手,示意接续念下去。
“今有黄家堤出水朱雀一尊,民间亦有朱雀灼宋之流言,邈邈乎直秽君誉,余恚然,深铭君之正风不为此,遂领主簿黄斐弘,邀望族魏都水亲查……得证确实有此瑞兽,浑然天成,必是当今官家圣德感天,降此祥瑞以抚四民,以慑四夷,断非秽君誉之凶,君且安也。然巷闻者朱雀灼宋,余心未安也,查之,悉为此瑞兽夜半出水,乡民感恩天泽,拜伏,不意火引堤坝旁去岁缮时而酷之松,遂意朱雀天火灼松,口耳传之,谬易为朱雀灼宋……”
众人面面相觑。
这尼玛就耍流氓了啊!
真相是否是这样,大家都不知道。
反正出水了朱雀是真,这尊朱雀是怎么出水的,大家心知肚明,非要说个头头是道,追究深了去,谁都讨不了好。
现在襄阳县令来这么一出,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既然要编,那大家都来编呗。
只是这个时间点众人有点不明白。
为何皇城司搜查了梧桐公社才一两天,襄阳知府和光化军节度使林宗棠的折子就到了临安。
怎么这些折子一出现,襄阳县令的这封私信也就被李凤梧拿出来了?
这里面的猫腻真是让人揣摩至深。
最后几句,是甄士德说,感此事重大,深恐李凤梧受了小人构陷,于是上私信告之,为防多事,又请当事人襄阳主簿和魏族魏半山亲笔画押在上。
以证真实。
谢盛堂念完,垂拱殿很是安静了一会。
汤思退看着那个年轻的后进,尤其是那张刻薄嘴唇抿起来,着实招人讨厌的紧。
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背后,仿佛有个影子。
在笑。
哂笑、讽笑、讥笑、嘲笑……还有怜笑。
那个影子,很像张浚,却更像一个武将——岳鹏举!
心中不由得一阵默然——难道我汤思退会成为第二个秦桧乎?
天大的笑话!
诸葛瑾我知趣了退了一步。
其余和汤思退联名上书的六部侍郎,也聪明的选择闭嘴。
再愚笨的人大概也知晓真相了。
所有人看了一眼李凤梧,不论是敌是友,都由衷的道了一声漂亮。
汤思退知晓推背图事件后,立即指使光化军林宗棠、襄阳新知府的折子上呈垂拱殿,这期间的时间极短,只有一种可能,这两张折子早就压在了东府汤思退手上。
只不过汤思退一直没拿出来而已。
直到等到今天才发作。
然而李凤梧却能立即拿出应对之策,这也证明了一件事:李凤梧早就知晓汤思退这一手,是以也早就准备好了甄士德的那封信。
毕竟李凤梧曾在襄阳任过知县,显然襄阳县令甄士德和主簿黄斐弘都是李凤梧的人了。
那个望族魏半山也应该是。
汤思退出招,李凤梧拆招。
出招是狠招,拆招却更惊艳。
这样的李凤梧,着实让人由衷佩服,手段之漂亮,就算是敌人也不得不服气。
大宋雏凤,果然名不虚传。
没来由的,众人忽然对皇城司搜查梧桐公社一事,也不抱多少期望了。
连汤思退这种阴狠的招数,李凤梧都能从容破去,还有什么能难倒他?
凤已鸣也!
心情最好的当属魏杞,因为女儿的事情,不知不觉影响了立场,心里暗叹了一声。
干的漂亮!
这一手之漂亮,没有几十年人生阅历的人断然做不到。
这小子真心让人刮目相看了。
赵昚扫视众人一眼。
轻声道:“诸位卿家如何看待此事?”
陈俊卿朗声道:“既有襄阳县令,襄阳县主簿查证此事,流言为谬,出水朱雀实乃祥瑞,还请官家备足规格,迎此祥瑞进京。”
这是以进为退。
说迎神兽进京,就是偏听官家的视线,不去提光化军重置军备,因吃空饷引起的骚乱事件。
不得不说,相公们在仕途奋斗多年,都有一手。(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错失良机
然而赵昚是谁,南宋最强的君主啊。
丝毫没有好大喜功而上当,当然,也和囊中羞涩有关。
要是有钱,当然要大张旗鼓的派遣钦差前往襄阳迎祥瑞进京。
但是没钱啊。
两次大战,又为了讨好高寿昌,耗费大量人力无力,运送了太湖石去云南,国库现在可是单薄的很,由不得自己折腾。
沉吟半响,“天降祥瑞,朕感苍泽,然朕不欲烦劳民心财力,迎送祥瑞进京之事且容后再议,诸位卿家还有事乎?”
看了一眼汤思退。
汤思退立即明白,“朱雀一事确然是误会,可光化军骚乱一事,还请官家定夺。”
整不了李凤梧,并不急,还有推背图在等他。
到时候等推背图的事情出来,再旧事重提朱雀一事,依然够李凤梧吃一壶的了。
现在先来收拾一下主战派。
官家没有提及推背图的事情,大家也不敢提,毕竟这个事情太敏感,没有合适的契机,谁提谁倒霉,就是皇子来也一样。
李凤梧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望了望垂拱殿之外。
这么好的机会,自己已让李巨鹿去秘书监通知国史院几个官正,按照时间推算,他们应该早就到了。
为何现在还没影踪。
是出了什么事?
李凤梧隐隐觉得有点不安。
正思忖见,赵昚挥挥手,“东西府,兵部,户部的卿家留下,其余卿家退了吧。”
接下来是主和派汤思退和主战派陈俊卿等人的战斗,其余人留下来,只会让局面变得不可收拾,赵昚便将众人遣走。
众人行礼,李凤梧走出垂拱殿,依然没有看见国史院几个官正的人影。
暗叹了口气。
可惜了这个天赐良机,估计是真发生了李巨鹿无法掌控的事情。
走了几步。
“李少监慢走。”
听声音,就知晓是太尉、礼部尚书魏杞。
魏杞的太尉在大宋属于虚职,并不负责具体事务,当然,严格来说,魏杞还是应该作为西府的人留下,不过他显然并不想掺和到这种争斗中。
李凤梧笑道:“魏太尉有礼,不知何事?”
魏杞笑了笑,“你早就知晓?”
你小子拿出那封私信时,嘴角那抹微微的笑意可没骗过老夫的眼睛。
李凤梧略有尴尬的嘿嘿笑了笑,“您说呢,魏太尉?”
魏杞哈哈一笑,拍了拍李凤梧的肩膀,加大步幅准备离去,却又忽然回头道:“你要是真能做到王毛仲的壮举,某倒也愿意吃点亏。”
说完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李凤梧怔了下,旋即也乐了。
大唐的王毛仲,天子御赐双正妻啊……
如果真能这样,魏家确实不失面子,浅墨也能接受,毕竟是官家御赐嘛,作为臣子,哪能推辞官家的好意……
而且官家御赐的女子,总不能让别人做小吧。
只是任重而道远,让官家开这个违背大宋律法的金口,自己目前的资格还欠缺的很。
走出皇宫大门。
远远的看见张杓,想了想,快步赶了上去,见礼的时候略有尴尬。
也不知道是该以晚辈礼相见还是寻常礼节。
张杓冷冷的盯了自己一眼,“有事?”
李凤梧只好挤出一抹笑意,怎么看都是皮笑肉不笑,“今日之事,感谢仗义执言。”
张杓云淡风轻,一身官服很是贴身,着实有点帅气潇洒,淡淡的道:“道谢就不用了,你我二人,也不需要这种虚与委蛇。”
李凤梧只好心里苦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现在也开始学着文家大娘子那种恬静……嗯,男的叫稳重。
“叔公在家可还好?”
张杓嗯了一声,“尚好。”
李凤梧点点头,“那就告辞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虽然不明白张杓为何忽然帮助自己,但看他的表现,这一次帮了自己,不代表下一次就不会出手坑自己了。
只是怎么都想不明白,张杓没有落井下石,为何反而助自己和汤思退相争于垂拱殿。
恐怕这件事,汤思退也迷糊的很。
这位天骄之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看着李凤梧的背影,张杓脑海里浮现出父亲曾经说过的话。
心里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李凤梧还记着父亲的叮嘱,如果不是他说出了那句父亲离开临安前告知自己的小词,自己也不会从犹豫不决中果断倒向李凤梧。
卸下铜甲,尽一世苍茫,跨马枪挑落日轻纱。讨来白衣,谱一曲沧海,落笔轻书万骑奔流。
子承父志。
父亲没做到的事情,应该有我张杓来继承。
你李凤梧凭什么抢了过去。
终有一日,我要站在大庆殿的左首,笑看天下臣子。
终有一日,我要运筹帷幄,笔下千军万马听令,笔墨挥毫间,雄师北上,了却父亲心愿!
我要证明给父亲看,给大宋天下人看,我张杓不比你大宋雏凤差,但自己并不想让李凤梧因此丧命,终究是亲戚。
如果自己看着李凤梧被诬陷身死,今后怎么去见父亲。
又怎么有脸再见堂姐张约素?
旋即自嘲的一笑,貌似是自己自作多情,没有自己为之与汤思退争论,他今日也是稳赢不输的局面,反倒叫人看了笑话。
抚了抚额头,晚上还有应付赵愭,头疼。
自己在垂拱殿帮助李凤梧出头的事情肯定瞒不过赵愭。
这么好一个打击政敌的机会——虽然打击不到李凤梧,但自己这种行为,落在赵愭眼里,确实有点不地道。
不过,赵愭再不爽哪有怎样?
自己给他述说原委便是,他若不信,那也随他。
我张杓是那种摧眉折腰的人么……
之后的垂拱殿之争,因光化军的骚乱是吃空饷引起的事实,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积弊,但毕竟是西府的事情,陈俊卿等人怎么狡辩都没用。
于是以汤思退的大获全胜而终。
至于官家如何敲打了陈俊卿、蒋芾和王刚中,不足一一言表。
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处罚,只是代表了官家的意愿,告诉主战派,现在别给我折腾了,好好安生,等我治理好江山咱们再谈北进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设局之人
李凤梧回到梧桐公社。
心中猛然一沉。
听雪院里围了一群人,李老三,耶律弥勒,朱唤儿,杜仲卿,还有几个忙碌奔走的丫鬟。
一位临安外科圣手,满手的鲜血,正在李巨鹿身上缝合伤口。
角落里还站着一位东方秦川。
大步过去,情绪激动的吼道:“怎么回事?”
李巨鹿欲言又止。
看了一眼那位外科圣手。
李凤梧倏然被泼了一盆凉水,深呼吸一口气,“先疗伤罢。”
看了一眼东方秦川,李凤梧走进书房,东方秦川随后跟上,关上了书房房门。
李凤梧转身一把拧住东方秦川的衣领,“说,怎么回事,要是这事跟你有关系,小心我让你一辈子也见不到你那个只敢生活在房间里不敢见天日的妹妹!”
东方秦川大惊,脸色刷白,“你……你怎么知道?”
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妹妹还活着!
李凤梧冷哼了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东方秦川脸色痛苦,低吟了一声。
既然李凤梧能知晓自己妹妹好还活着,那么赵愭和赵惇也可能知晓,他们也很可能挟持自己的妹妹来威胁自己为他们做事。
回去得和殿下商量,将妹妹转移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偌大的临安,哪里绝对安全?
东方秦川想不到,但他知晓,殿下一定能找到这样一个地方。
“李巨鹿的伤和我无关,是影子、姜庆、李承祖在梧桐公社到殿下王府必经途中,埋伏击伤的。”东方秦川顿了一下,“我赶到的时候,李巨鹿已受伤了。”
李凤梧愣了下,坐回书桌后,“你说是赵惇的人?”
赵惇身边确实有这么三个高手。
姜庆和李承祖本来就是高手,加上一个影子,再埋伏偷袭,要伤李巨鹿确非难事,若不是东方秦川赶到,恐怕李巨鹿难以活着回来。
东方秦川点头,“临安府那边,殿下已经派人去打点,官府不会管这件事了,但是皇城司那边,肯定会知晓。”
李凤梧沉默了。
这么巧?
自己被宣召去大内,让李巨鹿去通知赵恺,然后去秘书监,他在去赵恺的必经之路上就被伏击了……怎么看都是掉入别人的预谋之中了。
再扩想一下,林宗棠之前是李道的副手,现在虽然是光化军统制,但他女儿林衬衣和李道儿子李睿,听说已经订婚。
那么林宗棠很明显站在了李道一家这边。
也就是赵惇的势力。
林宗棠在光化军,就挨着襄阳,要制造一尊朱雀石像丢进黄家堤再方便不过,新任的襄阳知府自然很容易被他收买。
毕竟林宗棠好歹也是一军节度使。
一个区区知府,哪能和一军节度使抗衡。
所以才会有那两个折子。
这两个折子一上去,加上汤思退发难,自己必然要被宣召入大内,而面对这种事,自己入大内,肯定要派人去通知赵恺,让他出力相助。
所以才有人在路上伏击李巨鹿,断掉自己的一个臂膀。
大内垂拱殿里,自己凶险叵测,临安城内,埋伏偷袭李巨鹿。
这是要一击将自己两人彻底搞死的节奏啊!
是赵惇亲自策谋的?
感觉不像,赵惇现在应该是一门心思整赵愭,不会将如此多的精力放在自己身上,因为他知晓,这样做很可能让自己怂恿赵恺,联合赵愭对付他。
如果不是赵惇,就只有一个人能做到,而且能让赵惇同意。
大宋母老虎,李凤娘!
因为建康秦淮画舫上,自己和她肌肤相对,只差临门一脚,虽然当时这母老虎也意乱情迷,只等自己挥剑入长安,但自己临阵退缩了。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李凤娘都有这个理由。
正能量的角度,自己玷污了她的清白。
毕竟当时的情况,两人最隐私的地方已经亲密接触,能感受到彼此肌肤血肉的温软,嗯,貌似自己的手也在那双峰之上游荡了许久。
负能量的角度,自己侮辱了她的尊严。
作为一个身份高贵的嫡妃,作为大宋最美的女人之一,在她愿意的情况下,自己竟然在如此亲密的情况下放弃,是个高傲的女人都无法接受的侮辱。
李凤梧暗暗苦恼。
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心狠啊。
现在毫无理由的相信,自己真的落到了李凤梧娘手上,变成人彘是肯定跑不掉的。
要知晓,李凤娘是历史上剁过情敌双手的强悍女人。
不比宋仁宗赵祯时期的太后刘娥差。
所以,女人啊,祸国红颜也。
挥挥手,对脸色阴晴不定的东方秦川道:“刚才是我失礼了,请别介意。”
东方秦川沉默着没有说话。
李凤梧想了一阵,说道:“请回去转告殿下,近期保持静默,不要掺和到任何事情当中去,我说的是任何事情!”
李凤娘对自己出手,不是赵惇的本意。
赵惇的本意恐怕还是对付争储的大敌赵愭。
今天的事情已了,李凤娘和汤思退等人也难以再拿它说事,等再过几日,推背图的事情一了,赵惇就能有精力全力对付赵愭。
正是坐收渔利的时候。
想了想,说道:“这样,你回去让殿下上封折子,说愿意去光化军配合林宗棠,重整军备。”
呆在临安始终有可能要被卷进去,这个时候不如让赵恺去光化军,给林宗棠闹闹心。
况且光化军发生了骚乱,官家肯定对林宗棠有不满的地方,让一个皇子去监督重整军备,也是在变相的敲打他。
赵昚应该会同意赵恺的折子。
还有一点,这一次甄士德和黄斐弘、魏半山帮助了自己,很可能遭到林宗棠和襄阳知府的刁难拿捏,让赵恺过去也能支持一下他们。
不能让人寒了心。
否则今后谁为自己做事?
这一手就是告诉那些愿意为自己做事的人,只要你们愿意,我李凤梧就能找来皇子做你们的后盾!
东方秦川愣了下,“又去地方?”
李凤梧点头,甚至有点不豫,“你回去告诉殿下罢,就说我的建议,听不听随他。”
东方秦川无奈,“那告辞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误殿下大事也!
李巨鹿的伤不轻。
那位圣手忙碌了大半个时辰,才处理好伤口,又开了药方,拿了诊金,叮嘱了诸多注意事项,才离开听雪院。
李凤梧来到李巨鹿房间,皱了皱眉头,“房间里温度高了,杜管家,叫人再多送几个冰块过来,要将室内温度降下去,如果冰块不够,去其他大户人家购买也行。”
在宋代,一般只有大户人家才会有冰窖存放,供夏天降暑用。
夏天伤口本就难以处理。
又包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