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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代,一般只有大户人家才会有冰窖存放,供夏天降暑用。
夏天伤口本就难以处理。
又包扎了一下。
若是温度过高,很容易导致伤口腐烂,虽然条件有限,但李凤梧还是尽力要将房内的温度降下去,多用冰块这种消费,李凤梧还不放在心上。
李凤梧示意李巨鹿斜躺好,“你就好好休息吧。”
在一旁坐下,“你的伤口似乎是匕首造成的,姜庆能伤你?”
李巨鹿嘴唇有些发白,精神也不太好,闻言摇头,“不是姜庆,是影子。”
旋即又道:“小官人,你一定要小心影子!”
李凤梧吃了一惊,“怎么了?”
“影子是个女人!”
女人?
李凤梧顿时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一个女人,她的身手能和赵愭身边的孤魂媲美?那一夜在城西她和孤魂激战的时候,你和东方秦川都没有发现?”
李巨鹿苦笑,“事实上我今天也没看见她的真面目。”
李凤梧愕然,“怎么可能?没看见脸,她怎么刺伤你的?”
李巨鹿叹道:“被姜庆和李承祖偷袭,我并没有想到影子也会来,毕竟她和孤魂一战受了伤,是以当一个乔装成小书童模样的人因为惊恐未能离开战局圈子的时候,我并没有提防到,所以才给她机会,连刺了我三匕首。”
李凤梧沉默了一阵,“你没看见她脸,又说乔装成书童,那应该是个男的罢?”
李巨鹿摇头,“她应该会易容、缩骨之类的高深功夫,之所以能确定她是个女的,只因为她的那双手,绝对不是男人的手。”
说到这里,李巨鹿的眼神竟然有一丝惘然。
“那双手如此完美无暇,美得没有丝毫瑕疵,一点也不合常理的美,简直是人间最美的一双手,就是文家小娘子和……李凤娘也比不上。”提到这双手,李巨鹿的眼里的惘然越发浓郁。
他当然不是因此而爱上这双手,而是觉得不合常理。
一个身手如此之好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有一双这么完美的手,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人间最美的一双手?
李凤梧心中一动,猛然想起一件事来。
历史上,赵惇曾经盛赞过身旁一个女人的手美得天下无双,过了几日,就被李凤娘将那个女人的双手剁了,奉送到赵惇面前。
也就是这事,赵惇的神经质越发严重,成了真正的神经质皇帝。
也造就他对李凤娘的惟命是从。
恐怕是造成了心理阴影。
李巨鹿又道:“小官人你一定要注意,今后任何一个陌生人,都有可能是这个女人,若是赵惇狗急跳墙,很可能让她直接来刺杀你。”
李凤梧点头,“我知晓了,放心吧,我有办法对付她。”
既然这双手出现了,不妨让历史重演,让李凤娘的妒意来对付这双手。
这貌似需要韩侂胄这货来配合。
看来得找个机会,好好和韩侂胄勾搭一下,利用这小子在李凤娘那边的关系,让他将这双手出现在李凤娘的视线里。
只要李凤娘妒意大发,剁掉了这双手,影子就不足为惧。
……
……
东方秦川回到庆郡王府。
赵恺正和赵汝愚在议事,看见东方秦川欲言又止,赵恺看了一眼赵汝愚,笑道:“说吧,这里没什么可隐瞒的。”
赵汝愚大为感动,然后道:“要不我先回避一下?”
赵恺罢手,“不用。”
东方秦川道:“李巨鹿没事了,但是李凤梧让我转告殿下,说让你上一个折子,请职去光化军督视重整军备。”
赵恺讶然,“这个时候我离开了临安,不太好吧?”
赵汝愚沉思了一阵,“殿下,万万不可!”
赵恺问道:“这是为何?”
其实自己也不想离开,毕竟现在是争储的关键时刻,需要在父皇面前好好表现,尤其是推背图一事,自己怎么也该帮助李凤梧。
赵汝愚道:“殿下先被降为郡王,如果此次再离开临安,在外人看来,就会理所当然的认为殿下是被外放的,如此一来,让那些原本还相信您有争储希望的臣子觉得,殿下失去了争储资格,从而让他们倒向了其他两位殿下一侧,此事万万不可。”
赵恺沉默了一下,“容我再思考一二。”
赵汝愚走后,东方秦川轻声道:“殿下,舍妹的消息已经泄露,李凤梧已经知晓。”
赵恺愣了下,“他怎么知道的?”
旋即又道:“李凤梧能知晓,赵愭和赵惇也能查到,如此看来,令妹所处的地方并不安全,得换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赵恺心中明白,东方秦川愿意为自己卖命,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自己能妥善安置他那个精神不好怕见生人的妹妹。
如果被赵愭和赵惇找到,很可能用来威胁东方秦川反水。
“放心吧,我会给她觅一处无人能想到的藏身之所。”
当务之急,是确定按照李凤梧的建议,还是听从赵汝愚的建议,留在临安还是去光化军。
……
……
朱雀出水的事情,李凤梧没有受到丝毫牵连,着实出乎临安所有人的意外。
但是接下来的旨意,却又让人大感意外。
官家下旨,庆郡王权兼京西南路转运使,前往光化军,督视军备,并处天降祥瑞朱雀出水一事。
所有人都觉得有些难以相信。
赵恺刚从王降为郡王,现在又去京西南路,说好听点是去钦差,说难听点就是被冷落发配地方,感觉是彻底退出争储的行列了。
就一个上元大火案重启,就彻底搞掉了一位皇子?
想到此处,无数人对那个阴才柳子承感到一丝敬佩,这才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完全不输天之骄子张杓,也不输大宋雏凤的风采了。
在府中读书的赵汝愚知晓此事后,恨恨的跌足长叹,“李凤梧庸碌之招,误殿下大事也!”(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馆试
因为李巨鹿受伤,所以未能去秘书监。
国史院那群人不知道消息,自然未能赶上时机,李凤梧对此也无可奈何,只好继续等,等徐眉娇返回临安,或者等待黄冲和郭铭解出推背图。
十日之期很快到达。
这日赵昚问谢盛堂,“着人去问一下,黄冲郭铭解出来了没?”
小太监很快去而复返,“官家,黄太史说,尚需时日,必然解出。”
赵昚略怒。
谢盛堂宽声道:“大官莫急,想那袁天罡和李淳风是何等神仙人物,黄太史和郭官正岂能与之相比拟,十天解出三图,确实难似登天,不如再给些时日。”
赵昚一想确实是这个理,是自己太着急了,挥挥手,“传朕旨意,再给他们十日时间,若是还解不出,就提头来见吧。”
刑不及士大夫,这两人可都不是士大夫。
谢盛堂心里笑了笑。
其实这本来就是官家的意思,不过是要做个样子而已。
至于官家的心思——自己大概是猜到了。
赵昚拿起奏呈看了看,“恺儿倒是积极,这么快就过了建康,再有几日,怕是要到襄阳了。”
谢盛堂笑而不语。
事关三位皇子,自己这个天子的老人,还是少站边的好。
可以为李凤梧说话,但绝对不能为皇子说话。
赵昚也知道谢盛堂不会说话,又拿起一封折子,低头看了许久,拿起笔豪圈红御披之后,道:“本次馆试,就让洪遵、洪迈、周必大三人负责吧。”
这是自语,谢盛堂当然不会答话。
赵昚思忖片刻,“拟旨吧,宣召今科进士木待问、黄洽二人回临安参加馆试,另给事中梁克家,监察御史阎安中,起居舍人柳子承也一并参加馆试。”
这是准备重用这五人了。
都是最近这一两科的一甲三鼎人物。
当然,在出使大理之前,官家就确定了今次馆试人员还有李凤梧,这个也在旨意中一并提及了。
处置完这个折子,赵昚问谢盛堂,“李凤梧近期在忙甚?”
谢盛堂摇摇头,“老奴不知。”
赵昚挥手,“去找龙大渊,问问,看看这小子最近究竟在干嘛,应该不会坐以待毙,我看这小子肯定忙得够呛。”
谢盛堂应喏,片刻后龙大渊跟在谢盛堂身后亲自来了。
“官家,是想知晓秘书少监李凤梧的近况?”
赵昚点头。
龙大渊有些哭笑不得,“官家,李少监近些日子过得有点小惬意。”
赵昚讶然,“怎么说?”
这货是自寻死路么,他不知道皇城司搜出了推背图,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惬意享受生活,不是因为四处奔走,对付即将到来的推背图风波么?
龙大渊无奈的道:“李少监很是惬意,梧桐公社先是办了件喜事,好像是李少监一个叫张疏影的家姬,和青云书社副社长张观订婚。”
赵昚哦了一声,对这些小人物不甚关心。
龙大渊继续道:“其他时间,李少监只是在书房看书,美人作伴书香为怀,着实小惬意着,据眼线说,梧桐公社听雪院,杀猪拆房声甚是频繁,李少监也去西湖畔的那艘花船上留宿了一夜。”
赵昚的胡子没好气的翘了起来。
但也有一丝不解,“杀猪拆房声?李少监何时做起了这等勾当?”
龙大渊有些尴尬,“这个……”
“说罢。”
龙大渊只好道:“据眼线说,那是李少监小妾张玉儿房事时的忘情呓语……只能用杀猪拆房声来形容。”
赵昚果然翻了翻白眼。
谢盛堂忍不住笑了笑。
“就没有其他了?”
“没了,李少监除了去西湖花船一夜,其他时间都在梧桐公社和青云书社,极少外出走动,倒是有一事,官家或不知晓,李少监身旁那个黑炭头,前不久受了伤。”
赵昚哦了一声,“怎么回事?”
李凤梧和李巨鹿的关系,自己是清楚的,临安谁敢对李凤梧的人下手?
再说,李巨鹿的身手,赵镰说过,恐怕就是赵镰中的镰一镰二,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谁能伤他?
“是那日官家宣召李凤梧,李巨鹿在前往庆郡王府的路上,被几个不明来历的人埋伏偷袭所伤,若非庆郡王殿下身旁的东方秦川赶到,李巨鹿怕是要交待在那里,后来庆郡王殿下派人通知了临安府,这件事才没闹到官府这边。”
皇城司毕竟是掌控临安城消息的强大力量,这些事情肯定瞒不过龙大渊的眼睛。
赵昚哦了一声眯缝起眼睛。
这个时间有点蹊跷了……
出了那种事,李凤梧作为扶龙恺儿的人,让李巨鹿去找恺儿来帮忙,也是情理之中,自己没必要就因此有其他想法。
但是李凤梧这边进大内,那边李巨鹿却遭人暗算。
这也太巧合了。
眯缝起的眼眸里,射出两道精光!
略一思索,赵昚大概猜出了这其中的缘由。
不由得有些暗暗发苦,果然,惇儿还是太陷入结交朝臣之中了,从这点看,不如愭儿这般懂得收敛……赵昚还以为所有事情都是赵惇一手策划。
毕竟,林宗棠可以看成是赵惇嫡妃李凤娘的娘家人。
赵昚并没有发作。
不管怎么说,赵惇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不可能为了李巨鹿一个仆人而让他面子为难,现在自己让人去查,不是给惇儿难堪么。
挥挥手,示意龙大渊下去,又对谢盛堂道:“你且去送送,另外,去御膳房,准备些清火汤送到德寿宫,你亲自去去。”
谢盛堂应喏,知道这是大官要打发自己走开。
等人都走开后,赵昚来到垂拱殿门口,对一个中年太监道:“让赵副都知过来。”
谢盛堂是内侍省的左都知,而右副都知中有一位姓赵。
不是赵室宗亲。
赵室宗亲也不会净身去内侍省。
这位赵都知,就是赵昚这一任,天子亲手掌管的利器之一赵镰,其重要性不在皇城司之下,赵都知在赵镰的名字就是赵镰。
只不过除了官家赵昚,无人知晓而已。
就是德寿宫的两位,也不知晓。
赵镰,镰刀,专为官家做见不得人的事,那些事无法摆上台面。(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一章似曾相似
听了大内来的旨意。
李凤梧蓦然松了口大气,等宣旨太监走后,对父亲道:“这下你不用担心了,孩儿这一次必然无事。”
况且这一次本来就是自己设局。
怎么可能有事。
加上等两三日就要召开的馆试,就算不是自己设局,自己也不会有事。
否则官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馆试。
馆试的目的,就是让自己入阁,成为士大夫。
刑不及士大夫。
在赵昚眼中看来,就算自己因为推背图被重罚,但自己是士大夫,最多也就是流放,要不了一两年,官家完全可以找个借口重新启用自己。
不过李凤梧却是知晓,一旦自己被流放了,没有赵恺的庇护和官家的照拂,自己是永远没办法回到临安了。
赵愭赵惇不会愿意看见自己来临安搅局。
柳子承也不会允许。
就是张杓,他虽然不希望自己死,但也肯定不希望在争储事件落幕之前自己回到临安。
所以,流放是自己不可承受之重。
当然,这些都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一次的事情本来就是自己将计就计而设的局。
当务之急,不是去想这些事情。
而是馆试。
李老三对馆试这个慨念有些模糊,“大郎,馆试是个什么试,考了能比状元还辉煌?”
李凤梧笑了笑,“馆试啊,考过馆试,您老人家回建康后就可以扬眉吐气的告诉所有人,咱们老李家也出了个士大夫了。”
李老三不懂馆试,但懂士大夫啊。
太祖开国,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近两百年的影响,大宋谁人不知士大夫的风华与荣耀。
那是祖坟冒青烟的天大好事。
李老三嘴巴嗫嚅了一下,一时间没说出话来,等冒出一句“我李老三这辈子也不算白活了”后,眼睛已经红了。
拍了拍李凤梧的肩膀,点点头,然后别过了头,“我去走走。”
李凤梧好笑的看着李老三,这货是哭了吧。
由他去了。
让这个便宜老爹去好好幸福激动罢。
既然馆试即将召开,自己当务之急是再临阵磨枪,努力一番,还得抽空去见见周必大——或者也见不到。
周必大就是馆试考官之一。
去了一趟青云街的周府,周必大果然被宣召进宫了。
好在管家给李凤梧留了口信,说老爷知道李少监要来,若你是想咨询馆试的事情,可以去找礼部尚书魏杞。
魏杞当然是参加过馆试的士大夫。
李凤梧一想也是。
也可以趁机拉拢一下这位中枢大臣,甚至还可以去见见魏蔚,勾兑一下感情,万一就水到渠成先上了船呢?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一不小心实现了呢。
魏杞在家。
也知道了李凤梧即将参加馆试的事情,甚至有点在家等候自己登门拜访的意思,因为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没见到周承旨吧?”
周必大是翰林学士承旨,一般敬称为周承旨。
李凤梧嘿嘿笑了笑,“所以前来叨扰魏太尉。”
魏杞作了个请,将李凤梧引到书房,笑道:“馆试诸事,考题一般是官家拟定,我能给你的建议不多,但也有一些建议。”
“悉听教导。”李凤梧谦虚至极。
魏杞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番深谈,李凤梧获益匪浅,几近傍晚,魏杞起身,“府上已备好晚膳,李少监若是赏脸,吃了晚膳再走?”
李凤梧心中略喜,“感激之极。”
也不知道魏杞是有意还是无意。
按照规矩,这顿晚膳应该是自己和魏杞两人,加上魏廷晖,最多再加个魏杞的老婆李望安,不过魏李氏才生魏廷璧没多久,并没有出席。
倒是魏蔚在。
李凤梧忽然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犹记得当年,第一次在文启来府上吃饭,见到了浅墨,便惊为天人一见钟情。
今儿这晚膳,似乎也有点这种节奏啊。
不同的是自己对魏蔚垂涎已久,至于魏蔚么……应该是对自己有好感的。
只不过最近魏蔚瘦的很有些触目惊心。
脸上已没有多少血色。
情绪本来不是很好,不过吃饭的时候,情绪倒是不错,李凤梧甚至悄悄接到了这位女子偷偷瞟自己的眼神。
魏蔚吃了一小碗饭。
魏杞叹了口气。
却见魏蔚又自己盛了一碗汤。
魏杞眼睛一亮,若有所思的斜乜了一眼李凤梧,心中有了主意。
饭后,魏蔚对李凤梧见礼,福了一福,又对魏杞行礼后,回到了东篱院。
李凤梧也准备告辞。
魏杞咳嗽一声。
魏廷晖立即道:“李兄,洒家有点事请教,不知是否……”
李凤梧笑了,“你我有什么好客气的,但说无妨。”
魏杞说了句去忙,你们自便后离开。
魏廷晖确定父亲走了,才道:“你也看见了,我那妹子是真的人比黄花瘦了,你就帮我个忙,去开导一下她,这也是家父的意思。”
李凤梧想了想,“之前我没去,是有些事不确定,如今倒是可以了,那我这便去东篱院。”
魏廷晖点头,准备在前引路。
李凤梧拉了他一把,“你就别去了,多亮的灯泡啊。”
“啊?”
魏廷晖茫然不解。
李凤梧也没给他解释,“放心吧,我不会把你妹子怎么样了。”
魏廷晖嘿嘿讪笑。
来到东篱院,魏蔚正在落日余晖下,看着远处天空里,在晚霞中游弋的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