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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魏廷晖茫然不解。
李凤梧也没给他解释,“放心吧,我不会把你妹子怎么样了。”
魏廷晖嘿嘿讪笑。
来到东篱院,魏蔚正在落日余晖下,看着远处天空里,在晚霞中游弋的飞鸟,神情略有些惘然,满头青丝披在肩上,确如一朵黄花。
削瘦的黄花。
李凤梧咳嗽一声,轻声道:“若是此刻并无晚霞,而是梧桐树下淋细雨,便能应了尊祖母那句小词儿了。”
魏蔚回头,看见李凤梧,眼里惊喜一闪而过。
旋即轻柔问道:“李少监说的是哪一句?”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魏蔚顿时脸红。
这句是述说相思之词,原来自己的心思被李凤梧知晓了,当然害羞。
李凤梧笑着来到她身旁,找了个凳子坐下,轻声道:“后悔了?”
魏杞讶然,“后悔什么?”
“后悔没有根着郡主耶律杞颜回一趟西辽,见见亲生父母。”顿了一顿,又道:“后悔与我同游西湖,却徒留遗恨。”
魏蔚窘然,低头嗯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同意前半句还是后半句。
又或者二者有之。(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二章入阁
李凤梧心里叹了口气,笑问道:“有些事啊,事在人为,知晓大唐的王毛仲否?”
魏蔚摇头,“愿闻其详。”
李凤梧摇头笑了笑,盯着襦裙下雪白的胸口,眼神很是干净的抬头看着魏蔚,“你自己去翻书罢,或者去问令尊亦可。”
魏蔚哦了一声。
李凤梧又道:“西辽和宋大概会有一场和亲,等过些日子我大概要出使西辽那边,这件事令尊也已知悉,而且他大概也有这个意思,如果你愿意,可以随我走一遭。”
魏蔚一惊,之后心有小鹿乱跳,“真的?”
李凤梧笑着去抚了一下她垂落在肩膀一侧的几缕秀发,“真的。”
魏蔚顿时僵了一下,心中万马奔腾。
脸色绯红,胜过天边晚霞。
不胜莲花的娇羞,低下了头,咬着嘴唇,一双手死劲的拧着裙边。
东篱院里一片安静。
落日余晖下,天地间一片昏黄。
安静的很是美好。
谁也不愿意打碎这片美好的宁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落日完全被围墙遮挡,天边传来夜鸟的鸣声,亦有不少蝙蝠从暗处飞出来,夜幕即将降临。
李凤梧起身,“我得走了。”
走了几步,忽然回身,看着魏蔚,很是认真的道:“瘦了啊,小了啊。”
魏蔚很是茫然。
直到看见李凤梧的目光并没有落在自己脸上,而是落在自己胸口上时,顿时臊得不要不要的,啐了口,“要你管。”
李凤梧呵呵一乐,“赶紧好起来吧,西辽路途遥远,身子可要熬得住。”
说完笑眯眯的离开东篱院。
魏蔚咬着嘴唇,对着李凤梧的背影挥了挥小拳头,“哼!”
想了想,起身回到屋里,找到一本唐朝的史书,翻了好一阵,才找到关于王毛仲的记载,看了片刻,忽然愣住了。
旋即脸红到了耳根子。
用书捂着脸,却轻轻的笑了笑,声如银铃。
原来他是这样想的。
坏透了的李少监!
……
……
馆试如期举行。
本次馆试参加的人不多,李凤梧,梁克家,黄洽,木待问,柳子承,还有一位绍兴年间的进士,也就六七人,对于这些进士中的战斗机而言,几乎就是走走过场的馆试真没多少难度。
以往馆试,大家也不会太过在意。
但今次馆试,却吸引了众多目光。
只因参加馆试的有个李凤梧,还是在这么敏感的时期。
李凤梧参加馆试,似乎是出使大理后,在请假回建康之前官家就说过的事情。
君无戏言。
就算李凤梧现在有麻烦,但至少还没追责,所以参加馆试也是无可辩驳。
但他能过馆试入阁?
如果入阁,大家都能猜到官家的意图。
不过有心人清楚,就算是入阁,那件事一旦被证实是李凤梧所为,成为士大夫也只能保住他的命,被流放也是无可避免的。
就算退一万步说,官家仁厚不流放他,罢官到底让他回家赋闲,也是很可能的。
是以馆试之后的第三日朝会,万众瞩目的紧。
不仅参加馆试的人尽数来朝,临安但凡有资格参加的朝会的,哪怕是就算染有小恙的人,也很是敬业的抱着病体前来参加朝会。
无他,就想第一时间知道李凤梧能不能入阁。
这状况连赵昚都觉得意外。
一般来说,馆试之后的宣布入阁,都会在大朝会上,以彰显入阁者之荣耀。
而且这件事也是放在今日朝会所有事情之前。
其实所谓朝会,大事都在小朝会上,中枢重臣和官家在垂拱殿就议定,然后在大朝会上来宣布一下而已,大朝会更多的是处理一些小事。
要不然大事争执,大朝会闹得像菜市场,成何体统。
例行程序走完,关键时刻来临。
谢盛堂手捧圣旨,上前宣旨。
“给事中梁克家,赐封朝奉郎,入天章阁。”
梁克家本有状元之才,又磨砺这几年,入阁已在众人意料之中。
“监察御史阎安中,赐封朝散大夫,入直龙图阁。”
黄洽、木待问也纷纷入阁,都是敷文阁。
柳子承也入阁,宝文阁。
其余那两个参加馆试的进士,也都入了阁。
七个进士参加馆试,目前宣旨的前六个,皆入阁,众人心中皆是一惊,难道七个人全部要入阁?
谢盛堂最后宣布李凤梧,显然是官家故意安排的。
“秘书少监,奉直郎李凤梧,已过馆试,赐封承直郎,入龙图阁。”
谢盛堂话音没未落地,大庆殿里就有蚊蚁声,汤思退轻声怒喝,“成何体统!”
众臣噤声。
七个新入阁的进士谢恩。
赵昚挥挥手,“有事便奏罢。”
今儿个最大的事情就是馆试众人能否入阁,现在已水落石出,大家也没什么事,惯性的程序走了一遍,殿前司仪太监高宣退朝。
走出大庆殿。
李凤梧眯缝起眼睛,望着前面巨大的广场。
七月初的朝阳依然灼热。
李凤梧的心也火热。
虽然还只是通直郎,但既然已入阁,升为大夫已是指日可待,如果自己意料的不错,等自己出使西辽,就是自己成为士大夫之日。
不过职官么,貌似得在秘书监待很长一段时间了。
毕竟其他好的职位也没有空缺,不好的清水衙门,自己还不屑于去。
秘书监挺好。
周必大从自己身边经过,笑了笑道:“看你的试作,说句实话,你不去做学问真的是可惜了。”
李凤梧笑了笑,“再怎么做学问,也比不过咱们的文坛盟主。”
如今周必大已是声誉驰誉大江南北的文坛盟主。
周必大谦虚的笑着先行一步。
人流散尽,李凤梧走了没几十米,一位小太监匆匆赶来,“李少监,请留步。”
李凤梧回头。
“官家有召。”
愣了下,自己刚入阁官家就要召见自己,是因为什么事情,难道黄冲和郭铭解出推背图了,旋即转念一想,也许还没解出。
从皇城司搜查了梧桐公社,除了那日朱雀出水汤思退发难,官家就没宣召过自己。
今日召见自己,怕是先摸一下自己关于推背图事件的底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三章赵昚的底线
垂拱殿里。
赵昚正在惬意的喝早茶。
许是身体有些困乏,两个宫女温柔的为天子捶肩揉腿。
作为一个皇帝,自宋金大战后,赵昚就很少放松过,总想着早些恢复国力,整顿军备,如此便能北伐恢复江山,建立千秋万代之不世伟业。
但赵昚不是雍正,不会每日只睡三个时辰。
赵昚也是普通人。
且前些日子,选了一次秀,新进的后宫女人之中,有几个颇符合赵昚的胃口。
是以最近日子,赵昚确实有点累。
一者身体累。
身体累是因为近期耕耘得多了。
二者心累。
心累是因为朝堂接连出现的大事。
但是今天,赵昚忽然释然了。
不是因为李凤梧入阁。
再怎么看重李凤梧,他现在还没达到国之栋梁的境界。
而是赵昚终于查明白了一件事。
看着见礼之后的李少监,挥了挥手,两个宫女退下,垂拱殿里只剩下君臣二人加一个绝对心腹谢盛堂。
赵昚笑眯眯的看着李凤梧,“李少监,春风得意否?”
李凤梧有些尴尬,“感谢官家的春风。”
赵昚依然笑得很灿烂,“朕就不明白了,以你之才,若是和张杓一起,辅佐愭儿,断无如此之多的曲折,为何你偏偏要选择恺儿?”
赵昚查明白的事情,是张杓也选择了争储立场。
天骄之子张杓扶龙愭儿,大宋雏凤李凤梧选择了恺儿,近来鹊起有阴才之称的柳子承选择了惇儿。
三个皇子,皆有杰出人才辅助。
而且这三个人都是自己看来的未来栋梁。
所以赵昚释然了。
自己更看重的当然还是愭儿,但无论哪一个登上太子位置,都有贤才辅助,再加上自己为之铺路,这大宋天下,也许将会越来越好。
只是赵昚也有点不明白。
如果天骄之子张杓和大宋雏凤李凤梧联手辅助愭儿,将无敌手。
而且两人本就是亲戚。
李凤梧为何舍近求远,选择了原本最没希望的恺儿?
当然,恺儿在李凤梧的辅助下,如今蜕变得很是喜人,仁厚之风大减,开拓进取之风锐增,在自己心中,已不输惇儿的分量。
从这点来说,李凤梧似乎要比张杓和柳子承略高一筹。
李凤梧苦笑,当然不能说赵愭的坏话。
只好道:“世事弄人,谁叫臣和张尚书两人天生敌视,这大概就是命运罢。”
赵昚哦了一声,“那为何他为你说话?”
李凤梧想了想,“那日之事,一个不好,微臣是要掉脑袋的,张尚书虽然和臣道不同不相为谋,但终究有那么一点亲戚关系,或者也是张尚书受叔公所托,才会为臣说话罢。”
赵昚点头,“张相公那句临别之词,朕很是感触,将来朕必手书赠之。”
李凤梧代叔公谢过官家恩德。
又闲聊了些事。
赵昚笑了笑,忽然诡异的抛出一个问题,:“张疏影可还好?”
李凤梧心中狂震,“官家怎么会忽然关注臣府上一个区区家姬?”
赵昚哈哈一笑,“区区家姬?”
又道:“临安目盲女子中,能有此等琴艺可不多,甚至绝无仅有。”
李凤梧一愣,旋即起了一身冷汗。
想来是张疏影和张观订婚那日,在众多好友的要求下,张疏影在大庭广众下弹了一曲凤求凰,被皇城司眼线察觉了。
要完蛋的节奏啊……
不过看官家神色,似乎并不知晓张三的存在。
赵昚脸色倏然一沉,“朕虽然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但此女子成为你家姬必然有内情,朕也不问你,想来问了你也会忽悠朕,朕只说一句,若有得一日,些许事为人所知,朕必然灭了张观满门,连带你,朕也得给流放到琼州雷州去!”
张疏影是张观的未婚妻,灭门满自然也包括张疏影。
流放雷州琼州那穷山恶水的地方,估计会直接死在路上。
张疏影的兄长涉及到盐官镇一事之中,事关皇族丑闻,赵昚当然要警告李凤梧一番。
李凤梧冷汗遍背,“官家但请放心,绝无可能。”
赵昚点点头,“你知晓轻重就好。”
却又忽然说了件不合前情的话,“我大宋太祖开国,吴越王钱弘俶投诚,世代富贵,纵然有大错,终究也是开国勋臣。”
李凤梧有些意外,愣了下没有说话。
不明白官家什么意思。
赵昚继续道:“国史院众位官正可准备好了?”
李凤梧恍然大悟,感情是国史院走漏了消息,赵昚是何等人物,从国史院那边的消息,就已猜出自己要如何应付推背图一案。
而且赵昚恐怕也知晓了徐眉娇前去广西南路的事情,只要等徐眉娇回来,怕是钱家和郭家都要被牵扯到这件事来。
所以官家才会提及钱家往日对大宋之泼天大功。
苦笑,“官家都知晓了,臣还能说什么。”
赵昚哈哈一笑,旋即又道:“此事你知晓就好。”
沉默了一下,“郭瑾之死虽然是咎由自取,但终究和你脱不了干系。”
李凤梧保持沉默。
赵昚忽然有些黯然,“郭皇后虽然仙逝,但朕总不能让她在九泉之下寒了心,有些事点到即止,勿要太过分,知否?”
李凤梧恍然大悟。
原来官家也知道推背图的出处是钱家和郭家了。
今日见自己,这才是他的目的。
这恐怕也是官家的底线。
这件事肯定无法善了,钱家也好,郭家也好,只要自己狠心,利用官家对江山社稷的看重,在水落石出之后,联合陈俊卿等人参奏弹劾,钱家必然彻底倒台,而郭家……郭师元肯定是死定了,因为他现在基本上就是罪魁祸首。
但官家今日提醒自己,就是告诉自己他的底线。
事情至于郭师元,不要牵连到郭师禹和郭⒐瘛
毕竟都是亡皇后的血亲。
只能无奈的苦笑,“官家啊,此事本就是他们先手在前,臣只是被迫自保。”
若非钱家利用郭家对付自己,郭师元也不会找人将推背图放进自己的梧桐公社,自己还真是将计就计的自保,顺便铲除潜在政敌而已。
赵昚冷哼一声,“你将成士大夫,还不能自保?”
得了,说了和没说一样。(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大恶之谶
知晓了赵昚的底线,李凤梧并没有放弃。
底线你赵昚自己把握,计划我不变。
反正怎么处罚是你赵昚的事情,我只管按照我的计划来,最多按照你的提点,不涉及到更多的郭家人而已。
至于郭师元死不死,看你赵昚自己了。
乾道元年的夏末,注定是个多事之秋。
在馆试几日后,黄冲和郭铭终于解出了推背图,两人蓬头垢面的来到垂拱殿。
赵昚见之不忍心,知道两人这样的话,若是传出去,今后很可能要被人弹劾个殿前失仪的责,于是让他们去洗漱换洗了衣服。
重新焕发精神的黄冲和郭铭再临垂拱殿。
也不知道是处于巧合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汤思退有事前来启奏,而赵愭和赵惇两位皇子,也借着来给官家请安的理由,站在垂拱殿里。
赵昚心知肚明,也没有找借口打发他们。
反正这一场战斗是避不开的。
黄冲手执三张图纸,正欲开口说道,却不料郭铭率先开口,“官家,微臣和黄太史殚精竭虑,日思夜想,微臣不才,解除了门中人那一纸。”
黄冲愕然,不是说好的只解小鸡吃虫图么。
郭铭什么时候解出了另外一张?
他为什么事先没给自己说?
又猛然想起,郭铭身在大内,却还能知晓这三张图是从秘书少监李凤梧的梧桐公社搜查出来的,现在又突兀的冒出这件事。
怕是有隐情。
于是明智的选择了沉默。
等郭铭先说,自己看情况,再抛出小鸡吃虫图的解义。
赵昚脸色漠然,看不出情绪,“说。”
郭铭从黄冲手上取过门中人那张推背图,不疾不徐的道:“官家且看,此图之大宅门,谶中有语祥光宇内,那么这大宅门当寓意朝堂,而图中一人立于朝堂,意指有人将专权朝堂,再根据谶中的‘一江断楫’,显然此人将要惑乱朝政,再有谶似道非道,乾沉坤黯,下句指此人专权引起的后患,上句中似道非道,字面意思理解,就是这个似道做的事情并不是道,由此可以推断,似道应是人名,似道非道,即假,姓贾也!”
赵昚心中狂震,沉默着不说话。
汤思退面无表情,内心波澜起伏,竟是这样的解义?
郭铭这是找死么?
赵惇和赵愭互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恐惧,我大宋又要被人专权?
良久,赵昚才问道:“颂曰中的意思呢?”
郭铭胸有成竹,“胡儿大张挞伐威,两柱擎天力不支。如何兵火连天夜,犹自张灯作水嬉。从这里面不难看出,应是在未来很久以后,将有番邦入侵,两柱擎天力不支,则是说在我大宋危难之际,仍将有两位重臣支撑,但因贾姓人专权而独力难支,致使兵火连天,而贾姓逆臣犹自灯红酒绿醉梦生死。”
这完全就是大恶之预言!
任何一个朝代,任何一个天子,都不愿意看见这种局面出现,更何况是饱受秦桧专权带来巨大恶劣影响的南宋朝。
尤其是励精图治一心恢复江山的赵昚,更不愿意接受这种事情!
赵昚脸色顿时刷白。
推背图是禁书。
因为有不少图是被宋人印证了其预言的准确性。
如果郭铭解释的没错,那这也很可能是今后将要出现的事情,大宋如今半壁江山,自己励精图治图谋北伐,自然不会让金人南侵。
如此说来,这是自己百年之后的事情。
深受秦桧之害的赵昚太清楚被臣子专权情况下,又有番邦入侵的惨重后果。
盯视着郭铭,良久。
郭铭慨当以慷,丝毫不惧。
其实心里吓得不要不要的,暗暗祈祷,你妹的,千万不要被坑了啊,老子可是按照你们的计划,你们要是不管了,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