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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想这样?
走到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你的安排啊。
唯一的意外是听从了赵汝愚,想在上元大火案重启的时候整倒柳子承等人,自己被柳子承设计反咬,导致降到了郡王。
但这也就罢了。
我不怨赵汝愚,也不怨任何人。
当我听从你的意见,上奏呈去光化军整顿军备,当我被打压得心气全无的时候你在哪?
在西辽勾搭你的耶律杞颜!
你在草原去带了个无关紧要的三岁孩子回来!
尽管如此,我也没怨过去。
在张杓和赵汝愚说服我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是你的退路。
我用自己的梦想,换来你的仕途安稳——虽然这个如今落空了,但我至少努力过。
而你竟然来看我笑话?
真是笑话……啊!
示意韦氏下去,并将书房周围所有侍卫撤走,这才一脚踹开房门。
搭眼就看见一个年轻人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
是的。
老神在在的。
在看自己的书,一本秦汉的史书。
冷声道:“李少监不是有伤在身么,此来何意?恐怕倒要叫你失望了。”
李凤梧听到踹门声,耳里又传来赵恺阴阳怪气的话,知晓他心里为什么恚怒,也不介意,淡然笑道:“微臣不敢。”
赵惇一屁股坐回自己的椅子,“你有什么不敢的。”
李凤梧哈哈一笑,“我不敢的事情多了,比如我最近就不敢去魏尚书府,因为我看见魏蔚那双眼睛就难过,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官家开那个金口,比如我不敢坐你那个位置,比如我不敢跑到庆郡王府,对庆郡王说,你猜我今天来干嘛的,我是来看你的笑话的,我决然不敢,也不愿,更不会!”
赵恺的脸色柔和了些。
“伤好些了?”
李凤梧点点头,“没伤着筋骨,又是坐轿子来的,无碍。”
赵恺苦笑,“你还真能折腾,等你以后入主中枢成为相公,或者等你辅佐父皇治政天下,成为一代名臣后,你说史学家会不会将你这件事记载到轻青史上去。”
顿了下,“大宋雏凤无视大宋律法,前至西湖狎妓遇刺,你说后人会怎么评价你?”
李凤梧毫不在意的笑,“当是人间大风流。”
赵恺无语,“夏暖滟其姿色,不如文家姐妹,魏家双姝,甚至不如耶律弥勒和朱唤儿,为何你就舍不得她的花船?”
李凤梧沉默了一阵,才用男人都懂的神情说道:“柳枝细弱风,风情易折。”
赵恺还能说什么。
顿了下,“我方才去看了太子殿下。”
李凤梧点头,“我知晓,在你之后,恭王也去了,你见着张杓了。”
“见着了。”
“说了什么?”
“随意说了几句,你要听我就细说。”
“说吧。”
赵恺说了一遍。
李凤梧频频点头,之后说道:“你说的很好。”
赵恺哼了一声,“出自本心,怎么说都好。”
“所以才说你说的好。”
赵恺大感头疼,“怎么你也和张杓一般,说些话都莫名其妙,能不能说人话?”
“这就是人话。”
赵恺无奈,“这不是我想听的人话。”
“那你想听什么?”
赵恺沉默了一阵,“你想说什么。”
李凤梧笑了笑,将手上的书轻轻放下,“什么都不想说。”
赵恺愕然,“什么意思?”
李凤梧沉默了一阵,才安静而认真的轻声道:“我就是来看看,当初在建康,那个送了我一块梧桐木的男人还在不在。”
说完之后,对身旁的李巨鹿挥手示意。
李巨鹿弯腰下,扶起小官人,走向门口。
临出门前,李凤梧回头,“还在不在呢?”
赵恺愕然。
想起了第一次和李凤梧相见时的画面,眼神越发柔和,“那人还在,只是有些东西没了。”
自己的心气没了。
李凤梧点头,“人还在就好,失去的东西,可以重新拾回来,麻烦庆郡王殿下帮我转告他一声,我在梧桐公社等着他带着失去的东西的来喝酒。”
忽然笑了笑,“当然,得等我伤好了以后,我家的两个小妾可严厉了。”
说完出门。
赵恺愣了许久,也忍住扯了扯嘴角。
这个李凤梧啊。
原来他一直都没死心。
他还一直想扶持自己,就算是现在太子病危,赵惇成为未来的太子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也还没放弃。
这到底是好是坏?
赵恺的心徘徊……
许久之后,才起身,拿起李凤梧读过的书,却愣了下。
这是本秦汉史书。
其中有一页夹了枚书签。
翻开看了几眼,顿时怔住了:被书签隔出来的那页,竟然是秦二世胡亥假传秦始皇旨意,赐死扶苏的内容。
什么意思?
赵恺抬头看着门外。
李凤梧和李巨鹿早已离开了王府,护卫已经重新站了回来。
他给自己看这页内容是什么意思?
赵恺的心乱了。
想起了可怕的事情,脸色顿时刷白。
难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五章太子之殇4
恭王府里。
心急如焚忐忑不安的柳子承和皇甫坦等回了恭王夫妇。
一起在书房落座。
这件事李凤娘也参与其中。
所以此刻也没有避讳,四人齐聚。
皇甫坦急声问道:“殿下,情况怎么样?”
柳子承却早就在见过恭王那一刻,就放下心来,闻言暗暗笑,这个皇甫坦终究只是个道士,察言观色的能力太差。
没见到殿下脚步轻快,眼里还有一抹无法隐藏的喜悦么。
显然太子殿下的病危是实情。
而且很可能熬不过去了。
赵惇还是很敬重皇甫坦,毕竟他为自己出了不少力,若是没有他,自己娶不到李凤娘,也就得不到林宗棠和李道这两位节度使的相助。
虽然说支持自己的不止这两位节度使,但终究是强大的助力。
况且现在李道已不是节度使,而是荆湖南路宣抚使。
稳稳重重的一方封疆大吏。
笑道:“一切都如我们意料,太子确实病入膏肓。”
皇甫坦长出了一口气,“那我们是否需要趁胜追击,让殿下那位高手再加一把猛药?”
赵惇还在思忖。
柳子承却摇头道:“没必要,既然已病入膏肓,太子殿下应该是熬不过几天,现在我们还去动手脚,一则被发现风险极大,二者有画蛇添足之感,反而存在潜在威胁。”
李凤娘点头,“确实如此。”
连王妃都这么说了,赵惇自然举双手赞同。
反正自己看赵惇那气色,还能活的了几天?
最多三五天。
接下来的事情,应该是让支持自己的那些势力,在太子赵愭死后除丧后,大概在年后,就可以上奏呈再立储君。
届时,自己将入主东宫!
柳子承却看破了赵惇的心思,“殿下,不可。”
赵惇愣了下,“为何不可?”
李凤娘却率先说道:“太子病死,这本来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历朝为争夺皇位,也不是没出现过兄弟相杀的例子,如果太子刚死了没多久,殿下的人就上奏呈说立您为新太子,难免不会让父皇想歪了。”
柳子承暗暗吃惊,想不到李凤娘竟然还有这等眼光。
这个王妃不简单!
补充道:“况且殿下应该知晓,官家立邓王殿下为太子,都是不情不愿的事情,现在太子病死的话,马上又立储君,官家会不会想歪了是一回事,关键是官家肯定也不想又立即让一个太子去掣肘他,所以短期内,我们不能有这种举动。”
顿了下,正欲说,却不料李凤娘抢先道:“倒是可以想办法诱导一下枢密院的人,让他们提一下立储的事情!”
赵惇恍然,“枢密院一向是倾向于赵恺,如果年后枢密院提出立储,父皇就会认为是赵恺的意思,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赵恺在官家心中的分量将会越发低落,再无争储的可能!”柳子承不得不佩服,之前没发觉恭王的这位嫡妃竟然还有如此敏锐的眼光。
赵惇大喜,“如此,就依你和爱妃的意思。”
民间还有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说法。
反正太子赵愭一死,这天下迟早是自己的,早当几年太子和晚当几年太子又如何?
赵惇心中大定。
惬意无比,“两位就在王府一起用膳罢,待会我让影子也一起,两位也可一睹影子那双世间绝无天下无双的美手。”
柳子承和皇甫坦谢礼,“谢殿下。”
李凤娘却轻轻起身,“出去走了一遭,有些乏了,殿下,臣妾回去歇着了。”
赵惇点头,“爱妃好生歇着。”
走出书房,李凤娘的脸色变了,眼里是炽烈的妒意。
世间绝无?
天下无双?
哼!
太子赵愭已死,殿下等几年成为新太子已是无可避免的事情,影子留着有何用?
你不是喜欢那双手么?
我就让你好好喜欢,让你一次看个够。
看你还喜欢不喜欢!
李凤娘阴狠的笑了笑,忽然觉得好生快意!
如果有一天,能剁下李凤梧的手,那该是何等惬意的事情——这一天不会太久了。
李凤梧,你侮辱了我的尊严。
那你就得付出代价。
一想到那张刻薄得令人厌恶的嘴唇,一想到要将李凤梧做成人彘,李凤娘不知道为何,心里总会有一种莫名的快意。
也许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这是一种我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让其他人都得不到的睚眦心理。
李凤梧,本来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女人。
一个漂亮女人。
也是母老虎,还是一个被人拍了屁股的母老虎。
三天后,垂拱殿的赵昚听到了东宫传来的消息:太子薨了!
听到这个消息,虽然有了心理准备的赵昚,还是蒙圈了半天,愣在那里,许久说不出一个字来,泪水在眼里不断打转。
谢盛堂在一旁,哀戚的不敢说话。
良久,赵昚才近似悲泣的说了声,“吾儿啊……”
旋即泣不成声……
几乎就在这日下午,太子薨了的消息传遍了临安大街小巷。
庆郡王府里,赵恺听到消息后一直发愣,许久许久,才拿起桌上那本书,翻开被李凤梧夹了枚书签的那一页:胡亥假传旨意赐死扶苏。
一声长叹。
恭王府里,赵惇差点笑出声,旋即做出了一个悲伤表情,“皇兄啊……”
梧桐公社听雪院里,李凤梧正在换药。
听到消息后只是笑了笑。
历史终究还是回来了,只不过接下来,自己得让历史暂时走偏,不能延着它该有的规矩继续走下去,否则赵惇登基,自己和张杓一般,不会有好下场。
睚眦必报的李凤娘,怕真是会把自己做成人彘。
太子薨了。
临安朝野一片哀鸿……大多是表现出来的。
太子而已,又不是自己亲人。
当然,也有真正黯然神伤的,太子党人,包括张杓在内,皆有些哀伤。
至于是哀伤太子之殇还是哀伤自己的未来仕途。
那就只有天知地知。
德寿宫那两位,其实倒还好,又不是亲孙子,况且作为老人,对生死早已看淡了许多,反倒频频去看望官家赵昚,宽慰他。
毕竟是死了亲儿子。
赵昚确实很悲伤,悲伤得第一日连太子的丧事都不想去操劳。(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六章谥号庄文
丧事的具体事由惯例是礼部和太常寺负责。
一般来说,皇帝丧事的山陵使以当今左相为使,太子的规格当然要降低一档。
于是落在太尉、礼部尚书魏杞头上。
这个山陵使也就是护丧之人,主持、协调丧礼各方面的事情。
护丧确定,便是发哀。
发哀,就是举行哀悼仪式,礼部、太常寺参照已行典故,规定发哀日的一些事项,到了发哀日,于东宫正厅之东设素幄,由仪鸾司钉设排办。
官家身着皂幞头、白罗衫、黑银带、丝鞋,就幄发哀。
其余文武百官先是着常服、吉带入丽正门,诣宫幕次,等时候到了,则常服黑带立班,发哀完了,再常服吉带退下。
发哀吊唁完后,是入殓。
又有小殓和大殓,这是个非常隆重的程序。
入殓之后是安葬。
不过南宋都是浅葬,以待将会恢复白净,可以迁回祖墓。
出葬日,相公汤思退诣灵柩前,行烧香之礼,陪位宗室使相、南班、本宫幕僚并引揖班次,并诸色祗应人应奉……
于是南宋史上,葬礼规模最大,耗费银资最多的太子赵愭的葬礼,轰轰烈烈的呈现在世人面前。
经过官家几年的打造,大宋已从隆兴北伐的泥潭里走了出来。
如今大宋不差钱。
随着葬礼落幕,临安变得安静下来。
官家沉浸在丧子之痛里,赵愭生前的太子势力则安静的看着局势变幻,赵惇的势力则明白了暗示,没有在这个时节去提重新立储的事情。
枢密院那群主战官员,目前也并不热心立储。
反正官家是一心恢复江山的,储君对他们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赵恺么……自从那日在王府书房见过李凤梧后,还没去梧桐公社。
显然有些东西还没有拾取回来。
李凤梧也不催,只是安静养伤。
这日正在院里调戏两个小妾,没有伤势的那只手借口秋凉了冷,不老实的捂在朱唤儿的胳肢窝里,又借口有伤的那只腿酸麻,让耶律弥勒将脚捂到她小腹间,轻轻推揉小腿上的肌肉。
手稍微一动,是朱唤儿的酥胸。
脚被耶律弥勒捂在小腹上,随着她微微前倾用力推揉,也是能触摸到胸前风光。
李凤梧那个惬意啊。
在书房里教导铁木真识字的耶律观音看见这一幕,狠得牙痒痒的。
朱唤儿却忽然开口问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建康,可是很想浅墨妹子。”
耶律弥勒乐呵呵的笑了。
李凤梧也乐了,朱唤儿这可不是想浅墨,是想着让自己早些回去办了及冠礼,也能早日和文浅墨成亲,才能给她一个名分。
李凤梧想了想道:“快了罢,就这几日,等我伤势再好一些,我就去找官家告假。”
朱唤儿大喜,媚笑如花。
耶律弥勒倒是无所谓,反正自己的小妾名分有了。
正妻平妻什么的就不去奢望。
温柔乡中不知今夕何夕时,有黄门小太监来到梧桐公社宣旨,说官家宣召太中大夫、秘书少监、开国男李凤梧垂拱殿觐见。
李凤梧心中明白,估计官家是要征询赵愭的谥号了。
来到垂拱殿,果不其然,不仅左右相公、参知政事、枢密使、同知枢密院事、太尉尽在,国子监祭酒、太常卿、六部尚书、宗正卿也尽数在场。
加上自己这个秘书少监,能对谥号起到决定性作用的人物都到场了。
自己反而是最后一个到的。
官家精神憔悴,这段日子以来仿佛苍老了十岁,但终究是一代明君,坐到垂拱殿就清醒了不少。
看了一眼站得龇牙咧嘴的李凤梧,对谢盛堂道:“李少监有伤,赐座罢。”
这是官家仁慈,也没人说什么。
李凤梧谢恩之后坐下,确实爽多了。
赵昚淡淡的道:“今日宣召诸位卿家,是想拟酌出故太子赵愭的谥号。”
若是寻常大臣死了,官家一般交给负责的部门,自己再给点提示,等他们拟好之后,自己选择一个符合心意的就行。
但自己儿子死了,赵昚当然要自己亲自负责。
众臣早就知道今日宣召的主旨,这个时候也没什么争执了,尽心尽力的为太子想谥号。
毕竟死者为大。
况且谁也无法拿这个谥号来做文章。
拿谥号做文章的事情并不是没有,比如政敌死了,想法设法给他一个恶谥,让他死不瞑目的同时还能恶心他的后人。
但太子之死,谁敢做这种事情,那真是自己找死。
李凤梧一直保持住沉默。
反正赵愭谥号庄文,应该有人能想出来。
议论纷纷之后,最终落了三个谥号出来:成辉、定文、景敬。
赵昚在这三个谥号之间犹豫。
李凤梧听到后愕然。
竟然没人提庄文?
有道是文成武治,太子赵愭入主东宫近两年,文治武功并没有太过彰显,定文略高,景敬太过中庸,成辉有略逊色。
庄文是最合适的谥号。
而垂拱殿里的朝臣,也各执一词,开始争执起来。
官家赵昚大感头疼。
看着议论纷纷的臣子,心里无奈的叹气,要不就定文罢……高一点就高一点了。
眼睛却无意中瞥见坐在椅子上不做一声的李凤梧。
忽然想起,这货似乎还没发言,于是开口道:“李少监,你执掌秘书监,可有什么想法。”
点名道姓了啊。
李凤梧不好再沉默,只得说道:“臣一直在思忖,太子殿下局东宫,文治武功俨然有昭祥之兆,其谥号的话,臣不同意以上三种。”
国子监祭酒眼睛一亮,“李少监的意思,是昭祥?”
众人都一亮,这倒还行。
赵昚心里却摇了摇头。
昭祥和成辉一个层次的,谥号昭祥还是委屈了愭儿。
李凤梧摇头,“非也,臣以为,谥号当为庄文。”
庄文,庄隆文成。
这个谥号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赵昚心里却倏然一动,此谥号倒是相当切合,而且规格也高于成辉和昭祥,又不低于定文。
于是道:“诸位卿家以为何?”
众人察言观色,见官家这样说,都知道这是官家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