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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梧微微一笑,抿了一口。
想了想,放下了《列仙传》。轻轻拉过耶律弥勒的手,“怪我吗?”
耶律弥勒没有说话,也没有挣脱,只是轻轻低下了头。
李凤梧心里苦笑一声,娘子闹情绪了啊。
伸出手勾住耶律弥勒的下颔,轻轻抬起来,“是不是觉得有种被人利用的感觉,觉得自己成了别人阴谋诡计的工具?”
耶律弥勒眨了眨眼,脸上依然云淡风轻,眸子里却凝起了水雾。
李凤梧叹了口气。
手往上移。轻轻抚摩着耶律弥勒的脸颊。
温柔如水。
良久,才顺着鬓发向下捋去,直到落在耶律弥勒的酥|胸上,却并不轻佻,而是极其认真的落回到她纤纤玉手上,“其实何止你呢,我也有这种感觉。”
耶律弥勒有些茫然,不明白官人为何会如此说。
李凤梧抬头望了望湛蓝的天空,神情有着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其实活在这个时代。无论我们得到多少幸福,都要付出代价,只不过时代不一样,我们心中的感知不一样。比如活在今时,我辈读书人货与帝王家,虽然能如我这般有家财万贯,还能有如花美眷,可终究命运是掌控在临安那位真龙手上。”
耶律弥勒大惊,慌不迭四下观望。
这话要是传到临安。怕是要被杀头的。
李凤梧笑笑,“不用担心,没人。”
或是打开了话匣子,李凤梧心思活络了起来,悠悠说道:“弥勒,你知晓吗,我喜欢现在的生活,有一个好的出身,有父亲打下的万贯家财,还有美貌的小妾,未来还能和一见钟情的浅墨牵手一生,可是我还向往另外一种自由。”
顿了顿,李凤梧喃喃呢语:“那种自由天高海阔,只要你遵守律法,只要你努力,你的命运便掌控在自己手上,虽然不能一妻几妾,可有能力的人会金屋藏娇养着诸多小三……呃,小三就是另外一种小妾的意思,只不过不被律法承认而已。日子也是很滋润的,忙时工作,闲时和朋友喝喝酒唱唱歌,带着孩子老婆去世界旅游,看看电影看看高山看看草原看看大海……”
耶律弥勒先还能听明白,可越听越迷糊。
“那个世界很大,很远,可是再远的地方,也能很快达到,相隔再远的亲人,只要你想,也能随时听见他的声音……所以,那个世界其实也很小。”
“虽然世间没有绝对的公平,可是那个世界却是古往今来相对最为公平的,有时候我就在想啊,如果能将现在的生活那那个世界的环境结合一下,那该多好。”
“所以弥勒啊……”
李凤梧收回心绪,看向一脸茫然的耶律弥勒,笑了笑,“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在当下,争取到更多的自由,为我,为你,为唤儿,为浅墨,也为了我李家满门,我不想成为那种在电视剧里活不过两集的龙套。”
轻轻叩了叩书。
“我早就厌倦了读书,可还是要读书。”
“我不喜欢任人摆布,可还是要遵循临安那位的意思。”
“也许你觉得被我愚弄,成为了嘲笑金人的工具,其实我又何尝不是临安那位的工具。”
“我们无可选择,这就是我们的悲哀。”
看着官人一脸无奈,耶律弥勒忽然觉得心有些发疼,完全忽视了官人口中的电视剧是什么东西,忍不住轻轻伸手去抚摩官人那张年轻而好看的脸,官人,你才十八啊,为什么要背负这么多呢。
李凤梧抓住耶律弥勒的手,按在自己脸颊上,认真的道:“可是我们拥有彼此,这是我们的幸福,所以弥勒,不要生我的气。”
耶律弥勒重重的点头。
李凤梧笑了笑,一把将耶律弥勒揽过来,坐在自己腿上,“我知道你心里还在想什么,本来不忍心告诉你,不过看你憋在心里,终究只会伤心伤身。”
李凤梧搂着耶律弥勒,声音中充满无奈,“东京还是不去了。”
耶律弥勒身体僵了一下。
“从你出现在大宋境内那一刻起,就一切就已注定了,回去了,也只是徒增伤悲。”李凤梧为耶律弥勒按揉着大腿,“无论怎样,你还有我。”
耶律弥勒泪水弥漫双眼,缓缓滚落。
“我母亲……”
李凤梧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耶律弥勒的母亲怎么可能还活着,从耶律弥勒在皇宫里的那个替身被发现的那一日起,她母亲就注定了命运。
耶律弥勒怔在那里。
秋风徐来,吹起满头青丝,在秋日里轻舞飞扬……
人说最痛苦的时候,是没有眼泪的。
耶律弥勒僵在李凤梧怀里,眸子里已没有泪水,也没了神采,只是凝在那里,一句话没有,许久许久,一动不动。
像个婴儿。
忽然笑了,凄艳的笑。
官人,我的世界只有你了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四元状元
李凤梧这么一收敛,反倒让夹谷清臣等人提心吊胆,总觉得这小子似乎还有阴谋诡计,好在移剌道准备的论会已经妥当,想必有孟宗献出马,必然能让那小子灰头土脸。
是以这日下午,礼部侍郎中移剌道亲自来到驿站,邀请三位宋使参加明日上午的论会。
到得驿馆,见着了卢仲贤和赵云兆,意料之中的是,这两人都借口身体不适,不去参加此次论会,移剌道知晓这两人心思。
显然是被咱大金的四元状元给吓着了,怕在论会人丢人现眼。
好在主角并不是他俩。
移剌道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询问了李使君此刻身在何处后,便带着随从心高气爽的来到那处小院外。
这小子确实会享受啊,区区一个副使,比正使卢仲贤的待遇还要好。
刚到得院外,移剌道和几个随从愣住了。
隐隐约约不知道从何处传来断断续续女子声,听这声音似乎刻意压抑着,可特么都是大老爷们儿,谁会不知道这声音意味着什么啊……只是略略有些奇怪,这女子声怎么带着哭腔?
在院门口向里面觑了一眼,移剌道脸都白了。
狗|日的李凤梧,你还要不要脸了,竟然白日宣淫!
院子里凌乱的丢着件襦裙,还有男子冠巾,而那隐隐约约的如吟似泣女子声便是从院子最里的那间房间里传出,不难想象里面正发生着什么。
移剌道整个人都不好了。
卧槽,这尼玛赤裸裸的打脸啊。
咱们金国前帝王的柔妃被你小子白日里如此摧残蹂躏,想一下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移剌道愤怒的顿了顿脚,对一个随从小官吏闷声哼道:“你留下通知那宋贼!”
这个地方老子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这毫州城老子也不想呆下去了!
说完之后,带着其他随从落荒而逃,留下那个汉人官吏发呆,只不过移剌道没有看见的是,当他走后。那个汉人官吏脸色竟然浮起一抹笑意,然后在远处找了个亭子坐下,安静的等待着宋使。
李凤梧真没想过这个时候春花秋月。
耶律弥勒知晓母亲不在后,悲伤无以复加。倏然间性情大变一般,抱着自己一阵猛啃……这种情况李凤梧虽然没经历过,但没杀过猪可是看过猪跑啊。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化悲愤为情|欲,以此宣泄内心的忧伤?
谁叫耶律弥勒是自己的女人呢,李凤梧只好舍身取义。将耶律弥勒抱回房间,然后任由这姑娘在自己身上纵横驰骋……
耶律弥勒伏在自己身上,到底是情到深处还是在悲伤哭泣,自己心口上那片弥勒秀发遮掩下的泪痕不言而喻。
虽然在别人听来,这似乎是床帏快事,可此情此景的李凤梧丝毫不觉得快乐,特么的竟然有种被强|奸的感觉!
于是李凤梧觉得这个下午过得特别漫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耶律弥勒忽然停下来不动了,既然将头埋在李凤梧胸口,终于真正的轻声呜咽起来。
李凤梧环抱着这个姑娘。哭出来了就好。
就这么偎依着。
在李凤梧觉得大腿都要被压麻木的时候,耶律弥勒终于抬起头,双眼猩红,“官人,我……”
李凤梧无奈的苦笑,“哭出来了就好。”
耶律弥勒黯然,牛头不对马嘴的喃语道:“好饿。”
说完起身。
李凤梧哇哇大叫,“哎,这就完了?”
你好歹也尊重一下我好不好,我都闭上眼睛准备享受了。你却把这事情当做儿戏,说来就来说不来就起身,过家家么。
你这样让我很尴尬的好不好。
耶律弥勒一边从行李中翻衣服出来,话里精气神都没了。“我想吃东西了。”
悲伤的极致,不仅会从感情和身体上表现出来,最主要的表现是食欲啊……李凤梧也知晓这一点,只得无奈的起身,郁闷啊,被强奸了不能反抗。本来闭上眼准备享受,结果她给我来这一手。
看以后我不好好收拾你。
穿好衣衫出门,准备为耶律弥勒找点吃食,现在还不到饭点,估计也只能去街上买点小吃之类的了,刚走出院门,就见一金国官吏过来,“李使君可好,特来知会一声,明日上午在毫州沽月楼有一场论会,四元状元孟宗献孟大人想和使君交流学问。”
这人刻意在四元状元上加重了语气。
李凤梧点点头,“麻烦了,就说我会准时赴会。”
那小官吏便笑着点头,“就此别过,不打扰使君了。”临走之前望了一眼耶律弥勒,然后从只有李凤梧这个角度能看见的地方,伸出大拇指比了比。
李凤梧哈哈大笑,大金的汉人官吏中,还是有向着大宋的嘛。
明日上午论会,李凤梧临时改了主意,打算找人跑腿去街上买小吃,却遇见卢仲贤,听得说咱们大宋雏凤的小妾饿了,很是豪迈的挥手,“此等小事不用劳烦李使君了,我这去驿站厨房,请厨子做一桌酒菜送到院来。”
三木为森,如今卢仲贤和赵云兆心有默契,李凤梧就是这森中的参天大树。
李凤梧大喜,“如此甚好。”
回到院子里,果不多久,便有人送来一桌酒菜。
李凤梧并没有饿,只是在一旁看着耶律弥勒狼吞虎咽,轻声宽慰道:“慢些慢些,别噎着了。”
耶律弥勒只是埋头吃喝,吃着吃着,泪水又大颗大颗的无声滑落。
李凤梧叹了口气,趁这功夫思忖明日的论会。
四元状元孟宗献,惊艳了千古的风流人物,前几日入毫州城见了一眼,有一副好皮囊不说,还有一腔才华,可惜宋改金姓认贼作了父。
要不然以他的才华,哪怕是在南宋这才子辈出的时代,也能名垂千古。
能连中四元,断然不是侥幸运气,李凤梧第一次感到压力巨大,自己肚子里有多少货自己心里最清楚,论才情自己还比不过苏子簌,甚至连杨迈也可能压过自己一筹。
唯一的强项就是过目不忘,嗯……还有明清那些诗词。
所以自己要未雨绸缪,多想一下,只要不比临时作赋和策论,那么就还是有机会的,如果要比作诗词,那还真不怕你这个四元状元。
陆游、辛弃疾还有好些诗词自己没用,况且还有明清的佳作。
虽然唐诗宋词的说法,可明清诗词中也有足以惊艳盛唐两宋的作品,比如龚自珍的那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但李凤梧依然没多少把握,毕竟这可是四元状元啊,千古独一位的大风流人物。
转念一想,貌似输给四元状元也不丢人。
就好比在南宋比文采输给苏仙,比风流输给柳三变,反倒与有荣焉。
不丢人的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书生意气来一发
下午那剂药下重了。
耶律弥勒的情绪着实有些不妙,从下午吃过饭后便开始郁郁寡欢,甚至连晚饭都没吃便去单独去睡了,第二日李凤梧唤她,也只嗯了声说身体不舒服,不愿意出门。
李凤梧只得叹口气由着她,让时间来抚平这丫头的悲伤。
毫州城内有一座秀气小山,名叫沽月山,约莫五六十米高,或说成小土包比较合适,本地的门阀士族大多依着这座小土包向四周蔓延。
山顶有一片方圆不过十数米的湖泊,每到月圆时分,月亮便在水中荡漾,是以有沽月湖之名,这山也便叫沽月山了。
沽月湖旁,有门阀出资修建的观景楼一座,出自大家手笔的牌匾,沽月楼三字龙飞凤舞,让咱们的李家小官人看得好不惭愧。
说来自己的书法还是没长进啊……看来只能自成一派,开创一个崭新的流派了。
李凤梧在前来沽月楼的路上,顺便去看了下道德中宫,这才带着李巨鹿施施然登上沽月山,来到沽月楼前,却见楼内已有十数人。
以金国礼部郎中移剌道为首,此时正分坐楼内。
除了移剌道,自然还有今日的正主四元状元孟宗献,其余人大多不认识,但却有一个出乎意料的老熟人:刘仲洙豁然在场。
这货不是被自己气得一病不起了,还有心情来参加论会,估摸着是想借孟宗献之手报仇雪恨。
除去这三个熟人,其余人李凤梧一个不认识。
但几乎都是汉人,皆穿着金国这边比较流行的士子服饰,每一个人都颇有点意气风华的样子,一看就是那种眼高于顶自视清高的名流雅士。
不过有两人比较独立特行。
在沽月楼另一面,一位白发耄耋的老人正在缓缓的舒展身手,李凤梧看了一阵,发现这老人竟然在打五禽戏。
在其一旁还有一位着便服的不惑男子。
打五禽戏的难道是华佗的后人?
毫州素来有历史文化城市、五禽戏之乡的说法,有曹操宗族墓群和华陀庵。
话说。如果华佗这位医学界的泰山北斗知晓他在后世多了成千上万的后人不知道会怎么想,李凤梧印象深刻着呐,天桥下、地下人行道、夜市什么的到处都有打着祖传老中医、华佗后人等招牌招摇撞骗的货色。
看见李凤梧到了,移剌道便起身为他介绍。
李凤梧暗叫一声。好家伙,怎么搞的好像是宋金学术答辩大会一般,感情你们就这么喜欢看见我出丑,你们就这么笃定孟宗献一定能赢我?
在场十余人,大定三年的进士有孟宗献、刘仲洙、郭通。还有褚席珍等几位是完颜亮执政时期的进士,除去这些人,有个年纪较小的人引起了李凤梧的注意。
移剌道介绍时说此子叫徒单镒。
李凤梧并不知晓此人,但移剌道的介绍很有些以他为豪,说徒单镒是北京副留守乌尼音之子,天资聪颖,虽才十三岁,但已通览经史,通晓女真、契丹、汉字三种语言,是不可多见的少年天才。
徒单镒很是谦虚。话不多,颇有点少年老成。
最后移剌道又为李凤梧介绍那位正在打五禽戏的老人,“那位是曹璨曹翁,旁边那位是潍州刺史蔡珪蔡刺史,因事到毫州访友,闻得今日论会,便来瞧瞧。”
蔡珪,曹璨?
毫州城能被移剌道敬称为曹翁的人,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毫州门阀。魏国高贵乡公曹髦的后人所在的曹家。
这老头子估计是当今曹家的老太爷了。
这身份着实了不得。
至于那个潍州刺史蔡珪,李凤梧是真没听过。
曹璨似乎没有进楼的意思,李凤梧也不好贸然招呼,找了个位置坐下。品了一口茶后看向移剌道,论会不是你们挑起的么,书生意气来一发呗。
移剌道看向孟宗献。
孟宗献施施然起身,一身青衫两袖清风,面罩白云淡然色,端的是一股士子风流气。状元风采灼灼然,十分写意的对李凤梧说道:“听闻得李使君有大宋雏凤之名,想来才情满京华,在座众人皆是中原饱读诗书之人,不如对下对子,以怡众乐。”
毫州虽然属于金国,但确实是中原正统,孟宗献此说并无丝毫不妥。
李凤梧点点头,“我看甚好,早听得孟状元四元之名,惊艳千古,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今日得以一睹风采,人生幸事。”
这是面子话。
孟宗献还是忍不住自得一阵,毕竟平日里都是金国人相互吹捧,如今听得宋国之人如此赞誉,焉能不高兴。
敌人的赞誉才是最有价值的嘛。
便有孟宗献同进士出身的郭通打头阵,“我有一对。”朗声念道:“独立小桥,人影不流河水去。不知诸位觉得如何?”
话是问众人,一双眼睛却只看李凤梧。
所谓论会,其实和学会一般,都会先暖暖场,若是一上来就是谁都答不上来的绝对,那还有什么意思,是以这个对子并不难。
李凤梧读书一年多,就算依靠自己的本事也能对出来,比如“对歌长夜,清音未散明月走”,沉吟半响,果然有几人对出。
李凤梧笑了笑,“我也有一对,孤眠旅馆,梦魂曾逐故乡来。”
在座之人,除了移剌道和徒单镒外全是汉人,说起来都是大宋遗民,李凤梧以故乡暗喻故国,这讽刺意味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果然,众多进士脸色顿时变得有些精彩,尤其是刘仲洙,似乎想起了被李凤梧支配的恐惧,本就没痊愈,脸色更是白得难堪。
孟宗献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移剌道,沉声道:“李使君此对甚好,我有一对,‘听雨,雨住,住听雨楼也住听雨声,声滴滴,听,听,听’,请李使君指教。”
这是顶针联中的一个经典对子,所谓顶针联,乃是将前一个分句的句脚字,作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