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杨达面色一喜,“没呢。”兴奋得差点控制不住将茶壶给扔了。
巴索:“。。。。。。”
“顾六少,女儿家名声重要,你贸然开口问人家亲事不好吧?”巴索忍着不悦提醒顾越流。
杨达:“没关系没关系,顾六少问得好,问得好啊,他不问我也会和他说的。”
巴索:“。。。。。。屋里真热,你们不热啊?”
顾越流摇头,杨达摇头。
巴索:“。。。。。。”
“喝茶喝茶,喝完了又让我妹子泡。”杨达一个劲儿给顾越流倒茶,顾越流来者不拒,一壶茶咕噜咕噜全进了他肚子,杨达朝屋里喊,“妹子,再给顾六少泡壶茶来。”
巴索:“。。。。。。”
整个下午,顾越流就窝在杨家堂屋喝茶,一壶又一壶,一壶又一壶,杨姑娘则进进出出为他们泡茶,太阳落山,顾越流才依依不舍提着一小包薄荷被巴索硬拽着走出杨家。
路上,巴索脸沉得能落下雨来,“顾六少,杨姑娘是好人,以前吃了很多苦。。。。。。你离她远些。”
再没有门第之见,夏姜芙也不会同意顾越流娶个守城官兵的妹子的。
顾越流抱着薄荷,一步三回头的望着杨家小院,心里美滋滋的,好像吃了蜜似的甜,哪儿听到巴索说什么。
回到府里他就忍不住去颜枫院找夏姜芙炫耀,然而运气不好,顾泊远在,他硬是咬着牙没往外说,吃了饭回屋,让小厮将薄荷拿下去泡杯茶上来。
结果味道淡得难喝至极,让小厮将味道泡浓点,结果,浓得呛鼻,不想剩下的薄荷被糟蹋,他将其细细裹起来,决定明日送回杨家,以后他喝茶都到杨家去。
于是,顾越流似乎更忙了,早出晚归,比顾泊远还不着家,一回家就时不时傻笑,吓得夏姜芙以为他傻了,找太医给他把脉,除了那嘴巴止不住上扬,好像没有其他问题。
夏姜芙放了心,便没往心里去。比起顾越流,她担心的是顾越白,听说顾越白得罪了人,早晚有人堵在路上要和顾越白比试,刀剑不长眼,她怕顾越白受伤,让护卫跟着,谁敢动手就送到刑部去,报官!
张娴敏心里那个气啊,她一介女流,堂堂正正,不偷不抢,竟被已行刺侯府少爷的罪名关进了刑部大牢,她没脸见人了。
刑部大牢羁押着许多犯人,犯人们十天半月未洗过澡,各种汗臭脚臭狐臭味扑鼻而来,张娴敏快哭出来了,听到过道传来咚咚咚脚步声,以为又是狱卒押着犯人来,她嫌弃的皱起了鼻子。
“闺女,闺女,敏敏,你在吗?”厚重的铁门外,张栋一脸焦急地望着手脚趴在铁门外的犯人,视线穿投他们,担忧的看向有些黑暗的角落,“敏敏,敏敏。。。。。。”
近日刑部配合大理寺到处抓人,他也是傍晚回衙门才知道闺女被送进大牢了,长宁侯府护卫亲自押送过来的,刑部不敢不收押,可顾及张栋侍郎身份,还是给他透了信。
张娴敏听到自家爹的声音,差点喜极而泣,“爹,是我,我在这呢。”她和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关在一块,身影被他们挡得严严实实。
☆、101
张娴敏挤到最前; 双手扒着铁门,使劲摇晃; 和其他犯人没什么两样; 看得张栋忍不住眼角泛红。
“爹,快救我出去。”发髻松松垮垮; 额前飘着几撮碎发; 神情狼狈,看得张栋心疼不已; 忙叫狱卒开门。
狱卒犹豫不决道,“张小姐行刺长宁侯少爷才被羁押来此; 如果放出去; 传到顾侍郎耳朵里; 小的没法交差。。。。。。张大人,要不然您和顾侍郎透透气?”
尚书大人不管事,刑部上下皆看顾越皎脸色行事; 张娴敏刺杀的可是他亲兄弟,顾越皎不追究还好说; 要是追究起来知道他们放了人,他们也别想活了。
“什么行刺?”张栋怒道,“你别血口喷人; 小女自幼习武,钦佩长宁侯,故而想向顾少爷讨教几招,怎么就变成行刺了?”
张娴敏自幼习武; 在通州境内少有她的对手,结果一入京就让侯府护卫挫得毫无反击之力,为此她回通州闷闷不乐好些日子,这次全家进京,她第一件事就是请师傅入府叫她武功,在哪儿跌倒就在哪儿爬起来。
他的女儿,绝对不会做出偷偷摸摸行刺之事。
狱卒讪讪,“您与小的说没用啊,顾侍郎不知道啊。”狱卒的话没有说完,即使顾侍郎相信也不见得管用,押着张娴敏来的是侯夫人的护卫,要侯夫人松口才行,否则顾侍郎也不敢将人放了。
张栋拂袖,“这个时辰,顾侍郎还在衙门里头吗?”
狱卒舔着笑,顾侍郎妻子怀孕后,顾侍郎天天掐着时辰来踩着点走,这会儿早回府去了,若没有什么大事,很难将他请出来。
“要不让令小姐委屈一晚上?”
张栋暴跳如雷,“让你闺女来试试。”
狱卒心下撇嘴,她闺女拿剑的力气都没有,哪儿有力气当街行刺侯府的人。但他将情况说清楚了,要放张娴敏,除非有顾侍郎的命令,否则张娴敏就得待在牢里。
张栋瞪着眼,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哪儿看不出狱卒对侯府的忌惮,继续僵持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他转头朝自己女儿道,“敏敏,你等会,爹这就去侯府找人。”
想他堂堂通州总兵,在通州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进京后却屡屡受挫,先是升官进爵的事儿黄了,然后在人多的场合给侯夫人甩脸色以致于许多人不愿意亲近他,眼下连女儿都救不出来。张栋心头气啊,光是气不成,还得想办法把女儿救出来,他抖了抖腰间束带,急急忙忙走了。
这是他第一次来长宁侯府,道路宽阔,远远就能看到灯火通明的门前景象,侍卫们正换班,个个高大魁梧,身姿凛凛,不自觉叫人升出胆怯之心来。
张栋咽了咽口水,勒紧缰绳,下意识的想掉头回府,这位长宁侯骁勇善战令人闻风丧胆,他一个眼神张栋浑身就不能动弹了,万一他认定敏敏是故意行刺。。。。。。张栋抖了个激灵,竟不敢往下想了。
好在,管家说侯爷不在,让他稍等片刻,问问顾越皎的意思。
顾越皎没有为难人的意思,只让管家告诉他好生管教女儿就算了事,在花厅等待的间隙,张栋冷得直哆嗦,明明是炎夏,可脸颊好像被冰住了似的,浸骨的冷。
邪门得很。
他若是稍微偏头就能看见桌上堆着的冰块,将脸贴到盆上,能不冷吗?
这不能怪张栋,他小时候遭人吓怕了,走到哪儿都想寻个能依靠的物件,在府里有张夫人,二人睡觉,他脸都是贴着张夫人后背的,若张夫人回娘家,他必定脸贴着墙才睡得着,故而一进花厅坐下,他就不自主的把脸往桌上的盆贴近了。
可是张栋自己不知道,觉得侯府异常乃顾泊远杀气太重引起的,故而将张娴敏从牢里接出来,张栋苦口婆心劝她离侯府远些,那样的人家,能不招惹还是别招惹的好。
张娴敏怎么会听他的话,经过此事,她愈发勤奋的练武,除了吃饭睡觉就在院子里舞剑,大有读书人‘头悬梁锥刺股’的架势,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侯府护卫打败,不报此仇难以消她心头恨。
且她将恨意全转嫁在侯府两位少爷身上了,护卫是听命行事,要不是双胞胎给了他们命令,她如何会沦为阶下囚。
顾越白不知道张娴敏暗搓搓发奋练武找机会报仇呢,热了两月的天儿,终于迎来了雨,雨势迅猛,一夜过去没有任何消停的迹象,时不时划过两道闪电,暗沉沉的天笼罩着,做什么都无精打采,顾越白连翰林院都不想去了。
他问顾越武,顾越武看法和他一致,于是两人毅然决然决定告假,什么时候雨停了天晴了再出门。
然而,就是在这么个大雨如注的清晨,顾越流却花枝招展神采奕奕的嚷着出门逛街,那眉梢漾着的笑,怎么看怎么令人厌恶。
顾越白搂过他肩膀,装作严厉的口吻道,“你是不是在外闯什么祸了,天天往外边跑。”
顾越流推开他,轻轻理了理腰间的荷包,玉坠,又扬手顺了顺发束,眉开眼笑道,“没有啊,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都很久没闯祸了。”
今个儿杨达休息,请他中午去家里吃饭,他答应了不好食言吧?刮风下雨算什么,下冰雹他都照去不误。
顾越白看他笑容满面的样子,怎么就越看越不顺眼呢,他上下的打量几眼,“真没闯祸?”
顾越流坚定的摇头,接过小厮递来的伞,徐徐撑开,“四哥五哥,我先走了啊。。。。。。”
顾越白:“。。。。。。”这声儿听着好像遇着什么好事了,他朝顾越武使了使眼色,顾越武上前拉住欲离开的顾越流,“六弟,你不抓老鼠了?”
他记得,顾越流最近早出晚归都是帮人抓老鼠来着。
顾越流撑着伞,用没撑伞的那只手将顾越武的手拂开,“新衣服,别给我弄皱了,下雨不抓老鼠。”下雨天,最适合去杨家小院坐坐了,要是傍晚雨还下着,说不准能在那住下,也不知杨姑娘夜里睡得早不早,刮着风下着雨,最适合秉烛夜谈了。
这下便是顾越武都承认顾越流有问题了,就顾越流那粗糙性子,哪儿在意过什么新衣服,他往顾越流身侧一凑,“六弟,你去哪儿?”
顾越流想了想,“就出去逛逛啊。”
“我和你一起,反正好久没陪你了,身为兄长,我当真是失职。”顾越武认真道。
顾越流:“。。。。。。不用吧,你以前也没陪我啊,五哥,不是我说你们,既然朝廷授予了你们官职,你们就该好好为朝廷效力,看看大哥二哥三哥,为朝廷出生入死,这才是为臣本分,你们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不觉得惭愧吗?听兄弟一句劝,去翰林院啊,好好办差,为咱侯府添光添彩啊。。。。。。”
顾越武:“。。。。。。”什么时候顾越流嘴皮子这么溜了,他们不是信奉能懒就别勤快的准则吗,什么时候变了?
他愣神的时候,顾越流已经撑着伞走了,哗啦啦的语声盖不住顾越流嘴里抑扬顿挫的小调,顾越武:“他娘的,顾越流心情这么好?”
他看向顾越白,顾越武也正看着他,二人心照不宣的点点头,纷纷拿着伞追了出去。
马车里,二人嘀嘀咕咕好一通都没嘀咕出顾越流的反常,听到车夫说顾越流的马车停在前边,二人才透过车窗往外瞧,真真是经惊天地泣鬼神,出门前顾越流穿的是身天蓝色衣衫,这会儿竟换成了身月白色的长袍,立在门口,一身撑着伞,一手摇晃着这扇。
活脱脱的二世祖形象。
顾越流可不知被跟踪了,他低头细细打量着自己着装,上了马车后他才想起杨达说过,有个杨姑娘那般婉约柔美的人,他一直想寻个秀气书生当妹夫来着,故而他让车夫去成衣铺子买了件白色衣衫和折扇,书生嘛,他现在不就是?
确认好仪容得体后,他才叩响了门,雨打在油纸伞上,哗哗哗响着,顾越流怕屋里的人听不见敲门声,索性抬脚踹了踹。
双胞胎瞧着门开了,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招呼着顾越流进屋,那人乐呵的眉眼,总觉得在哪儿见过,顾越武问顾越白,“四哥,他是不是翰林院同僚?咋觉得这么眼熟呢?”
顾越白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我们进去瞧瞧,六弟单纯,别被人骗了。”
于是,顾越流刚坐下,外边又传来踹门的声音,一想到巴索阴魂不散的模样,顾越流面露狞色,“杨达,我去开门。”
巴索那个贼眉鼠眼的,一看就居心叵测,杨姑娘善良单纯,可不能叫她被骗了。
出去时,顾越流抄了根棍子在手上,气势汹汹拉开门,正欲开口撵人,但是在看清门外的人后,顾越流愕然的张大了嘴,随后扔掉棍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出去,顺势掩上了门,“四哥五哥,你们怎么来了?”
顾越白好奇,“我们不能来。”
当然了,兄弟妻不可欺。顾越流没敢说,只道,“不是让你们去翰林院好好报效朝廷吗?”
“六弟,有必要纠正你,我和你五哥虽有官职在身,可像二哥三哥那样抛头颅洒热血的事儿还轮不到我们做,你在里边做什么了?”顾越白作势要推开门,顾越流一慌,忙将他的手拉住,突然嚎啕大哭,“四哥啊,我有话和你们说啊,看在我们兄弟多年的份上,你们可要帮帮我啊。”
要不是地面湿哒哒的,顾越白毫不怀疑顾越流会跪下来。
他脑子里顿时闪过许多画面,结合顾越流崩溃的情绪来看,没准是他杀了人藏在院子里,遭人发现以此威胁他,顾越白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什么事,你与四哥说,四哥定会帮你。”
威胁他娘的儿子,不要命了。
顾越流虚着一只眼去看顾越武,顾越武也点头,“五哥会帮你。”
“那你们不能跟我抢啊,娘常说女大三抱金砖,我可是给她抱两个金砖回去呢。”顾越流抹了抹泪,推开门,朝里喊道,“杨达,杨达,我四哥五哥来了。”
顾越白绷着脸,脑海闪过许多应对之策,无论如何,要先将尸体处理了,再想办法封住他们的嘴。。。。。。
正想着,方才那个觉得有些面熟的汉子从灶房走了出来,粗犷的五官挤在了一块,一脸是笑的招呼他们,“顾四少,顾五少,你们来了,快进屋坐啊。。。。。。”
这神色,这说话的调调,顾越白和顾越武对视眼:他娘的,不是南城门的守城官兵吗。
为何他们对一个不起眼的官兵有印象,因为这个官兵太他妈八卦了,闲来无事就跟人八卦城里大小事,以前没少骂他娘,被他大哥逮着两次,他大哥就给了点钱让他多说说他娘的好话,为此他们偷偷听过墙角,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收了钱,谁要说他娘半句不是,他立马给顶回去。
就他所知,前几日北阁的事也有他煽风点火的缘故,守城官兵嘛,过往的人多,他故作夸张的将北阁的事宣扬番,再给百姓们支个招,出城百姓这一传十十传百的,能不拖家带口往城里来吗?
当然,若这个官兵仅是这样,顾越白顶多知道有这个人,不会认识,之所以认出他是城门官兵,因为他们几兄弟每次出城进城,但凡有他,从来都是副狗腿得不能再狗腿的模样,拿顾越泽的话说:就像开赌场的遇见个家产万贯的赌鬼。
他们是赌鬼吗?当然不是了,所以任凭他怎么笑怎么殷勤,他们始终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架势。
没想到,顾越流竟跟这种人混一块去了,进了赌场的赌鬼又不输钱的吗?除了顾越泽谁敢说不输,也不知顾越流认识此人多久了,恐怕被榨得身无分文了。
顾越白和顾越武面色凝重进了屋,刚坐下,顾越流就跟主人似的端茶递水,好不热情,顾越白皱眉,“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顾越流脸色一红,扭扭捏捏不肯说,顾越白作势起身,“你不说我与爹说去。”
“别,我说,我说。。。。。。”
顾越白这才重新落座,只是听到顾越流天花乱坠的描述半个时辰都没重点,他不耐烦的动了动腿,顾越流怕他拂袖走人,急忙道,“我想娶媳妇了。”
噗。。。。。。
顾越武一口茶喷了出来,“娶媳妇,娶谁?”
听他一惊一乍,顾越流示意他们小点声,他心仪杨姑娘的事还没对谁说起过呢,杨达面前他都没说,朝外看了两眼,确认屋外没人后他才小声道,“就是杨姑娘,四哥五哥,你们说了要帮我的,不能反悔。”
顾越白顾越武:“。。。。。。”狼心狗肺的,他们以为他闯了大祸不敢跟家里人说,结果竟是思。春了,不对不对,顾越流多大点?就想娶媳妇,被顾泊远知道,肯定会派人细查,要是查到顾越流在外金屋藏娇。。。。。。
双胞胎默契的夹紧了屁股,那可是屁股开花的后果。
“四哥五哥,你们不会不帮我的对不对?”
顾越流认真琢磨过了,娶媳妇的好处太多了,光是不用挨打这点就足以让他赶紧成亲,更别论还有菩萨暗示他们四兄弟中有人娶不着媳妇的事。
先下手为强,他先成了亲,菩萨的暗示就不会应验在他身上。
必须得成亲。
顾越白抿了抿唇,喉咙有些堵,“帮是想帮,可我们人微言轻,府里的事你也知道,有爹娘作主呢。”
夏姜芙还好说,顾泊远可是油盐不进的主,他们真没办法。
顾越流听到他们肯帮忙,拉过旁边凳子坐下,三人围在一起,“四哥五哥,你们还记得那件事吧?”
顾越白和顾越武身子一颤,严肃的点了点头,菩萨暗示他们兄弟有人娶不着媳妇,如何不记得。
“你们想啊,菩萨给了暗示,我们如果不赶紧娶个媳妇回家,不是愧对菩萨的一番心思啊,我想过了,三哥有骰子陪着不会寂寞,我们可什么都没有,不如先占着个媳妇,有胜于无嘛。”
顾越白和顾越武心思动了动,只听顾越流又道,“你们想啊,咱们三兄弟要是成了亲,还能去东境帮三哥打仗,四兄弟联手总比三哥孤军奋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