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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毓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一件紫色短衣,伸手脱掉,随后钻进被褥中。
……
一早,芮府热热闹闹的,芮毓被常嬷嬷从被褥中强行捞了起来,凝香巧阅二人一块帮忙,还折腾了老半天才穿好婚服。
直到常嬷嬷将一顶凤冠压在她脑袋上,她这才清醒过来一些。
常嬷嬷见她醒了,松了口气,叫凝香巧阅给她描妆。一直到她出了寝屋,才彻底清醒过来。
前面梳妆时常嬷嬷给她塞了两块糕饼,然后又塞了个馍馍在她的衣袖里,芮毓迷迷糊糊的被乱塞一通,直到顶着沉重的凤冠到皇宫,她方知常嬷嬷为什么给她塞吃的。
芮毓压了压肚子,好饿。
下了凤舆,只凝香随在她身后,巧阅与常嬷嬷被隔开老远,还有一群红衣服官员在后头跟着。
常嬷嬷说,这是礼部的人。
芮毓不动声色的将手塞进袖子里,偷偷问:“我能吃东西么?”
凝香被吓了一跳,忙摇头:“不能,不能的,姑娘再忍忍。”
芮毓恹恹的垂头,只好作罢。
忽然,一阵锣鼓喧天,震的芮毓险些脚滑。
原来是到了台阶。
凝香低声道:“姑娘一个人走,皇上在上边呢。”
芮毓仰头,她看不到皇上,只看到满目的台阶。
芮毓抬脚走上去,走一阶数一阶,一直数到九十九阶,她惊讶得舒出一口气,好长的台阶呀。
她在最后一阶停了会儿,沈绪大约瞧出来,她累了。
“宣召——”内官刺耳的嗓音传来,芮毓方才动了动脚,面朝方才走来的地方,顿了顿,然后跪下。
她垂着头回想常嬷嬷教她的那些,跪下,起身,然后走到皇上身边。
内官宣完召,笑眯眯的朝芮毓道:“皇后娘娘快快起身。”
芮毓稳稳的起身,朝沈绪走过去。他今日穿的与往日都不同,是一身暗红色的金丝龙袍,显得他面色更白一些。
沈绪伸手过去,芮毓便将手搭在他手心。
终于走到他身边,芮毓口吻平和道:“皇上,好累。”
说是口吻平和,但沈绪垂眸看了她一眼,觉得她仿佛是被人抽空了力气,提不起兴致了。
沈绪低声应了她一句,那边内官还在宣告。
“乖,再忍忍,晚上回去歇息。”
芮毓仰头看着天,这才刚过午时,天还大亮。
她压着肚子,整个重量都靠在沈绪身上,沈绪顺势虚搂住她的腰,并未让旁人看出端倪,
“阿毓要记清楚了,这便是帝后大婚,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皇后,大楚的皇后,朕的皇后,这辈子都不准忘。”
他重重在芮毓腰上掐了一把,让小姑娘醒过神来。
芮毓轻轻点了下头:“唔。”
凤冠随着她的动作晃起来,吓的她不敢再动。
过了半响,这大婚事宜繁杂,一项接着一项,沈绪都要不耐烦了。
忽然,芮毓侧过脸,轻声道:“不忘,我记性很好。”
沈绪笑了笑,方才的情绪一扫而光。
正高兴时,芮毓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你饿吗,我有糕饼,要吃么?”
好像还怕沈绪拒绝,她用诱哄的口吻道:“桂花味儿的,很香,好吃的。”
作者有话要说: 阿毓:饿疯了::>_<::
第69章 婚后副本
69
阶下文武百官; 无不关注了座上帝后的一举一动。
就在内官还在宣告时; 他们忽然一顿,探了探脑袋,恨不得把眼珠子都贴上去。
皇后,在喂皇上吃糕饼!
在立后大典上; 喂糕饼!
皇上还配合的低下头; 咬了两口!
众人面面相觑,皇上饿成这个样子了; 竟然随身带了糕饼让皇后喂。
座上,芮毓眼见这糕饼迅速被咬掉一半; 她手抖了抖,咽了口水,故作镇定道:“好吃么?”
沈绪瞧见她的小动作; 不由觉得好笑; 点了点头:“好。”
芮毓又咕嘟一声咽了下口水:“你还吃么?”
沈绪轻笑:“嗯。”
说着,他低头又咬了一口,这会儿本来是个方形的糕饼瞬间只剩下个角。
芮毓拿着这小半截:“我能吃么?”
沈绪沉吟片刻,似乎是在考虑。芮毓紧张的盯着他看; 急忙道:“你都吃一大半了; 我就吃这么一点。”
沈绪忍不住了; 笑着看她。
文武百官便瞧见这里; 素日冷着脸,周身都散着冷气的皇上,这会儿正瞧着新立的皇后笑。
有人倒抽了一口气; 又与皇后的容貌联系在一起,便更相信了皇后乃红颜祸水的流言。
难怪,皇上为了她驳了所有要求纳妃的折子。
也难怪,皇上为了她移除满园的花,气晕了太后。
不过这些已多说无益,大典已举,焉有退路?
嗳,只希望皇上过了这阵新鲜劲,赶紧充盈后宫,绵延子嗣才好。
只是,这些心思各异的文武百官于今日,不过是立后大典的摆设而已,座上二人皆未往他们这儿看一眼。
沈绪抬手擦去芮毓嘴角的残渣,方才小姑娘怕他抢,一下将剩下的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吞进去。
只是,吃完好像更饿了。
芮毓舔了舔嘴角,悄悄从袖口中掏出个馍馍:“还能吃么?”
沈绪惊讶得挑了挑眉,她这装备够齐全的。
不过还没等他说话,内官一声尖利的嗓音宣告结束,百官们皆举手作揖,异口同声:“恭贺皇上,恭贺皇后。”
芮毓被吓了一跳,动作迅速的将馍馍藏进袖子里,一脸镇定的面朝百官。
就此时,芮毓目光在台下轻轻一扫,蓦地怔住。
师父?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细看,便被一群人簇拥着上了凤舆,去了太和殿。
一整个下午,芮毓又跪又拜,听大臣念完这个念那个,等到所有事项都结束过后,天都已经黑了。
巧阅忙将她扶起来,却见她们娘娘像霜打的茄子,神色恹恹。
她忙笑着哄:“这就结束了,咱们回去歇着。”
芮毓细皮嫩肉的,光跪了这么会儿功夫膝盖就疼,硬是被巧阅和凝香搀扶着上了凤舆。
她委屈的瘪着嘴角,成亲好累呀,以后再也不成亲了。
凤舆在御乾宫落下,芮毓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寝殿,被寝殿里一番景象弄的脚下一顿。
巧阅忙拉出凳子让她坐下,替她捏了捏肩:“一会儿皇上就来了,等皇上来,喝了合卺酒便算礼成了。”
凝香看芮毓的眼珠子都黏在酒肉上,不由将那盘子拉的远了些,又心疼又为难:“姑娘再忍忍,皇上就要到了。”
芮毓眨了眨眼睛,压着肚子点头。只是半柱香过去,不仅芮毓,凝香和巧阅都快撑不住了。
头上的凤冠压的芮毓抬不起脑袋,她困顿的闭了眼睛,忽然听到外头一句皇上驾到,吓的主仆三人皆清醒过来。
凝香与巧阅识趣的退下,正好与推门进来的沈绪撞上。两个丫头知道今晚要发生什么,想起这个就红了脸,匆匆离去。
芮毓对着他打了个呵欠,两眼无神的看他走过来。
沈绪一扫桌前,不由蹙了蹙眉头:“没吃东西?怎么不吃,凤冠这么重,怎么不摘下。”
他说着就将那沉重的凤冠拿下,芮毓额前已经被压出印子了,乍一碰还挺疼的。
沈绪抿了抿嘴,谁设计的凤冠……
芮毓已经困的不行了,不过还记得要先填饱肚子,扯了扯沈绪的衣袖:“喝酒。”
喝完酒就能吃东西了。
沈绪却将酒杯推远,把银筷递给她,空腹下酒对身子不好。
“瞧什么,不是饿了?”
芮毓一愣,也不顾什么喝酒不喝酒,埋头就夹了一大块肉塞进嘴里,期间还不忘招呼沈绪一起吃。
不过显然,他感兴趣的不是桌上的饭菜。
沈绪廖有耐心的等了近一炷香,看芮毓吃的差不多了,这才将酒递上去:“乖,喝了。”
芮毓饮完酒,揉着眼睛站起来,直往床榻走去。才走到一半,便拦腰被人抱起来。她一声惊呼,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沈绪闻了闻她嘴里的酒香味儿,笑道:“折腾一天了,先沐浴。”
直到迷迷糊糊被放进了浴桶里,芮毓才回过神来。
不可以睡醒了再沐浴么。
她再垂头一看,婚服已经被褪去了,现在她浑身不着寸缕,泡在热水里。水里未放花瓣儿,因而清澈见底。
沈绪只稍稍瞥了一眼,便像饮酒过甚,上了头。
他弯腰吻住她肩上带着水珠的三颗痣,再见这三颗痣时还有些恍惚。
不过,他这么一番啃噬,浴桶里的人却半分动静也没有。
沈绪微微挑眉,侧身看了眼,却见小姑娘睡的正香,因为泡着热水脸颊微红,小嘴儿微微张开。
半响沈绪才回过神,仿佛一盆冷水浇下来,他心里那团火还没燃起便灭了。
他抿着嘴,神色渐冷,却又发不出脾气来,无奈只好将小姑娘从桶里抱起来,将她擦干净了放在床上,被褥下那些红枣莲子通通被扫落。
已至子时,沈绪立在床侧,垂眸望着被包裹起来的小姑娘,头发也湿着散在被褥上。
他就这么静静看了许久,心中的不悦更甚,最后竟伸手去拍了拍芮毓的脸颊。
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阿毓,醒醒。”
芮毓眉头微拧,翻了个身。不翻身还好,一翻身,那光滑的后背整个暴露在沈绪视线中。
男人一顿,手搭在她背上,拇指缓缓摩擦着。
带着些气恼一口咬下去,原本熟睡的人疼的一个激灵,懵懵的睁开眼。
“皇上。”她不耐烦得推开他,困倦的又闭上眼。
好不容易清醒,沈绪哪里能放过她,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正过脸:“好姑娘,睁开眼瞧瞧。”
芮毓哼哼两声,睁眼就看到一张脸凑在她跟前。
男人声音沙哑俯在她身上:“你得瞧瞧,今晚是洞房花烛,知道什么叫洞房花烛?”
芮毓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睛,这状态好像随时会睡过去。
沈绪一垂头便咬住她的唇,一边舔舐着她的唇形,一边阴森森道:“你再敢睡过去试试?”
芮毓委屈的咬紧牙关,抵住他蠢蠢欲动的舌头。
怎么成个亲不能睡觉呢。
小姑娘累了一天,这会儿脾气也上来了,她偏头躲过男人炙热的吻,生气的说:“我不成亲了。”
沈绪微顿,从她嘴上退了两分距离,狭长的双眸危险的眯了眯:“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芮毓嘴角一瘪:“我要穿衣服。”
沈绪:“………”
芮毓窸窸窣窣的穿好衣物,偷偷睨了一眼冷着脸坐在一旁的人,然后掀开被褥,自顾自睡下了。
睡的还挺快,没一会儿便听到她细微的呼吸声。
沈绪心中那团火是上不去下不来,硬生生憋的他胸口闷。
——
翌日,沈绪顶着张冷脸,吓得御乾宫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真是稀了奇了,昨个儿洞房花烛,本应该和和美美才是,可皇上那张脸,像是有人要篡位似的。
反观皇后娘娘,悠哉悠哉用了早膳,并且还很贴心的给皇上夹了块糯米糕,只是皇上冷着一张脸,动都没动一口。
众人心中叹气,这才一日,皇后就失了宠,果然自古君王皆无情。
凝香替芮毓穿戴整齐,偷偷睨了眼坐在贵妃椅上的皇上,偷偷问:“娘娘与皇上闹别扭了?”
芮毓迷茫的眨了两下眼睛:“他自己生气了。”
凝香哑口无言,合着皇上自个儿跟自个儿发脾气,与娘娘无关吗?
不过不管皇上为什么生气,凝香将最后一支簪子插上,嘱咐她说:“娘娘哄哄皇上,皇上最疼您了。”
凝香可真是操碎了心,这万一让外人看到了,还以为她们娘娘进宫第二日
就失宠了。
——
一直到凤舆龙撵到宁圣宫,沈绪都没跟芮毓说一句话。
小姑娘去牵他的手,轻声问:“你生气了。”
沈绪心头的火被她这么轻轻一句勾了出来,他面无表情道:“想知道为什么?”
芮毓愣了一下,点头。
沈绪面无表情道:“自己想。”
芮毓慢了一拍跟在他身后,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宁圣宫,去给窦氏请安。
本来皇后就是来宁圣宫听训的,可今儿个窦氏看这二人之间明显不和,再看皇上那张冷冷的脸,心下高兴,只说了几句话就让他们走了。
二人一走,窦氏便问:“昨个儿晚上御乾宫可出了什么事?”
阿钗摇头,笑说:“这奴婢也不知,但今儿一早御乾宫的人说,皇后好像惹恼了皇上,皇上一整个早上都没给皇后好脸色呢。”
窦氏面色愉悦:“哀家早就说过,男人,哪有钟情于一人的,纳妃是迟早的事。”
宁圣宫外,凝香给芮毓使眼色,芮毓抿了抿唇,小跑几步上前:“皇上。”
她手心朝上,对沈绪伸过手去。
沈绪蹙着眉头脚步一顿,小姑娘摘了朵花给他。
芮毓将花塞进他手里,这么一折腾花瓣儿便掉了好几瓣儿下来,本来漂漂亮亮的花只剩下一半了。
芮毓眨了眨眼,假装没看见:“好看吧。”
沈绪不自觉弯了弯嘴角,心里的火消了一半,可还是佯装冷淡,立即板起脸。
又听小姑娘说:“哄你的,你别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 水烧开了,肉也下锅了……然后,笑容逐渐凝固。jpg
皇上表示生气了,要吃肉才能哄好的那种:)
第70章
70
虽说是刚过大婚; 可各大臣却不会给沈绪休息的时间; 反而像故意较劲儿似的,今儿个送来的折子比往日还多上一倍。
是以,沈绪与芮毓在宁圣宫门外分别,一个前往御书房; 一个前往坤宁宫。
芮毓坐在坤宁宫正殿上; 喝着常嬷嬷泡的碧螺春。
常嬷嬷乐呵呵问她:“娘娘如今贵为皇后,可觉得与往日有哪里不同?”
芮毓点头:“有。”
她想了想:“裙子好看; 屋子也大,吃的也好。”
常嬷嬷哭笑不得; 她问的可不是这个:“老奴说的是,身子,姑娘身子可与昨日有何不同?”
芮毓一顿; 一本正经道:“有; 昨日累。”
常嬷嬷疑惑的扬了扬眉,不应该是今日更累?
莫不成是娘娘体质与常人不同?
常嬷嬷也没深想,又出去管理翊坤宫刚拨的新人。
凝香趁常嬷嬷走了,小声问:“皇上还生娘娘气吗?”
芮毓眉头微拧; 怎么是生她的气; 不是呀。
不过芮毓还是答:“哄好了。”
他收下了花; 应该是不生气了吧。
巧阅刚去昭阳宫; 把原本芮毓落在昭阳宫的东西都拾掇一下,书本册子也搬回了翊坤宫。
芮毓撑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的乱翻着; 看到被夹在中间的那本天/香/图册,她蓦地怔住。
凝香就看到娘娘的脸忽然煞白,以为她哪里不舒服,着急忙慌道:“娘娘怎么了?”
芮毓像是犯了什么大错似的,手足无措,有气无力道:“我昨晚睡着了。”
凝香啊了声,睡着了啊,睡着好啊,昨儿个都累了一天,不睡是要作甚?
芮毓咬咬牙,茫然的抬头看凝香:“睡着,没行房事。”
“什么?”凝香惊讶得差点咬掉舌头,房事二字,从她嘴里顺溜的讲出来,凝香险些以为自己听岔了。
凝香红了脸,磕磕巴巴道:“所以娘娘昨晚还没、还没行夫妻之礼?”
芮毓揪着帕子,有些紧张,高嬷嬷说,只有行过房事才算真的夫妻,那她现在还不算成亲,她昨日折腾的那么累,竟然没有成亲?
芮毓有些丧气,她不想再成一次亲了,这可如何是好。
凝香看她这么紧张,不由宽慰道:“其、其实,补上就、就好了,无碍,无碍的。”
凝香说完,一张脸红了个彻底。
芮毓鼓着脸:“补不上,只能成亲那晚才可以同床睡的,你以后就懂了。”
芮毓说着,便想以后凝香嫁人了,也叫高嬷嬷去给她讲课。
“啊?”凝香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不是这样的吧?
明明她知道夫妻同床是天经地义,何况,若是一生只同一次床,怎么怀上子嗣呢,凝香羞涩的想。
可看芮毓这么一本正经、这么严肃的说话,凝香竟信了她。
凝香行尸走肉似的端着茶盘去后厨,途径院子,常嬷嬷正在教训不懂事的宫女,凝香等她训好人了,一头雾水问:“嬷嬷,这夫妻之礼,只能成亲当晚行,以后就、就不行了么?”
常嬷嬷愣了一下,老脸竟也红了:“姑娘家家的,问的什么话!”
凝香抿了抿唇,又如行尸走肉般离开了。
——
用过午膳后,巧阅陪着芮毓去御花园,噢,现在是菜园了。
刚栽下的菜竟然已经冒尖儿了,巧阅真有些惊奇,她可从未见过这么一大片田。
“娘娘在瞧什么呢?”巧阅看芮毓那双眼睛都快贴到土里了。
“唔。”她动了动指头:“种土豆,皇上喜欢吃土豆。”
“啊?”巧阅扬眉,她原先怎么没听说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