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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长歌-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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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浓重,已是丑时一刻。
  马车行到三山矶脚下,杨毓抱着琴登山,静墨怀抱书简跟在后面。
  :“女郎,老叟与你同去吧!”王叟见天色浓黑,不放心杨毓与静墨两个小姑独行。
  杨毓已登了十几阶台阶,闻听此言笑着道:“王叟看好马车,若不待我们返回,马车却不见,该如何返回?”
  王叟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却还是不安心她们两个独行,一时间有些犹豫。
  杨毓却粲然一笑道:“更深露重,王叟到车中静候,免得着凉,明日午时我二人必定归来。”
  再不等王叟言语,二人复又登山。
  杨毓有功夫在身,行了一个时辰已是大汗淋漓,更何况静墨一小姑呢?
  二人气喘吁吁的登着山,虽然夜深天黑,林间树丛浓密,却并无半点害怕。
  :“歇息一刻。”杨毓见静墨双颊微红,汗水打湿了额发,不忍再坚持。
  静墨笑着急行两步道:“若待天明才到山上,岂不辜负女郎夙夜而来的随性?”
  这随性虽有刻意在其中,但也是一种别样的洒脱。
  杨毓抿唇道:“好,我们慢些行。”
  静墨已走到杨毓身前好几步远,她笑着道:“再行半个时辰便能到山顶,女郎快些。”
  杨毓微微蹙眉,前世今生,唯有身侧这些下仆一直对她真诚以待。
  她笑着随静墨继续前行,果然,约莫半个时辰,终于登上山顶。
  一座道观出现在眼前。
  杨毓回眸看来时的路,月色笼着山林,虽是南方的盛夏,夜里的风还是有些凉意,吹的人好不舒爽。
  这种一口气冲上山顶的快意,让她心胸中的某处似发生了一些潜移默化的改变。
  杨毓席地而坐,七弦琴放在腿上,迎着山风皓月,一曲快意之曲奏的肆意。曲子中涌动着浓浓的清欢甚至是狂妄。

  ☆、第一百八十五章 井中有茶

  这一曲乃是杨毓由心而发,糅合着自然之风与她浓厚的风神在其中,信手拈来,亦是如林下之风。
  道观大门被猛然自里面打开。
  一个中年士人,身穿寝衣,衣襟凌乱,他发丝斑白,披散在身后,一足拖着素履,一足光着。他看着门外席地而坐奏琴不止的女郎,她一身素袍,身上笼罩着月华,山风鼓动着衣袂翩飞,他微微一怔,再次凝眸看过去,杨毓容色艳丽无匹,绝代一佳人,分明容色瑰姿艳逸,却身携令人不禁侧目的不羁狂放。
  这风神气度,却是一小姑。
  她全身心投放在琴上,并未看他一眼,那士人也不打扰,就坐在道观门口的台阶上,听着杨毓的琴。
  良久以后,杨毓终于奏完这阙曲子,她抬眸看向那士人道:“可是陆公?”
  那士人扬唇笑道:“小姑子来寻陆公,此处并无此人。”
  杨毓淡然一笑道:“此处可有知音?”
  那士人回道:“虽无俗世陆公,倒的确有一知音人。”他站起身,毫不在意自己衣冠不整,侧开身子道:“女郎入观一谈?”
  :“善!”杨毓无一丝犹豫抱起琴随那士人进了道观。
  这间道观建的小巧,虽简陋,却处处见仙风道骨的随意。
  进了一间小室,杨毓也不管室内蒙尘,直接坐了下来,士人笑道:“女郎夙夜而来是为何?”
  杨毓也不遮掩,自静墨手中接过书册,放在书案上,道:“毓略通乐理,作此《琴赞》望得知音品鉴。”
  士人有些诧异道:“你作的?”
  杨毓不置可否,轻轻的“恩”了一声。准备给自己倒杯茶,拎起茶壶却发现并无茶水,她起身问道:“何处有茶?”
  士人笑着,也不嫌杨毓无礼,指着外间的水井道:“井中有茶。”
  杨毓笑着转身出门,竟真的亲自自井中提水上来。
  她素手伸到冰凉的水桶中,掬了一捧水放在唇边,竟然发现那水中真的有茶味,顿时觉得妙不可言,连连捧起水打在汗湿的脸上,冲着内室正低头研读的士人道:“公,何以井水伴有茶香?”
  士人头也不抬道:“煎茶太也费事,我将观里茶叶尽数洒在井中,自那以后,想喝茶只需打水即可。”
  杨毓朗声大笑道:“如此清爽之茶,阿毓恨不能赖在你这道观矣!”
  喝完水,杨毓重新回到内室,室内清风朗朗,烛火昏暗,还不如外间的月光明亮,那士人却毫不在意,低着头,一瞬不瞬的看着杨毓写的《琴赞》,看到通畅之处,士人拍腿大笑,指着那处道:“你这小姑,岂止略通乐理?如此精妙的乐理之著,你算魁首!且辞藻风雅、处处风流婉约,看的我真真舒爽!”说完,他又低头看去,一册又一册。
  天色逐渐转亮,士人也不理杨毓是否乐意,随手拿起榻几上的毛笔,放在唇间轻轻舔了舔,自顾自的在简上批注着。
  烛火燃尽,室内的光不禁暗了下来,士人手捧着书简踏出门外,坐在门口津津有味的看着。
  静墨暗自退出门外,寻摸着厨房,为那一老一小烹食。
  直到静墨再次返回内室,那二人依旧并排而坐,杨毓细细的看着士人批注过的书简,顺意之处,她微笑点头,不通之处,她叫着那士人道:“毓以为巍巍乎志在高山,该解为各自之意,同一琴曲哪有人人皆是同样感受的?”
  士人正看到兴致处,被杨毓打断也不恼,他又瞥了一眼那册简,无可奈何的看着这任性洒脱的小姑道:“是我着相,是我着相!”
  二人复各自将目光投向自己手中的书简,饭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天色渐渐由明亮转为昏暗,士人终于放下最后一册书简,畅快的道:“好个小姑!”赞了这一句,杨毓拾起士人方才放下的书简道:“公盛赞,毓不敢辞。”
  :“哈哈!”士人笑道:“舌尖口利,实有大才!”他捧起又凉了的稀粥,喝了起来。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砸门声。
  士人狐疑了一瞬,打开门。
  却见王叟手持着木杖,满脸大汗的站在门口。
  杨毓一拍额道:“王叟,我忘了你。”她的神情无辜。
  王叟原本怒目而视着士人,正打算逼问他是否见过杨毓,突然听见杨毓的声音,王叟像撒气的河豚一般,颓然坐在地上道:“女郎啊!叟还以为女郎出事矣!”
  杨毓赶紧放下书简,急急的走到门口,与静墨一同扶起王叟,安慰道:“你家女郎武艺超群,一般壮汉也近不得身,叟安心,安心。”这几句话说的如乖巧的孙女一般,柔和又带着心疼。
  士人笑道:“小姑子,这是你祖父?”
  王叟羞涩的道:“回贵人,奴只是一驾车老叟。”
  士人讷讷的点点头,这世间的士族女子还有对家仆如此善待的,真是意外。
  二人七手八脚,将王叟扶进门歇息。
  杨毓直到此时,才发现天色渐浓,转头对士人道:“公,老仆年暮,恐不能下山,是否能借宿一夜?”
  士人毫不在意的笑道:“有何不可?”他正要踏出门外,忽然转身问道:“老朽陆覃,未请教女郎尊名。”
  杨毓突见他这般多礼,微微侧身让开半礼,扬唇而笑,拱手行已男礼道:“杨氏阿毓!”
  她神色朗朗,自然不矫揉,让人赏心悦目。
  陆公笑道:“我说是哪家女郎,竟有这般风神才学,原是名满金陵的杨氏阿毓。”
  杨毓清浅的一笑道:“陆公此言不虚,的确是名满金陵,只不知这名,是好名还是恶名?”
  陆公扬唇而笑道:“不过俗名,何必庸人自扰之?”说着,他意满而去。
  次日清晨,杨毓打算拜别陆公,却发现道观大门上挂着一笺,写明他兴致突至,起早去拜访友人。
  无奈之下,杨毓三人只得离去。
  归途,杨毓看着手中的竹简,爱不释手道:“叟,去太学书局。”
  王叟养好了精神,见杨毓如此快意,也是一笑道:“女郎坐稳!”
  金陵城内士族马车牛车皆是悠悠行驶,且车马来往甚密,王叟眼见着到了城门口,不敢再疾驰,只得慢慢的往城门处走。

  ☆、第一百八十六章 石兰杜衡

  :“杨家女郎回城矣?”守城的兵士笑着喊了一声。
  杨毓略挑开帘幕,冲着那人一笑道:“多谢你予我方便。”
  士兵一看杨毓开怀,憨厚的一笑,不自觉的摸摸后脑勺,咧着嘴道:“无事,无事,女郎是金陵城贵人,小人岂敢邀功。”
  杨毓略一点头,收回了手。
  马车行进城内约莫半个时辰,王叟再次将马车停了下来。
  静墨搀扶着杨毓下了马车,太学书局。
  书局正门恢弘,挂着“太学书局”四个大字写的龙飞凤舞,入木三分,笔尖起落之间风骨俊逸。闻听此匾乃是当年的王相,琅琊王导题字。
  只观此字,便可知晓此人该是如何的风姿飘逸,见识器量,清越弘远。
  太学院,乃是适龄士族贵族学习六艺之所。说是太学院,事实上只是各大士族子弟融合在一处的族学罢了,得司马氏支持,王氏筹办,这其中自然以皇亲贵胄、王氏子弟居多。
  太学书局,相比一般小士族的府邸还要大,书局中收藏的书籍乃是供给学子观摩的。
  前生,杨秀便是在此被污偷窃,赶出太学院的。
  杨毓略微沉吟一瞬,压下心中的酸涩,一提衣袂,踏上了台阶。
  庭院正中间种着一棵足有百年的老榕树,树根盘根错节,拱出土地外面。树围需三个成年男子手拉手才能抱住,树上枝丫交错纵横,垂下缕缕树须,枝叶繁茂,阳光的照射下,闪着莹莹翠绿的光芒。
  树下,七八个小童席地而坐,有的靠在树干上,有的干脆躺在阴凉处,他们有的独自拿着书简细细研读,有的与三五好友谈天说地。朗朗的读书声,顺着迎面拂来的微风,钻进杨毓的耳中,这副情景太过美妙,杨毓呆呆的立在那,自然的和风夹杂着暖阳的气味,让她心旷神怡。
  :“咦?”一声小童的声音响起。
  杨毓顺着声音看去,阿桐抿着唇,笑着站在树下。他一身淡金色锦袍,头戴漆冠,那双清澈似杨秀的双眼,闪着惊喜。
  从何时起,阿桐已有了少年之态?她竟未发现。
  :“阿毓!你来太学书局作甚?”阿桐也不理身侧的锦衣小童,直冲着杨毓跑了过来。
  杨毓还未反应过来,阿桐一一头扎进杨毓怀中。
  杨毓身子微微一震,看向了阿桐,轻轻的推开他,低低的道:“阿桐,你已非稚童,再不能如此无状。”杨毓站在阳光下,笑的温柔和暖。
  阿桐微微一怔,那双清澈的似能一眼望到底的双眼蒙上一层委屈,他本就生的玉雪可爱,此刻又眼圈泛红,嘟着唇,让杨毓不禁有些动容。
  阿桐低低的道:“阿毓,你,自到了金陵,你便与我生分。是我做何事令你恼了?”
  杨毓微微一愣,看着阿桐那委屈又哀怨的眼神,配上他故意弯曲的脊背,分明还是个小孩子。
  杨毓粲然一笑道:“是我错。”她伸出那双温暖,莹白,略显丰腴的小手,抚上阿桐的头顶,用力的揉了揉,狡黠的一笑。
  阿桐抬眼看向杨毓,杨毓似被阳光镀上一层薄薄的光芒,阿桐讷讷的道:“阿毓。”他这一瞬间差一点将王靖之与司马安的谈话冲出口来,杨毓的笑容逾发和暖,阿桐微微垂下眸,缓缓的道:“阿毓,王靖之并非良人。”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落入杨毓耳中。
  杨毓惊了一瞬,接着狐疑的看着阿桐道:“你知晓甚?”
  阿桐心下知晓自己失言,他眸光一转,笑着道:“阿毓,再等我两年,你嫁我吧!”
  杨毓一听此言,不由得“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她以袖掩唇道:“阿桐果然狡童!”说了这一句,阿桐却只笑笑,并未反驳。
  :“哎?阿毓,你何以来此?”阿桐轻易将话题岔开。
  杨毓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她笑着问道:“向夫子可在?”
  阿桐笑道:“今日并非沐休,自是在的。”
  杨毓一喜,道:“带我去寻夫子可好?”
  阿桐扬唇而笑,自然而然的牵起杨毓的手往内院走去。
  过了两个门,转过长廊,阿桐停在一扇木质长窗前,低低的道:“阿毓自去寻向夫子吧。”说完,他满脸畏惧的朝窗子里看了一眼,缩缩脖子。
  杨毓微微一笑,又抚抚阿桐的头发,独自朝门边走去。
  正值夏日,烈日炎炎中又夹杂着南方独有的潮湿,令人感觉浑身不爽,房门大开着,杨毓叩叩门,只见正对着门,一士人,身着素袍,下着犊鼻裤,正悠然自得的视书而坐。
  犊鼻裤乃是庶民才会穿着的衣衫,身为士人穿着此裤却更显得他洒脱不羁,杨毓暗自点点头。她再无踌躇,直接进了门。
  :“拜见向夫子。”杨毓微微俯身行礼。
  那夫子抬头看向杨毓,目光如常,道:“何人?”他眉间不由的蹙起来。
  杨毓直接自静墨手中接过那五册《琴赞》放在向夫子榻几上道:“杨氏阿毓著此《琴赞》,主言乐理琴技,前夜方才完成,已乘夜请陆公批注过,请向夫子过目。”
  向期,竹林七贤之一,名满天下,超然物外的大名士。
  竹林七贤,风神物外,仙踪难寻。除却眼前这一位,只有琅琊王氏王冲有迹可循,但,杨毓不愿通过王靖之的关系寻到此人。
  杨毓著《琴赞》,便是希望能得竹林七贤之一的向期指点,若能就此成就传世之作,不但是为天下学子提供方便,更能真正名扬天下。
  向期欢脱的一笑,道:“原来是杨氏阿毓。”他说了这么一句,便抬手拿起一册书简。
  杨毓的双手藏在宽大衣袖内,不由的握紧,手心中冒出汗水。
  向期随意的扫了两眼,抬头看向杨毓道:“琴乐之事我不甚通晓,倒是有位兄长善此道,择日,我将你这书简递给他,请他品鉴,你看如何?”
  杨毓微微一怔,难道他口中那善琴之人,是竹林七贤中的嵇夜?
  嵇公所作传世名曲《长清》、《短清》、《长侧》、《短侧》、《风入松》,那是都是杨毓最爱的曲子啊!
  她有些震惊,也只一瞬间,她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道:“难得知音,阿毓恭敬不如从命。”向期似乎很开怀,他捋捋长须道:“孟子曰:仁者如射,发而不中,反求诸身。”
  他说,孟子说,有德行的人就像射手一般,如果射箭没有射中,会回过头找自己的原因。
  这是告诉杨毓若是嵇夜不喜欢她的作品,她不要恼怒,要好好想想自己哪里不足。
  杨毓抿唇笑道:“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
  杨毓这句话有两层意思,一是自己品行高洁,连神人都喜欢她,送给她香花香草;二是暗喻自己怀有忠信等种种美德,把宝贵的心血献给竹林七贤。
  说完,她踏着清雅的步子,缓缓的退出门外。

  ☆、第一百八十七章 望空白署

  向期看着杨毓的背影,笑着道:“好狂妄的女郎。”他再次低头看向杨毓送来的书简。
  杨毓踏出门外,再次抬头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这一碧如洗的天空让她心中隐约的欢快着。
  :“这美艳女郎是谁?怎地在这?”几个青年郎君路过,正看见杨毓出现在太学院,纷纷好奇的驻足看了过来。
  这时,一个双眼浮肿的郎君道:“这小娘子我识得,就是那位婉转风流的杨氏阿毓啊!”
  杨毓身子微微顿了顿,一扬头,出了院门。
  阿桐正等在外头,见杨毓这般快便出来,有些好奇,问道:“阿毓寻向夫子何事?”
  方才谈论杨毓的几个人并没打算放弃,竟一路跟着杨毓出了门来,站在距杨毓不过五步远的位置,用淫邪的目光灼灼的打量她的身姿。
  杨毓微微蹙眉,拉过阿桐探寻的目光,低低的道:“走吧。”
  阿桐顿了一瞬,便要随杨毓离去。
  只听后面传来一阵高高的起哄的笑声。
  杨毓垂下眸,双唇抿了抿,继续往前走。
  只听后面传来大笑声,一声尖利的高喝声:“这小娘子皮肉细腻如玉,身姿凹凸有致,在榻上定然销魂蚀骨,美味难言!”
  :“你们浑说甚!”阿桐突然转身大喝一声,双颊通红,双目怒视着那些人。
  杨毓直到此刻才停下脚步,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走到阿桐身前,将阿桐护在后面。她身姿站的笔直,腰线如松如竹,不过一身素袍,却令人有种不可侵犯的错觉。
  那几个郎君被阿桐一喝,先是一怔,接着哄堂大笑,一声音尖利的郎君道:“小娘子果然妙人儿,连这士族小童亦对你爱护有加。”
  杨毓唇间化起一丝笑意,冲着那几个人微微俯身行礼。
  这时,已经有了一些学子士子朝这边看了过来。
  杨毓沉声道:“不知郎君自何处听闻这样的谣言?”
  双目浮肿的郎君嗤笑一声,极为轻佻的挑着眉,朝杨毓走了两步道:“自是有此传言,才会听说。”
  杨毓微微垂目道:“如此说来,几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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