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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密密麻麻的战阵。
马超的亲卫屯迎了上来,虽然号称亲卫屯,实则人数已近一曲,边军的编制异于其他部伍,每屯足有四百悍卒,分左右屯长,下辖四个百人队,各有一名队率。亲卫屯装备精良,士卒勇悍,乃马超手下的王牌,每有两军相抗,难分胜负之时,马超皆领身侧亲卫从侧翼强攻,每战必克,威名远扬。
而亲卫屯士卒的死伤比例是最高的,每战之后,须从各部之中抽调悍勇之士编入,不过短短数年,马超身边的亲卫屯除了左右屯长之外,其余之人已换了几拔。
清一色的骑兵手持长枪圆盾如同一股狂风,转眼即至,紧紧将中军帅帐围在中间,领头一名壮汉冲出队列直接帐前,将一匹毛泽光鲜,高大壮实的战马送至马超面前,此人是亲卫屯左屯长马义,十几年前便已随在马腾身侧征战,无数次在危急之中救下主帅,所立战功之多,冠绝腾军,如今深受马超敬重,常以叔伯之礼待之,此时他送来的这匹神骏战马便是马超地爱驹。
马超只微微一纵便已稳稳骑乘于战马之上,原本极为平静的战马顿时泛起一股神采。虽尚未有任何的动作,但战马前蹄轻扒地面,仰首弄姿之间的神韵,使紧随其后地刘封等人看的口水满地。刘封接触过的战马也不少,樊城突围之时,十余日间骑乘战马当在十余匹以上,后来攻占长沙之后,韩玄府上也养有战马,刘封闲暇之时,常常策马狂奔一番。但现在看来,那些战马与马超跨下神驹相比。几乎与土狗无异,实在令人羞于提及,仅看兔头便已知道此乃异种。
其实荆州也有神驹,关羽所骑赤兔乃当年吕布坐骑,乃天下罕见异种。当年董卓为了招揽吕布于帐下。忍痛送上赤兔宝马,吕布得此良驹兴奋的无比复加,当夜就取了义父丁原首级前去邀功,随即转拜在董卓帐下,虽说吕布此举实乃无耻小人之作为,但从中也可见赤兔宝马之诱惑力。
后来吕布战败徐州,在白门楼上被曹操一刀砍了脑袋,赤兔便归曹操所有。
建安元年(公元196年),刘备刺杀曹操不成,逃离许昌。重据徐州,又为曹操所败,逃往河北依附袁绍。而关羽为保刘备家小不得已而降曹,曹操此人向来爱才,为招揽关羽便将赤兔相送,“宝马赠英雄”,曹操其实是想重复董卓、吕布之事。奈何关羽极尚忠义。收下战马不过是为了能更快的找到大哥而已,人又怎会投降。后来还借赤兔之力斩河北名将颜良于万军之中,取文丑首级于败军之际,也算还了曹操一个人情。
“奔腾千里荡尘埃,渡水登山紫雾开。掣断丝缰摇玉辔,火龙飞下九天来。”说的便是赤兔宝马,可惜刘封向来畏惧关羽如虎,别说是去骑一下,连远远看上几眼的机会也不多,实在是让他大为惋惜。
而今日得见马超所骑如此良驹,再看四周千马嘶鸣的壮观场面,刘封心里对于骑兵地喜爱之情彻底被激发了出来,或许是张飞、赵云遥想当年征战河北,领骑卒纵横驰骋的陶醉模样感染了刘封,又或许是樊城鬼使神差夺取战马助他们逃过一劫的幸运,让他对战马有了一种感激之情,这一刻他的心中直冒出要组建一支骑兵的冲动,想要与曹兵抗衡,想要攻下宛洛、河北,没有骑兵怎么行?仅靠步卒、水军永远都只能被动防守,缺少了千里奔袭地能力,攻击的手段实在太单一了,两军对阵之时,也太难出其不意了。
想想曹操帐下的虎豹骑,千里奔袭,四处征伐是何等激动人刘封张大了嘴巴,冲着骑于战马之上的马超吼道:“将军,能否给我们几匹战马?”
马超不解的看向刘封,如同冠玉般的脸庞在战铠的映衬之下显得格外的白皙,更加的俊朗,“刘将军也想上战场?”
刘封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将军还是叫我伯威吧,刘将军之称实在担当不起。我等身为大汉子民,在外族入侵之时理当执刀枪上阵杀敌,扬我大汉天威,龟缩于后,止步不前之举非君子所为,将军想来也不愿让我背此骂名吧!”
马超无奈地看了一眼刘封等人,心中有些懊恼,这是什么人呐!怎么一旦赖上了,甩都甩不掉,行军打仗是好玩的事吗?稍有差迟,那可是丢了我西凉军的脸面啊。
但刘封地话说到了此处,他怎么推辞?只好找个借口想打发了他们,便和颜问道:“伯威,西凉不比荆州,羌人皆乘战马,往来如风,骠悍狡诈,大军破敌亦需仰仗战马之力,你们初至西凉,恐难理解骑战,还是在寨中守御吧。”
刘封心中暗笑,张口答道:“我在樊城之时便与一营骑卒一起冲锋陷阵,击破曹仁五万大军围追堵截,西凉边军名闻天下,多加上我们几个,应该算不上累赘吧!”刘封为人向来朴实,更不曾说过大话,此言一出,顿感两颊火辣辣的,好在一月奔波,他脸上的灰尘也不是一般的多,为他遮住了双颊,没有露出破绽。其实当年那哪里算得上是骑兵,大部分士卒直接就是抱着马脖子紧紧的爬在马背之上,害怕自己掉下去,更别说是冲阵杀敌了,但为了见识一下机遇难得地大规模骑战,刘封也是豁出去了。
一旁地庞德闻言惊问道:“南人行船,北人善马,荆州士卒也能骑马?”
这下不仅是刘封了,连一旁的魏延、韩风等人都认真地点起头来,他们的身份不同于普通士卒,战马还是骑乘过的,虽称不上精通,但自量也差不到哪里去,岂肯示弱,倒是随刘封前来西凉的蛮人阿吉多有苦难言了,沙摩柯指派他来西凉之时,曾狠狠的让他补习了一段时间的汉人语言,加上这一个多月时间与刘封等人的朝夕相处,大部分语言他是能听懂了,但他极为郁闷,自幼身长在险山恶水之间哪里有马骑?黑牛、土狼他倒是骑乘过,可跟马相差也太大了吧!看着大公子他们信心满满的样子,他实在很惭愧,这下恐怕是要给大公子丢脸了,给魁帅丢人了。
但他刚刚是看着马超等人上马的,看他们轻轻一纵便跨了上去,好像也不是太难,他便决定试一试。
这个时候,马超已经很无语的令人牵来了战马,白马羌的部队极为善战,他需要时间整束部队,占据有利地形,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与刘封他们消磨了,要去便去吧,到时候让身侧亲卫略微注意一下,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毕竟古风那小子狂奔数百里到这,体力方面自己占了很大的优势。
看着西凉士卒为自己牵来了战马,刘封大喜过望,立即一个翻身便骑上了马背,上马动作虽不如马超那般潇洒自如,不落痕迹,但也极为轻巧,浑然天成,一看就是行家里手,顿时博得四周众人一阵喝彩。让马超、庞德等人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小子还真会骑马。
而魏延、韩风不像刘封有张飞、赵云这种高手传授,只能老老实实的纵身跃上,紧握马缰以求尽快适应,正当他们大松一口气,身后传来一个响亮的“扑通”声。
未等他们回头看去,四周已经哄然大笑起来。
阿多吉一脸羞愧的坐在地上,满脸疲惫再上浑身的泥土显得格外狼狈,原来从未骑过战马的他刚刚有些不得要领,结果上马之时脚用力过猛踢到了马腹,战马吃痛顿时扬起前蹄将他掀翻在地,惹来西凉士卒的嘲笑。
阿多吉看着大公子跃下战马朝他走来,感觉惭愧至极,不由愤然起身,再次朝马背上跃去,双脚蹬地的同时双手紧紧抓住战马背上鬃毛,这下他终于伏到了战马的背上。
没想到,四周的哄笑之声更大了几分,阿多吉庞大无比的身躯趴在马背之上直如一座小山一般,却连腰都不敢直起来,这种样子让大战之前的西凉兵找到了情感的宣泄之处,笑的格外开心。
阿多吉又羞又急,惊慌之下手上失了分寸,结果一用劲扯痛了战马,又被掀了下来。
刘封伸出手将他拉了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道:“阿多吉,不要急,我们还要在西凉呆在一段时间,你有的是时间慢慢学,今天就呆在寨中休息一下吧!”
这时,马超已经在催促着众人,集结,大军准备出击。
“伯威,带好你的人,跟我在身后,呆会冲阵之时,千万别冲散了!”
………………
第七十三章
此时马超帐下共有三万大军,两万骑卒,一万步卒,骑军十部,步卒五部。另外在武威城中尚有一万步卒守御,只是武威乃西凉最边远城池,乃是西凉防线的最前端,所以那一万大军始终没有调动过,马超征战之时是指望不上了。
陇右东南便是抱罕、金城,西北乃是武威,此处乃结连西凉与西域的必经之地,关系着武陵等最前端城池的粮道安危,重要性不言而喻。
是以,马超不敢有丝毫大意,一军五部步卒皆留寨中守御不说,两军骑兵,也留下了一半,全部交由中郎将伍赞统领。伍赞也是久随马腾的老将,虽然武艺比马超、庞德相差甚远,但与羌人作战经验极为丰富,统军作战极为稳重,由他守寨,马超极为放心。
看着大公子等人随同大军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阿多吉心情糟糕透顶,魁帅让他随同大公子亲来西凉曾千番叮嘱,一定要时刻不离大公子左右,若遇危机之时,哪怕就是死,也要掩护大公子他们撤走之后才能死,如今大公子他们随西凉军去征讨羌人了,自己不会骑马,只能呆在营寨之中,那算得上是哪门的护卫。
阿多吉越想越气,不由狠狠的朝大地踹了一脚,踹起一澎灰尘,那股狠劲更惹来四周西凉兵的哄笑。阿多吉不由勃然大怒。尤其是看着一旁战马神色活现地样子,更是火冲云霄,猛的一下冲了过去,抓住战马左侧的前腿、后腿,就想把战马给举起来。
这个高大蛮汉疯狂的举动顿时惊骇住了一旁的众人,西凉兵不笑了,他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阿多吉。如同看一个怪物一般。
战马在不断的挣扎着。四蹄疯狂乱蹄,全身绷紧扭动不止,奈何阿多吉的双掌实在太有力了,任凭战马如何挣扎,也难以脱离,这种场面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战马奔驰之力何等强劲,尽然挣脱不了人地双手,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壮观地一幕,顿时让所有人瞪大了眼睛,让他们忘记了即将到来的血战,忘记了一切,在他们眼中,只剩下中军帐前的一人一马。
不过战马实在太重。再加上不停的扭动,阿多吉双手逐渐吃力起来,实在是没法举起来扔出去了。愤愤然之下,他聚起全身的力道猛然前推,战马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堵枯朽地墙一样,重重的摔了出去。
看着战马跌倒在地,明显是折断了前后腿。再也爬不起来的痛苦模样。爱马如命的西凉兵尽然全都呆呆的看着,没有一点反应。
而阿多吉还有些不甘的看着地上的战马。似乎在遗憾刚刚未能将这头畜生举起来扔出去。
一万铁骑在呼啸声中奔向了辽阔的草原,此时刚刚开春,枯草之上仍有积雪残留,在战马高速奔驰之中,迎面的冷风直刺入骨,刘封刚开始还没有觉得,不过片刻,他便有点受不了了,嗖嗖的冷风直往他身上钻,就如同一把锋利地刀子,狠狠的砍在他的身上,更让他感觉痛苦地是,身上疼痛难忍之时,他还不能出声,紧闭的嘴巴连缝都不敢露一点,生怕被冷风钻进喉咙所呛着。
草原之上风力之强劲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空阔无比的大地,完完全全的暴露在冷风地肆虐之中,让在荆州生长地刘封等人极不适应,好在马超大军出击只为抢占地利优势,在一处突起的小土坡上,冲在最前端地马超横起了长枪。
四周亲卫会意,数人同时擂响了腰间的轻鼓,在万马奔腾之中,轻鼓的声音极为有限,紧跟在马超后面的刘封极为不解,他朦胧之中像是听到了鼓声,但两耳之中被巨大的马蹄声所充斥,他又好像没有听到,该不会是耳朵被震坏了吧。
正当刘封惊疑不明之时,一阵强过一阵的战鼓之声响了起来,转眼之间便将惊天动地的奔腾之声压了下去,节奏感鲜明的战鼓之声一下一下撞击着众人的心头,使人热血沸腾,刘封不明所已,心中暗道:“该不会是准备冲击了吧,可现在连敌人的影子都看不到啊!”
况且让他有点奇怪的是,能有如此阵势的战鼓之声,阵中应该有数千名鼓手,但在战马之上高速冲锋,这数千人何以会敲击的如此整齐?
原本密集冲击的战阵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一分为三,士卒的呼嗬之声一时间响彻草原之上,而且刘封发现,原本纵马狂奔的马超开始控制着战马减速,中军全部在减速,他哪敢多想,立即用心控制起战马来,这种大规模的骑兵冲锋,若是节奏上出现问题,不是战马一头撞上前面的战马,便是被身后飞奔的马群撞飞,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等刘封忙出一头大汗,控制着战马随大军停止下来之后才发现,他们已经立在了一处山坡之上,往前看去,绵长的山坡足有两里多长,平坦的坡顶足够一万大军摆开阵势,刘封虽未看见过大规模的骑兵对战,但也已看出,这里的地势将能最大限度的发挥骑兵的优势,足有两里的斜坡极有利于战马加速,达到极限速度冲击的铁骑战阵将有何等威力?
刘封不由回想起四年前在樊城突围的那夜,在荆州那种松软的土地上,亡命奔逃的他们尚且能冲破数千曹兵把守的营寨,在如今广袤的草原之上,岂不是纵横无敌?
这时马超对刘封投来赞许的目光,对于刘封在樊城的“光辉战绩”马超其实是不大看在眼里的,传闻向来喜欢夸大其辞,刘封也许是运气较好,侥幸捡了条命而已,便被胡乱吹嘘成天下无敌的模样,一个毛头孩子能有多厉害?能不能比自己年轻时的英姿还是个问题。
不过于荆州长大的刘封有如此精湛的骑术,确实出乎了马超的意料,南方之人能骑马已是不错,何况是像他们这般在草原之上放马奔驰,疾速冲刺,看来这个家伙确实有点能耐啊。
魏延、韩风与六名侍卫这个时候已经有点吃不消了,他们虽会骑马但骑乘的机会毕竟有限,在荆州大部分时间都靠船只摆渡,哪像现在这般纯粹以马代步,半个多时辰下来,他们感觉屁股都快开花了,腿档之间一片麻木。
几名西凉兵士卒翻身下马,将耳朵贴于草地之上,片刻时间,他们齐齐向马超报道:“将军,敌骑距此不足五里,约三万骑。”
马超接到禀报心头大定,大军还算赶的及时,五里地的时间已足够他排兵布阵,随即他指挥士卒调整队形,左右两翼各有二曲兵马,分别护在土坡两侧,成锋利的矢锋阵势随时准备着从两侧插向敌军阵中,而土坡之上中军,百骑为一排,足足排成六十排,最在限度的加强了纵深防止被敌军所突破。
等西凉大军排好阵势之后,大地随即猛烈的颤抖了起来。
随着马超平伸的长枪望去,远处的地平线上,缓缓出现了一排骑兵,接着是二排、三排……只在眨眼之间便已连成一片多的数不清楚,高速奔驰的战马与马上的骑士如同海洋之中的巨大波涛,只在眨眼之间便淹没了广阔的草原,如同蝗虫一般遮天蔽日。
初次见闻如此阵势的刘封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极为壮观的骑兵队列深深震撼了他的心灵,随着大地的震颤,随着越来越响的轰鸣之声,他顿时兴奋了起来,此来西凉,能见识如此场面,实在是不虚此行。
这时山坡之上静止不动的战马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开始不安份起来,一匹匹战马开始暴躁,不停的用前蹄拍扒着脚下的泥土,时而仰首长鸣,时而弓身嘶叫。
草原之上奔来的骑兵渐渐的放缓了马速,在斜坡的尽头之处齐齐停了下来,并且开始放心大胆的布起战阵。
看着马超神情自若,平静如常的样子,刘封有些不解的问道:“将军,我方占有地利优势,而坡下敌军此时正在布阵,略显混乱,何不趁机长驱直入,趁敌不备一举冲散敌阵、克敌制胜?”
马超侧过身来,目光复杂的看了刘封一眼,缓缓答道:“西凉各部都是朋友,如此作为会被他人所耻笑的。”
刘封、魏延几人不由张大了嘴巴,脑海之中乱做一堆,都是朋友还打什么打,难道他们脑子都有毛病?但这个时候,他们显然是不会将此话说出来的,否则就是他们自己脑子有病了。
看着坡下敌军的阵势渐成,马超回首对着刘封说道:“伯威要不要随我去见识见识白马羌魁帅?”
刘封想都不想便急忙点了点头。
马超俊美的脸庞轻笑了笑,一纵长枪双腿猛夹马腹猛然冲了出去,声音却还在原地回荡:“就我们两人过去。”
刘封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