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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王自然明白朱斐话中之意,面色倒是未变:“你将郑应的奏疏换了来,放进去的又是什么?”
朱斐眸中闪过一抹冷意,勾了勾唇角:“前两日太子殿下宠妃陈姬的兄长不是当街打死了个人吗?此事朝廷上下无人感言,倒不如借郑相之手参奏太子一本。”
黎王面露喜色,赞赏地看向朱斐:“好一个一箭双雕之计,既离间了太子与郑应之间的关系,又让父皇看看他最宠爱的儿子在京中这些年究竟做了些什么。”黎王殿下说着,不禁有些期待明日的好戏能够早些上演。
听着自己的丈夫和亲弟弟的谈话,黎王妃忍不住又是一声轻叹:“真希望这一切能够早些结束,整日里提心吊胆的日子当真是过够了。尤其是斐儿,这一年到头地在人前装疯卖傻,阿姐想着心里便难受,若真哪一天装出病来,我又该如何向父亲和母亲交代?”
黎王妃说着禁不住潸然泪下,心中郁结着难受。
黎王心疼地将黎王妃揽在怀里,轻声安慰着:“放心吧,不会太久的,斐儿的苦不会白受。”
朱斐也跟着劝道:“阿姐无须如此,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何况这一年十二个月里头,你隔三差五变着法儿的将我接来帝都,我也没有日日在人前伪装,只今年事情多些,这才不常出府。不过这些年我也已经习惯了,其实有时候傻傻的倒也没什么不好,可以不顾后果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黎王妃看着深受重伤还一心安慰自己的弟弟,心中更是难受起来:“你身上毒素未清,这伤怕是要好生调养着方能好全,若想一直瞒着家里人也不甚容易,我思索着,是不是将实情告知徐砚琪会好些,你们两人相互配合着才好将这出戏给演下去,我瞧着她对你倒像是真心的,应该可信。”
朱斐摇了摇头:“不,暂时还不能让她知道。”
黎王沉思片刻也道:“我也觉得最好先不要说,多一个人知道斐儿的事便多一份危险。毕竟,陛下正找不到治朱家的罪,若此事传将出去,他强加一个欺君的罪名给我们,那可是非同小可。”
朱斐笑了笑,目光变得柔和许多:“我倒是不担心她会说出去,只是她不过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了也不过徒增烦恼,为我担忧罢了,倒不如现在这般无忧无虑的。”
难得看到自己的弟弟对一个女人如此,黎王妃不由挑眉:“这才成亲多久,你这是动心了?当初崔玥好好的一个姑娘家你不要,整日装傻欺负人家,把人吓得哇哇大哭。那时候,我还当你是铁打的心,这世间女子皆入不得你的眼呢。”
朱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阿姐,你说什么呢,当初崔玥那情况你也知道,我自己都顾不得自己,又怎能拖累了她?只是,却没想到后面会发生那些事,倒也是我害了她。”
看到朱斐眸中的自责,黎王妃忙转移了话题:“以前怕拖累人家所以变着法儿的不愿娶,还让所有人觉着是人家抛弃了你,那现在呢?砚琪也是个好姑娘,你就不怕把人家也给拖累了?”
这一次,朱斐没有回答,只是扭头看向外面的月色,心中暗道:既然朱霆给不了她幸福,这一次,他自然再不会放手了!阿玥,兜兜转转,还是他的阿玥。
是,他早就知道她不是徐砚琪,而是那个所有人都以为已经不在人世的崔玥。不过,不管她现在究竟是谁,在他眼里,她只是他的妻,是他朱斐决定守护一生一世的女人。
这时,外面的侍卫突然进来禀报:“殿下,朱清来了。”
黎王看了榻上的朱斐一眼,淡淡吩咐:“让他进来。”
朱清进来后,对着黎王和黎王妃行了礼,直接便去了榻前,对着榻上的朱斐俯身抱拳:“主子。”
朱斐轻轻地嗯了一声,语气淡淡地:“何事?”
朱清回道:“少奶奶听闻主子受了风寒,心中担忧,故而遣属下来看看主子的病如何了。”
黎王妃道:“看来你娶得妻子果真不错,这么晚了还一心想着你。”
朱斐无奈地笑了笑,她怕是想让朱清来看看他是不是今晚遇到的那个黑衣人吧?
想起今晚他深受重伤时遇到徐砚琪的情景,以及她看到自己时脸上异样的表情,其实他早就猜想她会不会怀疑自己,如今倒果真被他给猜中了。
这丫头还是太过机敏了,看来今后在她面前当再小心些才是。
沉默须臾,他缓缓抬头对着朱清道:“回去告诉少奶奶,就说我不过是因为贪玩儿着了凉,并无甚大碍,如今已经歇下了,让她不必过于忧心。”
朱清看了看朱斐后背的伤,张了张口,终是什么也没说,只轻轻回了句:“是,属下知道了。”
见朱清离去,朱斐才忍不住暗道,也幸亏朱清是钟楼的人,否则,今晚他这幅模样可真的是要传入她的耳中了。她这样的心性,若是知道自己一直在骗她,也不知会是个什么反应。
朱斐无奈地摇了摇头,抬头看向黎王妃:“阿琪怕是不会死心,明日恐还会亲自来走一遭,到时候怕是要阿姐帮我了。”
黎王妃点头:“放心吧,这件事我自会办的妥妥的,你就安心养伤吧。”
黎王和黎王妃又嘱咐了朱斐几句,见夜色深沉,也不想朱斐太过疲累,双双出了屋子。
房内,朱斐依然静静地趴在榻上,看着屋内摇曳着的烛火,渐渐陷入沉思……
☆、第52章 章 番外之朱斐
番外之朱斐
夏日的天气总是透着一股燥热,在炎日火辣辣地照射下让人冲动地想要做些什么来将自己内心的那份烦躁爆发出来。
每当这个时候,朱斐便喜欢带着自己的弟弟朱霆一同前往霖山脚下的明月湖中洗澡。明月湖很大,平静的湖水表层被太阳晒得温腾腾的,刚跳进去的时候甚至有一种被热水烫到的感觉。
但只要一个跟头栽进湖底,之前的热闷便瞬间消逝,取而代之的是透入心底的凉意,整个身子也变得轻盈了许多。
原本,两个十岁上下的孩子在如此深不见底的湖中嬉戏是件危险的事情,不过她们二人自幼便在此地玩闹,许是湖水也产生了感情,这几年下来倒也相安无事。
“阿霆,不如我们来比赛,看谁先游到那棵柳树下,输的人今晚不准吃孙嬷嬷亲手做的糖醋里脊,你觉得如何?”朱斐突然笑着提议道。朱霆的性格有些内向,素来不爱与人打交道,在整个朱府,同他关系最好的便是大哥朱斐了。也只有在朱斐跟前,他才会多些笑容。
听了朱斐的话,朱霆跟着应声:“好,我的武艺比不得大哥,可这水上功夫还是有些自信的,我看今晚的糖醋里脊只能进我一个人的肚里了。”
朱斐冲朱霆挤了挤眼睛:“话别说的太早了,小心老天打瞌睡,运气不站在你那边哦。”
烈日灼灼之下,碧绿的湖水之中,只听两个少年齐声从三数到一,又齐齐遁入水中,迅速地向前飞进。
看朱霆拼尽全力的往前游着,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朱斐心中笑了笑,逐渐慢了下来。直到看朱霆已经快到岸边了,他这才不急不缓地拨弄着湖水向前去。
“大哥,师父总说你有练武的天分,可是你这水上的功夫也太弱了些,我都到岸上了你还落在后面,快加把劲儿啊!”朱霆对着依然在与湖水搏斗的朱斐大喊着,心里却是一种得了第一的自豪。
朱斐拼力地向前游着,看上去很是费劲的样子:“术业有专攻嘛,我水上功夫不行,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知道自己不行还来与我比试,看来孙嬷嬷的糖醋里脊你是不想吃了。”朱霆高兴的哈哈大笑,瞧着他脸上笑容,朱斐微微扬起了唇角。
这时,却突然听得岸边朱霆的一声呼唤:“大哥!大哥救我!”
朱斐惊得闻声望过去,却见一群黑衣人手持闪亮的弯刀将朱霆团团围住,其中一人正拿了刀架在朱霆的脖子上,看样子是在要挟他。
朱斐见此哪里还有玩儿的兴致,迅速地便向岸边游去。
刚上了岸,便有两个人上来欲将他擒住,不过他早有预料,在那两人走来之前趁其不被一脚踢在其中一人的命脉,扭身对着另外一人又是一记拳头,他虽年纪不大,力气却是不小,在加上自四岁开始便跟着师父习武,出招的动作是又快又准,这一脚一拳下去,两个黑衣人顿时伤得嗷嗷大叫起来。
一个小娃娃一上来便将两个大人打倒在地,下手如此之快,竟让人毫无防备。众人顿时有些恍惚,只觉得眼前刚刚所见皆是梦境。
朱霆趁抓着自己的黑衣人晃神之际,张口在那黑衣人胳膊上咬了一口,黑衣人吃痛顿时松了手,朱霆便趁此档口挣脱他的手跑上去拉住朱斐:“大哥,快跑!”
那被朱霆咬了一口的黑衣人眼中透着阴毒,对着身后的下属命令道:“还不快追!大的死活不论,小的一定给我抓活的回来!”
。
朱斐和朱霆二人毕竟还小,再加上刚刚比赛游泳耗费了不少体力,此时又被那群人锲而不舍地追逐着,早已是筋疲力尽。
到了半道儿上,朱霆终于累的停了下来,汗水像脱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地落下来,面色因奔跑显得格外红润:“不行了,大哥,我跑不动了。”
朱斐有些着急,看了看不远处马上就要追上来的杀手,他眼珠一转,拉着朱霆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蹲下:“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引开他们,我回来之前千万不能自己出来,知道吗?”
朱斐说完从石头后面跑出来,径直便向着霖山奔去。
霖山地势复杂,这些人一看便不像本地人,对这里的地形定然不熟,如此朱斐便占了优势。
他七拐八弯地便将那群黑衣人甩得不见了踪影。
朱斐这才放下心来,又重新折回去找弟弟朱霆。
然而,当他再次赶到刚刚停下来的石头旁时,却已不见了朱霆的影子。见此,朱斐的心也开始慌了起来。
阿霆的性子虽然内向,但一贯还是很听他的话的,他既说了让他躲在那里不要出来,相信他也定然不会随随便便的到处乱跑。如今既然不见了他的身影,极大的可能便是出了什么事情。
这么一想,朱斐顿时更急了,刚刚那么多黑衣人,若阿霆落在他们的手里可怎么好。这般想着,他急切的便在附近搜寻着,希望能见到朱霆的身影,希望他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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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山半腰的一片小松林里,朱霆被一群黑衣人绑着捆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其中一个看上去是首领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长剑,似是极有兴趣地把玩着。
“你答应过为我解毒的,我已经按照你们的吩咐将朱斐给引了出来,没想到太子殿下的这群手下太窝囊,连个十岁的孩子都抓不住,如今倒在我身上撒气,你这分明便是言而无信!”朱霆气哄哄地对着男子吼道,龇牙咧嘴的样子像发了威的狼狗。
太子高束挑了挑眉,伸手拉下脸上蒙着的面罩,吐出的话阴森森的让人忍不住脊背发凉:“都死到临头了还敢同本太子讲条件,朱三少爷好大的胆色。不过,这个时候你最好还是求求我,兴许我还会心软放你一条狗命。”
“我呸!”朱霆恶狠狠地碎了一口唾沫,“我当初便是太信你才会被你利用,如今还想让我像只狗一样的对你卑躬屈膝,做梦!你是太子又怎么样,遇到蛮夷来侵时还不是吓得屁滚尿流,要我们朱家给你们撑着?”
高束眸中的狠毒一涌而出,对着朱霆挥手便是一拳:“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你可别忘了,你体内的毒三天之内若得不到解药,便会在五脏六腑一点点腐烂,最后在疼痛中死去。”
朱霆苦笑:“我本就是烂命一条,你以为我会在乎?左右朱府上下无人在乎,如此卑微的活着,倒不如死了痛快。太子殿下若还有些男儿气概,索性便一剑杀了我!”
“想死?”高束勾了勾唇,随手扔掉刚刚一直握在手里的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本太子最不喜欢做的事便是让人如愿。”
“那你想怎样?”
高束上前两步,离朱霆更近了些:“不如,我们二人联手,做个交易如何?”
朱霆抬头望着他,如今的他年龄虽然幼小,但一双眼睛却是深邃的与他的年龄不甚相符:“太子殿下同我做交易,一起对付朱家吗?太子殿下莫要忘了,我也姓朱。”
高束突然朗声一笑:“朱三少爷果然聪慧过人,只是,如此聪颖乖巧的一个孩子,却向来不得你祖母怀宁侯夫人的心,无论你做什么都比不得那朱斐在你祖母心中的位置,难道……”高束故意顿了顿,看到朱霆突变的脸色心中满意,方又慢悠悠道,“难道三少爷不想知道这其中缘由吗?”
朱霆只觉得心猛然跳动了几下,急切的看向高束:“太子殿下是否知道什么?”这个问题已经折磨了他许多年,一直都想要寻求一个答案,可惜一直不曾找到。
见自己的话勾起了朱霆的兴致,高束眸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或许,你听了这其中缘由,会对你生活了这么多年的怀宁侯府和里面的人多一份新的认识,到时候恐怕你会很愿意同本太子交易。”
朱霆懒得听他在这里废话:“太子殿下究竟想要说什么?”
高束望了他一眼,徐徐道来:
“想来很多人都知道,你的祖父,也就是如今的怀宁侯曾经在跟随先帝打江山之前曾定居在清原县,那时他娶了敬仁堂药铺刘掌柜的女儿,后来天下大乱,那刘氏随着你祖父离开清原县,中途难产而死。
而今日我想告诉你的是,那刘氏其实并未去世。当初怀宁侯带着刘氏离开清原县,不料刘氏在半路上有了身孕,为怕刘氏拖累自己,他便将其寄养在了一家农户家中,打算自己有所作为之后再来接她离开。
后来,怀宁侯跟随先帝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却也娶了相识于疆场,随他一起上阵杀敌的女中豪杰,也就是如今的怀宁侯夫人殷氏。
殷氏国色天香,却生性好妒,自己不愿做妾,却也容不得怀宁侯再纳他人。他们夫妻二人倒是美满,只可怜那被抛弃的刘氏却还在农户家中为他孕下一子,名唤朱念。
后来刘氏抑郁而终,临终前告知儿子朱念他的亲身父亲其实是当今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大齐的一等公侯朱鸿远。
朱念为寻父亲长途跋涉来到帝都,怀宁侯听闻之前的发妻刘氏亡故,对这素未谋面的儿子心生怜悯,便想着将其留在府邸。但这殷氏哪里肯让别的女人之子得了便宜?
自古以来,立嫡立长,世子之位自然也是如此。原本殷氏所生之子便是嫡长子,可如今突然跑出个另外的儿子,竟还比自己的儿子大上许多岁,她又哪里会肯?
最后一番闹腾后怀宁侯只好妥协,认朱念为次子,改名朱方林,对外声称是他与殷氏所出,只因幼年身体不适,这才寄养在外。“
高束讲完,扭头看向面色惊愕的朱霆,眸中带着一丝邪魅:“如今,你该知道我说的朱念究竟是谁了吧?没错,他就是你的亲身父亲,你祖父和发妻刘氏所生的朱家真正的嫡长子。”
朱霆猛烈地摇头:“不会的,你在骗我!”
“骗你?那你倒是说说你在朱家这么多年为什么被怀宁侯夫人如此的不待见?皆因你的父亲根本不是殷氏的血脉!”
“全府上下除了祖母大家都对我不错,父亲不在了,可伯父和伯母却视我如亲生,若他和我父亲并非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怎会如此?”
高束冷笑:“那是因为他心中有愧!你的父亲,便死于你这伪善的伯父朱方业之手!”
朱霆的眼睛突然正大,大脑如一个晴天霹雳劈了过来,震得他呆愣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看到他震惊的表情,高束仍不以为意,继续道:“你父亲聪颖好学,文采出众,是你的伯父朱方业远不能及的。朱方业担心你父亲掩了自己的才学,心生嫉妒,所以在一次战乱中将你父亲引入敌人的圈套,死无全尸!”
“不会的,你骗我!我伯父绝不是这样的人!”朱霆痛彻心扉的呼喊着,高束知道,他既然如此,想来已经信了八分,眸中不由闪过得逞的笑意。
他斜眼对着身旁之人使了使眼色,那人会意地走上前给朱霆松绑。朱霆没了绳子的束缚,顿时瘫软在地上。
“怀宁侯府对你不仁,又害你生父,你又何须如此对他们?倒不如为本太子做事,到时,整个怀宁侯府还不都是你的?”
高束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来递给他,“解药,我现在给你,至于愿不愿意跟本太子做一番大事,为你九泉之下的父母报仇,这就要看你自己了。我给你三天的时间。”
高束说罢,对着众人摆了下手,一众人便尽数离去。
朱霆无力地坐在地上,脸色煞白的有些吓人,久久不能言语。
朱斐一直躲在角落,将刚刚高束所言听了个一清二楚,心里也很是震惊。待高束离开,他才起身打算去找朱霆,高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