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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贵妃说完,走进了慈安殿。
秦贵妃从慈安殿里出来时,脸色平静如常。
轿辇回到了冠秀殿,汪公公弓着腰上前来扶住秦贵妃的手,声音低了许多,“娘娘,张总管那边已经递来了消息,他说皇上去慈安殿之前见过了卫国公。卫国公想求皇上赐婚的旨意,皇上似乎因此而发了火。”
秦贵妃的脚步一滞,她转头看向汪公公,“张总管还说什么?”
汪公公四下瞧瞧,身边服侍的宫女都退出很远去,汪公公这才低声说,“随后皇上就去了太后那里,还把服侍的人都屏退了出来。”
秦贵妃慢慢的向正殿里走,脑中却转个不停。
第一次盛信廷去请旨赐婚时,皇上就没同意,当时皇上的意思是让盛信廷问过了卫国公再来。可是现在卫国公来了,皇上却着了恼……
秦贵妃惊愕的抬起头来,难道皇上是想……真让盛信廷尚了公主?!秦贵妃觉得自己的头脑要不够使了。
当年,太后确实有心要把公主定给盛信廷。那时盛信廷还很小,大家只当成一个笑话。可是后来,盛信廷的名声就不大好了,都说他凶暴,太后不再提此事,皇上更是没露出一丝口风来。
现在看看,无缘无故的,皇上怎么就发作起卫国公来了?卫国公一家的忠心不是一代帝王所见,皇上这么厌烦给盛信廷指婚,只有一个理由——皇上想让盛信廷做自己的女婿!而且,皇上还去了太后那里……
秦贵妃也不进冠秀殿了,她一转身,吩咐道,“去雨阳公主那里。”
雨阳公主,是秦贵妃的第一个孩子,雨阳公主虽然是个女孩,但是启正帝很喜欢雨阳公主,因为雨阳公主是公主中长得最像启正帝的一个。启正帝曾和秦贵妃戏言,每每看到雨阳公主,就像看到自己当了回女人。
一国之君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他对雨阳公主是有多喜爱。
还未进雨阳公主的殿里,秦贵妃就听到里面传来悠扬沉稳的琴声,秦贵妃的脚步慢了许多。自己的女儿性子沉稳,不喜别人女子弹的古筝,却喜欢上男子常弹的古琴。古琴声音少了古筝的活泼,多了份安静。
秦贵妃微微笑着的摆手遣出服侍的宫女,缓步走到雨阳公主的殿门外。雨阳公主正半垂着头,如葱白一般的手指轻扬,拨动面前的古琴琴弦。
一曲终了,雨阳公主才抬起头来,见秦贵妃就站在自己的殿外,她起身笑道,“母妃,您怎么不进来呢?”
望着已经和自己一样高,绰约明眸的女儿,秦贵妃极是欣慰,她不由得拉住了雨阳公主的手,“好几日没见你了,最近整理琴谱整理得如何了?”
雨阳公主见母妃问起琴谱一事,双眸更加闪亮起来,“我特意又查了许多的琴谱,又把从前古人缺失的琴谱试着补了上去,听着倒也不错。”
秦贵妃笑着点头,她拉着雨阳公主的手坐到一旁的榻子上,“母妃今日来就是想看看你,这几日你可见了你父皇么?”
雨阳公主摇了摇头,“父皇国事繁忙,我并未去打扰他。”
秦贵妃缓声细语的说道,“这也是你的不对,你父皇国事再繁忙,你也是他的女儿,就是去请个安问候一声,也是你做女儿眼前儿尽孝。你想想看,你父皇哪里会短了什么呢?儿女膝前尽孝,谁又会不愿意呢?”
雨阳公主听了秦贵妃的话,不由得跟着秦贵妃的话点点头,“母妃所言极是,倒是女儿的不是了。”
秦贵妃把雨阳公主身后的头发,轻轻的拢在一处,手指摩挲着女儿的一头青丝,“你最是个乖巧的孩子了,你去你父皇面前尽孝,也不枉他疼你。”
雨阳公主笑着答应下来。
秦贵妃坐在榻子上让雨阳公主把整理的琴谱弹上一遍,刚弹没一会儿,有宫女便来回禀说,有后宫之事要向秦贵妃禀明。
雨阳公主站起身来,“母妃,那您就快去罢,不必陪我了。”
秦贵妃笑着点头,走出了雨阳公主的正殿。
汪公公扶着秦贵妃的手,一直回到冠秀殿才敢说话,“娘娘是想让盛大人和公主定亲?”
秦贵妃坐在榻子上,把宽大的袖口一扬,直盖住自己曼妙的身姿,抬手支着头来,她头上的步摇便垂了下来。
那晃动着的翡翠步摇直晃得汪公公双眼发花,他忙低下头去,这才听到秦贵妃缓缓说道,“若是盛信廷和雨阳定了亲,你说盛信廷会不会帮着田儿?”
第三百一十七章 相思
汪公公挑起大拇指来,“还是娘娘有心计啊!”
秦贵妃淡淡的摆了下手,“我不过是为了田儿打算一二罢了,这算什么,谁让我是贵妃又是他的娘。”
卫国公回到府上,便看到守在府门口的小厮岩清。
卫国公朝着岩清一摆手,“去把大爷叫到书房去。”
岩清一见卫国公脸色不好,急忙去告诉给盛信廷。
盛信廷正焦急的等待着卫国公带回的消息,现在听岩清说父亲脸色不好,他心中一沉,难道皇上真是不想给他赐婚么?可是为什么呢?
盛信廷脚步加快,去了书房。
盛泽润正坐在书案后皱着眉头,见盛信廷进了来,他先叹口气,盛信廷把书房的门关了上,才问道,“父亲,是圣上不允么?”
盛泽润眉头皱得更紧,“皇上只教训我糊涂,我也在想,不过是请个旨意,怎么就糊涂了?往常勋贵也有请旨,咱们并非第一例啊。”
盛信廷挑了挑眉,和父亲对视一眼,“难道皇上有别的计较?”
盛泽润摇摇头,“我正是想不清楚皇上是何意呢。”
盛信廷抿着唇半晌不语,父子俩相对无言。
“要不……此事先放放,我再遣人去打听打听。”盛泽润率先说了话,打破了沉默。
盛信廷只得点点头,从书房里退了出来。
盛信廷心事重重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他打发出服侍的人,独自坐在太师椅上。
圣心难揣测,而他现在必须去想想了。
盛信廷沉思了许久,没想出个头绪来,他扬声唤进来韩琢,待韩琢进了后,盛信廷就吩咐道,“你去皇宫里打听一下,今日皇上都做了什么事,还有后宫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每位娘娘都做了什么。”
这么复杂且繁乱的事,若是换成别人,只怕要打听上几日,可是只两日,盛信廷就把宫里皇上、太后和娘娘们做什么都打听了出来。
盛信廷望着手上的那张纸,只觉得这张纸重若千斤。
皇上不是……
盛信廷心头一惊,他心里已经猜出了七分来。盛信廷负着手在书房里踱着步子,现在要怎样才能让皇上不把主意打在自己身上,而让他能如愿的娶到了雪兰呢?
盛信廷揉着额角陷入沉思中。
好几晚,盛信廷没来沐恩侯府了。从前常被他惊扰,忽然他不来了,雪兰倒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南月,”雪兰轻声唤过南月,南月连忙来到雪兰近前。雪兰手中绞着自己的帕子,好一会儿没出话来,一旁的南月不敢开口,只怔怔的望着雪兰。
似乎是感觉到南月心上的奇怪,雪兰这才转头问她,“这几日……盛大人那里可是有什么消息么?”
原来是问大人的事,难怪小姐有些害羞呢。
南月一笑,“也没听到大人那里有什么消息。”南月说着,望了雪兰一眼,“要不,奴婢去问问?”
雪兰摆了摆手,若是南月去问,岂不是让盛信廷以为自己是想他,那厮心中岂不更得意了?!
“不必了。”雪兰急急的说,又觉自己话说得太快,她又似解释了一句,“我也只是问问一句罢了。”
雪兰说完这句话,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若是自己不心虚,何必和南月一个丫头解释什么。
南月自然也想到了,她低着头,悄悄的抿着嘴笑。
雪兰转头看到南月轻扬的嘴角,啐了她一口,“快离了我这里罢,看着你就心烦!”
南月心里知晓小姐不是烦她,她也不点破,笑着答应一声,退出正房去。
雪兰倚着临小炕的窗子,向外看去。
已经是秋季,风萧瑟扫去了一树的黄叶。几片黄叶落在窗口,雪兰伸出手去,拾起了窗边的黄叶。
一片树叶若是一片思念,那么她的思念是不是已经落了一地了呢?他为什么不来帮她拾起这片片相思?
雪兰轻叹一声,从小炕上起了身,来到书案旁。她提着一支笔,却许久不知该怎样落笔。
要给他写信么?雪兰自己先摇起了头来。
抄几句诗词?雪兰似乎只觉得个个字句浅薄,不能表达出她心内的感受。
思量了良久,雪兰终于落在纸上写道:鸿雁,鸿雁,寄我殷殷思念。
写过后,雪兰赧然一笑,忙把纸团成一团,丢在一旁。
盛信廷是在掌灯时,才拿到了被雪兰丢弃的那团纸。
当他看清纸上写的字迹,他轻轻笑起。
自己这个小女人,已经开始想念他了。
这几日,他一直在想法子把皇上打算打破了,这边的事处理好,他哪有脸面去见她?
若是不见……盛信廷深深的吸口气,他这几日已如烈火油煎一般。今日见了她的字,他更是想急切的出面在她面前。
他真的是管不了,也顾不得了。
盛信廷不等天黑透,就走了出去。
好在沐恩侯府现在女眷众多,到了天刚擦黑,没人再出来了。于是盛信廷倒也来得顺利,他一直到了兰园的院墙外,才停住了脚步。
盛信廷提气跳到一棵树上,借着黑暗,向园里看去。
兰园里前院隐隐有出来进去的人影,盛信廷便倚在树干上,等着天黑下来。
这时,帘子一挑,雪兰披着大氅从正房里走出来,身旁还跟着南月。
盛信廷精神就是一震,他盯着雪兰看。只见雪兰脚步走得极慢,她来到园子里的树下,站了好一会儿,蹲下身去拾起落在地上的黄叶。
雪兰就这样一片又一片的,拾了许多的黄叶。有时候还会拿起一片,仔细的转动着叶柄。黑暗中,雪兰的背影显得有些清瘦,似一片从树梢上落下来的叶子。借着房里的灯光,盛信廷看清了雪兰微蹙着的眉角。
盛信廷想起了雪兰写在纸上的字:鸿雁,鸿雁,寄我殷殷思念……
盛信廷的心狠狠的一疼,这都怪他!他早该来看她才是。
“小姐,晚了,您还是进房里罢。”这是南月的声音。
雪兰轻轻摇摇头,“我想在这里再拾几片落叶。”
盛信廷再也顾不得许多,他从树上跳了下来,在南月还未开口时,轻声道,“是我!”
第三百一十八章 计谋
南月看清了是盛信廷,而雪兰只看那一身白衣,便知道是谁了。她还未说出话来,身子已经被盛信廷抱了起来,两个人一起跃到了树上,一个转眼,就不见了。
南月终于长缓一口气,紧接着她又慌张起来。
小姐就这样在当字里被大人带走了,她可怎么说王嬷嬷、洛璃说啊!
雪兰紧紧的抱住了盛信廷的腰,她扬起脸,正看到秋风从盛信廷的脸颊吹过,吹得他双眼微眯着,嘴角却微微翘起。
雪兰把耳朵贴在盛信廷的胸口,只到他胸口前剧烈的跳动着,雪兰抱着盛信廷更紧了些。
盛信廷带着雪兰一直到了一处小院里,才轻轻的放开了雪兰。
雪兰环视四周,这座小院落并不大,可是院子里种着花草,铺着青石砖,两侧还有两盏石灯,整个小院显得极是别致。
“这是哪里?”雪兰问盛信廷。
盛信廷牵起雪兰的手来,向房里走去,“这是我一处私宅。”
雪兰被盛信廷牵着手走进了正房里,盛信廷点起了一旁的灯,整个房里立刻洒满了晕黄的灯光。
雪兰看向房里,记里也并不大,有书案和临窗小炕,简单极了。
雪兰才转过身来,便被盛信廷抱在怀里,盛信廷的薄唇覆在雪兰的唇瓣上。
雪兰再没有初次被吻时的慌乱,她慢慢的被盛信廷带动着,试着回应着他。雪兰的举动让盛信廷欣喜若狂,他把雪兰抱得更紧。
盛信廷无限留恋的松开了雪兰,却依然盯着她的吻看,看得雪兰脸红了起来,推了盛信廷一把,“你怎么说来就来,还就这样把我抱了出来了,也不知道南月一会儿会怎么和王嬷嬷交待呢。”
盛信廷把雪兰抱着坐在小炕上,“我是看到有人写了一句词,就忍不住来找她了。”
雪兰想到下午丢掉的那张纸,她捶了盛信廷的胸口一下子,“是不是南月把那张纸给你送去了?”
盛信廷笑而不语。
雪兰的脸更红。
看得盛信廷忍不住又吻了雪兰的吻一下。
盛信廷抱着雪兰,缓声道,“你怎么不问我这几天去做什么了?”
雪兰低着头,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佩戴的荷包上,声音轻了许多,“你自然有自己要忙的,哪里会整日的儿女情长。”
盛信廷笑着捏了捏雪兰的鼻子,“你心口不一罢,若是真这样想的,怎么会写出那样的词来。”
盛信廷说着就去抓雪兰的腋下,雪兰咯咯笑着躲着盛信廷,两个人又倒在小炕上。
盛信廷的食指按在雪兰的唇上,“此后若是再想我了,就让南月告诉给我,别再把话埋在心里。”
雪兰只觉得盛信廷的话像是催眠,她跟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好,你乖乖的别再让我担心你,好么?”盛信廷说着,移开了手指,又啄了雪兰的唇一下。
“那你……送我回去罢。”
盛信廷把雪兰抱了起来,“此后若是再有机会,我就带你来这里。”
雪兰站起身来,两个人牵着手走出正房。
盛信廷忽然转头对雪兰说,“兰儿,你相信我么?”
雪兰心头一悸,怔了一刹那,旋即便点头,“自然信你。”
盛信廷似乎得到了最大的鼓励,他紧紧的搂住了雪兰,“谢谢你。”
盛信廷送雪兰回到兰园,雪兰就推他,“我这就进去了,你快回去罢。”
盛信廷一笑,跃到一旁的树上,在树衩间朝着雪兰挥了挥手,雪兰推门走进了正房。
盛信廷这才离开了兰园。
王嬷嬷见雪兰回来,这才长出口气,“小姐您回来了,刚刚南月那个丫头说您去了大小姐那里,就把她打发回来,奴婢还在担心您回来得晚呢。”
雪兰看了南月一眼,南月正盯着她轻轻的摇了下头,雪兰心里有了数,就笑道,“没事,我从……大姐姐那里回来也不能太晚了。”
王嬷嬷很想说一句,但是也不早了。她到底还是把这话咽了下去。
雪兰进了房里便叫丫头打水洗洗睡下了。
盛信廷从兰园回到了卫国公府就去了盛泽润的小书房,得知盛泽润早已歇了下,盛信廷这才悻悻而归。
盛信廷回到了自己的小书房,他只觉得眼前尚公主一事确实很是棘手,到底要怎样打消皇上这个念头呢?
盛信廷靠在太师椅上,十指相交着皱紧了眉头。
盛信廷锁着眉头思索了许久,才高声唤进来韩琢,“你去把皇上要给我尚公主的消息透给太子。”
韩琢低头应是,退出书房。
太子那边很快得到了消息,而且他还得到了雨阳公主去看启正帝的消息。太子忽然间顿悟出来,秦贵妃是想把雨阳公主尚给盛信廷啊!
太子也不傻,他立时明白若是雨阳公主尚给盛信廷,盛信廷便会站在顺亲王那边,太子在心里把秦贵妃骂了个痛快,他如何能坐得住呢?
太子急忙找来了苏茂谨,苏茂谨皱眉想了想,才道,“皇上若是真让盛信廷尚了公主对殿下多有不利,圣上又岂会再听殿下的话呢?所以臣看不如殿下寻个宫里没根基的公主,让盛信廷尚了那样公主,岂不更好?”
太子不语,心里却盘算起来。
宫里地位最高的是雨阳公主和昭华公主,她们一个是顺亲王的亲姐姐,一个是淳亲王的亲妹妹,两个人哪一个嫁给盛信廷都不好。除了她们之外倒是有几个嫔妃所出的公主,现在想想,这样的公主好拿捏,若是再没根基,自然是依靠了自己。
太子打定了主意,便把宫里的公主列了出来,最后选为唐婉仪所生的秀阳公主。秀阳公主今年十四岁,唐婉仪没什么身世背景,就是婉仪这个位分还是在生完秀阳公主之后,启正帝格外开恩加封的,不然她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美人。
太子很快让人把话透给了唐婉仪,唐婉仪心中大喜,悄悄告诉给秀阳公主。秀阳公主是即是不公主中最漂亮的一个,也不是最讨启正帝喜欢的一个,但是她却有颗不安分的心。当她听说太子想把她尚给盛信廷,她马上想到了皇门口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