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建晟不敢多说话,只诺诺称错。
叶世涵气极了,第一次对叶建晟发了火,“你以为天家的便宜那好占么?你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去占这个便宜?!我限你五日不管使什么法子,让这个谣言在京城消失,不然我就把你那现在的生意都收了回来!”
叶建晟做小生意的银子还是向叶世涵借的,他只得称是,灰头土脸的退了出来。
叶世涵揉着额角靠在太师椅背上,自己这一大家子的人,真是让他操碎了心了。
想想自己的三个女儿,年纪都到了及笄,可是在亲事上一个也没定下来。叶世涵想至于此,眉头皱得更紧了。
也不知道叶建晟使了什么法子,三日里,京城里再没人传雪兰是淳亲王的侍妾一事。
杏花谢了,往日的艳花碧叶只落得成了一地的春泥。
雪兰踏着那一路上的花屑,带着洛璃和南月向角门而去,她要去一井书局找几本书。
主仆三人坐着马车到了一井书局,因是早上,书局的人并不多。雪兰到了二楼就看到一个穿着杏红色褙子,秋色湘裙的女子正在找书。
许是因为早上没什么人,女子听到脚步声向雪兰望来,那是一张极尽精致的俏脸,雪兰的眼中闪过一道惊艳。
女子身旁垂首侍立着两名丫头,瞧着两个丫头凝神站立,连动也不曾动一下。
女子见雪兰也同样是一个女子,她朝着雪兰微微一笑,继续找着书。
雪兰走过去,拿出自己的书单也开始找起书来。
那一本雪兰惦记了很久的列国游记在雪兰找了很久后,就在眼前了。雪兰抬手去拿,岂料书的一边从另一个方向被人拿了住。透过书间的缝隙,雪兰看到一双亮如清水般透明的双眸,“那你先看罢。”雪兰抽回了手来。
那边的女子也笑了笑,“你看罢,我再看看别的书。”女子说着,唇边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漩来,“我只是不知道也有女子会喜欢看游记。”
雪兰也笑了起来,游记确实是男子看得更多些。“我很久就喜欢看游记了,史记我也看一些。”
女子听了雪兰的话,眼里闪过一丝惊喜,“我也是。”
“真巧。”雪兰笑眯眯的说道,难得遇到兴趣相投的女子。
女子绕过了书架子,直接来到雪兰身边,“我不常来,这位小姐若是有机会再相见,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些游记和史记?”
这等于就是举手之劳,雪兰一笑,“好的,反正我也是常来书局的。”
女子笑着谢过了雪兰,带着身后的丫头离开了。
目送女子离开,南月轻轻上前,“小姐,这位小姐定然不是寻常人家的小姐。”
雪兰一扬眉,“你怎见得?”
“她身边的那两个丫头该是会功夫的。”南月十分笃定的说道。
难怪看着规矩一点不错,原来是和南月一样,明则是丫头,暗则是护卫。这一井书局还真是名不虚传,引来了许多身份莫测的人。
雪兰一笑便把此事抛在了脑后,她选好了书,从楼上下了来。
才到了木楼梯一侧,雪兰隔着半敞的窗子看到一井书局后院的卖焦锤的小摊。
雪兰从岁县来到京城之后,许久没再吃焦锤了,于是她叫过来伙计,“你家书局可以到后街去么?”
小伙计早已认识了雪兰,这位姑娘常来一井书局,一来就是买好多书看,不知晓的只当这位姑娘家要考状元呢。
小伙计这次见南月又抱了许多书,忙讨好的笑道,“可以的可以的,后面有个后门,我这就带小姐去。”
雪兰到前面结了帐,叫南月把书送到前面的马车里,自己带着洛璃向后院而去。
雪兰很快买了一个焦锤,小摊主忙拿着黄纸帮着雪兰把焦锤包好。雪兰拿着焦锤就要走回一井书局的后门。可是才走了几步,她的脚步一滞,雪兰看到对面刚停的马车似沐恩侯府的。
这条街是后巷,常是前面街铺的后门,这里怎么会有沐恩侯府的人来呢?而且若是马车到了,十有八九是沐恩侯府的主子们来了。
雪兰已经走到了一半,若是停在这里,待马车里的人下来时就会看到她了。雪兰急中生智,拉着洛璃疾走几步,闪身躲在一旁的马车车厢一侧。
雪兰不待洛璃相问,低声道,“那边有府里的马车。”
洛璃听了雪兰的话,也张着目向外看。
雪兰借着宽大的车厢,朝着停下的马车那边望去。只见车帘子一挑,穿着妃红色襦裙的三小姐扶着丫头碧影的手走下马车来。
三小姐下车四下望望,进了一处后院去了。
雪兰皱起了眉,三小姐来铺子的后院做什么?
雪兰蹙紧了眉头,直待三小姐主仆进了后院,关了门,雪兰才深深的呼口气来。
“偷看够了么?”
雪兰躲着的马车车帘处忽然传了句漫不经心的话来,本就全神贯注的偷看着的雪兰完全没留意马车的动静,主仆二人被这突出其来的话吓了一跳,二人险些叫出声来。
雪兰抬头一看,盛信廷正挑着车帘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第二百零二章 抢食
怎么又遇到他了?!真是冤家路窄啊!
“你干什么偷看我?你这可是君子所为?!”雪兰一想到盛信廷看到自己刚刚跟小偷一样的贼眉鼠眼的偷窥模样,火一下子窜到了脑门子上。
盛信廷一点不恼,他探出半个头来,“叶二小姐,你躲在我的马车旁,借着我的马车挡着你偷窃,你不知道感恩,也不能倒打一靶罢?若说是偷看,似乎有人偷看得比我还厉害呢。”
雪兰气结,怎么每次出丑都能遇到他呢?!
“你……”
盛信廷望了望雪兰手里拿着的黄纸包,笑了起来,“叶二小姐不是偷窥,难道是帮我买的焦锤么?那我就不谢了。”
雪兰看呆了盛信廷的笑脸,这个人冷冰冰时好看极了,今日笑起来更加好看,似能把满京城的春色都比了下去。
在雪兰恍惚之间,盛信廷已经伸出修长的手指,把雪兰手上的黄纸包提了起来。待雪兰再去夺时,那个黄纸包已经在盛信廷的手中了。这还不算,盛信廷摊开了黄纸包,拿着焦锤就咬了一口。
就这么当着自己的面吃上了?!那是自己买的啊!
若不是看着焦锤被盛信廷咬了一口,雪兰恨不能跳起来抢回焦锤来。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直接上别人手里抢东西!还是个不值几纹钱的焦锤,他是饿死鬼托生的么?!
“嗯,还真是不错。”盛信廷举止优雅的在雪兰面前吃完了焦锤,直看得雪兰整颗心在滴血。盛信廷一边拿着帕子拭手,一边对雪兰笑道,“没想到这条小街上的焦锤做得倒蛮地道的。”
“盛大人真是好胃口啊!”雪兰咬牙切齿的说道,恨不能把盛信廷吃了才好。
刚刚的焦锤里怎么没有个小石子呢?好硌飞了他的老牙!!
盛信廷扬了扬嘴角,垂目看向雪兰,“多谢叶二小姐惦记,我一直胃口极佳。”
这张脸为什么这么漂亮?!如果在这张漂亮的脸上抓一把会是什么结果?!
雪兰脸色铁青的从车厢旁走出来,这时候南月也急匆匆的从一井书局后门走了来,她看到了雪兰,才松了口气,“奴婢见小姐这么久没来,以为出了什么事。”
南月说完这一席话,却瞧见雪兰脸色十分不好看,“小姐怎么了?”她一面问着,一面向雪兰身后的马车望去。
只一眼,南月就认出这辆马车来。
“南月,过来。”马车的车帘一挑,盛信廷唤了声南月。南月微一迟疑,还是走了过去。
雪兰差点气疯了,不是说好南月是给她使唤的么?怎么在自己和盛信廷之间,南月还是会去盛信廷那边?!
雪兰气极败坏的叫过洛璃,“我们走!”
洛璃早被今日的一桩桩事吓得不敢说话,现在见小姐气成这样,更大气不敢出,扶着雪兰去了一井书局的前院。
雪兰一路堵着气回到了沐恩侯府。
才坐好了,南月就小心翼翼的上前来低声说,“大人让奴婢告诉小姐,三小姐进去的后院是一处首饰铺子,那家铺子是苏五公子一母所出的姐姐的嫁妆。”
原来他叫南月是这件事。
雪兰的气消了许多,若是自己查还不知道要怎么麻烦呢。
想到了三小姐鬼鬼祟祟的进了铺子后门,雪兰就暗诧。能从后门走的人该是和铺子里的人极相熟,难道是三小姐和苏五公子暗通款曲了?
雪兰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不应该罢,三小姐什么时候胆子会这么大了?
这件事一直萦绕在雪兰的心头,可是还没几日,京城里出了更大的一件事,吴二小姐在去买首饰时离奇失踪!
吴二小姐失踪一事轰动了京城,吴大人都要疯了,带着家中的护卫连同着办差的差役整整找了一个晚上,最后在城东的破庙里找到了胴体半露,目光呆滞的吴二小姐。
吴二小姐出事之后只管哭,问什么也不说。吴大人又气又疼病倒了,吴家完全乱了套。
当雪兰听刘嬷嬷讲完此事,蹙起了眉头来。
雪兰虽不喜吴二小姐盛气凌人,但是她现在落得这个下场却不是雪兰愿意见到的。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被恶人糟蹋,此后只有绞了头发作姑子去了。
刘嬷嬷见雪兰不语,轻声问道,“小姐,您在想什么呢?”
雪兰支起手臂来,托腮沉思,“我在想吴二小姐到底是被谁给害了呢?若说此事只是意外我却不相信,这幕后之人心要有多恨,才能做出如此事来?!”
一席话说得刘嬷嬷也沉默了下来,是啊,这人心是有多狠啊。
本以为吴二小姐的事随着时间的消逝,也就会慢慢消散在京城世家的记忆里,可是谁也没想到,没几日吴二小姐之后就疯了。见到谁都害怕,整日不敢睡觉,只在房里叫嚷,不让任何一个人靠近自己,吴大人夫妻一夜间就白了头发。
听了此事的人,无不不扼腕叹息,好端端的一个家,全都毁了。
盛信廷拿着手上的一串十八珠的琥珀手串,抬手交于一旁的护卫,“去把这个交给南月,她便知晓该如何做了。”
护卫躬身退下。
盛信廷靠在太师椅上,瞥见了掷于书案上的一张已经褶皱的黄纸。那是今日他从叶二小姐手上夺来的包焦锤的黄纸。许是忘记了,他竟然把这张黄纸给带回了书房。
盛信廷抬手提起了那张黄纸,黄纸如果同它的主人横眉立目的一张脸,只是她的脸白皙如玉,比眼前的黄纸漂亮了许多。
盛信廷弯了弯嘴角,把黄纸丢在了一旁。
雪兰望着手上的十八珠的琥珀手串,皱起了眉头。眼前的琥珀念珠似乎很眼熟,可是雪兰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雪兰抬起头来,问向南月,“盛大人说是在吴二小姐那里寻到的?”
南月点头,“大人遣来的人确实这样说的。”
雪兰托着腮。
那么就是说,盛信廷是知晓这个琥珀念珠是谁的,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和自己说呢?还非要让自己猜去么?摆谱摆到家了,这个人真讨厌!
第二百零三章 手串
雪兰正把玩着琥珀念珠,喜鹊端着一碟子樱桃进了来,才放下樱桃,喜鹊就笑道,“三小姐的念珠怎么到了小姐手里了?”
雪兰抚弄念珠的指尖一滞,她抬起头问喜鹊,“你说……这是三小姐的念珠?”
喜鹊望了雪兰一眼,看到她眼里的置疑,点了下头,“是啊,这是您还没回来时,侯爷去江南时给小姐们带的礼物啊,大小姐是一串红珊瑚念珠,三小姐是琥珀念珠,其他几位小姐是什么念珠奴婢就忘了。因当时侯爷是把琥珀念珠给六小姐的,六小姐喜欢上了三小姐的玛瑙念珠,她就和三小姐换了。奴婢那时候跟在库房里,那时候正巧太医给老太太配副药,缺了味药材,侯爷先让人把东西送回了库房,又去江南购了药。”
竟然是这样。
可是,这样隐秘的事,连楚锦几个都不知道,盛信廷是怎么知道的?
雪兰忍不住吸了口冷气,盛信廷真是手眼通天,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雪兰的眉头皱紧了起来。
这个人……真危险!
喜鹊见雪兰凝神不语,便不再说话。她跟了雪兰这段时间了,洛璃就悄悄的告诉她,小姐有时候想事就不要去打扰。
喜鹊正要悄悄退下去,雪兰开口说话了,“很好,喜鹊,这个功我给你记下了。”
喜鹊恍了恍神才笑了起来,她谢过雪兰退了下去。
雪兰把念珠在指尖上转了两圈。
那么就是说,盛信廷若是能拿着念珠给她,而非拿了别的,就说明三小姐在吴二小姐的事中起了一些作用。到底是三小姐直接害的吴二小姐么?还是别的呢?若是此事真与三小姐有关,雪兰想不明白的是,三小姐为什么要害吴二小姐呢?而盛信廷把这串念珠给了自己,是不是提醒自己要防备三小姐呢?
雪兰心里千头万绪,不知道该从哪里理清才好。
雪兰正在冥想沉思,小丫头进了来,“小姐,侯爷身边的石新在园门口,说是侯爷的话,叫您去小书房一趟。”
雪兰很少去见这位父亲,她的父亲似乎也不大惦记她。父女纵是在南松园见了面,她施礼,她的父亲点头,世家家庭的礼仪半点不错,却少份温情在其中。
雪兰换了件衣服,带着楚锦去叶世涵的小书房。
小厮向里禀过后,让进了雪兰。
雪兰才进门,就看到叶世涵正坐在太师椅上,双手叩在面前书案的边缘,似在沉思。见她进来施礼,叶世涵才点头,看了雪兰身后的楚锦一眼,楚锦退了下去。
叶世涵这才说,“有一件事,我原是不该和你说的,可是思量了许多,我觉得我该听听你的想法。”
什么样的事让叶世涵如此谨慎呢?
雪兰猜想十有八九是叶老太太那里又有什么决定了,碍于情面,自己的父亲不得不和自己说上一声。
“雪兰愿听侯爷教训。”雪兰垂着头。
侯爷。
叶世涵定定的望着眼前的女儿,自己这个女儿着实倔强,从回来就不愿意在自己一声父亲,她总是跟着旁人一起叫他侯爷,就是这么一句侯爷,把他们父女间的亲情冲淡了许多。
叶世涵的目光从雪兰的头顶扫了下去,落在她裙裾半遮的脚上,“我同年帮我给你提了门亲事,是苏家的五公子苏茂瑾。”
苏五公子?!
雪兰真不知道该说自己是命好还是不好……且不说这位苏五公子到底和三小姐有什么瓜葛,单单说这新科状元郎罢,是她一介小庶女能叶雪兰驾驭得了的么?!
叶世涵见雪兰不语,以为雪兰不知晓苏五公子的身份,于是缓缓说起,“苏五公子是太后外家最有才华的公子了,他今年春闱力压群雄,金榜提名为今年状元郎。我叫人打听了这位苏五公子,听得说他为人谦谨,不管在苏府还是书院里,他的名声都是极好的。”
叶世涵说着,笑了一笑,“只是有一点美中不足,这位苏五公子是庶出。不过我也打听过了,苏府里对庶子多为宽和,若是成了亲,庶子便可分府出去,独自立府。至于你多留一年的话,我想着先和苏府议下此事,等明年过年便定下亲事。”
雪兰不由得抬起头来,望向书案后的叶世涵。
岁月其实并未真正眷顾叶世涵,他在浅笑时,眼角已经现出几道皱纹来。细想皱纹岂是一天打磨得出的,那该是经年累月被时间刻上去的痕迹。只是从前,雪兰从没留意过罢了。
雪兰心中一动,叶世涵还去为了她的终身而打听苏五公子的为人,还知晓去书院里打听,可见他并未草率的打发了自己的终身。
雪兰抿紧了唇,自己是恨叶世涵,可是,此时她心中的感受如被人提着心在冰与火间徘徊,冷与热都是种煎熬。
“本是不该告诉给你的,可是我想着是你的终生大事,到底该问问你的意思。”叶世涵望向立在自己面前的雪兰。
世言大族,追寻的都是父母之命的婚嫁礼教,雪兰曾以为自己的婚事会被人草草安排了结果。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叶世涵也会来问她的意见。
雪兰沉默片刻,“多谢您,只是……我要抚了您的好意了。”
叶世涵挑起了眉来,当今状元郎,在别人眼里不知道是多么好的亲事,而自己的二女儿却这样拒绝了。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叶世涵想了想,才说,“你是不中意他的人,还是不中意其身份?”
雪兰抬起头来,对上叶世涵不解的眼神,“我真没想到要这么早议亲,我想再等等。其实,”雪兰低下了头,想想叶世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