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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焕低下头:“儿子再不会了。”
“廉王能得人心,被两代君王忌惮全不冤枉!”书雪瞪着永焕,“还是那句话,长辈的事儿你少抱不平,我们不管没你插话的余地!”
“要更稳重些!”父子对比,雅尔江阿在康熙朝可比现在的永焕恣意百倍,但康熙是什么人?典型一慈父,度量远非雍正能比,即使打心眼里认可儿子的举动,明面上依旧不能说出来。
被父母训的有些蔫儿,回房见到媳妇时还没开脸。关晓问了经过后说:“爱之深责之切,阿玛额娘是看重你的!”
永焕闷闷的:“道理明白,心里还是不舒服。”
关晓使个眼色让把儿子抱来:“额娘可不许你与三阿哥往来过密的,连九弟都被拘着不与四阿哥多打交道,你得听话。”
“多少年的情分,哪里能容易断了!”永焕听到儿子的动静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颙恪今儿学了几个字?”
关晓见丈夫有了笑容,暗中舒了一口气:“九弟教他打拳,没留意把额娘的一盏燕窝掀到地上,额娘教从他们爷儿俩的月例扣出来,九弟不乐意,他倒没知没觉的上前亲了额娘好几下,乐得额娘直夸他比九弟懂事。”
永焕笑了,转念后说:“比我这做阿玛的会行事儿。”
不太懂事的弘昍当然不会跟三岁不到的侄子争风吃醋,他正磨着额娘要差事。
书雪白了儿子一眼:“你才多大?虚一岁十四,耐着性子读一年书再说!”
弘昍把两道细眉弯成拱桥型,可怜兮兮地说:“额娘,人家都说大的娇小的惯,中间最难看,您可得疼儿子。”
书雪被烦的不行:“想要差事自个儿去讨,你八哥在神机营制火器,你去做个伴?”
弘昍跳的丈高:“您答应就成。”
想求兵部来着,雍正却把他安排到户部学习,简王府的男孩子只弘昍与雍正处的最随意,直接跟冷面皇帝撒上娇了:“皇上四叔,侄儿已经通了经济之道,户部管钱粮太繁琐,万一出岔子还得您费心善后。”
雍正摘下镜子:“朕行新政,首重户部,况且朕于潜邸时便做户部主事,你不要挑肥拣瘦,好好当差,勿负朕望!”
弘昍还要争取,怡王笑道:“你再跟皇上磨着,仔细还教你读书。”
弘昍吐吐舌头:“臣侄告退!”
雍正叫住弘昍:“让苏培盛和你一块去露个脸,明儿再正经当差。”
“谢皇上四叔。”苏培盛是养心殿总管太监,一定程度上是代表着雍正本人的,弘昍自然不会矫情着往外推。”
一晃到了八月,中秋刚过,简王府迎来了弘昊的大喜之日。
☆、二七六、镜两面三方为宾
二七六、镜两面三方为宾
按理辉发那拉氏是书雪第一个亲儿媳,但相较瓜尔佳氏与张氏,当婆婆的对她决计谈不上喜欢,虽说经历相似,自己却是伯爵府嫡长女,选秀时还位列二十四旗秀女首位,辉发那拉氏之父讷尔布不过是镶蓝旗下的佐领,跟妯娌的家世无法相提并论,说的明白些,给弘昊当侧福晋勉强够格,做嫡福晋就门不当户不对。
私下跟丈夫抱怨,雅尔江阿比她看得开:“儿孙自有儿孙福,弘昊最知礼让,难得自己上回心,咱们说不好他必会依从,私下可就难受了。”
书雪倍感无奈:“我是自己挖坑自己埋!”
不疼媳妇疼儿子,到了正日子,书雪照样得端出十分的笑脸坐在上位受礼。
雍正之前改弘昊封号为靖郡王,现在有准他食亲王禄,赏赐比照皇子大婚的规格,热闹程度不差于永焕时的场景。
吃了媳妇茶,书雪把原恪王府名下产业分出来交给辉发那拉氏管理,辉发那拉氏带着新嫁娘的忐忑推辞:“媳妇徳薄才短,并不能服众,还求额娘劳累着,等以后——”
书雪小有不耐:“这就是让你学着,王府内务有你嫂子,以后分门立户过日子,内外必要你一人操心。”
那拉傅莹十分尴尬,在座的都觉得婆母的口气中存着不耐烦,永瑾笑道:“怪我这当女儿的贪玩,额娘一心盼着娶进儿媳来分忧,嫂子推辞了额娘会不高兴的。”
关晓、那木都鲁氏、瓜尔佳氏、张氏共同的心声是:我进门时额娘和蔼多了。
书雪一语双关:“既然知错就该用心些。”
永瑾把自己绕进去,红红脸不好意思说话。
书雪寻视着关晓等人说场面话:“老七媳妇新进门,你们这些做嫂子的要悉心教导,防着底下奴才欺生!”
四人齐齐起身:“媳妇遵命!”
那拉傅莹稍稍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儿子算是成家了。
怡亲王主动进府给皇主供差事:“皇上忙于庶务,会盟蒙古的重担还要压在王嫂肩上。”
书雪并不热切:“有年大将军在,准部定然不敢妄动,何必多此一举?”
“有王嫂运筹帷幄在前,稍怀谋略的将帅决不能丧师辱国。”稳重的怡亲王带出蔑视来,“策妄如不顾忌王嫂真来拼命,靠年羹尧是没指望的——”
话说到这份上,书雪没必要继续推辞:“明年三月后出先帝孝期,可从伊时起出塞。”
胤祥喜道:“全凭王嫂安排。”
书雪存着私心:正好趁着会盟从漠北诸部、漠南诸旗的俊杰中挑拣女婿。
雍正的小算盘书雪心知肚明,她本身不会主动起意耍皇主的威风,主持会盟虽是调虎离山的架空攻略,她倒乐得发挥余热。
皇主不发威,不妨碍皇主的儿子狐假虎威,万寿节前,简王府九阿哥把进京述职朝贺的年公爷给打了。
年羹尧势头鼎盛,入京时连都统、总督都要跪道迎候,到京时王公大臣奉旨郊迎,品级在公爵以下的跪接,年羹尧只作不见,王公下马问候,他只是微微点头,架子远过宗室长辈。
王公堆里惹恼一人,正是简王府九贝勒弘昍,大步近前扯着缰绳一带,几乎将大将军甩下马来。
本来郊迎的事儿和弘昍无关,只因五阿哥弘昼被皇帝老子抓了包打发到城门口,恰巧遇着的弘昍顺道来看热闹,遇到眼前场景上手就打国舅爷。
现场是一片混乱,弘昍的真功夫当然及不上年羹尧,侥幸是打了突击,还有族弟当帮手,在场的侍卫认得他是皇主嫡子,并不敢拉偏架,弘昼又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很没诚意的“指点”弘昍:“九哥,大将军还得去面圣,您伤了他的面容不好看。”
幸好庄亲王允禄及时赶到,呵退弘昍几个才把仪容狼狈的年公爷解救出来。
弘昍出气的同时意识到闯祸,不敢回王府,直接遛进了畅春园“避难”。
雍正和年羹尧处于蜜月期,见爱将姿容狼狈十分震怒,当场降弘昍为贝子,在场的弘昼等人俱受了处分;为表恩宠,雍正赐大舅哥双眼孔雀翎、四团龙补服、黄带紫辔等御用之物,叙前功议赐男爵,上上下下都明白了年国舅惹不得。
被永叙抓回王府的弘昍跪在正房乖乖认错:“儿子莽撞了。”
“打的轻了。”书雪没训儿子,“好好把功夫练起来,哪天不用人帮扶才是你的本事。”
“额娘——”弘昍愣住了:您是被儿子气糊涂了吧?
兄弟几个哪里知道,皇主只是公主的时候就赏过年大人耳光,阴差阳错倒救了今日的熹妃娘娘一命,她哪会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儿?
事实上讲,有个够硬气的妈绝对不是坏事,雍正口头上说降弘昍爵位,具体手续并没办,连养心殿与坤宁宫的管事太监都“外甥打灯笼”的以贝勒爷称呼,致仕在家的年羹尧之父年遐龄倒派孙子过府请了一回罪。
康熙忌辰之日,雍正仍派弘历往谒景陵,弘时彻底失望,当众说出“昔时祖父不以我为孙、今朝皇父不以我为子、翌日幼弟不以我为兄”这样有失体统的话。
书雪不会像寻常臣子那样揣测君心,进宫时当着弘历的面质问雍正:“你想让弘时做裕亲王还是废直王?”
雍正的脸色并不好,又不能说书雪没权力过问,勉强回了句:“弘时无人君之质。”
书雪针锋相对:“弘历就有?”
雍正无言以对,弘历低下了头。
书雪缓了缓脸色:“大位你不想给无妨,弘时总归是你的长子,待他慈爱些不难罢?”
雍正默然,良久方道:“朕自不会亏待于他。”
书雪没必要多讨人嫌,出养心殿时回头看一眼跟着送的弘历,张张嘴并未说话。
腊月十三,书雪在畅春园大集皇孙,敕命恒亲王世子弘昇为首,会同诸弟共盟:“骨肉友爱、睦族同亲、互助互扶、永勿相背”,又将圣祖所赐血玉分制诏牌,正镌“弘”反刻“日”,人手一块,作为盟誓凭证。
第二天清晨,夫妻还没起床,忆画在外急回:“主子,理郡王有讣告上呈!”
书雪大惊:“怎么回事。”
刚穿衣出来,弘皙已经哭拜在地:“婶子,阿玛薨了。”
书雪摇摇一晃:“什么时候的事儿?”
弘皙哽咽着回答:“在昨夜子时一刻,阿玛遗命,对外称是今日没的。”
腊月十三,从康熙朝起就是大凶大吉的日子:康熙嫡长子承祜在这一天夭折,允礽在这一天被立为皇太子,书雪在这一天出生,甚至有那起子会奉承的洋教士,为宣扬新教告知雍正:他的万寿转为西元也是十二月十三日,皇帝皇主阴阳历的生辰归结点是同一日,雍正大喜之余还专门给了上等赏赐。允礽至死都想规避这个日子想当然存在复杂的心情。
书雪掩面涕息:“汗阿玛,您与二哥泉下相见,怕是难续父子之情了!”
作为昔日□□成员,雍正对党魁的过世十分尽心,允礽福晋石佳氏过世后以略高于和硕亲王福晋的规格整治丧仪,雍正即命照和硕亲王例为二哥发丧,另谕允祉、允祹、弘曙、弘昉、弘春、弘昂等穿孝,凡有仪式皆在郑家庄安厝。
书雪自己与雅尔江阿亲送允礽移灵,命永焕、永叙、弘昍穿孝,弘昊弘昁都到郑家庄上祭。
出殡之后,雍正诏追允礽理亲王,赐谥“密”,准予郑家庄和硕亲王府规制,也算实现了圣祖皇帝的遗愿。
大年下发生这样的事儿,指望有多少喜气是不容易的。
正月十六,永叙的嫡长子出生,辉发那拉氏诊出喜脉,王府阴郁终得扫去。
作为一个称得上通情达理的婆婆,书雪特准张廷玉之妻姚氏和讷尔布之妻觉罗氏进府小住。两位亲家一个喜气洋洋一个忧喜掺半,在书雪处谢恩后分别来看女儿。
张廷玉现充尚书衔,授太子太保,汉人堆里称得上翘楚,张夫人满面春风:“可算是立住脚了,你还得多给咱们阿哥添几个弟弟才是。”
张氏低着头:“女儿明白。”
张夫人试探着问:“姑爷跟前还没伺候的人?”
张氏含羞答道:“听我们爷说在三哥娶亲前嫡额娘立了家法,不许她的儿子纳侧。“
张夫人高兴之余满口称赞:”这是皇主的度量,更是做儿媳的福气,你还要加倍进孝道。”
弘昊屋里明显凝重一些,觉罗氏握着女儿的手嘱咐:“一举得男最好!”
辉发那拉氏最紧张的也是这个,嫂子们全部是头胎生贵子,弘昊还是事实上的皇主长子,说不担心绝对是骗人的。
书雪的心思并不完全在儿媳和孙子身上,去年底敦郡王被抄家,京城流言雍正清算阿灵阿等八爷党骨干是年羹尧的主张,极要面子的“冷面帝”自尊受挫,开始双管齐下压制旧敌新宠。作为皇主,书雪必须保障国家不出现太大动荡。
朝廷换血的过程中,几个大丫鬟倒有了更好的前程,陈安加郎中衔,韩应起复为四品道外放山东,仕途最为通达的是李卫,先由道台迁为布政使,现在受命巡抚浙江,正经的二品大员,这些年来难得聚的齐全,三大丫鬟皆在京城碰头进王府请安。
主仆正说着话,永叙进来请安,与抱琴等见礼后陪笑:“嫡额娘,李琮带安人给您磕头来了,您先同姑姑说话,儿子去打发了他们。”
“李琮?”书雪愣了愣,没想起这是哪号人物。
司棋笑道:“就是六爷拿银子救济过的农户,和我们家在广州共事的,现授六品顶戴。”
书雪恍然大悟:“既是故人,不可怠慢了,请李安人说话。”
永叙答应着去了。过不片刻,管事领进来一位青年妇人,先给书雪磕头:“臣妇李王氏叩见皇主千岁,愿皇主福寿康宁、永乐无极。”
书雪微微含笑:“安人免礼。”
李王氏又给侍墨三人见礼,书雪待其入座方问:“我看着你并不眼生,咱们见过?”
“是。”李王氏半躬上身,“臣妇的外祖母刘氏原得皇主活命大恩,这些年没少受府里周济,臣妇年幼时曾随外祖母到过皇主在西山的别院,蒙皇主垂青才有数面之缘。”
“原来你们结了亲家!”书雪喜道,“缘分愈发深了!”
司棋从旁说:“李大人极具才干,广东十三行的条例皆亏他拟定,巡抚大人有意提拔,他记着王府旧恩婉言谢绝,否则放任道台都不是难事。”
“李琮。”书雪把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
☆、二七七、影朝纲日月合璧
二七七、影朝纲日月合璧
正月刚过,诏晋李琮为礼部员外郎,位列从五品,以正使身份往赴朝鲜册立新王。
朝鲜虽然把中国的地方政权高句丽抢去做祖宗,在前明时代绝对称得上恭顺,特别是万历皇帝在壬辰年间发动抗倭援朝战争,把几乎亡国的李氏朝鲜挽救过来,更是对大明王朝感恩戴德,书雪久闻朝鲜号称明后“小中华”,素有伐清之志。雍正二年,朝王薨,趁其新王登基,正好借行册礼一探虚实。
派李琮为正使绝对够阴险,太宗年间,清军征服朝鲜时恰值朝王李倧当政,李琮李倧,不用联想就明白其中含着羞辱的意思。
为防万一,书雪密令盛京将军相机行事,以有心算无心,朝鲜指定被动。
知情的雍正与怡亲王均觉骇然:表面上以柔术治天下的固伦义孝文华公主怕不是表面上那样良善。
允祥试探着建议:“王嫂与九哥交情莫逆,处分他的旨意是不是拖一拖再往外发?”
雍正想一想说:“你去王府走一趟。”
允祥却不是空手来的,他手上拿着允禟“谋逆”的罪证。
书雪看完信件,眉头微微一皱:“除了你怡亲王,皇子里有几个人是对皇帝诚心臣服的?他也就图个嘴上痛快而已。”
允祥劝道:“王嫂,九哥有任侠义气,不免为小人所乘,现在不能约束,以后难以全终。”
“他可没‘侠王’之名。”书雪阖上折子,“降其爵位,监管五年!”
“这——”允祥觉得皇帝四哥不会接受。
书雪退一步:“革贝子爵,终皇帝在位不得出府。”
允祥仍敢犹豫。
书雪勃然变色:“允禟是我表哥,你们兄弟不要欺人太甚!”
允祥吓了一跳,唯唯告罪:“弟弟不敢。”
在这种关头,“深明大义”四个字就与皇主失了联系:“论理我该向着你们兄弟;论情分,你们敢动他一下,管你皇帝亲王,谁都别想舒服!”
你都不怕简王兄吃醋,我还能说什么?怡亲王略坐一坐就起身告辞:他还得组织好措辞跟皇上四哥回话。
送走允祥,雅尔江阿酸溜溜地说:“你就拿着老九当宝。”
书雪没好气:“给我磨墨,我要给表哥修情书!”
雅尔江阿嘀咕着“夫纲不振”,和妻子往书房里去了。
允禟对书雪屡次强调“父当政与兄坐朝决然相异”的现实并不放在心上,触动衷肠的是另一件事,为了保他,皇主拿朝鲜当幌子寻机调军是大犯皇帝忌讳的,这一点书雪在信中没提,雅尔江阿另夹私书说了此事。
按照允禩的谋划,允禟有策动山陕的任务,之前已觉犹豫,现在更感踌躇,受其恩惠的山西大侠令狐士义再来劝他举义时直接表态拒绝,不过也未倾向雍正背弃允禩就是了。
二月间发生一件震动天下的大事,书雪以皇主身份宣敕:“阳以日为尊,阴推月居首,日月轮转、阴阳调和,月众日寡,阴郁难抵。孤居皇主之尊,当行教化之责,敕曰‘凡士农工商、三教九流等大清臣民,俱应崇敬嫡妻位份,平妻、次妻、末妻皆当以贵妾属,钦此!’”
除了少数商家,世人大多对娶平妻存着鄙薄态度,就连旗人也在康熙与雅尔江阿的整顿下拉开了嫡侧界限,书雪明敕取消一夫多妻制并不会遇到阻力,广大妇女同胞更是一百个支持。
这同时是一个信号:皇后动用中宫笺表也需通过圣旨公布内容,皇主可以直接颁敕,再者书雪执掌朝政长达十年,门人姻亲遍布朝野,又有康熙赋予的参决军机之权,影响远非允禩兄弟可比,雍正想坐稳皇位就得细细掂量。
允祥通过福晋委婉劝说书雪:“政出于一社稷得安,请王嫂顾全大局。”
书雪笑道:“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