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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都不待见姓董鄂的,三福晋和九福晋在宁寿宫只有围观打酱油的份儿,除非必要,基本上就被当成了透明人。再看自己,进了几次宫就没有一次是空手而回的。
雅尔江阿听说了今天的事儿,回府后就直扑正房:“福晋今天亲自为几个皇子下厨了?”
书雪陪笑说:“爷,奴婢原本只是要给苏麻喇姑做些吃的,不想几位阿哥正好去探病,奴婢想着前几天的事儿自己也有不是之处,所以——”
“所以就下厨赔罪?”雅尔江阿眉毛一扬。
“这——,是”书雪有些心虚。
“福晋似乎还没为爷下过厨。”雅尔江阿有些吃味。
“如果爷愿意,奴婢今晚就为您做几个菜。”
雅尔江阿一愣,没想到书雪答应的如此痛快,不禁疑问道:“当真?”
“自然。”
“爷拭目以待。”雅尔江阿还有些不敢置信。
书雪觉得这次的事闹得如此之大,自己还借用过挂名丈夫的名头,但雅尔江阿却并不曾有丝毫怪罪,自己确实应该诚心感谢他一番。
☆、四十二、庶女亦非容易得
四十二、庶女亦非容易得
因着只有夫妻两人在,书雪便做了四菜一汤端了上来,三道热菜是佛跳墙、红枣紫米蒸莲藕和冬瓜煨火腿,一道冷菜是蒜蓉拌茄子另有一道芙蓉竹笋汤。
雅尔江阿惊讶不已,指着桌子上的菜问:“这都是福晋亲手做的?”
书雪有意卖好,笑道:“爷,您尝尝看,奴婢的手艺可能入口?”
雅尔江阿食指大动,迫不及待的抬手动箸夹了一筷子佛跳墙,结果险些被热菜烫到。
书雪笑着说:“爷,不要急,慢点儿吃。”
雅尔江阿有些不好意思,伸手让书雪:“福晋今天辛苦了,陪爷一块儿用吧。”
书雪不再推辞,坐到了雅尔江阿旁边。
人美、菜好、气氛佳,雅尔江阿这顿饭吃得酣畅淋漓,临了却无理反缠:“福晋今天中午就是做的这几道菜?爷怎么听十阿哥说你做了七八道菜啊”
书雪哭笑不得:“爷,您忘了?苏麻喇姑是茹素的,今天中午十来位爷只守着八个菜,还全都是萝卜白菜豆腐,哪能和现在比啊?”
雅尔江阿这才满意。
谈了一会儿家务,雅尔江阿神色复杂的看着书雪:“福晋,今晚爷就歇在这儿吧。”
书雪微微一笑,反问道:“爷想好了?”
雅尔江阿明白书雪的意思,犹豫着点头:“想好了。”
“爷觉得奴婢会接受您的施舍吗?”
“福晋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怕我反悔?”
“爷,奴婢嫁到王府才了两个月,奴婢是什么样的人您怕是并没有完全获知,这样吧,如果两年后您还是这样想,奴婢届时一定会好好考虑的。”
雅尔江阿无法,只得退出了正院。
书艳的婚期定在腊月十一。十一月十一这天,兆越要到伯爵府下聘,书雪一早就回到娘家准备为妹妹撑场子。
兆越是宗室,书雪也就没了什么忌讳,堂而皇之的与万吉哈夫妻坐在正厅考察妹婿。
兆越虽是没落宗室,仅仅袭封了个“二品辅国将军”,不过按照皇帝主宗室、宗室掌八旗、八旗治天下的传统,万吉哈是不好怠慢这位黄带子二女婿的。
万吉哈等人有顾忌,书雪却并不客气,上上下下打量了兆越一番后问道:“老夫人可好?”
兆越忙起身回话:“劳福晋记挂,额娘一切都好。”
兆越幼年丧父,是由寡母拉扯大的。书雪也因此而为妹妹忧心,平是谁都不会对“抢走”自己儿子的人有好印象,特别是这种母子相依为命十多年被第三者横插一杠的情况。
书雪摆手让道:“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坐下说话就好。”
兆越行礼谢过才退身就座。
万吉哈夫妻见准女婿仪表堂堂且行事有礼,不免又高看了他几分,上个月刚被提为侧夫人现在列于座位末手的佟姨娘也频频颔首。
“妹婿,我这妹妹打小性格温柔,素来不与人争强,还望你日后多加维护,不要让她受委屈才是。”虽然身份有别,但书雪也不好太强势,自然要先礼后兵。
“福晋放心!下官定然善待二格格,不敢怠慢。”兆越满口答应。
书雪满意的点点头,“以后若是有什么难处,来伯爵府说话也好,派人到王府传个话也罢,万不可外道了。”
兆越又是一番道谢,他算是看出来了,自己娶妻的最大“阻碍”就是眼前这位福晋大姨子。
书雪话锋一转,正色道:“这女人既嫁从夫,妹妹嫁给你就得守你府上的规矩,她要是不孝婆母,不事夫君,我也饶她不得,可话又说回来,你若做下什么不守礼制欺凌弱妻的勾当,本福晋和伯爵府是断断不依的。”
兆越连称不敢。永庆见敲打的差不多了,便起身请示万吉哈夫妻:“阿玛,额娘,酒席都备好了,这就请将军入席吧。”
万吉哈点头答应,起身将兆越让进了正厅。书雪则在太太的陪同下回了后院。
索绰罗氏和瓜尔佳氏早已带领丫鬟侍妾迎了出来。
厮见过后,书雪便笑着问:“关佑关辉他们呢?”
索绰罗氏陪笑道:“今天这个日子也不能由着这些猴儿胡闹,我把他们都赶去关杰房里了。”
关杰是永庆的嫡次子,还不到两周岁。
“老二家的,你妹妹难得回一次家,把他们都叫来吧。”太太吩咐瓜尔佳氏。
瓜尔佳氏应声而去,太太这才有些忧虑的问:“还没有消息?”
书雪脸色微红,回道:“可能是缘分没到吧。”
太太点头叹息:“我最担心你和我一样,看来——,唉!”
见太太颇有些自责,书雪便劝她:“额娘,女儿成婚可还没半年呢,哪能那么快?”
太太不过是关心则乱,听了书雪的话,稍稍松了一口气。
“玛嬷,玛嬷——”一群小萝卜头叽叽喳喳的闯了进来:五岁的关佑打头,四岁半的关辉次之,两岁的关峰再次之,最小的关杰压尾。
太太众孙环绕,把方才的忧虑放到一旁,指着书雪说:“还不给你姑姑见礼。”
书雪乐了,被一群肉包子围着叫姑姑,感觉还真是不错。“
“姑姑,你去哪儿了?怎么不和关佑玩儿了?“
“就是就是,姑姑,你还没给我做木马呢?“关辉也随着哥哥往书雪身上凑。
关峰和关杰一对小兄弟显见是对几个月不见的姑姑很陌生,两对乌溜溜的眼珠直盯着书雪。
书雪立马被萌翻了,一手拉过一个,各亲了一口,转头又问瓜尔佳氏:“关晓呢?“
“关晓还在睡着呢,也不知道她像谁,一天到晚难得有醒着的时候。“瓜尔佳氏笑答道。
书雪笑着说:“她还没三个月大,能睡些也不奇怪。“因又对太太说:“额娘,咱们府里就只有关晓一个格格,倒显得比男孩儿娇贵了。”
太太明显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看着两个儿媳说:“你这两个嫂子都是好的,关佑兄弟被教养的很好。”
妯娌俩连称不敢。
书雪见家庭和睦,倍感欣慰,吩咐抱琴把自己预备的各色玩物和精致器具拿来交给关佑兄弟,又将太后赏的贡绸雪缎分给两位嫂子和关晓。索绰罗氏二人虽然一力推辞,但也拗不过书雪,便在太太的示意下接了过去。
下午,书雪在看过备嫁的书艳后就告辞回府了,万吉哈夫妻虽然不舍,但也知道不能留女儿过夜,只得送书雪上马车。
见时辰还早,书雪吩咐抱琴:“绕道,去鼓楼西街。”
鼓楼西街有书雪的一间陪嫁饭庄,左右今天无事,便想去视察一番。
饭庄的掌柜魏存是书雪陪房魏嬷嬷的次子,见主子进来忙往楼上雅间让
书雪落座后问:“最近生意可好?”
“一切都好,主子放心,奴才并不敢怠慢。”魏存打千儿回话。
书雪点点头:“我自是信得过奶兄的。”
“奴才不敢”魏存见书雪口气亲切,也放松了不少。
正看着账,魏存有些犹豫地对书雪说:“主子,奴才有件事想和您讲。”
“讲”书雪十分随意。
“主子,奴才前几天曾经跟您说过要盘下东街‘醉云楼’的事儿,您还记得吗?”
“嗯,有什么意外吗?”
“主子有所不知,醉云楼原是恭亲王府的产业,去年恭亲王过世后这处酒楼分到了奉恩镇国公满都护的名下,因国公爷不惯俗务,便欲将几个铺子折卖,奴才与醉云楼的管事已经谈妥了,谁知又出了差池。”
“难道他反悔了不成?”
“那倒不是,可是又有人相中了醉云楼,与奴才争买。”
“嗯?”书雪诧异道,“知道是哪个府上的吗?”
“奴才已经探听清楚了,是九爷妾室的兄长。”魏存回道。
书雪恍然大悟:原来是“招财童子”九阿哥的人。
“既是如此,就让了吧,不要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主子,这——”魏存心有不甘。
“就按我说的做。”
“可是—,主子,奴才已经过户了,等付完剩下的一半银子就能完全盘过来 ,咱们占情占理,何必怕他呢?”魏存希望书雪能改变主意。
书雪摆摆手说:“九爷素来与王爷交好,我和九福晋关系也不错,不要为了一家酒楼坏了两府的交情,以后有机会再盘别的店就是了。”
魏存不敢多言,低首应了。
回到王府时天色已经不早了,书雪向挂名丈夫汇报完今天归宁的事儿后就去休息了。雅尔江阿则为了明年春天随驾南巡的事情开始筹谋。
☆、四十三、落花流水怎相逢
四十三、落花流水怎相逢
大清朝是没有暖冬的,十一月十五的一场大雪把整个京城银装素裹,装饰成了一片白色的世界。
书雪正在院中赏雪,安总管家的急匆匆地进来回道:“福晋,太后召您进宫。”
书雪一愣,问:“可是有什么急事?”
“来传旨的公公说太后是请您进宫赏梅。”
书雪点头应了,吩咐道:“请来人前厅用茶,本福晋去更衣,让你们当家的预备上等封儿给太后的宫人。”
安总管家的屈身答应,退了出去。
太后果然对自己另眼相看,书雪进了宁寿宫后发现,除了自己,一屋子全是皇子福晋。
待行过礼后,太后拉着书雪的手说:“就等你了,咱们去御花园赏梅。“
老小孩,老小孩!书雪心中吐槽,与太子妃一左一右扶着太后上了步辇。
御花园不负其名,虽然是冬天,却仍旧绿意盎然,花香四溢。太后与众皇妃福晋雪中漫步,不时对各色梅花指指点点。
“皇额娘好兴致啊!”老康显然是刚下朝,领着一票阿哥来向太后请安。
太后见到一众儿孙,十分高兴,吩咐佟嬷嬷:“把手炉给皇帝,仔细着了凉。”
康熙笑着接过手炉,又免了一众皇妃和儿媳的礼,站到了太后的左侧。
书雪侧目一看,除了几个皇子,裕亲王保泰、雅尔江阿、平郡王讷尔苏也都在场。
此情此景之下,康熙自然不会单纯看景,待见到书雪在场,略微一想,便说道:“简王家的,你在十步之内做出‘咏梅’绝句一首,但却不能有‘梅花‘二字。”
书雪心想,这恐怕是老康在为自己的儿子找场子呢!
康熙说着话已经迈出了两步。
“君子性高洁”
“第四步”
“岂惧西风烈?”
“第六步”
“不与群芳舞”
“第八步”
“傲立冷寒夜。”
“好!”众人齐声喝彩,老康故意刁难,除去前两步,后几步都是一步算作两步的。
“汗阿玛,当年曹子建七步成诗被传为一时佳话,弟妹巾帼不让须眉啊!”三阿哥胤祉首先夸赞。
“不愧才女之名,有谋略,更有胆量!” 康熙意味深长的看着书雪。
书雪浑不在意,心道:“就你皇家的人知道护短?我不过对十四阿哥略施薄惩你就不高兴了?”
太子胤礽突然站出来提议:“汗阿玛,五言绝句未免太过简单,不如仍以十步为限,让弟妹作一首律诗如何?”
康熙正待说话,雅尔江阿也近前回奏:“汗阿玛,太子殿下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请您三思。”
“汗阿玛,儿臣倒是觉得嫂子未必就作不出,您可让她试试,只当做是一家人玩乐就是了。”胤禩难得帮太子的腔。
“汗阿玛——”雅尔江阿还想争取,老康却摆手阻止:“老八说的对,就是一家玩乐,怎么,你还怕作不出诗朕能把你媳妇儿怎么样不成?”
雅尔江阿只好退到一旁,面露忧色的看着书雪。
“那就请太子爷命题吧”书雪决定见招拆招。
“好!孤看昨晚朔风凛凛,吹得万物凋零,弟妹就以‘风’为题,赋诗一首,如何?”征得康熙同意,太子便出题了。
“请太子移步”书雪毫不思索,决定速战速决。
太子微感诧异,但也马上迈出了第一步。
“东风失势西风强,刮尽云沙卷层霜。狂舞枯叶来春晓,”
“第二步”
“室外梅花觉风凉。势遮南北无人拒,力盖九州有谁当?”
“第三步”
“长号怒冲江南岸,燕雀悲啼离故乡。朝暮避居残堵内,”
“第四步”
“洒泪只恨冬日长。待到暖风兴起日,翠色依旧遍北疆。”
满园寂然。
“皇帝,这丫头作的怎么样?”太后只当做是康熙一时兴起与书雪谈诗论词,见众人都不说话,便插言来问。
老康回神后笑道:“作的不错。”又转头看向书雪:“丫头,朕小看你了!”
书雪连称不敢。
“今日此景不入画就可惜了。丫头,你回去后画幅梅花送来。”康熙平声吩咐。
书雪松了一口气,这事就算完了,俯身答应道:“遵旨。”
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关了,想不到时隔许久,老康竟然还没忘记在十四阿哥府上的事。书雪起初庆幸他是袖手旁观,现在看来恐怕是因为最近没空才拖延至今吧。
临出宫时,九阿哥突然上前说:“简王兄、王嫂慢走,弟弟有话要说。”
雅尔江阿一愣,问道:“九弟有何事?”
胤禟从袖子里拿出两张纸交给雅尔江阿,微微欠身告罪道:“弟弟的奴才无礼,冒犯了嫂子,还望嫂子恕罪。”
雅尔江阿接过房契和地契,诧异的看着妻子。
书雪稍作沉吟便明白了胤禟说的是“醉云楼”的事,当即笑道:“九爷多心了,就是一间铺子罢了,何况奴婢也并没有损失什么。”
胤禟却不再多说,朝书雪一揖后便离开了。
雅尔江阿大约知道了是什么事,将契约递给书雪说:“既然是九弟一片盛情,福晋就收下吧。”
待上了马车,书雪便把“醉云楼”的事告诉了雅尔江阿。雅尔江阿并不意外,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福晋,爷有些好奇,有什么东西是你不会的吗?”雅尔江阿觉得自己福晋是十项全能。
书雪笑了笑,自嘲道:“会的东西再多又有什么用,您难道没有听说过,‘一技傍身、百能无靠’吗?”
“福晋,我想把永谦额娘的嫁妆交给你打理,你意下如何。”雅尔江阿试探着问道。
“只要爷信得过我,奴婢自然没有问题。”
雅尔江阿没想到书雪答应的这么痛快,有些惊讶地看着妻子:“你答应了。”
书雪点点头。
看不出书雪的喜怒,雅尔江阿心中反而没了底,忍不住问:“你怎么——”
书雪笑笑说:“王爷,我是简亲王府的福晋,也就是您的管家,自然有义务打理王府的产业。”
雅尔江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静静的陷入了沉思。
回到王府,书雪传来魏管事,要他将醉云楼的地契房契交给魏存,嘱咐道:“这是九爷谦让的意思,并不是怕了主子我,你告诉奶兄,以后与九爷爱妾的那位兄长打交道要客气,不得失了礼数。”
魏管事连声答应,接过契约后就告退了。
雅尔江阿言出必行,第二天就将瓜尔佳氏的嫁妆单子送了进来。
瓜尔佳氏的嫁妆和自己比起来还真是不够看,虽然号称‘一百零八抬’,可却没有什么实惠东西,想来萨弻汉是在硬充门面。
待瓜尔佳氏的陪嫁管事进来,书雪懒得歪缠,开门见山的说:“从今天起,先福晋的陪嫁一并归到王府的产业中去,将嫁妆单子抄录三份,除了府库总管留一份,将原件交爷保管,其余两份交给三阿哥和五阿哥。五阿哥还小,他那份也给爷吧。”
“嗻”
“先福晋田庄的租子、铺院的利息每月底交到爷手上,把账目整理清楚就好。”书雪可不愿干为人做嫁衣却出力不讨好的蠢事。
书雪管家数月,在王府内虽不是一手遮天,却也能令行禁止,几位管事喏声答应,不敢有丝毫质疑。
进了腊月开始备年,加上书艳的婚事,书雪可谓是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