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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轮已过,原先的十六对就只剩下第一组和第五组激战,其余众人纷纷落马,转而围观二人较量。
书雪以女战男,气势未曾稍显怯弱,对词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书雪)
“无情燕子,怕花寒,轻失花期。”
“落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一雁破空碧,秋满荻花洲。”
“到清明时候,百紫千红花正乱。”
“花露重,草烟低,人家帘幕垂。”
“人静,人静,风动一庭花影。”
“谁人弄笛声呜咽——”中年男子一梗,摇头叹息:“今日始知山外山,小姐才高八斗,非在下能及,在下认输!”
周围一片惊呼,书雪接道:“‘伤春未解丁香结。丁香结。鳞鸿何处,路遥江阔。’丁香也是花,先生不过是一时不察,小女方才侥幸得胜,先生又何必介怀。”
对方不再多言,手拿折扇,向书雪拱手致意后退到了一旁。
入围的是第五组、第一组和第十五组。曹颙向书雪苦笑一声:“江南第一名士陈仪都败在你手上,看来我需要重新审视一下自己了。”
曹颙挥毫泼墨,时间将至终结,才起身告成。
书雪一双眼珠子险些掉出来:这,这,这这这不是林妹妹的《桃花行》吗?曹颙也是穿越的不成?
当然,这种可笑的想法在书雪脑海中闪势即过,书雪也反映过来了,《桃花行》是林黛玉写的不假,可《红楼梦》本身就是曹颙遗腹子(也可能是侄子)曹雪芹的巨著,而经红学专家考证,《红楼梦》中的很多诗词都是曹寅、曹颙、曹罡缸尤说淖髌罚欢朗遣苎┣垡蝗酥Γ茱J在桃花盛开的节气写下此诗也合乎情理。
不消多说,第三轮书雪和曹颙大获全胜,一举摘得六枚豆蔻。
第四轮。才艺展示。
此轮规则是各组共同演奏乐器,演奏成果由以白马书院山长为首的五位公证人裁定,参赛者演奏完毕后,五位公证人将每人手中的三颗豆蔻分投给自己所看好的各组,再做最后统计,决出结果。
“曹大爷,您擅长什么乐器?”刚开赛时曹颙对自己眼含藐视,书雪不是没有看出来,此时见大局将定,忍不住侃了他一把。
到了此时曹颙要是还把书雪当成歌女舞妓那就成大笑话了,见书雪又对自己变了称呼,曹颙很是不好意思,谦让道:“在下最擅抚箫,不知小姐——”
书雪大乐,前不久刚拟了一首琴箫合奏的《断情》,话说自己一直想找个搭档演奏一次,机会难得啊!
沉思一番,书雪将《断情》曲谱写下来递给曹颙。
曹颙初时觉得疑惑,觉得书雪现编曲谱的行为未免有些托大,接过来之后粗略一观才觉出其中的奥妙,忍不住细细观摩起来。
“妙,妙!小姐可否告知此曲出自哪位高人之手,曹颙必虚以西席,执师礼相敬!“曹颙看得出这绝不是书雪即兴所作。
“小女子年纪轻轻,可做不得曹大才子的先生!“书雪大言不惭,决定杀杀曹颙的锐气。
不负书雪所望,曹颙果然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明显是难以置信。
书雪脸不红心不跳,笑着说:“这不过是小女子的即兴之作,能入您的眼已是荣幸了。”
曹颙将信将疑,趁还有一会儿才轮到二人,便细细地观摩起曲谱来。
曹颙确实有其狂傲的资本,不过片刻便将乐谱熟记于心了。
《断情》的主旨在于反映闺阁女子获情不能的幽怨,虽然此时演奏意蕴欠佳,但因为此曲气势婉转,让人颇有情意缠绵的感觉。
虽然是初次合作,演奏却相当成功,到了最后,上到康熙太子,下到书院山长皆是屏息敛气,不发一声,唯恐破坏了此时的气氛。
未曾演奏的几组人纷纷弃权,自愧不敢班门弄斧,二人一劳永逸,直接夺魁。
周鲜儒将奖品颁给书雪二人,感叹道:“后生可畏,两位让老朽大开眼界,老朽不虚此行啊!”
曹颙并未说话,书雪倒是上前谦让了几句。
待围拢过来道贺的人群散去后,曹颙突然站到书雪面前,脸色诚恳地说:“若蒙小姐不弃,请告知令尊府邸何处,小可愿求秦晋之好。”
☆、六十一、多情自古伤离别
六十一、多情自古伤离别
曹颙的话一出口,书雪立刻石化了,这位爷还真是——还真是——前卫!这是在向自己求婚,是吧!是吧!
“东亭,若是在两年前我倒会考虑一下,现在可不准你来抢我们家的儿媳妇!”老康爽朗地笑声将书雪离体的元神拉回了躯壳。
曹寅显然被儿子的话吓得不轻,因为场合所限,也不敢公然告罪,一边和康熙打哈哈一边狠狠瞪了曹颙一眼。
曹颙不明所以,对父亲以及九阿哥、简亲王黑着脸怒视自己的情形大为不解。
“丫头,做的不错,我一定要重赏你!”书雪方才自承是旗人之女,令众人惊叹的同时成功的引起了在场文人对老康文治武功的歌功颂德,极大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谢舅舅。”书雪不会和赏赐过不去,当即便纳福谢恩。
曹颙方才还对书雪旗女的身份将信将疑,抑或是说心中有一丝期待,现在见了书雪和康熙的亲密关系算是彻底相信了。
康熙对曹颙的才华也十分欣赏,笑着对曹寅说:“雏凤清于老凤声,东亭,曹颙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曹寅赔笑道:“竖子狂傲,让您见笑了。”曹颙也微微欠身,谦虚地说:“您过誉了,小姐才是当之无愧的博学之士,小子汗颜。”
康熙大笑,低声吩咐道:“回行宫。”
书雪累了一天,回房后就开始蒙头大睡。雅尔江阿凝视着妻子的面容,轻轻为她盖好被子,低着头回到外间。
“你以后要好好收收自己的性子,今天幸好主子爷大度,这才没治你个亵渎皇家的罪名,明天随为父去向王爷和福晋领罪,不要忘了!”曹寅向老康告退后就把儿子提溜到书房训话。
曹颙无精打采的答应一声:“儿子知道了。”
曹寅看着儿子叹息道:“把你不该有的心思都收起来,主子爷已经答允要给你指一门好亲事,你先耐下性子等吧。”
曹颙似乎没有听到父亲的话,双手紧紧抓着今天赢得的龙凤玉佩。
第二天,曹寅带着曹颙前来请罪,雅尔江阿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摆着臭脸一声不吭地坐在正位上。
曹颙面色苍白,双眼直直地盯着书雪,好在曹寅及时推了他一下,他才转移了视线。
书雪方才被曹颙看得浑身不自在,又因为雅尔江阿在场,书雪也不好像昨天一般说话随便,与曹寅客气几句就端茶送客了。
万寿节过得相当隆重,虽然不是在京城,但两江地面上的封疆大员大多请旨前来,贺康熙万寿,京城留守皇子和大臣也分别派人送来了寿礼。
雅尔江阿本身是宗室黄带子,但他在红带子觉罗和紫带子中的地位却十分重要,镇守江南的满族大员趁此机遇纷纷投帖来拜,当然其中不乏有些没眼色的家伙孝敬雅尔江阿优伶瘦马之类。书雪没觉得怎么样,永振却气得暴跳如雷,扬言要让他们好看。
“妹妹,你也太好性子了,你很该给他们一点儿颜色瞧瞧,看他们还敢不敢上赶着送人!”书雪正坐在行宫花园的凉亭里赏花,永振气呼呼地坐到书雪对面向他抱怨。
书雪不在意的笑道:“二哥,你就不要费心了,王爷身份所限,这种事免不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二嫂持家不易,你可不能给我弄个小嫂子回去给她添堵!”
永振有些哭笑不得:“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二哥真看不懂你是怎么想的,你一向讨厌男人三妻四妾,到了自己身上怎么反而不在乎起来?”
书雪站起身,扶着凉亭栏杆望向远处,平声吟道:“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是唐婉的《钗头凤》?”永振疑惑的问道。
书雪没有回答,如果是前世,自己若遇人不良,大可一拍两散,分手离婚。可如今是在大清朝,虽然也有析产分居、和离再嫁一说,但就书雪看来,康熙对妒忌成性的八福晋都能容忍,被气狠了也不过是下旨申斥而已,又怎么会准允执掌宗人府的简亲王雅尔江阿和离,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更何况书雪身后还站着康亲王府和伯爵府,特别是伯爵府,书雪要是跟雅尔江阿和离,伯爵府以后的姑娘就别想有个好前程了。她当然不会奉行“爱情超越责任”的信条。
书雪不知道的是,旁边的花丛中有人将她和永振的对话完整的听了下来。
三月二十,康熙宣布南下苏杭,而早在昨天,四、八、九三位阿哥就起程反回京师,替换大阿哥、三阿哥和十阿哥前来了。
要离开江宁了,书雪不知为何,心中若有所失,仿佛遗落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主子,方才织造府有人给您送了包东西来,您看——”侍墨说着话将手中拿着的一个青色包袱递给书雪。
雅尔江阿面露疑色,看向书雪手中的包裹。
书雪打开包袱,发现里面是一个紫檀盒子,盒子十分精致,上面还有一把精巧的金锁。
用钥匙打开盒子,书雪发现里面有一块凤形玉佩,一个翡翠扳指,还有一封未写名姓的信。
不用看信,书雪看扳指和玉佩就知道这是曹颙让人送来的,因为这两样东西都是二人参加诗会所得的奖品,不过因为其中的寓意明显,书雪便大方的全都让给了曹颙,不想他竟然在此时送还了回来。
雅尔江阿明显也看出了端倪,冷冷地说:“福晋不把信打开给爷瞧瞧?”
书雪正有此意,毫不避讳地将信封打开,不想一缕青丝被抖落了出来。
看着妻子将头发放回盒子中,雅尔江阿眼都绿了,猛地站起身后,又重重地坐了回去。
书雪全不在意,展开信看起来:
“但使不相见,便可不相恋。”
“但使不相知,便可不相思。”
“相见既相知,难耐不见时。”
“与君相离别,何以了相知?”
下面还附有半阙宋词: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悒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未在,锦书相托。莫莫莫。”
书雪感慨不已,曹颙果然是不出世的才子,六世□□喇嘛仓央嘉措此时不过刚刚成名,他竟然有本事将仓央的长诗改写成五言律诗,实在令人佩服。另外书雪推测,当日自己和永振之间的谈话必然是被曹颙听到了,否则他也不会将陆游《钗头凤》的下阕改动两个字送给她。
书雪问道:“来人还说了什么?”
“来人说等主子晚上安寝,只有自己一人时才能把包裹给您,其他的就没什么了。”侍墨已觉察出船舱内的气氛很是诡异,但也不敢多问,便据实说了。
书雪点点头,曹颙做事果然仔细,可惜侍墨不知内情,当着雅尔江阿的面就将东西交给了她。一番苦心算是白费了。
“福晋,信上写的是什么,给爷看看可好?”雅尔江阿酸气冲天的和书雪商量,口气却相当坚定。
不过书雪并没有给雅尔江阿看信的意思,待自己看完就折了起来,放回箱子上锁后吩咐司棋:“好好收起来,仔细不要弄丢了。”
雅尔江阿十分不满,声音音量涨了两调:“慢着,先拿来给爷看看。”
司棋相当为难,看看书雪,又看看雅尔江阿,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书雪一扬手,示意司棋将东西收起来,笑着问雅尔江阿:“爷,您当真想看?”
“嗯!”雅尔江阿重重地点了点头。
☆、六十二、两情岂得久长时。
六十二、两情岂得久长时。
“如果有机会,爷会看到的。”书雪抿嘴一笑,还是委婉拒绝了雅尔江阿的要求。
雅尔江阿有一种被耍的感觉,见书雪无意将信拿给自己看,疑心更重,不满地说:“福晋遮遮掩掩,难道信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成?”
“爷,您看出来了?” 书雪故作惊恐,声音却含着笑意。
雅尔江阿被妻子的表情逗乐了,心道:“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其中有猫腻来。”
“爷,奴婢是旗女,所以会遵从汗阿玛的旨意下场比文,同理,奴婢又是简亲王正妃,自然要做到万事以王府为先。信的内容是什么,即使您不看也能猜到七八分,又何必证实猜测自找气受呢?”书雪笑吟吟地对挂名丈夫说。
“福晋,我怎么觉得什么没理的事到了你嘴里也变得有理了?”雅尔江阿很是无奈。
书雪调笑道:“爷,等奴婢真做出对不住您的事时您再兴师问罪也不迟。至于现在,给他送回去明显已经来不及了。若是毁了信,曹颙说不得还要以为奴婢对他有意呢,只能先收起来再说了。”
雅尔江阿难以反驳,恨恨地骂道:“曹颙不过是个包衣奴才,仗着汗阿玛的宠爱竟敢公然觊觎爷的福晋,此仇不报,爷枉为亲王。”
“算了吧爷,曹颙少年心性,做事不拘章法,再过些时日他自然会清楚自己行事不妥,您没必要太过计较。再者曹寅深得帝宠,奉圣夫人也极得汗阿玛看重,曹家长女刚被指给了平王,您就当是卖平王一个面子吧!”书雪对狂放不羁的曹颙还是很有好感的。
“福晋倒是很了解曹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他很熟悉呢!”雅尔江阿见书雪给曹颙求情,火气更盛,忍不住出言讥讽。
书雪收敛笑意,站起身来说:“不怕爷生气,奴婢对曹颙倒是谈不上理解,不过奴婢待字闺阁时也曾听过女先生唱鼓书,对所谓的才子佳人难免心怀悸动,想来曹颙也是读书成痴,陷入迷局了。”
“才子佳人,才子佳人”雅尔江阿突然抬起头盯着书雪问道:“福晋也曾对才子佳人有过悸动,想来爷让你失望了吧!”
书雪恢复了笑颜:“爷,梦就是梦,柴米油盐酱醋柴代替琴棋书画诗酒茶是必然的事,如果人人都整日风花雪月,那大清朝也就没有如今的‘康熙盛世’了。”
雅尔江阿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妻子“歪楼”,心中反而有些不是滋味,含糊地应着:“福晋言之有理。”
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就如此消弭于无形,但二人不知道的是,事情却并没有就此结束。
与来时相同,御船銮驾依旧折道镇江南下苏州。出乎书雪意料,雅尔江阿一路上老实的很,除非康熙有差事吩咐,基本上都窝在船舱陪伴妻子,晚上睡觉时也规规矩矩,并不曾越雷池半步。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美景天下闻名。二十五日圣驾抵达苏州后,大阿哥、三阿哥和十阿哥也赶来与康熙汇合,康熙十分高兴,当晚即设宴给三个儿子接风。
十阿哥大大咧咧地走到书雪席前,一脸崇拜地说:“王嫂,您的英勇事迹现在可是京城皆知了,有空一定要教我两手,看我怎么赢十三弟。”
书雪笑着起身应道:“这不是问题,十爷先把拜师礼送上,咱们一切好说。”
“好办”十阿哥性情豁达,对书雪的话并不以为忤,豪爽的上前一揖:“弟子见过师傅。”
书雪不想十阿哥如此实诚,急忙侧身相避。在场众人俱是大乐,康熙笑着对书雪说:“丫头,你难道不知老十是顺杆子就爬的性子?被他赖上了吧!”
书雪听了康熙的话,又是一番告罪。
这时,胤眩捕俗乓煌刖评吹绞檠┟媲埃溃骸暗苊檬桥姓煞颍业韧魑卸箍磕阋桓鋈跖踊さ没矢竿焉恚费|敬您一杯。”说完又用蔑视的眼神看了太子一眼。
书雪心中苦笑:直郡王,你家太子会恨死你的!没看到现在空气中火花四射吗?我可不想被烧死。
想是这样想,大阿哥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当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三阿哥胤祉见兄弟们如此举动,也拿着酒杯来凑热闹,书雪无法,只得一般饮了。
康熙看了眼眼含戾气的太子,心中叹一声,对书雪说:“丫头,苏州景色不错,朕准你出去走走,回去后也好说给皇太后听。”书雪情知康熙有意岔开话题,忙含笑谢恩:“还是皇舅体谅甥儿,甥儿这些天还想着怎么求您的恩典呢,这回可好,甥儿总算得偿所愿了。”
康熙点点头,挥手示意书雪起身。
宴会在一种古怪的气氛下结束,书雪不愿与皇子们有太多瓜葛,向康熙告退后就回到了卧房。
得了康熙的允可,书雪第二天一早便带着两个丫鬟坐马车向西阊门行去。时近午时,主仆一行才到达寒山寺。
书雪来此地的原因是之前耳闻寒山寺卦签极为灵验,作为有神论的坚定拥护者,她自然不愿错过这样一个机会。
寒山寺作为全国盛名的庙院,香火很是兴盛。来到大雄宝殿,书雪净手焚香,接过签筒后到佛像前祷祝:“信女完颜氏诚心求告佛祖,信女为人不谨、触犯神灵,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