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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我记得康王太福晋的生日也在七月,到时候您得赴宴吧?”抱琴不确定地问。
“可不是,舅母的寿日是七月二十三,我是必去的,到时先和伯爵府通个气,不要将礼物送重了。”康王太福晋董鄂氏是杰书的继室,现任康亲王偆泰的生母。
“是。”
书雪直到三更天才就寝,第二天早起用过膳后就带着抱琴和入画去给太后问安。太后现在畅春园避暑,书雪也有幸进入了这一后世无法得见的名园。
畅春园是清代皇家园林的滥觞,举世闻名的圆明园以及颐和园皆依此园而建,后来虽然因为清廷衰落无力维护而导致园林荒败,但它的历史地位却不容忽视。可以说,没有畅春园就没有清代皇家园林的辉煌。
因为是初一,众皇子福晋也都在这天进园子给婆母和太后请安,书雪刚下马车,就见四福晋和五福晋的马车赶了过来,
书雪与两个皇子福晋互相见过礼,便一道往园内走去。
书雪一边赏景一边赞叹道:“这园子真真是雅致,比起苏杭园林竟然毫不逊色!“
五福晋笑着说:“你这话是说给谁听呢?我们可没去过苏杭,哪里知道江南的园林是什么模样?”
书雪一愣,想到皇子福晋们都鲜少随丈夫出门,自己方才的话颇有些“当着矮人说短话”的意思,当即陪笑道:“我没来过畅春园,可不就觉得新鲜吗?”
“嫂子前儿送过去的皮子我都看了,总共才多少东西还记得给我送,您也太客气了!”四福晋和书雪的关系不过是君子之交,说话自然不比五福晋那般随便。
书雪笑道:“不值得什么,只要你喜欢就好。”
“嫂子,上次随驾南巡回来我就给你下了帖子,你怎么也不理我呢!”五福晋按年龄算要长书雪几岁,但论心智却要差得多,在书雪面前摆足了弟妹的姿态。(书雪的心理年龄——)
“我倒是乐得玩笑,可哪有时间啊!府里的帖子都一尺多厚了,我是一份儿没回,昨儿个丫鬟提起此事,我现在还头痛呢。眼看这月又有几件大事,恐怕不能得闲了。我打算初五请各府福晋过府赏荷,就是不知道你们到时有没有空。”书雪诉着苦把自己昨晚与司棋商定的主意说了出来。
“我可不管别人,到初五那天一准儿去府上做客。”八福晋爽朗的笑声从书雪身后传来。
三人转头一看,发现八福晋和裕亲王福晋结伴而来,厮见过后,书雪笑道:“只要弟妹赏脸,嫂子自然扫榻相迎。”
众皇子福晋需先与婆婆会齐才好去给太后请安,书雪和裕亲王福晋孟佳氏便先行一步,来到太后在畅春园的居所“春晖堂”。
太后见到二人十分高兴,拉着书雪说长问短,书雪就将自己塞北之行的见闻细细说与太后听,又拿出科尔沁亲王所赠的玉佩给太后看。太后兴致更好,将书雪狠狠地夸奖了一顿。
太后细细地端详了孟佳氏一番,关切地问:“保泰家的,你脸色怎么还是这样,要好生保养才是。”
孟佳氏笑道:“皇玛嬷放心,孙媳已经好多了,您赏的人参我都按时用着呢。”
“你还年青,不懂这其中的厉害,可不要拿自己的身子当儿戏。让太医仔细瞧瞧要紧”太后皱着眉头叮嘱道。
“是。孙媳全听皇玛嬷的。”孟佳氏知道太后真心关爱自己,感激地答应下来。
太后这才不再多说,又和两人闲话了几句太子妃以及众妃嫔福晋便陆续到了。
宜妃代养女十三格格重新谢过书雪对仓津的救命之恩,书雪不敢拿乔,起身回了半礼。上座的太后心中叹息:书雪以伯爵府嫡女之尊嫁给亲王做填房与宜德双妃瓜葛甚大,难为她能不计前嫌屡屡施惠于二人。在场之人心中所想与太后大致相同,俱是唏嘘不已。
时近正午,乾清宫总管太监顾问行亲来传话,请太后与众妃嫔福晋到寿萱春永殿用膳,太后十分高兴,起身笑道:“难得聚得这样齐整,咱们都过去吧,不要让皇上等急了。“
众人便簇拥着太后往前殿而去。
☆、八十、世事洞明皆学问
八十、世事洞明皆学问
太后见儿孙满堂,兴致颇高,指着书雪转头问康熙:“皇帝,当初你还怪老九多话,现在总该承认这个和硕公主封得值吧?”
康熙神色尴尬,陪笑道:“还是皇额娘有先见之明。”
太后面有得色,对书雪说:“丫头,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那般古怪的问题都能答上来。”
书雪笑回道:“皇舅和皇子们都是正人君子,自然不屑去应付准格尔汗的小人伎俩。”
“奥?你这样说岂不是自承小人了?”康熙取笑道。
“皇舅明鉴。” 书雪虽然是皇家儿媳,却挂着“和硕公主”的头衔,在宴会上说话就比其余福晋随便很多。
太后笑嗔道:“皇帝,咱们格格给你解围你该重赏才是,如何还取笑她?”
“皇额娘说得是。”康熙点头应了。
书雪连忙推辞:“在塞外时皇舅已经赏了不少上等皮货给儿臣,太后和妃母又分别有东西赐下,儿臣怎敢再领恩典?“
康熙用请示的眼神看向太后,太后不满地说:“那仓津还是她救的吧?你一子一婿都受过她的活命之恩,难道就不该重赏?宜妃、德妃,你们说是不是这么个的理儿?
宜德二妃哪敢说个“不”字,看了康熙一眼后纷纷起身回话:“太后说的很是。”
康熙想了一想,向下位的雅尔江阿问道:“你们成婚快一年了吧?”
“汗阿玛明察,还差一个月就满周年了。”雅尔江阿躬身回道。
康熙捻着胡须,对书雪说:“你们的第一个孩子如果是男孩,朕就准其入宫读书,加赐贝勒爵位,如果是女孩儿,朕便敕封为和硕格格,准其京城择嫁,你们觉得如何?”
书雪现在的感觉就是老康画了一张巨大的饼让自己去够,看似是皇恩浩荡,可一点儿实惠都没有。不过再虚无的恩典也是恩典,书雪只得整衣与雅尔江阿向康熙谢恩。
在座的皇子福晋都是一脸羡慕的看着夫妻二人,清朝的爵位多为降袭制,即使是像雅尔江阿这类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除去袭爵的儿子外,其余诸子恩封的爵位也不会超过奉恩镇国公(当然日后的怡亲王允祥是个异类,他的成年子嗣爵位均在贝子以上),像这样还没出世便获封贝勒爵位的,实属首例。就算是女儿也好,至少不用担心去蒙古吃沙子。
雅尔江阿高兴的同时心中也有一丝隐忧,永谦在自己随驾南巡期间和十七阿哥起过争执,皇帝当时虽然不曾追究,恐怕心里已经起了芥蒂,加上之前辱骂继母的前科,康熙这个以仁孝自居的君主很难不对永谦挂号。
其实永谦和十七阿哥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矛盾,不过是同学之间的冲突,永谦的吃亏之处在于他幼年丧母,平日在王府横着走,进宫后没有长辈指点他处理人际关系,面向皇子皇孙也盛气凌人,惹出事端后又少了去帮他善后的家长,招惹的仇恨值自然在积累状态中
与永谦相比,十七阿哥虽然是皇子,可因为生母陈庶妃是汉女且又不像顺懿密那般得宠,在宫中的表现十分低调,与各府阿哥相处的极为融洽(这也是他日后有好结局的原因)。
这样的两个同窗有争执,是个人都会归咎于永谦,陈庶妃出身低不假,可见到康熙的机会还是有的,她也无需告状,只要当着康熙的面教训儿子几句就行了。康熙护短的性子无人不知,他能对雅尔江阿视如己出(其中也有政治原因)却做不到将雅尔江阿的儿子当成自己的孙子来疼爱。事后稍一调查便知道是自己的乖儿子被野蛮同学欺负了,加之年前永谦曾把书雪气得大病一场,康熙就不可能对他有好印象。
出于以上原因,康熙便萌生了更换简亲王继承人的念头,当然永谦现在并不是世子,外家又没什么势力,只要书雪有了儿子,康亲王府和伯爵府自然乐见永谦失去世子之位,操作起来并没有阻力。
雅尔江阿对此并不是没有察觉,不过他并不是闲散宗室,既没有时间也没有立场去替永谦向宫妃赔罪,本来在贵妇圈子吃得开的妻子是最适合担当融合剂角色的,可书雪已经有言在先,绝不插手永谦的事儿,雅尔江阿为此操碎了心。
康熙是千古一帝,后宫嫔妃对前朝的影响不大,可雅尔江阿丝毫不敢因此而小瞧枕头风的威力,当年自己有军功有子嗣,雅布照样不松口请封世子,要不是继母的三个儿子没有长成,加上康熙喜欢自己,没准儿现在就是自己住在外面了。
回宫的路上,雅尔江阿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道:“福晋,这次随驾回来你有没有给宫里的妃母送礼?”
书雪看了雅尔江阿一眼,心中微感诧异:雅尔江阿平时都做甩手大爷,没见他过问过这等交际小事啊?
雅尔江阿注意到妻子面露疑色,不自在的将脸转过去,尴尬地说:“呃,我就是随便问问。”
书雪无意深究,答道:“自然是有的,这次出塞得了不少皮子,宫里没有随驾的妃母和嫔母我都送了一些去,虽然皇舅也会赏赐,但好歹是咱们做晚辈的一点儿心意。”
“那不是主位的娘娘呢?”雅尔江阿急切地问道。
书雪一愣,对雅尔江阿说:“王爷,东西再多也有限,后宫小主又多,哪能人人送到。”
“这——”雅尔江阿情知书雪言之有理,沉默片刻后才说:“福晋,定贵人王嫔陈嫔她们虽然不是主位,但膝下都有皇子,我们也不好厚此薄彼,慢待了她们。”
书雪摇扇子的右手一停,双眼直直地盯着挂名丈夫。
雅尔江阿脸色一红,决定如实招供:“福晋,咱们随驾南巡时永谦将十七阿哥骂了,你能不能进宫给陈嫔陪个情?”
书雪恍然大悟,绕弯子旁敲侧击问了半天,感情是这么回事啊!
“骂了十七阿哥?怎么骂的?”书雪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看着雅尔江阿。
雅尔江阿的脸色由红转白,低声说了句:“就是口角争端罢了!”
书雪点点头:“同窗有口角也是常事,爷不必太过担心。”
“永谦说十七阿哥是‘汉女子’。“雅尔江阿咬咬牙,向妻子亮了白旗。
书雪乐得花枝乱颤,一边扇扇一边笑道:“爷,陈嫔和十七阿哥也该知足了,‘汉女子’总比‘奴才’强不是?“
“福晋,你——”雅尔江阿理亏,虽然听出书雪语带讽刺,却也不好出言反驳。
“爷,您就放心吧,陈嫔是不会跟三阿哥计较的。”书雪笑够了,忍不住出言宽慰挂名丈夫。
“何以见得?”雅尔江阿闻说,眼睛一亮。
“您想啊,永谦连有品级有诰封的继母都不放在眼里,一个无爵的族叔又算什么。不把十七阿哥当长辈敬重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福晋!”雅尔江阿发现妻子调侃自己,有些恼羞成怒。
“爷,皇上是不是有意越过三阿哥册封世子?”书雪想到今天康熙那个莫名其妙的恩典,突然有中拨开云雾见太阳的感觉。
雅尔江阿不语,明显是默认了。
“爷,这件事我应下了。”
“福晋所言当真?”雅尔江阿见书雪答允,不禁惊喜异常。
书雪心中有自己的考量,作为和硕公主,开府并非难事,可要与丈夫分居就不现实了。即便到了那一步也得让世人知道:并非是她这个继福晋无情,而是继子无礼、夫婿无义,帮永谦说话如同做一场秀,会很好的表明自己是占理的一方。。
雅尔江阿却只当是妻子大度,对书雪感激不已,忙不迭的表态:“福晋需要什么尽管让苏长定去办,不必在乎东西。”
夫妻俩说话间已经到了王府,雅尔江阿亲扶书雪下车,又送她回房后才折返书房处理公务。
书雪脱下吉服,对抱琴说:“把安总管家的叫来,我有话吩咐。”
“是。”抱琴答应着去了。书雪又问侍墨:“给各府的请帖都准备好了吗?”
“已经备好了,可要派人发出去吗?”
“就明天吧”
“是。”
不一时,抱琴便引着安总管家的的过来了,待其行过礼后,书雪赐了座,因笑道:“叫你过来不为别的,这个月又有几件大事,我拿不准主意,你是王府的老人,见识自然要高,也和我参详参详。”
安总管家的忙站起来,躬身陪笑道:“奴才不敢。福晋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才自当用命。”
书雪伸手示意安总管家的就坐,正色问道:“初七是五阿哥的生日,又是先福晋的死祭,王府旧例该当如何?”
安总管家的神情一肃,斟酌片刻后回道:“福晋,依旧例是要先行祭礼的,五阿哥年纪还小,生辰是不宜大办的。”
书雪点点头,“话虽如此,五阿哥毕竟是嫡出,即便不能越过三阿哥,也不能太寒酸,就照四阿哥的例加一等来办吧。”
“福晋仁慈!”安总管家的满口奉承。
书雪微微一笑,接着问:“先福晋的庄铺产业我是知道的,其余珍玩古董之类现在是谁管着?“
安总管家的心头一动,很快调整好情绪答道:“原是董嬷嬷管的,如今由伊达礼嬷嬷看护。”
“伊达礼嬷嬷?可是先额娘的奶嫂?”
“福晋明鉴!”
“既是如此,你去传爷的话,让伊达礼嬷嬷从先福晋留给三阿哥的那部分珍玩中取出些来,我有用处。”
“这——”安总管家的眼色踌躇地看着主母。
书雪知道安总管家的想歪了,笑笑说:“你以为我要贪墨先福晋的嫁妆?”
“奴才不敢!”安总管家的被说穿心事,当即俯身告罪。
“你放心,东西是用在三阿哥身上的,若信不过我,让伊达礼嬷嬷请示爷的意思就是了。”
“福晋处事公正,奴才这就去传话。”安总管家的陪笑道。
打发走安总管家的,书雪向四婢吩咐道:“明天让乌嬷嬷她们把人都带来,你们随我挑人。”
“是!”
☆、八十一、人情练达即文章
八十一、人情练达即文章
第二天早上刚用过膳,乌金周张四个陪房就带着几十个丫鬟婆子来到正院,书雪向抱琴等人笑道:“走吧,咱们去瞧瞧。”
出了堂屋,乌嬷嬷四人连忙率领众仆妇上前行礼,书雪落座后笑着说:“都起吧!”
待众人起身,乌嬷嬷近前回话:“主子,奴才按照您的吩咐挑选了三十个小丫鬟,请您过目。”
书雪看了眼乌嬷嬷和金嬷嬷身后的少女,慢慢地问:“她们的底细都清楚吗?”
“是”金嬷嬷躬身回道:“有八个是正黄旗下包衣,十六个是镶蓝旗下包衣,还有六个是从人伢子手上买来的,身契都在这儿,请您过目。”
书雪接过入画传来的身契,大略翻看了一遍,好奇的问:“总共六个人怎么倒有四个是从山东过来的?”
“回主子,山东今年大旱,有不少人都来京师逃荒,是以山东籍的居多。”
书雪点点头,掉头看向周张两位嬷嬷。
周嬷嬷回道:“主子,奴才二人挑了五十六个粗使婆子,其中有三十八人在旗。”
书雪眉头微皱,从外面买来的未免太多了些。略想了一想,问身边的抱琴:“现今咱们这儿有多少缺?”
抱琴稍加思索,回道:“主子,除了春兰和秋菊,三等丫鬟加上粗使丫鬟共有七个缺儿要补。”
“春兰和秋菊的例钱都是从正院领的,她们的位子不能动,三等丫鬟从在旗的选,让夏荷和冬梅带着,剩下的由乌嬷嬷和金嬷嬷教导,年节再过来听差。”
“是”
“粗使仆妇都留下,一样让周张两位嬷嬷管着,教好规矩后分往各处当差。”
“嗻”
书雪兴趣索然,挥挥手说:“得了,都下去吧。”
乌嬷嬷四人见书雪不甚满意,心中忑忑的,躬身领着人退了出去。
“主子,辅国将军府来人了。”书雪刚站起身,高嬷嬷就领着书艳的陪房色赫图氏进来回话。
书雪又坐回去,因问道:“有什么事吗?”
“给福晋报喜,我们二格格有身孕了!”色赫图氏满脸笑意。。
书雪大喜,起身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几个月了?”
“快两个月了,昨天下午刚诊出来,今儿个一早老夫人就打发奴才来报讯。”
“好!好!给伯爵府报信儿了吗?”
“是,老夫人另遣了马佳姐姐去给太太报信,想来伯爵府现在也都知道了。”色赫图氏笑回道。
书雪起身对侍墨说:“去内库取些上好的药材,安排一下,我要去辅国将军府。”
“是!”
书雪打发走色赫图氏,随后更衣前往辅国将军府,兆越之母安佳氏和书艳早已闻讯候在了中门前,书雪听到高嬷嬷隔帘传话,忙吩咐侍墨打起遮幔,下车与安佳氏见礼。
刚一露脸儿,安佳氏便近前行礼:“奴才安佳氏请福晋大安,福晋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