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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祉、胤祐、胤誐一看这架势,得!不跪也得跪了,只能表示“兄弟情深有难同当”,也跟着跪了下来:“请汗阿玛三思!”
“请皇上三思!”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旗贵们心道:皇子都跪了咱们也别站着了。乌压压全打了顺风旗。
☆、一二四、情痴情狂为情伤
一二四、情痴情狂为情伤
科尔沁亲王表面上八风不动,心中却暗叫不妙:坏了,这简王福晋怎么能牵动的起这么大的阵仗,看来还真是不好惹的,不对,好像策旺都怕她,完了,这回完了!
“皇上——不如——这场赌赛就算了吧!”能当上亲王的人,大脑都可以论称量,科尔沁亲王是爱女之人,原想有太后在,自己就是过分些康熙也会忍了,没想到皇子都被扯了进来,这事儿还真是失了算计。
“皇上,此事关乎朝廷颜面,绝不能有始无终!”庄亲王借刀杀人的意味十分明显。
“都起来!”康熙站起身走到书雪的马前,“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是大清的公主,绝不会辱没皇室与完颜家的名头!”书雪一咬牙:豁出去了,活着既是受罪,死了倒还干净,至少不会累及完颜氏的清誉。
“开始!”
顾问行手上的静鞭一响,两匹骏马立时飞奔出线,邵敏资质稍差,但毕竟是打小儿就练的功夫,一时之间和书雪并驾齐驱,二人难以分出高下。
书雪还是赚了坐骑得力的便宜,稳稳赢着邵敏半个马身,眼见前面只剩三架护拦,书雪缓放缰绳,使良驹的速度稍稍变慢,以防冲落深坑。
邵敏未曾料到书雪如此轻易就看透了赛道的诀窍,登时大急,想都不想就扬鞭甩了骏马一记,这下可犯了忌讳,骏马往前一挣,刚好把第十八道栏杆踢倒,马腹被铁蒺藜一刮,登时发狂往终点奔去。
书雪遭了池鱼之殃,良驹被邵敏一扰,也冲了起来。
众人大惊,太太险些晕过去,永振和雅尔江阿急忙上马,往深坑赶去。
书雪骑胜一招,抢先拔了头筹,马也已经停不下来,眼瞅着就往深坑里扎。
“死就死吧!”书雪斜身抽腿,蹬着鞍子就跳了下去,还不曾醒过疼来,胸腹被随后赶来的骏马狠狠踹了一脚,这下可真正是人事不知了。
这回的伤不比以往,书雪是被疼醒的,出乎意料之外,她竟是躺在伯爵府的闺房里。
太太的眼泪就没断流:“你醒了!还疼不疼?”
书雪咧咧嘴:“还真有点儿疼。”
“有点儿?要不是主子爷的一件软件,你就被那蒙古野马踩死了!”太太擦擦眼泪,“不知道这两年是怎么了,七病三灾的就是躲不过。”
“可能是和简亲王府八字不合吧!”书雪问道,“额娘,当年您没给我和雅尔江阿合过八字儿?”
太太气乐了:“你和雅尔江阿是皇上指婚,这就是天意,合什么八字儿?”
“奥!”书雪腹诽:康熙那是乱点鸳鸯谱,代表哪门子天意。
“不过你二哥倒和你是一样的想法”太太见书雪无恙,心境宽阔了不少,“把你挪到这儿也是他的主意,先抻抻雅尔江阿再说!”
“额娘,王府可还有我几十万的嫁妆呢,要抻他好歹先把嫁妆拉回来呀!”书雪想知道的是,经过这事儿自己和雅尔江阿一拍两散的可能性有多大。
“你可真是你二哥的亲妹妹!”太太无语,“你当现在还是在关外,能任你改嫁?皇上已经允诺,一定会给你恩典,你先耐着性子等着吧!”
书雪并不领情:“恩典?额娘,我能做简亲王正妃是冲着阿玛,和硕格格也好、和硕公主也罢,还不是因为是您的女儿,当着别人可以狐假虎威,还能跟顶头主子讨价还价不成?”
太太忙捂女儿的嘴:“给主子分忧是本分,不得口出怨怼!”太太的出身比比起书雪只有更高,脾气绝不是软的,只因儿孙众多添了顾虑,又看书雪安然无恙,否则是不惧与康熙闹一闹的。
“我倒想起来了。”书雪一恢复话语权立刻问道,“邵敏郡主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倒挂金钩险毁容、自掘陷阱掉坑中。”太太早没了和邵敏郡主的一点儿香火之情,提起来都咬牙切齿。
“额娘也出口成章了!”书雪摇头一笑,“邵敏对我心存敌意,我对她同样存了利用之心,女儿比她良善不到哪儿去。”
“你呀!”太太扶书雪坐起来,“要不是皇上的御马给她挡了一劫,她连这条命都捡不回来!”
“嗯?”书雪好奇地盯着太太。
“就是你坐的那匹御马!”太太叹息不止,“马先掉下去,邵敏随后被摔下去,她倒有福气,落御马上了,就腿骨折了,脸刮伤了点儿,别的倒没什么。”
“可惜了一匹好马!”邵敏的死活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倒是仅乘半日的良驹无辜丧命引得书雪极为伤感。
“额娘,参汤熬好了。”索绰罗氏亲捧着托盘领丫环进来,“姑奶奶醒了,先用参汤。”
书雪颔首称谢,太太从旁问道:“老二家的呢?”
索绰罗氏欠身回话:“弟妹在厨房看着他们准备晚膳!”
“你们想的周到!”太太想一想又吩咐道,“你妹妹还得在家里休养几天,需挑几个得力的奴才过来听用,你过会儿去办。”
索绰罗氏连忙答应:“是,请额娘放心,媳妇一定办好。”
看着索绰罗氏离开,书雪向太太笑道:“额娘,您现在可是省心了。”
“省心?”太太瞪了书雪一眼,“你们这些孽障哪个能让我省心,几时我闭了眼才叫省心呢!”
“额娘!”书雪娇嗔道,“我们对您可是满心孝顺的!”
太太一点书雪的额头:“别说好听的。身上好些了没有?”
“倒是疏散了不少,想来是没有大碍的。”头胸二处仍是疼,却不似方才那般剧烈。
太太扶书雪躺下:“你先休息,过会儿就在外间用膳,咱们一家人好好聚一聚。”
“额娘,我的丫环——”
“抱琴和侍墨在外面。”
“您把她们叫进来,我有话交代。”说是巴不得现在就离了简亲王府,到底还有不少牵挂在里头。
太太会意:“我这就叫她们进来。”
晚膳席上是难得的热闹,万吉哈极为高兴,端起酒杯就敬书雪:“不愧是我万吉哈的女儿,你给咱们旗人、给咱们完颜氏争了一口气,来,阿玛敬你一大白!”
书雪忙执杯起身:“都是阿玛教的好!”
太太急了:“她身上还有伤,不能喝酒!”
万吉哈尴尬了:“那个,阿玛喝酒,你随意。”
瓜尔佳氏忙端上一杯玫瑰露:“姑奶奶用这个是无妨的。”
万吉哈重又展颜:“干!”
太太笑道:“你们也都坐,今儿不必讲规矩了。”
索绰罗氏与瓜尔佳氏又布一回菜方谢座归位。
几个小的都没定性,坐了一刻钟就在位子上挪动,永庆眉头一皱,训斥道:“稳重些!”
关辉几个立刻老实了。
万吉哈不高兴了:“摆什么架子,你小时候还不如他们!”
书雪抿嘴一笑:“阿玛,您好歹给大哥留着面子。”
“是是是。”万吉哈干咳一声,慈祥地看着几个孙子,“你们要稳重——。”
满室黑线。
不管怎么说,书雪的心情开朗了不少,在这种环境下也权将王府里的那些糟心事儿扔到了一旁,一意享受天伦之乐。
第二天,康熙亲派顾问行过府搬赐,除去上好药材,各样珍珠、五色宝石、绫罗绸缎赏了一大箱子,太后身旁的佟嬷嬷也送来了不少奇珍异宝,这两位一动作,后宫与各府邸随之跟风,太太和两个儿媳单为迎客就忙了一整天,东西又是不能入库的,索性全搬到了书雪的屋里。
“额娘,您收起来就算了,放在这儿干什么?”书雪的闺房都快被各式各样的箱子堆满了。
“那都是你的私房,你得带到王府去。”太太不用想都知道书雪是存得什么心思。
书雪笑侃道:“额娘,女大外向,我这样做您该高兴才是!”
“你就贫吧!”太太被气得不轻,“你赢了邵敏,以后任谁也撼不动简亲王福晋的位子,再生个阿哥——。”
“额娘。”书雪连忙截和,“我知道了,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您嫌弃我了。”
“小没良心的!”太太笑骂道,“你看昨晚上你阿玛多高兴,还这样说!”
母女二人说笑一回,太太面色一正,规劝女儿:“隐患没了,你对雅尔江阿有什么打算?”
书雪愣愣出了半晌神,过了许久才淡淡地说:“以前怎么过、以后就怎么过吧!”
“他已然知错,你——。”
“额娘!”书雪觉得太太话里有话。
“你们夫妻的事儿雅尔江阿都对永振说了!”太太叹一口气,“你二哥当时就给了他一拳。”
书雪恍然大悟:“难怪!”
太太试探着问:“你二哥见他诚心认错,也没有深作计较,还答应帮他从中说和,你看——!”
书雪站起身望向窗外:“不瞒额娘,打从指婚起我就对雅尔江阿心存抵触,现在想来后面的事儿也只是借题逃避罢了,错并不全在他身上。”
太太笑颜尽展:“那就好了,你让他一步,雅尔江阿更容易体谅你的难处!”
书雪点点头:“额娘,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女儿并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您安心就是!”
纵使不情愿,书雪还是在雅尔江阿第五次过府时随他回了王府。
☆、一二五、福中伏戏言巧祸
一二五、福中伏戏言巧祸
书雪受的伤说轻不轻说重不重,拖拖拉拉养了小半月身上的淤青才散尽。这些日子只能窝在正院逗逗金贝玩耍、教教永焕认字、查查穆尼功课,除了应付天天来正院报道的雅尔江阿,总的来说还算清闲。
这一日书雪正教永焕读《千字文》,管事进来回话:“福晋,九爷求见!”
“爷还没来?先请他在前院用茶。”书雪头也没抬:这位皇九子从来只会给自己找麻烦,还是躲着的好。
管事颇感为难:“福晋,九爷不是一个人来的。”
“还有谁?九福晋也来了?”
“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书雪见管事欲言又止,料到其中必有隐情,将永焕放在炕上,起身笑道:“行了,我去瞧瞧!”
九福晋确实也来了,不独他们夫妻,庄亲王府寿宴上的女伶刘招弟也坐在董鄂氏下手,还有十几个婆子下人立在胤禟身后伺候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书雪还是被胤禟的阵仗吓了一跳:“九爷,你不会是想搬到我们府里来吧?”
夫妻二人外带刘氏忙起身见礼,书雪似笑非笑:“九爷是府里漏雨出来投亲靠友了不成?”
胤禟尴尬一笑,拿眼望向自己福晋。
董鄂氏近前赔笑:“我们有一件为难之事想求王嫂帮忙,只是不好启齿,爷和我都是左右为难。”
书雪原对董鄂氏存了三分愧意,自不会冷语相向,笑笑说:“九爷要权有权要钱有钱,什么事儿是我能效劳的?”
胤禟知道书雪的忌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董鄂氏无法,指着刘氏笑问道:“王嫂还认得她吗?”
书雪面带尴尬:“这事儿是我做的不地道,可是她在府上犯了你的规矩?”
董鄂氏连忙解释:“王嫂说的是哪里的话,这孩子素来规矩,我和爷都喜欢,好叫嫂子听了欢喜,她如今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书雪勉强一笑:“那我可得恭喜九爷了!”
“我们就是为这事儿来的。”董鄂氏看了刘氏一眼,斟酌着说,“我们府里的情况您也知道些,府里如今已经有四个格格,现还有一个带着身孕的,前儿太医也已断出来是女胎,是以——。”
书雪警铃大震:“弟妹,十四爷后院的事儿纯属巧合,你莫要以为我真有论断阴阳的本事!”
“嫂子误会了,我们并没有这个意思。”董鄂氏索性挑明了来意,“我和爷想求您收留她几个月。”
书雪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意思。”
董鄂氏迟疑片刻,慢慢地说:“京城上下都知道王嫂是有福气的,我们想让她沾沾您的恩泽,也好能为爷顺利添丁。”
原来如此!书雪转头看向胤禟:“这是九爷的意思。”
胤禟点点头。
“简亲王府后院安着皇九子的侍妾,亏你能想的出!”书雪站起身,冷声吩咐安总管,“送客!”
“别!别!别!”胤禟一揖到底,“表妹,你再帮我一回成吗,爷——我在这儿求你了。”
书雪并不吃这一套:“九爷,撺掇八福晋到我跟前求子的是哪个?总算没在皇舅和太后跟前把我逼死,试门砖没功效改您亲自来了,打量我性子软好欺负是不是?”
“我没那个意思,我——。”胤禟被书雪堵得一句话也回不上,求助的看向自家媳妇儿。
“行了,这事儿没商量!”书雪看向董鄂氏,“是男是女自有天命,若她果真是没福的,就算住在我这儿也未必能生下小阿哥!”
胤禟夫妻碰了一鼻子灰,只能灰溜溜打道回府,董鄂氏于路埋怨:“我就说这事儿不妥,偏您还不信!”
“爷这不是没法子吗?”胤禟极为苦恼,“莫不是爷真没有得子的命?”
董鄂氏安慰丈夫:“您说什么呢!咱们再想想办法就是了。”
“办法?能有什么办法?”胤禟真没心智跟书雪耍花招,也没胆量来硬的,斗智斗力全差一招。
“依我的浅见此事并非全无回旋余地!”董鄂氏若有所思地看着丈夫。
“奥?”胤禟来了兴致,“说来听听!”
雅尔江阿听说今天的事儿后大笑不止:“福晋干得好,我看胤禟是想儿子想疯了,连这种馊主意都想的出。”
书雪没有雅尔江阿的乐观:“爷不要高兴的太早,以我对你们爱新觉罗氏爷们儿的理解,恐怕他是不会就此罢手的!”
雅尔江阿并不以为然:“你都已经回绝了,他还有脸再赖过来不成?”
书雪瞥了雅尔江阿一眼:“换了是你,你能就此罢休?”
雅尔江阿摸摸鼻子:“那依福晋看——。”
书雪浑不在意:“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见招拆招就是!”
“福晋是女中诸葛,我自是一千个放心!”雅尔江阿踌躇片刻,从怀中摸出一个盒子,支吾道:“今儿路过蝶芷轩,看到这支发钗挺配福晋,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书雪半晌才回过神来,红着脸打开盒子,细细看了一番方说:“爷的眼光不错。”
“福晋喜欢就好。”雅尔江阿第一次办这种事儿,原本甚觉别扭,一看书雪的表现,立刻欢喜起来,“虽比不得内造的,倒也精致。”
“发钗可真漂亮!”侍墨壮着胆子插话,“爷不给主子戴上看看?”
雅尔江阿见书雪并无拒绝之意,拉着书雪来到铜镜前:“福晋,我给你戴上。”
书雪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非栽在雅尔江阿手里不可。
被雅尔江阿一搅合,书雪早把胤禟的事儿扔到了一边儿,心思纠结的差点儿一宿没睡着。
第二天早起,抱琴等人见自家主子面容憔悴,个个心中有数,侍墨忍不住调侃书雪:“主子,昨儿是被珠钗搅得一宿没睡好吧?”
书雪横了侍墨四个一眼:“都敢拿我取笑了。”
四婢憋着笑伺候书雪梳洗,心中却暗暗高兴。
刚用过早膳,安总管即进来回道:“福晋,宫里来人了,太后传您进宫。”
书雪心思一转,笑笑说:“动作够快的。’
抱琴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家主子是什么意思。
书雪到宁寿宫后不出意料的发现宜妃也在,互相问过好后方向太后谢恩:“您又赏了我那么多东西,让五爷知道可是会吃醋的!”
“咱们老五是好孩子,跟你可不一样!”太后乐得看书雪耍宝,“还吃醋呢,赏你一碟子酱油看他吃不吃!”
宜妃笑道:“跟福晋在一处,老祖宗也风趣了不少,我们这些人可要遭嫌弃了!”
“瞧,老五没吃上,他额娘先喝了!”太后更加开怀,“听说老九屋里的有喜了?”
书雪心道:您这转折也太生硬了。
宜妃已经答话:“是,全托了福晋的福。”
书雪连称不敢,想一想又说:“九爷是皇子龙孙,自有祖宗眷顾。”
太后做疑惑状:“就是你在庄王福晋寿宴上转送给老九的那个孩子”
书雪心中翻了一个白眼:“是!”
太后点点头,向宜妃感叹道:“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借你吉言一举得子。”
“福晋说她能旺夫旺子,结果真就有了坐床喜,可见是有福气的!”宜妃略带奉承的看向书雪。
书雪淡淡一笑,没有接话。
“丫头,老九也不容易!”太后想了半天才憋出这一句四不像来。
“是”书雪安静旁听:胤禟容易不容易和自己说不着,那就是讲给宜妃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