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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坐。”书雪笑道,“瞧我这记性,你们福晋的好日子可不就在这几天,有劳你走一趟了。”
“不敢。”福塔氏得了这项差事可谓大涨颜面:本来皇子福晋得子只需往宫里报喜,再向宗人府备个案就结了,自从眼前这位嫁给简亲王,不期然多出一道程序,不但要与宗令雅尔江阿打招呼,还得报告他那位“玄女”福晋,被派到这儿来的人绝对威风,自然对“玄女”极为恭敬。
“宫里的贵人想必很高兴。”书雪说的是胤祹生母万琉哈氏,抛开皇太子之母仁孝皇后,序齿的前十四位皇子皆由满妃所出,皇十子之母为温僖贵妃,胤眩⒇缝怼⒇范G、胤祚、胤祺、胤祐、胤禟、胤禌、胤祯全是主位所出,皇八子之母良妃出身最低,如今已正妃位,胤祥之母被追封为敏妃,独独万琉哈氏如今还是贵人,这也是胤祹被康熙安排给苏麻喇姑抚养的原因之一。
福塔氏含笑答应:“是,我们爷已亲自去宫里报喜了,苏嬷嬷的灵前也是必去的。”
又闲话几句,福塔氏起身赔笑:“福晋,我们福晋想请您主持小阿哥的洗三之礼,不知您可方便?”
“蒙你们福晋抬举”书雪推辞道,“有众福晋在哪里轮得到我插手,再不然请富察夫人过府也使得,我的身份委实不合适。”
福塔氏哀求道:“本来这件事由苏嬷嬷办最合适,请您主持也是我们爷的意思。”
“罢了。”书雪转头看向抱琴,“咱们得接下差事了。”
福塔氏喜道:“谢福晋恩典。”
雅尔江阿听说今天的事儿后不禁调笑:“这是把你当福星了。”
书雪对这种事并不热心:“世事难料,一直顺遂倒也无妨,只怕——。”
雅尔江阿不以为然:“你心思未免太重,是他们自己一厢情愿,何必想的太过长远。”
书雪一愣:“说得是。”
雅尔江阿笑着取出一个红匣子:“不提这个,看看咱们描的戒指怎么样?”
“这么快?”回来的路上雅尔江阿一时犯抽非得和自己设计戒指,昨天刚到京城就让人按图样去打了,不想才一天工夫就完工了。
书雪接过来一看,工艺果然精良:“真是好东西,宝石竟然红中透紫。”
雅尔江阿笑道:“这是鸽血石,缅甸敬上的贡品,通共只有五块,太后有一块,太子妃有一块,后宫的高贵人有一块,听说康王也得了一块。”
书雪点点头:“赏给爷的做成了一对戒指,似乎是暴殄天物。”
雅尔江阿倒没觉得可惜:“横竖也是白放着,还是物有所用为妙。”
书雪自不会拒绝雅尔江阿的好意,将戒指拿了出来:“爷帮我带上?”
“万分荣幸!”雅尔江阿好奇地问,“福晋为何从不在无名指上戴戒指?”
书雪微怔:“爷怎么这样问?”
雅尔江阿笑着解释:“常人都把戒指戴在中指和无名指上,你却戴在食指,我知道你在家居时都喜欢穿着舒适,这样用膳时也不方便。”
书雪站起身:“您倒细心,不瞒爷说,此指是留给夫君的。”
“夫君!”雅尔江阿咀嚼着这两个字,“所以福晋到今天才将戒指戴上?”
书雪转身看向雅尔江阿,一边给他戴戒指一边低声轻语:“爷可不要让我脱下来。”
雅尔江阿搂过妻子:“放心。”
第二天午后,书雪打理完府务即前往十三皇子府,十三福晋兆佳氏闻讯迎了出来,互相见礼后相携来到正院:“王嫂刚回京,有什么话叫我过去就好,何必辛劳一趟。”
书雪调侃道:“你们是小别胜新婚,我还怕讨了十三爷的厌呢。”
兆佳氏脸色微红:“王嫂不要取笑妹妹。”
书雪吩咐抱琴:“把东西抬过来。”
兆佳氏站起身:“王嫂这是——”
“你可别误会。”书雪接过礼单递给兆佳氏,“八公主的好事近了,这是我们当兄嫂的一份心意。”
“这可如何使得。”兆佳氏少不得谦让,“您对八妹夫有救命之恩,我们都未曾报答,怎好让您破费?”
书雪笑道:“一码归一码,且这是我们爷的心意,你若推辞我回去不好交差。”
兆佳氏乐了:“如此我就代八妹和爷谢过王兄王嫂了!”
妯娌说笑一回,书雪面带犹豫看向兆佳氏:“有一件为难事我想求弟妹与八公主谅解。”
兆佳氏有些疑惑:“您讲。”
书雪吞吞吐吐地说:“你可能也听说了,汗阿玛点了你我二人为八公主送嫁,我想辞了这份差事。”
兆佳氏吃惊不小:“这却是为何,莫不是——?”
书雪摆摆手:“你不要多想,我与塞外的运道不好,恐怕冲了八公主的喜气。”
兆佳氏更为不解:“王嫂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书雪长叹一声:“我两番出塞,次次险象环生,你当我有意推托不成?”
兆佳氏告罪不迭:“妹妹岂敢有此妄想。”
书雪微微摇头:“是我的话突兀,公主出嫁是举国同庆的喜事,我这样说未免有不识好歹、藐视天家之嫌。”
兆佳氏正要宽慰书雪几句,厅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王嫂难得赏脸,皇子府真是蓬荜生辉。”
书雪起身笑道:“十三爷府上美酒最多,我可要带两坛回去。”
“弟弟府上别的没有,好酒有的是,王嫂要是喜欢尽管带些回去。”胤祥吩咐随侍,“把爷新得的剑南春拿来送给王嫂。”
书雪刚道了谢,外头丫环来回:“侧福晋和大格格来给福晋请安了。”
兆佳氏脸色淡然:“让她们进来吧。”
胤祥看着书雪,转头深深望了兆佳氏一眼,低下头没有说话。
侧福晋瓜尔佳氏是典型的窈窕佳人,领着女儿上前行礼:“爷(阿玛)吉祥,福晋(嫡额娘)吉祥。”
兆佳氏指着书雪吩咐母女二人:“见过简亲王嫂。”
“福晋安好!”瓜尔佳氏是认识书雪的,不过和宗室其他侧室一样,平日对眼前这位“玄女王妃”是躲着走的,今日算是第一次向书雪正式见礼。
“侧福晋请起!”书雪命抱琴抱起大格格,“叨扰多时我也该告辞了。”
瓜尔佳氏连忙请罪:“是奴婢饶了福晋的雅兴,奴婢这就告退。”
书雪打量着瓜尔佳氏:“侧福晋不必多心。”
兆佳氏自是留客:“王嫂总要用过膳再走,也可稍表我们夫妻的拳拳谢意。”
胤祥抛去方才的尴尬,因问道:“这些东西是王嫂带来的?”
兆佳氏只说:“是王兄王嫂送给八妹妹的添妆之礼。”
胤祥忙行礼道谢,书雪颔首还礼:“如此我就回府了。”
夫妻无法,只得亲送书雪出府门,瓜尔佳氏惴惴不安,不免又向胤祥和兆佳氏谢罪:“奴婢知错。”
“你是有身孕的人,无需为此多心,回去歇着吧。”兆佳氏转头看着胤祥,“爷送侧福晋回房吧。”
胤祥点点头:“过会儿来陪你用晚膳。”
兆佳氏无可无不可:“知道了。”
离了十三皇子府,抱琴悄声向书雪嘀咕:“主子,奴婢怎么觉得十三爷和十三福晋之间透着骨子客气,他们大婚也没多久啊!”
“那才是相敬如宾。”侍墨也察觉出来了,“月下老人只会牵一根红线,正妻还没动静侧室都得两胎了,不知道这些爷是怎么想的。”
“你们几个是中了主子我的余毒了”书雪调侃道,“你们放心,你们的未来夫婿要是敢三心两意,我必给你们撑腰。”
一句话让几个丫鬟变成了大红脸:“主子,您说什么呢。”
书雪倒认真考虑起了几个丫鬟的终身大事:“这事儿却是耽误不得,你们不必害羞,我不是迂腐的人,若是不愿意让我拉郎配,自己有什么青梅竹马也使得,总少不了一份嫁妆就是了。”
抱琴等人心中感念,皆向主子谢恩。
六月二十八日,书雪依遵约请,先一步到达十二皇子府,预备主持胤祹嫡长子的洗三之礼。
☆、一四三、波澜涟漪缀危楼
一四三、波澜涟漪缀危楼
富察氏还在月子里,只隔着屏风向书雪道谢,又命管事奉上对牌,以表尊重之意,书雪客气几句就接了下来,吩咐管家依例迎客。
胤祹生母的地位虽然低下,众宗室贵胄却不敢怠慢,一来要看故去的苏麻喇姑的情面,其次,胤祹的岳父、娘舅均处要职,不能给自己拉仇恨,再则主持仪式的是刚得十八道免死令的简亲王妃,这位最不好惹,甭管你位份多高,在她面前还是低调些最好,是以都备了厚礼前来添盆。
洗三礼不比满月礼、百日礼、抓周礼的隆重,前来道贺的只有近亲,除去一溜数字和少数几家近枝王府,只有小阿哥的外家与胤祹舅家来人观礼。
书雪名为主持,具体事宜却有收生嬷嬷操办,用过午膳,收生嬷嬷来回:“福晋,吉时到了。”
书雪放下茶盏站了起来:“摆香案、供神像!”
十几位贵妇亦起身随往内厅。
待十三幅神像挂起,富察氏之母马佳氏跃过众福晋居于首位,持香行跪拜大礼,收生嬷嬷起身接过书雪手上铜盆用具,奶嬷嬷也将小阿哥抱了出来,添盆仪式正式开始。
太子妃未至,皇子福晋以直郡王妃张佳氏为首,大福晋打头给小阿哥添盆,三福晋四福晋顺次而下,书雪押尾放了一套紫金项圈,待收生嬷嬷唱完颂吉歌,仪式就算告一段落了。
虽是夏天,书雪也不敢疏忽,看着婴儿被围观了一圈即吩咐奶娘把小阿哥抱进去,又向马佳氏笑道:“夫人难得过府,请自便就是!”
马佳氏当然想看女儿,行礼告罪后就去了正院,留下一屋子王妃开展夫人外交。
五福晋掂量了一番,还是决定凭借与书雪的关系冒一冒风险:“王嫂,九弟屋里那位已经有四个多月身孕了吧?”
书雪想了一想回答:“差不多五个月了。”
五福晋小心翼翼地问:“五个月就能看出来了吧?”
书雪恍然大悟:“汗阿玛身边的御医都是享誉杏林的大国手,当然有论断阴阳的本事。”
九福晋迫不及待地插了进来:“若王嫂同意,我们爷明天就向汗阿玛请旨。”
“也好。”是男的自己能心安理得受用二十万两银子,是女的正好打破“九天玄女”的流言,不管怎么样书雪都不吃亏。
九福晋大喜:“如此就谢过王嫂了。”
其他福晋擦亮了眼睛准备看明天是什么结果。
胤禟接到消息,离了十二皇子府就奔皇宫而去,康熙也为九儿子着急,爽快地答应了胤禟的请求。
雅尔江阿多少还是提着心的,原本想留在府中应付突发局面,书雪连笑带劝把他推了出去,这才带着不安上朝去了。
另一头,胤禟得到老爹的默许公然旷工,和自家福晋亲带着御医赶了个大早,书雪虽体谅他得子心切,却不曾前去凑兴,只让管事领着人去了南院。
胤禟见书雪不到,心肝儿立刻提了起来:“你们主子呢?”
安总管躬身答道:“回九爷的话,我们爷上朝去了。”
胤禟脱口而出:“谁问你们——”话没说完就被身旁的妻子推了一把,只得改口问,“你们福晋呢?”
“福晋在后面算账。”安总管也没说谎,小汤山的完工别院已达二十余所,账务极尽繁琐,书雪砸了十余万两银子在上面,当然不能做冤大头,只得亲自出马细细盘查。
“她怎么不过来。”胤禟心中不安,“把她请来。”
安总管面露不悦,低着头没有说话。
董鄂氏倒有眼力:“爷,咱们又不是来做客,不向王嫂请安已经是失礼了,还能让王嫂来见咱们不成?您在这儿等着,我去跟王嫂打个招呼。”
胤禟想想也是:“代爷陪个罪。”
九福晋亲来相邀,书雪也不能摆架子,闲话几句就带着丫环来到南院。
胤禟见有书雪坐镇,终于可以安心了,示意御医开始诊脉。
御医答应着却没动手,先到书雪面前打千儿行礼:“臣刘声芳给福晋请安!”
“免礼!”刘声芳是正五品院使,因受康熙恩宠被加晋五级赏侍郎品秩,是以身上是从二品服饰。
刘声芳并未起身:“还请福晋明示!”
书雪好奇地盯着刘声芳:“这话糊涂,我能给你什么明示?”
刘声芳话露半截:“当日十四福晋与十四侧福晋。”
书雪抿嘴一笑:“我知道了,你诊什么是什么。”
“谢福晋!”刘声芳全没听出书雪话中的调侃之意,神色瞬间舒缓下来,当初为十四阿哥诊脉的太医也是行中翘楚,所作论断被眼前这位一笔勾到,他当然也害怕自己因此而晚节不保。
诊了半日,刘声芳终于起身请示书雪:“福晋,臣已经诊完了。”
书雪这回真被逗乐了:“你该对九爷讲。”
“对——对谁说都一样——”胤禟极为紧张。
刘声芳双手拱抱:“恭喜九爷,若臣没断错,小夫人怀的是一位健康的小阿哥!”
胤禟呆若木鸡,半天才咧开嘴:“当真?”
“十有八九!”刘声芳看着满面含笑的书雪,极有把握的给胤禟吃定心丸。
整间堂屋霎时欢声雷动,胤禟除了傻笑别无动作,董鄂氏只好代夫道谢:“谢王嫂大恩!”
书雪哭笑不得:“九爷心愿得偿,可喜可贺!”
极度兴奋的皇九子这才冷静了三分,站到书雪身旁长揖为礼:“王嫂厚恩,胤禟永志不忘!”
书雪都麻木了,欠身还了半礼。
抱琴几个趁势讨好:“恭喜九爷,贺喜九福晋!”
“好!好!刘氏在王府也是赖姐姐们照料!”胤禟无语伦次,索性将荷包散给众人,在场仆婢见者有份,都得了厚赏。
又过一刻,书雪见闹的够了,终于出声提醒胤禟:“九爷,既然已经做准了,是不是该把刘氏接回府上再作庆贺?”
胤禟想都不想就拒绝了:“那怎么行?”
“怎么就不行?”皇子的妾侍在王爷的府中临盆,听着都新鲜。
九福晋连忙解释:“王嫂不要误会,爷是怕我们府阴气太重,没有王嫂荫佑,万一转了阴阳——。”
“你们不怕人笑话,我当然能舍下脸陪着!”书雪不禁腹诽:阴气重?皇九子府的阴气确实重,现今后院一个男丁也没有,名妓、瘦马倒不在少数。
胤禟见势不好,赶紧向书雪赔情:“明儿我就让他们送十万两银子过来,花销用度绝不让王嫂费心,只容她住在府上就好。”
“随你们吧。”书雪倒不是被十万两银子打动,只不愿继续无厘头地跟现行理智系数为零的人浪费唇舌。
胤禟千恩万谢,又待了两个时辰才被妻子催着离去,眼中仍是满含不舍。
雅尔江阿听说今天的事儿大笑不止:“老九可真舍得花钱,花费三十万两银子只为求子,这可是身价最高的皇孙。”
书雪笑着自嘲:“我可就得了‘贪财福晋’的骂名了!”
“恐怕不然。”雅尔江阿摇摇头,“你一眼就看出刘氏有旺子之相,她还真就怀了皇孙,以后想不被供奉也难!”
雅尔江阿所言不差,博果铎听说当日在自家福晋寿宴上献艺的卑贱女子竟怀了皇孙,眼看就要打破胤禟生女不生男的传言,庄亲王府的书房立时如暴风过境,被扫荡的干干净净!
将自家福晋狠骂一顿,博果铎换了朝服就往紫禁城而去,正好在乾清宫外撞上八阿哥胤禩,爷俩儿互视一眼,一齐应诏而入。
一个是亲儿子,一个是五十多年的兄弟,康熙捏着额角头疼不已:“这种事朕还能降旨逼她不成?”
博果铎纳头便拜:“求主子爷体恤!”
“胤禩,还不把王兄扶起来!”康熙颇为无奈,“朕的面子她不一定买,你们还是去太后那儿试试吧。”
博果铎想想也是:“还求主子爷同行。”
“罢了!”康熙只能自认倒霉。
太后比康熙更纠结,博果铎已是头发胡须白了一大把的人,跪在地上就不起身,一口一个:“求皇额娘体谅儿子!”庄王平日虽然吝啬,对太后这位婶娘却极为孝敬,三节两礼从不落后,随着裕亲王与恭亲王过逝,太后对亲情更为重视,是以对庄王无人继嗣的处境大为不忍。
被老侄儿一求,太后很快动摇了:“皇帝,要不哀家再舍一次老脸?”
“皇额娘,这事儿您只能做个中人。”康熙心道,胤禟一直对那丫头百般维护,她能应下来也不奇怪,博果铎和雅尔江阿却是死磕的对头,上门逼让爵位的事儿才过去没半年,且上回咱们娘俩已经白纸黑字承诺下不为例,你舍下脸面她就答应了?
太后也不是不知道一侄一孙与简亲王府的仇怨,胤禩还好些,博果铎就是绝症病人吞□□——没治了!是以并不敢一口应承,只安慰庄亲王:“哀家给你说说。”
博果铎小有失望,不过很快调整思绪向太后谢恩:“要是侄媳妇答应,儿臣愿倾尽家资!”
太后看